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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笔吏(沐轶)-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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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旭忠在县衙的时候,他是邓县尉的执衣,看过武氏杀死柳氏的案件的卷宗。邢旭忠感到想到萧家鼎后面的话要说什么,可是,他除了点头,没有别的选择。因为他要是摇头的话,一来跟事实相违背,二来他既然没有看过卷宗,那就不掌握真实的案情,那他刚才说的认定武氏是过失杀人就是没有依据的猜测。所以,权衡之下,他只能点头。

萧家鼎接着道:“我也相信邢旭忠你看过这个案子的卷宗,因为这个案子报送到康县令这里的时候,邓县尉还没有被监察御史缉捕,你也还是邓全盛的执衣,邓全盛在这个案子上签署的意见,应该就是你审查之后的意见,对吧?邓全盛是赞同刑房草拟的判词,以故意杀人判处武氏死刑的。你那个时候是这种意见,为什么到了州府当执衣,却又成了过失杀人的意见了?”

邢旭忠面无表情道:“我当时的意见本来是过失杀人,邓全盛让我按照故意杀人来写,所以写的意见是故意杀人。”

萧家鼎一愣,这明显是假话,邓全盛根本不懂法,全靠这邢旭忠,某种意义上说,他邢旭忠的意见,就是邓全盛的意见,想不到这老小子竟然如此赖皮!当下一声冷笑,道:“没有关系,究竟是故意杀人。还是过失杀人,我们看看卷宗材料就知道了。”

萧家鼎打开了卷宗。翻出尸格,念道:“检见死者柳氏。身中七刀,其中脖颈就有三处!头面部一处!其余在手臂。——请问,什么样的过失,能形成这样的伤害?莫非,她手里拿的剪刀,是七个刀口?否则,连续朝死者捅刺七刀,这不是故意又是什么?”

邢旭忠还是面无表情,道:“那些伤口是柳氏抓扯武氏的时候。自己撞上去的。”

萧家鼎简直目瞪口呆,要说谁是翻云覆雨的刀笔吏,除了这位颠倒黑白的邢旭忠,萧家鼎还真想不出有谁这么无耻的。虽然自己在代理案件的时候,有时也喜欢把水搅混,可是却也从来没有到他这样颠倒黑白的程度,当真是人不要脸,百事可为啊!

不过,对付这种不要脸的人。萧家鼎在现在社会的律师代理生涯中也经历多了,并没有慌乱,冷冷一笑,道:“自己撞上去的?且不说在场的那么多个目击证人的证词证明一直是武氏揪着柳氏一阵乱捅。就从尸格上来看,也能看得很清楚——柳氏脖颈的三刀,分别在前面、侧面和背面。面部的一刀,在正面。一刀在后腰,其余两刀。分别在前臂和手掌。要是按照你刚才所说,那柳氏应该是不定地变换身体的姿势去撞武氏手里的剪刀了?而且,四刀是在头面部,而多人目击都证明,武氏当时是右手反握剪刀,刀刃在小指外侧,如果她举着剪刀的,那柳氏后腰上的一刀是怎么撞上去的?跳起来撞吗?如果她放下手,那反手握着剪刀,刀刃是朝着她的身后的,柳氏又怎么能撞到她的剪刀上去?难道她是让武氏站着不要动,然后她跑到武氏后面去撞吗?”

邢旭忠脸上稍稍有些尴尬,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双方抓扯,当时很乱,不能说清楚的。”

萧家鼎冷笑:“那武氏自己的口供又怎么解释?她可是一直承认自己因为生气,所以拿着剪刀对柳氏头上身上一阵乱捅,就是要杀了这骚狐狸。她自己都承认是故意杀人,怎么到了你这里反倒成了过失杀人了?”

“赵氏杀侄儿案,赵氏也是自己先承认了杀人,后来翻供的。”

“但是最后还是证明她的确杀人了!那是刘乡正在买通了邓县尉,并对相关证人进行了威逼利诱之后,才翻供的。——对了,说到这里,我顺便说一句,唐司马对邓县尉贪赃枉法一案非常关注,曾经直接让我向他作了汇报。同时,指示我一定要我们全力配合监察御史彻底调查此案,查清楚还有没有其他贪赃枉法的人,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当然,尽管邢执衣你是邓全盛的执衣,我本人还是相信你是清白的,不会卷入其中。嘿嘿。”

闻听此言,邢旭忠脸色微变。低头不语。

钟法曹和顾司法脸上也是微微变色,他们自然清楚,这个时候萧家鼎把唐临搬出来,便是一个警告,如果这个案子执意颠倒黑白的判决,那他就会把这个案子捅到唐临那里。现在从证据来看,邢旭忠的说辞的确是太牵强了。这案子要是强行推翻,只怕将来监察御史介入,就说不清楚了。

钟法曹便缓缓道:“案件定性有争议,那是很正常的。既然现在案子还在少城县,那就让少城县自己断案嘛,从刚才萧执衣介绍的案情和证据来看,本人也倾向于同意萧执衣的定性,定故意杀人。——顾司法,你觉得呢?”

