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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笔吏(沐轶)-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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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非常厉害的一个相反证据,不过,萧家鼎早就想到了这个该怎么办。立即接过来说:“不见红,并不见得就不是处女,可是见了红,却未必就一定是处女,女人嘛,要想那里落红,方法很多,随便弄一个伤口,还没有好,就圆房,那也一样会落红的!”

这一句话无异于给了二姨娘她们以鼓励,立即随声附和。七姨娘说:“就是嘛!老爷你不记得了?那一次老爷你非要玩新花样,结果把我下面弄伤了。过了两天,都以为已经好了,老爷又要做,结果就出血了,好多呢!”

苏老财很是尴尬,的确有这件事。不过,要说是别人有这种心眼他相信,可是生性善良柔弱的柳儿,他不太相信会想到这样的招数来。

二姨娘道:“我听说,有些荡妇,成亲之前跟人私通,破了身子,为了掩饰,就故意在成亲的晚上使劲的灌丈夫的酒,让丈夫喝个半醉,然后又把灯都吹灭,说害羞,等到办事的时候就故意喊痛,暗地里悄悄用一张事先洒了鲜血的手绢换了干净的手绢,这样的伎俩多了去了!五姨娘这淫妇,一定也是动了手脚的!老爷,你不记得了吗?那天你就喝了好多酒,是扶着进去的,只怕便看不清她偷换了手绢吧?”

苏老财那天还真的是喝醉了,怎么行房的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完事之后就呼呼大睡,第二天才发现手绢上有落红。当时并没有多想,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有点说不清楚。

二姨娘又接着说:“老爷,这柳氏的奸夫都已经承认了,你还要为她找什么理由呢?这样的人要是不死,也必须扫地出门!”

这一句话把苏老财心中的恨意又唤醒了,阴着脸点点头,道:“是!苏芸霞这小杂种肯定是柳氏被那人强暴怀的野种!请衙门严惩奸夫蔡老山!至于苏芸霞这野种!不是我苏家人,以后不准再踏入我苏家一步!”

萧家鼎马上记录了下来,然后,把笔录让他们签字画押。

完成之后,萧家鼎拿着笔录,带着戴捕头他们离开了苏老财的家回到了衙门。

这时候,天已近黄昏了。

等了衙门口,看见几个人在门口东张西望的,见到萧家鼎,立即面露喜色,跑了过来,拱手道:“萧执衣!”

萧家鼎一看,是衙门户房的那位姓鲁的书吏,旁边还有他那为上次来找过自己准备底价卖宅院给自己的花苑乡乡正鲁德生。另外,旁边还有一个胖子,满脸是笑,却不认识。此外,后面还跟着几个仆从。

跟他施礼的是鲁书吏,萧家鼎便板着脸还礼道:“有事吗?”

鲁书吏讪讪道:“家叔和乌泰乡两河村的村正谢隆他们备下了薄酒,想请执衣赏光,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啊?”

萧家鼎本能的想一口回绝,可是看见这鲁乡正,立即就想起了黄录事跟自己说过的修建锦江防洪堤的事情,因为这个鲁乡正正好便是修建锦江防洪堤一侧的花苑乡的乡正!而这个什么两河村,正好位于已经被抓起来的刘乡正的乌泰乡境内,而且正好是在江边一带。自己不是要找他们商量买石山的事情吗?当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来了枕头!

萧家鼎立即换了一付笑脸,拱手道:“幸会幸会啊!别人请我喝酒,我很少有推辞的时候啊。”

鲁书吏他们看见萧家鼎先前冷冷的神情,原本还以为这次又泡汤了,正琢磨怎么劝说萧家鼎,想不到他听说吃酒,竟然马上露出笑容,很痛快地答应了,不由大喜。相互看了一眼,都非常的高兴。

鲁乡正马上赔笑道:“那咱们就走吧?”

