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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微云疏影-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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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你落到如此下场,我少说要负三成的责任。如今我对你虚情假意,只想让你死前受更多的折磨,你却觉得我对你好?这个世界,多么可笑!
  只有你死了,我和大哥儿才会好好的,你懂么?
  我不想听你说话,不想听你嘱托,不想让你“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不想见到你,看见你过得不好,我就开心了。你当我让你好好休息,是真的体恤你?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对我深情款款的态度,这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更重要的是,我不想……不想让自己后悔,因为我,真的太容易心软。
  “你呀,真是糊涂。”韩王妃抚着韩王的脸,面上在笑,温热的泪水却打湿了他的面庞。
  我有多爱你?我有多恨你?今时今日,我自己都分不清了。
  这场相遇,本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错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我自己少时美名太盛,父亲又功利,竟然上达天听,成为皇家儿媳?
  如果不遇见你就好了,没有遇见你,我不会知道怎么爱一个人,更无从体会这刻骨铭心的痛楚,最终……走到这一步。
  韩王渐渐苏醒,虽有知觉,却觉身体剧痛又笨重,他想伸出手,告诉韩王妃,你别哭了。
  他一生荒唐,稀里糊涂,被虚情假意所骗,没瞧见自己的半点真心。如今想来,对自己的妻子,难道他真的全无爱意?若不是爱着她,不会一次又一次地去见她;不会被挑衅了气得半死,却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也不会……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对她恶语相向,在她面前,老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若有来世,我必定好好对你,柔娘,我必定……
  千万句嘱托和保证,来不及说,甚至来不及想,韩王就陷入了最深沉的黑暗中,身子逐渐冰冷,再也没办法醒过来。
  韩王妃轻轻一探,发现他没有了鼻息,登时抱着他的身体,努力抱紧,仿佛要给予他温暖,眼泪却一个劲往下落。
  八郎,你相不相信,我真的爱你,不是爱过,而是一直,一直都爱着你。
  只可惜,我虽仍旧爱着你,却也这样深地恨着你,更重要的是,我已不敢再相信你。
  唯有你死了,我们的孩子才能平安长大,不会活在邱孺人的阴影里,更无人敢说,他的母亲不受韩王喜欢,因为——被怀疑失了清白。
  若是生活在这等流言蜚语里,我的儿子,怎么抬得起头来?
  该做的,我都做到了;不该做的,我也差不多干全了。亲情冰冷,你又离我而去,这个世界,好冷,好冷……
  “王妃娘娘——”
  “王妃娘娘,您要振作。”
  “娘娘……”
  是谁,是谁在喊她?
  她分不清,也不想分清,她抱着韩王冰冷的尸体,忽然心如刀绞,无比嘶哑地高喊:“八郎,你带我走吧!”
  你走了,我的心也被彻底掏空了,你带我走,带我走吧!
  哪怕是丧子的野兽,也不会有这样的悲鸣;即便是啼血的杜鹃,也不会凄绝到这样哀痛。
  匆匆赶来的新蔡公主抱住韩王妃的儿子,眼眶不知不觉地红了。
  柔娘……如果一开始,她不是一门心思帮柔娘出气,而是想办法撮合他们两个,或许……新蔡公主用力抱紧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的侄儿,泪如雨下。只可惜,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如果”。哪怕重来一次,不,哪怕重来千百次,这两个人,终是孽缘一场。
  
  第三百二十五章 天家无情
  
  “韩王死了?”秦琬听见这个消息,霍地站起,脸色很不好看,“怎么会?”魏王这是疯了么?
  韩王若只是缺胳膊少腿,圣人虽也会彻查此事,但只要运作得好,便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哪怕这过程同样不容易,伴随着阴谋、流血和牺牲,却远远比不上韩王之死带来的影响大。
  圣人会相信韩王坠马是意外?肯定不会!韩王是圣人现存最小的儿子,虽说蛮横一点,论心思,却比几个兄长浅多了。圣人虽厌烦韩王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事,稀里糊涂,被妇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但总比魏王和鲁王一动手就是惊天大案好吧?
  那可是自己的儿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圣人年纪越老,便越忧虑子孙。时常惦记起早逝的几个儿子,哪怕对赵王痛下杀手,心里也很不舒坦,成日食不知味,需汤药安神。韩王之死,掀起得何止是惊天风波?魏王除非疯了,否则,他怎么敢下这样的死手?