顾司法忙赔笑道:“是啊是啊。卑职也赞同。”

钟法曹道:“那武氏杀人案就不要说了,这本来也不是今天要讨论的事情,还是接着说那女儿状告嫡母案吧。

萧家鼎是不得已把唐临搬出来,这武氏故意杀死了柔弱的柳氏,而这几个官吏竟然不顾事实,要替她脱罪,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到是那苏老财行贿的结果。他对这样颠倒黑白的判决,如何能睁一眼闭一眼。但是,他又不能直接硬顶,也不能直接把唐临抬出了威胁要上告什么的。而是在摆清案情,讲明证据的同时,借助唐临关心邓全盛的案子,技巧地把唐临摆出来,让对方明白,不是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后面还有人盯着。

他这一招果然收效,三人便都退让了,转而接着讨论今天的主题,也就是苏芸霞状告嫡母案。

这个案子刚才只是开了一个头,就被顾司法打断了,现在重新接着说,萧家鼎担心他们几个一下子找不回思路,于是,萧家鼎又把先前的条文念了一遍,解释道:“虽然斗讼篇四十四条明确说了,子女告发父母要判处绞刑,但是这只是前面一部分,后面还有,写得是:‘即嫡、继、慈母杀其父,及所养者杀其本生,并听告。’——请诸位大人注意后面一句,说的是本人的养父母杀害本人的生父母的,允许本人控告。具体到本案,现有证据已经证明了苏芸霞不并是苏老财的亲生女儿,而是在其母柳氏被纳入苏家之前,被同村村民蔡老山强暴之后,怀孕而生。所以,她告发的武氏,就不是她的嫡母,充其量只能算是把她从小养大的养母。而按照这个法条,养母杀了自己的生母,是可以告发的。因此,我们准备作出无罪判决,将苏芸霞释放。”

刚才在说武氏儿杀人案的时候,钟法曹和顾司法都听着很认真,可是具体到这个案子,他们虽然也是一脸严肃,但是萧家鼎能明显的感觉到他们的心不在焉。他说完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让一旁的邢旭忠解说相关法条以便查实,也没有问邢旭忠的意见。只是点了点头。

钟法曹道:“很不错嘛,查清楚了案情,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既然这苏芸霞不是被苏老财的女儿,这武氏也就不是她的嫡母,杀了她的生母,她当然可以控告,——杀了自己的母亲还不让控告,这怎么行?既使杀人的是养母,养母那也是不如生母亲的嘛。因此,少城县的拟判判词,本法曹是完全同意的。顾司法,你呢?”

顾司法赶紧陪笑拱手:“是啊是啊,法曹分析得丝丝入扣,完全符合刑律的规定,卑职赞同,完全赞同。”

“嗯,”钟法曹瞧着康县令,“那这个案子就按照你们的意思判处好了。”

康县令心中的石头这才放了下来。连连点头答应。

钟法曹又道:“康县令啊,你今天来得正好,你要是不来,本官也准备让你来一趟的。”

康县令忙恭敬地问道:“钟法曹有何吩咐?”

“最近有一个案子,牵扯到了本州的两个县,分别是你们少城县,还有眉州的通义县。至于还有没有涉及到其他的县,还不清楚。你们县去年发生的三间入室奸杀民妇抢劫钱财的案子一直没有破,今年开春,在眉州的通义县也发生了两件奸杀劫财案子,经过比对,发现作案手法跟发生在你们县的三件案子非常的相似,所以,经过报请蜀王决定,将你们县的三个案子和眉山州少城县的两个案子并案侦破。明天上午,请你与你们县负责此案侦破的人到州府议事。到时候眉州通义县的相关人员也要来,那时候在具体研究案子。”

康县令点头答应,想了想,又道:“这个……,有一个问题,这个案子以前是由邓全盛牵头负责的,可是他现在获罪下狱,关在了州府衙门大牢里,新的县尉还没有任命,该由谁牵头……?”

