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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微云疏影-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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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折冲都尉次一点的果毅都尉,还有当地比较重要的文官,也是本地人少,外地人多。
就不知道他们对当地的掌控怎么样,若是还行,倒不是不可以试试,若是不行……不管是谁,想要造反,总是要先将朝廷命官囚禁起来的。
秦恪见秦琬久久不语,便道:“要不,此事容后?待父皇醒了,咱们去问问父皇?”
圣人……并没有反对自己的做法。
秦琬犹豫片刻,还是说:“我去查一查各郡档案。”随即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几位宰辅郑重行了一礼,“诸卿皆是国之重臣,时逢此事,还望诸卿助大夏一臂之力。”
这样大的事情,确实不能一次讨论就定下来,几位宰相盘算着回去怎么写奏疏,怎么整理自己的思路。总之,务必要将事情的重要性一一阐述,也好让广陵郡主打消这个念头。
自古以来,只闻有造反的,哪有逼谁造反的?这是乱国之象啊!哪怕对方已经有了反意也不行!
秦琬想了一会儿,还是命人秘密请了卫拓和裴熙,见卫拓到来,她先深深行了一礼,正色道:“还望先生教我!”
卫拓知她顾虑在何处,淡然道:“此事的症结,全在括户。”
若不为括户,大可不必这么着急,非要钓鱼执法,将本来可能会反叛的弘农杨氏逼到狗急跳墙。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归根到底,竟有大半是因为秦琬的仁慈之心,不忍心将括户的重臣用完就扔。
追其因果,实在令人嗟叹。
秦琬见卫拓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也不在他面前玩心眼,只道:“若是不括户,再过十余年,流民必定成灾,天下无百姓可耕作之地,悉数归于世家、乡绅矣。”
时间不等人,觉得十几年很长,可以慢慢来?括户要制定政策,要因地制宜,政策推行下去还有重重阻碍,没个三五年能搞定?若是圣人真出了什么事,文官坚持三年无改父道,以全太子孝顺之名,这得拖到什么时候?
但她仔细想了一想徐密的说法,便有些踟蹰,怕自己操之过急,判断失误,弱了中枢兵力。届时别说变革了,能不能镇住那些封疆大吏都难说。
到底是新官上任,骤然肩负起这么大的一个国家,未免有点质疑自己。唯恐自己一个决策失误,就将国家往不好的方向导。故秦琬收起了几分自负之心,全心全意向国之重臣们求教,卫拓的意见就不可谓不重要。
卫拓见秦琬说得很认真,看得出是真心想做点实事的,沉吟片刻,便道:“古往今来的变革者,可有几个得善终的?”
秦琬听他这么说,心都凉了,强撑着说:“唯管夷吾、李悝、邹忌和申不害四人。”剩下的,譬如商鞅,譬如吴起,晁错也算半个,至于前朝,那就更不用说了。
“管子助襄王平乱,襄王以上卿之礼相待,管子固辞不受,最后受了卞卿之礼。商鞅攻打河东,背信弃义,纵大胜亦不美。”卫拓不紧不慢地说,“吴起之死,盖因悼王病逝;吴王之乱,起因为何?”
裴熙懒洋洋地坐在一旁,闻言便道:“听见了么,卫大人这可真是肺腑之言啊!”
诚然,这话也就卫拓敢说,也有足够的地位说。
管仲辅佐齐桓公成就齐国霸主地位,但他本人对外的姿态是很谦和的,并不因为齐国成了霸主,自己是齐国的宰相,就对周王室不敬。外族攻打小国的时候,齐国还会派兵去救,甚至帮该国迁都到安全的地方,以免他们再次被劫掠。虽然齐桓公似乎没有看上去那么尊敬管仲,真尊敬的话,也不会没听管仲的遗命,最后活活饿死了。但无可否认,管仲因他本身对内对外的态度,位高权重多年,还得了善终。
至于当兵临阵脱逃这一条嘛,大家都不是圣贤,何苦死揪着不放呢?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位置,既有大功,就忽略小过吧!
