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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微云疏影-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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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再不甘愿,她也不得不承认,她对秦宵始终有一分不切实际的期望在,思想上也不知不觉被潜移默化,渐渐成了一个普通的后宅妇人。正因为如此,她才会痛恨纪清露,而非真正害了她的秦宵。
这是不对的,邓凝告诉自己,她望着神像,表情很是奇异。
她算是想明白了,越是这个时候,魏王父子就越不会对她怎么样——哪怕她真做出什么让人无法容忍的事情,他们也不敢让她“病逝”,无论什么理由,听起来都像为了撇清关系而栽赃陷害,只会让人怀疑他们的人品,至于以后……她就是太顾忌着以后了,总想用几十年的忍让换来最后的幸福,可如今已经成了这模样,魏王一旦登基,她也讨不得好。这一辈子,本就是偷来的,为何不今朝有酒今朝醉呢?
你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凭什么我不能红杏出墙,给你的帽子染染颜色?
一向循规蹈矩的魏嗣王妃竟在打这种主意,自无人知晓,但另一位“帽子可能染色”的主儿,已经被新蔡公主指着鼻子骂了:“柔娘好不容易被救回来,你竟怀疑她的贞洁?你有没有良心?哦,我知道了,你有良心,你的忠贞不渝伏低做小,都是留给你府中那个姓邱的!告诉你,本朝还没有妾室扶正的先例,你早早让她死心。若不是出了……她早就被揪出来,岂能活到今天?”
韩王被人直接问到脸上,面子上挂不住,恼羞成怒,新蔡公主却毫不畏惧:“老八,你等着,柔娘出事这么大的事情,圣人断不会疏忽了去。哪怕她今天不死,明天,后天,你就给我等着吧!”说罢,比韩王气势还足,拂袖而去。
回到自家府邸,新蔡公主立刻换了衣服表情,问秦琬:“海陵,柔娘怎么样了?”
“王妃的气色渐渐好转,但失血过多,还有那些擦伤,仍需慢慢养着。”秦琬柔声道,“还有就是……这事,我也没什么办法,只能仰仗五姑姑了。”
被亲人背叛的感觉,岂能单单用“糟糕”二字形容?何况将要面对的夫婿、婆婆,估计都对她芥蒂极深……
新蔡公主抿了抿唇,说:“知道了,再过几天,我会带柔娘去大哥府上拜访的。”
“我得回春熙园了。”秦琬眨了眨眼睛,神色倒很是轻松,“我离开苏家,用得是出门散心的名义,一直呆在长安内城也不好,苏家会找上门的。春熙园在城郊,苏家来再多人,我也不怕。”
“苏藏锋一世英雄,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女!”新蔡公主也是见过苏锐的,不得不说,颜赞,气度佳,很能动摇一个女人的感官。哪怕不爱慕,也必定是偏袒的,联系到苏锐常年在外,教不好孩子,自然是莫鸾的功劳。
苏家为什么找秦琬,新蔡公主又不是傻瓜,自然明白——他们自恃扣着秦琬的儿子,苏锐又领兵,本想让秦琬服软。谁料猝不及防,邓疆倒了,虽说这位次相的风评不好,经常在大事上给魏王拖后腿,却无可否认,他也给了魏王良多帮助,可以说是魏王的一条臂膀。邓疆以这种不名誉的方式下台,在牢里关着,对魏王来说,必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没事就想压着你,让你伏低做小,有事才来求你,这是什么态度?新蔡公主秀眉一蹙,干脆利落地点头:“那成,再过几日,柔娘好转了,我带她去春熙园转转。苏家若是敢来找你,你和我说,大哥不好出面,我却是无所顾忌的。”她连婚都离了,遭到的非议本就不少,虱子多了不痒,哪里管别人怎么说?再说了,皇室公主,金尊玉贵,哪怕是宫女子所出,也容不得旁人指指点点。
秦琬笑了笑,应了下来,才回到春熙园,便见侍从的眼神极是古怪,不由眼皮一跳:“出什么事了。”
当然出事了,皇长子秦恪关心女儿,给她送了个琴师来。
