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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微云疏影-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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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兄弟也不例外!”
  秦琬听了,不免可惜:“若能将思摩留在这儿……”草原将弱肉强食发挥到了极致,思摩既是其中的佼佼者,将他放回去岂不是纵虎归山?东西突厥可没分裂太久,两边部落中说话极有分量的老年、壮年首领们,彼此还是沾亲带故的。虽说互相砍起来也没见手软,真要叙情分了,好歹有个说法不是?若再出了个冒顿一般的人物,那才是大夏的心腹之患。
  裴熙何尝不想这样做,但为国家考虑,这些异国使者可不能在大夏境内出事,否则四夷馆的事情就成了空谈,故他也有些不情愿地说:“留下来不行,找些麻烦却是可以的。”这一点,两人都心知肚明。
  
  第二百六十章 前朝旧事
  
  匡敏将代王府中发生的事情详尽回禀后,便恭恭敬敬地侍立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圣人眉头紧缩,极为不悦:“莫怪恪儿这般生气,藏锋一世英雄,怎能生出这样的儿子?”
  匡敏知圣人对苏锐还是极看好的,他也曾征战沙场,敬佩苏锐那等绝世名将,便道:“苏世子长于妇人之手,未免有些过于孝顺了。听说早些年,苏都护想将长子接到南方去历练,顾虑到南方多瘴气,到底还是没成。”
  短短两句话,就将过错全部推到了莫鸾的身上,丝毫不说苏锐半分错处。
  圣人想到苏锐远在边疆,身旁也无人服侍,一心为国尽忠,妻儿却一心一意地跟着魏王的步调走,便觉不是滋味。他沉吟片刻,才道:“诚国公呢?”
  “已被丽竟门的人带了回来。”
  “走,去看看他。”
  诚国公府的地位虽然特殊,可这天下终究是秦氏皇族的天下,一旦查清诚国公府心怀不轨,虽不好明着动手,暗中将这一家控制起来却是不难的,尤其实在早有准备的情况下。
  诚国公也有六十余岁了,鉴于圣人要与他私下商谈,丽竟门的侍卫在大统领的默许下,给诚国公灌下了麻药,又将他的身体用绳索牢牢捆绑在椅子上,手脚用锁链铐住。圣人见状,虽然唏嘘,也没说什么。
  处境虽如此狼狈,诚国公却异常镇定,从圣人进来的那一刻,他便牢牢地注视着圣人,见圣人步履从容,无一丝疲态,不由怪笑起来:“秦恒啊秦恒,我还是小瞧了你,各国使团都在,你竟敢对容家动手。”
  匡敏给圣人拉了一张椅子,圣人坐了下来,平视诚国公,异常心平气和地问:“朕自觉对容家不薄,先帝与太祖亦对容家百般厚待。如今四境升平,百姓和乐,你们为何要做出这等事来?”
  造反得若是燕王容襄的儿子,圣人还能理解——当惯了呼风唤雨的诸侯王子,忽然从君主沦为臣子,接受不了这等落差是正常的。可当年废太子闹事,又逢柔然入侵,内忧外患,他们大可反叛,却没丝毫动静。现在却……再说了,这位诚国公,他只是容襄的孙儿啊!容襄死的时候,诚国公还未出生,哪有这样大的仇恨,放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不要,来玩这么一出?
  诚国公闭上眼睛,一副“我什么都不想说”的样子,淡淡道:“胜者成王,败者为寇,何必多说呢?”
  “朕并不是嗜杀之人。”圣人神色淡淡,话语却蕴含非比寻常的力量,“朕也老了,当了一辈子的明君,不介意晚年被人喊几句昏君。”
  “你——”
  “朕相信,这样大的事情,你即便会告诉儿子,也不会告诉孙儿。”圣人平静地说,“都是半截身子埋入黄土的人了,哪能不期望下一代好呢?知晓此事的容家人,朕会赐他们一个体面的死法,断不至于损了容家名声。不知情的容家人,心态端正了,朕也不是不能容的。”
  诚国公虽一心谋取圣人的江山,却也将圣人的德行看在眼里,他沉默许久,方叹了一声,无奈道:“秦恒啊,你都七老八十了,就不能糊涂些么?”
  圣人不以为忤,反有些感慨:“儿孙不肖,只能靠这把老骨头撑着了!”
  “你也莫要一而再,再而三提起他们,动我心绪了。”诚国公哼了一声,又沉默了半晌,才道,“秦严他根本不知道,先祖放弃与异族合谋,究竟牺牲了多少。先祖,先祖……”说到此处,竟是老泪纵横,“我们这一脉,不姓容,而姓徐啊!”