  裴熙见秦琬惊怒,轻轻笑了笑,却没说话。
  魏王之所以丧心病狂,自然有他一份功劳。
  按理说,魏王没这么糊涂,不会真做出这等蠢事——哪怕储位之争已经你死我活,养死士刺杀竞争对手,或者扎自家兄弟木偶,都是绝对不能被任何人接受的事情。毕竟,大家都想好好活着,凭着智慧和手段来获取胜利,而不是直接**消灭。
  这只是“按理说”,而魏王在某些时候,偏执到了不讲理的程度。
  裴熙捕捉到了魏王潜藏于内心的自卑和狭隘,与秦琬联手,频繁制造事件,让魏王原本的优势大半化为乌有,却又让他的多次暗杀视若无睹。对魏王恨不得将一切攥在手中的人来说,得到手的权势转瞬之间就没了影子,无疑会加重他的不安,而屡次刺杀的顺利,也会让他下意识地偏向这一做法。
  这时候,裴熙联系上了他的叔父,裴义。
  裴熙所在的嫡系,尤其是他的父亲裴礼,母亲张夫人,兄长裴阳,对裴义这个被家主宠爱的庶弟,那是极为敌视的。这是日积月累下来的仇恨,难以化解,就连调和也不能够,可裴熙不。他认为,敌视、打压、提防一个身份地位远远不如你,一旦孝道大旗不在,就毫无还手之力的对手,无疑是怯懦的表现。裴旭之何其骄傲,本事又何等惊人,岂会畏惧区区一个庶出的叔父?
  正所谓“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裴义攀附上魏王,本就是想借着“从龙之功”,好压自己嫡出的长兄一头。眼看魏王日薄西山,身为世家子弟,习惯了左右逢源的裴义想寻找抽身之机,实属寻常。这等时候,裴熙差人联络他,裴熙又惊又喜,又有些不自在。
  裴义与裴熙这对叔侄,关系很是微妙,不,应当说,只是单方面的微妙,毕竟裴熙见裴义,那是眼皮都不抬一下的。倒是做叔叔的见了侄子,既忌惮,又钦羡,幸灾乐祸之余,还有那么一丝同情,谁让他们同样是被嫡长打压的杰出子弟呢?
  当然了,裴义也不是没给这个侄子穿过小鞋,但裴熙都能一笑泯恩仇了,裴义难道会为了旧日恩怨,连救命稻草都不抓了么?更重要的是,与裴义结怨的人,乃是裴熙之父裴礼,裴熙不过是裴礼一直被压制的嫡次子,父子感情实在好不到哪里去。
  庶出胜过嫡出是支强主弱,嫡次子远远胜过嫡长子,又有爵位传承在,又该怎么算呢?裴义自知出身受限,一辈子都不可能做上宛侯,却很期待看到高高在上的嫡长兄焦头烂额,父子离心的样子。
  因着这些缘由在,裴义犹豫片刻,便答应了裴熙的要求,通过他苦心经营的关系,在魏王身旁煽风点火,中心话题只有一个——韩王太桀骜了,脾气不好,一根筋,容易认死理,也容易被人利用。
  魏王本就是多疑之人,虽对这些谋臣们并不信任,但这些人的话,恰好说到了他心坎里。
  俗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魏王对韩王的咄咄相逼,实在厌烦到了极点,若不是这个弟弟三番五次地挑事,他也不至于沦落到如今的地步——鲁王幕后的筹谋固然令他怒气高涨,但韩王冲锋陷阵,也是拉了不少仇恨的。
  几年的并肩作战,韩王和鲁王即便没积累“战友情谊”,在韩王心里,鲁王也比魏王可靠不少,谁让韩王这些年专注对付魏王呢?一旦韩王残疾,与皇位无缘,他会怪哪个哥哥,这还用想?