商鞅之名,如雷贯耳,下场却有点惨,死便死了,尸体还要被车裂。但卫拓却不怎么看好此人,为何?因为商鞅本在魏国做官,后又发兵攻打魏国。其实这也没什么,各为其主,秦国想要争霸,无可避免对各国动手。但商鞅在进攻河东的时候,对魏军的守将公子卬说:“我当初与公子相处的很快乐,如今你我成了敌对两国的将领,不忍心相互攻击,我可以与公子当面相见,订立盟约,痛痛快快地喝几杯然后各自撤兵,让秦魏两国相安无事。”结果趁着公子卬赴宴的时候,命甲士俘虏了他,从而使魏军大败。
看过这段历史的人,无不说公子卬傻,两军交战,商鞅虽是主帅,又不是秦王,你敢相信他的话,傻乎乎地跑去赴宴,以为这样两国就能和平了?他退兵了,秦王怪罪下来,他替你担着?但无可否认,这种手段总是投机取巧,有失堂正的,从这件事便可看出商鞅本人的行事风格,怕是……有那种结果也不奇怪。
前两个人是在对比臣子的品行,后两个就大逆不道,在说君王了。吴起横死,是因为欣赏他的楚王死了,新王不愿意为了他与楚国旧势力抗衡,在这一点上,商鞅其实也是一样的。左右法已经变了,你的利用价值就没了。至于最后那个……汉景帝一向被文人吹捧得地位很高,卫拓却不怎么欣赏他。
诚然,汉代藩王作乱,朝廷奉行黄老之术,坐视诸侯王成了小朝廷,渐渐不服朝廷管束。加上天下好位置都占了,皇帝的儿子封哪里呢?削藩势在必行,但晁错就死得比较冤枉了——诸侯王叛乱,吴王是盟主和先锋,吴王对朝廷哪来这么大仇恨呢?这就牵扯到早年的一桩恩怨了。
当年,吴王的太子刘贤进京,陪当时还是太子的汉景帝刘启一起读书习字,一起玩乐,有一次下六博棋的时候,两人为棋路争了起来。
刘启是大汉的太子,刘贤也是吴王的太子,平日都是一呼百应的主,又是族兄弟。哪怕有个君臣之分,但你让做惯了太子的人那么恭谨,怎么可能?宗室之所以为宗室,就是他们比臣子多了血脉的特权,所以刘贤和刘启争执棋路的时候,刘贤的态度很不恭敬,非常骄傲,刘启就抄起棋盘,活活把刘贤给打死了。
吴王中年丧子,死得还是太子,毫无疑问,怎么会不难过?自然而然地对朝廷产生了怨恨之心,逢年过节都称病,坚决不来长安。汉文帝心中有愧,起初的震怒过后,也容许了吴王的举止,落在旁人眼里,吴王自然是“日益骄横”。
皇帝都给你台阶下了,你竟不感激涕零,还要怨恨皇室,不是骄横,有反意,那又是什么?
晁错身为太子家令,闻弦歌而知雅意,屡屡上书说吴王骄横,应当削弱他。毕竟这话,太子刘启不好说,晁错自然要帮太子说,可他得到的是什么呢?七国作乱后,大家觉得都是晁错的锅,杀了他,诸侯王就不会反了。
这种明显寒忠臣之心,令诸侯王拍手称快的提议,刘启居然从善如流,仅仅考虑了十几天,等到丞相、中尉、廷尉等人一起上书的时候,就把一直陪在他身边多年,一心为他的晁错给杀了。真是奇怪啊,刘启多年庇护晁错之心,人尽皆知,怎么这些人就忽然敢上书要杀晁错了呢?
不仅是杀,还是骗杀——刘启派了中尉去晁错家,下诏骗晁错上朝,车马经过长安东市的时候,中尉忽然向晁错宣读诏书,直接将他腰斩。晁错死的时候,身上还是穿着朝服的。
哪怕史家为尊者讳,不好意思说汉景帝这事做得***道,就拼命给晁错泼脏水。但这些言论对卫拓不起半点作用,在凡事只看起因经过和结果,从来不看后人评说的卫拓看来,像汉景帝这种皇帝嘛,实在没必要对他太忠心,把朝政死死地握在自己手上就行,让这种皇帝掌权,只怕是你前脚鞠躬尽瘁,他后脚就鸟尽弓藏了。若是换做卫拓,肯定不会自己白担恶名,只换来君主两滴假惺惺的眼泪,而是想办法独揽大权,让皇帝自己下罪己诏去。
明明就是你的过失,我为你们家呕心沥血,你还想卖了我?门都没有!
