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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上山)-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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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防身?”

郝风楼虎躯一震,王八之气顿时四溢出来,道:“陛下且看。”他二话不说,掏出腰间另外一柄短铳。拿在手里,目光一闪,却是落在了府外。

府外的官军已经彻底控制住了局势,叛军死的死,降的降,除了无人收捡的尸首,便是一群被人制服的降卒。

在府门不远,便蹲着十几个被人看管的降卒,他们不安地跪倒在地,不敢动弹。

郝风楼走上前去。到了一个俘虏面前,用脚踹了他一脚,道:“你,站起来!”

这降卒愣了一下,微微颤颤地站起来。

郝风楼又叫了一个。将这二人叫到了一个较为空旷的地方,随即朝押他的侍卫道:“去。给他们每人一柄刀。”

这几个侍卫倒是犹豫了。这些可都触犯了谋反大罪的钦犯,这时候送刀给他们,假若他们暴起伤人,出了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只是郝风楼新近立了大功,又颇得圣宠,自己断然拒绝。难免会有得罪,他们毕竟只是寻常亲军校尉,哪里敢得罪这位锦衣卫的千户大爷,如今两头为难。只好犹豫的看向朱棣。

朱棣也负着手走了过来,饶有兴趣地看着郝风楼,想要知道郝风楼又想弄什么花样,此时见几个侍卫询问的眼眸,便不露声色的点点头。

得了朱棣允诺,这几个侍卫倒是干脆了,有人解下了自己腰间的刀,直接塞入这两个乱党手里。

可惜两个‘乱党’实在不如他们想象中那般有骨气,手里拿着刀,就好像拿着烫手山芋一样,丢又不敢丢,动又不敢动。

郝风楼笑了:“你们想活吗?”

“想!”这绝对是肺腑之言,所以回答时,二人是异口同声,其中一个更聪明一些,忍不住还补上一句:“小人……小人是受了杨雄那狗贼蒙蔽,小人世受国恩,岂会……”

“住嘴!”郝风楼脸色一变,道:“你们自己想必也知道自己犯得是什么罪,想活,难如登天,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死定了,不但你们死定了,还会祸及到你们的家人,你们从前也是亲军,想必也知道这里头的规矩,我也就不赘言了。不过,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把刀拿好了,从现在开始,拿刀来砍我,砍我一刀,你们的家人就可得到赦免,若是砍了两刀,谋反可改为杀人,若是将我砍为肉酱,恭喜你们,你们可以重获自由之身,自此之后再没有人找你们麻烦。你们明白了吗?现在,你们还想不想活,想不想砍人?”

两个‘乱党’面面相觑,显然对郝风楼提出来的要求,实在觉得匪夷所思,见过逗比的,想来没有见过这样逗比之人。

只是……砍还是不砍?

他们不敢,以为郝风楼只是说笑。

郝风楼冷冷一笑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若是不砍,现在,我便命人将你们砍为肉酱,我数三下,你们自己决定,一……二……”

两个乱党惊呆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没啥说的,砍吧。

二人目露凶光,也就再顾不得什么,一起扬刀,朝郝风楼冲去。

他们距离郝风楼不过几丈的距离,转眼即到。

两柄长刀高高扬起,在半空划过了半弧,眼看接下来,就要将郝风楼斩断。

这时候,郝风楼扬起了短铳。

啪啪……

连击两铳,直接对准的是其中一个乱党的面门。

这乱党身形一滞,扬起的长刀哐当一声垂下,整个人如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另一个乱党见状,瞳孔收缩起来,可是事到如今,他已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咬了咬牙,双手握刀,继续下劈。

郝风楼比他更快,短铳尚且冒着青烟,转轮一动,啪的一声,击中他的胸膛。

巨大的冲击,使这乱党身形向后一退,一股血箭飙出来。

乱党吃痛,却还算硬气,依旧冥顽不灵的挥刀朝郝风楼劈来。

啪……

抬手又是一铳,相隔不过半丈,铅弹直接穿透了这乱党的右臂。

刀落下。

这乱党亦是倒在地上,疯狂地捂着自己的手臂,弓着身子哀嚎。

郝风楼面无表情地走上前,他的目光中没有怜悯,他受够了这种游戏,不是你杀死我,就是我杀死你,若不是自己预备了五十个火铳手,这些人就要冲进自己的家里,使自己家破人亡,郝风楼绝对相信,假若当真是那种情况,眼前这个‘可怜’之人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砍掉自己的脑袋。

