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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笔吏(沐轶)-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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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当徒和以官当流制度,官员犯罪,可以用他的官位折抵刑期,九品以上六品以下的,一个官职可以抵徒刑一年,五品以上一品以下的,一个官职可以当徒刑二年;如果是公罪,折抵刑期更多。官员犯罪应该判处流刑的,折算成四年徒刑后用官职冲抵。要是官职少不够冲抵的,还可是比照徒刑的年限用钱赎罪。
也就是说,当官的犯罪,可以用官职或者金钱来减免刑罚。这样的法律规定,要是放在现代社会,别说是要立法了,便是有人这么说出来,也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现代社会也有类似的例子,比如收容制度和劳教制度,在立法之初,绝大多数人都认为是应该的,可是现在却废除了,这就是立法者和立法思想发生了变化。现代法学届不是有“恶法非法”的论断吗?什么是恶法?所谓恶法,只是时代发展了,时过境迁了,有的法律已经不符合后来者的思想了,才会成为恶法,说收容制度劳教制度制订之初就是恶法的论断,本身就不是历史唯物主义的态度。现在回头看《唐律疏议》的这些规定,现代人觉得很荒谬,典型的恶法,可是那个时代,没有人质疑,而且被认为是理所当然,延续使用了一千多年。——就多少法律规定能延续使用一千多年?
萧家鼎用崇敬的眼光看着王妃,道:“既然法律应该灵活掌握,那又以什么为标准呢?”
“礼!”王妃慢慢道:“合乎于礼,才是王道。礼法不能兼顾者,应以礼为先。”
这是正统的法律思想,也是千百年来中国古代法律人公认的思想。当法律跟礼不相容的时候,以礼为先。比如汉朝的时候有个案子,某甲没有儿子,拣了一个弃婴作为养子,后来养子长大后杀了人,甲就把他藏了起来。汉朝的法律藏匿罪犯是要处重刑的,可是董仲舒引用《春秋》上的父子一方犯罪,可以相互隐藏的话,没有判父亲的罪,这就是当时的法律跟礼的要求不符的时候,法官用礼来判案典型案例。这个判例也就成为了《唐律疏议》制订亲属相互隐匿制度的依据之一。
不过,王妃这个话非常的原则,而她要萧家鼎作特别处理的案子却是非常的具体,到了具体的案例里,要把握好法与礼的关系,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搞不好就是违法办案!
更何况,对于萧家鼎这位一千四百年之后穿越而来的现在法律人,他心中的礼就不是古代封建礼教制度的纲常伦理了,而是现在社会的价值观。这两者间很多是不相容的,甚至是截然相反的,比如未婚同居,现在社会思想里,这种事情甚至连道德层面的问题都算不上了,可是古代却是违背伦理的,属于奸罪的一种。要受到处罚的。再比如很多现在的民事纠纷,在古代都要用刑罚手段处理,比如不当得利,古代是要打板子的。
因此,对于萧家鼎而言,他还要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在顾全封建礼教的同时,兼顾自己已经成了思维定势的现代社会的价值观。
想到这些,萧家鼎感到头都大了,他知道眼前这些案子,既然连王爷都觉得棘手,那就不会是很容易的事情,真的需要费很多的脑子的。
王妃见他沉吟不语,猜到了他的思想顾虑,温言道:“你尽管放心去办,有甚么事情,我会给你兜着的。”
有了王妃这句话,萧家鼎心中的一块石头便放下来了。从诗会上蜀王李恪的表现来看,李恪对这位王妃是非常的宠爱的,所以王妃的话,便是一把尚方宝剑,至少在益州地界是这样的。
而且,这些是王妃交办的任务,又已经把话说到了这种地步,萧家鼎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只能躬身领命,不可能拒绝。
萧家鼎便上前拱手道:“在下一定尽力办好。请王妃放心。”
王妃这才面露微笑,点点头:“嗯!我听王爷说,耿三奶奶跳塔自尽,你认为她是在保护后面的真正主使的人,是吗?”
“是的。”
“你找到了后面的人了吗?”
“没有,因为耿三奶奶已经死了,线索断了,虽然都在怀疑是耿长史在后面指使,但是没有证据。他又是上官,我也没有权力和胆量拘捕他询问。”
王妃笑了笑,道:“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线索。”
萧家鼎愣了一下,忙道:“多谢王妃,王妃请说!”
