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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兵器谱(殷扬)-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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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围圈已经拉开,是该给辽军最后一击的时候了,要不然,让辽军重整队形,就有麻烦。吴骥哪会错过这等良机,右手一挥,大吼一声:“杀!”
“杀!”
“杀光辽狗!”
仗打到这份上,不需要多高的智商都能明白,是该给辽军最后一击的时候,兵士们早就在等待吴骥的命令。吴骥的命令一下,对于他们来说,是天音仙乐,无不是欢喜莫铭,振奋异常,杀声震天,全军压了上去。
陌刀手在前,端着陌刀,一边冲锋,一边劈砍,乍一看之下,就象一道移动的刀墙,不可阻挡。那种威势无与伦比,神挡杀神,佛挡屠佛!
刀手挥着斩虏刀,护卫着陌刀手,不让辽军冲进身来。这一配合起来,陌刀手无后顾之忧,只管砍杀就是,如入无人之境,在辽军阵中横扫,辽军碰着就伤,挨着就亡,死伤惨重,陌刀所到之处,辽军纷纷后退,不敢撄其锋芒。
弩手们收了破虏弓,紧握着斩虏刀,到处追杀辽军。此时的辽军毫无斗志,哪敢抵挡,唯有撒腿就逃的份。一时间,只见归信军挥着斩虏刀,就象赶鸭子似的,追得辽军鸡飞狗跳,无路可逃。
吴骥一声令下,陌刀手一分为五,每队一百人,四处横扫,辽军避之唯恐不及,只有逃命的份。
在归信军的强力打击之下,辽军已经是溃不成军了,除了逃跑,不会有第二条路。一时间,只见漫山遍野都是逃跑的辽军,到处都是追着砍杀的归信军。在归信军的追击面前,辽军抱头鼠蹿,跟没头苍蝇似的。
在以往,这种情形不知道出现过多少回。当然,情形是颠倒过来的,逃跑的是宋军,追杀的是辽军,那时节,辽军意气风发,得意洋洋,不可一世,在他们眼里,宋军不过是胆小鬼罢了,只知道逃跑。
如今的情形却是辽军成了胆小鬼,追杀的是宋军,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徒步是不可逃掉的,只有骑着战马逃跑了。可是,归信军的骑兵早就在等着他们,一有辽军骑马逃跑,就会遭到追杀。归信军的骑兵装备有手弩,远了就用手弩射杀,近了就用弓箭,再近点就用斩虏刀砍杀,辽军哪里逃得出去。
随着战场上的辽军越来越少,越来越多的归信军骑着战马,在战场外围追杀,辽军要想逃出去,比登天还要难。
那些逃跑的辽军郁闷得不得了,他们也打过败仗,可是,象今天这样,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的仗还是头一遭遇到。想想以前,宋军没有骑兵,他们打不过,马上就撤,多从容,比起散步还要从容不迫,今天却是插着翅膀都逃不出去,要不郁闷都不行了。
室韦知道大势已去,他奉命赶来助战,结果是遭到归信军的毁灭性打击,他头晕目眩,一咬牙,手中的弯刀,朝脖子上一抹,就要寻死。
可是,他连寻死的愿意都不能实现,只见一道刀光闪过,他手右臂一疼,一条膀子掉在地上,皇甫嵩把斩虏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冷笑道:“你想死,也得经过吴都指挥允准!他不允准,你就是想死,也不行!”
郑太一身是血,握着滴血的斩虏刀,吐出一口浊气,打量着战场情形,心神激荡,不能自抑,仰天一声咆哮:“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我们赢了!”
“我们赢了!”
第23章 意义非凡
欢呼声直上云霄,归信军跳着蹦着,笑着叫着,用他们能用的方式发泄自己的以欢喜之情。这是一场胜仗,一场大胜之仗!
以两千五百人对五千辽军,这是以弱胜强,还把五千辽军全歼了,谁能不欢喜呢?
要知道,在战场上,多一分兵力,就多一分胜算,辽军是归信军的两倍,从兵力上来说,宋军的胜率极低。这可不是一般的辽军,有一千皮室军,其战力有多恐怖是不言而明的,尽管如此,归信军还是赢了,还赢得很漂亮,很干脆。
这在宋朝历史上是头一遭!
“大宋万岁!”
“归信军万岁!”
