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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医妃_白露-第3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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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顾婉听到他哀戚的声音响起：“那小婉，她，她死了吗？”
顾婉知道他口中所说的小婉不是她，而是一直以来，被他当做亲妹妹的程婉。
她，应该是死了。只不过，这句话，顾婉却说不出口，觉的心中似是堵着一层厚厚的棉一样，又像是压着沉重的大石一样，总之就是难受的很，就是说不出来。
她没有回答，程大海也没再问。但他却蓦然地点了点头，脸上那悲痛的神色，让她看了，只觉的更加难受。
他虽然没说出来，但心里却在不断说着：是的，她死了，小婉一定是死了。
在这一刻，她有些自责，如果不是自己占了她的身体的话，那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只是，这种自责，没有任何用，也没有任何办法来弥补。
姚氏早已眼含泪光，不敢相信，妹妹竟然已经死了。她嫁来程家虽说才不到十年，但对她，却也是真心的疼爱，就像疼爱自己的孩子一样去爱她。
看着他们这样，顾婉心中越发难受。但她却并不怪他们，正是因为情之切，所以才会不能接受她已然死去的事实。
☆、1090。第1090章 仍然一家人
姚氏低头将眼角的泪水抹去，喉中像是堵着一团棉一样，难受的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也说不出一句话。
原来，妹妹早就已经死了。早在好几年前，就已经死了。那时候，她还以为她大难必死，必有后福。如今看来，后福是有了，但人却没了。
她死了，但她却到现在才知道，如何不伤心？如何不悲痛？
顾婉见他们如此，心中难受的很，但却并没有再说话，仿佛觉的自己不管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这沉重的气氛，似乎让风也静止了一样，顾婉只觉的压抑的很，难受的很。
许久之后，她才忽然听程大海说道：“也好，也好。”
顾婉看着他，见他的脸上，依然弥漫着悲痛的神色。他说的，什么也好？
正当她疑惑着，又听他接着说道：“小婉生性懦弱，她自己肯定也希望能变得坚强洒脱。她自己没做到的，帮她实现了，这样也好，她也肯定会会开心的。”
他虽然说着这番话，但仍是一脸的沉重哀戚之色。
他这么说，却也是发自内心。小婉生性善良，但也懦弱，正是因为如此，才会一片痴心错投，才会在被弃后想不开寻死。
那年，把她找回来之后，他恨不得直接提刀去杀了程泗晨，但又更是为她担心，害怕她醒来之后会想不开，会再次寻死。那个时候，他多么希望她能坚强一些，能熬过了这一关，能强硬起来，能好好地生活下去。
但后来，她醒来之后，不但没再动过一丝一毫想要寻死的念头，反而个性还强硬了不少。他心中感念，或许是他的祈祷感动了神灵，这才让妹妹经此灾难之后，完全醒悟了过来。
现在知道她已经死去的消息，心中难免悲痛，但同时他也明白，再多的悲痛，也已经没了用，不能再回到从前。不管怎么说，妹妹能变成这样，他也是喜欢见到的。
如果小婉现在尚能得知的话，她应该也一定会欣慰的吧。她没有做到的事，有人替她做到了。
至于眼前的这个人是谁，在他眼中，就是他的妹妹，从来都没有变过，以后也不会变。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姚氏却替他说了出来。
“不管怎么样，不管你变成了谁，都还是我妹子。”她哽咽着声音说道。
妹妹变成了现在这样，知道无法挽回，她也只能为她感到高兴。
除却这些不说，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当初是日子困苦的时候，是她不管不顾地去采药卖钱，才让他全家人不至于被饿死。再后来，她成了春回堂的大夫，他们的生活，也随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得越来越好。
