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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兵器谱(殷扬)-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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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泡尿,撒得特别舒畅,他对辽人的痛恨,对辽人的厌恶,全在这一泡尿中。
“让辽狗吃尿!”李明初这一带头,归信军再也克制不住了,冲上城头,拉开裤裆,对着城下就撒尿了,撒得那个舒畅,远非笔墨所能形容,无不是哈哈大笑,只觉这辈子最舒爽的一泡尿就是这次了。
“我们也来!”郑太也没了读书人的矜持,更不顾父母官的形象,拉开裤子就尿了起来:“平生难得尿一次,此尿言来滋味长!”
他更是摇头晃脑,吟咏起来了,逗得一众人笑呵呵的。
“辽狗,让你见识见识吴爷爷的雄厚本钱!”吴骥拉开裤裆,说了一句男人都懂的话:“辽狗,你自卑否?”
一句话,逗得城上的归信军哈哈大笑,大赞这个吴指挥有趣。
望着城头上的冲天之尿,耶律菩萨气得牙根发痒,手按在刀柄上,恨不得立时冲上城头,把城中人杀个精光。
历来都是辽国压着宋朝打,辽军高高在上,不把宋军放在眼里,几时如眼前这般吃憋?不仅死伤不少,还要受南人那鸟气,是可忍,孰不可忍?
“来啊,给我攻城!”耶律菩萨气恼之下,猛的拔出弯刀,对着归信城一指,大吼大叫起来:“给我攻进城去,把南人杀光,鸡犬不留!鸡犬不留!”
“将军,没了鹅车,怎生攻城?”立时有一个兵士,很不识时务的提醒一句。
这是大实话,就是说的时机不对,耶律菩萨正在气头上,手腕一振,一道耀眼的刀光闪过,展示了他过人的刀术,这个多嘴兵士的头颅就飞上了半天,一张嘴还在不住张合,似乎是在问,我说了一句大实话,怎生要杀我?
有了这前车之鉴,那些还想多嘴的兵士立时闭嘴了,紧抿着嘴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惹得耶律菩萨发怒。
“进攻!进攻!给我进攻!大辽的勇士,就是用手爬,也要爬进城去!”耶律菩萨这次是真的气得不行了,明知道如此做很不明智,可是,气恼之下,这口恶气不能不出呀。
在他的吼叫下,辽军只得打起精神,再次攻城了。
没有了鹅车,还有云梯。云梯这种东西是军中必备,却是太过简陋,无遮无拦的,用来攻城,收效不大,往往是伤亡很大。
可是,处此之情,不得不架云梯了。一架架云梯搭在城头上,辽军顺着云梯朝上爬。不得不承认,辽军的确是精锐之师,这爬云梯特别敏捷,很快就爬到城头上。
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闪亮的斩虏刀和锐利的箭矢。刀光过处,辽军弯刀断折,身首异处,残肢乱飞。箭矢到处,辽军中箭摔倒,砸到城下,不是死就是伤。
云梯比起鹅车,就是少了防护,爬云梯的时候,是完全暴露在宋军的打击下。宋军就是扔一块石头,都会砸一大片,这伤亡能小得了么?
只打了一会儿,城下就多出了很多尸体,不少辽军在城下惨叫翻滚,痛不可挡。
眼下这种情形,霹雳弹并不是最好的方式,吴骥根本就动用霹雳弹,而是命令兵士按照古代的方式进行守城。
一场守城战打下来,辽军伤亡惨重,战死四五百人,受伤的更多,死伤加起来,超过了半数。只一次攻城,辽军伤亡就过半,这在战争史上很少见,耶律菩萨很是惊心。
发泄了这么久,耶律菩萨终于意识到他的失误,汉人的兵法就说过,不能因怒而兴师,还真是有道理,平静下来的耶律菩萨下令收兵。
命令一下,辽军是如逢大赦,忙着退了回来。
望着归信城,耶律菩萨郁闷得发狂,这仗怎么打?攻城没了鹅车,南人缩在城头不出来,他无论如何是打不下来的。
第48章 硬仗
与耶律菩萨的郁闷正好相反,归信城里一片欢腾,兵士、百姓发出阵阵欢呼声:“大宋万岁!大宋万岁!”
吼声惊天,直上云霄,震得地皮都在颤抖。数千军民相互拥着搂着,笑着、跳着、蹦着、闹着,这是他们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刻。
两千辽军,在归信城下,不过半天时光就折损过半,这是归信城自建立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谁能不欢喜呢?
“吴指挥!吴指挥!”
