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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兵器谱(殷扬)-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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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真正的盛怒,快暴走了,一众大臣,谁也不敢触霉头,唯有低眉顺眼,紧屏呼吸,生怕一个不好,惹怒了耶律洪基,那就完了。

“说!说清楚!”耶律洪基一双眼睛好似利剑一般,死盯着一众皮室军,大喝一声。

喝声如雷,让人心悸,几个报讯的皮室军一个哆嗦,差点吓尿了。还好,有个胆儿还算不错的皮室军,强忍着心惊,把探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当然,他吓得不轻,说得结结巴巴的,半天才说完。

“呼呼!呼呼!”耶律洪基猛喘几口气,好不容易平抑一下心情,松开了拳头,眉头一挑,沉吟着道:“那坑是霹雳弹炸的。有甚武器能连人带马劈成碎片?照这情形说来,是一下劈断的,伤口光滑呀。”

耶律洪基是大行家,从皮室军的禀报中得出结论,伤口光滑,那是一刀劈开的,不会有第二下,不然的话,就不会光滑。只是,他想不清楚,当今之世,何种利器具有如此威势。

“皇上,是不是南朝的斩虏刀?那是新制出的战力,锋利无匹。”都元帅萧律小心翼翼的提醒一句。

斩虏刀很锐利,辽国已经打探出来了。唯一还没有打探到的,就是霹雳弹,这与吴骥的保密得力有关。当然,为了保住这一秘密,宋神宗也下了严旨,对外宣称是军器监造的。

“不是!”耶律洪基一口否决:“斩虏刀虽然锋利无匹,可是,不能一刀把战马劈碎。就是再锋利的战刀,都不可能把战马劈碎。”

他说得没错,尽管斩虏刀了得,却不能一刀把战马劈碎,顶多斩杀。要知道,战马的身躯比人大得多,一刀劈下去,肌肉产生的摩擦力很大,会夹住斩虏刀。

“那是何种利器?不会是南人会妖法吧?”萧律眉头一皱,想不明白了。

不仅他想不明白,在座的大臣有很多人都想不明白,个个一脸的迷糊。

“皇上,还真有一种利器,能把人马劈碎,这种利器叫陌刀。”一个大臣出声提醒。

此人是姓韩,叫韩举,是辽国名臣韩德让的后人。韩德让,是萧太后的心腹大臣,为辽国治理燕云十六州,融合汉文明立下了大功。正是因为有韩德让的努力,才使得辽国的国力急剧提升,在短短的时间内,辽国的整体实力翻了好几番。

“陌刀?”一片惊呼声响起。

“咝!”紧接着,就是一片吸冷气的声响乍起,一众大臣个个脸上变色。

陌刀,是唐军的利器。在武则天时,唐军一旅偏师打得契丹人差点灭种,那时候,陌刀纵横无敌,不知道有多少契丹人死在陌刀之下。虽然事情过去了几百年,这事却是传了下来。

耶律洪基之所以没有想到,那是因为他一时之间没有想到这事。一听韩举提起,不由得大吃一惊:“南朝用陌刀了?此事非同小可!”

若是宋朝把陌刀投入战场了的话,其意义非常重大。唐军纵横天下,与有大量的陌刀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可是,因为唐朝衰败,战马急剧减少,唐军不得不从高速机动能力变成了蜗牛,只能靠两条腿来行军了。

因而,陌刀不得不退出战场。因为陌刀太过沉重,没有战马,就不可能出现在战场上。一把陌刀重五十唐斤,相当于现在的六十斤,再加上盔甲、横刀、弓箭这些装备,一个陌刀手负重上百斤了。

这么沉重的装备,若是没有战力,靠人来扛,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最有力气的人,也会给累得趴下。