萧家鼎道:“行啊!我正好酒虫也上来了,正想找的地方吃酒解馋呢。恰好你们就来了。走吧!”

三人非常高兴地请萧家鼎上了最好的一辆车辇,接着也上了其他车辇,驱车出发,前往浣花溪。

县衙距离浣花溪其实不远,所以很快就到了。

在码头下车之后,他们上了其中的一艘大船,船主似乎跟他们很熟,点头哈腰地陪着笑脸。

让萧家鼎感到惊奇的是,画舫上的花娘,并没有别的画舫上的花娘那种风尘味,而是一个个羞涩的村姑,打扮也完全是村姑模样,不由有些惊讶。

看见萧家鼎这神情,鲁乡正笑了,道:“这艘画舫,是谢村正的,他这人有心,因为今天要宴请萧执衣,而萧执衣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对那些歌姬花娘想必已经腻味了,只是可能少见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所以就把他家的部曲的美貌客女还有村里有些姿色的请来,专门伺候萧执衣你啊。嘿嘿嘿。”

萧家鼎不禁望了这谢村正一眼,心想这胖子到还动了一些脑子,他若是请了**女子,反倒觉得不如这些山野村姑让人新奇。看来此人有些心眼。便微笑点头道:“谢村正,你不错嘛,想出这样的点子来。”

谢村正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赶紧躬身赔笑道:“多谢执衣夸赞。”

上了二楼,进了船舱,里面有好几十五六岁的花季少女,身子刚刚发育,面露青涩,好奇而又害羞地打量着萧家鼎。全然没有**歌姬的那种见人自然熟。

萧家鼎朝她们微微点头,在鲁乡正和谢村正的恭请之下,在正中的长坐榻上坐下。谢村正招手叫了一个少女过来,赔笑对萧家鼎道:“让她给执衣侍酒,可好?”

萧家鼎此前扫了这几位村姑一眼,知道她们的相貌身材,这位少女是其中最好的,便微笑点头:“行啊!”

少女很是紧张地坐在萧家鼎身边,低着头捻着衣角,这让萧家鼎想到了大牢里的苏芸霞那楚楚可怜的羞怯模样,不由心中荡起了阵阵的涟漪,道:“你叫什么?”

少女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马上又垂下了眼帘,低声道:“嫩竹。”

萧家鼎微微一愣,这名字又让他想起了黄岩村的那个害羞的小姑娘雏菊,两人性格差不多,都是羞答答的,而且名字也类似,一个叫雏菊,一个叫嫩竹,有意思。

眼看萧家鼎嘴角露出微笑,谢村正大喜,知道选对了人,赶紧的道:“嫩竹,还不赶紧的给萧爷斟酒!”

嫩竹啊了一声,马上拿起萧家鼎几案上的酒杯,起身要去场中的大酒樽里杓酒,她走得急了,在几案上绊了一下,便把几案上的瓜果碗盏都弄翻了,滚了一地。

嫩竹见自己闯了祸,不由吓得花容失色,惊恐地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85章石山荒坡

生怕因此热惹了萧家鼎不高兴。没有想到萧家鼎哈哈大笑,说:“慢着点,我虽然酒虫上来了,可是还没有太着急着喝酒啊。呵呵呵呵。”

那几个少女赶紧的过来帮忙捡地上的瓜果,在胸前衣襟上擦了擦,又放在了萧家鼎面前的果盘里。

萧家鼎笑得更欢了。

嫩竹杓了一杯酒,小心回来,放在了萧家鼎的面前,红着脸说:“对不起,萧爷……”

“没事!你也杓酒啊。”

嫩竹又给自己杓了一杯酒,回来坐在萧家鼎身边,感激地瞧着他笑了笑,又低下头。

看着这小插曲过去了,谢村正和鲁乡正这才放心,赶紧的吩咐厨房上菜!两人分别坐在萧家鼎的两侧下手坐榻上,鲁书吏则坐在最末。谢村正招呼三个村姑分别坐在了三人的身边侍酒。

