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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微云疏影-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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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
  裴熙一听到“北边”二字,冷哼一声,不屑道:“有利必有弊罢了。”
  昔年大夏远征百济,势如破竹,北方武将从上到下都被战事的顺利冲昏了头脑,一门心思要攻打高句丽,好立此不世之功。苏锐却看出高句丽君明臣贤,沃土千里,子民强健,城池又修筑得当,易守难攻,故极度反对此事。他知上峰不同意,冒官场之大不违,几次越过上峰,直接向圣人上书,险些被北方武将派系给整死。哪怕圣人爱苏锐才华,也不得不将他的实权给剥了,让他安安心心在家中待了几年,才算给了北边武将一个交代。直到交趾出事,苏锐才复起,被圣人点为副帅,又逢主帅在远征交趾的途中身亡。苏锐力排众议,继续战事,平定交趾,立下大功,朝廷又设安南都护府,他才成了安南大都护,如今又成了安西大都护。
  苏锐的权势地位节节攀升,又是魏王的大舅子,昔日陷害他的北边武将能不害怕?这也是魏王为什么拼着母亲的名声,妹妹的幸福不要,也要在老鄂国公向圣人求个恩典时,让钟婕妤闹出那一出的原因——老鄂国公曾坐镇北方十余年,乐平公主嫁给了老鄂国公的嫡长孙冯欢,北府军中的人脉是一方面,北边武将也有了理由朝他靠过来,但也只是部分。
  边境将帅多骄矜傲慢,谁让他们手里握着军队,地方官不敢得罪呢?尤其是许多高级将领,当真是我要你生你就得生,我要你死你就得死。哪怕畏惧权势,也是畏惧皇帝的权势,并不怎么惧怕区区一个王爷,除非这个王爷做了太子。何况北境势力错综复杂,派系根深蒂固,也有傲慢的本钱。再有便是,这些人先前多为苏锐的上峰,如今反倒要排在苏锐之下,又如何甘心?一个在西,一个在北也就算了,想让他们真正低头,即便刀架在脖子上,他们也得考虑一二。
  这些事情,从圣人到百官,谁不知道?知道又能如何?事涉皇位更迭,谁敢说?略一谈北方兵力、武将乃至部署,便有暗中攻讦魏王之嫌。圣人一日苍老过一日,眼看大好江山便是魏王做主,除了一条心跟着别的王爷走到黑的人,谁敢开这个口?哪怕秦琬心里一千一万的想法,也不能对圣人说啊!
  裴熙也知这些事情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他想了想,才说:“那我先回去一趟,与祖父谈些事情,有时间再去找你。”
  “若是人多眼杂,不找我也无妨。”秦琬回道,“这几日的动静怕是很大,一动不如一静,咱们商谈再多,也未必赶得上变数。”
  裴熙一想,觉得也是,却不忘叮嘱:“代王府这几日最好闭门谢客,无论什么使团找上门来,一缕不接待!”有一必有二,现在接待了,过些日子对方再找上门来,便不好再推脱了。
  秦琬点了点头,回到代王府,见父母正在最后一次检查圣寿贺礼,便命伺候的人退下,小声说了圣人的叮嘱。
  沈曼一听,惊讶非常,不明白女儿何时有资格参与这样的场合,代王却见怪不怪。自打圣人对他提了辞让太子一事后,他对秦琬的本事已然深信不疑,忙道:“咱们富贵至极,又哪会贪图所谓的厚礼呢?不见,坚决不见!这些日子,咱们谁都不见!”
  秦琬抿唇笑道:“圣人这是怕您心软,被人求一求就伸出援手呢!”
  作者有话要说:裴熙说的“带水流域”就是朝鲜的汉江流域,虽然高句丽、新罗和百济对这条河都有不同的称呼,但这里还是采用了汉四郡的古称。
  
  第二百四十六章 代王心思
  
  秦琬听了,哭笑不得:“南郑郡公娶得就是西突厥可汗的妹妹,此番西突厥的使者还是她的侄女婿,您说能不能去?”
  代王连连点头,又有些不甘,忍不住问:“当真不能?”