宋朝若是把陌刀重新投入战场的话,那就是说,宋朝已经有了大量的战马,要不然,宋朝不会把陌刀重新投入战场。

缺马是宋朝最大的短板,若是宋朝把这短板补上了,投入战场的就不仅仅是陌刀了,还有大量的骑兵。对于骑兵的厉害,耶律洪基再清楚不过了。

骑兵、陌刀、强弩,是唐军纵横天下的三大利器,一旦骑兵、陌刀给宋朝重新投入战场,强弩也就不是问题了。这三大利器出现在战场上,唐朝那支传说中的军队就复活了。

对于唐军的厉害,只要是契丹人都记忆犹新,谁能不惧?一众大臣脸上变色。

“查!查!一定要查清楚!”耶律洪基反倒是最镇定的一个人。

第30章 身膺重任

河南府,司马光府第。书房中,司马光眉头深锁,一脸的不悒之色,不住踱来踱去,好象有天大的烦心事似的。

没错,司马光正在烦心。他烦的不是他的《资治通鉴》写不好,而是因为上次给宋神宗骂回来,也就意味着,他反对新法的份量越来越轻了。

去岁,辽军犯境,雄州危在旦夕,当这消息传来时,司马光兴奋不已,他终于有了出头之日,可以夺取相位,废除新法了。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兴冲冲赶到汴京,准备接手相位,拯救宋王朝于危难之际时,却传来了雄州大胜的消息。

这消息一传来,朝中立时来了个大转弯,原本说好了支持他的大臣很多人变卦了,他任相的可能性大为降低。更让他烦恼的是,宋神宗当着那么多重臣的面,喝斥他,要他滚,每每回想起此事,司马光心里就很不舒服。

宋王朝奉行重文轻武,对读书人特别礼遇,即使级别相同的官员见了面,也是文官为重,武官为轻。自从宋太祖创建宋王朝时起,就没有如此喝斥大臣的先例,他司马光自恃才情盖世,名满天下,竟然给宋神宗毫不留情面,如此喝斥,比治他重罪还要让他难受。

回到河南府之后,司马光再也没有心情来写他的《资治通鉴》,而是每日里思索,要如何扳回来,挽救局势。尽管他司马光自负极高,自认才情盖世,思索了几个月,一计无出,唯有每日里烦恼的份。

“爹,汴京传来消息。”就在这时,司马康快步进来。

“哦!是何消息?”司马光打量一眼司马康,只见司马康满面红光,欢喜不已,心念一动,声调转高:“可是喜事?”

“喜事!大喜事!”司马康喜悦无限,几乎是唱出来的。

“快说!是何等喜事?”司马光一听这话,不由得精神抖擞,振奋异常。这几个月里,他是烦透了,最想听到的便是这喜事了。

“爹,你知道么?吴骥又打了一个胜仗,一个大胜仗。”司马康抚抚脸蛋:“这可是在辽境内打的,他把岁币给劫了回来。”

“哼!又是吴骥,他又坏我的大事了。康儿,这算甚喜事?吴骥打的胜仗越多,越是对为父不利。”司马光眼睛一翻,精光暴射,怒气冲冲:“上次,他解了雄州之围,让爹失去了难得的良机。若是晚一点,王安石罢相就成定局了,为父今日就在指点江山了。”

“爹,这一仗不一样啊。”司马康深知他父亲的心思,忙着解释道:“吴骥只用了两千五百人,就把辽国的八千军队给全歼了。其中,还有一千皮室军。据汴京传来的消息,这一千皮室刚刚冲到归信军阵前,就给打残了,没了战力。归信军随即发起反击,辽军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是压着辽军打的。爹,你听清了么?是压着辽军打的!”

打胜仗和压着辽军打是两回事。用巨大的伤亡为代价,打一个惨胜之仗,也叫胜仗,也有可能战果会很打。可是,压着辽军打,那就不一样了,证明归信军的战力超乎想象,让人振奋。

“压着打的?不可能!”司马光想也没有想,立即否定:“自从大宋创建以来,就没有压着辽军打的先例。更别说,归信军还是兵力远远不如辽军,还要面对皮室军,吴骥一定是在冒功,虚报。”

司马康把司马光那副不信样儿看在眼里,忙给解释:“爹,一开始我也不信,可是,这是吕公著传来的消息。爹,你精通史书,于历朝历代的战事了若指掌,你也想不到吴骥是怎生打的?”

“说说看。”司马光的学识那是一等一的,谁也不敢否认,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编成《资治通鉴》了。一听这话,也是有些好奇。

“其打法与前朝的打法有些近似,主要是进行了两点改进。一是他使用了霹雳弹,二是他把前朝的强弩改成了单兵弩,威力还不错。”司马康把接到的消息说了。

“霹雳弹的威力在雄州之战时,已经展示出来了。若他真是如此打的话,辽军还真是难以招架呀!”司马光愣了半天,这才不得不信。

他精通历史,熟悉历朝历代的战史,深知唐军的打法有多厉害。不说别的,吴骥只需要恢复唐军的打法,就足以让辽军难以招架了。更别说,吴骥还进行了改进,使用了霹雳弹这种在雄州之战已经证明了威力的武器,归信军的战力要不强悍都不行。

“爹,大宋创建百年,大宋一直给辽国压着打。如今,归信军如此能打,若是以归信军为基石,大量训练军队的话,大宋就不会再给辽国压着打了。”司马康右手一握拳,很是振奋:“如此一来,大宋收复燕云十六州,破辽国,灭西夏就大有希望了。灭了这两个最大的敌人,大宋就可以平定辽东,进军大漠,收复西域,进军交趾、南诏,天下就真正的一统了!”

