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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微云疏影-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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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留郡主绊着赵王妃,换成肩舆的时候没动静,只要下了肩舆,一定与她说话。东昌县主则有些畏惧赵王妃,先前是一时气恼,做事不经思考,知晓母亲不悦,实在不敢再当着赵王妃的面挑衅秦琬。
  高盈见状,总算松了一口气,小声对秦琬说:“赵王妃何等八面玲珑的人,东昌县主却……”
  “我瞧得出来,她是来当利公主府,心情才不好。”秦琬眨了眨眼睛,笑盈盈地说,“我只是比较倒霉,碍着她的眼罢了。”
  高盈未曾想到秦琬竟如此厉害,微微一怔,才有些为难地说:“她……罢了罢了,我私下说给你听,你千万不能告诉旁人哦!东昌县主今年十八,前不久才出嫁,夫婿是现任都水使者彭城侯的嫡长子。”说罢,她睁大眼睛,期待地望着秦琬,就见秦琬抿唇笑道,“难怪瞿阳县公和平舆侯至今未婚。”
  见秦琬一点就透,高盈也松了一口气。
  她素来不爱道旁人的长短,偏偏东昌县主这几年越发尖刻孤拐,秦琬又恰好碍了她的眼,偏偏这事……
  “说起来——”秦琬见高盈如释重负,生起一两分坏心,“我怎么觉得,我是在替你受过呢?”
  高盈听了,面如火烧,双颊绯红,声如蚊呐:“才,才没有。”
  赵王为了那张椅子,上蹿下跳,为拉拢长兄,连母家和谯县公府续宗的主意都能想得出来,拿儿女的婚事做筹码实在正常。
  当利公主是圣人最宠爱的女儿,身为诸侯王的同胞弟弟齐王又病逝了,若她想维持如今的尊荣,就必须找个兄弟进行政治投资。若这时候,她能与哪位王爷做儿女亲家,可不就偏向对方了么?
  不得不说,赵王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但他也要看当利公主肯不肯啊!东昌县主沉不住气,颇有些尖刻,哪怕当利公主有意和赵王府联姻,也看不上东昌县主。更何况东昌县主及笄的时候,太子的地位只是不稳,还没犯事呢!
  婚姻之事,始终是男人占便宜,当利公主只要用一个“拖”字诀,说儿子不适合太早成亲,就能生生拖得东昌县主错过花信,许嫁旁人。偏生东昌县主弄不明白这其中的政治意义,只知一味迁怒——比如一跃凌驾她之上的秦琬,比如在她看来,很可能成为当利公主儿媳妇的高盈。
  知晓高盈面皮薄,秦琬也不好太拿这种事逗她,就装作很好奇的样子,问:“我瞧东昌县主的模样,日子过得似是不大顺,难不成彭城侯家竟敢仗着一家之主身居要职,让县主不快不成?”
  彭城侯是从三品的爵,都水使者是正五品上的官,完全没正二品的县主身份高。凭东昌县主的身份,到夫家横着走都行,怎会过得不好?若她过得好,岂会这般针对旁人?难不成赵王为了拉拢彭城侯,竟任由他们家作践自己的闺女不成?若真是如此,他们代王府少不得蓄些兵甲,提防赵王丧心病狂。
  高盈心气也高,被东昌县主针对,早有些不满。何况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故她想了想,便道:“彭城侯的长子声名不显,样貌粗豪。”上流社会对男子的审美,是如卫拓那样,风姿绝伦,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如磋如磨,而不是像市井短工一般,五大三粗,满身胸毛。秦琬会意,感慨的同时,也升起一丝幸灾乐祸。高盈显然也是一样的心情,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忽想到一桩事,连忙补充道:“乐平公主也是一样。”
  
  第八十二章 武将纷争
  
  秦琬对魏王很感兴趣,连带着对魏王的胞妹乐平公主亦十分关注,无奈拿这件事去询问裴熙的时候,裴熙干脆利落地吐出一大串例如“蠢货”“自作聪明”“无可救药”之类的言辞,脸色之铁青,态度之不耐,评价之恶毒,足以让秦琬看出他和乐平公主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让他感觉十分不好的事,只得闭口不提。
  乐平公主的风评并不好,许多事情“不是未出阁的小娘子应当知晓的”,大家都不告诉她。为此,秦琬迫切想培养一批真正忠于她的人手出来,碍于自己的性别,却只能徐徐图之。
  如今见高盈主动谈起这个话题,秦琬的眼睛亮了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的兴趣:“我听说乐平公主……”她含蓄地顿了顿,给了高盈一个“我们都懂”的眼神,“圣人宽宏豁达,纵……”不喜欢乐平公主,也不会这样作践她吧?