  他虽养了好些清客,成日吟诗作对,谈些风花雪月,到底君臣有别,清客们只有捧着他的,将他吹嘘到了天上去。时间久了,代王也就不怎么耐烦和这些人交谈,反倒与身份差不多,喜好也相近,同样不涉政务的堂兄弟南郑郡公走动频繁起来。
  这是代王的老毛病了,当年他嫌清客捧他捧得太不着边际,恰好梁王想与兄长转圜关系,又怕兄长忌讳,便让同胞弟弟五皇子卫王从中斡旋。代王和卫王都是喜好读书的人,相当谈得来,却也因为这一层关系,让穆家有了攻讦代王的理由。
  秦琬知父亲的想法,无奈道:“阿耶,诸国使者多有想求娶大夏公主的,他们知您在圣人心中的地位,绞尽脑汁想走您的门路呢!这种事咱们怎能沾惹,一个不好是要被人恨一辈子的!”
  代王被唬了一跳,沈曼也有些忧心:“和亲?大夏还需要和亲么?”
  “为了不让四境异族联起手来对付咱们,自是要分化拉拢,给他们一些甜头的。”哪怕秦琬很厌恶和亲,也不得不承认此等情况下,大夏至少要嫁一到两个公主出去,才能暂时稳住部分异族。
  比如,吐蕃。
  据秦琬所知,吐蕃的赞普虽是有道明君,却也年近百半了。将一个二八芳华,娇嫩鲜妍,平素在闺中也是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嫁过去,那不是害人么?别说什么嫁过去就能做王后,不会像汉代公主一般只是做个侧室的瞎话,大夏欲笼络吐蕃,和亲人选便不能敷衍了事,十有八九要从宗室里挑人。宗室封号虽有严格限制,但只要生母身份清白,即便没有封号,宗女也依然是宗女,所嫁的人不可能差了去,谁愿意背井离乡去藏地?
  代王皱了皱眉,沈曼的脸色也沉重起来。
  大夏皇族本就人丁单薄,除了圣人的儿孙外,也只有蜀王这一脉了。蜀王儿女虽多,却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真要排辈分,个个都是代王的堂兄弟,更是南郑郡公的亲兄弟。真要求上来了,你帮是不帮呢?
  “也,也不会这般吧?”代王犹豫了很久,才吞吞吐吐地说,“我朝的大义公主,不也只是臣子之女么?”
  秦琬轻声道:“可她也是弘农杨氏的嫡长女。”
  大夏第一任太子妃,即太宗皇后的出身毋庸置疑,圣人奶兄弟穆拾的嫡长女,生母是出身世家的淮阴长公主,既全了情分,又安抚了旧部和陆陆续续投诚过来的人,谁都不及她合适。待到夏太祖要给嫡长孙选正妻的时候,大夏已经统一了大半北地,太祖、太祖皇后、太宗、太宗皇后选了又选,几乎将北地的名门闺秀考察了大半,才选定了弘农杨氏的嫡长女做皇长孙妃。光凭这一点,大义公主的出身就无可挑剔,甚至在很多世家眼里,出身膏粱之姓的她比真正的公主还金贵些。若不是废太子闹了一出又一出,身为太子妃嫡亲侄女的大义公主也不用为家族牺牲。
  再说了,当时是什么情况,现在是什么情况?当年朝廷被柔然逼得紧,却不是毫无还手之力,与大夏相比,急欲摆脱柔然控制的突厥更需要外力相助。若不是大夏早拟定了分化突厥之计,需要嫁个有勇有谋又年轻美貌的女子去里应外合,压根不用选大义公主,随便挑个宫女敷衍即可。
  至于现在……不嫁个宗室女出去,谁都不能安心。
  沈曼见丈夫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连忙安慰道:“蜀王府人口众多,庶子也多,岂会没几个奴婢生的庶女?这等大事犯不着咱们不操心,咱们也别去管就好。”
  大夏纳妾的标准十分严格,按照从母法,没名分的侍婢生下来的孩子也是奴籍。虽说高门大户多的是手段让她们变成良籍,却也享受不到宗女的待遇,这等出身的女子,自然是和亲的第一人选。
  宽慰了夫婿后,沈曼又对女儿说:“你年纪轻,辈分也低,就怕有人倚老卖老,找上门来。这些日子你就住在王府,莫要回去了,想儿子的话,我去向莫鸾要!可巧,我也想我的外孙了!”