他越说声音越是响亮,越来越振奋,好象他已经驰骋在战场上似的。

在当时,有很多人都明白,宋朝名义上统一了中国,其实并没有统一。想完成统一大业的人不在少数,只可惜,有心无力,没有找到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

如今,归信军展示了强悍的战力,可以压着辽国最为精锐的皮室军打,对司马康的激励相当的大,尽管他是司马光的儿子,对新法有些不爽,但在这一点上,却是一致的。

“是啊!真要若此的话,大宋一统天下的可能性很大呀!”司马光挺直身子,眼中神光暴射,目光炯炯,宛若几天之上的烈日,让人目眩,振奋异常,双手紧握成拳,狠狠一晃,适才的儒雅之气荡然无存,大声道:“男儿生当此时,若能建功立业,夫复何憾?”

振奋的话音一落,又是叹息一声:“可是,为父不是丞相,若是一统天下,这功劳就成了王安石的了。为父不仅没有功劳,还会背上千古骂名,不甘心呀,不甘心!嗯,给韩琦说,要他上书言事,大谈军事。归信军的打法是不错,还是要韩琦找出毛病了。吴骥虽然为大宋找到了希望,可是,他的年纪还太轻,资历浅,没有根基,等机会成熟了,要韩琦把归信军控制了。到那时,一统天下的大功就归于为父了。”

“阿父,这是不是太过了?”司马康很是震惊。

“有甚么过不过的?成王败寇!”司马光一挥手,道:“去办吧。”

司马康应一声,不得不去办理。

司马光背着手,不住踱步,步子轻快,沉吟起来:“这个吴骥,倒还是个人才。只可惜,你生不逢时,陷入了这种漩涡中,难以自拔了。我想象得到,官家一定很欢喜,你肩膺重任。可是,你根基太浅,你的努力,注定是便宜他人。”

……

归信,军营中,归信军正在读书识字。

李明初提着一枝毛笔,右手死命的抓着,就象在握刀似的,冲一个颏下一络胡须的中年人道:“先生,你瞧瞧你,教的甚鸟书?这笔不如刀好使!”

“哈哈!”

一通大笑声响起,归信军齐声附和:“读鸟的书,不如玩鸟。”

“闭嘴!”这个先生脸红脖子粗,喝斥起来:“吴都指挥重金请我来教你们读书识字,你们不知珍惜,真是粗人!粗鲁!”

这是附近的一个有名读书人,吴骥考察了他的学问,还算不错,就花钱请他前来教归信军读书识字。

现代社会,随手拎几个人出来,个个会识字。在宋朝,一百人里面,不见得能有一个人识字,李明初他们打仗还不错,却是不识字。整个归信军,两千五百人,识字的不过数十人。这些人里面,大多是文吏,只有极少数人识字。

教他们读书识字,提高他们的文化素质,也是保证归信军战斗力的一个重要举措。而这个先生不是读死书的人,吴骥这才请他前来教学。

李明初这些粗人,只会打仗,不爱识字,每每到了读书识字的时候,就要找籍口。若不是吴骥采取高压之策,他们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即使如此,他们也是心不在焉,人来了,心却飞了,哪有心思读书。

“我们哪是粗鲁人,我们是读书人,好歹也跟着先生您读了几天书,是不?”李明初大声嚷嚷:“以前,我没读书,连鸟毛都数不清,如今,我终于长学问了,能数清鸟毛了。”

“哈哈!”

一阵惊天的笑声响起,归信军笑得前仰后合,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你你你……”先生给气得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见过粗鲁的,没见过如此粗鲁的。

“咳!”