将士们挥着胳膊,晃着拳头,高声呐喊,吼声直上云霄,震得天空的浮云为之碎裂。
“得得!”吴骥骑着战马,在战场驰骋,他所到之处,将士们就会发出一阵欢呼声。将士们对吴骥是万分爱戴,要不是吴骥,就不会有归信军,更不会有今日的胜利。
归信军的新兵居多,他们初尝胜利的滋味,是如此的美妙,喜悦之情难以抑止,把所有的喜悦之情,冲吴骥发泄出来了。
“弟兄们:安静!安静!”吴骥双手不住下压,大声吼叫,费了老大的力气,方才让激动的归信军稍稍平静下来:“我们赢了,可是,还有三千辽狗正冲我们赶来,我们绝不能让辽狗逃掉了,赶紧结阵!准备再战!”
耶律洪基这次一共派了两支军队前来,援军已经给归信军歼灭了,还有三千辽军正护着岁币北返,而且离他们已经不远了,是该结阵,准备再战了。
“哈哈!又有仗打了!”
“又有辽狗杀了!”
适才这一战虽然激烈精采刺激,确实时间不够长,没有打痛快,归信军一听吴骥的话,立时兴奋起来,个个眼睛闪着红光,仿佛看见骨头的饿狗似的。
“结阵!结阵!”
郑太、皇甫嵩、齐大保他们知道眼下还不是欢喜的时候,骑着战马,协助吴骥,四下里宣布军令,督促归信军结阵。
对吴骥的命令,归信军自然不会违反,很快就结成阵势了,一个谨严厚重的阵势出现,给人不可撼动之感。吴骥仔细打量归信军,与适才有了不少变化,变得凌厉了,变得凶狠了。
这种变化,只有在战场上进行冲杀,得用敌人的鲜血来铸就,不是训练场上能训练出来的,看来,拉他们出来进行实战是对的。
“吴星,辽狗离我们还有多远?”吴骥问道。
“还有十来里路!”吴星大声回禀,道:“骥哥,我们真够厉害的,歼灭五千辽狗,只用了四十里路的时间。”
四十里对于骑兵来说,就是几个冲锋的路程,不到一时辰就能赶到。不过,因为有岁币的拖累,这三千辽军不可能有这种速度,他们已经走了一个时辰。
在一个时辰内全歼五千辽军,这的确是非常了得的手段了,当然,这都是归信军战力惊人所致。更重要的是,室韦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他自以为皮室军了得,不把归信军放在眼里,一到两军对阵,就把全军压了上来,给了归信军机会。若他把辽军分批压上来,绝对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惨败。
但是,战争没有如果。
“吴都指挥,这一仗我们在哪里打?”郑太很是急切的问道。
这问题是当务之急,打仗嘛,当然要选一个不错的战场了。
“就这里吧!”吴骥微一沉吟道:“迎上去自然是可以,可是,那不能给兄弟们歇息的时间。在这里打,可以让兄弟们喘一口气。”
“如此计较甚好!甚好!”郑太、皇甫嵩、齐大保三人齐声赞同。
适才一战,虽然没有让归信军疲惫,却也消耗了不少力气,抓住这机会让他们恢复一下,再好不过了。吴骥一声令下,归信军原地坐好,开始恢复体力。
刚刚的胜仗太让人亢奋了,归信军趁着这短暂的歇息时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之情。
“打仗是如此的让人激动!适才冲锋之时,我感觉我的血好象燃烧了!”
“那叫热血如沸,我也是这样的感觉!早知道杀辽狗是如此的让人痛快,我早就从军了,真要那样的话,还不知杀了多少辽狗呢!”
“你做白日梦!要不是吴都指挥统兵,我才不来从军。要不是遇到吴都指挥,清廉,不克扣军饷,打仗有办法,从军就是受罪。你们没听李指挥说他们以前的遭遇么?那不是长行,那是奴隶,给何万全做牛做马,吃不饱,穿不暖,李指挥下崽都没钱呢!”
“要说好,还是我们的吴都指挥好!哎,要是大宋的将军都象吴都指挥这般清廉,不克扣军饷,打仗有办法的话,我们大宋还不扬眉吐气?”
“是以,我们要好好珍惜,跟着吴都指挥杀敌!错过了吴都指挥,就没有机会了!”
“那是!那是!今天,我们就要好好杀敌。”
在兵士议论纷纷之际,吴骥他们也在讨论。郑太坐到吴骥身边,一拍吴骥的肩膀,笑嘻嘻的道:“吴都指挥,你可知这一仗的意义有多大么?”