百姓欢呼着拥将上来,把吴骥团团围住,以无比崇敬的心情大喊大叫着。
“抛起来!”
也不知道是哪个激动难耐的人吼了一声,百姓立时响应,抓住吴骥,就把吴骥抛上半空。等吴骥落下来,百姓接住,再抛起来,一阵阵的欢呼声响个不停。
与吴骥一道给抛起来的还有皇甫嵩、郑太、齐大保,到后来,还有兵士。
归信军,以前在归信百姓心目中的地位不高,被视为匪盗,自从吴骥接手之后,军纪严肃,大变样了,百姓对他们生出不少好感。如今,他们再打了这么大一个胜仗,百姓焉能不欢喜?焉能不亲近?
李明初给几个百姓抛到空中,不由自主的流下了眼泪,这是幸福的眼泪。以前,他们这些兵士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归信百姓最是痛恨他们。如今,他们就成了百姓心目中的英雄,是百姓的亲人,人人爱戴,这是两重天,能不欢喜么?
这一欢闹就不得了,一直过了小半个时辰,这才渐渐平歇下来,吴骥、郑太、皇甫嵩、齐大保他们个个红光满面,欢悦无已。
“吴指挥,这一仗打得漂亮!”郑太笑呵呵的,一张嘴哪里合得拢了。
“是呀!非常的漂亮!这么多年来,辽狗就从未败得如此之快过!”皇甫嵩红光满面,比打了鸡血还要兴奋。
“是打得不错!”吴骥颔首,眉头一挑:“可是,问题也有。”
“吴指挥,你这是怎生了?这好好的欢闹,你提甚问题呢?”齐大保不爱听这话了,忍不住埋怨吴骥。
“不是我要扫兴,而是良机当前,若我们不趁这机会解决这问题,后果严重。”吴骥给他们剖析起来:“我们是守城,辽狗攻城,虽然我们胜了,可是,我们还没有与辽狗硬战一场。眼下,辽狗新败,锐气已挫,正是我们出城与辽狗打一场硬仗的良机。”
经他这一提起,皇甫嵩也反应过来了,大加赞成:“不经历硬仗的军队不算真正的军队!归信军还差点时间才能练成,若是与锐气正盛的辽狗作战,我们未必能胜。眼下嘛,辽狗新败,锐气已挫,正是拿辽狗练兵的良机。”
归信军尽管训练得不错,毕竟没有训练完成,若是与战力最强的辽军对上,胜算真的不大,尽管他们的装备极好。
在辽军锐气已挫的情形,与之硬战一场,是个不错的办法,郑太和齐大保齐声附和:“好计较!着实是良机!”
“你们都同意了?那我们就去和辽狗硬打一场!”吴骥下定决心。
“吴指挥,你率军出城迎战,我率领丁壮守城。嗯,为了万全,还可以请齐云社的好汉为你们掠阵,可好?”郑太微一沉吟,就拟出了方案。
“如此甚好!”吴骥对此议极是赞同。
“我们齐云社的好汉,说到冲杀,不在行。这弓马之术还过得去,掠阵正合适。”齐大保欣然领命。
齐云社的好汉弓箭娴熟,用来掠阵正合适,用来冲阵,那就是舍长用短了。
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吴骥一声令下,归信军集结在一起,吴骥手按刀柄,来到阵前,打量兵士们,个个高昂着头,挺着胸,意气风发,好象打鸣的公鸡一般精神抖擞。
自打入主归信军以来,吴骥就从来没有见过归信军如此斗志昂扬,怪不得有人说:胜利是激励士气的最好手段!
“弟兄们,欢喜么?”吴骥大声问询起来。
“欢喜!哈哈!”这一仗实在是太长志气了,兵士们无不是大笑起来,欢畅之极。
吴骥却是脸一肃,大声道:“我也很欢喜,可是,我要给你们泼冷水,莫要欢喜得太早!”
“啊!”
兵士们发出一片惊讶声,一脸的惊奇。如此大胜仗,怎么要泼冷水了呢?
“吴指挥,我可以说句话么?”李明初一脸的迷茫,忍不住了,向吴骥请命。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吴骥一脸的肃穆。
“吴指挥,这一仗是我们归信军有史以来最大的胜仗,我们只用了半天功夫,就打得辽狗伤亡过半,我们欢喜欢喜,不正该么?”李明初大声说话。
他说的,正是兵士们所想,无不是大声附和:“是呀,吴指挥,你也不能在眼下时节给我们泼冷水呀,这不是存心扫我们的兴么?”
