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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系统给我假剧本-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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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晚赶紧来到床前,也跟着叫了声娘。

    韩母积攒了许久力气,才道:“你们、你们要好好的……”

    韩鸿雪垂着头,秋晚看不见他的表情,只从他微颤的肩膀感受到他的绝望。她知道这是韩母最后之语,便道:“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一生爱他敬他,此世不渝。”

    韩母似乎露了个笑,嘴角微微上翘,就此凝固。

    “娘!!!”

    韩家红绸还没换下,又挂上白幡。

    韩鸿雪消沉了许多,秋晚不知怎么劝慰,只能多陪着他。

    那一夜,她见到韩鸿雪哭了,心里又涩又疼,尽管有人说这世间不存在感同身受,只有一息片刻的怜悯,但秋晚却知道,那只是因为不够爱,否则,你的喜怒哀乐都追随他,又怎会不苦他所苦,忧他所忧?

    这些天,她为了让韩鸿雪尽快走出丧母阴霾,重新振作,总是变着法讨他欢喜,可惜收效甚微,韩鸿雪一日里有大半时间都在走神,任她所有用心付诸东流。

    等过了七七四十九日祭,秋晚在整理书房时偶然发现几卷羊皮纸,她展开其中一卷,那羊皮纸上竟绘了张舆图,图上以山川为基准,标注了附近的河流村镇,官道乡路,看上去十分详尽。从羊皮纸发黄的色泽和残破的边缘推测,这张舆图已有些年月,其上留下了两种字迹,一种粗糙,另一种却似凤舞龙飞,后者笔迹很新,秋晚一眼便认出那是韩鸿雪的字。

    秋晚想到原身还未入周府时,曾数次见过韩鸿雪随着韩父丈量土地,有次还见到他们在后山立着根长杆测影子,她心里一动,莫非这张舆图是韩家父子所绘制?

    她将其余几卷羊皮纸展开,竟都是舆图,拼合在一起,几乎涵盖了整个州府。其中最老旧的两卷,上面只有粗糙字迹,而较新的几卷,便多出了韩鸿雪的字迹,甚至可看出他书法修习的轨迹,从原本的稚嫩,到今天这般颇具风骨。

    秋晚灵光一闪,她又在书房逗留片刻,证实猜想后,满怀欣喜地去找韩鸿雪,可等她终于见到人,对方却正在收拾行囊。

    “你打算去哪儿?”秋晚困惑道。

    韩鸿雪见是她,手上动作一顿,接着又不紧不慢地拾掇起来,“我还有事必须处理,你若愿意,便在家等我回来,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他正叠着外袍的手紧了紧,语气有些艰涩道:“若是不愿……我会写一份和离书,你随时可以改嫁他人。”

    “什么意思?”秋晚简直懵了,她万万没想到韩鸿雪竟要将她独自丢下,还愿意让她改嫁?一直埋在心底的委屈终于掩藏不住,犹如荒草肆虐。

    韩鸿雪将外袍放入箱笼,站起来面对秋晚,“很感激你肯帮我,不论你有何要求,我都会竭力补——”

    一只茶盏摔在他身上,温热的茶水溅了他一脸。

    韩鸿雪错愕抬头,只听秋晚怒道:“你可还记得你答应过爹娘,要善待家人,顶门立户,做个俯仰无愧天地的君子?何为君子?君子当不惑、不忧、不惧!你陷于哀痛是为惑,心智不坚是为忧,背弃责任是为惧!君子动必有道、语必有理、求必有义、行必有正,你扪心自问,这些你都做到了吗?!你这般言而无信,对得起爹娘的期望吗?”

    韩鸿雪整个人都愣住,秋晚的话犹如一巴掌抽在他脸上,让他感到莫大的羞耻与羞愧,一时间哑口。他看着秋晚发红的眼眶,愤然的神情,只觉得重新认识了他的妻子,这段时间对方总是安静地陪伴他,努力讨他欢心,此刻却难得一见地爆发。那烈性的脾气与言辞,隐隐有些过往跋扈的模样,但他心中没有半点厌烦,只希望她不要再伤心难过。他分明很想抱住她,安慰她,让她平静下来,可他头一回有了手足无措的感觉,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只能傻站在原地。

    谁知下一刻,秋晚就扑到他怀中:“我不知你要去哪里,要做什么?你不愿说,我可以不闻不问,但你若要走,我必须跟你一起走,我答应了娘要好好照顾你一生一世,你说话不算数,我却是算数的。”

