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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上山)-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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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被转卖来的人,大多都是衣食无着的穷苦百姓,他们本就屋无片瓦,衣食无着,对他们来说,来到这里,能有一口饭吃,就已是祖上积德,此时听到米饭管饱,却要给人做工,竟是觉得这是恩赐,倒也乐意。一些不乐意的,自然也有人专门‘教训’,会门的手段,大抵是如此。
这等买卖,随着谅山对人口的需求越来越大,尤其是汉人,更是求‘人’若渴,因为交趾通行的本就是汉话,若是其他人,言语不通,而工坊那儿本就需要配合工作,若是连言语都不通,如何让劳力们相互配合。
这些人一登岸,或是直接去各个工坊做学徒,或是前去各处的矿山,从暹罗到交趾,哪里都有安排。
由于买卖越来越红火,生意自然而然也就壮大起来,再加上会门借此机会大力发展,因而如滚雪球一般,带来登岸的人数每日都是暴增,乃至于每日入关的人数,高达数千。
对于这些会门,官府一方面是睁只眼闭只眼,另一方面,也有引导,比如会门若是太过放肆,免不了敲打一二,若是敢闹出人命,或是将流民盘剥的太狠,也绝不会客气,少不得要封了你的产业,教你无所遁形。
因而大家渐渐的,也摸透了官府的规律,晓得了郝家的规矩,这一行虽是暴利,可要长久,却决不能过份,越过了红线,巡捕分分钟教你做人,你既然不想做这买卖,今日剪除了你,明日有的是的人做。
所以会门这儿,虽然也晓得更粗暴一些,挣得银子更多,比如逼良为娼、将劳力充做私奴,签署超过五年的卖身契,或是对劳力随意打骂之类,可是他们原本就有丰厚的利润,假若手段过了头,随时可能被官府打击,前些日子,有个会门,便是因为顺道儿做了逼人为娼妓的事,官府侦知,又或是被同业检举,巡捕四处都在拿那些门徒,该会的‘首领’,几十个铺子都封了,直接抄了家,人拿住,丢到暹罗矿场去做了苦力,而很快,这个会门的买卖便被另一个会门取而代之,如此一来,反而给了各个会门足够的警醒,想要长久,想要安生,就得按着规矩来,在容许的范围内,人家随你如何发财,过了线,那巡捕局即便拿不住你,谅山卫也是会出动的,到时候被打了靶子,那便真是欲哭无泪、后悔不及了。
谅山衙门这儿,对户籍也有统计,以他们的预测,人口这般增长下去,怕是不用多久,汉民的人口就要超过五百万,这还只是交趾一地,暹罗那儿,人口也在稳步的增长,人口的增加,确实大大的促进了这里的繁荣,店面开始变得不足起来,不只是如此,许多生活必需品的供应也开始变得困难,好在这儿乃是天下通衢之地,凡是缺什么,价格不免会微微上扬,有人看到有利可图,自然而然会将这些东西想尽办法输送过来,借此大赚一笔,因而虽然近来的物价波动很是厉害,却也间接的使商贸变得更加繁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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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建铁路之事,已经开始有了眉目,这第一条铁路,经过筹措便已经开始动工,好在工程局那儿,有一些专门的人才被调用到了这里,因而对地形进行了提前的勘探,是以,进展还算顺利,钱粮和匠人、劳力都已准备妥当,这第一条从谅山到海防的铁路也开始修建,铁路局这儿,夏元吉坐镇,按部就班,倒也没出什么纰漏,只是工程的过程中,不免会遇到麻烦,这劈山架桥之事,绝不是轻而易举的,只是这一条铁路,其实颇有些试验的成份在,倒也没有限定工期,只是借此,来提高大家的技艺水平,在修建过程中,寻找到一些一些难题,而后再想法儿解决。
夏元吉的作用,也就凸显出来,他两袖清风,最大限量的杜绝了贪墨之事,这铁轨若是有人以次充好,或是架桥的过程中有人偷工减料,对工程的影响都是巨大。再加上他从前有治河的经验,因而也颇为务实,每日带着一些书办亲自到沿线去巡视,带着人攻克难题。至于银钱的调度,更是他的拿手好戏,这位从前的部堂大人,得心应手,慢慢的身心扑腾进去,倒也快活,自得其乐。
而这个时候,郝风楼却早已动身了,半月之前,他便已过境广西,直接前往金陵。
