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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兵器谱(殷扬)-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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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骥一听便知是郑太到了,扭头一瞧,只见郑太一脸的怒色,大步流星而来,一双眼睛瞪得象铜铃,在指挥使身上一凝,喝斥起来:“何万全,何指挥使,你好大的威风!竟敢当街行凶,仗势抢人不说,还要杀人,你眼里还有没有朝廷的律法?”
气愤之下,手指着何万全,官威堂堂,很有威势,吴骥暗中叫好,这才是为民办事的好官嘛!
“县令大人,这是误会,是误会!”何万全面对郑太的喝斥,不得不低头。
“误会?哼!好个误会!”郑太冷笑一声,接着喝斥:“朝廷的粮饷,就养了你们这样无用的兵士,还不如拿去喂猪!至少,猪不会祸害百姓!”
郑太真的是怒了,竟然如此贬低何万全他们了。
“好!”围观的百姓齐声叫好,为郑太加油助威。
何万全眼里闪过一抹狠戾之色,却不敢发作,手一挥,叫兵士把少女放开,带着人,快步离去。
吴骥望着何万全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异样之色,暗中决定:“绝不能把武器卖给他们!要是有了霹雳弹,还不知道如何祸害百姓呢!我宁愿不赚钱,也不能同流合污!”
第34章 出兵灭盗
吴骥这是第二次见识到宋军的嚣张霸道,竟然无视军纪到如此程度,打仗不行,欺压百姓却是很在行,比起盗匪没多大差别,由不得吴骥不气愤。
“贼配军,就知晓欺负我们!”
“贼配军,有种的去打辽狗!”
“贼配军见到辽狗,恨不得爹娘生四条腿!”
望着何万全一众人离去的背影,围观百姓纷纷议论,话中尽多不屑之意。
“贱民!”听着百姓的讥嘲声,何万全回过头来,怒视百姓,眼里闪过一丝轻蔑之色,仿佛是猎人在打量猎物似的。
真够猖狂的,明明欺负了百姓,还要发狠!
“绝不给你提供武器,最好是让这些官兵和流风之盗两败俱伤!”吴骥把何万全的凶狠样儿看在眼里,立时有了主意。
何万全这种人,和强盗没多大差别,平日里没少干欺压百姓的事,死一个少一个,对百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若是能让其在这次的灭盗一战中战死,那是两全其美之事。
主意打定,吴骥打消了与归信驻军合作的念头。利用军队回易买卖军火一事,得押后了。等有机会,再说吧。
……
次日,县衙,吴骥来到县衙,就给郑太叫住了:“吴大人,快来。今儿商议军机,你好好学着点。”
“谢大人!”吴骥谢一声。
随着郑太进了屋,只见屋里还有一个人,此人是县丞,仅次于郑太的人物。这次出兵灭盗,事关重大,县丞必然要参加的。
县丞见吴骥进来,一个小小的主簿,竟然参与此等大事,他微感诧异。可是,当他看见郑太与吴骥的亲近样儿,便无任何表露,上前与吴骥见礼。
吴骥回过礼后,坐到最末的位置上。今日与会之人,都比吴骥要大,吴骥只能坐到末座。
差役送上茶水,吴骥喝着茶水,等待何万全的到来。眼看着时辰到了,却是不见何万全的踪影,郑太的脸色有些难看了。
又过一阵,早过了时辰,仍是不见何万全到来,郑太再也忍不住了,叫来一个差役,要他去催促。
没多久,差役回转禀报,说何万全军务繁忙,要等一阵子才能赶到。
这次商议军机,早就约好了的,何万全这明明是拿腔拿调,借此来刁难郑太的。吴骥暗中想,这个何万全还真是胆大,不把县令放在眼里。
要知道,宋朝奉行的是重文轻武,文官重,武官轻。何万全的地位身份,都比郑太差得远,郑太要他来商议军机,他竟然迟到,这在宋朝不多见。
又过一阵,郑太再派一个差役去催,得到的答复仍是一样,何万全军务繁忙,等会就来。
一连催了三次,郑太忍无可忍,决心亲自前去。刚刚站起身,只听脚步声响起,何万全带着几个军官赶到。
今日的何万全一身戎装,盔甲、麻扎刀在身,比起昨日更多几分骠悍之气。跟在他身后的几人,个个着甲挎刀,颇有几分威风。
“见过大人!”何万全上前一步,抱抱拳而已:“本将军务繁忙,来得迟了,还请县令大人恕罪。”
按照宋朝的惯例,何万全见到郑太,应该身段儿放得很低,要恭敬才对。他哪有一丁半点的恭敬意思,反倒是有些踞傲,不容郑太说话,走到座位前,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郑太原本就心里有气,有了此事,更是来气,脸一沉,喝斥起来:“何万全,你一个小小的营指挥使,见了本官,为何不施大礼?”
