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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朝搅风搅雨的日子-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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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宰相府前的门房们,眼界都高了。当然也是不敢任意妄为的,多少人睁大了眼睛,就等着他们犯错,好让自己来补上这个位置。
朱圆圆多彩绣的头一匹料子,直接捧回了家,让奶奶跟娘做一件衣裳。
没料到圆圆虽然是头一回做生意,竟然也是有模有样,吴娇娘不禁有些意外,“真漂亮,这是怎么织出来的?”触手生温,滑如流水,对着灯火竟是莹若有光。
见家里人都认同了她的努力,圆圆开心得点头,“这得积重的织娘与绣娘配合,先画出图形来,再染丝线,配好之后,才能慢慢织就。”这样好看是好看,就是太慢了,虽说再怎么样一个花样也得织个百来匹才算……怎么才以解决这个问题?
她已经让招来的绣娘子写信给自己熟悉的织匠,若是愿意都过来,大家一起讨论如何改进织车织机纺机。
朱圆圆觉得这就是她最擅长的事,至于下面的事,谁让如今是古时候呢,她一句话,就有得是人去帮她办,绝没人说一句不行。反正,她不怕亏钱,也不会缺钱。
“圆圆,你这布是不是得进上给官家啊……”朱老太太稀罕了一会儿,倒是开口了,她年龄都这么大了,这料子再好,穿出去又给谁看呢?这可显不出孙女的能干来,给她们先睹为快是圆圆的孝心,还是让胜非进献给官家,到时候由头也好听,还怕没人来买!她虽是说圆圆,却是看向了朱胜非,大有你这个老子若是连这点事都不给办看我不收拾你的意味。
朱胜非哪有不明白老母亲的意思,他也愿意给女儿办这样的无伤大雅的小事,再说这样的举手之劳,若是让官家觉得自己得多多照顾他这个老臣才是,也是便利。
“是啊,圆圆,要不就献给太后吧。这颜色官家穿也是可以,就是他平日里都是皇袍在身……”他跟老太太想的一样,既然献上去了就得拿到外人面前显摆显摆。
圆圆倒觉得可有可无,“我不知道,这料子织的太慢了,我快上百个绣娘织娘们在一起,一个月也就这一匹。若是太后喜欢,随便说多来几匹,那我岂不是要一年都白干了!”想想还是算了,“等我再让他们研究研究。”
“这说的也是,那这料子,为娘的给你收起来,到时候给你做春裳穿。”吴娇娘看女儿最近连得连觉都睡得少了,心疼极了。
“那干嘛啊,春天的时候我肯定要织出新的布料来才行,到时候肯定不是一两匹。娘,我的大船呢,什么时候能还给我,我那里织娘们要开工,生丝熟丝都快用完了,我得去买!还有……”圆圆扑到吴娇娘怀里,想着怎么着也把自己的大船要回来,才能继续发展自己的梦想。毕竟,棉花,棉花还等着她派船去取种子呢!
有了种子,她才能培育出棉丝,棉线,制出棉布,还有棉衣!就算是宣扬出去了,也算是引导了社会一大步。
一说到船,吴娇娘不由就抬眼望朱胜非,说到底圆圆的船,一不小心就变相让他送给当时还是康王的赵构了,连同圆圆养的一帮子的人马,都让官家给全数截胡了。眼下甘管家已经做了尚书省都事,虽说之前都只是个寄禄官,不治事无归属,但放到如今官家眼前就不是了,根本就是拿来做个过场,摆明了是要重用的。
这,这也就是朱胜非提都不敢跟赵构提的缘故之一,大事大非来说,国难在前,他理应当毫无保留得奉献出自己的一份力;可这说到底,又不是他的,就算是圆圆是他亲亲闺女,他也不好意思说,他根本其实连跟圆圆提都没提就给送人了。在圆圆的心里,那大船那些人都是她借给他这个当爹的使使的,说是借,当然,就得还,这不就问娘要嘛……眼下朝廷渐渐太平,虽说被金人强掳,国库空荡,四处征战仍然到处都是需要钱,但饱受来犯之苦的大家,为了防边多造几艘船的银子还是有的。