“有多大?”吴骥虽然对宋朝的情形有些了解了,却还是不如宋太清楚,给他一问还真是问得不知所以。
皇甫嵩、齐大保跟吴骥差不多,也是一脸的茫然。
“你不知晓?你们不知晓?”郑太得意的一掀眉头,打量着三人,卖起了关子:“你们不知晓,我就说给你们知晓。嗯,这个嘛,嘿嘿!”一长串的奸笑,却是没了下文。
“不说就揍他!”吴骥一指郑太,右手一伸,抓住郑太的肩膀。
“揍他!”皇甫嵩和齐大保一齐出手,把郑太抓住,晃着拳头,威胁起来:“郑大人,你说不说?你不说,我们就老大的拳头打下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四人的交情越来越深厚,戏谑之事经常发生。
看着几个晃来晃去的拳头,郑太有些发怵,哀叹一声:“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你们放开我,我这就说,这就说。”
大拇指一竖,声调陡然转高,道:“这是大宋第一!第一个以少胜多的大胜仗!第一个在野战中打败辽狗的胜仗!第一个压着辽狗打的大胜仗!”扳着手指头,一连说了好几个第一,最后道:“这一仗非同小可!容我细细道来。”
“这么多第一?”吴骥、皇甫嵩、齐大保有些惊讶。
“那是!”郑太胸一挺,头一昂,得意非凡,道:“先说以少胜多。在大宋历史上,并非没有以少胜多的胜仗,可是,象今日这般,面对敌人两倍兵力的情形下,还把辽狗全歼了的胜仗就没有一个。”
宋军的战力不行,不要说面对两倍敌人,就是在相同兵力的情形下,宋军也只有败退的份,哪敢奢望打胜仗,更别说还是全歼了。
这绝对是宋朝历史上的第一!
“呵呵!”
皇甫嵩、齐大保齐声畅笑起来:“不是大宋男儿不能打,而是以前的那些将领都是猪,不敢打!如今,吴都指挥统兵,我们能不打胜仗么?”
“这倒是。若是何万全统兵的话,不要说打胜仗,辽狗在百里之外,他就逃了。”郑太对这说法很是赞成,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有何万全那样的军官,要想打胜仗那是不可能的。吴骥有胆色,打仗有办法,不打胜仗都不行。
“再说这野战,自从大宋创建以来,就没有在野仗中大败辽狗的胜仗,就是杨无敌、潘美、曹彬、狄青这些名将都不行。”郑太接着道:“野战,正是辽狗最为善长的打法,其骑兵驰突起来,惊天动地,天崩地裂,谁敢撄其锋芒?以前遇到这种情形,顶多就是派出小股军队进行滋扰,不敢正面交锋。往往是依靠坚固的城池进行固守,坚决不打野战。”
略一停顿,叹口气道:“哎!一支不能打野战的军队,能称精锐么?在前朝之时,唐军最善长打野战,不论是突厥、吐蕃、契丹、回纥,遇到前朝之军,打起野战,只有给横扫的份。到了本朝,却不敢打野战。”
野战一直是宋军的弱点,敢于打野战,还打得很不错的,只有岳飞一人。就是韩世忠这些名将,都不敢打野战。
象王韶的熙河之役,也打过野战,但是象归信军今天这样的野战,却是一个也没有。王韶进军熙河,出动了大量的宋军,要是他只率一半的宋军,他也不敢打。
究其原因,并不是宋朝没有精良的装备,而是没有骑兵,没有先进的战法。精良的装备、众多的骑兵、先进的战法、灵活的战术,正是唐军横扫万国的法宝,到了宋朝,给丢光了。
“最后再来说压着辽狗打这事。”郑太的声调转高,很是激动,红光满面,兴奋不已:“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前朝之军,之所以能纵横天下而无敌手,就在于前朝之军有着精良的装备、先进的战法、灵活的战术、多不胜数的骑兵,敢打敢拼的军队,其战力比起突厥、吐蕃、回纥、契丹高得太多了。那时候,唐军的战力你们知道有多高?据说一个唐军的战力相当于二十个胡兵的战力!”
“一个抵二十个啊!”郑太仰首向天,几乎是唱出来的:“是以唐军每当要打仗了,派出的军队并不多,却能取得大胜,那是因为唐军能够压着敌人打!自从前朝灭亡之后,这种压着打的情形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今日,在我们归信军身上重现!意义非凡!”