指挥使是宋朝营的指挥官,一营五百人,身份地位与郑太这个县令差得很远,郑太要何万全行大礼,何万全还真没办法。
可是,何万全却是冷冷的斜了一眼郑太,神态间傲慢不驯:“哼!郑大人,你是朝廷命官,本将也是朝廷命官,为何要向你施大礼?郑大人,你不会叫我来,就是为了我给你行大礼的吧?”
手一挥,与他随来的军官,自行坐到何万全身后去了,根本就没有把郑太放在心上。
“你!”这是赤裸裸的挑衅,郑太哪里能容忍,指着何万全,声调转高:“何万全,你好大的威风!竟敢在堂堂县衙里撒野……”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何万全仰首向天:“哈哈!郑大人,你有事便说,无事的话,本将这就要去忙军务了。”
不管郑太的反应,站起身,作势欲走。他身后的军官,也站起身来了。
“呼!”郑太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也不绕弯子,直入主题:“何指挥使,本官请你过来,是要与你商议一下,如可剿灭流风盗一事。”
“剿灭流风盗?”何万全眉头一挑,沉吟着道:“郑大人,你是知晓的,流风盗凶名昭著,多少官兵前去围剿,结果呢?却是官兵惨败,死伤惨重。到如今,流风盗已经杀了五个县令了,死在他们手里的官兵,没有三千,两千有余了。”
何万全大说特说流风之盗是何等的凶残,就是不说他能不能剿灭。
“何指挥使,流风盗为祸乡里,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若不剿灭,你我枉吃朝廷俸禄!”郑太却是慷慨激昂。
“流风盗虽然厉害,可是,并非不可剿灭!”何万全的话锋一转,开始要东要西了:“郑大人你也是知晓的,要剿灭流风盗,需要军械、被服、赏银,没有这些,弟兄们也不愿去犯险呐!要是郑大人能给我一批军饷,本将愿去试试。”
“你要多少?”要让宋军去灭盗,不给些银子绢帛是不行的,郑太试探着问道。
“银子两千两,绢帛五百匹。”何万全略一思索,报出了数字。
这数字看上去没什么,仔细一算,何万全这是狮子大开口了。他一营人马,就是五百人,两千两银子,就是每人四两,每人一匹绢帛,一笔不菲的财富了。
“你……你还真敢要?”郑太也是意外。
“郑大人,这只是弟兄们的。我是指挥使,朝廷命官,为朝廷效力,还百姓安宁,是我的份内事,我就一文不取了。”何万全先来一通漂亮的话,自我粉饰一番,这才话锋一转:“我的这些弟兄,他们都是血水里洗过澡的,死人堆里睡过觉的,我不要,他们却不能不要。每人一百两银子,十匹绢帛。”
这些军官,除了何万全,还有副指挥使、五个都头、五个副都头,就是十一个人。每人一百两银了,就是一千一百两银子,每人十匹绢,就是一百一十匹绢。
归信县虽小,还能支付得起。可是,这对于归信县来说,却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不容郑太说话,何万全甩下一句话:“想要让弟兄们拼命,就要出得起钱!若是出不起钱,郑大人,你就自个儿去灭盗吧!告辞!”
手一挥,带领一众军官,转身离去。
“你你你……”这是赤裸裸的威胁,郑太哪里能忍受,就要拦阻何万全,却给县丞拦住。
“大人,只要能灭了流风盗,还百姓以安宁,再大的价钱也得出!”县丞忙劝解郑太:“流风盗杀害的百姓太多,区区钱财又何足惜?”