朱胜非有些头痛,他就是不好张这个口,眼下赵构与他君臣相得,他就不好意思了……
圆圆见娘看着爹,就知道她的船多半是没了,只是等再造船又起码要一两年的时间,有些丧气罢了。
“爹,那你得赔我东西。”
“赔赔赔,你说什么,爹都给你。”
“罚你给我写牌匾,还有得写几首好诗词出来,我得用,嗯,还有写几款各种字样的多彩绣小字,我选几样出来让他们给我用铜版雕出来印章……”圆圆的字不用说,就比鬼画符要好一些,勉强能看出来那是字,肯定是不拿出去丢人现眼的。
朱胜非立马拍大腿答应,保证写十几个好的给她。
可真让朱胜非下笔之后,他又觉得自己的字不够好,要不是吴娇娘压着他休息,只怕屋里的纸都不够力青裁的。
翌日朱胜非大朝的时候,不免就有些精神不济,双眼惺松。
时值正在为江南赋税增高不变一事争论不休,赵构也是不厌其烦,瞧见朱大人也是一幅苦相,大有知己之感,罢朝后,便又请人让他入宫用饭。
“只怕江南赋税也在朱相公的一言之下了。”
若说不嫉,绝非实语。
但朱相公的操守,也实属难当。朱相公乃崇宁二年中的进士,后进徽宗建立的皇家画院做名翰林,不功不过。彼时钦宗未立太子,因王皇后早逝,聘娶朱相公侄女为妻,便时常给予照拂。钦宗立太子之后,只觉孤木难支,方派了朱相公去应天,也不过是虚名。
此时方知朱相公的手段高妙,不出三年,整个应天由他整治得齐齐整整,就连金人来犯,也不敢碰,之后应天军出手,到今日未尝败绩。文成武功,不过如此。
而朱相公不好美色,不偏古玩文墨,不开门纳派,做了宰相之后,宴请也不是谁人都能请得动了。
此等庄厚严肃、忠君爱国之人,岂有不让人敬畏之礼?就连起初与之想争的李大人,渐也在其面前收敛声色。
这人的名,画的骨,竟把朱胜非的品性越传越高了。
毕竟,没人愿意在此时朱相公正受宠的时候,开罪于他。
“朱相公,可也是难下定夺?”赵构清楚自己到底是草创大业,此时不亲事亲躬,到时之怕就如同大哥一般,让人当成傻子糊弄。若说人精,就没有比这些人更精的了,他万万不能掉意轻心。
朱胜非勉强回神,“官家,眼下大难刚过,翻动旧历,只怕还有天灾未至,此时添加赋税绝非好事。”
“那朱相公你……”在殿下怎么不说?赵构十分疑惑。
“眼下已是八月末,两广早已插上二次秧,第一季米粮即可上市……”朱胜非的父亲就是从此起家的,米粮一道由他口中道来十分真切,赵构不禁听得连连点头。
朱胜非一眼看到官家墙上字画,不由又打起精神,细细道罢,“官家您只管看着他们争论,等钱粮到了,用不了多久,自然也就消停了。天下越平越稳,对于您来说才越有好处,除却边防乱民是一律镇压,法不守情外,其余事务,均需循徐渐至,尤其是民之切身利益,赋税是一动不如一静。”
“善。”赵构也明白,横征暴敛绝非好事,他自己又用不了,也不能白担了那个恶名。
正事谈完,朱胜非想了想,“下官有一事想求官家?”
“朱大人但说无妨。”赵构想着,难得朱相公有求于他,就算是难办,他也愿意破例。
“就是请您,给赐几笔字吧。”朱胜非转眼就把主意打到了赵佶头上,虽说他这个皇帝当的不怎么样,可是他独创瘦金体书法可是独步天下,那种挺拔秀丽、飘逸犀利,就是完全不懂书法的人,也会感觉极佳,最适合给女儿不过了。
赵构不由意外,他真是没料到,朱相公竟是想求那人的字,不过那人确实在书画上灵气,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过几日就送去府上。”赵构记下这件小事,见朱胜非果然美滋滋道谢告退,多彩绣?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女儿家用的,朱相公果然是爱女心切。不过,像圆圆那样的小娘子,谁又会讨厌呢?赵构笑着提步走向福宁宫,去与母后一同用饭,顺便,就帮她办了此事吧。
☆、第83章 八十二
时光冉冉,草木荣霜,转眼三年风华过。
“大娘子回来了!”
