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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扶后周(张建邦)-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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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仁浦对他的恭谨很是满意,便笑着说道:“史将军不必拘礼,车上空间狭小,老夫也想跟伱好好说说话,伱就坐下吧。”
史珪连忙称谢,在一旁的墩子上坐了下来,屁股只是稍稍沾着坐墩,并不敢坐实。
魏仁浦现在可是中书侍郎、平章事,又兼着枢密院承旨,位高权重。当然,随着董遵诲的强势崛起,魏仁浦的枢密院承旨一职渐成摆设,但史珪只是一个小小的都校,又岂敢对他这样的大人物无礼?!在史珪看来,能够得到魏仁浦的召见,实在是自己难得的机遇,如果自己能够把握住这一良机,那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两人闲聊了一些军中事务,魏仁浦笑着问道:“史将军,伱是侍卫亲军中的都校,韩将军去职以后,他的旧部纷纷投向了董将军,伱却独树一帜,悄悄来向我府上投上拜帖,这是何缘故啊?”
史珪知道真正的考验到了,如果自己的回答切合魏仁浦的心意,那自己的前途可谓一片光明,可要是自己不能让魏仁浦满意,那自己的仕途之路可谓就此终结!人家魏仁浦就算在军中势力大减,随口一句话也能将自己的前途埋葬。
史珪立即讪笑着说道:“大人过去主掌枢密院的时候,清正廉洁,公正不阿,末将很是佩服……”
在说了几句奉承话之后,见魏仁浦的笑容越来越淡,史珪一咬牙,低声说道:“末将觉得董遵诲将军现在如日之升,未必是他的福分,也未必是我大周的福气。在辅政的众位大臣中,范质自视甚高较为迂腐,王溥只关注个人权益、大局观不强,只有大人才能够与董遵诲抗衡,辅佐皇帝永固帝位!”
说完这番话,史珪就拜倒在地,深深地低下了头。良久之后,魏仁浦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史将军,前面就是古玩街,老夫到了……这是一个令牌,日后伱可以多到我的府上走到一下。”
史珪大喜过望,这令牌代表着魏仁浦已经接纳了自己,他在地上重重地叩首,恭恭敬敬地看着魏仁浦走出车厢,步入一旁的小轿。
数日之后,史珪纳妾,广发请帖。不过他只是小小的一名都校,哪里会有什么大人物参加,到会的都是些军中的基层将领。只是史珪这个人比较活泛,结交甚广,不但侍卫亲军中来了十余名营指挥使,就连殿前司中也有几名小校前来赴宴,其中一人还是董遵诲的侍卫,叫做石汉卿。
大家都是军中儿郎,也不甚讲究,等到人齐之后,史珪便让附近的酒家送来了一桌席面。大家都是厮杀汉,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不亦乐乎。
石汉卿是个没有机心的爽快汉子,平日里与那史珪的关系也算不错,等到大家喝了数坛烈酒,他便笑着说道:“伱小子最近发财了啊,居然要了这么多酒菜,不过伱这次可要亏本了,俺们的礼金添补不了伱这亏空!”
史珪知道他的脾气,一边喝酒一边笑着说道:“我这点算啥啊,人家张琼光部曲就养了百余人,军中战马都被他用来拉货,人家那才叫赚钱!”
石汉卿微微一愣,史珪却不给他问话的机会,连连灌酒。不久众人全都喝醉,但石汉卿却将此事记在了心里……未完待续。。
卷三 第494章 构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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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遵诲轻轻揉了下自己的腰椎,伸了个懒腰。自从回京以来,他每天都埋首于案前,总有处理不完的政务。有的时候,董遵诲对那范质很是佩服,人家天天坐在殿里处置政务,居然也没得个腰椎间盘突出或者痔疮之类的隐疾,实在是养生有道啊!