  “圣人自是宽宏,可宫中那位……”高盈破天荒流露一丝厌恶之色,道,“实在是够磕碜的。”
  什么?又是钟婕妤?
  本朝孝道重要归重要,却没到愚孝的程度,何况钟婕妤被圣人厌恶得紧,宫中还有那么多名高位嫔妃在,哪怕乐平公主是她的女儿,她也做不了乐平婚事的主吧?
  秦琬有种异常的感染力,若她一心想对谁好,几乎没人能抗拒,高盈也不例外。这位贵女受够了旁人怜悯的眼神,虽有一二闺中密友,却没到无话不谈的程度,唯恐泄露了什么事情出去。难得遇见一个身份比她高,年龄比她小,性格很合适,十分处得来的姑娘,不自觉就起了几分怜惜之意,压低声音,小声解释道:“曲成郡公袭其父爵位的时候,苏家没落,曲成郡公虽是侯爷,却连三卫都补不进去。无奈之下,各方活动,好容易才谋了个官职,随军出征。”
  也就是说,曲成郡公谋到的官职,不是北府军中的,而是隶属南府十六卫。
  见秦琬若有所思,高盈的眉眼不自觉地弯了。
  她说一件事情,喜欢先讲背景,再谈人物,事无巨细,清晰分明,奈何闺中女儿多半不乐意听。如今见秦琬听得入神,高盈说得也高兴:“当时,北衙的两位将军,一是安西大都护武成郡公,一是安北大都护鄂国公,曲成郡公苏锐苏大人去得是北方,随鄂国公一道提防突厥和柔然,远征百济,立下赫赫战功,从侯升为县公。”
  秦琬的思路极为清晰,见高盈停下来,便道:“百济弹丸之国,无足挂齿,他们之所以敢挑衅我朝,定是仗着高句丽撑腰。征服百济之后,定有很多武将跃跃欲试,上书圣人,攻打高句丽!”
  说到这里,她停了一停,激动地深吸一口气,才说:“苏将军既得圣人赏识,可见在这件事情上,他持得是反对态度,却也因此得罪了许多武将,不知我说得对不对?”
  高盈之所以知道这些事,也是听陈留郡主提起,见母亲对之极为关注,才留了心。见秦琬一点就通,心中钦佩得紧,明白母亲为何喜欢秦琬,又有点小郁闷。
  唉,对这些事情,她为什么就弄不通呢?
  察觉到高盈的郁闷,秦琬柔声道:“这些年来,阿耶抱着我,一点点地教我经史子集,他与旭之畅谈之时,对我毫不避讳。我耳濡目染,也学了一些,盈姐姐想听原因么?”
  高盈眼巴巴地看着秦琬,不住点头:“想听!”
  “高句丽——”秦琬深吸了一口气,才异常郑重地说,“很强,非常强!”
  “啊?”高盈有些不解,“很强?”
  在她心中,大夏真正的敌人,唯有柔然。即便如此,在大夏一手抚,一手压,用突厥制衡柔然,又将突厥分裂成东西两支之后,这两个部族也就够不上强者之称。至于高句丽……这个国家与新罗、百济、鲜卑甚至更远的倭国,有什么不一样?