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她的话，或许当初，他们已经饿死了。就算不饿死，现在也肯定还是在那小小的清水村里，吃了上顿没下顿，承受着饥寒交迫。
不管眼前的这个姑娘，她的灵魂是谁，她现在都不怪她。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当初共患难过，这几年的感情，更是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阻挡的了。
顾婉听她这话，越发觉的心酸。
“你们，不怪我吗？”
怪她占了他们妹妹的身体，他们应该怪她的啊。
程大海和姚氏同时摇摇头，怎么会怪她？他们应该感谢她的。是她帮小婉实现了转变，是她把他们一家人带入了幸福生活的开始。
要说心中的难受，也只不过是因为，得知妹妹死去的消息罢了。
“傻丫头，不怪你。”姚氏抹抹眼泪，脸上绽开一个微笑说道。
“是啊，你还是我妹子，以后咱还是一家人。”程大海也随之说道。
听他们这话，顾婉只觉得心中千万种滋味。他们会为当初的程婉伤心难过，她完全可以理解。这是人之常情，如果他们对此很漠然，一点都不难过的话，那只能证明他们的无情无义。
此刻，那久久徘徊在眼中的泪水，总算流了出来，划过她的脸颊。
但她却看着他们，笑了起来。是啊，以后仍然是一家人。
姚氏起身走到她身边，为她将脸上的泪水擦去，说道：“可不许哭，仔细伤着孩子。”
顾婉拼命地点头，一双手死死的攥住她的衣襟。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如此，或许这样，就能将自己心中那些错综复杂的感情，难过，悲痛，感动，凡此种种，全都宣泄出来吧。
太阳越升越高，高高地挂在头顶，但在这凉亭里，轻柔的风依然在微微地吹，吹的人心里，也是清凉一片。
正当姚氏为顾婉擦去脸上的泪水的时候，忽然听见孩子甜甜糯糯的声音响了起来：“妈妈，我和哥哥都饿了。”
小包子拉着平平的手走了过来，见到顾婉红着眼睛，脸上还挂着没来得及擦干净的泪痕，便上前问道：“妈妈，你怎么哭了？”
说着这话，用小小的手在她的脸上抹着。
顾婉笑了起来，附身亲亲他的小脸，说道：“妈妈想到你这么乖，突然就高兴的哭了。”
孩子到底天真，听他这话，便咯咯地笑了起来：“我以后会更乖的。”
顾婉夸赞他一声，又说道：“你和哥哥去厨房问问忍冬，看看饭做好了没有。”
小包子高兴地答应一声，拉着平平的手飞快地跑了出去。
顾婉看着他小小的身影跑的倒是不慢，心想孩子大了，也越来越顽皮了。不过她的孩子，还是懂事的很，可爱的很。
姚氏也面带微笑地看着她，不管她的灵魂到底是谁，但这身子，却一直是她妹子从没变过。如果不是她的话，以前的小婉，也绝对不可能嫁给王爷，更不会生出这么聪明可爱的孩子。说到底，她现在所得到的一切，靠的全都是她自己。
一直沉默不语的程大海突然说道：“小婉，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王爷。”
顾婉听他如此说，猛的一阵愕然。
哥哥让她先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宁卿？但她早已经和他说了啊。
☆、1091。第1091章 每天都初恋
程大海的这句话，让顾婉怔住了，紧接着又听姚氏附和着说道：“是啊，你先别和他说，还有，谁也别说。”
待顾婉反应了过来，也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让她保守秘密，就连宁卿都不要告诉，肯定是他们对这事，还心存顾忌。一旦宁卿知道了这事，若是顾念着以前的情分，还待她如往常一样那还好说，但倘若他不能接受这样的她，要做出伤害她的事情，那又如何是好？
虽说他们夫妻一直以来感情不错，但这个险，是在拿她的未来和她的生命安全做为赌注，他们不敢冒，所以还是谨慎为好。
此番话，却让顾婉觉的心里暖暖的，如果不是真正的关心她，真的在意她，又怎么能想到？怎么能和她说出这般肺腑之言？
顾婉看着他们，脸上浮现出笑容，回道：“但是，我已经和他说了。”
“啊？”姚氏一声惊呼，怎么就说了呢？那么快？
顾婉忙安慰她说道：“你们放心，没事的。”
“他，他怎么说的？”程大海也担忧地问道。
顾婉脸上依然带着笑容，说道：“没说什么，就是不许我再回去那边了。”
听她此言，姚氏和程大海全都沉默了下来。不许她回去，那便是说明，即便知道了她的真实来历，他也还是会珍惜她。