王妃捋了捋被微风吹乱的头发,虽然周围都没有人,她还是放低了声音,道:“我怀疑侧王妃卢氏跟某个男人有奸情,牵线搭桥的,很可能就是那个在大牢里被投毒杀死的峨嵋山的智水师太!但是我只是有这种感觉,一直没有拿到真凭实据。”
一听这话,萧家鼎顿时眼前一亮,他马上联想到了一些事情。——已经被判处了死刑的智水师太,被耿三奶奶用她的儿子作要挟,逼迫她服毒自尽。当时不知道原因,现在结合王妃的这的消息,便找到了杀死智水师太的一个可能的理由,那就是掩盖卢王妃的奸情!
证据之一就是这事发生在自己向耿长史说了智水师太跟蜀王李恪的卢王妃关系密切之后。当时自己为了见到耿长史说连环乱奸杀案的事情,而顾司法要抢功,于是自己找了一个借口说有重要的涉秘的事情要向耿长史当面禀报,这只是一个借口,顾司法也知道,却故意使坏跟耿长史说了。于是自己为了自圆其说,便把智水师太在峨嵋山上显摆她自己跟卢王妃关系密切的话说了。
第145章录囚
没有想到,说了这个事情之后,很快智水师太就被迫服毒死了。而耿三奶奶就是耿长史的妾室,要是这个假设成立,那就是耿长史也知道智水师太给卢王妃与男人私通牵线搭桥的事情,听了自己的话之后,担心事情败露,让自己的妾室耿三奶奶安排整死了智水师太。
这个链条连上了,可是,耿长史为什么要替卢王妃的奸情杀人灭口呢?难道,这个通奸的人,是他自己?
一想到这,萧家鼎自己都笑了,不说别的,就说耿长史那大腹便便的样子,贵为侧王妃的卢氏,怎么可能看上他?论官职,他只是一个从五品的官,这样的官侧王妃只怕连正眼都不会去瞧。所以,耿长史自己就是奸夫这个推论,从常理上看是不能成立的。
那耿长史这样作的理由就不好解释了。除非把幕後的奸夫找出来。才有可能真相大白!
萧家鼎低声问:“那王妃有没有怀疑谁有可能是奸夫呢?”
王妃道:“都是有几个嫌疑人,只是没有证据。”
“哦?哪几个?”
“一个是王府的侍卫队副,这人叫邵东。跟卢王妃是同乡,两人走得很近,卢王妃外出,一般都点名让他护卫。两人有很多机会单独相见。而这个邵东,跟潘别驾的夫人是亲戚,他就是潘别驾推荐给王爷当护卫队对副的,两人关系就不用说了,这潘别驾跟耿长史又是亲戚。双方关系很密切。”
萧家鼎点点头:“如果奸夫是邵东,那耿长史帮他杀人灭口倒是有可能。”
“嗯,我一直派人盯着他,但是目前还没有发现任何有力的证据。——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是王府的西宾,他叫林鑫,在蜀王府任西宾多年,教授几个孩子上学,他很有诗才。特别擅长花间诗。这很得卢王妃的赏识,两人经常讨论一些这方面的诗作。这人虽然已经四十岁了,但是保养很好,也就三十岁的样子。长相也颇为俊朗。其实他的为人我还是比较看好的。从这方面看。我不太愿意相信他们有什么关系。”
“人不可貌相啊。”
“这话倒也在理。不过。他跟耿长史或者潘别驾之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但是,他跟耿三奶奶有些关系。这耿三奶奶的哥哥,跟这位林鑫是同窗,关系不一般。”
“哦,这关系还真是有些复杂啊。”
“官场嘛,各种关系交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萧家鼎觉得这位隋朝将军的孙女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当下点点头。
王妃接着道:“另外还有一个,便是你的对头钟文博!”
“他?”萧家鼎想了想,“他不太可能吧?王妃会看上他吗?”