到了九月初三,金陵已到了眼前,回到了熟悉地朝阳门,风尘仆仆的郝风楼带着一队人马到了城门门洞,便看到了老熟人。
来人身穿蟒袍,身后是一些文武官员,个个面带微笑,附近的闲人,早已被驱开,因而显得很空旷。
来人正是太子朱高炽。
朱高炽上前,郝风楼倒也不敢怠慢,忙道:“微臣郝风楼,见过太子殿下。”
朱高炽很有气度的摆摆手,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本宫奉父皇之命,特来迎接咱们大明的大功臣,怎么样,这一路怕是累坏了,哎……父皇一直都说,你是百官的楷模,南征北战,实在辛苦,咱们大明,缺的就是你这样的忠臣良将……”
朱高炽如沐春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疏远,而郝风楼在他面前,却是不敢大意,微笑道:“殿下过誉,微臣不过是力所能及而已。”
见郝风楼不冷不热,朱高炽倒也不以为意,便请郝风楼上了专门安排好了的软轿,自己也上了轿子,一行人自是入宫不提。
坐在轿里,郝风楼确实有些乏了,靠着打了个盹儿,不知什么时候,外头有人叫:“大人,到达午门了。”
郝风楼深吸一口气,从轿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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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四章:利在千秋
看到这巍峨的紫禁城,郝风楼有一种阔别已经的感觉。
而他也明白,事实上这一趟入京,其实并不轻松,因为表面上看,此次他是凯旋而归,而实际上,却并非如此,在这光鲜的背后,实则却是隐忧重重。
郝风楼唯一庆幸的,便是当今天子乃是永乐。永乐天子还是燕王的时候,就曾经战功彪炳,诸王之中,战功最是显赫,此后以去去北平一城之力,靖难起兵,对抗天下军马,最后竟是如奇迹一般杀到了金陵城,定鼎天下。
这样的战功,其实无论是谁,在他面前,都不免黯然失色,也正因为如此,郝风楼再多的战功,若说掩盖永乐的光芒,实在有些牵强,至少在天下人眼里,郝风楼平交趾、平暹罗,虽然功劳不小,可毕竟是以大欺小,那交趾和暹罗,终于是不毛之地,没什么人瞧得起,即便是北京保卫战,那也只是守城罢了,在攻防上占了不少便宜,因而郝风楼固然功劳赫赫,真要比起来,至少在别人看来,至多也就是个沐英,绝不可能和当今天子媲美。
只不过眼下……从神武卫和锦衣卫传来的消息来看,似乎是许多人已经蠢蠢欲动,恨不能给郝风楼上眼药了。
郝家再交趾的势力,确实已经越来越大,表面上,交趾的官员是朝廷任命的土司,可是那些土司无论政治还是经济,都已和郝家彻底捆绑。所以名义上郝家虽然不可能调动那些土司,对那些土司至多也不过是监督之权,可是控制力却不容小觑。
正因为如此。朝中开始出现了一些居心险恶的论调,大谈什么没有郝家,便没有交趾,便没有暹罗,为了南疆的长治久安,这等捧杀,从宫中的眼线的回报来看。倒是并没有起到很大的效果,天子对此,不以为然。永乐虽是多疑,可终究是一代雄主,岂会上这等当。更何况,郝风楼平时刻意低调。也深得天子的信任。
只是郝风楼却是明白。有人将自己捧起来,挑拨离间的心思固然是有,另一方面,怕是希望自己能够成为暹罗王,永镇暹罗,借一个暹罗,而困住自己。郝风楼既然封了藩王,那么自然就没有留在京师的必要。这个锦衣卫都指挥使,显然也绝无继续留任的可能了。如此一来,反而遂了他们的心愿,以一区区暹罗,而获得两京十四省的完全控制,这个买卖,怎么看,似乎都不亏。
这个买卖,怎么看都不亏。
可是自己……该怎么处置呢……
郝风楼眯着眼,最后下了轿,走入了午门的门洞。
自己暂时决不能离开京师,这里才是天下的中心,这里才决定了未来,无论如何,郝风楼一定要留下。
到了暖阁之外郝风楼深深吸口气,踏步进去。
“微臣……”
郝风楼没有看清,直接便开始行礼。
而他只说了两个字,便有个魁梧的身躯到了眼前,将他扶起:“不必多礼,哈哈……朕可是等你多时,想不到啊想不到,你这个家伙,竟是来的这样迟,让朕好等,怎么,这一路风尘仆仆,吃了不少苦头吧,你看看你,清瘦了不少,不过却更精神了一些,又多了几分男儿气概,来,坐下歇一歇。”
郝风楼连说微臣谢恩,便有太监搬了个锦墩来,欠身坐下之后,郝风楼道:“陛下的气色也是不错。”
朱棣确实不错,人胖了一些,身材更显魁梧,他只穿着一件秋衫,背着手,在这暖阁中踱了几步,道:“暹罗的战事,和捷报之中可有出入?”