可见，他们平日里的感情恩爱，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爱。
既然这样的话，那他们也就放心了。
姚氏笑了起来，拉着她的手说道：“是啊，他说的对，既然来了这里，那就不许回去了。能嫁这么好的夫君，可不是修来的好福气？”
顾婉点点头，笑了起来。她自己也觉的，能嫁这样的夫君，的确是她的福气，也是她的运气。
正说着话儿，小包子和平平又跑了回来，到她面前说道：“妈妈，饭已经做好了，忍冬说这就摆上来。”
顾婉摸摸他的头，夸赞了一句“真乖”，便让他自己去洗手准备吃饭。
吃过午饭，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程大海和姚氏这才带着孩子走了。小包子恋恋不舍的，央求顾婉留平平哥哥在这里住几天，但姚氏惦记着顾婉身子不方便，就没答应。
他们走了没一会儿，宁卿就回来了。
“今天哥哥和嫂子来了”，顾婉和他说道。
宁卿淡淡地回应一声，片刻之后，又说道：“让哥哥嫂子多来走动走动。”
有时候他会不在，她一个人在这里，难免会感觉无聊，让他们来多陪陪她，也是好的很。
顾婉点头答应着，想了想，又说道：“我把我的秘密告诉了他们。”
宁卿闻言，立即转眼看着她，顾婉也停下手上的活儿，与他对视。
“你放心，他们和你一样，并没有不能接受我。只是为以前的小婉伤心了一些罢了，但我们以后还是会像以前一样，仍然是一家人。”
她笑着说着这些话，没有听到他的回应，又接着说道：“他们知道了以后，还不让我把这事告诉你呢。”
想想当时的情景，顾婉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哥哥和嫂子的意思，她全都明白，能告诫她这番话，也是因为不敢完全相信宁卿。谁知道在他知道了她的离奇之处之后，会不会休弃她，或者像对待妖孽一样地将她处死。
就是因为不敢完全相信，所以才会谨慎提防。
然而，他们会有这样的顾虑，宁卿也一样会有，他也不敢完全相信他们，不确定他们会不会做出伤害顾婉的事情。不过，听顾婉说起这话，他心中的担忧，便被打消了。如果不是真正的关心她，爱护她的话，肯定不会劝谏她这些话。
顾婉见他脸上一副凝重的样子，伸出手指在他的脸上捏了捏，说道：“你放心，我真的没说你坏话，说的全都是关于你的好话，还夸赞你了呢。”
“夸我什么了？”宁卿紧接着她的话茬，突然问道。
顾婉依偎在他身边，拉着他的手，回道：“夸你容颜美，又温柔又体贴，是个如意好夫君。”
宁卿顺势将他轻轻拥抱，唇角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除了第一条，其他的都让他很受用。他不太在意容貌，但如果他的容貌能迷住她的话，他倒是十分乐意于此。
“嫂子还说我能嫁给你是修了福呢。”顾婉又说道。
宁卿下颌抵住她柔软的发丝，微微的点头，顾婉能感觉到轻轻的颤动。随后听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嗯，嫂子说的对，我也觉的你嫁给我是你的福气。”
顾婉哭笑不得地在他胸前捏了一把，娇嗔笑道：“哎呀，你好不害臊！”
宁卿抓住了她的手，带到自己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这轻轻浅浅的吻，让顾婉觉的似是有一片羽毛滑过肌肤一样，柔柔的，软软的，却又让她心间酥麻一片。
不禁，她脸颊上泛起了丝丝红晕，对自己也着实无语。明明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孩子都要有两个了，但经常的，他的某一个小动作，就能够让她面红心跳，在她心中激荡起春｜情一片。
顾婉对此也很是不解，难道他真的有魔力不成？能让她每天都像是初恋一样？
“想什么呢？”宁卿在她耳边问道，见她脸颊微红，双眉蹙着，像是陷入了沉思一样。这可爱的模样，让他唇边的笑意更为绽放了开来。
“没，没什么。”顾婉忙回道。
心里想的那些，当然不能和他说。那些肉麻兮兮的东西，要是被他知道了，还不笑话她？即便她不怕被他笑话，但也不想让他知道。
然而谁料，她的话音才刚刚落下，竟是被一双柔软的温柔的唇瓣覆在了自己的唇上。
顾婉几乎是出自本能的反应，忙将他推开。
“做什么呢？”她嗔怪地看着他说道。
宁卿微微蹙眉，略有诧异地看着她。没做什么啊，吻一下都不行了吗？