这话很有道理,流风盗横行,为害乡里,若是能除掉,就是花再多的钱子也值了,郑太不由得缓缓点头,道:“何指挥使,三天之后,你要的军饷就会准备好。”
“那本将就三日后出兵灭盗!绝不食言!”何万全甩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望着何万全的背影,吴骥眉头一掀,似有所悟。
第35章 流风盗现
何万全,一个小小的营指挥使,不过是统领五百人罢了,竟然如此不把郑太放在眼里,如此嚣张、霸道、傲慢、无礼,让人难以忍受。
“武夫!武夫!一介武夫!”何万全一去,郑太压抑的怒火,立时爆发出来了。适才,为了大局,他才没有发作,此时是一发不可收拾,宛如火山喷发。
“哎!还是太祖英明,如此武夫,必然乱国,这才重文轻武,抑制武将。”县丞也是愤愤不平。
宋朝奉行以文制武,文臣在武将面前,天生就有一种优越感,何万全适才无情的践踏了他们的这种优越感觉,县丞自然是难以忍受。
“二位大人请息怒!”吴骥不得不开口劝解了:“以我之见,何万全必是有所依仗,他才如此有恃无恐。敢问二位大人,这何万全可是有靠山?”
“一个小小的营指挥使,何来的靠山?”郑太有些不屑。
吴骥眉头一挑,略一沉吟:“大人,若真如此,我以为何万全此举颇为可疑。”
“可疑?”郑太眉头一掀,恍然大悟:“吴大人不说,本官真是给他气糊涂了。何万全以前不是这样的人,见到本官礼节周全,就从未如今日这般,傲慢无礼了。”
说到这里,郑太略一沉吟,道:“想必是他攀上了高枝,这才自恃,对本官如此无礼了。此事无妨,本官派人查探一番便是。”
事情到了眼下这般,虽然很不愉快,何万全毕竟应承出兵了,也算是好事。吴骥回到主簿房,与皇甫嵩他们闲聊起来。
自从吴骥使用珠算以来,这点账根本就不够他们算的,清闲时间很多。
这闲聊,吴骥与皇甫嵩二人聊得最多。自从吴骥显露珠算之学起,皇甫嵩对吴骥的态度就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再是以前那般冷淡,而是亲近了许多。
对于皇甫嵩这个人,吴骥倒不乏好感,不在于别的,只是因为吴骥知道这人虽然冷淡,却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与皇甫嵩交谈的时间长了,吴骥发觉此人见识非凡,不似寻常之人,乐得与他交谈。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城里近几日多了一些身材高大之人,在城里四处乱蹿,好象在找什么东西似的?”牛奇清见吴骥与皇甫嵩二人说得热切,不由得有些被冷落的感受,突然插话进来。
“真的么?”吴骥随口一问。
“当然是真的!”杨元也凑了过来:“那些人身材高大,挎刀带箭的,一脸的凶恶,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北方民风骠悍,挎刀带箭之人多不胜数,根本就不足为奇。至于他说的不是好人,这话就更难让人相信了,因为牛杨二人就是小人一个,欺得住就欺,欺不住就低头,吴骥深有体会,应付几句了事。
主簿房实在是无事,吴骥闲聊了一阵,心想不如回去看看,在这里呆着也是浪费时间,离了主簿房,直朝吴氏军工而去。
离开县衙,没走多远,就见几个挎刀带箭之人迎面而来,身材极是高大,很是壮硕,脸上一脸的凶狠之色,打量人就象猎人打量猎物。
为首的是一个年轻人,一双眼睛不住转动,在吴骥身上微微一凝,嘴角掠过一抹冷笑,很是不屑,又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给这个年轻人打量的时候,吴骥那感觉就象是刀子在刺人一般,很难受,不由得心中一动:“这是个高手!”
把这几人细细打量,个个都是一身的骠悍之气,眼睛转动间,时不时就会流露出狠戾之色,绝对不是善茬。
北方因为长期的宋辽战争,造成局势复杂,这种不是善茬的人不少,吴骥也没有往心里去,加快脚步离去。
一回到吴氏军工,就见与以往不同,只见吴健正带着几个丁壮,手里执着手弩,很是警惕的四下里打量着,好象在防贼似的。
“骥哥,你回来了?”吴健一见吴骥归来,忙笑着迎上来。
“吴健,你们这是怎么了?拿着弓弩,想抓贼啊!”吴骥有些好奇。
“骥哥,你可不知晓,城里发现不少凶恶之人,到处乱蹿,好象是盗贼在踩点子似的。不久之前,我们这里也来了几个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个个一脸的贪婪,我们不得不防。”吴健一边说,一边打量,好象在防贼。
吴骥有些诧异,不由得放开了想:“又是凶恶之人,难道要出事了?不会与何万全有关?”