他面无表情地走到了乱党的身前,乱党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火铳中还有最后一枚铅弹,郝风楼举铳对准了他的脑门,啪的一声,脑壳碎裂,流出红白的液体腥臭液体,脑壳的主人狠狠扭曲了一下,便再也没有动弹。

手中的火铳有些滚烫,郝风楼将火铳收了,没有去看地上的两个的乱党,仿佛自己方才屠戮的不过是蛇虫蚂蚁,对于这一点的认识,郝风楼是极为清醒的,朋友就是朋友,敌人就是敌人,既然与之为敌,郝风楼对敌人的字典里就没有任何宽容二字。

返回大门,郝风楼朝朱棣行了个礼,道:“陛下,微臣献丑了。”

朱棣和朱高煦还没有回过神来,郝风楼是什么德行,他们心知肚明,聪明固然聪明,可是要说到武力,无论是朱棣和朱高煦,只怕连看都不肯看这家伙一眼,在他们的心目中,郝风楼也就和太子朱高炽一个档次而已,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为过。

可就在他们面前,这个家伙与两个手握长刀的武士对敌,只用了……啪啪啪啪啪五个声响的时间,准确的来说,就是一口茶的功夫,就直接干掉了两个武士,自己毫发无损。

所凭借的,就是手中一支不起眼的短铳,只是一根短铳而已。

一下子,所有不可思议的事也就迎刃可解了,手头上五十个火铳手,人手一根这样的利器,简直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难怪上千叛军甚至连郝家半步都冲不进去,也难怪他们毫发无损,而叛军却遗留下近两百具尸首,连郝风楼这种废渣都可顷刻之间连毙两个武士,如此干脆、如此利落,谁还敢怀疑这短铳的威力?

朱棣举起了手中的短铳,不可思议地看着手头上的玩意儿,不由苦笑道:“叹为观止,叹为观止,郝爱卿,朕受过的大礼何止千百,可是唯有今天夜里的这份礼物最对朕的胃口。今夜有点意思,哈哈,有那么点意思。”

朱高煦看着父皇和郝风楼手头上的短铳,也不禁心动了,男人,尤其是像他这样的男人,最喜欢的就是杀人利器,古人的大丈夫好枪棒,后世的真汉子爱枪械,这都是一个道理,在朱高煦眼里,郝风楼这短铳只怕比一匹宝马、一柄宝剑更加使他心动,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也跟着干笑道:“今日我也算是开了眼界,父皇,有这利器在,什么乱臣贼子只怕连草芥都不如。”

郝风楼谦虚地道:“陛下和汉王殿下谬赞。”

朱棣学着郝风楼,将短铳斜的插入自己的御带上,哈哈大笑道:“短铳的事先不忙着说,先去见皇后,咱们太不像话,岂可到了门前却还在这里讨论杀人的道理?走,随朕进去。郝风楼,你是主人,好生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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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送到。

第二百一十四章:洞房花烛

徐皇后惊魂未定,女人终究是女人,纵然再怎么装作镇定自若的模样,可是内心深处终究还是软弱的。

好在她神色淡然,等到大局已定,倒是松口气,让郝母陪着到了后院的花厅,小香香乖巧的斟上了茶水,抿了口香茗,徐皇后略显苍白的肤色渐渐红润了一些。

此时已接近午夜,月朗星稀,炎炎夏日,空气带着几分燥意,郝家上下的人都有些乏了,徐皇后也是如此。

一边吃茶,徐皇后的思绪还震撼于方才所发生的事上头,她是亲眼所见,无数人争先恐后的要冲进来,被火铳手们打的抱头鼠窜,当年在北平,五十万南军围北平,徐皇后也曾上城楼督战,可是她心里自知,北平能够固守,一方面是南军不肯齐心协力,另一方面却要仰仗北平城的高耸城墙,作为军事重镇,北平的地势得天独厚,可是真论起精彩程度,反而是今夜她亲眼所见的这小规模战斗最是动人心魄。

徐皇后心念一动,问郝夫人道:“风楼这个家伙,从前学过兵法吗?”