  圣人心里咯噔一下,随即自嘲一笑——到底老了,虽想到这一层,见无人对得上也就忽视过去,竟未曾往深里想。
  也罢,徐然能容得下刘家子弟,他就容得下徐家后裔!
  正如诚国公对圣人的品行深信不疑一般,诚国公素日德行如何,圣人也有数,他知诚国公敢说,此事就一定是真的。但出于谨慎的考虑,圣人免不得多问几句:“惠帝只有三子一女,无一人幸存。再往上推,成帝统共五个儿子,也未听说谁的后裔活了下来。”当然了,皇家秘事,谁能说得清呢?在忠臣、死士的护持下,真有漏网之鱼也未可知。
  “不是他们!”诚国公不屑道,“成帝窃国之贼,如何配当容家先祖?我容家的祖先,不是别人,恰是成帝的嫡长兄,昭明太子是也!”
  此言一出,圣人也为之动容:“昭明太子?”
  “正是!”
  真要说起来,这也是前朝的一桩憾事了。
  前朝最末的三个皇帝,分别为庄帝、成帝和惠帝,庄帝一生平庸,无甚拿得出手的政绩,唯一被人称道得便是生了个好儿子,即昭明太子。
  昭明太子才华横溢,深通礼仪,性格纯孝,喜怒不形于色,简直是一个近乎完美的人。庄帝元后重病,他不顾庄帝和群臣的劝阻,从东宫搬去椒房殿,衣不解带地伺候母亲。庄帝生病,他更是每口汤药都要亲自尝了温度,才会喂给父亲。
  对待百姓,他宽容体恤;对待群臣,他礼贤下士;对自身,则严格要求,节俭勤奋,也让朝堂内外一扫奢靡之风,大家都学习太子,不涂脂抹粉,不穿锦衣华服。他本就博闻强识,又酷爱读书,身边跟着大批好学之士,一道编纂《文选》,至今仍被士林铭记。满朝文武,宫内宫外,坊间乡村,无人不赞太子仁德宽厚。
  或许真应了“情深不寿,慧极必伤”那句话,昭明太子才过弱冠,便生了个一场重病,缠绵病榻一年之久,终是敌不过天命,离开了人世。庄帝哀痛欲绝,没过多久也去了。
  由于昭明太子太得人心,诸皇子从未想过自己有登基的可能,太子、庄帝先后去世,妻族手握重权的成帝便成了最后的赢家。奈何成帝却是典型的过河拆桥之辈,没登基的时候,妻族势力自是越大越好,登基之后便瞧发妻百般不顺眼,卯足了劲要立吴贵人所出的皇长子为太子,不肯立皇后所出的二皇子为太子。
  若非成帝立嫡立长的这番争执,夏太祖秦严指不定还困在大燕的楚国公府,做着他举步维艰的楚国公世子,与大燕共同覆灭。哪会坎坷飘零,跟着难民一路逃亡,最终留在秦川,又趁势而起,建立了大夏?
  提及先祖,诚国公骄傲至极,复又咬牙切齿:“成帝宫婢所出,奸佞成性,觊觎皇位,戕害昭明太子。昭明太子自知时日无多,恰逢太子妃又有身孕,便以‘照顾太子’为名,设法瞒住太子妃孕事。饶是如此,依旧被成帝发现并迫害,不足月便产下一个男婴,即我容家先祖,亦是我的曾祖父。曾祖被送出宫中,流落民间的那些年,成帝依旧派人秘密追查,我容家不得不东躲西藏。”
  “后逢天下大乱,祖父趁势而起,出于种种考虑,不敢恢复徐姓,自觉愧对祖先,对天立下誓言——此生若不能仿效光武,光复大燕江山,便不敢以昭明太子后人自居!”
  说到此处,无论圣人、匡敏还是诚国公,都是一阵唏嘘。
  接下来的事情,没有人不知晓,柔然与燕王容襄谈判,请容襄借道,好劫掠中原,顺带对付秦严。容襄非但言辞拒绝,还将重兵挪到关外,与柔然人对决,从而失去了一统北地的良机。
  燕王容襄,不胜即死,绝不会屈居人下。
  昭明太子的后人,合该有这样的气魄,但这并不是容家人投诚之后又反叛的理由!
  “朕承认,六十年前,先祖受了燕王的恩惠。但你们,仍是败了!”圣人一字一句,说得极慢,却异常清晰,“这片江山,是秦家打下来的,并不是容家让给我们的!”
