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医妃_白露-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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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裳见到程大海，自然又是嘴甜地上前喊哥哥。
　　　　“行了，快吃饭吧。”姚氏说道，将一个棒槌面饼子递给云裳。
　　　　“这是啥啊，闻起来好香啊。”云裳接过棒槌面饼子，说道。
　　　　顾婉也从姚氏手中接过一个，说道：“你没吃过吧，这饼子可好吃了。”她说完这话，又接着道，“其中我嫂子做出来的是最好吃的。”
　　　　姚氏闻言，不禁笑了起来。
　　　　云裳听顾婉这么一说，忙将饼子咬了一口，只觉甜香扑鼻，果然是十分好吃。
　　　　“嗯，真的呢，太好吃了。”她将口中的饼子咽了下去，说道。
　　　　“也没啥好东西给你吃，喜欢就多吃点。”姚氏又说道。
　　　　小婉这孩子，自从有了点钱，吃东西越发得挑剔了起来，现在粗棒槌面都不吃了，说是拉嗓子，每回都要多花好几个钱去买筛得细细的棒槌面。这细棒槌面做出的饼子，不但一点都不比白面的差，反而还带着一股子甜香。
　　　　云裳觉的她之前十几年吃过的饼子加起来，都没有这棒槌面的饼子好吃，因此一口气吃了四个，这才停了下来。
　　　　吃过饭之后，顾婉又带着云裳上山去采药。
　　　　虽然现在谋得了“春回堂”的高薪工作不假，但是顾婉总觉的，宋掌柜对她有知遇之恩，她不能一找到了好地方，就将给他送的药材给断了。
　　　　想来也正好，这段时间哥哥和嫂子都帮着她做药，一些简单的程序，他们也都学会了。到时候再教他们辨认常见的草药，从山上采来，炮制完了，等她早上去城里的时候，正好可以捎上。
　　　　“你们这里的药材不多。”云裳一边挖着药材，一边说道。
　　　　顾婉笑道：“难道你还知道更多的地方？”
　　　　她也感觉很奇怪，真不知道云裳是在哪里长大的，一点都没有大家小姐的样子。
　　　　这么想着，顾婉也就这么说出来了。
　　　　谁料，云裳听她如此说，笑道：“我本来就不是大家小姐啊。”
　　　　她说完这话，又接着道：“我家里是做茶叶生意的，就在西边的楚怀县，是师父云游的时候遇见了我，偷偷把我拐走的。”
　　　　“啥？”顾婉颇感不可思议，啥叫被师父拐走的？
　　　　云裳笑道：“我师父就是那种人，当初用一个糖人把我拐走了，只给我家里留了一封信，十年后才让我回来。”
　　　　顾婉又惊讶了起来，拐走就罢了，还让人十年回来一次，这是什么师父啊？
　　　　“你师父是什么人啊，怎么能这样呢？”顾婉不由得问道。
　　　　云裳挖完一颗药材，直起腰来，笑道：“我师父就是自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迷不死你我跟你姓玄虚子，简称人子。”
　　　　顾婉被她说的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名字？到底是道号还是外号？
　　　　云裳见她这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哈哈一声笑：“开玩笑的啦，只有我简称他人子罢了，别人都是叫他玄虚子的。”
　　　　其实在她眼里，就是一糟老头。
　　　　顾婉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那你师兄又是何方来历？”顾婉又问道。