郝夫人道:“似乎不曾学过,说来也是惭愧,郝家从前确是书香门第,不过后来家道中落,所以不得已只好放弃了读书,做了一些买卖。他的父亲倒是希望他读书,效仿祖父,能够挣个功名,便是秀才也好,偏偏他不肯上进,年轻时荒诞了一些。”

这倒是怪哉。

徐皇后乃是将门之后,今日郝风楼的表现无论是镇定自若的表现,还是火铳队的战法,都很有章法,让人拱卫火铳队的两翼,不疾不徐。命令火铳队攻守,处处都显出了几分名将的影子,虽然是仰仗着短铳,可是名将之所以是名将,并不像演义中所描绘的一样,会使什么三十六计,这些统统都是瞎话,一名真正的将军,最擅长的永远都是合理搭配手头上的资源,做出最有利的决断。先是知己知彼。知道自己的长处和短处,而后扬长避短,有针对性的布置对敌的办法,至于什么连环计、声东击西,这些统统都过于演义色彩。

而徐皇后依稀能从郝风楼的身上看到那么点儿影子。

这个家伙。莫非自学成才,是天才不成?

徐皇后微微摇头。苦笑。

不过对郝风楼的印象。徐皇后多了几分喜爱,从前是觉得亲近,毕竟郝风楼曾劝说了自己的兄长,使自己不必夹在家族和皇上面前难以做人,这算是郝风楼给她的恩情。而现如今,徐皇后对郝风楼的印象不再止步于私人的感情了。她抿嘴一笑道:“这个家伙,倒是颇有章法。”

点到即止,没有继续深入讨论下去,而接着。朱棣带着郝风楼、朱高煦来了。

朱棣阔步上前,徐皇后连忙站起,微微福身:“臣妾见过陛下……”

朱棣一把牵住她的手,笑道:“免礼,是朕糊涂,差点置皇后于危险境地。”

徐皇后微微一笑,先看向郝风楼,旋即对朱棣道:“幸赖郝风楼父子拼死护佑,总算是毫发无损。”

朱棣点点头,道:“无事就好。”

郝夫人趁机来见礼道:“见过陛下。”

朱棣微笑道:“禄州侯为何不在?”

正说着,郝政却是来了,他命人布置了一些善后的事宜,听说圣驾到了,亦是不敢怠慢,连忙过来道:“微臣见过陛下。”

朱棣看看郝政,又看看郝风楼,走上前去,拍拍郝政的肩:“这份功劳,朕会记得,你生了个好儿子。”

见徐皇后面露困意,朱棣不由笑了:“今日就这样吧,朕要起驾回宫,倒是叨扰了你们这么久,是啦,郝风楼,你还未入洞房?”

郝风楼一脸苦逼的道:“就差那么丁点。”

朱棣又笑:“那就不妨碍你们,起驾。”

朱棣的话不多,走得倒是干脆,郝家上下人等自然将他送到中门,朱棣命人抬辇来,让徐皇后进去,自己才翻身上马,他朝郝风楼使了个眼色:“你尽管做你的新郎官,朕在宫中还有大事料理。”

说罢,挥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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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几乎已经燃尽。

陆妍担心个半死,听到外头喊杀,又听到震天的铳响,心里充满了忧心,不过她倒并不害怕,许是因为郝风楼丢下一句你不必怕我去去就回的缘故,使她安心不少。

反倒是郝风楼去而复返,让陆妍有些不安了,她呆坐着不敢动,连呼吸都不敢,只觉得自己快要憋死,有些难受,最后不得不清咳几声。

郝风楼进来,看到依旧挺着小蛮腰坐在榻上的陆妍,不由道:“还没有睡?”

“嗯?嗯……”

郝风楼哑然失笑,道:“事情已经解决了,哈……陆小姐……,不,夫人,我掀头盖了。”

“嗯?嗯……”

陆妍总是先惊讶的发出一声鼻音,最后无力的嗯一声,态度模棱两可。

郝风楼倒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陆妍的身边,掀开头盖。

红烛之下,陆妍鹅蛋般的脸庞宛如映山红一般,不知是因为灯火的效应还是害羞的缘故。

她寰首垂头,几乎看不到她的五官,只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还有高耸挺秀的鼻子在颤抖。

郝风楼不是初哥,好歹也是喝过花酒,有个诸多风流韵事之人,不过此时面对这样的玉人,依旧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他尴尬一笑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啊……我不知道呢……”陆妍的鹅颈已经羞得染了色。