  诚国公惨然一笑,没再说话。
  他何尝不知这一点?但他的父亲,那个在秦严兵临城下选择了投诚,事后又嫉妒得眼红的男人,自他极小的时候开始,便反复告诉他,这天下本该是我们的,我们才是大燕正统!若非燕王一世英雄,如何会输给小人秦严?即便后来知道父亲的荒谬可笑,譬如在那一场近乎倾国的祸事中的左摇右摆,举棋不定,早已根植在内心的念头却再也没办法除去。
  他想试一次。
  即便知道手段不光彩,会带累家人,甚至死无全尸。可他循规蹈矩了一辈子,记了祖先的荣耀一辈子,眼看就要不行了,实在很想试一次!
  “即便说我的儿子们都不知道,你定是不会信的。”许久的沉默后,诚国公施施然地说,“我的儿子,我自会处理。我的孙子、曾孙们,年长的那几个,我也会令他们都沦为庶民。年幼的几个,便交给你了。”
  圣人沉声道:“只要他们安安分分,我定会护着他们!你也勿要这样狠心,听闻你的嫡长曾孙还是不错的,你寻个机会,让他无法继承家业吧!皇长子敦厚纯善,必会照拂于他。若容家安心为大夏效力,诚国公府,也未必不能成为真正的诚国公府。”
  诚国公大笑起来,笑得喘不过气,笑得流出了眼泪。
  圣人见了,只觉一颗心沉甸甸的,从偏殿出来后,他在御花园散了极久的步。满园鲜妍,却不能让他好受半分。
  许久后,他轻叹一声,喃喃自语:“昭明太子……成帝……”
  
  第二百六十一章 少年将军
  
  匡敏岂不知这是天赐良机?故他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说:“诚国公狼子野心,字字句句皆是开脱与挑拨之语,圣人万不可放在心上啊!”
  “这话也就你敢说了。”圣人笑了笑,眉宇间的忧色却没有减少半分,“他说得也没错,侍婢之子多有奸佞,妾室所出的庶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本朝不准庶子继承家业田地,只准得一笔安家费,为得也是这个道理。”
  婚姻本就是结两姓之好,尤其是勋贵、世家之间,联姻绝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人脉、资源、门路……纠缠在一起,谁都没办法算清,没道理你借着岳家青云直上,末了却将发妻岳家一脚踢开,揽着美妾俏婢过幸福日子吧?庶子乃至婢生子还想与嫡子一个地位,怎么可能呢?别人贡献甚大,你们呢?靠着男人过日子罢了。
  这等情形,遏制是遏制不了的,只能从礼法上规定下来,也少了许多是非。
  匡敏见好就收,不再多言,
  “对了,孟怀他有没有交代什么?”
  “孟大人说,少时家贫,受过诚国公的恩惠。虽知诚国公派来的人不安好心,但……”匡敏斟酌言辞,回道,“仍旧偿了这份情。若非郡中恰巧有些事,离不开父母官,以孟怀之心,本欲以死谢罪。”
  圣人听了,连连摇头:“公私不分!是非不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是他说不要就能不要的?朕还当他是个可造之材,如今看来也就堪为一郡之守,做州牧都勉强。也罢,趁着这次的事情,先将他迁到南方做个县令。姜略前几日还给朕上了折子,说要多派些读书人去教化南蛮。孟怀虽有些转不过弯来,办这等事却是最适合不过。”
  安西、安东和安南三大都护镇守边疆,不可妄动,即便圣人千秋,也只能遥遥相贺,不比穆淼身为扬州总管,却需回京为圣人庆贺。
  苏锐镇守岭南的时候,当地叛乱不断,很不服大夏的管束,全赖苏锐将他们打得服服帖帖。如今换了个姜略,南边又闹过一场,见识到姜略的手段后,这些人知晓大夏的都护都不好惹,终于安分下来,可以“以德服人”了。
  从圣人心中的州牧甚至宰辅的人选变成教化山民的县令,孟怀实在被贬得有些惨,可只要一想到他做下的糊涂事,任谁都不得不赞圣人宽宏大量。非但没将此人下狱,反倒对他委以重任,虽是区区县令,却肩负着教化南蛮,缓和汉人与苗人关系的重责,实在很了不起。
  圣人倒没将孟怀的事情放在心里,却对诚国公所说的话在意非常——他当然知道诚国公字里行间不乏挑拨之语,不可全信,奈何此事处处透着诡异。诚国公究竟是贼心不死,想令大夏动荡;还是心生怨愤,势要将背叛自己的盟友拖下水?