但顾婉却又气呼呼地说道：“你怎么能这样，宝宝看着呢，别教坏了孩子。”
宁卿：……
☆、1092。第1092章 仿佛见到他
宁卿不禁心下郁结，难道有了孩子，就连亲她一下都不行了？
再看顾婉一脸坚持的样子，他唇角抽出一丝无奈的笑。
“不是还没出来吗？”他说道。
“那也不行”，顾婉斩钉截铁地回道，“虽然还没出来，但胎儿是能感知外面的环境的。”
听她此言，宁卿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起身走了出去。
“你去哪里？”顾婉忙问道，大晚上的，他要做什么？
宁卿没有回头，却说道：“去给你拿牛乳。”
还是希望孩子快点出来吧，别再折磨人了。
第二天上午，顾婉才用过了早饭不久，听说刘大夫来了。
他来到这里也有大半个月的时间了，现在来找她，或许是来辞行的。
顾婉所料不假，刘大夫才见了她，便躬身一礼，说道：“疫苗的事情已经办妥，特向王妃辞行。”
顾婉笑着让他坐下，说道：“辛苦刘大夫了。”
刘大夫忙摇头回道：“可不敢这么说，不管付出多少，都不够和王妃相比，如果不是王妃制出了这种造福于万民的药，以后还说不定会有多少人死于天花。”
他口上说着这话，但透过脸上的神情可以看得出来，这番话绝对不是奉承，是真真切切的感激，以及钦佩。
他以前只知道天花难治，会死很多人，也曾想过若是有一种药，能让人免于被传染，那可就好了。只是，治疗的方法尚且都没有很好的，更别谈那预防的药了。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做了出来。
当最初接触到那种药的时候，他激动的心情，简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顾婉听他这话，笑着回道：“刘大夫过誉了，身为一个医者，这本就是应该做的。”
刘大夫点头答应着，她说的对，身为一个医者，就应该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只不过，她身为王妃，如此尊贵的身份，却能如此虚怀若谷，心系万民，着实可嘉，可赞。
“这药毕竟有一定的风险，顾大夫应该已经和你说了，所以，还希望刘大夫带回去之后，能够小心谨慎，严格按照剂量给人使用。一旦出现意外情况，必须立即医治。”顾婉郑重地说道。
他们目前研制出来的这批药，虽说已经经过了很多人的试验，但到底还不算十分成熟，而且，副作用也大了一些。因此，在使用的时候，务必要小心再小心。
她所说的这些，之前顾大夫也已经嘱咐过他了，但刘大夫仍是聚精会神地听着，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王妃放心，我一定会谨慎行事。”
顾婉答应着他的话，转瞬又说道：“另外，见到皇上以后，如果刘大夫能进言，那就更好了。”
“王妃放心吧，我也是个医者，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再次回道。
他拿到的，是一种能救万民于水火的良药，是或许能挽救很多人性命的好药。即便她不说的话，他也会向陛下进言，让全国的人，都用这种药。
若是天花疫病从此以后真的能就此消失，那这也算得上建朝以来，一等一的大事了。
嘱咐完该说的话之后，顾婉便让刘大夫早早启程了。
这会儿本该是她带着小包子学习的时间，但因为刚才有客人在，小包子便一个人在门口玩沙子。
宁卿去了楚湘，并不在这里，顾婉觉的有些无聊，也去了门口，看着小包子用沙子堆出各种形状。
“这是什么啊？”顾婉指着地上的一堆沙子问道，她仔细看了又看，还是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
小包子甜甜地笑了起来：“是大马。”
马？顾婉又仔细看了看，还是觉得不像马，说是只鹅的话她觉的还有点信。
不过她并不打算打击孩子的积极性，肯自己动手，本来就是件值得夸赞的事情。
“这马可真漂亮啊，宝宝真是越来越聪明了。”顾婉笑着夸赞。
然而，正当她说着这话的时候，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声响，隐隐约约的，竟像是马蹄哒哒声。
顾婉不禁抬头看向远方，出乎意料的，果然见到了一辆马车急速驶过。
她不禁诧异，这里少有人来，怎么会突然有马车经过呢？而且，那马车并不是往她这边来的。