  韩王若是断了胳膊少了腿,脾气必定更加暴躁,圣人厌恶归厌恶,到底是自己的儿子,难道不会多让着他几分?韩王若是将怨气发泄到奴仆身上还好,要是在朝堂上玩打击报复那一套,魏王掂量一番,确定自己没办法抗住,免不得更加心烦意乱,便动了杀人之心。
  他对常青心怀忌惮,除了让常青联络韩王妃外,旁的一应没让他做。故秦琬并不知晓魏王竟这样丧心病狂,裴熙倒是清楚会有这样的结果,但这些话,是对秦琬也不能说,必须一辈子藏在心底最深处,作为秘密,永远沉寂的——无论如何,韩王终究是秦琬的叔父,现阶段还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感情谈不上好,却也谈不上坏。不喜欢这个人,却也没有到眼睁睁看着他去死,甚至送他去死的地步。
  秦琬会处心积虑,置魏王于死地,那是因为明白魏王若是登基,秦恪一系必定讨不了好,已经上升到了不是你死我就是我亡的程度,当然不需要留手。但将本来不至于赔了性命的韩王弄死,局势虽对他们更加有利,却太过阴毒。哪怕他们只是起了个引子,真正动恶毒心思的还是魏王,裴熙也不能将自己做了什么给说出来啊!将皇子王孙的性命当做棋子,随意摆弄,这可不是臣子该有的态度。哪怕秦恪对他再容忍,秦琬对他再好,一旦知晓了这件事,心里也会有芥蒂的。
  天不怕地不怕的裴熙,对秦恪和秦琬两父女,却是真心看重。他愿意为他们沾染满手血腥,却不愿意与他们疏远半分距离,对秦琬来说,也是一样。宁愿一直保持着这样亲厚的关系,也不能再前进一步,否则……朋友可以意气相投,互不服输,家庭之中,却势必有一个人要做出让步的。
  出于这种考虑,裴熙只道:“鲁王也是干脆利落,一听闻出了这等事,便自请让庶长女和亲。高句丽狼子野心,不作考虑,有资格尚血统纯正的公主的邻国,不是西突厥,便是吐蕃。”
  “十有八九*是吐蕃。”秦琬叹道,“鲁王——平日也是聪明果决之人,关键时候怎么总是犯糊涂呢?”
  “这不是犯糊涂,是本性!他本性凉薄,又欠了那么一分冷静。戴密案是这样,韩王案还是这样!”裴熙冷笑道,“这种人,你可千万要注意了,他舍得下颜面,又有皇室血统。平日看重名声不假,真正关键的时刻,却更看重利益!哪怕……也不可疏忽,务必要寻个机会,让他没有路可走!”
  说到这里,裴熙神色一冷,问秦琬:“听说鲁王的庶长女还有个弟弟?多大?”
  秦琬心领神会,立刻道:“比我小上五六岁,应当十岁出头了。”
  “十岁出头?很好!”
  裴熙何许人也,深谙人性,明白十岁出头的孩子是最容易长歪的,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时候走上偏激道路的——年纪再小一点的孩子,不怎么懂事,你对他说大道理说不通,连哄带吓,反而有奇妙的效果;再大一点的,便能算半个成人,可以当家做主了,有自己的思想,没那么容易被拿捏。只有十岁出头,对一切似懂非懂,又有诸多想法的时候,才是塑造一个人最关键的时刻。
  除了他之外,更显著的代表人物便是叶陵,十岁之前,无疑是家中的小霸王,待到见了苏锐,对之敬若神明,十几年来的孺慕仿效,方有今日英杰。
  鲁王此举,无疑是利用庶长女一生的幸福,明为避祸,实则剑指魏王。无论他得利与否,真正受伤得,都会是他的庶长女和庶子姐弟。虽说勋贵人家不拿婢生子当人看,但出生实在不是婢生子们能选择的,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也有喜怒哀乐。更何况,鲁王既然要拿庶长女去和亲,朝廷必不会吝啬给她生母一个“媵”的位份,如此一来,对方的嫡亲弟弟便是名正言顺的皇室宗亲……
  仇恨本就是极有煽动力,很容易让人误入歧途,却又激发此人无穷无尽力量的存在,故裴熙下了论断:“待他长成,你得多用用他。”
  “我明白!”秦琬二话不说,应了下来。既然鲁王对子女无情,让他的子女对他怀恨在心,这种事,秦琬做起来也没有半分压力。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本就是人间至理。
  
  第三百二十六章 胜利在望
  
  在秦琬和裴熙眼中,鲁王自是出了大大的昏招,落在一般人眼里,却是极为正常的做法——争储固然你死我活,真弄到结果未明朗就执行**消灭的,却是极少数。这事放谁身上都怕,万一像春秋战国时代一样,死士涂漆吞炭,给你来个“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光是想想都让人忍不住打寒颤。
  鲁王贵为天潢贵胄,一呼百应不假,可真要说他的府中是铁桶江山,没半点漏洞。莫说旁人,就连他自己也是不信的。再说了,真要刺杀,只要找对时机,譬如博浪沙,或者选对能人,来个彗星袭月,白虹贯日,生还的希望岂非渺茫?