  想到这里,圣人叹了一声,无奈道:“赐宴之时,你留意了思摩没有?朕特意给西突厥右贤王挑了个光鲜亮丽的座位,思摩硬是有本事极为自然地隐匿于人后,不动声色地窥视四周动静,便如草原上捕猎的狼一般,蛰伏时无声无息,一旦扑上来,却能要人命!”
  看看人家的儿子,再看看自己的儿子,圣人只觉心力交瘁,万分后悔自己盛年时对梁王的打压。
  那时只想着自己的儿子还算多,梁王也不是不可或缺的,为了太子登基,少不得令梁王低一低头。一晃二十年过去,细细一算,竟是满目荒凉。
  匡敏知圣人心思,却装作不知,故意说:“西突厥人才辈出,大夏也不差啊!姜少将军英姿勃发,实为人中龙凤!便是苏都护,虽不能亲至,叶少将军却挺拔得紧。萧老将军的独子萧少将军更是将门虎子,不坠老将军的威名!”
  “你呀,知晓我老了,喜欢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就专门捡好的说。”圣人虽这般说匡敏,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反倒有些感慨,“人人皆道姜家年轻一辈最出挑得乃是姜魁,朕倒觉得姜缘更出色些。”
  姜略和苏锐虽不能亲至,却都派了极可信的人护送贺礼,姜略派得是他的嫡长子姜缘,苏锐派得是麾下精锐将领叶陵。这两人皆是二十许,却也跟随长辈在战场待了五六年,甚至更久。
  血火里淬炼出的刀锋,自然与繁华锦绣中养出的花架子不同,圣人一见就很是喜欢,想到苏家人,他又有些感慨:“这些年当真苦了藏锋,儿子不在身边,悉心栽培的叶陵又是一脉单传,连个义子都不好意思收。”
  说到这里,圣人自己先难受起来,索性转了话头,谈起更熟悉的姜略:“仲谋也真是的,谨慎成这样。若非他这些年藏着掖着,朕何至于对姜缘印象平平?”
  “许是年轻的时候没定型吧!”匡敏见圣人心情好了些,陪着笑,附和道,“世家不就是这般,讲究低调、和睦么?”
  圣人一听,不由笑道:“你这个滑头!”
  匡敏说得隐晦,圣人哪有不清楚得?这大抵是世家、勋贵的通病了,一有出息子弟,未知前程如何,宗族内就得先看对方是哪一房的。瞧见对方冒得太快,有时甚至会出手压一压——这些人难道不知晓这样不好?他们也不是短视,只是更以自己这一支的利益为先,宗族的利益靠后罢了。
  姜略的情况就更复杂些,他与裴熙差不多,皆是有资格袭爵的嫡次子。遇上个心胸宽厚如江松的兄长还好,偏生嫡亲的长兄心胸略嫌狭隘,一见弟弟比自己出挑便心有不快,姜略之兄还胜过一筹——裴熙之兄裴阳好歹是担心爵位传承,姜略之兄姜权却是袭了爵位,尚要计较弟弟是天子重臣。不,也不该说是计较,只能说要求太多,不帮衬就是没兄弟情份,仅此而已。
  姜权在老家,老母亲是他奉养的,姜略却在长安,又不是小儿子……虽未明着做什么,甚至还是兄友弟恭的,可孝道大旗压下来,姜略也不好真让母亲伤心。对兄长提出的许多要求,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帮得就帮了,压着自己的儿子默默无闻,全力帮衬侄子出头,那就更简单了。
  “他总是这样,默默地将事办好,却什么也不说。”想到陪伴自己多年,忠心耿耿的姜略,圣人心中一动,问,“慎行啊!依你看来,姜缘、叶陵和萧誉三人,够资格上场么?”