卫拓的意思已经在这四则例子中表达得很明白了——你若能做桓公,我就能做管仲。你要是想做汉景帝,我是肯定不会做晁错的。故裴熙说他说得是“肺腑之言”,也半点不错,换做旁人,敢这样直言,定然是在心中扎下一根刺的。
事实上,卫拓之所以对秦琬说这些,也是在赌。他赌秦琬之所以想掌握权力,并不是为了生杀予夺,而是不任人鱼肉;他赌秦琬心中的热血还没有消失殆尽;他赌秦琬竭力想做出一番事业,从而证明自己,纵是女儿身,却不必任何男人差,不,应该说,比绝大多数君主都要好。
第三百七十九章 无奈现状
秦琬身为皇族生长于乡野,不识宫中弯弯绕绕,也不学百姓那套,硬是在两条道路中开辟了条小道。她虽然用着皇族的身份,想要抬高皇室权威,好给自己的未来铺平道路。但内心里却并不反感旁人的直言相谏,越是忠心为国的,她反而听得越认真。
卫拓这一番剖白,对她的影响不可谓不大,正当她心情激荡的时候,卫拓似是觉得不够,又道:“前朝亦有几次变革,郡主又是如何看的?”
秦琬思索片刻,才道:“君主无力,臣子遭殃。”既想要改变,又抵抗不住利益受损势力的重重威压,就将臣子推出去顶缸,这是她最看不上的事情。
“郡主仁心,善于自省,这是好事,却不可将责任悉数归咎于自己。”卫拓淡淡道,“归根到底,无非‘权力’二字在作祟。”
裴熙坐在一旁,漫不经心地加了一句:“不就是多了几个宰相嘛!”
这句话刚好讲到了问题的症结上。
不管哪种变法,都是与极为强大的旧势力做对抗,自然要赋予变法的发起人非同一般的大权,大到很长一段时间内,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所有不和谐的声音,君主都帮你压下去,所以反对的人,君主都帮你压着。
这是何等的荣耀,又是何等的诱惑?
宰相之间尚要排序分明,何况权力呢?变法的人肯定握着最大的权力,可他若是首相还勉强,如果不是,首相会肯,别的宰相会肯?他们要针对对方,对方肯定要自保。又或是主持变法的那个人,骤然发现自己并不是一言堂,居然还有很多人能反对自己,也会为了权力,攻讦对方。
正因为如此,前朝的变革,往往是才开始做一两年,就陷入了无穷无尽的党争之中。最后贬谪的贬谪,罢官的罢官,处死的处死,变法一事也就不了了之。待到世家凌驾于皇族之上,想要变法,那就更是空谈了。
秦琬郑重点头,示意自己受教了。
卫拓并不怕主持括户,左右他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但他必须对秦琬打好招呼。我帮你做事,你帮我扫清后患。我呢,也不搞一言堂,但你也要帮我把党争之事给处理好,这样咱们的合作才能愉快嘛!
待卫拓离开后,裴熙很干脆地说:“这事也算上我,他是户部,我是吏部。钱粮虽重要,劝农官的任免也必不可少。”
说到这里,裴熙看着秦琬,鼓励道:“你要对自己有点信心,明白么?”
“唉,我……”秦琬欲言又止,沉默良久,才道,“杨氏你知道的吧?不是弘农杨氏,就是我收留的那个杨家娘子。她办了家绸缎庄,也收了好些无家可归的女子,近日我将女学的衣衫任务分派给她们。不用绣花,也不要点缀,就是普普通通的几件衣衫,料子也不用太名贵,寻常的绸布便好。由于女学的事情比较赶,她们短了人手,便去雇人,若是做得好,长期帮佣也无妨。”
瞧见秦琬这幅模样,裴熙不由大笑:“我明白了,你一定是给多了工钱,是不是?”
秦琬手面一向宽松得很,从来不吝惜打赏,怜惜女子生活不易,绸缎庄的工钱给得多不说,伙食也挺好的。帮佣的女子进来,也是一样的待遇,结果……人没留住,反而走了一大批!
还有那些被杨娘子收留的姑娘,好些攒足了嫁妆,嫁人后,明知道庄里缺人,还是不回来搭把手。问你能不能来帮忙,不是家中事多,就是夫婿不允,好似被绸缎庄养大、发嫁是一桩多丢人的事情一样,恨不得割离一切关系。
杨娘子诚惶诚恐地向秦琬汇报,秦琬,无言以对。
没错,她给的工钱太高,所以,许多男人就把自家娘子给带回去了。甚至还扬言说自家娘子是被骗的,一定要杨娘子放人,不放人就天天堵在你门口。
很显然,他们不知道这家绸缎庄的后台是谁,要是知道,给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秦琬和杨娘子都没有以势压人的打算,人总是能雇到的,你要走就走吧,就是意难平——这些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东西?都是什么玩意?