“不是我有意要扫你们的兴,而是不得不泼冷水。”吴骥扫视着兵士们,大声问道:“我们打了这么大一个胜仗,你们有多少人亲手砍下辽狗的狗头?”
“这个……”兵士们无言以答。
这一仗之所以能胜,关键就在霹雳弹,炸毁了鹅车,使得辽军失去了攻城的利器。就是那一炸,就让辽军伤亡惨重,死了两百多人。
余下的伤亡,主要是守城所得,近身搏杀很少很少。
“我再问你们,我们打了这么大一个胜仗,你们的刀法可有长进?”吴骥的声音更高了。
“这个……”虽然打了一个大胜仗,可是,没有与辽狗面对面厮杀,他们的刀法还真没长进。
“我们是胜了,可以欢喜!可是,你们不要忘了,我们没有与辽狗面对面厮杀,没有亲手砍下辽狗的狗头!我们的刀法没有长进!”吴骥右手高举着,重重挥下:“只有我们面对面与辽狗搏杀,亲手砍下辽狗的辽狗头,我们的刀法比辽狗更精湛,才是真正值得欢喜!”
“吴指挥,我们错了!”吴骥说得在理,兵士也意识到他们真的是欢喜得太早了。
“吴指挥,你说,我们该怎生办?”李明初红着一张脸,很是不好意思,讪讪的道。
“我决定,出城去,与辽狗硬打一场,你们有没有种干?”吴骥右手朝城下一指,大声喝问起来。
“有!”虽只一个字,却是爆发出惊天的气势。
吴骥扫视着兵士,久久没有说话。过了老一阵,这才长吸一口气:“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出城与辽狗硬战,会出现不小的伤亡,有的人残废终生,有的人会死去,你们敢不敢干?”
“敢!”又是一个字,却是蕴含着无穷的信心。
生命诚可贵,可是,有些东西比生命更重要,诸如气节。出城与辽军硬打一场,伤亡是不可避免的,可是,这是必须要面对的。如果连锐气已挫的辽军都不敢面对,如何面对士气旺盛的辽军呢?
“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与家人告别!不愿去的,就不要回来了,我不会勉强!”吴骥右手一挥,要兵士解散。
“我要去!要去!”一片惊天的吼声响起,没有人退缩。
兵士解散,与家人告别。很可能,这是他们的最后见面,以后,再也见不到了,这是生死永别。
兵士与家人说着离别的话语,家人却鼓励他们,狠狠的杀辽狗,莫要担心家里,我们有吴指挥,不会吃亏的。
以家眷对吴骥的了解,即使兵士战死了,吴骥也会照顾他们的。
杨秀秀扑在吴骥怀里,未语先落泪:“吴郎,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我也不阻止你,你要多杀辽狗!”
吴骥轻抚着她的秀发,笑道:“秀秀,你放心,我不会有事。”战场上,刀枪无眼,谁敢说无事?吴骥这不过是安慰之词罢了。
“嗯!”杨秀秀轻轻点头:“若吴郎有个三长两短,人家也不活了。”
杨秀秀说得很轻,可是,话中却是蕴含着不可改变之意。
“傻秀秀,你莫要如此想。”吴骥宽慰她道:“有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给埋到土里了,你不是把我救出来了么?我不会有事的。”
吴清他们围上来,与吴家庄的亲兵,与吴健、吴星他们话别离。
最后,吴清来到吴骥身边:“骥儿,不管结果如何,你们都是吴家庄的人,是吴家庄的骄傲,三叔能有你这样的侄儿,值了!”
说着说着,眼圈儿就红了,抹着眼泪,鼓励吴骥道:“骥儿,我们边关百姓受辽狗的气太久了,你们就多杀些辽狗,为我们出气!”
“三叔放心,我理会得!”吴骥点头。
这分别的时候,话特别多,还没怎么说,一炷香的时分就到了,兵士们回来了,排列成阵,横成行,竖成列,秩序井然。
个个昂着头,挺着胸,眼中光芒闪动,斗志昂扬。
“清点人数,有多少人没回来?”吴骥打量着兵士,对他们的士气很是满意。
“禀吴指挥,全回来了,一个不少!”皇甫嵩大声回答。
这是慷慨赴死,却是一个不少,真要说出去,很少有人会信,以前那支流民似的军队,竟有如此气慨。可是,就发生在眼前,不信也得信。
“宋朝之弱,并非兵之过,而是在于朝廷无能呀!”吴骥很是感慨。
同样的民族,在秦汉隋唐之际,却是横扫万邦,万国来朝。到了宋朝,却是给异族压着打,并非百姓不好,并非兵士不拼命,只是宋朝朝廷出了问题。
“弟兄们:你们都回来了,有你们这样的兄弟,我此生不虚了!”吴骥右手一挥,大声下令:“出战!”