  秦琬僵了僵,才有些不自在地说:“算了吧!也就月余见不到,他还这么小,禁不得风,更莫要提走这么远的路,也省得让人嚼舌根,说咱们仗势欺人。”眼下可是最关键的时刻,岂能容半点马虎?反正……反正儿子也才几个月,连话都不会说,也认不得人,隔一两个月不见,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沈曼本想说女儿两句,秦恪连忙打岔:“裹儿啊,听说旭之的家室也来长安了,阿耶不是反对你们见面啊,只是……”
  “我俩堂堂正正,什么都没有,她爱想就让她想去。”秦琬的态度异常冷淡,“这世道真是邪了,就因为我是女子,竟连个男性朋友都不能有!”她和裴熙的事情还传得少么,早几年她才多大,这些人的嘴巴就长在她身上了。别的女子要避嫌,要谨言慎行,要小心翼翼,和她有什么关系。
  秦恪自知失言,忙道:“不是说你,阿耶不是说你,即便有什么也……”
  “阿耶!”秦琬这一次是真无奈了,“我和旭之当真只是朋友!”他们俩都是那么骄傲的人,也就现在能互相退让容忍了,真要有什么,你说服不了我,我劝服不了你,这日子还用过么?即便不反目成仇,也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结局。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仅此而已。
  秦恪和沈曼也不是质疑女儿品行,只是怕苏彧真的不在了,女儿又何处安生,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没个伴吧?
  这对夫妇虽以宽厚著称,到底是皇家做派,哪怕平时很讲道理,事涉最疼爱的女儿也忍不住了。他们对罗氏的印象本就不好,先头不支持秦琬和裴熙在一起,一是怕秦琬年纪小,分不明****和依赖,二便是堂堂县主绝不能初嫁便做人继室。如今却又不同了,故秦恪想得是,若是罗氏愿意,可与裴熙和离,他自会为罗氏作保,另谋良缘,也好过继续做怨侣;沈曼却有些懊恼自己只是个王妃,若她是皇后,代王又对她这样情深意重,无所不从,她定会秘密赐死罗氏,让女儿能嫁给喜欢的人。
  秦琬岂有不明白父母心意的道理?她反复强调,再三保证自己与裴熙并没有什么之后,代王夫妇才打消了这一念头,也让秦琬吁了一口气,忽然有些理解魏王为什么那样张狂——人呐,一旦有了权,可以办到很多别人办不到的事情后,便容易膨胀。
  对魏王来说,大肆的杀戮,动辄诛灭旁人满门,无异于一种发泄。他自觉在父亲、兄弟乃至朝臣这里受了委屈,便要通过凌虐弱者来出这口恶气。也只有在弱者的身上,他才能体会到绝对的权威,享受生杀予夺的感觉。真要说起来,这就与苏彧,不,应该说与绝大部分靠着岳家发达,又不敬重妻子,偏爱依附他们而活的小妾的男人们是一个道理。与后者相比,前者只不过是有更大的权利,更狠的心肠和更凌厉的手腕罢了。
  相比之下,圣人身为九五至尊,却尽力做到公平公正……想到圣人对自己的谆谆教导,再想想这些日子颇有些急躁的自己,秦琬定了定心神,决定去抄几卷道德经,也好彻底平复心境。
  代王本欲多说几句,安慰很可能年纪轻轻就要守寡的女儿,偏偏在这时候,程方听了仆役的通报,虽知不合时宜,却还是禀道:“王爷,福安乡君求见。”
  一听见三女儿秦绮的封号,代王便拉下一张脸,不悦道:“她还有脸回来?轰出去,孤不想见到她!”做妹妹的抢亲姐姐的未婚夫,心肠该有多坏?品德该有多差?代王一想到秦绮的所作所为,便如吞了苍蝇一般恶心。
  若不是怕旁人议论沈曼,再加上秦织苦苦哀求,代王险些要将秦绮出族,哪会让她保留封号,如愿以偿地嫁给了乔睿?
  秦琬想到乔睿投靠魏王一事,心中有了计量。
  你可以不仁,我却不能不义,至少不能让旁人觉得我不义。父母对儿女本身就有极大的优势,为何要将之转化为劣势?故她附耳过去,小声说:“阿耶,秦绮两三年都不上门,偏偏挑了这时候求见,怕是有些蹊跷。”
  代王心中一凛,想到圣人与自己说的事情,再想想如今的情形,联系秦绮的品行,便觉秦琬说得很对,不由生出一丝含义,有些忐忑地问:“真要见她?”
  “您若不想见,请她进来喝杯茶便是。”秦琬微微一笑,柔声道,“总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代王在某些时候与孩子也没什么两样,听见这一提议,怒气立散,喜上眉梢:“好主意!程方,你好生招待她,回头我送你一处三进的大宅子!”
  
  第二百四十七章 功利庶女
  
  程方一听代王的吩咐,脸上便堆满了笑,干脆利索地诺了一声,应付秦绮去了。
  代王见他这样实在,不住感慨:“若非家丑不好外扬,我早让长史去打发了她,哪能让程方受气?”如此忠仆,却让他去受秦绮的气,三进的宅子做补偿是不是少了点呢?要不,换个好点的地段?再补几亩良田?