    韩鸿雪感受到怀中的玉软香温,听着对方柔柔的话语,内心就像被潮水侵袭的沙地,水润万物,一朝生出绿色烟霞,郁郁苍苍,漫天席地。

    他下意识地回抱住秋晚,冰凉的身体汲取着对方的暖意。

    “我知你有你的抱负,我愿陪你一起实现,但你不能留我一人,我是你的妻子,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伴侣。”秋晚只道韩鸿雪口中的有事要办,就是行走各地绘制舆图,她从一些蛛丝马迹推断,此事是韩父毕生心愿,而韩鸿雪则想要完成父亲的遗愿。

    韩鸿雪将秋晚抱得更紧,等他心绪渐缓,一瞬间有种久违的轻松,好像漏风的心忽然被温暖的棉花堵住、填满,孑然一身的孤独褪去,他不用再踽踽前行,未知的远方会有人一直陪伴他。

    他忽然有了玩笑的心思,凑在秋晚耳边轻声道:“哦?我有什么抱负?”

    灼热的吐息染红了秋晚的耳垂,她定定神道:“我见到了你书房中有不少舆图和测量工具,还看到了《地形方丈图》、《海岛算经》、《九章算术》之类,抱歉,我不是故意翻看的,但我猜,这些都是爹传给你的,而你应该会想继承它们。”

    她仰起头,直直地望进韩鸿雪眼中,“我愿意陪你走遍千山万水,陪你把江山都写入画中。”

    秋晚轻浅的一句,于韩鸿雪而言,却似天地倒转,日月坠落般摇撼人心,若说方才他只是感动,那此时此刻,他内心真的被震动了。他僵硬地推开秋晚,背转过神,狠狠喘了几口气,接着一拳砸向桌面,只见厚实的木桌瞬时四分五裂。

    秋晚:“……”好、好大力。

    不等她从韩鸿雪的怪力惊吓中回过神,又再一次被对方拥入怀中,她感觉到落在发顶的吻,那么小心翼翼。

    秋晚抬起头,她清楚地看见了对方眼中的野心。

    她看得一点不错,韩鸿雪的确不甘心,他不想做个平凡的农家人,不想永远困于这小小的桃源村,不论是为了爹,为了妻子,还是为他自己,他必须走出这里,他要寻求自己的道,让韩家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凝望着眼前人,对方那么懂他,就像他分裂而出的灵魂,可有一点她却猜错了。

    “我这次离开,是要去报仇。”

    作者有话要说:  等他们终于能平静地坐在床上。

    秋晚:“你不会自己走了吧?”

    韩鸿雪:“哥哥带你一起。”

    秋晚:“那我就哭了?憋了好久。”

    然后哗啦啦,心里那个委屈啊。

    韩鸿雪:“……”

    秋晚:“对了,说好的难泡呢?”

    韩鸿雪:“哥哥的云南白药喷雾呢?”

    注:'云南白药'具有活血止痛、解毒消肿的功效,常用语跌打损伤,瘀血肿痛。

    PS:下章要离开村子了,不能科举没什么,条条道路通罗马_(:з」∠)_

 第61章 说好的种田呢?5。6

    那一夜,秋晚终于知道了韩鸿雪的心事。

    此事要从韩父之死说起; 原来; 当年韩父和县里一个叫廖永辉的商人去边疆倒货; 回乡途中商队遇见山匪,不但货物钱财被抢走,韩父也没了性命,只留下一屁股债务。韩父尸首被两个乡人送回韩家,却不见廖永辉,那俩人解释是因货物遗矢; 廖永辉须得善后; 无法赶来。

    忽遭横祸,韩母为此病重,韩鸿雪悲痛之余发现韩父之死有蹊跷——尸体上的伤并不致命,且看起来没有任何救治痕迹。他又偷偷请来仵作检验; 证实死因的确是由于受伤丧失行动力,不得医治而亡。

    韩鸿雪心下愤怒; 又得知廖永辉近日发了一笔财,他便推测对方是见父亲伤重; 想趁机独吞货物,因此故意不救。又几番走访查证,终于验证他的猜想; 甚至得知韩父之所以会受伤,正是替廖永辉挡了一刀。

    于是他一状将廖永辉告上衙门,哪知县令已被廖永辉买通; 不但斥责于他,还以诬告为由将他逐出县学,此事十里八乡都听说一二,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县令知韩鸿雪学问不错,担心他将来科举有为,想革去他秀才功名,但此事须由各地方提督学政行使权力,县令便暗中计划企图陷害他。