　　☆、32。第32章　032　食疗的法子

云裳的师兄，就是宁卿，给顾婉留下的印象相当之不好。
　　　　云裳听她问，笑道：“这个，我还真不是十分清楚呢，或许只有我师父知道吧，但他也没告诉我。”
　　　　顾婉闻言点头，在一起有十年之久，宁卿竟然连自己的来历都没告诉云裳，也足以证明，这人的确是个奇葩，没冤枉了他。
　　　　她心中正想着，又听云裳说道：“我只知道他家在京城，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听云裳这么一说，顾婉立马觉的有些不对劲了，她们楚湘县离京城可是不近，既然那奇葩的家在京城，又为何要把医馆开到楚湘来？
　　　　不过这次还没等到顾婉问出来，她便听到云裳又说道：“八成是因为师兄喜欢楚湘这地方，这才来了这里吧。”
　　　　云裳说完这话，又笑道：“不过真是没想到呢，他竟然开起了医馆。”
　　　　“是啊，他干嘛开起了医馆？”顾婉问道。
　　　　“这个谁知道啊，兴许是一时兴起也说不定。”
　　　　云裳被玄虚子拐到清凉山的时候，宁卿已经在那里了。那时候他才八岁，不爱说话也不爱笑。自从云裳去了之后，逗他笑，就成了她每日的必修课。这不但是师父给她留的任务，而且还是她自己拼命想要实现的目标。
　　　　可怜宁卿一个小娃娃，就这么被师徒两个当做整治的目标。
　　　　心里想着这个，顾婉不由得鄙视了自己一番，好端端的，干满要去可怜那朵奇葩？
　　　　不过一想到云裳和玄虚子这十年来不成不变地想要逗他笑，他就觉的有趣。真是难以想象，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十年都逗不笑。
　　　　后来顾婉又问了问云裳关于清凉山的事，得知玄虚子就是个爱故弄玄虚又自恋到无可救药的糟老头，宁卿虽然一直不爱说也不爱笑，但是这十年来，在清凉山上，每一餐饭，都是他来煮。
　　　　当然，只要是玄虚子和云裳作弄的狠了，下一顿饭，他们必定会吃苦头。
　　　　听云裳的意思，顾婉猜出，玄虚子应该就是那种研究奇门遁甲之类的人，并且还有点成就，这才收了两个徒，将技艺传授给他们。
　　　　不过从宁卿和云裳身上，顾婉是真的一点都没看出任何高深的影子。
　　　　采完了药之后，云裳又在顾婉家里玩了一会儿，天色不早的时候，便回了城里。她现在暂时住在客栈，今日去找宁卿，就是为了去他家借宿几天。
　　　　虽然宁卿并没有说他在这楚湘城里是不是有宅子，但是云裳想来，既然铺子都开了，又怎么会没有宅子？八成只是不想让她知道。但是她是那种不让她知道她就会不知道的人吗？显然不是。他不说的话，那她自己去找总该行了吧。
　　　　第二天，顾婉起来之后，便早早地坐了牛车，去了城里。临走之前，嘱咐了嫂子把昨天新采来晾晒着的药材翻一翻。
　　　　到了城里之后，顾婉径直去了“春回堂”。
　　　　“春回堂”的景象依然如故，一大清早的，排队等候看病的人就几乎把整个大堂给站满了。
　　　　“大姐儿又来了啊。”小伙计见顾婉进门，忙上前招呼道。
　　　　这个小伙计就是当初顾婉假意买阿胶时遇到的那个，他昨天没来，并不知道顾婉如今已经成了这里的药师。
　　　　“嗯，小哥你好啊。”顾婉也甜甜地笑着打招呼。
　　　　此时，黄掌柜也从里面走了出来，笑着和顾婉打了招呼。
　　　　“卫秋，你去库房把所有的阿胶都找出来，先放在一边。”黄掌柜向那伙计吩咐道。
　　　　伙计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去了后面的库房。