一声轻咳声响起,大笑声好象给斩虏刀砍断似的,戛然而止,归信军个个一脸的严肃,抓起毛笔,全神贯注,比锥腿的苏秦还要专注。

“李明初!”来人正是吴骥,淡淡的点名。

“见过吴都指挥。”李明初一颗心怦怦直跳,一脸的不自在,还不得不赔着笑脸,冲吴骥施礼。

“李明初是好样的。”吴骥夸赞起来:“读书长进不少,值得夸赞。”

李明初头一昂,胸一挺,意气风发,得意非凡。

然而,他的得意劲只存在了刹那,只听吴骥道:“李明初,你把裤子脱了,当着大家的面,教教我们数鸟毛的本领!”

第31章 不服气?

吴骥的语调并不高,也不严厉,可是,归信军听在耳里,仿佛晴天霹雳似的,没有人敢笑,也生不起笑意。若是在平时,如此好笑的话,他们肯定会放声大笑,可是,在眼下,他们绝不会生起好笑的想法。

“吴都指挥,小的错了,错了!”李明初一颗头颅垂了下来,小心翼翼,还有些心惊胆颤,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吴骥。

吴骥在归信军中的威望是无与伦比的。他的威望,不是靠高压,不是靠后台,而是实打实的干出来的,凭着才干,凭着战功积累起来的。跟着吴骥,就有美好的前途,对于此点,李明初他们是深信不疑。

“你哪里错了?你如此长进,能数鸟毛了,好本领呀!我们这么多人,有谁数过鸟毛来的?数过鸟毛的站出来,赏五十两银子。”吴骥打量着归信军,目光柔和,没有一点凌厉劲头,可是,归信军看在眼里,仿佛那是利剑在剜心似的,谁也不敢说话。

“李明初,你瞧见了没?没有人干过这等事,就你干过,你能耐,好本领。”吴骥打量着李明初。

李明初的头颅低垂着,虽然没有看吴骥,他的感受却是吴骥的目光变成了利剑,对着他狠狠的刺一般,嗫嗫嚅嚅道:“吴都指挥,小的真的错了!真的错了!再也不敢了。”

声音很低,就象犯了错的小学生见到老师一般,大气都不敢出。

“抬起头来。”吴骥的声调依然平稳。

李明初万分不愿,却是不敢不抬起头来,一脸的震惊,紧抿着嘴唇,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李明初,你说说看,你会写些甚字?”吴骥盯着李明初,大声问道。

“回吴都指挥,小的会写名字。”

“还有呢?”

“小的还会写钱字。”

“还有么?”

“小的还会写金,银。”

“再说。”

“珍珠、绢帛会写。”

“还有么?”

“没了,不会写了。”

“辽狗会写么?”

“不会写,识得。辽狗即使穿上了衣衫,还是辽狗,四条腿的,汪汪叫的。”

吴骥打量着李明初,围着他踱了起来,道:“我要你们读书识字,不是要害你们,对你们只会有好处。你们要知晓,不会读书识字的人,即使仗打得再好,就算他赶得上狄青了,仍是瞎打。”

狄青不识字,却是天生的将领,可是,这种人太少了。

“归信军是能打,战力强,可是,我们不能就此满足了。我们才刚刚起步,要走的路还有很长。要不了多久,你们就会担大任,到那时,你们不识字,拿到军令,倒过来念,还不闹出人命?”吴骥接着数落起来。

“哈哈!”吴骥这话有些好笑,归信军终于笑了起来。

正如吴骥所说,归信军的战力强悍,却是刚刚起步。可以想得到,在不久的将来,若宋朝要大量组建新军的话,这些归信军兵士就会肩负重任,他们会负责训练军队。有的甚至可能会成为一军之长,到那时,若不识字,真有可能闹出大事。

“我知道你们只爱打打杀杀,不喜欢读书。可是,要成为一名精锐的归信军,不仅仅仗要打得好,还要读书识字。”吴骥扫视归信军,声调转高,道:“只会打仗,不识字的人,归信军不要。只会识字,不会打仗的人,归信军同样不要。归信军要的是,既能打仗,还要能识字的人!若你们做不到,马上滚蛋。有没有人要滚的?”

最后一句话宛若雷霆,震得人耳鼓嗡嗡响,归信军听在耳里,大声回答:“没有!”

