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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上山)-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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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风楼转过身去,碎步要离开,突然,朱棣的声音响起来:“喂……”
郝风楼旋身,心里有点惊喜,莫非陛下还会漏什么口风?连忙道:“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朱棣瞪他:“你走错地方了,从那儿才是出去的路。”
郝风楼茫然四顾,这才发现自己做了蠢事,连忙苦笑道:“微臣万死。”说罢,灰溜溜的从武阁出来。
现在郝风楼急需要消化今日的成果,所以出了武阁之后,走的也不是特别的急,宛如散步一般,漫步在这铜砖琉瓦的攻城之中,慢慢往午门方向出去。
这一次的利益确实是巨大的,一方面稳固住了郝风楼自身的地位,使自己有了一席之地。同时也彻底确定了神武卫,神武卫如今已成为错综复杂的地方,一种是完全保密的状态,即日后类似于特务的组织;而另一方面却又光明正大的拥有造作局和火铳队,其实这两点并不矛盾,造作局可以是神武卫的幌子,打着严禁技术流失的名义,不准任何人靠近,严格恪守神武卫内部的秘密,而火铳队则以保护造作局的名义光明正大的布防。
至于宫中要上报的功劳,这就是神武卫内部的事了,郝风楼必须得把一部分名单递上去,至于礼部那边怎么个赏法,这是他们的事,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而如今在营地那里,将会有许多人得到官身,虽然处在那个地方,官身并不重要,可是对安抚和激励人心却有极大的用处。
这一战之后,再无人敢小视自己了。
郝风楼抬眸,宫城像镀了一层金黄,此时已过了内五龙桥,远处几个太监正佝偻着身子为宫中做最后的扫除。
呼了一口气,郝风楼满怀着期待,出午门,扬长而去。
宫中……
朱棣眯着眼,露出冷峻之色,手中的火铳已放入了匣中,他挥了挥手,一个精瘦的太监默然而出,拜倒在地。
朱棣有节奏地敲打案牍,一字一句的道:“李景隆这些人,今日有何异常?”
“回陛下的话……”
太监细声细语地做着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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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远征
一份名单递到了礼部,无非是制造火铳而受赏的人员,不过这种事,工部核查不到,礼部对此事又是无能为力,既然不能核实,郝风楼自然也不客气,但凡是能添加进名册的尽都添加进去。
营地那里的人都是些苦哈哈,趁着这个机会给他们一个出身,却也不错。
只是郝风楼很快就见识到了朝廷的小气,恩旨出来,看上去确实光鲜,火铳队尽都是亲军力士编制,其他匠人则给了个良匠的名义,至于这良匠是什么意思,郝风楼总是揣摩不明白,可是再一深思,差点没把自己噎死。
好险,按照大明朝的规矩,你做工做得好就该编为匠户,这就好像小明扫的一手好地,领导决定让小明扫一辈子的地一样,这些匠人大多都是逃户,好不容易出了虎口,若是再编回匠户去,多半所有匠人非要求死不可。
而礼部那边似乎也深谙里头的由头,没有点破,索性就来了个含糊其辞,估摸着也是怕郝风楼去闹,眼不见为净,大家相安无事即好。
至于受益最大的自然是郝三了,郝三在名单之中,礼部敕了个监造,这监造是个不入流的小官,可是有了官身自是不同。火铳队那边升了五个百户,至于总旗、小旗却没有点明,显然五十个人手,五个百户已是恩赐,若是再追加上去,礼部的大人们觉得对不起自己的俸禄。