“你没有出现之前,钟文博可是益州第一才子,为人风流倜傥,惹得很多女子为他疯狂呢。他的诗作不少得到了卢王妃的喜爱。在衙门官员的聚会上,两人也有过接触。但是我也没有拿到他的真凭实据。”
萧家鼎想起了诗会上钟文博看见王妃的时候反应,道:“他似乎已经对此有所察觉,诗会的时候,见到你进来,他很有些不自然。”
“嗯,我这之前就注意到了,不好说他是作贼心虚还是本来就怕我。”
“他跟耿长史之间的关系应该是来自于他父亲跟耿长史之间的关系吧。”
“这只是其中一个方面,耿长史自己对钟文博这个以前的益州第一才子也非常的看重,包括他的妻妾,所以,钟文博是他们家的座上宾,到不仅仅是因为他父亲的关系。”
看来,在唐朝崇尚诗这个大背景之下,这个有点名气的诗人只要愿意,会有很多朋友的。就像自己,以前默默无闻,现在诗会夺魁之后,一下子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各方面的人物往来很频繁。
王妃又接着说:“除了他们三个,还有一个重点怀疑的,这是一个神秘的人物,甚至有没有这个人我都没有拿准。”
萧家鼎大感兴趣,道:“谁啊?”
“我不知道,但是我安插在卢王妃身边的人禀报说,曾经有几次,发现卢王妃的屋子里有其他人的声音,但是非常轻,听不清楚是男是女。此外,也曾有个一次无意中看见一个黑影在卢王妃的院子越墙而出,但是看不见是什么人,因为动作太快了。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卢王妃的情人,或者说究竟有没有这样一个人,我很不能肯定,因为除了我的人的密报之外,再没有其他证据,这密报的人甚至也不能说清楚这个人是不是一个男人。”
“如果真有这个人,那应该是一个武功高手啊。”
“嗯,这个人跟耿长史他们有没有关系,耿三奶奶自杀是不是要保护他,这些我都没有证据加以证明。其实,这四个人我都没有吃准跟卢王妃究竟有没有那种私情。我希望没有,我也希望我只是捕风捉影。”
萧家鼎笑了:“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王妃要把我诗会上的那首诗作‘暂分烟岛犹回首,只渡寒塘亦并飞’,贴在王府的正堂上,目的应该是提醒卢王妃,让她警醒,要象鸳鸯那样,保持妇道贞节。”
王妃也笑了:“你很聪明。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我的推测,希望对你调查这个案子有所帮助。”
“帮助太大了,有了王妃的提示,我至少有了侦破的方向。知道该从哪里着手了。谢谢王妃!”
“嗯!你能七步成诗,又精通刑律,的确是非常难得的人才,好好干,将来一定会有大的作为的。”
“是!”
萧家鼎拿了那一叠状子,告辞离开,回到了家里。
他把所有的状子一份份的都仔细研读了一下,不由苦笑,果然都是很棘手的事情。而且都是不能通过正常途径实现目的的事情。看来,只能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了。
次日,录囚一行人出发了,李恪坐着豪华车辇,在王府护卫队的保护下,走在队伍的中间。唐临坐的另外一辆马车则跟在后面。在后面,就是萧家鼎他们这些书吏了,都是骑马跟随。因为是录囚办公,都没有携带家眷。
九陇县距离益州并不远,官道也很好走,不到一日,便已经到了九陇县县城。
县令带着全县官吏还有乡绅在城门外迎接。因为是录囚,而不是一般的视察,为了避嫌,按照惯例,都不安排大的宴请接风,下塌之后吃过晚饭,立即就开始了录囚工作。
录囚的简单程序就是蜀王李恪带着手下书吏在衙门的大牢里现场办公,挨个囚室走一遍,有喊冤的,便当即询问有何冤屈,由书吏记录在案。然后调集衙门案卷,由专人复查,然后组成评审组进行评议,确认有问题之后,当场能裁决的由蜀王李恪亲自作出裁决,若是当场不能,而需要进一步调查核实的,则把案犯押解到益州衙门,同时把所有案卷材料也转走,继续调查处理。直到最后拿出拟判意见之后,提交蜀王裁决。
当然,除了当场收集的喊冤的案子要进行复查之外,此前已经收到了喊冤的状子,属于当地的,也要调取材料进行复查,并询问案犯,这些都是由手下书吏进行的,而蜀王李恪除了亲自到牢房视察并听取有冤情的犯人的书状之外,具体的案件复查,都是有手下的书吏各自负责,然后向他禀报拟处意见。
这九陇县只是一个小县,关押的案犯不多,所以录囚任务不重,预计一天内能审结。
