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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微云疏影-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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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就是去看六公主的时候,顺带留在卢惠妃处一晚,谁料就是这么一晚,卢惠妃又一举得男了嘛!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好提的?就算凭这个儿子,再升一级,做了贵妃,那又如何?
  秦恪一副“你不懂”的样子,叹道:“外头的传言,我也听了。现在都说曼娘要夺走卢氏的儿子,才再给了她一个,曼娘心高气傲……”
  “村妇愚夫的浅薄见识罢了,他们不通礼节,信口胡说,您何须放在心上?”秦琬不以为意,“难不成诸位皇子公主,哪个不是阿娘的儿女不成?”
  她这么一说,秦恪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看看时辰,还未到用膳的时候,却又有点饿了。张华机敏无比,立刻命人上些点心。
  秦琬见宫人呈上几串由银签串着,颜色各异的丸子,几碟精美至极的点心,另外一叠则是蓬松的面皮里裹着名唤“奶油”的东西,还有一杯奶冻,不由笑了起来:“这又是什么?”
  听见她问,不用别的宫人来献殷勤,张华已道:“回殿下,房陵公主唤点心为‘泡芙’,奶冻为‘双皮奶’。”
  “这种奇奇怪怪,看不出典故,也无甚美感的名字,也只有她会起。”秦恪掂了一个泡芙,尝了一口,才说,“还行。”
  自打乔睿成为皇子的老师后,房陵公主秦绮知宫中不得自主,就连主子都有被忽视的,何况臣子?她心疼夫婿,总要给他备些点心充饥,又知他喜欢吃甜的,但大夏的点心大部分都是咸的,便将前世的好东西给鼓捣了出来,放在小篮子里,让他带去。
  这些吃食,本来是不能给皇子吃的,甚至连带都不能带进宫。可谁让乔睿是驸马,又是皇子师呢?负责检查的侍卫宫人谁也不敢得罪他,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架不住两位皇子喜欢他。时常跑去乔睿暂住的地方寻他,顺口尝了尝,便缠着也要。
  秦绮正愁没有讨好皇子的机会,听见皇子喜欢吃她做的东西,自然使尽了浑身解数。说来也怪,顶尖的御厨纵是依葫芦画瓢做了同样的东西,两位皇子也不是特别买账,独独喜欢这一口。
  沈曼早就对秦绮没了半点好感,对她这种自愿折节做厨娘的行为一点干涉的意思都没有,反正御厨学会了之后呈上来,她吃得觉得还可以,权当秦绮还那么点用处,能研发新菜色,比闲人废物好一点点。秦琬压根不理会这些琐事,秦恪素来不注意这些,李贤妃和常山公主秦织倒是想管,劝了几次,也没用,只能听之任之了。
  秦琬见泡芙颜色清亮,味道浓郁,本也想尝一个试试。但她很早以前就养成习惯,绝不吃没有人试吃过的东西,尤其是点心,几乎是不碰的。故她端起奶,用勺子轻轻搅了几下,并没有吃的意思,反倒是笑了笑,刚要对父亲说什么,好转移他的注意力,就见秦恪面色发青,捂着喉咙,倒了下去。
  众人大惊失色,秦琬霍地站起,来到父亲身边,二话不说,手指伸到父亲嘴里,同时猛拍他的背,迭声喊:“吐出来,快吐出来!”然后是一连串的命令,没有半分犹豫,“张华,立刻封锁宫殿,喊太医来,将皇后娘娘请过来!另外,让陈玄和常青封锁九门,任何人不得妄动,令萧誉镇守好玄武门,传信沈淮,召诸位宰辅至含元殿!”
  来得及么?还来得及么?
  秦琬不顾脏污,见父亲呕出了一些秽物,这才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的心不能乱。
  短暂的慌张之后,秦琬已经冷静了下来,所以,她的下一句话就是:“传我手令,宫中诸人,但凡有离开自己的位置,杀无赦!若有不合时宜的面孔出现,可以先斩后奏,我恕他们无罪!若有乱兵闯入,常青守宫,陈玄清剿,赐他们便宜行事之权。”
  短短几句话,血腥之气已扑鼻而来。
  “太医?”鲁王极为吃惊,那本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一点点粉末就价值千金,只要入了口,没有不死的道理,为什么秦恪竟没有死,反倒是请太医?