不管如何,这是好事。
营地那边洋溢着喜悦的气氛,恰好东华门那儿的平安钱收了来,有了不少的盈余,刀剑的买卖还算不错,每月卖一百口宝刀。已让这刀成为了奢侈品,有了银子,郝风楼也不吝啬,拨出三千两分发下去。
万事开头难,匠人们如今动力十足,自然全力开工,总计分为两拨,一批负责修建新的高炉、锻造钢铁、木具、火铳、修建房屋,另一拨轮替着休息,休息的同时继续对工艺进行改良。
改良自然不易。可是集思广益,大家尝到了其中滋味,慢慢的也有了经验和心得,老匠们经验丰富,年轻的总有奇思妙想。凑在一起偶尔会有争议,可是闹一闹也就好了。
一切都按部就班。营地依旧大力招募人手。五军都督府那边有人亲自取了一批火铳去,对这火铳赞不绝口,那奉命前来押运的武官眉开眼笑。
而此刻,营地这边开始动用人力,组织人寻访家眷。寻访家眷是郝风楼此前的承诺,从前的时候条件有限。这只是一个画饼,可如今既然正式得到了承认,那么为了安抚人心,让大家踏踏实实的呆在这里。就必须得让人安家落户。
这里的匠人和壮丁的来源主要是两种,一种是逃户,已和家人失散,想要找到他们的亲眷,就必须联络地方官府,帮忙寻访。其次就是造作局里本身的匠人,他们的家人本就在南京,因为一家都是匠户,所以编至各处做工,后者的家眷很快接了来,妇孺青壮六百余人,至于其他的,则是郝风楼想办法,托锦衣卫寻访。
有锦衣卫出面,地方的官吏一般不敢不给些方便,只要有线索,迟早都会找到,大明朝的户籍管理十分苛刻,所以一切都只是时间的问题。
一切水到渠成,所有人安心了,营地里的匠人和青壮们都知道,自己的少爷原来并非是一般人,在这里有吃有睡,家人又可团聚,又没有监工的鞭子,甚至还有工钱,便如一下子置身在了天堂,一颗颗心思也就安定下来。
为了安置人口就必须建房子,木匠和石匠都是现成的,因此修建房屋,甚至为火铳队修建校场等设施,也成了头等大事,郝三近来为此很是苦恼,可对他的那位大少爷来说,心思早已不在营地这里了。
赐婚的旨意到了,郑和亲自拿着圣旨出现在了郝家。
郝家中门大开,府中命妇人等俱都来迎,郑和宣读旨意,口称:兹闻靖国公之女陆妍、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禄州侯子郝风楼,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陆氏待宇闺中,为成佳人之美……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于良时永乐一年……良辰完婚。”
接了圣旨,府中早准备好了炮仗,命人燃放,这边郝家的圣旨到了,陆家那边也有圣旨到达,郑和松了口气,朝郝风楼道喜。
郝风楼连忙道:“七月十九,也即是说半月之后,即可完婚?”
郑和道:“因是赐婚,六礼之礼自有人操办,你不必多虑,只需按部就班即可。”
郝风楼不由乐了:“感谢组……皇上对我生活上的照顾,从此以后,我定要悬崖勒马,重新改造,好好为组……皇上效命。”
郑和笑嘻嘻的道:“得了,咱家得回去复命,你是清闲,可是赐婚这事儿却得有许多人不清闲了。”
郝风楼猛地想起什么,突然拉住郑和道:“是了,有件事想问你。”
见郝风楼的脸色正经,郑和不敢怠慢,随郝风楼到了一处偏僻处,郝风楼道:“近来宫里有什么动静?”
郑和愕然道:“宫中?宫中近来无事啊。”
郝风楼却是不信,道:“你去寻过师傅吗?师傅怎么说?”
郑和正色道:“师傅早想搬来你这里,偏偏你不去请,他说有些不好意思,指着你完婚之后请人用轿子抬来。”
郝风楼不由苦笑,道:“哦,是吗?我险些忘了,一家人嘛,要这么多虚礼干什么,想来就来,他这样扭扭捏捏,倒显得我这做门生的不肯他来一样。”
正在这时,郑和似乎是想起了某件事,连忙道:“对了,宫里近来确实有一桩事,陛下前几日命人打听了一下牙防组。”
郝风楼打了个激灵,道:“后来如何?”