  沈曼和秦琬相视一笑,心道程方晾着得若是代王的庶长女秦绢,自然会被冷嘲热讽,甚至侮辱谩骂,可他招待得是最贤德不过的秦绮,又有何惧?秦绮素来是轻声细语,绵里藏针的,待谁都是一团和气,即便被人挑衅也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反倒衬出旁人不妥当。这一套在贵女聚会,命妇考察儿媳的时候,自然是极有用的,放到代王府……以秦绮那般再怎么恨都不会表现出来,只会在背地里下黑手的性子,程方岂会受气?
  秦琬知父亲心软,若是旁人一时糊涂犯了事也就罢了,秦绮却是一条喂不熟的白眼狼,故她又加了一句:“阿耶,若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上门,您又不愿见她,便让我替您走一遭吧!她平日里与王府不怎么联系,如今却找上门来,本就有些可疑,若是再三上门,只怕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没了这一招,还有下一回呢!”
  代王本想说不至于如此吧?但想到秦绮拉着秦织的手言笑晏晏,说姐姐若是害羞,我替你去考察夫婿,却与乔睿暗通款曲的往事,便觉秦琬说得极有道理。一母同胞又碍不着她的亲姐姐,她尚且能一边笑着一边置对方于艰难处境,若秦织不是代王的女儿,一生很可能就这么毁了。
  这样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人,哪怕表现得再好,代王也不敢沾啊!他对女儿已是信服备至,言听计从,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当下便道:“若她再找上门来,你就去见见她,凡事不必禀报我,一切由你做主!”说罢,又有些担心,加了一句,“你可千万要小心,她对亲姐姐尚且狠辣至此,与你可没什么姐妹情!”
  秦绮若听了代王这样说,定会觉得代王偏心到了极点——她固然对秦琬没什么情分,秦琬又哪里将她放在了眼里?但她不知道代王对她的评价,只能端坐在正厅,静静等待代王的到来。
  代王府总管程方倒是极殷勤,命人三催四请,每次奴仆一禀报说代王还在下棋,他就面露歉意,连连向秦绮陪不是,秦绮哪敢受他的礼?自是一脸谦和宽容说没关系,她可以继续等。
  就这样,秦绮足足在正厅坐了三个时辰,脸也笑僵了,身子也坐麻了,一颗心仿佛坠到了冰窟里,旋即又生出一股难言的恨意,却勉强压了下去,脸上却是火辣辣的,只觉低眉敛目的使女们看似恭敬,背地里却不知怎么笑自己。明明是代王嫡亲的女儿,求见父亲一面都难如登天。
  秦绮自诩是个原配正妻党,穿成庶女的时候便有些怪怪的,总觉得自己是小三的女儿,怕沈曼对她怀有芥蒂,这才卯足了劲讨好沈曼,却不知为何处处不得法,不如温柔安静的姐姐讨王妃喜欢。思来想去,只能想到姐姐性格软弱,容易掌控,自己却不是好拿捏的,王妃才会冷着她。如今见代王不肯见自己,她也猜到是因为乔睿之事,暗道王妃本就不喜欢她,指不定在代王面前说了多少她的坏话,若非……她还不愿意上门呢!真是的,又不是她心甘情愿做庶女,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直到日暮西斜,眼看再不走,坊市的大门就要关闭,秦绮这才起身告辞,程方仍旧一脸愧疚,毕恭毕敬地送她离去,任谁都挑不出一丝礼数上的错误,却在心里啐了一声,心道难怪代王殿下看不上福安乡君,明明是王府正儿八经的主子,却硬是弄得和客人似的,留一晚又如何?县主成日住在王府,苏家敢吱一声么?