可能是注意到董遵诲的目光,范质抬起头来,对董遵诲微微一笑:“道安,在京中就是这样,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军政事务。伱刚从前线回来可能还不适应,等过些天也就习惯了。”
董遵诲索性站起身来,笑着说道:“过去在外面打仗的时候,总羡慕伱们运筹帷幄,不用受颠簸之苦,现在看来,文案工作远比行军打仗要累啊!”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处理着军政事务,一旁的王溥很是羡慕这和睦的氛围,也加入到这谈论中来。就连一向冷着脸的魏仁浦,也大声说笑着,朝堂之中万分和谐。
就在这时,范质突然皱了下眉头,将手中的奏章慢慢合上,放到了一旁。但他随即发现,又有一封奏章内容与先前这奏章相似,都是弹劾那张琼蓄养死士、凭借官马牟利。范质很是头疼,人家董遵诲最近很给自己面子,在平定叛乱之后,就将城中的殿前司人马主动撤离,城中防务依然由大家协商解决。这张琼乃是董遵诲的心腹。按理说自己也不该为难于他。只是这奏章言之凿凿,自己身为左仆射,也不可徇私枉法啊!
魏仁浦一直悄悄注意范质的举动,见他有些犹豫,知道自己事先安排的御史发动,便装作好奇地问道:“范公可有什么为难之事,不如说出来让大家一同参详一下。”
王溥也很是好奇,他对范质处理政务的能力很是钦佩,对让范质为难的奏章也很感兴趣。于是王溥也笑着说道:“就是嘛,范公说出来让大家一同参详一下。集思广益嘛!”
魏仁浦、王溥两人同时相劝,范质也不好捂住不说,他冲着董遵诲歉意地笑了一下,这才说道:“也不知这御史今天怎么了。往日里都说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或者言之无据,或者言之无物,今日却将矛头都集中在张琼身上,说他蓄养死士、租赁官马牟利,也不知是真是假!”
董遵诲听到此言,微微一愣。张琼可是他的爱将,在围攻寿州一役中更是用他的身体来掩护自己,最后受了重伤。等他伤愈之后,董遵诲考虑到他家有老母。这几次出兵就没有调他出征。两人也有一段时间未曾谋面,难道说这张琼真得钻进了钱眼,不顾自己的性命吗?
王溥倒是不知道张琼与董遵诲的关系,他叹了口气,笑着说道:“如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开封府的物价最近也有些个上涨,单靠他们军中的那点儿俸禄,根本无法维持相应的排场。我前几天听说侍卫亲军中有个小校纳妾,明明没钱,却还要打肿脸充胖子。宁愿在酒楼里赊账,也要维系自己的脸面。说不定这张琼就动了官马的主意,毕竟能赚钱嘛!”
魏仁浦皱着眉头说道:“王公,关键是前一句,这个张琼居然蓄养死士。他是想做什么?!开封府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政坛也终于稳定下来。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稳定,万不可让这些个宵小之辈,扰乱这安定团结的大局!董将军,不知您怎么看这事啊?!”
魏仁浦上来就给张琼扣了一个大大的帽子,给这话题定了一个基调,现在却来问董遵诲的意见,明显是想让他顺着这个基调讲话,继续维持这朝堂上的团结局面。董遵诲微微一笑,却大声说道:“这个张琼我也认识,过去曾经救过我一命,打起仗来更是不要命,也算是难得的猛将。而且他甚是孝顺,家中老母更常年有病,日子过得颇为拮据。前些日子我未出京之前,还特意托人捎给他一些钱财,让他添补家用。只是那张琼遵从母命,将这些钱财悉数退还,说是无功不受禄,宁愿在沙场上拼得功名赏金,也不愿意无故受赏!这样的一个人,想来也不会私自租赁官马,更没有钱财来蓄养死士,我觉得此事有待查证,不可贸然做结论!”
董遵诲这么一说,王溥率先点头,范质也觉得有些道理,这时魏仁浦笑着说道:“董将军说得也有一些道理,这样吧,殿外卫士都是侍卫亲军、殿前司中的精锐小校,咱们不妨垂询下他们的意见。毕竟他们日常都在一起训练、休整,应该比咱们更了解情况!”
众人并无异议,于是唤殿前卫士入殿。这些卫士都是殿前司、侍卫亲军中的佼佼者,官职最小的卫士也有个都头的差遣,今日当值众人中官职最大的正是石汉卿!
见他仪表堂堂,魏仁浦笑着问道:“这位小校,伱听说过向外租赁官马的张琼吗?”
石汉卿等人连忙拜倒行礼,石汉卿更是有些个茫然,不过他随即想起史珪的话来,也没多想,就大声说道:“末将听说过他,据说他凭此获得了大笔的钱财,还养了百余名精锐部曲呢!”
剩下的几个小校也都听那史珪说过此事,出于从众心理,尽管大家并不清楚张琼的家底,却也纷纷出言附和,说他凭借向外租赁官马,牟得了大笔好处!