门房邓仁听到一阵马蹄声响渐行渐近,与大家一起更加站直身体恭敬而立。
朱圆圆身骑白马,一袭红衣飘摇而至,马蹄轻跨,直接纵马进门,跟在她身后的四婢轻绸碧纱挑绢绵棉没那样的胆子,均在门前下马,自己牵着马从打开的角门而入。
府内吴娇娘正瞧着那傲然绽放的牡丹,心里爱个没完,随着圆圆的多彩绣越开越大,范围越广,去年打造的船下水之后,别的不说,这各式各样的花儿,真是赏都赏不完,得知她偏爱牡丹,收购生丝用料的同时,连带着把中原黄河上下、江南、西北的牡丹花都搜罗了个遍,不论是单色的赵粉、玉楼点翠、魏紫、紫袍红还是多色的什样锦、斗艳还有重瓣的,更有在圆圆指点下复种嫁接的新品色,娇红,银红巧对,铺就在她的窗前,能让她随时瞧见,此时正是时节,朵朵开放实在是美不胜收。
“娘~我回来了!”
圆圆见到吴娇娘,方摘下一直罩住半面脸的红色纱巾,扑在她娘怀里。
建炎二年,金人再次犯边,可惜还没到黄河,就被苦等近年的韩世忠、岳飞两路击溃,随即赵构在朱胜非及大部分臣工的支持下,让宋军趁胜追击,直将金人赶回黑水老家,初步收回大家期盼以久的失地,燕云十六州!
虽然直到不久前,才真正边境平定,恢复长城之利。但整个大宋已呈欣欣向荣之态。
吴娇娘拉住圆圆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见她一身料子又与之前所见不同,不由赞叹道,“你的绣娘子也太厉害了,我怕是你日日着新料,一年半载也穿不尽!”
一说到她的多彩绣,圆圆神彩飞扬,十分自得,“那娘您就说对了,我们多彩绣创立直今,尝试失败的三百多次不说,单是成功的一百三十一种绣法织法,就变化无穷,就是用料上微有区分,最后出来的效果也是大大不同。”
她更加兴奋的是,她找到的棉花种子,头一批终于收获了,“等到年末,说不定我们更要推出让大家都能接受的冬衣棉布。”到时候可以做成衣,对了,得为官家来上两件才行,毕竟多彩绣的金字招牌,可是人家给的。
“好好好。”吴娇娘很是为女儿高兴,去年她劳累过度,刚巧暴雨天气变化,一下子就病了,吓唬的一家上下够呛,圆圆立马把她那一担子都交了儿子,倒是家事等她好了之后,又交还给她打理。
她耳边尤记得女儿朝着她解释,“我不是不愿意帮娘分担,而是您都辛苦了大半辈子了,仍然精明强干,家中事务您再管着就像玩似的。若是连家事您都不掌了,得多寂寞啊!奶奶还有爷爷在家里陪着她呢,您看爹爹的样子,我看官家最少五年也不会放他归隐的。远儿跟我都有事要忙,您独一个人在家,太无趣了!再说,您把家事都交给我,等您娶媳妇的时候,拿什么考验她?”
圆圆是很不耐烦理家里那些人情来往,为了朱家跟一朝宰相的面子,总得面面俱到,她回回都觉得头痛,实在是磨人,谁家生了小子得多还添,哪家说错了话,只少理……怪不得凡是大家族总得有一个兄弟来承担庶务呢。
要不是她那两个庶姐实在是让她们娘教坏了,根本立都立不起来,一个就顾着自己的小家夫君儿子们,一个光想着怎么再嫁一个如意郎君。圆圆真想让她们帮娘分担些,不过这点还得考虑娘的心思,毕竟……娘还是在戚氏手里吃了十来年的亏——戚氏前年因病故去,到底两位姐姐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一想到这些庶庶嫡嫡,圆圆的脑袋瓜都觉得痛。
好在这三年来,她在多彩绣培养出了各色人才,那些与客交际的事,她早就不上半点心了。销售人才,拿的是业绩与口碑,选拔出来也是经过品行认定的,圆圆才不在这方面忧心。要说有没有想着中饱私囊的人,当然有,可惜三个女人一台戏,要想在多彩绣有什么秘密行动,那要策反的可不是几十个人了,想不要命、放弃自己大好前程的尽管来试,圆圆早就想着,若是有这么个人出现,她好用来给远儿立威。
她的船已经出海过一次了!虽然并没有走多远,但是成功返航,多彩绣蒸蒸日上,加上棉种的大加推行,五年内就算是一成不变也绝无问题,她要自己出海!
做个航海家!想想就激动!
