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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微云疏影-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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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幼子得势的时候,他们连皇后太子都敢踩呢!
快意恩仇,固然通达,但帝国的主宰者不可以这样干。你可以绵里藏针,细水长流,润物无声,却不能对臣子这样粗暴简单,尤其这是你嫡母的娘家。故秦琬先点出这件事,果然不出她所料,秦恪的脸色几度变换,最后只余愤愤:“这帮子小人,我难道是这等心胸狭窄之人?”
秦恪虽然耳根子软,但有个好处,就是固执,而且要面子,尤其在女儿面前。哪怕他对女儿言听计从,但有些说出来的话,那是很难更改的。秦琬心头大石落下,奉承道:“所以我才说,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您富有天下,穆家纵是最鼎盛的时候,也是您的臣子,您会容不下?再说了,穆家虽有种种不法事,先帝却惩处了大半,风气为之一肃。之所以留下穆家嫡系,也是看在几代郑国公又都跟随咱们秦氏皇族东征西讨,战功赫赫的份上。太祖、太宗看重郑国公,才择了穆家女为儿媳。若是顺了这些小人之意,只怕会寒了功臣之心啊!”
别的不说,这些位于权利高端的家族,哪家没些仗势欺人的事情,没几个纨绔子弟呢?正儿八经的皇后,曾经的勋贵第一家族,只因为儿子没当上皇帝,就要被新帝清算,传出去像什么样?
秦恪深以为然,他不是不想追封自己的生母做皇后,可一旦追封了,按照朝廷的惯例,那必是父祖三代都要追封的,象征性对方嫡支一个爵位,也是必须的。真要把身世一扒,他的面子里子才真是掉得半点不剩。故他犹豫片刻,才道:“那咱们就不追封?”
“怎么能不追封,这可是您的生母,我的嫡亲祖母啊!”秦琬知秦恪的心意,怎么可能拦着不让他追封生母?只是怕有人为了讨好他,令他事事顺遂,久而久之,就不将法度当回事,以为皇帝做什么都可以,“要不这样,咱们私下里去查?叶家若有出息的人,咱们大力提携,憨实些的,令他做个富家翁,若是家中绝了嗣,又或是辱没了祖宗,那便罢了。至于朝堂,与其和大臣们为了礼仪扯来扯去,倒不如退一步。皇后之下便是淑妃,咱们追封叶充媛为淑妃?”
秦恪听了,心中一动,仔细想了想,他竟摇了摇头,有些遗憾地说:“我不如二弟、三弟,若他们还在,断不可能……德妃为先帝殉了……也罢,就追封叶充媛为贵妃吧!”
虽说做了这样的决定,他心里头却有些不甘,又不知道为什么。秦琬明白父亲的想法,赞道:“纵是贵妃,也要分个主次出来,不如咱们追个美谥,淑惠贵妃?”说是贵妃,却占了三个嘉号,还显得十分正派。
这句话深得秦恪之心,他不想追封生母太高的位份,但又觉得自己这样很不孝,愧对九泉之下的生母。也只能在体制之内,多给些补偿了。
秦琬见父亲仍露出一丝忧色,琢磨片刻,走到秦恪身边,附耳问:“阿耶,你可是在为二叔的事情烦心?”
论对秦恪的了解,秦琬若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果然,秦恪沉默许久,才道:“我虽不追究穆氏,但二弟……二弟确实蒙冤多年。只要一想到同是起……九弟仍是太子,在太庙中享受香火祭祀,二弟却坟冢荒芜,便止不住心中悲痛。裹儿啊,你说,父皇明明后悔了,可他为什么,为什么不赦免二弟和五弟呢?”
先帝当然不能临终前恢复梁王的身份。
穆家嚣张多年,得罪的人不计其数,圣人若是赦免了梁王,无疑会传递给大家错误的信号。到那时,穆家才真叫万劫不复。
若穆家只是后族,倒也罢了,拿他们一家的性命换梁王的名誉也不亏。政治斗争,无非你死我活罢了。偏偏那不仅是先帝岳父家,还是先帝舅舅家。先帝再恨穆氏族人,也不想看他们灭门啊!
“三年无改父道,这又是先帝断的案子。”秦琬斟酌片刻,方道,“至少这三年内,咱们只能像从前那样,偷偷祭祀梁王叔。您让我琢磨些日子,看看能不能拟出个方案来。怎么既全了先帝的愿望,又给梁王叔平反?若能给梁王叔过继个嗣子,咱们的心意才算真正尽到了。”
秦恪激动非常,连连点头:“你说得对,这事就交给你了!”