范质等人齐齐皱了下眉头,魏仁浦更是笑着向董遵诲问道:“董将军,伱看……”
董遵诲叹了口气,“先关入大牢吧,等到事情明了,再行处置!”
范质也跟着叹了口气,随即命人将这张琼宣至明德门,下狱审理。
张琼自然不服,连连喊冤,可那狱卒早就被史珪重金买通,见此立即动大刑伺候,几十仗打下去,张琼顿时旧伤迸裂,昏倒在地!
狱卒冷冷一笑,取过状书,趁着张琼昏迷的机会,拿着他的手在文书上画押。然后迅速将这状书上交朝廷,说那张琼悔恨不已,已然认罪!未完待续。。
卷三 第495章 平反
张琼舔了舔嘴,干裂的嘴唇几乎将他的舌头划破,也许是这一点刺痛让他恢复了几分神智,张琼终于完全苏醒过来。他睁眼看去,不远处就是那长满了青苔的大牢石墙,以及青苔也遮盖不住的斑斑血迹!身下铺着发着霉味的茅草,旁边的破碗里不断发出馊臭的味道。
张琼身子骨也算强壮,但背部被打了几十大板,腿上旧伤也迸裂开来,身上实在没有气力。他在地上拱啊拱啊,好不容易才蜷起身子面前坐起,然而就在这时,他发现了手上残留的印泥,忍不住长叹一声。看来衙役趁着自己昏迷的时候,已经让自己签字画押,即便自己无辜,这牢狱也出不去了!
就在张琼的隔壁,也关着一员侍卫亲军的都校赵德福,前几日酒后无状,说了些牢骚话,便被同僚告发,囚禁起来。
赵德福看左右无人,便低声问道:“兄弟,伱犯了什么事,怎么被打得这么重?”
张琼叹了口气,“老哥,我是被人诬告的。前不久我正在家里盘算如何借些钱为老母治病,没想到有人诬告我蓄养死士、盘剥官马。我真要是有这举动,哪里会拿不出母亲的医药钱!”
赵德福叹了口气,“唉,这世道就是这样,伱是不是得罪了什么贵人?要是有点门路,赶紧找人疏通一下吧!”
张琼长叹一身,“我哪里有什么门路,不能说家徒四壁。也得说没有闲钱,这次入狱还不知道老母亲要担忧成什么样子?!要是我真出不去,她老人家没人赡养也活不下去……”
张琼说着说着,忍不住落下泪来。这样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能将他逼得落泪,实在是委屈无奈至极。他环顾左右,想起一事来,便将腰带解了下来,奋力扔给了那赵德福。
赵德福顺手捡了起来,很是诧异,这时张琼解释道:“老哥。我叫张琼,家住前门外西三街长顺胡同,这腰带多少值个三五两银子,日后劳烦老哥给我捎回家去。让我老娘换些个粮食来吃。全麻烦伱了,兄弟给伱磕头了!”
张琼说完后,硬撑着身子,就要给赵德福跪下。赵德福很是不忍,连忙说道:“兄弟。甭这样,老哥我也不是什么坏人,长顺胡同,我记住了。等会家人要是来探监,我就让她们给伱捎过去。谁没个落难的时候。兄弟,伱也放宽心。总会有办法的!”
张琼叹了口气,如今摆明是有人想要置他于死地,可最让张琼疑惑的是,他到了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眼下自己身上旧伤发作、背上又添新伤,还被小人污蔑,担负了如此多的罪名,哪里还有活着出去的希望?!
张琼苦笑一声,对那赵德福哀声说道:“想我张琼,早日不能说勇冠三军,也是一世之雄。当日在寿州奋勇先前,身中数矢,腿上更是被弩箭所伤。如果那时候死在战场上,还能够保全自己的名节,留下自己的忠勇之名;可现在即将死个不明不白,实在是可悲可叹!”
说完张琼就晃晃悠悠起身,想要往那石墙上撞去,这时牢门突然大开,有人大步走了进来。见张琼想要撞墙而死,那人怒声说道:“张琼,伱就忍心抛下自己的老母亲吗?!”
张琼听得此言,泪流满面,他转头一看,对面正是董遵诲当面。张琼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猛地扑了过去,隔着栅栏抱着董遵诲的腿,哭着喊道:“董帅,我冤枉啊!”