出海之前,这个未来夫君的问题,也得提上日程。
说起来,她这三年也没闲着,变相、偶遇,也结识了几位郎君。
其中柳中丞的儿子柳璋,长得特别好,丰神绰约,体貌潇洒,耀人心目。说话十分温柔体贴,跟他一块儿的时候,就冲着他那张脸,圆圆也十分迷醉,饭都能多吃两口。缺点是,这家伙是长子嫡孙,学识上佳,十有八九会走上官途一道,根本不可能跟她潇洒走一回,只能做朋友……偶尔遇上了,大家一起吃顿饭。
而她原本觉得可以选择的李诚,俊丽倜傥,迥然不同,乃是商甲之户,是在某次生丝生意中误会后不打不相识的,说实话,她心里是觉得,他有可能是最适合的人选,只是不知道,家里人会不会同意,毕竟李诚,真的是像她之前所说的那样,是战乱中剩下的独苗……她还不想气坏爹娘呢……
还有金平、许语之等人,她认识的这些家伙,个个都是好男儿,算得上人中龙凤,要不是她还有点节操,真想把他们统统都变成自己的后宫……这种念头想想就算了。因为多彩绣成功之后,不少人效妨,倒是真让更多女人们出来做事,就连未婚的小娘子,都可以选择戴上半截面纱显示未婚,或者在鬓边插上带纱巾的牡丹花代表未定人家,从容出街。但还没达到能够跟男人一样,能够讨娶二房小妾的地步,就连妾室,还是多有人纳……
想到这里,圆圆的好脸色渐渐消失,因收复边境,虽说大家仍然要为了军队交纳重税,毕竟风调雨顺,富贵者渐又多不复数。眼见着汴河又开始船行如织,路上轻骑无数,那些樊楼、仙楼,丽春院,竟也跟着越开越大了。
她也是因为那批贺金秋菊团喜闹绢布,竟全数被樊楼大口尽数包下,虽不敢说让多彩绣不许再卖给别人,也派人守着,不管多高价,有一匹就买一匹,绝不松口让给别人。
此等作派!
圆圆真想让爹去劝劝官家,让他发布令旨,不许官员们押妓,可这种事……在现代连抓都抓不完,一道皇令真的可以解决吗?万一变成官员们随意拿婢女们戏玩吗?那岂不是更惨!
好在官家眼下为了怀念刑皇后,到如今都不肯续娶。采选的时候,还是韦太后选了四位美人给他。因是这样,起码大家再不敢拿休妻来威胁女人,明目张胆宠妻灭妾了。毕竟皇上如此重情重义,他们岂敢往官家恶处做,毕竟皇威难测。
圆圆有时候不无遗憾,要是刑皇后不死就好了,这样官家说不定会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有了他们这对最佳“偶像”模范,女人的地位肯定会大大提高的,可惜了……
“娘,姐姐,我回来了!”朱意远换了身衣裳,也凑过来与圆圆说话。
“姐姐,我那里有批米仓库失修,前两日吹风下雨,淋湿了不少……”有了潮气,就没办法收仓了,就是再晒干过,口感也会不似同类。虽说那些损失对朱家是不值得一提,只是白丢了也怪可惜的。管事的一说,他就想着不如拿去多彩绣,不出三日也就吃尽了,保证不会发霉。“你给保底价就好了!姐姐~”
圆圆拿手指刮了刮他挺拔的鼻梁,“不知丑,你应该倒给我钱才是!”她转念一想,“是什么米?直接做出来打成米糕,卖也行到时候过年的时候咱们家自己吃也行。”说到年糕,她好像好久没吃过了。
朱意远双目溢彩,“那是什么?米糕?跟我们平时吃的糕点一样吗?”
“那又要加糖又要加油,还得捏花,哪里便利了,你姐姐的意思是直接把大米磨成细粉,加水捏成团,直接上锅蒸熟。”吴娇娘提点道,远儿跟圆圆,两个人的脑子都转的快,她十分骄傲。不论是把打湿过的米直接让大户尽快吃掉,还是干脆制成能长期存放的米糕,都是好办法。
“在说什么呢?让我也听听!”