郑和笑了:“后来想起和你有牵连,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郝风楼不由松口气,并没有再说什么。
郝家上下已是开始张灯结彩,秦晋之好,又是赐婚,自然是格外的重视,即便是郝父,也因为这门亲事拖延了南下的日子,七月初三,皇帝朱棣移驾太庙,告祭天地,随即痛陈安南胡氏的罪恶,随即下旨讨伐。
即日,朱棣亲往龙江饯行,这一天风和日丽,江面上百舸争流,旌旗蔽空,鼓角齐鸣,数千京营随行,军容之盛,让人不敢直视。
京中的文武官员都随驾前来,此时万人空巷,江岸人山人海,郝风楼穿着簇新的衣衫,站着人群之中并不起眼,倒是遇到不少熟识的人物,纷纷和他打招呼,因为赐婚的事人尽皆知,所以不少人借机道贺。
郝风楼自是一一应了,他的目光却一直关注着太子和汉王。
这两位殿下并排站在朱棣的身后,学着朱棣,在高台上眺望着远去的雄师,在他们的身后还有陈王子,陈王子一脸倦容,虽然清了余毒,可是身体遭此残害,此时不免显得有些弱不禁风,又处在风口上,不断的咳嗽。
陈王子见到郝风楼的时候,乖乖过来,笑吟吟的道:“小王一直盼望能拜谒郝千户,好当面致谢,不想今日能够撞见。”
郝风楼抿嘴笑了笑,道:“哦,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殿下的身子好些了吗?”
陈王子道:“好了不少,有劳挂心。”说罢,眼睛朝那远去的舟师瞥去,忍不住叹道:“只是今日他们要去小王故国,而小王却独留异乡,大明虽好,可终究不是自己的家,今日目送他们,心里不免惆怅。”
郝风楼笑着抚慰他道:“殿下放心,待踏平安南,拿下了胡氏,到时殿下自可在我大明精兵护卫之下重返故国。”
陈王子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良久,他才道:“是了,听说郝千户近日就要成婚?”
郝风楼道:“正是。”
陈王子露出笑容:“小王身子好了一些,到时候少不得要厚颜登门讨杯水酒,有空呢,郝千户也可来鸿胪寺坐坐,近来鸿胪寺太安生了,有点静得不像话。”
郝风楼哂笑道:“都说心静自然凉,那鸿胪寺每日不知多少宗亲藩王和使节出入,怎的会太静,必定是殿下的心太静了。”
陈王子朝他眨眨眼,道:“这却是郝千户错了,自从那宁王倒了霉,鸿胪寺才静下来的,你看,这么大的一个亲王,何等尊贵,现如今呢,打了个半死,还在养伤,据说连腿也瘸了,宫里倒是有御医过去,不过我看着,似乎也只是敷衍。”
郝风楼淡笑道:“是吗?陛下对宁王殿下一向是看重的,宁王殿下一时负气受伤,确实让人没有想到,不过想来宁王殿下不会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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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天赐良机
郝风楼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人闲聊,却不曾发现在某处的角落,一双阴恻恻的眼眸锁在他的身上。
这眼眸带着怨毒、愤恨,宛如一把尖刀,无时不刻想割破郝风楼的喉咙。
此人便是宁王世子朱盘烒,他抿了抿嘴,动身要离开。
在朱盘烒即将动身的时候,身边突然有人和他擦肩而过,正是那近来并不显山露水的李景隆,李景隆笑嘻嘻的道:“殿下一向可好?”
朱盘烒冷着脸道:“尚可。”
李景隆朝他点了点头道:“请殿下代我向宁王殿下问个安,愿他恢复如初。”
朱盘烒心不在焉的点头,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舟师远征,其实也没多少稀罕,朱棣的心情尚可,带着文武臣工人等沿着龙江沿岸河堤行走,身后无数近臣伴驾,浩浩荡荡,气势骇人。
足足折腾了一天,大家才各自散去。
在喜暖阁里小憩片刻之后,朱棣似是想起什么,命人道:“宣府那边近来有什么消息?”