第四百章 分封诸人
追封了先人之后,自然要定今人的封号——哪怕秦恪坚持明年再登基、改元,以示对生父的尊崇,但也得先把品级、封号给定下来,宗正寺修金册玉牒,礼部制定名册,殿中省做礼服之类的,都要时间啊!
秦恪不想看到这些。
与其说他是皇帝,倒不如说他是文人。臣下急不可耐地讨好新皇帝的时候,一概忽视了新皇已快年过半百的事实。
秦恪却不会忘。
他今年四十有八,最疼惜的女儿都已双十年华,虽说圣人寿数绵长,但圣人生长于富贵之中,自幼吃穿用度无一不精,太医随侍,悉心调理,秦恪却受了十年流放之苦,元气大伤。故他内心深处并不认为自己能活到圣人的寿数,瞧着每日汤药不能离口的发妻,秦恪更是忧虑非常。
今日人们为了讨好新皇,将先帝之事撇到一边,瓜分着他上位带来的甜美果实;来日他们也会为了讨好下一个皇帝,将他撇到一边。
就像他发自内心地悲伤圣人之死一般,真正会关心他,为他伤悲的,也唯有他的妻女罢了。
出人意料的,他却没有多少畏惧苍老与死亡的恐惧,或许在很多年前有,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早已养成习惯——不管前路多难,秦琬始终会帮他摆平一切的。
他唯一恐惧的,只是怕自己死后,男权社会的强大力量会倾轧向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这才是他愿意重新看这份奏折的根本,只见他望向秦琬,与其说是试探,倒不如说已经下定了决心:“广陵四郡最丰腴的土地,我都将它们封给你,可好?”
秦琬知道父亲爱自己甚深,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只是微笑道:“好啊!您选好哪些地方了么?”
秦恪兴致勃勃地对着地图比划,秦琬笑着附和,末了来了一句:“若是如此,封号会不会有些麻烦?”
“封号……”秦恪斟酌片刻,便道,“不麻烦,不麻烦,你是本朝第一个嫡公主,怎么尊贵都不为过。阿耶说过,要给你最好的,这世间公主之尊贵,在本朝,谁能及得上秦国公主?虽说封号与封地有些不符,但京畿要地不得封是铁律,秦川乃是本朝发家之地,圣人做秦王的时候,封得也是梁地,不妨事。”
秦为国姓,亦为大国,以秦为封号,确实是最为尊贵了。
秦琬明白这是父亲的拳拳爱女之心,感激之余,却有些惆怅:“若是兄长或小弟还活着,该有多好。”
“是啊,若他们还活着……”秦恪忽然想到一封被自己甩到十万八千里远的折子,面若寒霜,“为父也不必被那些小人所逼,成天嚷着要立太子了。”
他的心思终于回到朝堂之上。
诚然,他并不想这么早将胜利果实瓜分给众人,但若迟迟没有动作,焉知会出现怎样的乱象。他可以暂时不封别人,但妃嫔、皇子和公主,却是必定要封的。尤其是妃嫔和皇子,母亲的地位影响儿子,儿子的存在,同样可以提高母亲的地位。
秦琬佯作愕然之色:“太子?”语毕已是恍然,“三哥素来是风花雪月,不问这些的,想来大臣们应当是想雪中送炭,以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为理由,好令秦敬感激他们吧?这也难怪,毕竟……”
谁不知道卷进储位斗争,稍有不好就有可能抄家灭族?但若不牵扯其中,按部就班,若非祖坟冒青烟,出了出将入相的人才,又或者尚了公主,自家便会离权力越来越远。为了那诱人的权利,为保持如今的荣华富贵,体面生活,纵然知道前面是刀山火海,未免沦于下乘,也是要奋力一搏的。
秦恪一想到这里就不高兴,偏偏无从反驳——他也是庶长子登基,实在没有自己刚因这一条受了好处,便将这一条给废了的道理,何况他也废不了这么多年来深入人心的嫡长子制度。
这时候,秦琬又叹了一声:“若是大哥还活着,哪有今日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对啊,我是圣人的庶长子不错,但秦敬不是我的庶长子啊!前头有嫡长子,哪怕早逝,这“长子”的名分,也不是你能占的。
当然了,这是歪理,可歪理怎么了?我现在是皇帝,我不想把皇位给你,我说得就是道理!