郝风楼摇头,道:“并没有出入,不过微臣也是侥幸,说起来,实在是冒险了一些。”
朱棣之所以称赞郝风楼乃是大忠臣,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他让郝风楼将那暹罗王送来金陵,而郝风楼的选择只有两个,其一是按部就班的从真腊出兵,至少花个一年半载,若是运气不错,打得好,攻入那暹罗的王都,却也并非没有机会。
而另一个选择,显然就有些冒险了,直接出了奇兵,直取暹罗王都,拿下暹罗王。
前者倒也罢了,后者的奇袭之策,绝对是一场冒险,只要稍微有那么丁点的意外,都有可能导致全军覆没。毕竟奇袭是孤军深入,另一方面,补给也是不足,若是不能及早拿下暹罗王都,对方只需坚壁清野,这支孤军便可能被困死和饿死。
一旦失败,后果极其严重,这郝风楼如今已是富贵荣华,换做是谁,怕也宁愿选择稳妥的办法,毕竟皇命固然要紧,可是按部就班的进兵,谁也挑不出一个错来,可是他偏偏选择冒险,为的,不就是朱棣给他的嘱托?单凭这一点,这郝风楼性命不要,九死一生,刀山火海,不辱使命,这忠心耿耿四字,实在是当之无愧。
朱棣是个讲义气的人,在他看来,郝风楼讲义气,自己岂可无动于衷。
因而外间又再多的流言,也只是增加了他的反感和厌恶罢了,某种程度来说,那些和郝风楼不对付的人越多,越显露出了郝风楼的赤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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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太监上了茶水上来,朱棣轻抿一口,他显得很高兴,最后沉吟片刻,道:“有大臣进言,说是南疆之事,郝家可谓功不可没,没有你们父子坐镇交趾,交趾就不能长治久安,如今朝廷新得了暹罗,暹罗人比之交趾,与我大明更为疏远。因而有人请朕加封你为暹罗王,循藩国例,这件事,却不知你怎么看?”
朱棣说着,抿了抿嘴,笑道:“自然,你不必疑虑,理应畅所欲言才是。此番你立下大功,反正朕是打定了主意,要给你重赏的。”
郝风楼心里想,果然来了,其实去做暹罗王,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郝风楼的志愿,显然不在于此,这倒不是他有什么宏图大志,而是因为如今天下的格局,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暹罗王终究是朝廷加封,若是夺嫡出了疏漏,或者是到时太子登基,他想要收回成命,郝家凭什么抵抗新天子的意志?
自然,以谅山的实力,或许足以自保,可是一旦起了战事,这绝不是郝风楼所希望看到的。
沉吟良久,郝风楼道:“这是误国之言。”
“哦?”朱棣似笑非笑,背着手看着郝风楼,道:“莫非你不想去做藩王?”
郝风楼摇头,道:“藩王雄踞一方,微臣多少也有自己的私念,这藩王,自然也想做。”
他这是老实话,宁做蛇头不做龙尾,大明再强,你也终究是臣,暹罗再如何不堪,身为国王,却可以为所欲为,何其痛快。
郝风楼继续道:“只不过暹罗决不能再立国王,理应纳入我大明疆界,这暹罗乃是西洋腹地,西临交趾,南临西洋,土地亦是肥沃,若是开垦,假以时日,必定与那真腊一道,成为我大明又一处鱼米之乡,这样的沃土,陛下莫非舍得将其割舍么?”