秦琬按着太阳穴,只觉头疼,却不得不屏退众人,随即便训开了:“我救你,岂是觊觎你美色,求你以身相许?你可别忘了你母亲的叮嘱,寻个好姑娘,生养几个孩子,延续晏家的香火,这才是正经的。”
晏临歌默默听她训斥,沉默不语,态度却很坚定。
他本就生得好看,说一声神仙样貌也不为过。被秦琬救起后,常年在王府走动,日子也好过不少。养移体,居移气,从前的卑微和怯懦便少了许多,乍一眼看过去,仿若谪仙下凡,似要踏云而去。
这等皮相,自然是占了好便宜的,哪怕是秦琬,见到他这张脸,再想想他的身体状况,以及对自己的一颗心,也是咬了咬牙,才用冷冷的语气说:“听我的,回去吧!”内容却不自觉柔和了些。
“临歌,只愿留在县主身侧。”晏临歌见秦琬真要赶他走,终于说话了,“还望县主成全。”
他的神情极为内敛,也极力控制语气,但在秦琬、陈妙这种见多了人精的人看来,仍旧清澈得如同溪水一般,一眼便可见到底。
秦琬眉头紧缩,不发一语。
陈妙明白秦琬的心思。
正如同男人找侍妾的标准是知情识趣又美貌一般,秦琬找面首的标准虽然很高,而且短期内不做任何打算,却不会一直这样空着。她还考虑过和别的男人生孩子,以谋继承权不动摇呢!但她有一样好处,或者说短处——不玩弄人家的感情。
晏临歌倾慕秦琬,既有男子对女子的一见倾心,又有信徒对神祇的顶礼膜拜。先前是知道两人不可能,他才将这份心思藏了起来,一旦知晓秦恪有意给女儿送男人,哪怕被轻贱、被鄙夷,甚至失去秦恪与沈曼的欢心,他也要主动请命。这份厚重的心意,秦琬看了出来,所以她本能地抗拒。
利益的交换很简单,你付出了身体,我给你利益,感情却不是买卖。你给我一颗心,我该怎么还?
诚然,在这份感情中,她占据得是主导权。地位高高在上,可以将对方赶走,也可以让对方留下,享受他的服侍,给予足够的物质。但……短暂的焦躁后,秦琬立刻冷静下来,问:“你读过什么书?”
晏临歌不知秦琬打算找茬,还当她动了心思,不胜欢喜,却努力克制:“《诗》《礼》《易》等,皆有涉猎。”
“哦?那《左传》《公羊》《谷梁》这些呢?”秦琬毫不客气地问,“相关的注疏,各朝的历史,本朝的律法,你又了解几分?”
面对秦琬,晏临歌本就有些自惭形秽,听见她这么说,本想低头,却猛地意识到秦琬这是想办法赶他走,急急道道:“临歌先前,身在风尘,无此条件。若县主愿意,临歌,定然全力去学!”
“行,那你去学,什么时候学好了,什么时候来找我,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若是考核不通过,你就哪来的回哪去!阿妙,待会拿书给他。”秦琬轻叹一声,暗道就这样吧!晏临歌出身风尘,所见之人多半觊觎他的美色,骤然见到一个不同流合污,皮相又比较容易骗人的自己,陷下去也情有可原。等到他读多了书,有了足够的见识,就会明白此时的一时情迷,该是多么可笑了。
陈妙命人安置好了晏临歌,又将各色抄本送给了他一份,回来后,才说:“县主,晏公子一片痴心……”
秦琬板着脸,很不高兴:“阿耶胡闹就算了,你也赞成?”
陈妙知她对亲近之人十分宽容,也不吝惜表达自己的态度:“县主,说句逾越的话,求您的人或许很多,但对您真心相待的……”世间真没几个。
“我何尝不知,可——”就是因为知道,才会有些束手束脚之感。
虽然很豪气地说,等我权倾天下,无数人捧着对我送上真心。可真的与装的,以秦琬的本事,岂能看不出来?到那时候,对着一片虚情假意之辈,或许真会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人皆如此,温饱不足,性命堪忧的时候,不会去想感情。等真的什么都有了,就会去追求真情,与其到那时候再来感慨帝王无真情……还不如现在留份念想,将来也不至于在感情,尤其是爱情上那么悲凉,对吧?
这不怪秦琬悲观,实在是大势所趋,她对晏临歌有恩不假,却从来没想过挟恩以报,更不想……罢了罢了,不想这些,还是以一己之力,做个先驱者吧!若有朝一日,男人和女人拥有平等的机会,一样可以入朝为官,抛头露面,而不是依附着男人而活。到那时候,追求一份感情也就容易得多,不会像现在这样艰难。
陈妙知秦琬秉持的态度,若她真能抛开这些顾忌,不考虑以后,早就与裴熙在一起了。如今,也是这么一回事。但他还是觉得,晏临歌很不错,故又小声说了一句:“晏公子可没有父亲。”
第三百一十六章 乘胜追击
秦琬听了陈妙说的话,心中一突,沉声道:“你觉得这样好?”