第90章连环奸杀案

钟法曹拖长了语调,道:“可以让萧执衣负责嘛。萧执衣连续侦办的几个案子还是很不错的。——必须加紧啊,连续发生了五件奸杀案件,死七人!我们却一直没有能破案!还要让罪犯猖狂到什么时候?还要让多少无辜的民妇饱受欺辱,死于非命?蜀王爷对这个案子非常的重视,几次过问,要是不能尽快破案,不仅辜负了刺史的重托,也对不起黎民百姓啊!”

萧家鼎听这钟法曹打的官腔,跟现代社会的那些官员也差不多嘛,看来,不管是古代封建官僚,还是现代的某些人民公仆,说起冠冕堂皇的话来,味道都差不多。

康县令诚惶诚恐答应着,心里一个劲的叫苦。这个案子已经折磨了好几个月了,一直没有破,为此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被上官训斥,今天这样的还算比较温和的了,不过,这个案子要是不破,且不说什么对得起对不起谁的问题,具体到自己今年年底政绩考核,只怕不容易过关啊。

怕鬼往往就遇到鬼,又听到钟法曹说了一句让他心惊肉跳的话,钟法曹声音很淡,却让康县令赶到了泰山一般的压力:“监察御史程崇辉已经向本官提出质询,是关于你们少城县当街杀人的蒋忠元的!听说他已经被你们收监大半年了,却一直没有结案,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个案子衙门其他人都以为是因为蒋忠元是州府长史的小舅子,所以没人敢办这个案子,而只有康县令自己心里最清楚。这个案子其实是钟法曹交代下来了的,让他慢慢办。不着急,结案必须得到他钟法曹的点头。钟法曹这么说。肯定是后面长史发了话了。现在,钟法曹反倒质问起自己来。钟法曹交代这件事的时候没有旁人,他要是屁股一黑翻脸不认,那可就是自己背黑锅了。当初他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可是他没有选择。现在,果然事情来了。要是监察御史揪住这件事不放手,上奏朝廷弹劾自己,那可就惨了。

想到这里,康县令额头隐隐有汗珠冒了出来。他一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惶恐地转头,正好看见萧家鼎。

萧家鼎见他那狼狈害怕的样子,忙对钟法曹道:“这个案子还在调查,是否是蒋忠元所为还需要查证,我们只是把蒋忠元传到衙门询问,并没有采取什么措施,这个案子也还没有正式进入审判。”

康县令有些发愣,想不到萧家鼎睁着眼睛说瞎话,这蒋忠元当街杀人。人证物证俱在,本人供认不讳,早就可以进入审判了的,只是因为钟法曹交代了慢慢审。所以才一直拖着搁置在刑房里没动静。不过,他立即就明白了萧家鼎的用意,这案子侦查已经完结。送到了刑房审理。可是刑房并没有审理,既然这样。那也可以说在侦查,只要是还在侦查。那时间长一点也就可以理解了,为了做到查案扎实,收集证据全面,多费一些时间也是正常的。

想到这,康县令立即换了一个笑脸,赶紧附和道:“是啊是啊。这案子前些日子一直在调查,有几个很重要的证据还没有收集到,还不能结案啊。不过已经差不多了,卑职这就催促他们加紧办案,务必尽快提交审判。”

这样的回答让钟法曹也很满意,他也可以向监察御史有个交代了,便点点头:“要尽快审结上报,人命关天,马虎不得,拖延不得!”

“是是!”

眼看着康县令他们离开了议事堂,顾司法这才对钟法曹低声道:“蒋忠元这案子,耿长史那边怎么交代……?”

钟法曹谈了一口气,道:“监察御史其实早就知道这件案子拖着,一直没有过问,今天突然过问,我估计肯定是唐司马打了招呼。既然唐司马出面过问,那这个案子就压不住了。这个唐司马,别说耿长史了,就是蜀王爷,也是要敬他三分的!谁敢惹?估计耿长史也能理解。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他只能去大理寺、刑部想办法了。——既然监察御史盯住了这个案子,就不能掉以轻心了,你要督促这个案子的办理,而且判决一定要秉公!不能给人任何口实,免得引火烧身啊。”

“卑职明白。”顾司法忙答应了,看了看钟法曹,又小心翼翼道:“武氏这个案子……,苏老财还在等消息呢,怎么办?要是这样判了,那苏老财不依不饶的话……”