  倘若秦恪真的死了,宫中应当立刻封锁消息,控制局势,好在下一任皇帝成功登基前,不出任何乱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急急忙忙地请太医,就连封锁消息都放在了第二位。
  关键时刻,临淄郡公最为冷静:“父王,开弓没有回头箭!”
  鲁王狠狠点头,高声道:“陛下已经驾崩,皇后与江都公主为一己私欲,秘不发丧,妄图颠倒阴阳!本王身为先帝之子,陛下亲弟,断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夏江山葬送在一介妇人手里!”
  他登高一呼之时,临淄郡公悄然后退,对站在颇远处的心腹周将军低声说:“吩咐你的事情,你可记住了?”
  周将军毫不犹豫地说:“卑职万死不辞!”
  临淄郡公便露出一丝微笑来。
  站在他身后的俊朗男子不着痕迹地瞧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眼中却闪着狠戾的光。
  大明宫东门的防守已形同虚设,周将军带兵长驱直入,二话不说,直奔两位皇子读书的地方。
  鲁王父子想要皇位,便不能令秦恪的儿子,尤其是年长的儿子活着。但他们不能亲手杀了几位皇子,只能让他们“死于混乱之中”,所以,他们需要一把刀。
  周将军已得了临淄郡公的许诺,厚待他的妻儿老小,何况他的心中也对皇室有着怨气,只因他的兄弟被魏王给害死了。倘若换做旁人,面对得是龙子凤孙,屠刀还未必敢挥下去。
  魏王自然不会在意这么一个挡路的小人物,但总有人会记得,不是么?
  大明宫中,已是火光冲天。
  含象殿内一片混乱,宫人与内侍哭喊哀嚎,闯入的乱兵如狼似虎,周将军目光如电,厉声道:“六皇子与七皇子呢?”
  “不,不知道!”
  周将军拔刀,将说不知的人给杀了,环顾四周,高喊道:“再敢抵抗的,这就是下场!说!六皇子和七皇子在哪里!”
  此时,陈玄已带着禁军,赶到了含象殿前,与乱军厮杀起来。
  “将军!”瞧见里头的情况,众人心急如焚,两位皇子还在里头啊!都怪敌人来得太快,如,如果两位皇子出了事,他们就算有再大的功劳也保不住啊!
  陈玄知道,以秦琬的反应,不可能不会在第一时间内想到两位皇子的安危。但她没说,那就证明她也有点顺水推舟,看看两个弟弟的命大不大的意思。倘若他此时是丽竟门统领,自然会将含象殿给围住,让这座华丽的宫殿和里头所有的人为两位皇子陪葬。但他此时的身份并不是丽竟门大统领,而是南府十六卫之首的左卫大将军,行事自然要遮掩些。故他也拧起眉头,语气有些焦急:“立刻派人喊话,告诉里头的人,叛乱已经被镇压下去,陛下洪福齐天,安然无恙。若他们愿意放下手中的武器,弃暗投明,只要不伤到两位皇子,一切好说。”
  说到这里,他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若他们能不伤害两位皇子,我必会全力保他们家人,说到做到!”
  他说这样的话,显然是下了很大决心的,一旦事后被人参上一本,被人说与敌人有勾结都有可能。但也只有这样的话,以及他身为江都公主心腹,天子宠臣的地位,才能令人信服。
  周将军听见外头的喊话,心中一惊。
  他当然是对临淄郡公忠心不渝的,但他也清楚,他手下这些兵将,都以为皇帝死了,娘们掌家不成样子,才敢做这一票。如今听见皇帝没死,肯定会害怕,果然,众人目光闪动,显然心思不一。
  就在这时候,有人高喊:“找到了,找到密道,抓到两位皇子了!”
  周将军一咬牙,说:“将两位皇子带过来,我们面对面与陈玄说话!”
  见他态度松动,有些人握刀的手也松了下来,周将军察觉到这一幕,更加警惕。只见他命人压着秦政和秦敢,出了含象殿,拿刀指着两位皇子,大声道:“陈玄,你看看,两位皇子是否安然无恙?”
  陈玄心中一紧,决意激怒他,便小声对左右说:“距离太远,看不清楚,恐有诈,要是被他们骗过去,或者冲出来就糟糕了。你们也绕到后头,想办法潜进去,我在这边拖时间。”
  说罢,他才扯着嗓子,高喊道:“我不带人,你带两位皇子走近些,只要确定了两位皇子的安危,我立刻命人开出一条道来!”