    韩鸿雪知他一旦没了秀才功名,更是任人宰割,他本打算上州府告状,可又担心官官相护,反倒走漏风声,何况家里还有病重老娘,他分心不得。最终,他决定先下手为强,设计县令之子于闹市纵马,差点撞倒致仕归乡的某大人之妻,危急时刻,他救下了那位老妇,可惜,天不让人盘算,偏要盘算,他自己也受了伤,毁了仪容。

    好在此事让那位大人愤怒不已,他虽告老,他儿子还官场,且身居要职,于是挥手间便让这位恶行累累的县令住进了州府大牢,至今还未放出。那位大人不忘报答他,不但为他兜下了韩父所欠债务,又送了他一笔酬金,但也以此暗示与他两清。

    至于廖永辉,自县令出事没多久就带着家眷不知去向,韩鸿雪这一回,就是想找到对方,让他血债血偿。

    “你知道他在哪里?”秋晚问道。

    “多半是极北边塞,那里有他经营的商队。”

    “好,那我们一起去。”

    残月星稀,映照出房中两个人依依相伴的身影,就像岁月静好的一幅画。

    那日之后一月有余,他们辞别了方家,在村人相送下,就此离开桃源村。

    走到村口,韩鸿雪回头看了一眼桃源村,此时春光正艳,天气肃清,群山翠微,满山百花竞发,他忽然生出一分愁绪,这九春盛景也不知何时得以再见?

    今日一别,天涯海角,漫漫无归期。

    鉴于州府的舆图已测量完毕,秋晚与韩鸿雪乘牛车到了县城,他们要从县城转道邻州,顺晋江而上。此江乃大明国主要河道,流域面积足有上千万公顷,干流贯穿了东西,分割了南北。桃源村所在的门海州位于大明国东南方,恰好是晋江注入东海的出海口附近,而他们此行的终点,则是大明国西部最荒芜的冬峰山脉,据说晋江的源头便在那里。

    秋晚第一次听闻时,只觉得此行艰难,虽不比玄奘西行求法,但他们也是要过雪山、爬草地、穿森林、行戈壁,总之犄角旮旯都得去测一测……

    任务繁重,前路多舛,秋晚本以为他们会直接从县城离开,没想到一入县城,韩鸿雪却拉着她去了间茶楼。

    那茶楼位于县城黄金地段,秋晚走得急,没看清名字,只见楼中客人很多,一楼是大厅,二楼是雅间,一楼正前方有个戏台,戏台往下依次摆满木桌长凳,不少桌子上都放着瓜果点心,客人们一边喝茶,一边与同桌人闲聊。

    韩鸿雪找了个空位与秋晚同坐,有小二送上两盏撒了茶叶的茶碗,提着长嘴茶壶表演了倒茶的功夫,得了韩鸿雪几文钱赏。

    这时,一位说书先生登上戏台,坐在不知何时布置好的长案后,他看起来有些年岁,似乎是茶楼里的熟人,一出现便有不少茶客喝彩鼓掌。

    只见他喝了口茶润润嗓,接着惊木一拍。

    “一人难称百人意,今日咱不讲文武,不讲忠奸,不讲哭笑,不讲爱恨痴缠,咱要给各位讲的是件新鲜事儿,且听我说上一回,”那说书先生摇头晃脑,铿锵有力道:“话说,小山国有个小山州,小山州有个小山县,小山县中有家富户,户主姓周,人称周员外……”

    他抑扬顿挫地讲着,一口气将明笔暗笔带过,这就讲到了伏笔:“可谁人能解周小姐之奇症?这天暮雨忽至,一位游方道士夜半前来周家投宿,得周员外妥善安置,游方道士心怀感激,翌日临行前指点周员外:‘府上有邪祟作乱,府中小姐年幼,招了邪气入体,若想保她一命,须寻得一位与她同年同月同日生之女替之。’”

    说书人讲到此处,秋晚猛地看向韩鸿雪,眼中满是诧异。

    她想到前几日韩鸿雪问了她不少周府中事,难道就为这个?

    “你作的还是请人代笔?”

    “此事何须假手他人?”

    “其实我并未放在心上……”原身也没想过报复周家。

    “你此前行事荒唐,外人不知各中情由,只道你被乍然富贵迷了心眼,不懂惜福,因此辱你笑你。你是我妻,我自然要护你名声,此事周员外夫妇对错难辨,但周家下人却难辞其咎,不得不罚,你我上门分说恐被污蔑无理取闹,是非曲直,便由大家评评理吧。”

    秋晚看他平静地端起茶碗轻呷一口,心道,这样也好。

    说书人的故事在继续,细细讲了方姓姑娘在周家受到的冷遇,以及方家人待周小姐无微不至的关怀。

    “这说得是不是周员外家啊?”