朱棣皱眉,其实暹罗的情况,他却是不甚了解,不过据说那儿确实是个好地方,和占城一样,那里的土地都极为肥沃,确实十分适合农耕。
现在郝风楼拒绝了暹罗王位,却是以如此的借口,倒是让他有些觉得有意思了,一个这么好的地方,郝风楼竟是不要,非要将他纳入大明疆土不可,这个家伙的忠心,却也未免太过了。
朱棣慢悠悠的道:“你的意思是,在那里效仿交趾制,设立土司,进行管理,朕再下一道旨意,移置人口,劝农劝桑,开垦土地,是么?”
开垦暹罗和占城,这是郝风楼的盘算,只是暹罗人少,因而这暹罗有的是无主之地,假若天子能够下旨移民,并且鼓励大量人口前去暹罗和真腊开垦,那么假以时日,那儿成为鱼米之乡,而且一旦朝廷决心开了移民的口子,那么势必用不了多久,就有为数百万以上的汉民大量迁徙过去,这不但能够解决交趾工业人口过多,而导致的粮食不足,同时也将大大加强对暹罗的控制。
真若如此,那么说是利在千秋,也不为过。而假若让郝风楼成为国王,作为国主,郝风楼固然可以与大明不断加强联系,可是自己的子孙,还会和自己一样么?作为一个国王,为了保持自己的独立性,将来无论上台的是郝家哪个子孙,都必定会削弱大明的影响,尽力的减轻对大明的依赖,百年之后,暹罗还是暹罗,与大明还能有什么干系?
第六百八十五章:财阀崛起
郝风楼的‘高风亮节’,更让朱棣刮目相看。这可是摆在面前的肥肉,郝风楼非但没要,还据实分析,将这暹罗的利害之处道了出来,此时朱棣也是意动了。
此时郝风楼道:“陛下,暹罗不比交趾,以微臣愚见,万万不可与暹罗同制,交趾其实早在秦汉时,就曾是我天朝的国土,交趾人说的是汉话,习的是汉字,一切生活习性,都与我大明并无二致,从前的安南国人,都以能说一句纯正的大明官话为荣,因而大明设置土司,只要愿意照料他们世家大族的利益,对于他们来说,是臣服于大明还是臣服于安南王室其实并没有什么分别。”
朱棣听了,不由点头,交趾人说白了其实就是汉人,虽然也夹杂了一些土人,可是绝大多数,和汉人没有分别,说是血浓于水也不为过,之所以这安南人与汉人被区别开来,无非是安南从前的王室为了巩固统治,以免安南内部被中原王朝影响太深使自己的地位遭受影响罢了,而如今大明拿下了交趾,建立了行省,设置了郡县,又分封了土司,使得交趾豪族人心依附,如今这安南和汉人之间,几乎已经没有区别了,安南二字,也再无人提及。
郝风楼继续道:“可是暹罗人的语言文字,乃至于习俗都与我大明全然不同,若是贸然效仿交趾的先例,反而不妥。因为微臣以为,暹罗决不能立国王。也不能派驻朝廷官员。”
朱棣皱眉,道:“哦?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郝风楼正色道:“若是暹罗立了国王,那么就等于微臣和前方的将士虽是大捷。其实却是徒劳无功,最后的结果,岂不是又在我大明卧榻之下,让人酣睡?若是如此,大明何必要征伐暹罗?”
朱棣颌首点头,他是个好大喜功之人,颇有些像是汉武帝。开疆拓土,对他来说极为重要,若是立个暹罗王出来。这就等于此前的努力尽皆白费,或许其他帝王对此有兴趣,可是对朱棣来说,却是不舍。
郝风楼继续道:“可另一方面。暹罗人对我大明离心离德。朝廷若是派驻朝廷命官,这朝廷的官员天高皇帝远,不免会有几分失德之处,若是有心人借此煽动,怕用不了几年,暹罗四处,又是烽烟四起了。这暹罗距离我大明腹地有数千里之遥,一旦事变。朝廷就少不得加派大军弹压,如此反复往返。实在是得不偿失。”
朱棣对此也深感认同,暹罗距离确实远了一些,而且它和交趾人不一样,大家压根就不是一伙的,朝廷若是强行将其纳入,极有可能会有激烈的反弹,而那里毕竟山长水远,朝廷对此鞭长莫及,因而才会有许多大臣上书,要继续立为藩国,加封一个藩王,也算是眼不见为净。
朱棣道:“这左不是,右有不是,又当如何?”