但是,对于萧家鼎来说,则是不一样,因为王妃交给他的那一叠需要他酌情处置的状子中,就有一个案子是属于九陇县的。
这个案子此前他已经把状子好好看了一遍,现在到了县衙,马上又抽调了这个案子的全部卷宗复查。案子其实很简单:案犯叫晏二郎,是县城客大户张老太爷家的男仆。这个张老太爷有一个跟班男仆叫吕超,仗着主人的宠信,对他们仆从很凶悍,动不动就打骂,不少男仆被他打骂过。而且这男仆吕超还很好色,对府上的婢女动手动脚的调戏,大家都敢怒不敢言。这晏二郎也被他打骂过,心里有气,案发那天,他又刚好喝了一点酒,看见这男仆吕超管家又在辱骂一个犯了小错的婢女,还动手动脚的在婢女身上乱摸。晏二娘气不过,仗着酒意,抄起一块石头,从后面猛击吕超后脑,把吕超打得脑浆崩溅,当场死亡。
晏二郎被以故意杀人判处了斩刑。已经审结。但是,晏二郎的老娘四处告状,他不是说他儿子冤枉,他儿子杀人了自己也承认了,她是说她已经七十的人了,又年迈多病,亲戚都不愿意管她。她虽然还有一个儿子,但是那个儿子早就已经分家另过,从来不管老娘,这老娘这之前全靠在张老太爷家当仆从的儿子晏二郎供养,要是他儿子被处死了,也就没有人给他养老送终了。只要不判死刑,就算判了流刑,她也跟可跟着儿子去流放所一起生活,母子可以相依为命。
第146章不合法的要求
死刑改流刑的理由只是为了自己能有人养老送终,她这样的喊冤理由当然是不可能得到衙门的支持,但是老人家很执着,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说了蜀王爷的王妃心地善良,便天天在王府面前跪着磕头递状子。蜀王李恪也看过他的状子,说这个案子处理没有什么问题,也没有什么理由不判处她儿子的死刑。
虽然唐律有规定,如果罪犯被判死刑,但是家中直系亲属有八十岁以上老人或者有重大疾病的直系亲属需要他供养,而家中同户人里没有二十一岁以上到五十九岁之内的期亲可以依靠,则可以将这种情况报请刑部上请皇帝最后裁决是否判处死刑。而本案中老人还有一个儿子,虽然这个儿子不愿意供养老人,但这不属于规定可以上请免除死刑的情况。所以不能上请的。
审查之后李恪认为这个案子不存在冤屈,让老太太走。可是老太婆不肯走,还是天天跪在王府大门外面石阶下磕头求情。王妃最终还是被她感动了,便亲自收了她的状子,说尽力想办法帮她达成心愿。然后王妃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萧家鼎。
萧家鼎一直在琢磨这个案子该怎么办。
要是在现代社会,这种案子属于被害人有明显过错的,而且又是在调戏妇女,晏二郎的行为多少有一点见义勇为甚至正当防卫的意思。所以,属于那种不需要立即执行死刑的情况,可以判处死缓。但是,死缓是新中国的独创,中国古代是没有这种死刑方式的。而且,唐律各个罪名的刑罚基本上都是绝对刑,也就是具体的一个期限(死刑除外)。比如盗窃罪。唐律规定是“诸窃盗不得财,笞五十;一尺杖六十,一匹加一等,五匹徒一年,五匹加一等,五十匹加役流。”都是具体的刑期,而现代刑法规定的盗窃罪,是一个量刑幅度,数额较大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或者单处罚金。数额巨大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数额特别巨大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正因为这种刑罚规定的绝对和相对的不同。古代法官处刑的自由裁量权非常小。
唐律规定的故意杀人,主要是指没有预谋的临时起意的杀人。本案就是这种情况。按照《唐律》的规定。“故杀人者,斩。”也就是故意杀人的,一律处以斩刑。不象现代刑法规定,故意杀人的量刑是“死刑、无期徒刑和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弹性非常大,法官可以根据案情作出裁判。但是唐律的规定,法官就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
至于本案存在的一程度上的正当防卫性,这在唐律中是不考虑的。《唐律》规定可以进行正当防卫的情况非常窄,只限于这样几种情况:一种是夜间无故闯入别人家的。“主人登时杀者,勿论。”第二种是双方互殴,“后下手理直者,减二等。至死者,不减”也就是说,这种情况下只是减轻处罚,没有免除的,而且是一互殴状态。第三种是祖父母、父母被人殴击,子孙帮忙防卫的,“非折伤者,勿论,折伤者,减犯斗折伤三等,至死者,依常律。”除此之外,都不允许防卫。