    期间有不少客人议论,鉴于周家乃县中大户,一举一动颇受关注,不少人对换女一事也略有耳闻。

    “商人就是商人,哪怕周家再富,府中规矩的确远不如书香之家。”

    “方家有恩于周府,方家女儿却被周府下人欺辱,城中关于方姑娘的流言众多,周员外夫妇怎会不知?可他们从未制止过。”

    ……

    但故事只是故事,终究与现实有差别,故事中的周小姐嫁与状元郎,而替她挡劫的人却落得名声扫地。结局方姓姑娘不幸落入水中,被救起后只觉得黄粱一梦,前尘往事一笑皆空。

    而此时二楼雅间中,有中年男子道:“老爷,真的不管吗?”

    体态富贵的锦袍商人道:“城中流言罢了,真要插手反倒坐实此事,你无须理会,况且的确是我有愧方家。上次菀之告诉我,方家对她已冷了态度,她虽不说,我知她心中多少有些难过……算了,随他们议论吧。”

    若是秋晚看见这一幕,必能明白,这间茶楼便是周家产业。

    那锦袍商人又道:“家里那些不懂规矩的下人,是该好好训诫一番了。”

    “是。”

    随着这则故事在县城中传播,秋晚同韩鸿雪正式上路,他们从县中码头乘船到了邻州府城,开始了这段备受险阻的旅程。邻州主河道是晋江的一条支流,两人沿着支流下行,只要有文献记载,哪怕再偏僻,再艰险之地,他们也会小心求证。

    两人每日晨光微熹便出发,直到日暮西斜方能休息,一天要走上百里。他们住过草棚山洞、宿过荒林野外,时时忍饥挨饿,还须防备各种可能的风险和意外,若非秋晚有修炼精神力,只怕早已跟不上韩鸿雪的步伐。

    他们尝试了多种丈量方式,韩鸿雪还在秋晚的提示下领悟了西学量法,最终决定采用计里画方的技术,选择以客观比例为基准,绘制出最接近真实的舆图。他将晋江描绘成最粗的线条,其余分干、支流与上下游则由不同长短粗细的线条示意,又借助类似于登高形状的闭合曲线来表示山脉,并标注了沿途城郭乡村。

    他们一路上见识了诸多地形地貌,领略了鲜为人知的风光,那些迥异的气候天象,风土人情、语言宗教,甚至是故事传说都无不让两人大涨见识,当然,他们也遭遇了许多危险。

    一次,他们路遇劫匪,对方人数众多,尽管韩鸿雪武力高强,但终究寡不敌众,情急之下,两人一同跳入河中,泅水而逃。

    还有一次,他们山中遇恶虎,韩鸿雪用测影长杆与老虎相搏,最终老虎被打晕,他人也伤得不轻,若非山下便有人迹,只怕后果极为严重。

    也是在那次之后,秋晚开始研习医术,毕竟意外来时毫无预警,不可抱有侥幸心理以求一个好结果。她每每路过城镇便会求购医书,也从乡村山寨中搜寻来不少偏方,再结合以往几世先进的医学常识,久而久之,渐渐拥有了不错的医术,尤其理论一部分,被韩鸿雪戏言为当世神医。

    他们的行路经验越来越丰富,已很少陷于危境。

    当然,他们也力所能及地行善,两人曾路过一处遭遇河流改道,以至生灵涂炭,荒坟千里的村落,救下了一个差点被扔入河中祭河神的女童。当时秋晚不忿村长蛮横冷酷,又怜悯女童父母哀哀欲绝,便利用某些化学手段,仗着村民愚昧无知冒充河神侍女,假传河神意志,称其不爱幼女,偏爱村子里地位最高者,吓得那村长立刻要卸下差事,哪里有之前威逼女童父母时,一口一个道义、责任的冠冕堂皇?