　　　　等到那个叫卫秋的伙计走了，黄掌柜又笑向顾婉道：“姐儿随我来吧。”
　　　　顾婉答应了一声好，便跟在他身后走了。
　　　　昨天他还对顾婉的话将信将疑，等到顾婉走后，他马上便让人去找了顾大夫问了这阿胶的事，并且还让人从好几个药铺里买回来不同的阿胶。以前不对比不知道，现在一对比，他果然发现了问题。
　　　　“姐儿，你看，这里就是‘春回堂’还剩下的所有阿胶了，你仔细瞧瞧，看看都是假的吗？”黄掌柜指着门口亮堂处的一盒子阿胶说道。
　　　　“哎，我这就看。”顾婉说着话，挽了挽袖子，蹲下身子，将那些阿胶一一地检查。
　　　　待她全都看完之后，这才直起身来，向黄掌柜说道：“掌柜的，这些阿胶的确全都是假的。”
　　　　虽然早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但是现在亲耳听她说出来，黄掌柜还是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可全都是他花大价钱从阿胶供货商那里买回来的阿胶啊，怎么就能全都是假的呢？他越想，越是明白不了。
　　　　但是昨天从各家药铺买回来的阿胶，又的确是不太一样。其中，有的是和他“春回堂”里的一样的，但是也有的恰恰如这大姐儿说的那上好阿胶的模样。
　　　　“掌柜的，那现在打算咋办？”顾婉又问道。
　　　　黄掌柜叹息一声，道：“还能咋办？趁着事情还没暴露，赶紧地销毁了。”
　　　　顾婉忙摇摇头说道：“这些虽然不是上等的驴皮阿胶，但是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就算功效不太突出，但是多少还是有一点的，要是销毁了的话，实在是太糟蹋了。”
　　　　黄掌柜闻言，不由得看向她问道：“那你有啥好办法？”
　　　　顾婉想了想，说道：“不若把这些阿胶加工制成点心，既能保持了阿胶的口感，也能多多少少的保留一些阿胶的功效。在价格上不用定的很高，让普通人家能吃的起就行。”
　　　　黄掌柜闻言，仔细地想了想顾婉这个提议，之后接着说道：“用这些效果不太突出的阿胶做成可供食用的膳食，在铺子里卖。”
　　　　顾婉点头，正是这个意思。
　　　　“是啊，食疗虽然见效慢，但是长期使用的话，效果也是不容小觑的。只是，这假胶的成本也就几文钱，一定不能定价高了。”
　　　　“食疗，食疗”，黄掌柜慢慢地品味着这两个字，真是太形象了，为何他之前就没想到呢？看来这个小姑娘，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至于做出来之后卖的价钱，黄掌柜也听从了顾婉的意见，以比成本价还要低的价钱去出售。
　　　　其实食疗自古有之，只是当时的人物没有这样叫罢了。顾婉作为从几千年文明积淀的地方来到这里的人，她知道的，自然是要多一些。
　　　　“只是这个食疗之法，不知道姐儿是不是会做？”黄掌柜又看向顾婉问道，见她点头，便放下了心来。
　　　　之后，黄掌柜道今日没啥大事儿了，让顾婉先去休息。
　　　　但是顾婉想着既然要做阿胶食疗的话，就要趁早才行，于是直接带了几个伙计去了后面的药材加工房，将这些不是驴皮熬的阿胶又重新熬化了，然后再在里面加入芝麻核桃等物，做成了固元膏。
　　　　固元膏她前世的时候也经常吃，口味甘甜，颇受欢迎。想必此次做出来，也一定会受到女性的欢迎的。
　　　　连黄掌柜也没有想到，顾婉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便将那些假阿胶全都做成了固元膏。而与此同时，“春回堂”的药库里，也全都换上了上等的驴皮阿胶。