“出战!出战!”
宋军怒吼着,好象下山猛虎般,在吴骥的率领下,开出了归信城。
第49章 气贯长虹
“轰隆隆!”
城门打开,一队宋军从城里开了出来,个个斗志昂扬,眼里射出异样光芒,人人怀有必死之心。
这队宋军人数虽然不多,只有区区五百人,却是气势如虹,远远就有一股坚毅之气传来,具有无坚不摧的气慨,仿佛没有东西能阻挡他们的脚步,哪怕就是泰山横在前面,也会给他们推开。
他们脚踏处,冰雪飞溅,更添几分威势。
耶律菩萨骑在高头大马上,打量着开出城的宋军,很是讶异,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却是不明所以。
“南人这是怎生了?开出城来了,他们不想活了?”耶律菩萨先是一愣,继而就是自大,要是宋军凭借归信城固守,他失去了攻城器械,要想攻下归信城,那是不可能的。如今,归信军开出城,那就是送死。
打野战,辽军几时败给宋军了?宋辽战争打了上百年,辽军很少有在野战中败给宋军的事儿,要是连这都输了,还能叫大辽的勇士?
耶律菩萨右手一挥,大声下令:“列阵!南人要和大辽的勇士打野战,我们就奉陪到底,要让南人知晓大辽勇士的厉害!”
“将军,趁宋军列阵未成之际,赶紧进攻!”曾大年忙讨好似的出主意。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耶律菩萨手中的马鞭重重抽在曾大年脸上,喝骂起来:“你这南人,竟敢蔑视大辽勇士的砍杀!哼,野战,大辽怕过谁?”
他根本就不屑趁宋军阵势未成之际进攻,那是对他的侮辱。
辽军虽是刚刚吃了败仗,锐气已挫,毕竟是天下精锐,耶律菩萨一声令下,开始成阵,动作非常迅速,很快就列阵完成,却是没有发起进攻,眼睁睁的看着宋军列阵。
吴骥在阵中,看着辽军的动静,不由得有些好笑,这个耶律菩萨,还真是够自大的,竟然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列阵。也好,眼前你自大,等会就让你付出沉重的代价。
“可恶的辽狗,竟敢如此蔑视我们!”兵士们有些忍不住了,不由得气愤的喝骂起来。
“莫出声,列阵!”吴骥大声下令,兵士不再说话,开始布置阵地。
先是把拒马桩放到最前面,这是对付马军的。在拒马桩后面,就是枪手,枪手后面是弓手,弓手后面还有一队刀手,是用来防护后背的。两翼有刀手,同样是保护两翼,不受攻击。
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归信军大有长进,列阵很快,没多大功夫就完成了,阵势稳固,具有磐石般的气质。
“南人甚时间有如此阵势了?”耶律菩萨久历战阵,眼光独到,一眼便瞧出归信军很不错,微感诧异。
当然,这种惊异只存在很短的时间,紧接着,他就是冷酷一笑:“打野战,南人再练十年也不是大辽勇士的对手!”
耶律菩萨一拉马缰,来到阵前,大声喝问:“南人听着:你们列阵完成了?”
历来作战,哪会如他这般问敌人有没有列阵完成的,他这轻视已经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齐大保在后阵大是不愤:“辽狗太猖狂!太猖狂!”
不仅他气愤,谁不气愤?无论是城下的宋军,还是城上的丁壮、百姓,人人切齿,恨不得咬掉耶律菩萨的肉。
吴骥却是很冷静,大声:“你可以进攻了!”
“啪!”耶律菩萨手中的马鞭虚劈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仰天大笑:“哈哈!南人,狂妄的南人,尽敢要大辽的勇士进攻,你们不想活了?哈哈!”
笑声洪亮,远远的传了开去,快活异常。
“哈哈!”辽军也是发出一阵猖狂的笑声,笑声中蕴含着无尽的轻蔑。
“大辽的勇士们,南人想死,你们就去成全他们!让南人去死吧!”耶律菩萨手中的马鞭狠狠劈下,发出响亮的声响。
“杀光南人!”
“杀光南人!”
辽军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一队上百人的马军骑马冲来。
契丹人是游牧民族,自幼生长在马背上,骑射娴熟,这一驰骋起来,威势不小,虽只百人,却是声威惊天,蹄声如雷,冰雪飞溅,气势如虹。
“久闻契丹的马军厉害,果是不同凡响!”吴骥看在眼里,不住点头赞叹。转念一想:“若我有足够的马匹,就可以组建马军了!”