“我知道,我知道!该上床睡觉了,夫人说的,要生孩子……”外头有人忍不住大叫……

卧槽……

郝风楼和陆妍大眼瞪小眼。

这声音是小香香的。

这丫头估摸着来听动静,不知是夫人使唤还是自己的主意,可惜她是话痨,总是不吐不快,于是暴露了自己。

陆妍双手捂面,已经感觉自己没脸做人了。

郝风楼抚额,叹口气道:“小香香,给本少爷立即消失。”

外头的小香香咋舌,于是大叫道:“少爷呀,我走了。郝三、郝六、珠珠、秋香、秋月……”接着似乎被人捂住了嘴巴,呜呜的叫唤。

陆妍的眼睛瞪大,突然觉得方才已不算丢人了,或者说,已经不是在一个小丫头面前丢了人,似乎丢人已经丢到了整个郝府上下。

郝风楼暴怒,冲出去对着黑暗大吼:“统统都滚!”

于是几十个人影飞快乱窜。

其中一个人醉醺醺的道:“等等我,等等我,扶我一把,我受了伤呀,刚刚才取了箭簇出来,失血过多啊,大夫都说了,不能动弹,牵扯到了伤口,要出大事的,喂,怎么把我抬来,就怎么的把我抬走,老子是功臣,老子为皇后娘娘流过血的呀,哎哟,我的胳膊,完了完了,又流血了,又流血了呀……”

几个人影这才窸窸窣窣的回来,似乎是担了一个门板便走。门板上头的人还在叫:“慢一些,慢一些……”

郝风楼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样的精神,你娘的中了箭还来闹洞房,这你娘的算不算是劣根性,你不围观会死吗?

知道人总算跑光了,这才气冲冲的回去。

陆妍觉得自己已经要窒息了,低声道:“人……走了吗?”

郝风楼道:“想来……是走了。”

陆妍有些不放心:“要不,再去看看,我总觉得放心不下。罢,算了,乌七八黑的,莫要摔伤了。”

郝风楼看她含羞的样子,心思一动,不由火热起来,抬起她的下巴,观赏这完美无瑕的小丫头,忍不住道:“其实小香香说得对,我们该睡觉了,你等着,我去吹熄了灯。”

红烛熄了。

屋内陷入黑暗。

郝风楼已是环抱住了陆妍,二人贴在一起。

陆妍突然道:“你腰下的是什么东西,为何这么硬?”

郝风楼道:“这是枪。”

陆妍道:“啊……枪?为何还有些滚烫?”

郝风楼道:“枪是滚烫的。”

陆妍有些委屈的道:“可是它搁着我了。”

郝风楼一拍额头,道:“是我的错,早就该把这家伙掏出来了。”郝风楼从腰间摸索,随即将别在腰上的火铳掏出来,火铳还冒着死死的热气,方才连续击发,铳管上的热气还没有消散,把火铳搁到一边,郝风楼继续抱住陆妍的小蛮腰,陆妍很是委屈的道:“你还没有掏出来吗?”

郝风楼懊恼得道:“刚才那把枪已经放到一边了。”

陆妍道:“可是好像还有?”

郝风楼正儿八经的道:“你太强人所难了,这柄火铳就真的掏不出。”

不等陆妍啰嗦,郝风楼已朝她的樱唇封堵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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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送到,今天状态不错,应该还是三章,没啥说的,郝风楼洞房花烛,拿点月票来做贺礼吧。

第二百一十五章:杀人难不杀人更难

次日清早,惊天的消息传了出来,一份份旨意让在宫中呆了一宿的大臣们依旧惊魂未定。

卯时的时候,大臣们已经三三两两的出宫,度过了最漫长的一夜。

只是许多人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昨天夜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以至于到现在让人细细回味思量都觉得这场震动的余威只怕要旷日持久。

许多人完蛋了。

宁王朱权、谷王朱橞废黜为庶人,押往中都凤阳看管,王府长史等官员统统获罪,交由锦衣卫拿办,其实这些属官当真是冤枉,他们的任务无非是朝廷派发去监视这些藩王,比如那宁王长史,人还远在南昌,才刚刚走马上任,屁股还没坐热,缇骑便已出动,直接去南昌府拿人,罪名倒不是从逆,而是玩忽职守。

玩忽职守都能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很显然这是一次警告,是告诉各家王府的属官,往后若是再不好好盯着藩王,一旦藩王出事,就杀尔全家。

显然,这点人头还不足以平息朱棣的怒火,泰宁卫裁撤,朵颜三卫裁为二卫,牵涉的人统统获罪,杀的杀,为奴的为奴,眷属亦是统统拿办,朱棣很快显露出了他无情的一面,对那些参与此事的大臣和公侯亦是动用了最无情的手段。