  与异国来使比试,赢了固然风光体面,若是输了,一辈子也难抬起头来。这三位少年将军中,姜缘出身名门,背后站着姜氏宗族与安南大都护姜略;叶陵门第略低些,父祖皆为都尉,却与苏锐的嫡传弟子无异;萧誉乃是昔日勋一府中郎将萧纶的儿子,虽因其父之死,其母是填房,非但家道中落,还与宗族离心,却有代王府做靠山,自己也凭着军功挣出了前程来。
  如此出身,自己又有本事,无疑是未来的国之栋梁。匡敏不欲因自己一句凑趣的话就毁了对方前程,便道:“这等事情还应问询三位少将军的好,若他们是智将、儒将而非猛将,禁不住胡人蛮来,未免不美。”
  圣人想了想,觉得也是,不由笑道:“朕就给他们三个一次机会!你待会差人去三家问问,他们愿不愿来。”
  您都这样问了,谁敢说不来啊!匡敏在心底告了声罪,又道:“各国使者都带着诚意而来,和亲的人选上头……”见圣人看过来,匡敏也不避讳,只道,“蜀王殿下已问过好几次了。”
  若说几年前,圣人说蜀王“病了”,只是让蜀王给代王让出宗正寺卿的位置。但这几年,蜀王却真是不行了——他年轻的时候太纵情酒色,一到老了,身体各处的毛病就开始一一漏了出来。即便有那么多儿子、孙子、曾孙承欢膝下,却仍是一年比一年苍老,头发也彻底白了。
  郑国公、诚国公、蜀王、裴晋、张敏,武成郡公……这些与圣人年岁仿佛的人,或告老,或重病,或离世,尤其是郑国公,珍贵的药材不要钱地灌,仍只是拖延寿数罢了。故圣人沉默片刻,才问:“他是想要儿孙富贵,还是想要一家安宁?”
  “蜀王殿下……自是念着儿孙的。”
  也就是说,愿意提供宗室女和亲了。
  这也不奇怪,蜀王光儿子就有几十个,女儿、孙女、曾孙女更是数不胜数,莫说没名分的,有名分的都近百了。男人们多半不管这些,庶女们的婚事任由妻子做主,顶多就问上几句。对他们来说,拿不放在心里的女儿换一生富贵顺遂富贵,实在是极好的买卖。虽早就猜到是这个结果,圣人仍有些唏嘘,最后只道:“你们好生选一选吧!若有庶女愿意和亲,便不要选婢生女。真要送个心性奸佞的出去,再生波折可怎生是好?”依圣人的意思,即便选个性格懦弱,随遇而安,甚至几年就忧郁而死的,也比弄了个野心勃勃,一心弄权,甚至反过来对付大夏的好。虽说和亲是对不起她们,到底还是大夏重要。
  
  第二百六十二章 绝人前程
  
  萧誉本就是知恩图报之人,自打代王几年前帮了他一把后,他便与代王府走得极近,即便这几年声名鹊起,也没有投靠旁人的意思。既应下与外国使者的比试,于情于理都得和代王说一声,故他命人备了礼,颇有些忐忑地求见代王。
  秦恪本就喜欢与容貌俊秀,气质卓然,举止文雅,谈吐不凡的人交往,萧誉是沈淮的好友,又是秦琬嫁进苏家之前举荐的人才。一想到眼前这位俊美不凡,如苍翠松柏的年轻人既得圣人看重,又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无关,代王便欢喜得紧,非但连声嘱咐,令他好生为国效力,还硬是要他留下来用晚膳。
  一旦用了晚膳,便要错过坊市大门关闭的时间,不是破例出门便是在代王府留宿。萧誉素来重规矩,怎敢失了本分?秦恪见状,本有些不高兴,秦琬连忙劝道:“赞之也是为阿耶的名声着想,阿耶大人有大量,饶了他这回吧!”
  秦恪被女儿一句话逗乐了:“阿耶哪是这般小心眼的人?倒是你,刚才鬼鬼祟祟地做什么呢?”
  “我可没鬼鬼祟祟。”秦琬随口道,“赞之与九郎皆是咱们的人,赞之被圣人记住,九郎却没。我便派人给九郎府上送了些东西,也好宽一宽他的心。”
  听女儿提起赵肃,秦恪也有些感慨:“这便是出身名门的好处了。”
  萧誉再怎么家道中落,依旧是昔日重臣萧纶的独生子,圣人一想到萧纶,便会顺带问一句萧誉。若是眼前又恰好有什么合适的差事,随口就将萧誉给派出去了很多时候,机会就只是圣人问的这么一句,错过了,一辈子都不同了。
  这也是那么多名门子弟争相做侍卫的原因,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在圣人面前说得上话,让圣人记得,时不时就会提起的长辈。做了侍卫,尤其是左右卫的侍卫,一步步往上爬,总有一天能在圣人面前混个脸熟,仅此而已。
  秦恪从前成天担心性命,自不会去想这些事情,如今心头大石落下,后半辈子安然无虞,地位超然,终于分了一丝神关注这些。可惜他懒散惯了,才留一丝心眼,旋即又搁着不管,转而怂恿女儿:“你对苏彧也算仁至义尽了,我瞧着旭之不错,赞之也不错!陈妙寸步不离地跟在你身边,越见风仪……”
  “阿耶——”秦琬未料到父亲竟盘算起这些来了,不由尴尬万分,“您说得都是什么呢!”
  “好好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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