第24章 再接再励
郑太一脸的神往之色,好象在回忆见到神明的信徒似的,脸上尽是崇敬之色。
“一个顶二十个?”吴骥听得张大了嘴巴,很是惊讶。他知道唐朝军队很能打,战力强悍,心性坚韧,装备精良,纪律严明,训练有素,战法先进,战术灵活多变,铸就了盛唐气象,却是没有想到,一个唐军能顶二十个胡兵。
“千真万确!”郑太仍是一脸的悠然向往之色:“不仅前朝之军如此,就是汉朝之军也是如此。有几个神来之笔,是最好的说明。霍云病两次出击河西走廊,总兵力不过三万人,而河西走廊上盘踞了二十四万匈奴军队,却给霍去病打得大败,缴获了休屠王祭天的金人,迫使这两部投降,斩断了匈奴的右臂。”
攻打河西走廊,是霍去病第一次独立领兵,从此以后,霍去病成为一颗耀眼的明星。第一次出兵,只带了一万人,打得河西走廊上的匈奴军队不辨东西南北。第二次,他率两万汉军,一路往西,打到天山附近去了,此战之后,匈奴全部退回漠北,漠南无匈奴了。
“再看卫青,他率领三万骑兵,就敢长途奔袭,直取河套之地。在当时,盘踞在河套之地匈奴军不下二十万,给他三万骑兵就打败,一举收复河套之地。”郑太扳着手指头,一笔一笔的算起来。
卫青长途奔袭河套之地,是中国骑兵运用的经典之作,打了匈奴一个措手不及。匈奴无论如何也是想不到,卫青会从千里之外奔袭过来,不得不丢掉河套之地。
“前朝就更厉害了,李靖只带三千人就敢冲到颉利的老巢,来个夜袭阴山。裴行俭的黑山之战,用十万唐军大破数十万后突厥,打得后突厥血流成河。苏定方在曳河,他只有一万多一点军队,却给西突厥十余万大军团团围困,西突厥都在准备庆功宴了,自以为此战必胜。却是没有想到,一战打下来,西突厥大败,给唐军斩首数万。”郑太不愧是读书人,学识渊博,一桩桩,一件件道来,让人热血如沸,恨不得立即杀上战场。
“我们的祖先这么厉害?”吴骥大是惊讶,眼睛瞪得滚圆。卫青、霍去病、李靖这些人物,大名鼎鼎,可是,吴骥于他们的事迹却是了解不多,乍听之下,不得不惊讶。
就在吴骥惊讶之际,只听郑太大声道:“在汉唐之世,华夏之军,一个顶二十个,没任何问题。是以,往往只需要动用少量军队,就能取得了不得的战果。可惜的是,到了大宋,二十个大宋之军,也不见得能顶一个辽狗。”
言来痛心疾首,叹息不已,一脸的惋惜之色。
强汉雄风,硕果累累,毕竟时代久远了,让人的亲近感有些少。可是,唐朝才灭亡不过两百年,盛唐气象流传了很多盛事下来,让人向往。可是,这才两百年过去,华夏由一个顶二十个变成了二十个顶一个,谁能不痛心?
皇甫嵩、齐大保二人长长的叹息一声,不住摇头,痛心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到了近代,要四十个中国兵才能顶一个洋兵,其差距更大,更加让人痛心。(这些数字,是历史学家的测算。)
“好在,有了归信军,我们又重新看到了希望!”郑太长叹一口气,大是振奋,声调很高道:“我所说的三个第一,最后一个第一才是最重要的。有了归信军,大宋就可以按这种方式打造更多的军队,到那时,区区辽国算得了甚么?西夏又算甚么?”
的确,正如此他所说,三个第一里面,最后一个第一才是最重的。自从唐朝灭亡之后,华夏就再也没有如此能打的军队了,归信军的战力比起唐军更加强悍,给积弱不振的宋朝指明了方向。
更别说,这一仗,归信军把一千辽国最为精锐的皮室军打得全军覆没,这已经用战绩证明了归信军的强悍。只需要加以时日,再好好磨练,归信军必将成为一支不可多得的精锐。到那时,把这些精锐分散下去,作为军官,就会练成很多精锐宋军。不说多了,一变二十万,练出一支五万大军,不是任何问题。
有了一支五万归信军这样的精锐,就会有更多的精锐了,希望非常之大。
宋朝积弱,一直给辽国压着打,并不是说宋朝皇帝不想改变,而是不知道如何改变。宋神宗就是把这种改变化为实际行动的宋朝皇帝,虽然他最终失败了。自从推行新法以来,宋神宗就在亲自抓军队改革,却是收效甚微,归信军的出现,正是宋神宗最急需要得到的东西。
有了归信军的希望,对于宋朝来说,意义非常之大。
“禀吴都指挥,辽狗来了。”吴健疾驰而来,非常兴奋的禀报:“就在前面,马上就到。”
“好!”吴骥大声叫好,猛的站了起来,一声令下,归信军不再议论,准备迎战。
“隆隆!”三千辽军护着岁币前行,发出隆隆的响声,很有威势。
奚若骑在高头大马上,打量着满载而归的辽军,不由得心情大好,暗中笑道:“南人猖狂,不把我看在眼里,可是,南人还不是乖乖交出岁币。哼,此仇,我记住了,我一定会报仇的。”
作为辽国使臣,在雄州吃了那么大的亏,说都不好说出去,只能闷在心里,别提奚若那股憋闷劲头了。
“哼!甚味儿?”奚若鼻子一吸溜,一股血腥味钻入鼻孔,让他几欲作呕:“血腥味,哪来的血腥味?”