“没有就好。”吴骥点点头,道:“我给你们三个月时间,要达到先生的要求。若是答不到,不论是指挥使也好,都头也罢,全部滚蛋吧。”

“啊!”这可是要了老命,归信军只觉这比上刀山还要难,可是,他们深知吴骥的为人,说得到,做得到,说要你滚蛋,肯定是滚蛋。

“读书识字,有打辽狗难么?”吴骥再大声喝问一句。

“没有!”归信军大声回答,心里却是暗自嘀咕:“吴都指挥,你这是要了亲命,读书识字,肯定比打杀辽狗还要难!要难得多!”

“时间只有三个月,不想滚的就多用点功。莫要到时,让我赶你走!”吴骥说完,大步而去,根本不理睬归信军的苦瓜脸。

“我们真要学?”吴骥一去,归信军就嘀咕起来了,个个一脸的为难之色。

“闭嘴!学!学!往死里学!”李明初一咬牙,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要不是吴都指挥,我早就死了,吴都指挥交待的事情,就是死也要完成!先生,您请!”

从这天起,归信军老实多了,老老实实的读书识字。当然,读书识字,只是在训练之余,每天晚上抽出两个时辰进行。

舍得一身剐,皇帝都能拉下马,只要横下一条心,没有完不成的事。李明初他们狠下心要读书识字,进步很快,这个先生大是惊讶。

吴骥之所以要这么做,就是想到现代有一支军队,泥腿子出身,却能坐江山。原因在哪里?就在于他们敢于去学习。他们为了学习,可以在膝盖上写字,在被窝里读书。

归信军不识字的程度远远超过那支军队,不给他们施加压力,是不可能读书识字的,更不可能提高战力。没有文化的军队,要想进步是很难的。

吴骥本来可以亲自给他们上课,还可以教他们很多东西。一是李明初他们没有功底,一切要从头来,吴骥眼下用不着教他们。二是吴骥太忙了,有很多事情要做。

这不,吴骥正与皇甫嵩、齐大保在草拟一份归信军训练教材,总结归信军的得与失,力争完善归信军的战术。

劫岁币这事,大获成功,固然让人欢喜,却也暴露出了不少问题,急需解决。归信军只是初成,要真正形成一个体系,还需要很长的时间,还要有很多仗要打,不是一时三刻就能完成的。

“要是郑大人在就好了!”皇甫嵩握着笔,很是头疼。

劫岁币成功,回到归信后,郑太就到他处赴任去了。若是他在,这种动笔的事,就交给他好了。说起这事,吴骥也不是那么善长,真是怀念郑太。

“骥哥,王枢密来了!”就在三人感慨之际,吴健快步进来,冲吴骥禀报。

“王枢密?”吴骥忙把手中笔一放,站起身,出去相迎:“他来做甚?准没好事。”

“还能有甚事?当然是来夸赞我们的。”皇甫嵩和齐大保二人一昂头,一挺胸,意气风发:“我们压着皮室军打,这是上百年来的头一遭,要不惊动王枢密都不行。”

“谁在背后说我的坏话?”一个炸雷似的声音响起,吼得山响:“不想活了!”

只见一个壮硕的好汉大步而来,官威堂堂,气势威猛,不是王韶还能有谁?王韶一双虎目精光暴射,在吴骥三人身上一扫,嘴角一翘:“吴都指挥,谁说我的坏话,告诉我,我要治他的罪!”一边说,一边捋袖子,摆出一副真要治人罪的样儿。

“王枢密,知道你威风,莫要威风到我们归信军来了。”吴骥把他一打量,浑身透着喜气,哪里有生气的样儿。

“嘿嘿!知我者,莫过于吴兄弟。”王韶大步过来,在吴骥肩头上一拍,赞道:“吴兄弟,你的身子结实多了。要是在以往,我一拍之下,你都快散架了,今儿没事,我多拍几下。”

“你少来!”吴骥一闪,让到一边去:“你有事快说,没事请便,归信小地方,容不下你这尊大菩萨。”

“吴兄弟,你真是,一点地主之谊都不尽。”王韶直翻白眼:“我听说你发了一笔大财,特来分杯羹,你不能吃独食。”

莫看王韶威名赫赫,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吴骥早就预料到了,一口撇清:“你莫要道听途说。我哪里发财了,发财也是你王枢密干的事。”

“好,你不承认。你看看这是甚么?”王韶从袖子里取出圣旨,在手里晃晃,道:“这下,看你有甚话说。哼!哼!”

“圣旨?”吴骥万万没有想到,宋神宗的圣旨来得这么快。

“吴兄弟,我们两兄弟,不分彼此,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你给我五千匹战马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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