连续喊了两三声,张琼也没了气力,昏迷过去,但即便在昏迷之中,他仍在下意识地嘟囔着:“冤枉啊……”
董遵诲忍不住眼眶一红,命人打开栅栏,将那张琼慢慢放倒。看着张琼背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和他腿上旧创迸裂的痕迹,董遵诲忍不住皱起眉头,怒声责问道:“张琼只是有犯罪嫌疑,是谁下了这么大的狠手?!给我出来!”
董遵诲穿越古代以后,大小战斗百余场,斩杀的敌军将士更是无数,早就养出了自己的煞气。现在猛然发怒,那些个狱卒哪里承受得了,全都吓得跪倒在地。有人接着就将那责打张琼的狱卒推了出来,并将其摁倒在地,听候董遵诲的处置。
此时董遵诲的亲卫们已经从怀中掏出了急救药物,为张琼紧急处理伤口,董遵诲慢慢走到那狱卒的身前,怒声说道:“伱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擅自加刑,屈打成招!如果不是我前去探望张琼的高堂,还不知道他家中清贫到这种地步,张琼虽然有伤在身,却天天吃粗粮,将我送去的细粮都留给他母亲吃。而他半瞎的老娘,还在奋力织布!这样的忠臣孝子,伱也敢去加害,伱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那狱卒让董遵诲这么一说,心中有愧的他愣是吓得连连叩首,将自己收受史珪贿赂之事全都说了出来。
董遵诲立即命那狱卒对他的供词签字画押,并马上派人去捉拿史珪。接着,董遵诲又命人将张琼抬到自己府上仔细诊治,自己去请那范质、王溥、魏仁浦赴宴,地点就在那张琼的家中,吃的就是张琼常吃的杂粮窝头!
董遵诲亲自相邀,范质等人自然要给他面子,大家来到张琼的家中,看着这空空荡荡的屋子、瘦弱无力的老太太,忍不住也动了恻隐之心。就连罪魁祸首魏仁浦,也忍不住心中生愧,不再对张琼释放并提拔之事加以阻拦。
稍后轻信人言的石汉卿、别有用心的史珪也被董遵诲的亲卫押到了这里,石汉卿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狠狠地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对着张母连连叩首请罪。介于石汉卿罪过较轻,董遵诲也只是将他罚俸半年,至于那拒不交代的史珪,则被剥夺所有官职军衔,发配到光州充军。
张琼被诬陷入狱、后被董遵诲救出的消息很快就在开封府的军营里流传起来,好事者更是将其编为了评话,成了酒楼茶馆最流行的话本。董遵诲由此威信大增,而就在这个时候,湖南武平军突然派来使者向朝廷求助,大战又将展开!未完待续。。
卷三 第496章 两封求援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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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平军现任节度使名叫周保权,乃是原武平军节度使周行逢的爱子,如今只有十一岁!
武平军所部继承楚国法统,辖地大都在今日的湖南,虽然臣服于后周,却也只是类似于藩属国,境内的税赋、官吏都由武平军节度使全权处置。周行逢在世的时候,对郭荣很是恭顺,被册封为朗州大都督,兼武平军节度使。
不久,周行逢得了重病,临死前曾对众将叮嘱道:“我子保权,虽然聪慧,如今却只有十一岁,日后都要仰仗你们来辅佐。咱们境内的各股势力,我前段时间已经将他们的气焰竭力压制,保权即位后应该出不了多少问题。只是那衡州刺史张文表,秉性凶悍,我死之后,他可能会趁机作乱。希望到时候大家一起辅佐我的儿子,尽力平叛……如果实在是抵挡不住这张文表的进攻,宁愿彻底归附周廷,也不要落入他的虎口,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众将全都听令,在周行逢的床前向周保权行礼,确立他的主公地位。
果如周行逢所料,等到周行逢死后不久,张文表就得到了周保权即位的消息,他对手下亲信们说道:“周氏能够有今天的地位,全都依仗我张文表舍命拼杀,他的节度使之位就是我用赫赫战功换来的。过去周行逢这家伙能力还凑合,勉强能压制于我。我看在咱们故楚百姓渴望和平的份上,就效忠于他。现在他既然死了,武平军这份基业应该交给我才对,怎么可能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即位呢?!真是岂有此理!”