  人往往会以己度人,自己是怎样,便觉得别人也会怎样。鲁王不顾脸面也要保全性命的做法,虽让他的名声一落千丈,却也让很多人先入为主,留了印象,私底下看魏王的眼神忍不住就带了几分畏惧。
  魏王命人刺杀韩王,自然想了一连串栽赃陷害的好方法。谁料鲁王竟这样不走寻常路,突如其来的一招,将魏王的全盘计划都打乱了——魏王的自污,多用在旁人身上,百般体现自己母、妹的愚蠢、自私和任性,以展现自己的无辜,塑造一个被拖累的形象,从中谋取好处。这样的手段已经被秦琬和裴熙想办法揭破过一次,自然是不能再用了。鲁王的自污,却是实打实的,没人能说他从这件事中捞到好处。
  圣人的心思,大家都明白,通敌叛国的赵王庶女,圣人尚不愿对方远嫁,何况鲁王得力呢?国力鼎盛,却将很可能未来真做公主的宗室女和亲,大夏还丢不起这个脸。可越是如此,大家就越觉得,鲁王退让得实在真实。毕竟,只要做了这么一桩事,鲁王与大位基本上就无甚缘分了,却也因为“和亲有功”,新皇帝轻易动他不得。
  人家的女儿都去和亲了,你却着手对付人家的父亲,往轻里说,这是给和亲公主没脸,让对方没后台;往重里说,便是毫不在意两国邦交了。碰上个气性烈,手腕狠的,直接就投靠敌国,谋划着怎么带大军攻打故国了,理由也很简单,你都不在意我的死活了,我还管什么国家大义?
  真要鲁王登基,莫说旁人,蜀王一系就第一个不依——他们怎敢让真公主为自家孩子顶包?鲁王一世不得意还好,一旦发达了,岂能不翻旧账?宗室尊贵不假,哪能胜过皇帝?故他们坚定不移地相信,鲁王真是怕了,宁愿做个孬种,放弃一直以来的好名声,也不想死。
  如此一来,他们的心思就复杂了。
  鲁王登基固然不好,可魏王……观他行事,实在不是个东西啊!亲弟弟说杀就杀,更不要说他们这些堂兄弟了。
  蜀王原配嫡出的那几个儿子心想,咱们对魏王,实在算不得恭敬,谁让他出身太低,皇子有个奴婢外家,始终是一件丢人的事情,看不上眼也正常。虽说没人傻到明着对皇子表露鄙夷,不如对旁的皇子热心、恭敬却是肯定的,落在魏王眼里,若他多想,指不定就怀恨在心?至于那些蜀王续弦所出的,或者孺人、媵妾之子,心道我等虽不如几个兄弟,这些年养尊处优,却也不是没脾气的,不可能做魏王手中的牵线木偶,他让咱们做什么,咱们就做什么。更何况蜀王一系多子多福,姻亲也多,谁都不能担保自己的姻亲能半点不出事。万一要是谁招了魏王的忌讳,让魏王对他们动手,嫡支说不定还能保住一条命,他们这些旁支又该怎么办?
  这便是魏王被褫夺了权势的坏处了,若他还是之前那个隐形太子,知道弟弟受伤的消息再正常不过,又能出入宫禁,为自己申辩。一旦两边扯皮,就会让旁人眼花缭乱,不知该听信谁的,鲁王的自污说不定还会有欲盖弥彰之效。可魏王被圣人勒令在家里闭门读书,江家虽然为他说了一次话,却因为刘开归来,邓疆下狱而破坏殆尽。鲁王又对魏王颇为了解,明白用正常手段是没办法辩驳的,心一狠,连名声都不要了。
  这等鱼死网破的无赖打法,也就是仗着圣人儿子少,只能从他们几个人中选继承人,若是儿子多,谁敢这样不要命地折腾?
  他们似乎忘了,圣人儿子虽少,却不独独只有他们两个。
  对自己的两个儿子,圣人是真的厌烦了。
  魏王和鲁王,一个说不清楚,一个本性凉薄。这样的人未必治理不好江山,却难以将大夏维持在正路上。路子一旦歪了,皇朝能延续多少载便很令人担心了。故他拿定了主意,频频招秦恪进宫,顺带着,也经常把秦琬喊上。
  圣人的这番动静自然瞒不过旁人,消息灵通的一打听,又有些迷糊——圣人召见秦恪,并没有谈任何朝政,甚至问都没问一句。只是让儿子陪他读读书,或者追忆一番过去。为此,甚至将秦琬也带到了藏书楼,让秦琬捧了很多珍本回去,无不是名家注疏,说是万金难求也不为过。
  读书与治国,终究是不一样的。哪怕“书读百遍其义自见”,也有“纸上谈兵”的前车之鉴。圣人若要栽培长子,便不可能是这种样子,再怎么说,也得让秦恪带个儿子进宫,而不是女儿,对吧?