郑和小心翼翼的道:“陛下,并不曾听到什么动静。”
朱棣拿起一份邸报,道:“宣府知府孔叶,好大的胆子,朝廷几次催促,命他们筑城,以备不时之患,他倒是好,屡屡推诿,今日索要这个,明日索要那个,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看朕好欺吗?郑和,明日去文渊阁,这件事要着重和解学士说一遍,告诉他,有些人有些事都太不像话了。”
郑和忙道:“是。”
朱棣随即一笑,继续道:“郝风楼近来如何?朕今日告祭太庙,迎送舟师。倒是都没见过他。”
郑和道:“陛下,奴婢倒是看到他了,近来他的精神颇好,估摸着他怕陛下日理万机,也不敢来叨扰陛下。”
朱棣抚案,颌首点头道:“马上就要成婚了,徐皇后那边有意去凑个热闹,可是臣子成婚,哪有宫中凑热闹的道理?别人会说闲话,这是公议嘛。可是徐皇后一向贤淑。自进了南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是将门之女,实在不易。朕倒是想网开一点私情,索性就让她热闹热闹。这件事。你也得和解缙解学士说一说,让他想想办法。”
郑和一一应下。朱棣已是乏了。挥挥手道:“退下罢。”
郑和小心翼翼的退出去,可是脸色并不轻松,娘娘出宫,这倒也罢了,问题的关键在于此前那个宣府知府,宣府乃是大明九镇之一。和大同、北平地位等若,都驻有重兵,乃是军事重镇,可宣府终究只是个小地方。一个地方知府在宫中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被人提及,纵是提及,多半也就在奏书里,可是主动被皇上提出来,却是凤毛麟角,这个宣府知府,怎么了?
郑和满腹的心事,他有点儿猜不透这些事情,感觉自己有点脱了轨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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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鸿胪寺里,朱盘烒回了来,他一脸阴沉,脸上再看不到任何的稚气,迎面一个太监过来,他将马鞭子直接丢在太监手上,道:“父王如何了?”
太监道:“刚刚醒转,已喂过了参汤,好了一些。”
朱盘烒点点头,跨步进了朱权的寝室。
寝室里,几个太监和御医正在伺候,朱权的精神还算好,中了数下火铳,都没有击中要害,又救治及时,如今病情已经慢慢稳定。
朱权见了儿子回来,打起精神,朝身边的太监和御医们使了个眼色,众人纷纷告退。
朱权方才还是气若游丝,而接下来却猛地精神奕奕起来,他目光在闪动,眼睛警惕似的往门窗处扫了扫,旋即道:“如何?”
朱盘烒近前,道:“父王,已经南下了,挂帅的依旧还是朱能,张辅为副,广西和云南那边已经陈兵七八万人,京师这边带去的多是燕山卫的骁勇。”
朱权冷冷一笑道:“朵颜三卫呢,为何不带朵颜三卫?”
朱盘烒沉吟道:“据说是因为安南不适马战,朵颜三卫去了也是没用,陛下近日赏了在河北、辽东一带的土地给朵颜三卫,似乎有命他们回北方屯田的意思。”
朱权冷笑道:“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朱权打起精神,继续道:“可就因为这朱棣如此不仁才是最好的时机,所谓阴差阳错,这朱棣太过自负了,他以为父王你没有胆子,也以为朵颜三卫的人尽都是孬货,甚至以为从前那些抬他轿子的人都是趋炎附势,是害怕他。说起害怕,大家确实是怕,可是不要忘了,人不是狗,咱们也不是任人宰割、人人欺凌的畜生。现在好极了,恰好父王受了伤,朱棣不会把注意力转到父王的身上,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联络人手,给他一点厉害看看。”
朱权扑哧扑哧的喘着气,显得异常的激动,道:“到了现在,父王才知道为何人人都要做天子,既然做不成一个逍遥王爷,非要受人摆布,那么索性就奋力一搏吧,朱棣敢靖难,父王也敢!”
朱盘烒不由道:“只是父王……”说来可笑,这一对父子的态度从前还是朱权淡然,朱盘烒激动,而如今却仿佛是掉了个个:“父王,就怕行事不密,一旦为朝廷侦知……则大祸将至啊。况且这件事理应从长计议。”
朱权的眼睛微合下去,倒是渐渐冷静了,他看了儿子一眼,笑了,道:“不必,天赐良机就在眼前。你不必管,父王自会料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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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风楼近来闲得有些过份,无论是营地还是锦衣卫,大家都不敢请他去,生怕为此耽搁了郝千户成婚的雅兴,其实郝风楼这个家伙一向有懒就偷,既然人家肯为自己分担,自己自然不必去凑什么热闹。
所以每日呆在家里,看着整个府邸忙忙碌碌,也很有满足感。
等到了七月十四,郝母叫了郝风楼来,道:“六礼是已经送了的,不过这最后几日还需送个聘礼去,此事自然是你爹代劳,不过你家中无事,正好,刘半仙你还记得吗?就是说你是麒麟转世的那个,这一次成婚,母亲就想着图个吉利,怎么着也得请他来住几天,算是沾点仙气,这叫喜上加喜,有他在,就算成婚那一日有什么差错也好弥补。他起先不肯来,无论怎么都不肯,娘叫人拿了名帖去了十几次,他都婉拒,恰好昨日你那千户所的总旗是叫曾建对不对?”