“这——”陈妙咬了咬牙,正色道,“时下继承制度,归根结底,还是按照父系血缘。晏公子出身低微,没有根基,对旁人来说,许是短处,对县主来说,恰是长处。”
这话说得非常诛心,却十分实在。
皇帝的母族,尚且会因育有皇子而受益匪浅,何况是父族?若秦琬的继承人身后站着一个大家族,不,不用大家族,哪怕只是普通的人家,到时候天子登基,怎么追封父族,怎么处理这其中的关系?说句不好听的,秦琬若和裴熙在一起,又登基做了皇帝,再过半个甲子,这个天下到底姓秦,还是姓裴?不要看裴家现在对皇室忠心耿耿,一旦有“和平演变”的机会,他们会放过?
与世间绝大多数正常人相比,晏临歌的情况就特殊很多——他的姓氏来自于他的母亲,而非父亲,即便放了良,他也是一个“父不详”的人,在户籍上是按照私生子来处理的。哪怕将来秦琬功成名就,别人要走他的门路,他会怎么想?我落魄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富贵的时候,你就找上门来?
就好比丽妃,现在她是天字第一号宠妃,愿意当她爹的人肯定很多,她也是“父不详”,长期和她母亲混着的也有好几个男人。问题是,这些人找上门来,蓝丽妃和安富伯夫人会认么?明显不会。
秦琬没说话。
她心里明白,陈妙说得都是事情——若她真要一步步按照志向来,晏临歌实在是上天为她设的一个好人选,不仅陈妙会同意,玉迟和常青也会,前者与陈妙的想法一致,常青嘛,不用说,秦琬也知道。他对晏临歌有一分恩情在,若是晏临歌和秦琬有什么,帮他说一说话,也是一桩好事。甚至裴熙,在这件事情上,必定也是点头的。问题就在于,秦琬本人有点抗拒,至于为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此事容后再议。”秦琬按了按太阳穴,有些疲惫,“我得去和阿耶说一说,让他别再送人来了。”
当初没有反驳,只是觉得父亲不可能那么快找到合适的好人选,不忍拂了父亲的美意,可现在……秦琬实在有些怕了秦恪的“福运”,决定回去找秦恪说一说,谁料这时候,檀香忽地来表功了。
秦琬信任她,让她留在苏家,这位使女也不负所托,一直防苏彧如防贼,如今带回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这些日子,苏彧心情不错。
心情……不错?
秦琬挑了挑眉,大概猜到一些。
看样子,邓凝这是破罐子破摔啊!不过呢,这也没错,秦宵既对她不好,她当然要找个对自己好的人,给秦宵一点颜色看看。若这个人秦宵也动不得,那就更好了。如果邓凝抓住的救命稻草,或者说红杏出墙的对象不是苏彧,那就更好了。
秦琬自恃自己对邓凝也不算差,平素的交往,什么都不曾缺了短了,更没有半点挑衅,态度很温和。对方这样……虽谈不上恩将仇报,到底不够聪明。不过也好,她既不仁,秦琬也犯不着太讲义气,故她思忖片刻,便对陈妙说:“请常统领来。”
常青刚办完刘开一事,听见秦琬传召,立刻赶往春熙园,顺便汇报一下此行的成果:“……堪堪有一支箭从刘开两腿之间穿过,将他吓得六神无主,必会添油加醋……”
“你做得很好。”秦琬温言道,“虽说时人都猜测邓疆左右逢源,方令圣人动怒,实际上却不是这么回事。若不是与魏王走得太近,蹦跶得太欢,邓疆断不至于有此下场。这一次,无疑是邓疆为魏王挨了罚。”
邓疆的审判结果已经出来了,斩立决。
他作孽甚多,子孙们也不差,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满门极是凄凉。落在普通人的眼里,自然是奸相被明君所除,称赞圣人慧眼如炬,秦琬却知道,若是邓疆没与魏王勾上,他再怎么闹腾,顶多也是罢免相位,成为白丁。至于会不会被别人打击报复,那是另外一回事。如今这么凄惨,可见圣人是真心疑了魏王。
常青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故他毅然道:“县主,下一步该怎么做?”