很快,菜肴送了上来。倒也算得精致,上萧家鼎很满意的是,其中不乏他喜欢吃的山鸡、野猪肉、蚂蚱等等野味,便兴致勃勃吃了起来。谢村正和鲁乡正见他喜欢,更是高兴。等他吃了一会,便开始敬酒。这酒也算不错,是益州当地的烧春酒,算得上高档酒了。

萧家鼎为了等会好说话,便是来者不拒,酒到杯干。很快,那一大酒樽的烧春酒,便去了一大半了,三人都已经有了醉意。而三个女孩子喝得要少一些,却也红霞满腮,不停吃吃笑。

萧家鼎知道他们请自己吃饭肯定有事,而自己正好也有事情找他们办。这样要抢在他们之前把事情说了,免得他们先说。那自己的事情反倒成了交换似的,就不听了。当下眯着醉眼望着谢村正和鲁乡正。道:“两位,外夜色阑珊,很是惬意,咱们三人何不到船头观赏一下夜景呢?”

两人赶紧答应,起身提着酒壶跟着萧家鼎出了舱门。

鲁书吏知道他们要说事情,自然不会跟着,那些少女也知趣,没有跟出去。

三人来到船头,萧家鼎望着夜色。道:“你们都是村里的乡绅,家里有不少田土吧?”

两人忙赔笑道:“是有一些,呵呵。”

萧家鼎又道:“我对田土不了解,但是很好奇,对了,这荒坡、石山,应该比农田要便宜一些吧?”

鲁乡正和谢村正相视而笑,道:“那便宜可不止一些啊,不能同日而语的。”

“哦?有多大的差距呢?”

“荒坡嘛。只能种种树,又不能种田,一大块荒坡,充其量只能相当于同样方圆的田地的一成的价钱吧。至于石山。要是地段不好,那就更便宜了,百中取一就不得了了。”

萧家鼎心中大定。这么说买两岸石山、荒坡应该不用花太多的钱。但是他必须搞清楚具体的价钱,又问道:“锦江两岸的石山和荒坡。全部买下来,你们觉得。大概值多少钱?”

两人都有些喝醉了,也没有细想萧家鼎问这话的含义,鲁乡正道:“这个不值钱的,全部都买下来,最多一百贯不得了了!这还是因为两边荒坡上有不少树木的缘故。若是没有树木,只怕还要便宜些。”

谢村正忙点头赞同,道:“要是好好跟地主商量,这价钱还能往下降,我估计,最多八十贯也能全部买下来。”

八十贯,也就是人民币四十万元,加上山坡上的树木,萧家鼎觉得这个价格是可以接收的。便微笑道:“那些荒坡、石山的主人愿意卖吗?”

“哪有什么不愿意的,这种地方,能卖掉那是最好不过的了。谁愿意捧在手里。卖掉换了钱,买良田很快连本带利都赚回来了。”

萧家鼎微笑,道:“那好,那就麻烦两位帮我把你们乡村的锦江两岸的全部荒坡和石山替我买下来,可以吗?”

鲁乡正和谢村正愣了一下,鲁乡正赔笑道:“萧执衣是要买石山打石料赚钱吧?嘿嘿,这锦江两岸石头山不值钱啊,距离城里又比较远,实在不是打造石料的好地方,要是执衣想办石场,倒是有比这些地方更好的,我们可以帮执衣物色,一定让执衣满意。”

萧家鼎摇摇头,道:“我买锦江两岸的石山,是为了在两岸雕刻一些佛像,以便镇住锦江洪水,造福当地百姓啊。荒坡嘛,买下来种药材的。”

二人一听,顿时也就释然了,忙拊掌赞叹:“原来是这样,既然是雕刻,也用不着执衣费神,我们来办就是了。荒坡我们帮萧执衣买,至于石山,就别买了,不就是雕刻佛像吗?让我们来办就是了。”

萧家鼎又摇头道:“不行,这是我的夙愿,我要亲自来办,而且,我要买下这些石山,在我的地方雕刻佛像,那才心诚。——实话说罢,给当地百姓造福,虽然是实话,但主要还是为了我自己,听说谁雕刻的佛像,最保佑谁,你们雕刻的,如何保佑我啊?”