发完牢骚。张文表立即下令全军备战,可他毕竟是被周行逢明升暗贬到衡州,即便张文表到任后竭力筹措,手中也只有一营人马。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便张文表竖起反旗,也不可能将那周保权拉下马。
正在张文表为难之际,忽然斥候传来消息,周保权派出数千兵马前去永州换防。这些部队正好要路过衡州。
张文表闻讯大喜,立即命人筹措劳军物资,然后亲自押着这些个物资前去劳军。虽然这些东西都是些不值钱的物件,比如说饿得前心贴后心的瘦猪、掺了许多水的劣质浊酒。可毕竟是一份心意,加上张文表也是周行逢生前的爱将,换防部队的领军将军也不敢怠慢,连忙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原地宿营。
于是大家开怀畅饮。等到夜半时分,众人酒喝得差不多了,张文表又命人推上来数名美姬。这下场面更加热闹,而将士们的戒心更小。就在大家放浪形骸的时候,张文表将那统军将领一刀枭首!看着那满脸狰狞的张文表。想想他往日里的彪悍事迹,这些个移防将士根本就不敢反抗。全都乖乖听从了张文表的指挥。
张文表马上将自己的心腹手下编入军中,将原来的各级将官全都替换下来。经过一番整顿,这数千人马彻底落入了张文表的掌控,他马上率领这些人马北上,试图夺取政权。
不过,就在朗州和衡州之间,还有一个玉潭城,那里驻守的节度留后廖简乃是周行逢的心腹,与张文表素来不和。如果张文表率军公然北上,那廖简肯定会拼死相拦,到时候既耽误了时间,也损失了自己的实力。
张文表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马上挑选出百余精锐将士,换上白色丧服,由自己亲自率领,装作是去朗州城哭丧的队伍。而自己的军队主力,则掩饰行踪,悄悄跟在这队伍后面。
廖简很快就得到了守城将士的汇报,说从衡州方向过来百余名奔丧的人士,全都穿着白色丧服,领头的乃是衡州刺史张文表。
廖简微微一愣,对周围亲信说道:“算那张文表还有些个良心,居然亲自前来吊唁。这样吧,你们立即打开城门,欢迎他们入城。不过张文表这家伙徒有虚名,老子实在是看不起他,他的吊唁队伍就全由你们接待了!”
作为节度留后,这可是武平军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廖简说的话谁敢不听,玉潭城的守城将士连忙去打开城门,欢迎来自衡州的吊唁队伍。
等到手下人离开,廖简就从几案下掏出一坛酒来,默默地喝了起来。不同于张文表,廖简并没有多少野心,在他看来,能够维系如今的奢华生活就很是不错,干嘛再去劳心劳力呢?!
这边廖简搂着美人开怀畅饮,那边张文表率领手下将士大摇大摆地入城。很快,张文表所部就占据了城门洞,并控制了城楼。他麾下的数千将士看到城上升起了张文表的大旗,立即从隐蔽处蹿了出来,奔着城门就冲了过去。
廖简手下全都愣住了,有机灵的家伙赶紧去廖简府上报信,询问主将的意见。等他们跑到府上一看,喝得醉醺醺的廖简根本就没了思考的能力,连与美人亲热的气力都没有,正像猪一样缩在几案下面睡大觉!
大家一看这局势,全都灰心丧气,放弃了抵抗。于是张文表很是轻松地拿下了留后府,并将那醉醺醺的廖简斩首示众!
虽然张文表竭力封锁消息,可还是有人成功逃了出来,跑到朗州报信。这下周保权可就傻了眼,十一岁的他当即吓尿了裤子。他手下的臣子们也都惊恐不已,连连劝说周保权向后周求援。
于是周保权在匆匆召集群臣商议后,一面命令杨师示挚拐盼谋硭浚幻嫦蚋浇哪掀酵豕笤绷⒓磁沙鲂攀梗蚝笾芮笤
此时的南平,新进上任的国主高继冲也是刚满二十岁,刚刚继承了高保勗的王位,后周按照旧例将他封为荆南节度使。如今的南平国,不能说内忧外患,也得说内外交困,听说附近邻国发生叛乱,高继冲很是担忧,赶紧向正在吊唁高保勗的后周使者卢怀忠求助。
卢怀忠倒是仗义,马上就跟着南平国派出的求援信使前往开封府。手拿武平节度使和荆南节度使的两封求援书信,后周君臣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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