郝风楼微微一笑:“那么索性就不左不右,何不妨试一个全新的办法,不立国王,又不设行省。”
朱棣皱眉:“不立国王,又不设行省,这内外之事,如何处置?”
郝风楼道:“可以设资政院,让他们的官员和商贾自行推选。”
朱棣不由冷笑:“这未免也太过天方夜谭了罢,这不是胡闹么?若是如此,岂不是闹哄哄的,何时是个尽头。”
郝风楼讪笑,挠挠头,道:“陛下,我大明要的,不就是闹哄哄的么?让他们自行推选资政大臣,主持政务,这一方面,使他们有了一个影响国家大事的渠道,那些个暹罗豪族,既然能发挥自己的影响,又何须要冒着生命危险,和我大明对抗?”
朱棣道:“这么说来,和立一个藩王有什么分别,最后还不是便宜了那些暹罗人?”
郝风楼摇头:“可是陛下却是不知,在这暹罗,却有一成的华人,而暹罗的华人,却又有不少,都是豪商巨贾,他们有我大明的支持,自然而然,也就能在这暹罗国中有自己的影响,一方面,他们需要借助母国的力量控制暹罗的朝政,那么就自然而然,与我大明联系紧密,而另一方面,他们有的是银子,又有我大明支持,自然可以笼络一批大臣,结为私党,最后左右暹罗的国政,如此一来,表面上看,我大明并没有过分干涉暹罗,而暹罗内部,却又是派系林立,我大明借那些华人巨贾,随时贯彻自己的意志,同时再在暹罗派驻一些军马,再引入一些流民前去开垦,这暹罗,最后岂不是还是我大明的天下?”
暹罗之事,朱棣并不是很懂,可是郝家那边,确实是再熟稔不过,朱棣也不知这法子可不可行,只是郝风楼说的还像那么回事,便有些心动了。
至于郝风楼,其实有一句话却是没有告诉朱棣,一旦大明对暹罗执行这种方略,那么受益最大的其实就是郝家。
暹罗一旦设资政院,国内的各大利益集团必定会分裂,这就意味着这国政上的事,表面上谁都有话语权,而实际却是谁都做不了主,而郝家距离那儿并不远,完全可以借由华商,还有一批从交趾商贸中得利的暹罗勋贵来左右暹罗的一切,暹罗的派系越乱,郝家的影响力也就越大,而后趁机不断渗透,不出三年,这暹罗不但要遍布汉民,而且很快便会被谅山和当地华人商贾控制绝大多数的土地、山林、矿产,而这些人,本就和郝家穿的是一条裤子,经济上控制之后,接着便是陈学借此发挥影响,在文化上进行侵蚀,至于政治上,资政院这等模式,本就是为金钱控制政治服务的,金钱在谁手里,谁就是草头王,如此一来,郝风楼即便不是暹罗王,却等于是暹罗的无冕之王,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对暹罗的影响,都比所有的暹罗人加在一起要大的多。
十年之后,大量的汉民迁入,当汉民的人口占了半数之后,那么同化也就正式开始了,那些暹罗权贵,很快就会被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彻底抛弃掉,到了那时,他们即便是心存异志,也早已迟了。
这个大胆的设想,某种意义来说,是出于郝风楼对自身实力的自信,也是对谅山财阀集团的自信,这个财阀虽然未必能染指到大明的腹地,眼下还没有本事与大明旧有的地主士绅集团对抗,可是要碾压一个区区的暹罗旧贵族集团,却还是轻而易举的。
而现在,郝风楼要做的,就是游说朱棣,为以自己为代表的这个财阀,创造一个最良好的环境,让那暹罗成为谅山财阀的温床。
朱棣似乎也觉得这个所谓的‘建言’有那么点儿荒唐,只是对暹罗,朝中大臣,即便是聪明如解缙,也是两眼一抹黑,在这等情况之下,显然郝家的分量实在不低,况且这暹罗本就是郝风楼打下来的,人家高风亮节,不接受暹罗国王的封赏,若是连这个都否决,不免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良久,朱棣道:“这件事,朕明日让内阁那边议一议,若是没有问题,就按你说的办吧。”
郝风楼心里说,内阁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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