　　　　顾婉忙完这批固元膏之后，天色已经不早了。本来还想着和黄掌柜商量一下如何卖的事，看这天色，只能改天了。
　　　　因为顾婉现在在“春回堂”谋得了活儿做，不能再让三爷爷在这里等一天，于是她到了之后，就直接让他回去了。
　　　　来的时候，姚氏给顾婉塞了半吊钱，让她以备不时之需。此时，她便拿出三十文，雇了个马车送她回去。
　　　　马车走的要比牛车快多了，这一路上，没用多少时间，顾婉便到了清水村。
　　　　回到家之后，天色只是仅仅有些黑，并没有黑透。
　　　　此时姚氏早已经做好了晚饭，正坐在门口等着顾婉回来。
　　　　“嫂子！”隔着老远，顾婉便大声喊道。
　　　　姚氏起身答应着，由她挽着胳膊，进了家门。
　　　　她们两人进来家之后，没一会儿，程大海也回来了。他这几日一直跟着人出去做些零碎活儿，一天也能挣个几十文钱。
　　　　吃过晚饭之后，天色才刚刚黑了下来，三人便坐在院子里乘凉。
　　　　谁料，才坐下不久，便听到门上传来响动。
　　　　“凉快呢。”一略显老态的声音的说道。
　　　　三人忙起身迎接，都听出来了，这声音是青木娘，也就是四奶奶。
　　　　“四奶奶咋这时候来了啊”，姚氏说着这话，就让小婉进屋里搬板凳给她。
　　　　“我这不是想着有日子没来了嘛，过来瞅瞅。”四奶奶呵呵笑道。
　　　　自从顾婉帮她媳妇顺利接生，将大人和孩子都从鬼门关救回来之后，她就经常来顾婉家里走动。但是每次来，也都是在白天闲的时候，大晚上的过来，这还是第一回。
　　　　“吃过饭了吧？”程大海问道。
　　　　四奶奶点头说吃过了，让他们不要麻烦。
　　　　四奶奶和他们坐了会儿，说了会儿话，这才说到今天过来的目的。
　　　　“大海媳妇啊，我来就是想和你说个事儿的。”四奶奶说道。
　　　　姚氏闻言，忙问：“啥事啊？”
　　　　四奶奶瞅了顾婉一眼，又接着说道：“我看小婉也不是那种娇羞小气的人，那我可就直说了。其实我这时候来啊，就是想来和你们说说小婉的亲事的。”

　　☆、33。第33章　033　四奶奶说亲

“是吗？难不成四奶奶有了合适的人家？”姚氏忙惊喜问道。
　　　　小婉的亲事，可是她心里的一块伤，有人来说亲，她自然是十分高兴。但是一定要打好了万分的精神，帮小婉把好了关才行。
　　　　顾婉在一旁听着，也是顿时竖起了耳朵仔细听。这可是事关她一生的大事，虽说她是定然不会同意的，但是万一嫂子要是觉的不错的话，她也好找个合适的理由来说服她放弃。
　　　　四奶奶笑着回道：“算不得啥非常好的人家，就是我觉的这孩子心眼不错，实在，这才想着或许可以给小婉说说。”
　　　　“行啊，到底是个啥样的人家？”姚氏急忙问道。
　　　　四奶奶又呵呵笑了一声，说道：“是我娘家的侄孙，这孩子今年十八了，一直在读书，所以就没有婚娶，现在在县学里上学，我瞧着小婉啊，是越看越喜欢，便想来说说看，看行不行。”
　　　　姚氏一听这条件，心花怒放，在县学里上学，那就是过了童生考试的相公啊，这个好，这个好啊。
　　　　但是人家可是相公，小婉之前因为那事——，不知道人家那边会咋想。
　　　　“四奶奶，那那边是个啥意思？”姚氏又问道。
　　　　四奶奶笑道：“那边的意思啊，我都已经问好了，说既然是个好姑娘，那就先来问问你们这边的意思，如果觉的可以的话，就再说下一步的事儿。”
　　　　她当初在娘家和她侄媳妇说起来的时候，自然是将顾婉之前的那些事儿也全都说了，她侄媳妇是有些犹豫，但是再加上四奶奶一番绘声绘色地描述，直接将顾婉说成是天上少有地上绝无的好姑娘，让她侄媳妇想不心动都难。
　　　　不过她也没夸张嘛，小婉确实是个好姑娘。