不仅他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辽军也是闻到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个个不明所以。
“难道我们的援军出事了?不可能!有皮室军,即使遭到攻击,吃亏的也不会是大辽的勇士。”奚若不住转念头,对皮室军有着十二分的信心。皮室军是辽国最为精锐的军队,在辽国人心目中是无敌的代名词,要奚若相信皮室军会吃亏,不是难,是很难!
“加快行军。”奚若大声下令,辽军速度加快,朝北方赶去。
“禀大人,前面发现不明之人,人数众多,不下两千人。”一个侦骑赶来,大声禀报。
“谁这么大胆?竟然敢阻拦大辽勇士的步伐。”奚若大是惊讶,随即又是轻蔑:“管你是谁,阻挡大辽勇士的步伐,就是自寻死路。”
睁大眼睛,朝前方打量,只见前方黑压压一片,一个厚重、坚不可摧的阵势出现在视野里:“这是一支军队,难道是南朝的军队?”
马上就否认了自己的看法:“不可能!南朝军队哪有胆进入大辽之境,那不是自寻死路么?”宋军进入辽境的事情太少了,扳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要他相信是宋军进入辽境,很难很难。
“不是宋军,又会是谁呢?”奚若万分想不明白:“管他是谁,杀了就是。”
主意一定,指挥辽军,排着战斗队形,对着归信军冲了过去。
望着疾驰而来的辽军,吴骥眼睛一眯,大声道:“适才,我们主要是防守,这次,我们就以攻对攻,看看我们进攻是不是犀利无匹!杀!”
右手中的斩虏刀一挥,一道漂亮的刀光闪过,好象惊雷闪电,威猛不凡。
“杀!”
归信军发出惊天动地的呐喊,整个军队在吴骥的率领下,对着三千辽军冲了过去。军阵不动则已,一动之下,宛若万钧雷霆,声威不凡,地动山摇,好象泰山在移动。
“咝!”
奚若是识货的,看在眼里,惊在心头,大是震惊:“这是军队,绝对是军队!难道是南朝之军?不可能吧,南朝甚时间有这样的军队了?”
归信军的气势,绝对是一支精锐军队才能有的,不是乌合之众。他对宋朝的情形很是熟悉,却是不知道有哪支宋军具有如此排山倒海般的威势,他一下子迷糊了。
“不管他,先杀了,再来问询。”奚若的念头转得很快,转眼间就有了决定,指挥辽军冲了上去。
三千辽军冲锋起来,地动山摇,溅起大片大片的烟尘,泥土飞扬,好不骇人。
“破弩弓,放!”吴骥大声下令。
“咻咻!”破空之声响成一片,上千弩矢出现在空中,对着辽军扑去。
这是以攻对攻,两支军队都在冲锋,这速度就要快些,吴骥估算了进去,在两军相距差不多三百五十步的时候,就下令放弩矢。他计算得很好,弩矢落下之时,正好覆盖住了辽军,惨叫声不断,辽军中箭落马者不知凡几,死伤不少。
三拨弩手轮番放箭,弩矢没有间隙,一拨接一拨的射来,好象倾盆暴雨一般,对辽军进行无情的覆盖。辽军中箭落马者不断,死伤越来越多。
“这是甚打法?南朝之军没有这种凶狠的打法!南朝之军放箭有很长的间隙,一拨箭矢过后,要等很久才能射下一拨。在这样对攻的过程中,顶多放出一两箭,就要进行交锋了。他们怎么不停歇?”奚若给打懵了,听着耳边不停传来的惨叫声,看着不断坠马的辽军,一双眼睛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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