这一日,一宿未睡的纪纲可是忙坏了,诏狱里已是人满为患,为了腾出空间,他倒也不客气,但凡是没有审问价值的人犯,统统直接命人用油纸捂面处死,尸体一车车的往城外拉。各千户所亦是打起精神,闻风出动。一个个摩拳擦掌,倒是一时之间让京师之中的三教九流遭殃,十几个道门,街上的地痞,俱都是清扫的对象。

这样做的目的倒不是故意要增加打击范围,实在是因为此时若是不表现出一点大家很忙的姿态也没法交代得过去。

京营遭受了清洗,许多武官稀里糊涂的直接解职,理由没有,亦不会给你任何申诉的机会,自然。北镇府司其实是打开了大门欢迎大家申诉的,可惜大明朝的冤户们实在没有上fang的传统,有这心,也没这胆,进去了。保准出不来。

一时之间,人人自危。唯一痛快的自然就是纪纲。纪纲虽然眼睛熬红,却是精神奕奕,刚刚又来了一份旨意,天子诏曰:命有司增铸北镇抚司印信,一切刑狱不必关白本卫。北镇抚司拥有自己的诏狱,可以自行逮捕、刑讯、处决。不必经过一般司法机构。

这份旨意不啻是纪纲的福音书,锦衣卫虽然重建,可是从前实在是劣迹斑斑,为了防止锦衣卫滥刑。曾有明令,锦衣卫要拿人,需先报刑官,刑官核准再颁发驾贴拿人,所有押入诏狱的官员亦需都察院备档。

可是现在,一纸圣意彻底为锦衣卫去除了枷锁,自此之后,锦衣卫集捉人、审问、刑狱一身。

这样的考量自然是加强锦衣卫权柄,同时也预示着一场清洗正悄然展开。

千头万绪使纪纲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过东城那边实在让他着恼,经历司的王经历来了,道:“现在各所倾巢而出,东城那边竟是没有动静。”

纪纲道:“东城?郝风楼这厮在做什么?”

“说是告假,好像是成亲了。”

纪纲一拍额头道:“老夫倒是想起来了,现在是百废待举,陛下看着咱们呢,告诉东城副千户……让他……”顿了一下:“那东城副千户是叫姓朱吧,不必知会他,知会千户所的周司吏吧,无论郝风楼在还是不在,东城那边也要闹出声势来,虽然是做样子,可是表面文章都不做好,怎么显得咱们卫里上下尽心竭力。”

王经历一听,不由莞尔,心里不由想,靖难功勋如过江之鲫,难怪纪大人能主持锦衣卫,单这份细心就不是其他人可比。他提到了副千户,又提到了东城千户所的周司吏,可见对下属的各千户所都是了若指掌,而后改了主意让周司吏去办差,又说明对东城千户所内部的架构有很深的了解,千户所里,谁是郝风楼的人,谁被排斥在权利核心之外,对指挥使大人来说本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可是纪大人却是一清二楚,不只如此,交代下来的时候,还能规避东城千户所内部的一些‘潜规则’,这份细心足以让人刮目相看。

交代之后,纪纲便匆匆的入宫去了。

宫里头的气氛很是紧张,太子和汉王都在宫中待诏,几个学士也在,大家都聚在文渊阁里等候陛下的召问。

朱高炽显得很平静,清早的时候,他去向徐皇后问了安,得知汉王昨天一夜都守在宫里,虽然被汉王捷足先登,他却表现得很是平淡。

不过等到清早关于锦衣卫的旨意放出来,几个学士和翰林侍讲、侍读们显然对这份圣旨带有不满,锦衣卫权柄加大不是好事,因为锦衣卫的职责本来就是监督文武官员,欺负百姓毕竟只是副业,况且这百姓也实在没什么可欺负的,只有收拾大臣才让人家有成就感,因此,可以说锦衣卫和大臣几乎是死对头,只是眼下谁也不敢说什么,陛下正在盛怒之中,没有人愿意触这个眉头。

一干人等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这儿坐着,解缙命人斟茶上来,等到纪纲到的时候,大家侧目看了纪纲一眼,纪纲上前给朱高炽和朱高煦行了个礼。

太子朱高炽含笑道:“纪大人昨夜也是一宿未睡?倒是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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