　　　　姚氏一听此言，心中更是高兴了，也就是说，那边是有意的。
　　　　那可是个相公啊，秀才老爷啊，读书人啊。
　　　　“那这孩子学业咋样？”姚氏高兴之余，还不忘再问一问，若是学业再好点的话，说不定哪天能中了举人中了状元，那小婉这辈子可就算是荣光了。
　　　　四奶奶听她这么问，便说道：“才十八岁就能考了相公，能差吗？”
　　　　姚氏想想也是，便放下了心来。
　　　　这门亲事，咋听咋好，就算她想拒绝，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来了。
　　　　“你看咋样？”姚氏向程大海问道。
　　　　程大海想了想，还没等到他说怎么样，便听一旁的顾婉说道：“我年纪还小，不用这么急着说亲吧。”
　　　　姚氏闻言，无奈地苦笑一声。这丫头，这会儿竟然又说自己年纪还小了。
　　　　四奶奶听她如此说，也忙笑道：“小婉啊，你今年都十六了，咋还能说不小了呢？你瞅瞅我家你大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生了娃了。”
　　　　十六岁生娃，顾婉想想都觉的可怕。
　　　　“是啊，小婉，你要是不想这么快成亲的话，那就等两年，这也都是可以商量的嘛”，姚氏说着这话，看向四奶奶，“你说是不？”
　　　　四奶奶点头：“是啊，是啊，不想早成亲就先等两年。”
　　　　反正那边的情况，姚氏是十分满意，这么好的亲事，要是错过了，以后可就难找了。
　　　　顾婉见他们一副铁了心要促成这门亲事的样子，不由得一个头两个大。
　　　　如果是出于恶意的话，她定然会打跑不商量，但是难就难在这偏偏又不是出于恶意的，这又要如何是好？
　　　　顾婉仔细想了想，看向四奶奶问道：“你那侄孙长得啥样啊？”
　　　　四奶奶一听她这么问，顿时笑道：“这丫头，还怪担心相貌的”，她说着这话，又接着道，“你放心，相貌好着哩，除了面色有点黑，其他都好，俊朗着哩。”
　　　　“啊？有点黑啊。”顾婉惊讶说道，面上露出几分为难，“我还是觉的白一点好看。”
　　　　她确实是喜欢白净的不假，但是这也不是十分重要。此时这么说，只是随口找了个借口罢了。
　　　　“面皮白能有啥用？太白了反而不好了呢。”姚氏在一旁说道。
　　　　“就是啊，你不用担心，四奶奶还能坑你不成？给你说的啊，定然都是好的。”四奶奶又说道。
　　　　顾婉点头，这个她相信，四奶奶不会害她。但是此时，她倒更希望是害她来着。
　　　　正当顾婉不知如何面对的时候，突然听到一直没说话的程大海问道：“小婉，你不愿意吗？”
　　　　顾婉闻言，仔细想了想，这才点了点头。
　　　　她希望哥哥能站在她这边，能帮她一下。
　　　　程大海果然没有让她失望，说道：“既然小婉不愿意，那这事儿就先放放吧。”
　　　　顾婉一听他这么说，面带感激地看着他。
　　　　然而姚氏和四奶奶那边就有些诧异了，这明明是很好的一门亲事，咋就会不愿意呢？
　　　　“小婉啊，你说，你还想要啥，我过去替你说”，四奶奶又说道，“别怕，不用害羞，直接说就行。”
　　　　在她眼中，这是一门极好的亲事，小婉竟然不愿意，应该是还有啥要求。
　　　　顾婉见她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于是忙道：“不，四奶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太喜欢他罢了。”
　　　　她这话一说，四奶奶也没了办法，要是不喜欢的话，那强绑在一起也是不行啊。她不由得又将目光投向姚氏。