前朝,后宫……
秦恪思量再三,决定和女儿一起去立政殿找沈曼——这么大的事情,自然要一家人合计才行。
至于那些妃妾和庶出子女?外人,外人罢了!
沈曼也正拿着后宫的名册,琢磨着分封的事情。
寻常人家若是没了正妻,往往都是续弦,从来没有扶正妾室的道理,皇家却没这规矩。她不乐意自己受了这么多苦,仍是让旁人摘了桃子,原先对那些生育子嗣妃嫔的热络就不免淡了下来,深深觉得昔日自己眼光短浅,有些失策——以她对王府的掌控,想要去母留子再简单不过,奈何她不乐意做这等事,也不愿为些许小人物便与夫婿生出隔阂。谁料一朝身份改变,在这偌大宫廷,想要去母留子,竟也是不能够了。
出于这等想法,她便有些举棋不定,究竟是对那些生育子嗣的妃嫔优容些呢,还是透点意思,让她们识相地“病倒”好呢?
心中所想归心中所想,在秦恪面前,沈曼仍是大度贤惠的主妇,但见她指着名册说:“李氏多年来一直安守本分,又生了两个公主,封个德妃,也不算辱没了她。”
这么多年来,李氏一直是秦恪后宅中地位仅次于沈曼的存在,她的地位决定了下头一应妃妾的地位,沈曼方将李氏提到三夫人——放个本本分分的木偶在这里,既有利她的名声,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损害。
秦恪回想了一下圣人的三夫人,想到李氏没陪自己一起去流放,连连摇头:“李氏无子,如何能当得起这个位置?”
一次的行为,一生便……沈曼也不会为了个妾和丈夫对上,便道:“那贵妃、惠妃、丽妃、华妃之位——”
“重了贵太妃和华太妃未免不美,左右她也姓李,就惠妃吧!追封老三的生母杜氏为丽妃。”秦恪想也不想,就这样说。
沈曼点了点头,又提起了她最上心的卢春草:“这个卢氏……”
秦恪对卢春草还有点印象,很不幸地,并没有觉得她有多聪慧出挑,只觉得小门小户来出来的,骨头轻,不懂事。现在虽然改了些,但秦恪对这些一向不耐,懒得听这些妃妾的分封,只要她的品级是二品以上,能让儿子封亲王就行,便道:“她生皇子皇女有功,就酬个昭媛吧!”
听他这么说,沈曼立刻摸准了他的脉。
九嫔之位,按顺序是昭仪、昭容、昭媛、充仪、充容、充媛、修仪、修容、修媛,虽无实在的高低上下之别,但后宫早就默认九嫔每三个为一档。既然卢氏生了一双儿女,都是昭媛,那么生了儿子的郑氏就要次一等,封个充容好了,生了女儿的朱氏再次一等,看在朱氏对她一向恭顺的份上,封个修仪也就够了。
“至于王氏和周氏……”
听见这两个女人的名字,秦恪腻歪得不行:“王氏封个婕妤,周氏……美人,不行,才人就顶天了。”饶是如此,他还觉得自己封赏实在太厚呢,需知圣人宫中的妃嫔,譬如新蔡公主的生母,宫人承宠,一朝得女,从没犯过错,也是待在婕妤的位置上,就更不要说戴罪之身了。
沈曼就是想听见这么一句,需知亲王和郡王,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种种待遇,那都是截然不同的。最典型得便是府卫,亲王可领六百人,郡王能领的,至多也不过两三百罢了。
既然要压秦敬,自然要全方位压制,只听沈曼说:“六郎和七郎也有几岁,身子康健,应是站住了。纵现在给他们封王,也该起个合心意的名字才是。”
秦恪虽不喜欢卢春草,但卢春草所出,养在沈曼膝下,排行老六的庶子,他却颇为喜爱。只因六郎生得精致可爱,也非常聪明伶俐,甚是贴心。与六郎相比,只小了一岁的七郎便显得有些木讷平庸了。
他是个非常感性,偏心也偏得光明正大,人尽皆知,丝毫不考虑后果的人。故他想也不想,就道:“既是庶子,从得便是‘文’字辈,六郎就叫……政。七郎的话,便唤做‘敢’吧!”