  代王和王妃多好的人啊,即便他们受了十年的苦,庶子庶女和姬妾们在京中享了十年的福,也没对她们如何,该怎样还是怎样。换做心眼小的,早将她们打发得远远的,哪里会留到眼前添堵?倒是这个福安乡君,畏畏缩缩,成天就像王妃要害她一般,实在不像样子。
  程方本就是沈家救下来的孤儿,又做了沈曼的陪嫁,哪怕这些年对代王也忠心耿耿,到底更偏向沈曼一些,对秦绮的所作所为很是瞧不上,认为她自己拎不清就算了,还要损害沈曼的名声,闹得像沈曼苛待庶女一般。虽说招待秦绮比招待代王的庶长女轻松,不会被骂,见她打听什么,装聋作哑即可,程方却也不愿领这份差事,见秦绮强颜欢笑,又有些快意。
  秦绮也不是一般人,她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韧劲,代王今天不见她,行啊,明天她继续上门!这个时空没有“三顾茅庐”的典故,在她的前世,这则故事却是妇孺皆知的。
  秦琬冷眼觑着,见秦绮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门,与父母打了一声招呼后,径自前往正厅。
  坐了三天冷板凳的秦绮见来得不是代王而是嫡妹,下意识就认为对方是耀武扬威来的,她抬起头,不卑不吭,目光温和地望着对方,仪态端方至极,实则暗中打量秦琬的气色。见秦琬娇艳明媚,虽比从前多了三分平和,却又添了七分尊贵,再想想京中传闻,秦绮防备之余,又有些怜悯与自得。
  再骄傲,再尊贵,再美丽,那又如何呢?还不是得不到夫婿的喜欢,为了贤名给他安排伺候的人?哪像自己,驭夫有术,即便婆婆有意刁难,勒令乔睿去外院读书,又给他拨了两个红袖添香的使女,到底被自己收拾了。三年抱俩,旁人即便要说她不贤,也张不开嘴啊!
  秦琬懒得计较秦绮的小心思,她坐了下来,开门见山:“福安乡君真是稀客,出嫁近四年也没见你回过多少次门,到了这时候却上着赶着要给阿耶找不痛快了。”
  秦绮没料到秦琬一见面就这样夹枪带棒,刚欲展示自己温良端方的一面,好好说教一番,以展露自己的落落大方,秦琬的蛮横无理,秦琬却挥了挥手,不耐道:“我没空和你打机锋,你所求为何,不妨直接说出来。你有空闲,我却忙得很,若无事就请回吧!”
  这这这,世间竟有这样的人,还是众所称赞的贤妇?
  秦绮惊讶急了,忍不住瞧了一眼使女们的反应,见使女们眼观鼻,鼻观心,就连王府总管程方也一言不发,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这才猛地意识到秦琬真有这样的权力,谁让这是代王府,不是女眷聚会的场地呢?
  她比旁人多活一世,自然稳重许多,应付起“同龄”女子的挑衅也不费吹灰之力。如今遇上了不走寻常路的秦琬,才明白何谓“强权即真理”,也只得低下头来,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个明白:“圣人千秋,乔家欲献上一些珍玩……”说到此处,欲言又止,飞快抬起头看了一眼秦琬,见秦琬神色淡淡,不免恼怒怎么有这样不识趣的人,却硬是咬着牙说了下去,“不知可否让父王的贺礼增添几分光彩。”
  话虽说得委婉,秦琬却一听就明白了。
  扶风乔氏身为前朝显贵,虽在战时受到了一些波及,却没有伤筋动骨,就像江南的诸多世家般,府上藏着许多好东西。
  江南世家呈上的贺礼让前朝余孽都忍不住动了手,可见其中诸多物件的珍贵和稀奇,乔家一是觉得乔睿升迁太慢,二便是想扶植自家更多子弟,有意向圣人投诚,又恐宝贝由自家献上去太过扎眼,便想走代王的门路,将诸多宝贝呈到代王府。代王可择几件珍贵的,与自身准备的寿礼和在一起呈给圣人,顺便为乔家美言几句。至于其他宝贝,便由代王收入库中,成了代王所有。
  这些可不是一般的好东西,就连程方听了都有些心动,秦琬却狠狠拍了拍桌子:“你也知道这些宝贝稀奇?既是如此,为何要置阿耶于如此境地?”
  秦绮被秦琬劈头盖脸就是一声呵斥,只觉秦琬是借故挑刺,虽然气得不行,还是摆出一副温顺的模样,轻声说:“四妹,你误会……”
  “看样子,你还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秦琬柳眉倒竖,厉声道,“我告诉你,诸王都想在寿宴上冒头,阿耶没那志向,自不会玩那些花巧。一旦将这些东西呈上去,压了诸王一头,圣人会怎么想,诸王会怎么想,文武百官会怎么想?只要有人推波助澜,恶意污蔑,阿耶的好名声就能毁个干净!”
  秦绮两辈子年龄加起来也有五十多了,被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指着鼻子呵斥三次,当真有些绷不住。她早已认定秦琬没事找事,想到昔年自己献上精心做了好几天的女红时,秦琬却来了一句咱们又不是绣娘,没必要成天飞针走线,免得伤眼睛便否定了她的努力,忍不住说:“四妹,这等大事,不是你随便说说就能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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