钟法曹手一挥,道:“告诉他这案子没办法,让他自己到京城大理寺、刑部去疏通关系去。还有,不准多嘴,否则……”

“是是。”顾司法还想说苏老财送的钱财怎么办,但是见到钟法曹只字不提,也就明白了这老小子虽然没办成事,却还是要硬吞这笔贿赂。

————————————————

出了州府衙门,康县令这才常常的舒了一口气,对萧家鼎道:“幸亏你机灵,要不然……”

萧家鼎忙拱手道:“这是我的职责,应该的。”

“嗯!让你当我的执衣,当真是明智之举啊!唐司马也真是慧眼识人,果然很不错。”

“康县令客气了。”

康县令又道:“刚才钟法曹说到的那个多地发生的奸杀案,钟法曹已经点了你的将,就由你负责吧,你办案扎实迅捷,我很放心,这个案子也只能靠你才行了。”说罢,拱着手期待地望着萧家鼎。

萧家鼎忙躬身道:“康县令交办的任务,我一定尽最大努力完成。”

“嗯!拜托了!”

趁着他高兴,萧家鼎便把谢村正的事情提了出来,道:“很多案件发生在农村,下乡调查需要乡正的辅助,乌泰乡的刘乡正犯案已经入狱,这接替的乡正,还请康县令早作决断,也方便有人帮忙一起查案啊。”

康县令就在官场,岂有听不出萧家鼎这时候提这个话题的用意,便捻着胡须微笑道:“我也在琢磨这件事,只是一时也没有合适的人选,你要是有觉得合适的,可以提出来,反正以后你要跟他们经常打交道,要用得称心才行啊。”

既然康县令这么直截了当说了,萧家鼎也就不拐弯抹角,道:“我觉得两河村的村正谢隆为人踏实肯干,应该是个不错的人选。”

“嗯,我也觉得这人不错,那好,就让他接替好了,另外,还可以让他选一个接替他的村正。这件事你负责办,通知文主簿草拟委任状报送我签。”

康县令今天非常高兴,所以给了萧家鼎十足十的面子,让萧家鼎直接办这件事,这样谢村正对他就会更加感恩戴德。

萧家鼎忙躬身领命。又道:“苏芸霞状告嫡母这个案子,既然是错案,最好能今天就升堂把人放了,把一个无罪的人长时间关押着,传出去不好听啊。”

萧家鼎之所以要康县令今天就升堂断案放人,主要是这个案子涉及是以蔡老山强暴柳氏生下苏芸霞作为缘由,改变了苏芸霞与武氏之间的身份关系,因为涉及到**,所以越少人知道越好。

康县令此刻对萧家鼎非常的感激和信任,立即痛快地答应了:“回去你马上吩咐准备升堂。”

萧家鼎答应了,又低声道:“这苏芸霞其实挺可怜的,要是能不明着说她的身份的事情,对她的影响就会小一些。也有利于她今后的生活。——咱们把人家关了这久,现在无罪释放,要是能照顾的还是照顾一下。”

“嗯,你说的有理,回去你马上草拟判词,我按照你的判词判就是了。”

“好!”

说罢,两人分别上了车辇,返回了少城县衙。

康县令马上把刑房司房徐厚德叫到了自己的签押房,阴着脸指示蒋忠元这个案子立即着手办理,而且,指明让徐厚德亲自承办。两天之内,必须办结送交自己升堂断案。超期便要依律杖责。

徐厚德是叫苦不迭,可是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与此同时,萧家鼎先找到了文主簿,说明了康县令的关于将两河村村正谢隆提任乌泰乡乡正的任职决定。文主簿也没有多问,马上含笑答应了,立即安排草拟任职书。

接着,萧家鼎又通知县尉温有德,说康县令要立即升堂重审苏芸霞状告嫡母案。

温有德以前没有分管过刑房,对这方面的事情不是很熟悉,不过,他也知道,一般升堂问案,都是至少要相隔一天,以便传招相关证人到堂。同时要张贴告示,以便百姓听审。现在康县令却要求立即升堂,他就有些慌了手脚了。好在这个案子涉及的人都在城里,而且没有什么其他的证人要过堂,虽然忙乱,他在县衙为官多年,到底是有些官威的,说话管用,所以很快便做好了升堂准备。

苏芸霞和蔡老山两人都带着枷锁,押解来到大堂的月台下等着。因为是临时决定升堂,并没有旁听的人,萧家鼎没有让皂隶去通知苏家,担心苏老财的那些八婆会乱说。因此,大堂外除了苏芸霞和蔡老山之外,没有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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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女账房