“秦政?秦敢?”沈曼咀嚼着这两个名字,已经有了盘算,面上却半点不显,笑道,“却是好名字。”
“至于封王……”秦恪皱了皱眉,才道,“秦敬的封号依旧是苍梧,老三么,楚王好了,老四——”
秦琬插了一句:“四哥因生母、胞兄而遭难,实在可悯,虽说礼不可废,却也不外乎人情。不若这般,四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便封他做福王如何?一应待遇,略低于亲王,却高于郡王。”
按理说,亲王以国为封号,郡王以郡县为封号,没有用嘉号的。但秦敦的痴傻,虽令皇室蒙羞,到底是人力所致。做父亲的只会怜悯,而不会觉得这是上天觉得自己哪里失德,方降下灾祸,自然要照拂一二。
第四百零一章 小试牛刀
封号已定,府邸自然要新建。
秦琬先前为不铺张,并未同意兴建郡主府一事,此番却是不得不建公主府了。否则她在宫内,纵然有人来投,也不甚方便。
听见女儿要开府,秦恪和沈曼自是不舍,也没打算让她出宫生活,话虽如此,必要的排场却不能少。故秦恪思量片刻,便将从前的代王府赐给了女儿,令她将潜邸改成秦国公主府。
秦恪本还想立刻赐女儿开府的资格,却被秦琬以“尚未立大功”为由拒绝了——秦琬并非不想开府,奈何手头并无可用之人,一旦开府,班子都搭不起来,可不怎么好。再有便是,若是班子良莠不齐,也会造成很大的麻烦。
与其如此,倒不如先不开府,慢慢收拢人才。机敏的人比比皆是,岂会手头无可用之人?
陈玄是秦琬仅有几个信任的人,为提携于他,秦琬便让他的族兄在秦国公主府做了个管事,负责收拜帖。但他们没有筛选的权利,所有的帖子,全部要运到宫里来,由秦琬亲自过目。
诚然,这份工作量非常大,但秦琬正是草创班底的时候,宁愿自己累一些,都不希望手下的人自以为是,放跑了人才。
她细心看了数百份,深深觉得这世间还是溜须拍马,想要走捷径的庸才多,多数人投的拜帖无不是赞扬公主容貌体态,尊贵无双,更有甚者直接写情诗歌颂。
这些东西,看看就算了,当柴火烧还嫌麻烦。秦琬起初还有些兴趣,看了几十份之后便兴致缺缺,很快地浏览一遍就将之扔到一边,直到拿起了一封拜帖,瞧见上头称呼自己为“江都公主”,登时来了几分兴趣。
众人见她被封秦国公主,无不将这个称呼挂在口头上,毕竟秦琬是大夏建国以来,第一个得封国公主,位比亲王的人,封号又是如此的尊贵,自然要时时彰显一番。却不知秦琬并不喜欢别人这样喊她,因为她想要的,并非是区区一个梁邑,或者不过是虚名的秦国封号,而是这万里江山。
此人称呼她为“江都公主”,恰是因为看出了秦琬心底对权力的野望,也只有能猜到她这种野望的人,才能心领神会地为她做事。养这样的人,纵然有养虎为患的危险,却比养着那些想仗着她权势作威作福,谋取好处的人好多了。
秦琬瞧了一眼,发现这张拜帖是崔俊写的,不由笑了笑。
裴熙看人,果然很准。
“子深,你说,给崔俊什么位置好呢?”秦琬漫不经心地说,“这可是一匹狼,养得不好,那是会反噬主人的。”
陈玄知秦琬之意,欠了欠身,答道:“既是如此,便不能像对待玉先生一般,直接引入朝堂。”
秦琬想引荐人才太简单了,找个机会,将对方弄到秦恪面前便是。此人若是有才,能投秦恪的心意,必定会被重用。若是不投秦恪的心意,看在女儿的面子上,也少不了一官半职。
问题是,我凭什么这么便宜你呢?