朱胜非朗声而至,时局稳定,今年初,官员渐可以按时轮换休沐,大朝也改为五日一回,他也能时常陪陪家人。看着他的一对出色儿女,朱胜非同样面有得色,只是圆圆将要及笄,他不禁心里一酸,眼泪都要下来了。
“爹!”圆圆跟意远一左一右抱住他的手臂,方打散他的涩意,看着女儿笑靥如花,到底将些事放在了心上。
第二日大朝,朱胜非照常不早不远站立在两班之首,行礼之后,便持象笏老僧入定,低头养神,想着怎么为圆圆谋划。官家行事渐有章法,且行事清明,并不糊涂,比之父兄,可称智勇兼备,一般政务,他早就任由陛下乾纲独断。
这三年来,朱胜非不当主考官,不收门生,不打算让儿子入阁,以示孤臣独奏,赵构十分满意。朱相公言行如一,他自然舍不得他。听罢常参官的一些奏章,见他此次大朝竟一语不发,不知是否心中有事,散朝后,便让人宣至文德殿复见。
此时正殿及副殿早已修复完毕,文德殿乃是赵构最常使用之地,渐渐摆设器具也处处张显朴厚大气,细瞧华美精致。
“朱相公,为何今日朝上不发一语啊?”赵构免了朱胜非的大礼,挥手示意他坐。
吉祥示意侍御赶紧上茶,上座。朱相公在官家心里可是独一份的,哪怕不是在政事上给官家的支持与辅佐,就看在朱家年年纳的数百万两赋税,岁岁给官家及太后进上的新奇精妙衣料跟吃食玩艺,也得给几分薄面,更何况他一路看来,就没有比朱相公更会讨官家喜欢的官了。
朱胜非本想着若是让官家为圆圆赐婚,那多风光,他肯定也能准备十里红妆,保证叫娶圆圆那家人不敢小看。可转念一想,夫妻俩生活,又不全靠着外家皇家威压,再加上,万一圆圆过的不好,皇帝赐婚,不能轻易和离了!那是万万不成的,不过,一想到圆圆再过不了多久,就是离他而去,实在是让他伤怀。
“建微、雨臣都言之有理,老臣但听陛下所示,并无二意。”像恢复宫学、皇家学堂这样的事,朱胜非才不想理。
赵构哈哈一笑,见他似有意气,开解道,“朱相公,若是你有心……”其实就算是朱胜非招几个门徒,他也没有意见,只想着这朝里能多几个像朱相公这般有风骨又懂得识趣的家伙就好了。
朱胜非却是想圆圆,越想越悲,连眼泪都有点止不住了,他一弯腰,老泪落地,“求陛下给我旨意!”
这情状可把赵构吓了一跳,“朱相公可万万使不得,有何事都可商量!”
☆、第84章 八十三
“我想跟官家求道旨意,许我家圆圆可随时和离……”朱胜非嚅嚅道,说起来是有点不要脸,毕竟哪有还没有嫁人就想着若是过不好就和离的。但是他想过了,只要求得了官家的旨意,就算是圆圆所嫁非人,被人指着说仗势欺人,他也宁愿圆圆过的开开心心的。
“噢……”真是没想到朱相公心里竟是装了些儿女情长,赵构哑然而笑,摇了摇头,倒也没觉得十分意外,几年来君臣相得,私底下朱相公于他如师如父,他最心疼谁,他又岂会不知。“怎么?朱夫人要给圆圆相看人家了吗?”亲手将绢帕递给朱胜非,赵构又将他拉起来,温言道。
“还没正式相看,只是有这个打算……老臣还是准备把圆圆留到十八再嫁。”朱胜非也算是未雨谋筹了,重开两次恩科,官家亲自选择的状元探花,青年才俊一出,他这个老臣最好还是不要倚老卖老,谁知道以后是什么光景,他早早把圣旨要到手,只等陛下暗示,他就可以写折子告老还乡了。
赵构点点头,正欲提笔,又笑道,“这旨意还是请母后下吧,朕写倒是没问题,只怕拿出来,圆圆就无人下聘了!”
是啊,皇帝亲许可以和离,那岂不是在说这女人是朕看上的,那谁还敢娶圆圆,朱胜非老脸通红,“陛下所言甚是,甚是。”
“既然如此,朱相公那里的清华酒,碧罗春,是不是应该多送我两瓮?”那真是上等佳品,也不知是如何制出的,要不是酒之一物所耗粮食众多,他真想问朱相公讨个方子酿它一大批。
吉祥看着官家神态轻松与朱相公如同闲话家常,挥手让小太监们都退下。
打从当了皇上,官家是一刻都没放松过,也不知道靖康年间吃了多少苦,他默默看着,官家竟是对后宫里的女人,没一个感兴趣的。两位昭仪娘娘也便罢了,自知蒙尘,等闲不敢凑上来跟官家热呼,太后娘娘精心挑选的四位美人,可说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官家也是淡淡,每回办事,看样子都知道不痛快,吉祥心里很难过。
君威难测,帝心难猜,他知道官家心里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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