长安百姓的日子虽比旁的地方好了许多,温饱是能满足的,可一旦出了什么变故,比如家里有人病了之类,照样日子过得困窘。秦琬多给她们工钱,还包吃包住,既解决了伙食又可以补贴家里,你们是缺心眼么?就因为自家女人收入多,折了丈夫的气概,一定要把她们带回去?至于那些白眼狼,更不要提,就当钱财喂了狗!
“卫拓成天装模作样,有句话倒是说得不错,归根到底,无非权力在作祟嘛!”裴熙先惯常鄙视了卫拓一句,再对他眼中的庸人大加鄙夷,“皇帝有主宰帝国的权力,宰相有维持帝国运转的权力,这是大的。往小的说,只要是一个男人,哪怕他在外头再无用,在家里,他仍旧是一家之主,妻子儿女,说卖就卖,你说是不是?”
这份权力来自于哪里呢?前者来源于地位,后者来源于经济,还有世俗规矩。妇女固然也是劳动力,但赚得钱没有男人多,一个家庭的顶梁柱还是男人,所以男人在家里的权力就是至高无上的,越是富贵人家,这一点就体会得越明显。
秦琬给予了蚕妇织工们足够的工钱,令她们赚的钱越过了丈夫,心宽的人自然乐呵呵的,心中狭窄的人怎么受得了昔日对自己逆来顺受的妻子,如今腰也直了,声音也大了?
对这些小心眼的男人来说,宁愿让妻子卑躬屈膝做奴婢,都不愿让她们抬头挺胸做女工。哪怕前者是用尊严换钱,后者是自食其力,但前者赚再多钱也不会让丈夫折了面子,因为奴婢本就低人一等,赚得钱再多也不会受人尊敬,指不定还能借此攀上贵人,后者却显得男子不如女啊!
明明是好心照顾,却遇上了这样的人,谁都会不好受,尤其是秦琬,由此想到了女官和女学,更是憋气。
她不是没想过任用女官,女官天生细致,有上进心如纪清露的,任劳任怨尚不足以形容。可正如裴熙说的,女子为官,实际上是分薄了男子为官的权力,有些男人,妻子多赚了钱还要领她们回去,何况女官?成为女官,十有八九要孤苦一生的。
也是可笑,秦琬若是个男人,想要开禁,任用女子为官,反而轻松些。文官们顶多觉得这事有辱斯文,乱了刚常,还不会想得特别深远。要是秦琬提这种事,估计什么“阴阳逆转”“女尊男卑”这些秦琬都没想过的事情都能被文官们考虑到,惶恐之下,反对的声音会如山呼海啸般,压都压不下来。
秦琬之抑郁,不为别的,只因她满腔热血,想做些好事。倒不是说一定要旁人感激她,但自己的付出能被认同,也令人畅快不是?偏偏有的人连碗都来不及放就骂娘了,面目实在可憎,想到括户一事,非但世家乡绅阻拦,流民怕也有诸多不愿,心思便有点拧。
裴熙知她卡在什么地方,不由微哂,因为他年轻的时候也犯过这个毛病,谁没点虚荣心呢,尽心尽力做了事,你哪怕不夸我,也别骂我啊!但人就是这样,过得不好的流民自然愿意回归农耕,过得好的流民便得骂括户是“多事”了,故裴熙笑了笑,说:“你想为百姓做点实事,是为了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受益的百姓,仅此而已,哪有做实事不被骂的呢?那些不重要的抱怨,当做耳旁风就行了。哪怕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性子尚截然不同,有的选择尊严,有的选择富贵,你说是不是?”