  他一边说,一边让部下散开,自己大步流星地往含象殿内走去。
  周将军见此情景,在心中赞了一声“真汉子”,暗暗告罪,转过身对手下说:“把他们捆上,我带他们过去。”
  手下领命,拧着两位皇子,用绳子把他们的手捆上,交给周将军。谁料周将军牵着两位皇子走了十几步,似乎察觉到什么,转过身来,众人不明所以,便见他狠狠朝两位皇子砍去!
  
  第四百五十八章 复仇之路
  
  周将军这一举动来得太过突兀,众人已是惊呆了,只能浑身冰凉地看着屠刀挥向两位皇子,斩向自己的未来。
  唯有陈玄例外。
  他已经看清楚了周将军眼底藏着的东西,那样的疯狂绝望,孤注一掷,简直就像饿到极处的人,面前却有一盘山珍海味。这种时候,纵是骨肉至亲来了,也是不能阻止这个人动手的。
  正因为看清楚了这一点,本打算冒着被怀疑危险也要激怒他的陈玄才改变了主意,营造了一个独一无二的舞台,给予了周将军单独将两位皇子带出来的机会,自己则恰到好处的放慢步伐,乍一眼看过去,就像是小心谨慎,一步都不敢错,更不敢靠得太近,唯恐激怒周将军一样。
  也正是这份“距离”,就算他立刻“反应过来”,飞奔着扑上去,也是来不及的!
  屠刀挥向自己的那一瞬,秦敢已经吓傻了——他到底是个孩子,素日又养尊处优,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学业比不上哥哥,又或者不被皇后娘娘重视,哪里见过这样血腥的场景?浑身已是彻底僵住,只觉得四肢都已不是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来不及想,什么都来不及做。
  这时,他感觉到一股大力,将他推向前方。
  痛,无与伦比的痛。
  温热的液体溅到了他的身上,七皇子秦敢茫然地抬起头,就见那位“陈将军”满身是血,将他牢牢护着,身旁厮杀声震天,他望向自己的眼神里却满是怜悯。
  怜悯,为什么会怜悯?
  秦敢怔怔地抬起手,想要往自己脸上抹一把,却被陈玄牢牢按住,只听陈玄轻声道:“殿下请稍作忍耐,太医马上就到了!”
  太医?
  脸部的灼烧感越来越强,鲜血不住流淌,滴到地面上。
  我的脸……
  秦敢毕竟还是个孩子,经受不住这等刺激,已然昏了过去。
  陈玄抱着七皇子,目光落到脸色虽苍白,神色却很冷静的六皇子身上,眼底终于有了一缕的笑意。
  这可真是比他所想最好情景,还要好一万倍。
  与七皇子秦敢相比,六皇子秦政的表现确实很抢眼——他冷静、理智、果断,哪怕被束缚,也时时刻刻在判断着情况,甚至在敌人挥刀斩向自己的时候,能以最快的速度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倘若他不是皇子,也不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为了自保,毫不犹豫地将亲弟弟推向屠刀的话。
  就在那一瞬,陈玄已经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救下七皇子秦敢。
  一个活着,却已经破了相的皇子,当然是活着比死了好。只因他如果活着,非但永远都没有资格继承大统的,也会永远怨恨令他变成这幅模样的人,脸上那道治不好的恐怖伤疤也会提醒着所有人,他们看好的六皇子曾做过什么。
  如果秦敢死了,这些不光彩很快就会被盖过,掩埋在尘埃下,什么都不剩。只有让秦敢活着,好好地活着,才最美妙。“将军——”手下凑了过来,有些战战兢兢的,看都不敢去看六皇子一眼。
  才多大孩子啊,就这样心狠手辣,刚才那一幕看得他们整个人浑身发冷,整个人都像掉到了冰窟窿里。偏偏对方又是皇子,将来若秦政登基了,想到他们这些人见证过他戕害弟弟的情景,他们岂有命在?
  陈玄见众人态度,心中满意,便问:“蓬莱殿怎么样了?”
  他对常青的本事深信不疑,自然明白,只要常青在,蓬莱殿一定像铁桶一般。虽说鲁王父子肯定会针对萧誉,但萧誉也不是没有防范,丽竟门和血影的探子又早早都准备好了,只待请君入瓮。
  如果皇帝没有中毒……
  想到这里,陈玄的心沉了下去。
  倘若陛下真的龙御归天,纵然拼着被殿下不信任,他也要说服江都公主暂且立幼主为帝,以渡过这段谁都没料到的时光。毕竟,除了六皇子和七皇子外,不是还有年纪极小的八皇子和九皇子么?若是从前,这等行为当然是会被朝臣唾弃的,可谁让六皇子亲手送了个天大的把柄呢?