如此一想,吴骥自己都有些难以相信,就算何万全找上了靠山,也是为了升官发财,不会与这些凶恶人混在一起。
吴骥注意观察,果见城里有不少行踪可疑之人,到处走,到处蹿。他们特别爱去的地方,莫过于那些有钱人的院落了。归信县虽然不大,有钱的人还是有那么些。
至于吴骥这个暴发户,因为时间不长,反倒没甚人注意,只有一批凶恶之人光顾过,再也没有人来过,想必他们没有把吴骥放在心上吧。
吴骥多所猜测,却是不得要领,索性不去想了。
翌日,吴骥仍是去主簿房。今天仍是没多少事,吴骥打算过一阵就回吴氏军工去。与皇甫嵩闲聊,正聊着,皇甫嵩的耳朵突然竖了起来,脸色凝重。
“怎生了?”吴骥发觉皇甫嵩的异样。
“有人来了!好多的人!”皇甫嵩眼中精光一闪,很是诧异:“哪来的这么多人?”
“有人来了?”吴骥耳朵一竖,什么也没有听见,不由得有些好笑:“你不会是故弄玄虚吧?”
“是驻军!闹兵变了?”皇甫嵩猛的站了起来,双目中精光暴射,好象利剑一般,直起身子,挺拔如剑,欲要刺破苍穹一般。
吴骥与皇甫嵩相识近一个月了,就从未见他如此大变样。眼前的皇甫嵩,好似一柄出鞘的利剑,气势威猛,很有压迫力,吴骥很是意外。
“没错!是闹兵变!”皇甫嵩身上的气息慢慢弱了下去,又恢复成以前那副样儿,轻松一笑,道:“大宋之军,克扣军饷成风,兵士没饭吃了,闹闹军饷,再寻常不过了。”
闹军饷还寻常?吴骥大感意外。要是这也是寻常事的话,宋朝的军队腐败成什么样了?怪不得宋朝打不过辽国!
“闹军饷这事,大宋很寻常。归信的驻军,更是家常便饭了!何万全克扣军饷不说,还强迫兵士给他做苦力,兵士没饭吃了,不闹也得闹了!”皇甫嵩把吴骥的诧异样儿看在眼里,为吴骥解说。
“我们左右无事,不如去见识,见识!”吴骥对闹饷这事倍感好奇,想亲眼看看。
“有甚好见识的?不外说说好话,许个诺,再发一点军饷,让兵士能吃饱饭就是了。”皇甫嵩似乎见得多了,一点也不在意。尽管如此,仍是站起身:“闲着也闲着,聊以打发时光,走吧!”
当下,四人出了主簿房,赶去瞧好戏。四人中,以吴骥为核心,皇甫嵩三人好象众星拱月星,把吴骥簇拥在中间。
闹兵变的地方,就在县衙前,数百兵士衣衫破旧,脸色肌黄,身子骨瘦弱,正冲县衙里吼起来:“狗官,你出来!”
“郑狗官,还我们的银子来!”
吴骥远远听见兵士的吼声,微感诧异,克扣军饷应该是何万全,为何不找他去要,跑来找郑太要银子?
“是他!”正行间,皇甫嵩眼中闪过一抹厉芒,目光凝在一个人身上。
吴骥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只见为首的是何万全,他站在队伍最前面,怂恿兵士叫嚷。在何万全身边,有一个年轻人,身材高大,一身的凶悍之色,正是吴骥昨天回吴氏军工遇上的那个年轻人。
“他是谁?”吴骥问皇甫嵩。
“他是流风盗首领曾大年的独子曾少明!”皇甫嵩打量着曾少明,一脸的茫然与不解:“何万全怎么与流风盗搅在一起了?”
“你确实识得这人?你敢肯定他是曾大年的儿子?”吴骥惊诧不已,心头一跳,声音陡然拔高几分,眼睛瞪圆,死盯着皇甫嵩。
“绝不会错!”皇甫嵩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肯定一句:“吴大人,你这是怎生了?为何如此震惊?”
吴骥嘴一张,差点就要尖叫起来,幸好反应够快,压低声音,在皇甫嵩耳边轻声道:“这不是兵变!何万全与流风盗勾结在一起了,怪不得他敢如此猖狂!如此傲慢无礼!流风盗才是他的依仗!不好!流风盗要洗劫归信城!”