两人有些惶恐地赔笑,道:“那是那是,那好,那我们就帮执衣买下两岸所有荒坡、石山就是。”

萧家鼎道:“价钱就按照刚才你们说的八十贯,你们帮我好好跟那些地主商量。”

鲁乡正和谢村正相互看了一眼,忙道:“这个不用这么高,就……,就二十贯好了,这么多钱完全可以买下来了。”

萧家鼎脸色一寒,道:“我之所以刚才没有直接说买荒山、石山的事情,而是问你们的价钱,就是不想占这个便宜!该多少就是多少。你们能帮我用这个价格买下,我就已经很感谢了,不需要贴钱给我好处!我不想给人落下把柄!明白了吗?我也不缺这点钱!”

两人本意的确是想用低价卖给萧家鼎来行贿,但是没有想到萧家鼎先把价格问清楚了,自己的用意也就不能实现。上次想用低价宅院向萧家鼎行贿,已经被萧家鼎断然拒绝,而且还被训斥了一顿,这让鲁乡正记忆犹新,不敢再重蹈覆辙,心想看来要巴结这位,不能用给钱这样**裸的手段,得换一些花样。要是能把这件事情办好,那也是讨好的办法之一。

于是,两人都连声答应,说就按八十贯的价钱,尽快帮萧家鼎买下这些荒山、石山。

萧家鼎说完了正事,眼见他们准备说他们的事情,他不想把两件事情连在一起,免得给人一种交易的感觉,便道:“回去吧!”说罢,也不顾他们两人,自己径直回到了屋里。鲁乡正两人只好跟了进来。

坐下之后,鲁乡正道:“光是这样喝酒也没有多少意思,要不,让咱们村里的这些姑娘们唱几首山歌助助兴?”

萧家鼎微笑点头:“好啊!听惯了诗词歌赋,听听山歌,倒也清爽。”

鲁乡正道:“要说山歌,执衣你身边的这位嫩竹姑娘,还有她的姐姐,两人可是村里唱得最好的。”

“哦?是吗?”萧家鼎望向嫩竹,“你姐姐呢?”

嫩竹红着脸指了指站在墙边的一位少女:“喏,在那里呢!”

萧家鼎转头望去,果然,见一位少女长得跟嫩竹到有几分相象,比嫩竹年纪稍大一两岁。便问道:“你叫什么?”

那少女倒是比嫩竹要大方一些,没有那么羞涩,上前福礼道:“小女子云雁,拜见萧爷!”

“嗯,那就唱吧!”

鲁乡正笑嘻嘻道:“执衣,山歌最好玩的是对唱,一男一女唱那才有味道。要不,执衣跟她们来一个?”

萧家鼎哈哈大笑,道:“要说赋诗,我倒是也懂一些,可是要说唱山歌,我可是一窍不通啊!”

鲁乡正道:“这个容易,你旁边的嫩竹便是好手,让她帮着你,这山歌的腔调是固定的,很快就会,只是要随即应变对答。这个最讲究。她先帮你唱。你很快就会了!”

“行啊!”萧家鼎脸皮够厚,又喝得半醉,便笑道。

嫩竹见萧家鼎答应了,先仰脸对姐姐云雁道:“姐姐,我可是帮着萧爷这边啊。你先来!”

云雁莞尔一笑,唱了起来,声音清脆嘹亮:

一头线来一头针,

针是重来线是轻。

哥是钢针不引线,

叫妹后头怎样跟?