但她心中虽有些不解，仔细一想，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既然宁卿能找到这里，那其他人，自然也能。
当下，她也便不再细思，低头继续看小包子堆沙子。
然而谁料，就在她低头的刹那，忽然又猛的抬了起来，看向那疾驰的马车。
此刻，顾婉感觉自己的心跳的飞速，她刚刚，似乎看到了一个牵动她的心的人。
就在她低头的刹那，她似乎看到那马车的帘子被人掀起一角，帘子后面的人是谁她看不清楚，容貌长的什么样她更看不清楚。但只一眼，她就能够感受的到，自那人的深身上，似乎散发出一种温润的光，仿若此刻凉爽的风一样。
只是，那马车行驶的实在太过于迅速，当顾婉想要仔细看看那帘子后面的人时候，马车早已离开了她的视线。匆忙之中，她的眼神，只能抓住那马车最后一抹蓝色的影。
顾婉怔怔地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说着：“是他吗？会是他吗？他没死的是吗？现在回来了？”
刚刚她虽然没看到他的脸，但那人周身的气质，却让顾婉觉的熟悉。那熟悉的感觉，带着苦涩的味道，在她的心头萦绕不散。
“妈妈，你怎么了？”
小包子突然的问话，将她近乎游离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顾婉忙摇摇头，笑着回道：“妈妈没事，妈妈在想，你堆的大马真好看。”
小包子不疑有他，听她这夸奖的话，开心地笑了起来，继续去堆沙子。
但顾婉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那个人，会是他吗？他真的回来了吗？
一时间，她也没了任何心情，头脑里满满的全都是宋文修的身影。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他是不是回来了？
☆、1093。第1093章 他真回来了
顾婉很希望她见到的那人就是宋文修，她多么希望他真的没有死，希望他真的回来了。但仔细一想，又觉的不太可能。
他中毒后失踪了好几个月，如果突然回来的话，纵然的确会让她欣喜万分，但她却觉的这不太可能。
即便他真的回来了，为何又会乘着马车经过这里？倘若真的经过了这里，看到了有人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难道他就一点都不好奇，一下也不会驻足的吗？
顾婉仔细想了又想，还是觉的她刚刚看到的那人，不太可能是宋文修。
既然如此，她也就没再把这不经意的一瞥当回事，继续陪着小包子玩沙子。
然而，她所想不到的是，这辆蓝布帷幔的马车，大约一个时辰之后，进了楚湘城，在城中走过一段距离，最后赫然停在了宋府门前。
那个时候，安阳公主正在整理着宋文修以前的东西，每拿出一件，都要流下不少的眼泪。
虽说直到现在，他们也从没放弃过寻找，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音信杳无，渐渐的，安阳公主的心，也绝望了起来。
如果他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失踪了，或许还能照顾自己，还能避免发生些不好的事情。但他不见的时候，明明身中剧毒。那样的他，生还的几率，又有几成？
纵然安阳公主心痛万分，但也已经做好了他已经死去的心理准备。只是，看着眼前他的旧物，想着如今物是人非，怎能不伤？怎能不痛？
这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孩子，是她倾注了毕生的心血去爱他的孩子。但他却死在了最好的年华，谁不心痛？更何况她是他的亲生母亲。
宋昭想心中也是悲痛万分，但又要顾念着公主的身子，见她这伤心的样子，便上前安慰道：“你也别太难过了。”
他多么想将他去所有的悲伤，全都自己承担了去，然而，能说出口的，也只有这一句话罢了。
安阳公主手中抓着一把折扇，一头扑到了他的怀里，哭着说道：“我们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生下一个惹人怜爱的孩子，本该是一件极好的事情，但谁能料到，竟是被夺去了光明，让他在黑暗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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