人么,就是这样,有了能给更大实惠的主子,未必就会记得前头那一位的恩德了。秦琬不会干为人作嫁的傻事,故她笑了笑,说:“公主府的职位,有哪一位能被这位看重呢?我看啊,崔俊瞄上的,可是劝农官。”
劝农官负责给流民安排土地,宣传朝廷的政策,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很容易得到民心的官位。秦琬看重的韦秀,恰恰就是如今朝廷任命的弘农郡二十八名劝农官之一。如果路子走得平稳,没遇到什么岔子,或者卷入各种或明或暗的政治斗争去的话话,再过十几二十年,无论是出任一方官员,还是步入中枢,进工部或户部,都是非常平稳、顺遂而光明,且看得到希望的道路。
“劝农官一职,合该由韦秀这等心性敦厚之人担当。”陈玄知秦琬想让他养成足够的判断力,对政事也毫不避讳,“崔俊既然是狼,就该让他明白,独狼不足以成事。想要聚集群狼,他也得先活下来。纵有您的庇护,若是得罪世家利益过多,料想世家也不介意拿他开刀。”
言下之意,便是让崔俊出任括户官。
所谓的括户官,就是负责丈量土地,捡括户口,把本来隶属于官老爷们私有,不用缴税也不用负担生死,起早贪黑给他们工作,还未必能活下来的隐户们给一一揪出来,把那些没有效用的卖身契给烧了,还这些流民自由。
凭心而论,这份工作更加功德无量,奈何第一,工作量太大,流民们并不能每个都亲眼见到令他们恢复了良民身份的青天大老爷。反倒是分给他们田,宣读朝廷政策的劝弄官比较被崇拜。
再有一条便是,弘农郡好歹是杨家居首,想在弘农郡找个与杨家没关系的世家乡绅,实在很难。弘农杨氏叛乱,众人战战兢兢,唯恐被朝廷清算。这等时候要括弘农郡的户,对这些人来说,也就是割肉放血,讨好朝廷罢了。纵然心中不悦,想到是为自己的性命,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括户不可能局限于弘农一郡,其他郡县中,还有世家势力极大的,越是富庶的地方,世家的力量就越强。想在这些郡县中括户,用“虎口夺食”形容也不为过。这些世家,想要反对秦琬,那是有一定难度的,只能徐徐图之。毕竟父子君臣的名分摆在这里,等闲动摇不得,唯一可以攻讦的理由就是秦琬为女子了。谁让皇帝想要换一个臣子,远远比臣子想要换掉一个皇帝容易呢?
秦琬也是这样想的,若让崔俊直接做公主府的长史、家令,迎来送往得都是高门大户,他却是一介奴仆之身。纵然是官身,却也没有办法抹除自己只是略得用一些管事的屈辱,对如今虽汲汲于富贵,却还有些书生心气的崔俊来说,并不是好事。当然了,对秦琬也不是,哪怕她说崔俊是狼,也没想过故意让对方咬自己一口。
既是如此,那就坦坦荡荡用阳谋吧!
你讨好了我,我给你个官做,能不能做好在于你,能不能不倒却在于我。你想要继续做官,就得往我这边靠。你想要依附上别人,也行,我对你呢,也不打击,也不报复,就不知惶惶不可终日的,会是我,还是你呢?
处于高位,便是有这样的优势,如若不然,为何谁都想往高位爬呢?
陈玄知秦琬心意,便道:“臣一定命人瞧紧了崔俊的宅子,他骤然得官,势必有无数人打听原委。若他口风足够紧,令旁人去查此事,而非主动透露,可做长久之用。”若是因为些许蝇头小利就将自己为什么得了秦琬心意的理由说出去,也是不堪大用,不必去管的。
秦琬不仅要细微处安插上自己的人,也希望提携能站在自己一边的人,一步步爬上来。十余年的时间,便可让这些人结成一张网,在朝堂形成一股不小的势力。纵然不明着站在自己这一方,也因为提携之恩,抑或是旁的许多事情,不好随意叛变。
“千金买骨,不外如是。”秦琬朱笔一勾,淡淡道,“赏他一个官身,让他做括户使。”
朝廷的效率,在许多事情上慢的出奇,但在当权者的吩咐上头,一向效率很高。秦琬这厢才赐了崔俊官身,在吏部过了程序,让他走马上任,暂且领个薪俸,能知道这件事的,基本上都知道了。
崔俊之妻苏苒与秦琬很有些闺中恩怨,据说两人干过抢男宠的事情,大家都比较同情崔俊,觉得他虽娶贵女,不如不娶,说句不好听的,这一辈子都无法翻身了。纵然妻子十里红妆又如何,没有足够的实力作保,有的是觊觎好东西的人。按道理,再过个三五年,崔家的门庭就该彻底败落了,不知多少人等着分一杯羹,谁让苏苒的嫁妆全是好东西呢?谁能想到崔俊居然走通了达官贵人的门路?
至于那些消息灵通一点的高官,精神更是抖擞——敢明目张胆地与皇帝对着干的,终究是少数,何况秦敬头上的小辫子是有点多。如果能摸到秦国公主的脉,何乐而不为呢?当然了,还有些人另辟蹊径,动上了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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