“圣人对魏王,还是有所期待的。”秦琬缓缓道,“对付雄鹰,需要剪其羽翼;对旁边生出了杂草的秧苗,也需将杂草拔掉。若无十成十的证据,谁会有事没事琢磨自己的儿子不好呢?但魏王的心性一向狭隘,他很难体会到圣人的良苦用心,朝臣或惊讶,或恐惧,或狂喜,也有许多难以看清局势的。鲁王的声威,必定如日中天,魏王唯一翻盘的机会,只有苏锐。”
“县主——”常青听得“苏锐”二字,忽想起一件事,“魏王又吩咐属下去盯着王妃,王妃和她的心腹使女绿柳隔三差五就说,苏都护何时回来呢?”
何时,回来?
秦琬霍地站起,脸色不好看了:“这件事情,你有没有告诉魏王?”
常青见秦琬的神情,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道:“属下如实禀报了。”盯梢苏吟的不止他,还有别人,哪怕他不说,别人也会说。加上他也没觉得此事有什么不对,当然将之回禀给了魏王。
“坏了坏了。”秦琬急急道,“魏王心细如发,定能察觉到王妃的意图。”苏锐驻守边疆那么多年,苏吟都没什么表示,怎么现在却时常叨念?这根本是不想帮助魏王,一心想让苏锐打完胜仗就交兵权啊!
常青对苏吟有种面对仙子般的敬仰,见自己办错了事,忙道:“县主可有办法?”
“你曾说过,魏王给王妃下药?”
“正是!”
秦琬秀美微蹙,沉默好一会儿,才说:“你能不能将药渣偷出来?切记,不要惊动任何人,也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常青想了想,才道:“这件事做得隐蔽,他们也看得很紧,怕是不能。不过王妃似是有所察觉,每次呈上的药,都会偷偷倒掉一些。王妃喜欢伺弄花草,尤其喜欢兰花,兰花娇贵,偶尔养死了一两盆,也无人在意。”
秦琬听了,恨不得将常青的脑袋拆开,灌些机灵进去——苏吟哪里是有所察觉,分明是不想活了,在慢慢等死!
“你实话告诉我。”秦琬盯着常青,神色极为严肃,“王妃的身子,究竟怎么样了。”
常青犹豫片刻,才说了真话。
魏王妃苏吟的身体本就不怎么好,因为接二连三的生育,加上几次的流产,内里已经掏空了大半。加上魏王一直给她用药的缘故,就更加糟糕——人的身体不是物件,这里少一点,那里多一点就能补齐。苏吟伤在了根子,底子相当之差,能活这么多年,完全是因为修身养性,但寿元……仍旧不乐观。
可以说,哪怕苏吟坚持喝药,药又对路的话,她也活不了几年。这也是她不在意性命的缘故之一,毕竟,反正都活不久了,为什么还要让自己成为魏王钳制苏锐的筹码呢?
秦琬听了,不由扼腕,半晌方道:“既是如此,你将那些兰花弄几盆出来,交给玉先生,让玉先生想办法转交给苏都护,至于苏彧的事情——”见常青想说什么,秦琬摇了摇头,“你不着痕迹地替他们遮掩几分。”
常青目瞪口呆,秦琬却没再说什么。
她总觉得,苏锐已经知道了什么,否则,哪怕他心无旁骛,可身后到底有这么多拖后腿的在,至少该有几分顾虑吧?可看他的举止,若他他对苏家,对魏王一系的态度,绝不会这样的态度。
常青刚答应下来,秦琬又道:“替我请一下旭之,我有事要见他。”
秦琬要见裴熙,刚好,裴熙也要见秦琬。两人一会面,秦琬就说:“叶陵此人——”
“我已经查清了。”裴熙显然与秦琬有同样的想法,闻言便指了指脑袋,肃然道,“这段时间,你紧闭门户,勒令庄丁不要外出,日夜巡逻。若是听着什么动静,来人不肯报身份,甲士格杀勿论,即便报了身份,也不要让对方进门。”
见他说得这样严肃,秦琬愕然:“出了什么事?”