萧家鼎马上鼓掌叫好,其他人也跟着鼓掌。嫩竹微笑,回唱道:

青藤缠树往上钻,

鸟爱山林就进山。

世间只有船泊岸,

哪曾见过岸泊船?

萧家鼎再次鼓掌叫好,这次叫好带有惊叹的意思。心想这个嫩竹不简单啊,对方说应该男的先唱女的跟,可是嫩竹却以藤缠树、船靠岸这样的比喻,来说明萧家鼎大树是岸,自然是要等着对方来主动巴结。这就非常符合萧家鼎的身份。由此可见,这女子还有非常的机灵的。

接下来,双方你来我往唱了几首,只听那云雁红扑扑的俏脸望着萧家鼎,轻声唱道:

月儿弯弯挂山岗,

山歌虽美沉了江。

情哥要是喜欢我,

一网打起跟到唱。

她刚刚唱完,顿时便响起了一阵的哄笑,那几个少女都瞧着萧家鼎。萧家鼎身边的嫩竹也笑嘻嘻瞧着萧家鼎,道:“姐姐这首山歌点明了要你亲自回,我可没有办法帮你回了,你自己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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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互相帮忙

萧家鼎也听出来了,这首歌其实是表达了爱慕想跟对方好的意思。他也知道山歌的情爱只是说说而已,并不是真的就对自己有那种意思。听说要自己亲自唱,他支吾道:“这个,我不会啊。”

鲁乡正讨好道:“听说萧家鼎以诗会友,连益州第一才子都打败了,还能七步成诗,益州城早就传遍了,山歌还能难倒萧执衣吗?”

谢村正也道:“是啊,这首歌是云雁姑娘唱给你的,得有你自己回,嫩竹是不能帮忙的。”

嫩竹也道:“是啊,萧爷,姐姐问你对她有没有情义,你心里怎么的就怎么回。”

一听这话,萧家鼎心中一动,想起了唐朝诗人刘禹锡的那首著名的《竹枝词》,也不多想,便开口唱道:

杨柳青青江水平,

闻妹江上唱歌声。

东边日出西边雨,

道是无晴还有晴。

他只是把其中的“郎”字改成了妹字,这个竹枝词本来就是蜀地的民歌曲调,是刘禹锡在蜀地当刺史时,模拟当地情歌曲调和风格写的,与山歌并没有什么明显不同,听着通俗易懂。而山歌曲调基本上是固定的,相对比较简单,刚才萧家鼎已经听会了,唱得虽然有些黄腔黄调的,但是在一旁嫩竹的帮腔下,却还是唱了下来。特别是最后那流传千古的一句“道是无晴还有晴”,谐声双关语,正好绝妙应对了对方抛出的情丝。

于是乎,场中叫好声一片。那云雁想不到萧家鼎竟然当成唱出这样绝妙的一首山歌。不由得一时呆了,竟然忘了还歌。嫩竹马上笑嘻嘻起来。端了一大碗酒过去说:“嘻嘻,姐姐。你答不上来了!喝酒!”

云雁倒也干脆,接过来一口喝干了。

嫩竹又道:“听见了吗?萧爷说了,说萧爷对你没有情意,却又是有情意的!嘻嘻嘻嘻!”

云雁顿时羞红了脸,也不顾别的,便追打嫩竹:“你这死丫头!”嫩竹笑嘻嘻跑着,这些村姑本来就年纪轻不懂事,又喝酒了,特别是萧家鼎和蔼可亲。还跟着她们一起唱山歌,也就把先前的害怕和羞涩抛开了,在萧家鼎面前也打闹了起来。

谢村正忙大声喝止,萧家鼎却哈哈笑着摆手说不必。

见萧家鼎这样和蔼,那云雁便大胆起来,过来拉着萧家鼎的手说:“来!咱们起来跳舞!”