  他尚且是这种心态,就更不要说常青了。
  蓬莱殿内一片寂静,殿外却是杀声震天。
  “殿下——”常青见秦琬缓缓走出大殿,张华紧随其后,不由动容,“千金之躯,不立危墙之下,殿下——”
  秦琬摇了摇头,平静道:“陛下需要休息,他们太吵了。”
  这等时候,再没有什么比皇帝亲自出面更能平定大局的了,但秦恪虽将剧毒吐出大半,又服了汤药催吐,性命是肯定保住了,精神却仍旧有些不济。这种时候,秦琬宁愿自己担着风险,面对的压力更大,也不愿让父亲受累。故她看了一眼张华,向对方轻轻颌首:“有劳了。”
  张华深吸一口气,用他那又尖又细,却十分洪亮的嗓音喊到:“陛下洪福齐天,安然无恙,尔等还不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常青对左右使了个眼神,立刻有人高声复述道:“陛下洪福齐天,安然无恙,尔等还不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秦琬神色沉静,加了一句:“他们若停止抵抗,我可以饶他们不死。”
  “尔等若停止抵抗,可饶过性命!”
  鲁王心中咯噔一下,刚想说什么,临淄郡公的眼睛已赤红如血:“莫要被妇人所欺,给我杀!”
  他当然知道,父亲退缩了。
  鲁王本就是这样的人,该狠辣果决的时候便会露出懦弱的一面,不该狠辣的时候,偏要穷追猛打。
  面对强者战战兢兢,面对弱者以势相凌。
  临淄郡公看不起这样的鲁王,却没办法改变鲁王是他父亲的事实,又因秦琬对他的压制,几位兄弟的针对,令他举步维艰,寸步难行。
  但在这个时候,他却一定要拼!
  鲁王的心思,他明白,皇帝未必会杀他们,顶多是贬为庶人,流放而已。但那样的生活,他宁愿死,也是不要的!
  要赢就赢得干净利落,要输就输得一败涂地!
  临淄郡公遥望着蓬莱殿上身着玄服的女子,眼中是桀骜到近乎炽热的光芒——他的对手,唯有江都公主一人而已!
  你有勇气走出大殿,面对乱箭刀兵,做将士们的定海神针;难道我就没有勇气冲锋陷阵,为自己的雄心壮志,耗尽最后一丝热血?
  想让我低头,除非我死!
  常青眉头紧缩,低声道:“拿弓箭来。”
  “不用——”秦琬头也不回,淡淡道,“不需要你动手。”
  “殿下?”
  秦琬的语气很平静,眼中无喜无悲:“也是时候了。”
  常青还没明白秦琬的意思,就见临淄郡公已经带着兵马,突破了蓬莱殿大门的防线,不由大惊,手已经按上了刀兵,准备舍弃性命保护秦琬。
  临淄郡公冲得很快——他的马本就是万一挑一的良驹,他的武艺也是苦练过的,纵然十余个壮汉围攻,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他的手很稳,刀很快,盔甲更结实,普通弓箭落到他的身上,几乎没办法穿透。
  他带着部队,宛若一柄尖刀,几乎要冲到台阶前,面对最后一道壁障,这才猛地停下。
  就在这时,紧紧跟着他的银甲骑士,毫不犹豫地将长刀斩向了临淄郡公所骑的骏马。
  这一刀,深可入骨,纵是久经训练的战马也受不住,一声长嘶,疯狂地奔跑,浑然不顾上面的临淄郡王。
  临淄郡王死死地抓着缰绳,却被战马拖行,闯入站圈。
  银甲骑士忽然疯狂地大笑起来,调转马头,毅然冲向了鲁王!
  他这一串举动实在太快,众人完全反应不过来,鲁王的心腹骑士们真要阻挡,就见银甲骑士挽弓,搭箭。
  霎时间,连珠箭犹如流星一般,朝鲁王射去。
  这样近的距离,配上他的臂力,令鲁王立刻就从马上栽倒下去。
  寿春郡公已吓得面无人色,他疯狂地驱马,想要逃跑,谁料银甲骑士神色萧索,没有再砍杀下去,而是扔下武器,颓然地靠着宫墙,一副听由天命的模样。
  见他如此,也不知是谁扔了武器,只听见金属坠地的声音接连响起,天地之间,唯余寿春郡公的嘶喊:“秦炎,你弑父杀兄,你不得好死!”