本案的这种情况,也不属于可以正当防卫的范围。故此,是没有办法以对方正在打骂调戏妇女为由而减轻处罚的,这是唐律跟现代刑法的差别之处,也正是萧家鼎感到这个案子棘手的地方。
萧家鼎这一路上一直在琢磨这件事情,到了现在,还是没有一点思路。他决定还是去提审一下被告,看看情况。
因为这个案子刚刚审结,还没有移送州府衙门,听说蜀王要下来录囚,就放在县里大牢等着。
萧家鼎来到县衙大牢,对案犯晏二郎进行提审。
这晏二郎犯的是故意杀人罪,可是,看他的样子,却并不是那种凶悍狠恶的样子,给人一种不相称的感觉,让人不敢相信这样一个瘦弱的人能一石头把人砸死。可是,很多事情就是这样,这就是人不可貌相的意思所在。
晏二郎对他的罪行供认不讳,同时也就那个被欺压调戏的婢女和其他两个目击仆从的证言证明,所以这个案子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萧家鼎就跟他聊起来家常:“你杀人的时候,想到你老娘了吗?你哥哥不管他,她现在是老无所依,你让他怎么办?”
晏二郎垂头落泪,哽咽道:“当时只是气愤,也没有想这么多……,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老娘……”
“你年纪也有三十四岁了吗?怎么还有没有成亲?”
晏二郎叹了一口气:“我们这些奴仆,除了主人恩惠赏赐婢女能成家之外,那有甚么钱财娶妻,又哪里有甚么机会娶妻。”
“你们主人对你们不好吗?”
“还行吧……”晏二郎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
“既然还行,你都一把年纪了,他怎么不给你们成个家?他府上的婢女应该也不少吧?配一对不就行了吗?”
“这个……,老爷已经去世了,少爷忙着生意,也没空顾及我们的……”
萧家鼎随口问道:“你们老爷去世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我杀死那畜牲的那天,所以少爷还责骂我说都是我把老爷给气死的。”
“是吗?那你觉得你们老爷是不是被你气死的呢?”
“怎么可能!”晏二郎抬起头,“老爷一向对我们下人很好,对我也很好,还经常夸赞我说我勤快,肯干活,以后谁当我媳妇,谁有福呢。他一直重病在床,都大半年了,郎中说了,他只是在挨日子了,也就那几天的事情。那天我之所以打死吕超,除了他经常欺负人,欺负府上的婢女,我很生气之外,还因为他那天就在老爷的屋子外面打骂调戏婢女,老爷就在屋里,已经快不行了。老太太说他,他不停,我气不过,才拿了石头砸死了他。”
“这样的恶奴,你们老爷怎么不处置?”
“我们老爷为人仁厚,对我们这些下人都很好,不会处罚太严厉的。顶多只是训斥两句,就已经是很重的处罚了。”
萧家鼎又回到了前面的话题:“现在你老娘没人管,她为了给你求情留你一条性命,天天在王府门口跪着磕头。她已经是七十岁的人了?人到七十古来稀啊!你要是被处死了,你老娘无人照料,只怕也要活活饿死。你这下可是害了你跟你老娘两条性命!”
晏二郎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萧家鼎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去找你哥哥,看看能不能劝解他照顾你老娘。”
晏二郎哭着道:“不用去了,他以前不肯照顾母亲娘,还虐待母亲,为此母亲曾经告到了衙门,衙门也把他捉去打了板子,他就因此更加记恨母亲根本闭门不见。母亲气不过,也就当没有生这个儿子,好多年了,都没有见过一面。这次我入狱,曾经找人带话给他,让他照顾老娘,他却说我和老娘生死与他无关。”
“不赡养老人,这是恶逆!衙门可以治他的罪!”
“你们就算再把他抓去治罪,打板子他会更恨老娘,关起来那就更没有人照顾老娘了。”
萧家鼎想想也是,顿时有些泄气,心想这样的不孝子孙,一定要好好惩治,等这个案子处理完了之后,回头再找他算帐!
不过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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