    他们看过义诊,治过瘟疫,救过灾民,助过寒士。

    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韩鸿雪将他所见所闻均记载于随身手札上,一路走来,他绘制舆图的功利心渐渐减弱,当他见多了百姓疾苦,江山衰颓,也生出一种沉重的责任感。

    毕竟,这是他生活的土地。

    如此六年匆匆,他们走到了晋江中游,来到了一座叫灵武县的县城,城中灯火煌煌,满街道栽种着桃树,夜风一吹,芳菲落了满地,宛如日暮映红。

    这般美景,秋晚却无心欣赏,她只觉得十分诡异,城中,所有人都戴着面具。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 不是恐怖故事。

    古人测量方法来自知乎,我一直觉得古代条件绘制地图的人真了不起,有些地图和现在卫星图也差不多,前提是城中街道变化不大。

 第62章 说好的种田呢?5。7

    有老者见她与韩鸿雪茫然站在街口,好心道:“两位是外地人吧?”

    原来; 今日正是鬼节; 传说这天鬼门大开; 地狱中关押的鬼都会回到人间,按照灵武县习俗,这一夜城中百姓都须戴上鬼怪面具,等到了吉时,便要对亲人进行祭拜招魂,燃放河灯。

    “两位赶紧戴上面具吧; 若被那些鬼怪发现你们是人; 小心将你们捉走。”老人神情凝重,显然深信不疑。“每年今日,城中都会有人失踪呢……”

    秋晚只道是传说怪谈,并未放在心上; 他们谢过老者,擦着人流走到了一处卖面具的小摊上; 小摊是一架搭起来的木车,上面摆了不少面具——披头散发的缢死鬼、绿面红眼的水鬼、形如婴孩的夜啼鬼……甚至有黑白无常、牛头马面; 总之,都是地狱“常驻居民”。

    秋晚眼睛都挑花了,见韩鸿雪随意拿了个无头鬼面具; 她忙制止道:“别,这个难看。”

    韩鸿雪从善如流地放下,“那你挑个好看的。”

    秋晚仔细观察一圈; 发现了个外形美艳的面具,上面所绘是名女子,其双眉修长,凤眼妩媚,微勾的嘴角带着诱惑的弧度。摊主很有眼色,见她在面具上多停留了几息,便道:“这是画皮鬼,最是好看。”

    秋晚:“就它吧!”

    韩鸿雪:“……”

    秋晚兴致勃勃给韩鸿雪戴上,夜色灯火下,对方就像个高壮的平胸美人,别有一番风味,惹来秋晚大笑不止。

    随即,她又给自己挑了个傒囊的面具,传说那是一种外形可爱的小鬼,像个孩童,见到人就喜欢伸手牵引,一旦将人带到他住处,那人立刻就会死去。

    两人东瞧瞧西逛逛,这座城水路发达,河街并行,河上有不少船只悠悠往来,韩鸿雪见秋晚兴味不减,便提议去游船。

    毕竟路上辛苦,他们只有到了人群聚集处才有片刻放松。

    等他们坐上一艘乌篷船,远处忽然响起钟声,古朴肃穆,回荡在夜幕光景中。

    沿途百姓听得钟声,都来到河边燃放河灯,各色河灯漂浮在水面,岸边桃花纷然而落,船行而过时,清波中荡漾出一片粉红,花瓣洒在乌篷船顶,落在人们的发顶、肩头。

    秋晚醉心此景,忽然,岸上传来嘈杂声,不时有人喊道:“别推啊,别挤我!”

    她顺势望去,只见岸边的人越涌越多,很快有人落了水,她心里一惊,就见几个仆妇镇定地跳下河,将人都捞了上来,似乎对此事习以为常。

    “每年鬼节都会有人落水,咱们新来的县尊大人心里念着我们,早安排了水性好的人沿岸候着。”艄公语气自豪地解释。

    秋晚也不禁高兴,一路上她见过太多不负责任的官吏,难得有领悟县县令这般细心。

    这时,岸上又闹了起来,有人尖着嗓子大喊:“小姐!小姐你在哪儿啊?”

    秋晚见一个绿衣丫鬟惊惶四顾,遇人便问:“你们可见到我家小姐了吗?”

    她话说得没头没脑,又不说她家小姐是谁,又不提她家小姐的外貌特征,所有人都迷惑地摇摇头,丫鬟急得大哭不止,有人见她可怜,便道:“是不是被人流挤到另一边了?你赶紧过去找找。”

    另一人道:“不是被恶鬼带走了吧?每年鬼节城中都有女子及孩童失踪。”

    “哪儿来的恶鬼?分明是拐子!”一位妇人忿忿道:“这些丧了良心的人贩子,迟早有天肠穿肚烂!”

    ……

    乌篷船渐划渐远,再往后秋晚就听不清了。

    她原本的兴奋渐渐冷却,韩鸿雪也默然不语,凝固的气氛弥漫在这艘船上,连艄公都没了说话的兴致。

    ——人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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