  弑父杀兄……么?
  银甲骑士的眼神一片空茫,他在笑,笑得悲怆,笑得凄惶,笑得苍凉。
  我没有父亲,也没有兄弟,没有!
  他们死了,你看到了么?
  姐姐,你看到了么?
  陈玄赶到的时候,恰好瞧见这一幕,心中松了一口气。
  不枉他们从兴平公主出嫁后,就在秦炎身边安插人,夜以继日,持之以恒地洗脑,终于让这位王孙公子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复仇者。
  鲁王父子只知权势财富,却不知有些人本就与他们不同,再多的功名利禄都比不上感情来得珍贵。
  张华小声问:“殿下——”
  “找间干净屋子,先将秦炎看起来。”秦琬沉声道,“陈玄,你带人去诸王府、公主府,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常青,你派人通知萧誉和沈淮,封锁长安,一只苍蝇也别想给我飞出去。”

  第四百五十九章 唯我独尊
  
  阴暗的宫殿中,没有一丝烛火,幽冷至极,仿佛这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陈旧的大门被缓缓推开,发出“嘎吱”的声响,也带来了温暖的阳光,秦炎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瞧见来人,先是一怔,旋即就露出满不在乎,还带了一丝轻嘲的神情,对他的堂姐也不留半分情面:“我当是谁,原是江都公主。”
  秦琬不理会他的暗讽,淡淡道:“大夏与吐蕃之间,必有一战。”
  秦炎收敛起轻慢的神色,身子坐直,眼中已透着凌厉的光,就听秦琬不紧不慢地说:“大夏与吐蕃曾定下盟约,永世交好。一旦边境生出是非,诸将未免束手束脚,不敢妄动。若有皇族为帅,诸多隐患,少说去了一半。”
  听见她这么说,秦炎忽然疯狂地笑了起来:“江都公主,好,果然是江都公主!我这个弑父杀兄,大逆不道,合该千刀万剐的罪人,你居然敢用,就不怕青史之上,遗臭万年么?”
  “我从不在意无关紧要之人的评论。”秦琬的神色非常平静,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我说你是对的,你就是对的,就算全天下人都说你是错的,你还是对的。”
  秦炎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颓然地倒在桌子上,没有再说一个字。
  为何要笑?
  没有其他的原因,只是不想在外人面前哭。
  “鲁王叛乱,自当除族,我会令蜀王修改玉牒,重新记入梁王的名字。”不顾秦炎吃惊的神色,秦琬不疾不徐地说,“从今往后,你就不是鲁王的儿子,而是梁王的嗣子,梁郡王。我赐你军权,你可挑选精锐操练,然后吐蕃若敢来犯,你——”
  “打得他们闻风丧胆,不敢再战!”
  不是商讨,而是命令。
  秦炎沉默半晌,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若我针对吐蕃太过,姐姐怎么办?”在弟弟身上吃的亏,打输的仗,会不会被无能的吐蕃赞普迁怒到姐姐身上,若真是如此,兴平公主的日子可怎么过?
  秦琬站了起来,望着他的目光带了一丝惊奇,好像他问的这个问题实在太过可笑:“你不明白?”
  “明……白?”
  “强者拥有颠倒是非的权利。”秦琬转过身,陈玄替她推开门,就见她往外走去,头也不回,只抛下一句,“而弱者,就连哭泣的资格都没有。”
  大门重新合上,隔绝了所有的阳光,却曾带来一丝光明和希望。
  秦炎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只觉一片空茫。
  陈玄若有所思,便听秦琬问:“在想什么?”
  “回殿下。”陈玄忙道,“秦……梁郡王他,真能想通么?”
  秦琬停下脚步,缓缓道:“他会想通的,相邻国与国之间,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友好,有得只是暗自积蓄力量的表面友谊与臣服。大夏越强,兴平公主的地位就越能得到保障,这一点,相较大义公主与前朝诸多和亲公主,就已经能看得分明了,更何况——”秦琬顿了顿,才道,“在吐蕃,能够享有祭祀的,只有他们的赞蒙,也就是王后。就算是王后,也不一定能与王并尊,享有祭祀,只不过有这个资格罢了。”
  兴平公主在吐蕃的地位虽然很高,享有赞蒙的尊称,赞普也亲自为她加冕,修筑宫殿,但她仍旧不是王后。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娶一个异国女子,对男人来说再平常不过,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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