郝风楼道:“是,是他。不过他已是百户,早已不是总旗了。”
郝母笑了:“总旗和百户,其实差的也不太多。他听了这事,倒是自告奋勇,还真把刘半仙请了来,现在刘半仙就安排在了松鹤园里,你在家里闲着也是无事,今日索性就去见见这位刘半仙,向他多讨教一二,或许能得他一些点拨呢。”
郝风楼膛目结舌,这事儿他事先居然一点都不知道,这眼看就要成婚了,母亲大人居然还在搞封建迷信,虽说自己的恩师也是神棍出身,可恩师是打着神棍的名义去翻云覆雨,和这姓刘的打着神明的名义骗钱却是不同啊,里头的档次相差何止十万,前者是理想,后者是卑劣。
只是看母亲如此兴致勃勃,郝风楼自然不敢搅了兴致,连忙带笑道:“好极了,儿子也正好想向刘仙长讨教,既然母亲大人把人请了来,这敢情更好,母亲,那儿子告退,去见刘仙长了。”
郝母不疑有它,喜滋滋的道:“去吧,切莫言语冲撞了刘仙长。”
郝风楼一语双关的道:“儿子绝不会‘言语’冲撞……”
松鹤园里头有一处小厅,厅子简洁而明亮,这里本就是郝家待客的地方,现如今马上就要大喜,所以不少远房的亲戚已经从松江来了,自然是在这里暂住。
而此时,一个仙风道骨却是不安的坐在小厅里,桌几上的茶水并没有去动,道长额头上扑簌扑簌的冒着豆大的冷汗,后襟早已湿了。
“咳咳……”
当一阵咳嗽传来,道长的脸色顿变,整个人几乎是弹跳而起,抱住自己的脑袋,口里含含糊糊的道:“别……别打……贫……小人万死……”随即整个人蜷缩进了墙角,那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来人。
“哈……刘仙长,咱们许久不见了。”郝风楼却显得精神奕奕,看着这位略带憔悴的‘仙人’,不由莞尔。
刘半仙犹豫好一会,才期期艾艾的道:“大人,小人也不想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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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在身体近来不怎么好,所以有时候只能一天2更,请大家原谅,毕竟带着没精神的身体,就是强迫自己多写一些的字,就怕这质量不好,这不是忽悠大家花费订阅吗?老虎只要养好些身体,老虎就会恢复天天三更,请大家明白老虎的苦衷!
第二百零一章:这么大的事
郝风楼成婚,这么大的喜事,请了个半仙来,结果人家直截了当的来了一句,小人也不想来的。
这话仔细一琢磨,难免让人生气。
郝风楼怒了,双眉微沉,目中宛如射出电芒,将这刘半仙劈中。
刘半仙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于是连忙改口道:“小人本不敢再让大人撞见,自从大人教训之后,从此洗心革面,不敢再惊扰贵府家眷,可是……可是……”刘半仙满肚子的委屈,继续道:“可是这一次是非要请小人来,小人不敢,可是拗不过。小人该死,若是有冲撞的地方,还请大人见谅,小人这便走,再也不会回来,从此以后隐姓埋名,再不出现南京……”
郝风楼突然笑了。
这种三教九流,他见识得多了,搬了椅子坐下,道:“给你上了茶,你为何不喝?”
刘半仙苦笑道:“小人不敢喝。”
郝风楼道:“到了这里就算是客,你放心,马上就是郝某人大喜的日子,就算要宰了你,那也得过几日再说,近来本官确实是无聊,既然有你陪着,那倒也好,你先坐下。”
刘半仙听得眼皮子直跳,他是见识过郝风楼的手段的,到现在想起来,胸口依然隐隐作痛,此时乖乖欠身坐下,哪里还有半分的仙风道骨。
郝风楼逗他道:“你平时也是有见识的人,否则也断然不可能在这京师风生水起,怎的到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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