苏芸霞望了一眼蔡老山。萧家鼎已经在监牢地告诉了她,说如果查证属实,她是蔡老山的女儿而不是苏老财的女儿,那她状告的武氏就不是她的嫡母,这样她就可以无罪释放了。此刻,她也不知道事情究竟怎么样了,自己的一条小命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蔡老山望着苏芸霞,只是忠厚的憨笑,看见她,就好象看见了当年的柳儿,她们母女非常的象,就好象柳儿又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哀求自己带着她私奔时的情景。那时候,自己一时糊涂没有答应,害得柳儿苦难一生,最终死于非命。这份愧疚一直深深地折磨着他很多年。现在,赎罪的时候到了。他下定了决心,别说是两年苦役,便是二十年二百年,甚至要他的命去换苏芸霞的命,他也心甘情愿。

萧家鼎跟着康县令进了大堂,在几案后坐下。惊堂木一拍,道:“传苏芸霞!”

皂隶将戴着枷锁的苏芸霞押解了上来,在堂中跪下。康县令已经把萧家鼎草拟的判词都看过了,当下按照萧家鼎的判词道:“苏芸霞,你状告嫡母武氏杀死其生母。经查,武氏并非你的嫡母,而是你的养母,依律准告,并非忤逆犯上。本县将你无罪释放,这就回家去吧!”

当下,两边的皂隶赶紧过来,将她脖颈上的枷锁取了,脚镣也取了。

苏芸霞一身青衣,跪在那里,惊喜来得太突然。她一时间呆在了当场,美丽的大眼睛望向康县令身侧的萧家鼎。

萧家鼎冲她微微一笑。眨了眨眼。

苏芸霞美目很快噙满了泪水,她盈盈拜倒。泣声道:“多谢……青天大老爷……!”

随后,她慢慢起身,充满感激地望了一眼萧家鼎,这才转身,小碎步出了大堂,站在月台下。她想听听蔡老山的判决。但是,在堂外执勤的皂隶已经事情得到了萧家鼎的叮嘱,不让苏芸霞旁听,便呵斥她马上离开。不准在这逗留。苏芸霞只得离开了大堂。

康县令又传令把蔡老山押上堂来跪下。

康县令道:“蔡老山,你强暴民妇,依律当徒两年!——带下去,送役所服苦役!”

蔡老山想不到他的判决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甚至都没有说强暴了谁。这样当然是他最满意的结果,他也不愿意玷污了柳氏的贞节。这样处理是最好不过的了。

蔡老山虽然是主动自首,但是因为他犯的是奸罪。而奸罪在唐律里是不准自首的。也就是说就算是自首了,也不会得到免刑或者减轻处罚。所以还是判处了徒两年。

蔡老山被押解出来,往监牢方向走。突然,他看见了监牢门口站着一个女子,正是苏芸霞。

苏芸霞见到他,怔怔望着他。半晌,终于弱弱地问了一句:“你……,你真的是我亲爹……?”

蔡老山心中酸楚。自己对不起这孩子的母亲,现在终于能赎罪换回了她一条性命。心里也舒畅一些了,虽然不能跟柳儿成为夫妻。真要是能认她的女儿作为自己的孩子,那也聊慰平生了,当下勉励一笑,缓缓点点头,道:“是,爹爹对不起你,女儿,直到今天,爹爹才能说出来……”

苏芸霞眼中泪珠滚滚而下,她宁愿有蔡老山这样一个疼惜自己的穷苦父亲,也不愿意有一个苏老财那样冷酷无情的富家父亲,当下含泪拜倒,磕头道:“孩儿叩见爹爹……”

蔡老山也是老泪众横,赶紧虚空搀扶,道:“我的儿,快快起来!”

等苏芸霞起身,蔡老山抹了抹泪花,道:“爹爹没事,也就两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应该不会受苦的,你就放心吧……”

他没有具体说出来,其实萧家鼎已经事先答应他,将打点劳役所的上下,给他好的关照,衙门戴捕头跟劳役所很熟悉,这件事萧家鼎已经交代给了戴捕头。

蔡老山接着道:“就算受苦,也是爹爹我应该得的……”说到这,自己眼圈也红了,“我……,我对不起你娘,害她受苦了,你能无罪释放,也算是我赎罪了……,以后你要好生照顾自己。”

苏芸霞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掩面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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