  在绝大多数的人里面,无论是继承还是辅佐,都是只有男人才能做的事情。圣人的举动很好地麻痹了大家,包括秦恪,只有秦琬隐隐猜到一丝圣人的想法,心中激动不已,却没有和任何人说。当然,裴熙也猜了出来,顺便提了一句,他能想到的事情,卫拓也能想到。所以,秦琬千万不要对户部打任何主意,卫拓可不是寻常人,裴熙都没把握能瞒过对方,也不知道对方……究竟在想什么。
  匡敏见大势快成,便依照秦琬的心意,对魏王递了一条消息,指出——圣人已经被各种线索给带偏了,他觉得韩王之死是鲁王做的,却因为朝臣的看法,不好立刻令您复起,加上蓝丽妃吹枕边风,圣人的心思便有些动摇,越发认定鲁王是被诬陷的。这等时候,迫切需要一个超然物外,身份足够的人为您说话,您才能重回朝堂。
  不回朝堂,便没有权势,没有权势,便不能与鲁王争锋。
  若魏王不似平日焦躁,定能明白,圣人并不是一个任由朝臣左右的人。但匡敏说得在情在理,也利用了一个大家对老年人,尤其是老迈皇帝的普遍认知,即日渐昏聩和爱惜羽毛。
  匡敏投靠魏王后,帮他做了许多事,尤其是怀献太子一事,一旦揭露,两人都落不得好。正因为如此,魏王对匡敏,只是怀疑对方为了保命,很多话不敢说,却没怀疑对方内容的真伪。匡敏这么一说,他想着觉得也是,便命人将苏彧喊了过来。
  夏日炎炎,春熙园却一派凉爽,秦琬坐在葡萄树下,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讽刺:“人送走了?”
  还不等陈妙说什么,常青从阴影出现身,义愤填膺:“县主,这也太欺负人了!”
  苏彧和邓凝的交情已经从“相顾无言”到“心意相通”,就差没有裸裎相对了。若不是常青帮忙打掩护,处理证据,还不知道他们要被发现多少次。他们的相处,常青纵没看全,也目睹了十之七八,越发为秦琬不值——苏彧对邓凝,那是真心的好,真正的爱,满腔情意倾注在她身上。就连常青这等局外人都看得出来,毕竟,热恋与搭伙过日子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倘若他们一个不使君有妇,一个罗敷有夫,倒也能算天造地设的一双。
  常青对红杏出墙的女人本就有心结,目睹二人幽会不说,还要帮忙收拾烂摊子,心气实在不顺。如今见魏王势弱,有求于长兄,苏彧便来示好,偏偏还装不出特别柔情蜜意的模样,简直想一刀劈在对方的脸上。
  你以为你是谁?略微放低身段,县主就能与你和好如初?你给县主提鞋都不配!
  义愤填膺的常青浑然忘了,这世道的男人,十之***都是这样,占据绝对的主动。哪怕委屈了妻子,略给个好脸色,妻子便会感动非常,即便是装,也要装出这幅模样——对处于弱势的女人来说,丈夫给了台阶就要下,否则便是不识抬举,与当家做主的男人对抗,苦得还是自己。
  秦琬按着太阳穴,只觉反胃得很。
  苏彧的心思,她一眼就能看穿,骗过对方也很容易,但魏王……想要麻痹住魏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可若不能将对方稳住,就不能起到让两王同时彻底失去继承权的效果。
  圣人的决定固然偏向长子,却是能随时更改的,秦琬要得,是斩钉截铁,无可违逆的现实,而非圣人的一时兴起。夫妻和好如初,就免不得要……一想到这里,秦琬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她咬了咬牙,郁郁道:“拿酒来!”
  
  第三百二十七章 以酒为媒
  
  秦琬是个很能克制自己的人。
  以她的身份,千金难求的珍珠,几日便坏的荔枝,巧夺天工的奇珍……只要她想,便有无数人会削尖了脑袋去钻营,以求觐见皇长子,获取进身之阶。
  这些珍贵稀奇的东西,说不喜欢,那是假的,但她知道,此例不可开,故她从来不表露一丝半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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