他这么一说,秦琬也露出一丝笑影:“你又在说前朝之事了。”
洛阳裴氏传承悠久,世世代代又是大族,知晓前朝许多秘辛。裴熙也没什么为尊者讳的想法,一股脑全说给秦琬听,中有一则便是燕朝的皇权怎样旁落到世家手上的,倒也是一桩奇闻轶事。
徐氏是窃国之贼,徐然之子命刘氏禅让,自立为帝,自然有忠臣反对这等举动。哪怕到他的儿孙在位时,仍有人谋划复兴汉室。失败是失败了,全家也被抄了,但燕朝的规矩是,罪官的子女,若是年纪小,男的流放岭南,女的充入掖庭为奴。
被充入掖庭的罪官之女中,有一双钟氏姐妹,在宫中七八年,逐渐长开,生得天姿国色。桓帝欲纳这双姐妹为妃,被皇后阻拦,说钟氏姐妹的身份实在尴尬。若不念父仇,专心侍奉君王,便是不孝,才德不堪为后妃;若惦念父仇,便可能危害皇帝的安全,实不相宜。天下美人何其多,与其放钟氏姐妹在身边,倒不如另寻出身清白、德才兼备的美人,以充实宫廷,教化妇女。
皇后出身大家,族中长辈多大儒,子弟亦十分出色,她在闺中便以贤德著称,做太子妃、皇后的时候更无一丝错处,又给皇帝生下了三子一女,满朝都赞她贤德可比樊姬,才学可比班婕妤。这样的人说话,自然是极有分量的。
第三百八十章 处置方案
从古至今,文人墨客们无不赞美樊姬,怜悯班婕妤,却忘了若无楚庄王从容纳谏,樊姬纵是舌绽莲花也无丝毫用处。桓帝皇后一心想做第二个樊姬,却只有班婕妤那样的运气——色衰爱弛不说,还因家族势力过大,惹了帝王厌弃。
钟氏姐妹得幸后,姐姐温柔和顺,妹妹骄纵非常,后者尤其被桓帝所喜,独宠专房。
桓帝皇后见小钟氏喜怒形于色,贪恋富贵,对自己咄咄相逼,俨然一副窥视后位的模样,便对大钟氏盯得很紧,觉得小钟氏不足为惧,大钟氏却可能在隐忍蛰伏,图谋刺杀皇帝,结果却恰恰相反:小钟氏在宫中特权极多,与皇帝同寝都可不卸配饰,故她趁桓帝熟睡,以金簪刺向桓帝胸口。
这本是天衣无缝之策,为何失败?因为她姐姐大钟氏告发了她。
桓帝本不信美人会这样做,见小钟氏真下了手,大怒之下,命人将她活活打死。小钟氏面色不变,痛斥桓帝与大钟氏,直至气绝,仍无一语求饶。
自那之后,桓帝对大钟氏宠爱有加,认定她爱自己爱到连相依为命的亲妹妹都可以放弃,实在是后宫之中难寻的真情。皇后却坐不住了,认为大钟氏实在太过凉薄,文臣们亦觉得这是宠妃祸国之兆,齐齐上书。
桓帝见状,非但不反思自己,反倒认为皇后这是见太子长成,想要逼宫,好做吕后。他早就对皇后的劝谏不耐烦,而且事实证明皇后往往是对的,这等竟不如妻子有眼光的现实,更让他恼羞成怒,便欲废了皇后并太子,除了皇后家族。
他对后族步步紧逼,倒行逆施,终究是寒了许多臣子的心。皇后见事不可为,不愿再做贤妇,让人生吞活剥,毅然举兵宫变。虽因筹备不足,又因族***了叛徒而失败,到底削弱了中枢军力,桓帝又大肆屠戮,追究与此事有干系者。一时间,略有些热血的忠臣良将死的死,辞官的辞官,朝中高位皆被小人占据。
桓帝对年长的儿子都不信任,找理由将他们或杀或贬或废,待到他病逝,大钟氏做了太后,其子年仅八岁。好在大钟氏先前做皇后的时候,福泽家人,兄弟被召回,封公拜侯,打理朝政。又有宦官,因是阉人,被桓帝和大钟氏所信,权柄极重。
外戚势力至此,宦官横行,又逼走了一批忠臣。皇权就这样从徐氏旁落到了钟氏,当然了,钟氏也没讨得好,很快就被世家所灭。从那之后,徐氏皇族一蹶不振,朝政被世家所把持,令中原二百余年内,上品无寒士,下品无豪门。
顺带一提,大钟氏成了太后之后,大肆蓄养男宠,美其名曰我给桓帝戴了许多顶绿帽子,终于为妹妹报仇了。厚颜无耻至这等份上,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想到前朝之事,秦琬也振作了起来——天底下有大钟氏这般,为了荣华富贵,无视血海深仇、骨肉亲情和十年相依为命的妹妹,踩着他们的尸骨往上爬的人;便有小钟氏这般享尽荣华,离皇后之位就差一步之遥,尚且舍生取义的人。你再讨厌前者,这种人也是车载斗量;你再尊敬后者,这种人也多不到哪里去。所以啊,实在没必要为了那些闲言碎语计较,做好自己的事情,问心无愧即可。
“弘农杨氏,还是给他们一个机会吧!”秦琬思忖片刻,才道,“先透出想招他们来的意思,再发明诏杀纪家,随即派人暗地里去杨家,让他们交出铁矿和历年所铸兵器,则可免去一死。”
事情做到这份上,也能算仁至义尽了。
裴熙知秦琬这是让步了,毕竟是首辅的意见,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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