“苏锐太快了!”裴熙显然也没想到,无奈道,“这才几天,苏锐就已经大破敌军,斩首八万,逼得突厥人往沙漠深处逃窜。若是快的话,再过大半个月,西突厥王庭便该飘扬大夏旗帜了。”
秦琬“啊”了一声,裴熙又道:“朝廷已经在商议给苏锐封爵的事情了,再往上加,便是国公。鲁王***再怎么做手脚,顶多也只能在封号上卡一卡。他们不知苏锐想要交出兵权,一定是按照苏锐继续当安西大都护来规划的。鲁王呢,不会看到魏王再度崛起,魏王最擅长什么手段,你比我更清楚。这等时候,能不沾上事情,就不沾上事情。无论是魏王还是鲁王,都会想要‘一箭双雕’的。”
“我知道了。”秦琬利落应下,方问,“你是怎么知道苏锐要交权的?”
第三百一十七章 私自采矿
裴熙名为吏部侍郎,实权与尚书也差不了多少,闻言便道:“看他用人。”旋即就转到了叶陵这里,“苏锐这几年来对叶陵照拂有加,虽无义父子、师徒之名,却差不了多少,若有谁能传承苏锐的兵法。”毫无疑问,一定是他。
秦琬知裴熙这是想让自己琢磨苏锐的用人之道,也没再多问,同样将心思放到叶陵身上:“我听说他是他们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必被照拂得很好,父母、叔伯、妯娌之间,也未必如旁家一样,亲热归亲热,却始终隔着一层。
她略一思考,便能猜到,叶陵的父亲么,对他自然是严苛的,母亲怕也是如此。但叔叔伯伯,还有婶婶们,恐怕就是爱纵居多了。一是这孩子,他们不好管,毕竟不是亲生父母;二便是自己没有孩子,忍不住将爱意倾注到侄儿身上。
也正因为如此,叶陵的软肋,实在有些多——算计旁人,顶了天也就是父母妻三族,放到他这里,可能还要加上婶婶们的家族之类。
秦琬知诸王秉性,实在不敢赌他们的人品,好在裴熙也知晓这一点,便道:“你暂且放心,叶家祖祖辈辈都在南边,诸王的手插不进去。倒是这几日,我研究官员的履历,发现一件极有趣的事情——蜀郡、巴郡等几个郡的官员,似乎不怎么愿意离开故土,来京就职。圣人曾调了好几个来长安任职,这些人往往是不足三年五载,便因各种事情还乡,丁忧、告老、告病,不一而足。”
天下官员,哪个不想呆在长安呢?在地方称王称霸固然好,到底不牢靠。进了长安权力中心,才是真正的呼风唤雨。偏偏长安的实职又切切实实一个萝卜一个坑,一旦有人要离开,旁人顶上还来不及,哪里会追究其中的隐情?
若不是这些日子邓疆党羽倒了太多,裴熙忙着整理官员履历,呈给圣人,好寻代替的职官,也不会注意到这其中的问题。也就是他博闻强识,过目不忘,又梳理得极为细致,才能看一看对方的籍贯,几番比对,方发现端倪。
“玉先生派的商队,与蜀地多有贸易。”秦琬沉吟片刻,才道,“他说,蜀地的山民、夷人,多配银饰。”
裴熙也猜到是这可能,露出一丝讥讽之色:“果然如此。”
山民、蛮夷,在他们这些人看来,都是“未被教化”的代名词。一般来说,山民吃穿都艰难,手工活更强不到哪里去,才要抢劫汉人的东西。哪怕好些的,顶多也是以物易物,很少手上留有余钱的。
大夏虽是以铜钱为主,却也有金银辅佐,毕竟一缗钱一千文,光重量就不得了,百姓家好不容易攒这么多钱,放哪里都不安生啊!还不如将这些钱打些金银首饰,贴身藏着,方便又安全,当然,过程中被克扣一点,那也是少不了的。
对朝廷来说,金、银、铜,这些都是实打实的钱,一旦发现有矿,需立刻上报,由国家经营。再有便是煤和铁了,同样疏忽不得。秦琬早就疑心魏王通过苏锐又越过苏锐,将手伸向了南边,如今听裴熙一说,竟是验证了这一结论,不由蹙眉:“玉先生派得到底是商队,对方却是当地豪强,即便察觉了线索,终究……”难以拿到证据。
“常青都不知道么?”裴熙想了想,方道,“既是如此,他怕是在哪里豢养了一支部队,我回去再思量思量,你也让玉先生派人多与叶陵的家眷接触。”
秦琬也是这样的心思,点了点头,又道:“魏王妃怕是有些不好——”
“将你的同情心收起。”裴熙沉下脸,不悦道,“你既存了青云之志,他们就该是我们的敌人,对敌人,可以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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