　　　　但见此时，姚氏也是一脸为难的样子。既然小婉不喜欢，那她也没办法了。在小婉的亲事上，她热心是不假，但是也一定会尊重小婉的意思，帮她招个合心合意的人。
　　　　“四奶奶，那既然她不喜欢的话，那也没办法了。”姚氏说道。
　　　　四奶奶也是无奈地点了点头：“本想说门好亲事的，没想到这丫头看不上。”
　　　　她说完这话，又呵呵笑道：“那看不上就看不上吧，小婉这丫头是个有福气的，将来一定能找个好女婿。”
　　　　亲事没说成，之后四奶奶又和他们说了一会儿别的话，便回家了。
　　　　送走四奶奶之后，顾婉也长舒了一口气。以前没有上门来说亲的，不是挺好的吗？这下有人来了，倒是平添了不少烦恼。
　　　　顾婉在为这事烦恼，姚氏也是一样。
　　　　“你说，要是小婉一直都不同意的话，那该咋办？”姚氏躺在床上，望着黑漆漆根本就望不见的帐顶说道。
　　　　程大海此时已经快睡着了，突然听媳妇说这话，于是回道：“小婉是个有主意的，就随她去吧。”
　　　　姚氏自然知道小婉是个有主意的，但她这不是为她着急嘛。
　　　　西侧的屋里，顾婉睡下之后，一直到第二日清晨，这才醒来。起来吃过饭之后，她便又坐了牛车进了城。
　　　　去到“春回堂”，黄掌柜已经在那里了，他见到顾婉来了，便将她叫到一边，询问关于如何卖阿胶糕的事。
　　　　“掌柜的，咱们医馆虽然大，但也不能就这么默默无闻地将东西拿出来卖不是？总归要先吆喝吆喝的。”顾婉笑道，她想了想，又接着说道，“不过也不必那么麻烦，只需在药柜旁边单独开一个卖阿胶糕的小柜就行了。”
　　　　医馆里每天来抓药问诊的人川流不息，他们做出的阿胶糕又不多，想来只低调又不失张扬地摆上个小柜就可以了。势必有很多人前来问，一旦得知价格还不高的话，肯定会争相购买的。
　　　　黄掌柜听她如此说，点了点头。这姐儿说怎么办，那就怎么办吧。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娘子是真的有两把刷子。
　　　　只是可惜了这些阿胶啊，就算是假的，但是当初进货的时候，可全是按照真阿胶的价格进的。这回做了这啥阿胶糕来卖，价格还定的如此低，简直就是白送，血本无归啊。
　　　　当天下午，黄掌柜就让人将这小柜给摆好了，将做好的阿胶糕摆了上去。
　　　　顾婉刚刚又想出了一个好办法，除了卖这阿胶之外，凡是购买药材超过五百文钱的，就免费送一块阿胶糕。如此一来，反而还能从药钱里赚回来一些。
　　　　黄掌柜不禁对这个小姑娘刮目相看起来，不但会做药、认假药，在做生意上，也是头脑精明的很。
　　　　每当来铺子里看病或是抓药的，见新摆上的这个小柜，都会前来问一问或是看一看。阿胶是个贵重的物品，平常人家根本吃不起，这回一问这东西竟然价格不贵，当即便决定买上几块回去尝尝。
　　　　一传十十传百的，几乎半个城的人都知道了，“春回堂”今日有阿胶卖，还价格不贵。
　　　　如此一来，场面便火爆到有些不好控制。铺子里面的厅堂里满是人，就连外面都有不少等着的。
　　　　“今儿这是咋了，这阿胶咋就会卖的这么便宜？”门口一个人向旁边的人问道。
　　　　另一个人回道：“听说是答谢顾客照顾生意啥的，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对咱来说，总归是好事。”
　　　　“是啊”，最先说话的那人附和一声，又接着道，“早就听说这阿胶是个好东西，就是买不起。这回可好了，也好买两块回去尝尝是个啥味儿。”
　　　　他说着这话，见前面有空了，于是又道：“走，咱们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