辽军一边驰骋,一边摘下硬弓,搭上劲矢,就要对准辽军放箭。辽军的箭术,与骑术一样,享誉天下,一旦放箭,必是杀伤不小。
然而,辽军还没有放箭,只见宋军中的箭矢如雨,织成一幕矢网,对着他们就罩了下来。
“咦!”
耶律菩萨看在眼里,大是惊奇,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他没少与宋军作战,对宋军的战法极为熟悉,就从来没见过如此怪异的打法。要是在以往,宋军也会放箭,一是没有这么多,二是射程不会如此之远。此时的辽军还没有进入射程,他们根本够不着宋军,宋军竟然先下手了。
吴氏军工制造的弓箭,射程比起现有的弓要远,辽军还够不着宋军的时候,宋军就能射他们了。
吴骥给归信军是人手一把弓,不分兵种,辽军还没有冲到近前,就是枪手也可以抓住这机会射上几箭,增添杀伤力,五百人出战,五百人射箭,这在宋辽战争中还是首次,耶律菩萨要不惊奇都不行了。
在古代战争中,虽然一直在为精准射杀而努力,却是不可能实现。最有效的杀伤方式,就是构成密集火力,进行打击。五百人一齐放箭,组成一张箭网,当头罩下,辽军死伤不少,十几兵士摔到地上,还有二十多人受了箭伤。
一百人迎战,一轮箭雨,就损失了三四十人,这伤亡比例相当之高了,耶律菩萨一张嘴张大了,却是发出不声响来。
以他想来,他一百马军足以把这支宋军蹂躏。骑兵打步兵,具有天然的优势,几乎可以说是屠杀。以往,辽军就是凭借马军的犀利,打得宋军无还手之力,今儿却是完全不同了,耶律菩萨惊奇得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好在,辽军是天下精锐,虽是受损不少,却是没有慌乱,仍是悍不畏死的冲了上来,一到射程内,他们就开弓放箭了。辽军刚放箭,宋军又是一张箭网罩了下来,这次,辽军又损失了二十多人。
两轮箭雨,辽军损失了差不多三分之二的兵力,就凭剩下的那三四十号人,即使冲上去,也是奈何不得宋军,耶律菩萨只得要他们退下来。
马军,一直是辽国的王牌兵种,打得宋军没有脾气,今儿却是没有冲到近战范围,就伤损这么多,不得不退,这可是宋辽战争中的头一遭,耶律菩萨很是郁闷。
这一轮,宋军完胜,伤损不过十来人,可以忽略不计了。
“大宋万岁!”
这种事情,最容易促涨士气,城上的丁壮和百姓看在眼里,发出惊天的欢呼声,这太解气了。他们当然知辽国马军有多可怕,马军吃了亏,那是让他们最解气的事儿了。
“不过是一场小胜,莫要欢喜,准备迎战!”吴骥非常冷静,大声下令。
这是小挫辽军锋芒,没甚么值得欢喜的,兵士们紧抿着嘴巴,没有发出声响,等着辽军的进攻。
“大辽的勇士们,决不能接受耻辱!冲上去,把南人杀光!”耶律菩萨收起了小瞧之心,右手一挥,所有的辽军压了上来。
攻城一战,辽军死了几百人,伤了几百人,加起来,伤亡过半。可是,受伤的未必失去战力,有不少人仍是还有不错的战力,辽军还有一千多人可以投入战斗。
这一全部冲上来,就不是适才一百马军能比的了。步兵在中间,马军在两翼,排着整齐的战斗队形,好象泰山一般,对着宋军涌来,冰雪飞溅,杀气弥漫。
首先放箭的依然是宋军,五百人一齐放箭,射死射伤不少辽军。到后来,辽军也放箭了,两军进行对射,只见满天的箭矢飞蹿,夺走一条又一条性命。
在吴骥改组归信军之前,宋军能开弓放箭的不过百来人的弓手,不可能有如此密集的箭矢。而且,由于宋军的战法落后,其射箭不是靠目测敌人的距离,而是要靠弓手射一箭,箭矢贯穿敌人,弓手这才放箭,这就造成了浪费战机,往往就造成“临敌不过三四发”,敌人就冲到身边了。
吴骥改掉此点,他的指挥完全是靠目测,而且他的目测相当的准确,是以宋军的箭矢不会停歇,辽军一路冲锋,却是一路处于宋军的箭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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