跳舞?萧家鼎愣了一下,三步还是四步?又觉得不对,古代哪里有这些现代舞?便起身跟着过去,嫩竹拉着他的另一只手。其他的少女也拉起手围成了一个圈,开始载歌载舞。萧家鼎马上明白了,这类似于现代的那种篝火舞,舞蹈动作比较固定。很快就能学会。

跟着这群美丽动人的姑娘跳舞嬉闹,萧家鼎很是新奇,跳得也很是带劲。一直闹到了深夜。酒宴这才结束。

鲁乡正低声对萧家鼎道:“萧执衣,谢村正说。让云雁和嫩竹今晚伺候你好吗?她们两都是黄花大闺女!”

萧家鼎立即知道,这位谢村正跟当初黄岩村的那位一样。肯定是跟这些姑娘的家人许了重金帮自己买人家的青春,赶紧摇头道:“不用了!”他看见了一眼俏脸红扑扑的两个女孩子很期待第望着自己,觉得两个女孩都挺不错的,正好自己身边却使唤的人,便道:“我正在修建宅院,还缺一些打理家务的保姆,要是她们愿意,可以来我那里做事。”

“保姆……?”

这个词太现代了,鲁乡正他们自然不知道。

萧家鼎也是喝醉了,脱口而出的,便一拍脑门,说:“就是帮我照顾宅院,但是不是婢女,她们来去自由,愿意在我那里做事的,月例钱每个月一千文,包吃包住。工作就是打扫卫生,洗衣做饭啥的,照顾我就行了!不过不是那种照顾啊!就照顾我的生活……”

萧家鼎这么说,也是因为有底气,虽然自己现在没有多少钱,但是临街商铺正在修,辣椒马上准备种,再加上锦江防洪堤两岸石山、黄坡出售材料赚取的钱,这三个都是大财路。前面两个,虽然现在一下子还看不到效益,但是后面这个,四月一到,工程开工,马上就能赚钱!而宅院按照计划,要在六月份才能完工,所以他也不担心没有钱支付两个保姆的工资。萧家鼎自觉开出的条件是有吸引力的。要知道,当时的唐朝县衙书吏,一个月也就六七百文,这些村姑在山村里如何能有这么多的钱?一年也赚不到啊。

鲁乡正和谢村正还没有搞清楚萧家鼎嘴里所说的保姆是怎么样的一种人,听了萧家鼎翻来覆去解释了好半天,这才听懂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谢村正忙道:“原来执衣缺婢女啊,那好办,我把她们几个送给执衣就是了。”

萧家鼎微微一愣:“你送我?她们是……?”

“她们是小人家的客女。”谢村正赔笑道。

听她这么一说,萧家鼎立即就明白了。唐朝的贱民分为两种,最低一种是奴婢,介乎于良民与奴婢之间的,叫着部曲,从法律层面上:“部曲,谓私家所有。”也就是说,总体上,部曲跟奴婢一样,都是主人的私有财产,但是,相对奴婢又有更多的自由,地位要高一些,可以有自己的私有财产,主要是跟替主人耕种田地。主人可以把自己所有的部曲转让给其他人,也可以放为良。这个需要家主出具书面的契约并报衙门备案才有效。

而所谓客女,就是部曲的女儿。也就是说嫩竹、云雁这几个少女,其实是谢村正家所拥有的部曲的女儿,他当然就有处分权。

萧家鼎一拍脑门,道:“原来这样。”

谢村正马上道:“明人,小人就把她们和她们几个的契约送到执衣的府上来,你看行吗?”

萧家鼎摇头道:“我暂时还不要这么多。”

“那暂时让云雁和嫩竹她们两个过来伺候您?”

萧家鼎想了想,自己现在住的地方也没有人打扫,是该找个保姆了。便道:“行啊,要多少钱?”

“不不!不要钱,执衣,小人能孝敬您,那是小人的福气了。”

“不要钱那我不要!”

萧家鼎转身要往外走。谢村正赶紧抢步上前,赔笑道:“好好,既然执衣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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