“你说什么?”吴骥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皇甫嵩给他的话吓个半死,差点没蹦起来。
第36章 肩负重任
流风盗要洗劫归信城,不要说这是不是事实,就是想想,都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皇甫嵩听在耳里,那感觉就是天方夜谭,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流风盗为祸的时日不短,就没有洗劫过县城的先例,谁也不会信。
“不可能!绝不可能!”皇甫嵩不容吴骥说话,马上就否决了。
“要是那个年轻人是曾大年的儿子的话,此事必然如此。”吴骥却是非常肯定。
吴骥深知,若不把此事说个明白,皇甫嵩是不会信的:“眼下不是说此事的时候,我长话短说。郑大人昨天与何万全商议军机,要剿灭流风盗,何万全对郑大人傲慢无礼,在郑大人面前强横霸道,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儿,那是因为他有所仗恃。在当时,我没有明白他的仗恃为何?眼下,我是明白了。我们快去告诉郑大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若这不是兵变,而是流风盗要洗劫归信城的话,郑太是首要目标,何万全此来就是奔郑太来的。一旦郑太落到他的手里,后果无法想象。
“咕!咕!”皇甫嵩咽了几口口水,仍是有些难以置信:“那真是曾大年的独子!何万全与曾少明在一起,流风盗要洗劫归信城未必不可能!”
他终于相信了这种可怕的后果,可是,这事太难以让人相信了,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的。
吴骥他们正要赶过去,已经迟了。只见郑太身着官服,官威堂堂,从屋里出来,打量着兵士,喝斥起来:“你们要造反么?”
“狗官,我们要军饷!”
“你这个狗官,竟敢克扣我们的军饷,害我们饿肚子!”
“郑大人,我们家里揭不开锅了,你就行行好,把军饷发给我们吧!”
兵士一见郑太,有的声色俱厉,威吓起来,有的则是哀求。
“你这狗官,竟敢克扣弟兄们的军饷,饶你不得!拿下了!”何万全手一挥,曾少明率领几个身体强壮的兵士冲将上去,不由分说,把郑太给捆了。
“你是何人?”郑太倒不惊慌,一双眼睛瞪得滚圆,盯着曾少明,喝问起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捉拿朝廷命官,你也不怕抄家灭门?”
“哈哈!”曾少明仰首向天,大笑起来:“好个糊涂的狗官!你可知爷爷是谁?爷爷是堂堂流风盗大当家的独子,曾少明!你曾爷爷早就杀官造反了,你可吓不了你曾爷爷!”
“流风盗?”郑太猛吃一惊,他是无论如何也是想不到,流风盗竟然敢公然出现在县衙前,还把他给活捉了。
郑太是个聪明人,念头转动间,前因后果立时明白了,眼角开裂,眼中流出血来,死盯着何万全,大喝一声:“何万全,你这贼子!你竟敢勾结流风盗!”
“军饷有甚好吃的?还不如去投曾大当家的,大碗吃肉,大碗喝酒,大称分金,何等的快活!”何万全扭过头,对着一众兵士,鼓惑起来:“弟兄们:这位是曾少当家的!从今天起来,我们不再是官兵了,我们是曾大当家的兄弟!曾大当家的说了,他吃肉,我们吃肉;他喝酒,我们喝酒;他分金,我们分金,一句话,绝不亏待我们!你们可愿随我上山?”
手一挥,不少身材高大的兵士手持钢刀,眼里凶光闪烁,把一众兵士围了起来。
这些人应该是流风盗,这是在威逼兵士。
除了一些心腹外,其余的兵士还给蒙在鼓里,这下是如梦初醒,震惊万分,不知所措。
“愿随我上山的,好日子少不了!不愿随我上山的,休怪何某人认不得弟兄了!”何万全手一挥,一个流风盗手腕一振,一道漂亮的刀光闪过,一个兵士的头颅就飞了起来,鲜血喷了一地。
“愿还是不愿?”何万全再次催逼起来。
“你们要是不愿,如今这狗官已在我手中,你们这是杀官造反,官府不会放过你们,留下来,是死路一条!只有随我们上山,才有活路!”曾少年指指郑太,大声说起了利害。
“你们不要听……”郑太临危不惧,正要游说兵士,却是一句话没有说完,给曾少明一指点下,再也没了声音。
“快把郑大人放了!”
“我们不要这军饷了!”
有些兵士不愿为盗,忙着求情。
“哼!”何万全冷哼声中,三声惨叫响起,三个兵士的头颅搬了家。
“曾爷爷,我们是有家眷的人,若是上山了,我们的家眷怎生办?”有兵士小心翼翼的找借口。
“你上了山,你的浑家就是你的压寨夫人!我们山上,有不少家眷呢!我们的家眷可不象你们的家眷那般,面黄肌瘦,她们白白净净,脸蛋比水塘里的藕还要粉嫩!”曾少明开始诱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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