  若是旭之,定不会提出这个问题……
  秦琬心中有些小遗憾,却知自己不能强求,便点了点头,脸色严肃地重复了一遍:“不错!很强!”随即,她便真向高盈解释:“高句丽占辽东、玄菟、乐浪、带方四郡土地,征服了沃沮、夫余等族,东西二千里,南北千余里,隔辽河与我国相望。更兼土地肥沃,气候湿润,适宜耕作,故人口充足,粮食极多。加之此国人口混杂,重游猎,国中男丁,白日习武格斗,晚上读书识字。若天下太平,他们自是安稳农夫,若起了战事……”
  高盈生性聪慧,听秦琬这么一说,脸都白了,失声道:“他们个个都能上战场!”
  她这句话说得大声了些,陈留郡主和赵王妃都回过头来,更莫要说那些使女妈妈,高盈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见秦琬笑吟吟地说:“桢姑姑,我和盈姐姐说笑呢!”
  她们之前说得什么“新罗”“百济”,早就隐隐传入了众人耳朵里,陈留郡主暗暗留心,旁人却嗤之以鼻。
  这普天之下,岂有比长安更繁华,更富裕的地方?才来长安不久的土包子,为掩盖自己的没见识,胡编乱造些远处的掌故给别人听,吸引大家的注意,这种事情还少么?东昌县主冷笑了一下,因着赵王妃在,没说什么,赵王妃再怎么长袖善舞,也想不到秦琬会去研究高句丽,理所当然地认为秦琬在瞎编东西来哄高盈,没往心里去。
  她们的不屑和鄙夷藏得不错,秦琬却看得很清,见高盈瞧出这些人的态度,很是内疚,秦琬竟反过来安慰她,说:“长安再怎么富庶,不出去走走,目光也会变得短浅,不知天下之大,你何须与她们计较?”
  高盈压下心中酸涩,用力点头:“恩,你继续说。”
  秦琬听了,登时哭笑不得:“我说完了啊!”
  “啊?”
  “高句丽很强,与百济结盟、与鲜卑、柔然甚至如今的突厥有染,新罗在大夏和高句丽之间左右摇摆,远征高句丽势在必行,但……”秦琬闭上眼睛,双手握紧拳头,按捺心中沸腾的热血,长舒了一口气,“不是现在。”
  没错,不是现在。
  江南纳入大夏的版图二十余年,突厥、柔然也不复昔日雄姿,无法做到一旦入关便席卷天下的程度,这么多年的休养生息,大夏确实有能力远征高句丽。只可惜,圣人已经老了,太子却青春年少,难以服众。
  远征的艰辛难以想象,高句丽又是一块极难啃的骨头,若无一位雄才大略,震慑四方的君主,没有稳定的朝堂做后方,只会白白赔上无尽的人力、财力和物力,甚至掏空国家的底子,让强国奄奄一息。
  高盈愣了一下,才想起的确是自己挑起的话题,只是她不知不觉间被秦琬带动,完全忘记了这件事。听秦琬提起,她忙道:“哦,对,苏将军不同意继续对高句丽动兵,被诸多武将排挤,圣人便将他调回长安。过了两年,交趾国丈杀了国王,自立为帝,妄图继续向我朝称臣纳贡,以掩盖他窃国的事实。圣人不容这等事情发生,便命祁国公为主帅,苏将军为副帅,远征交趾。谁料大军刚至,就有许多人水土不服,感染瘴气,相继死去,就连祁国公也……为稳定局势,苏将军连斩十三将领,树立威信,好容易才遏住局势,率大军一举擒获交趾伪帝。”
  说到这里,高盈叹了一声,无奈道:“在这件事上,怀献太子与魏王的政见不一,苏将军立下大功,得胜回朝,弹劾的奏折却堆满了圣人的案几。”
  怀献太子,正是圣人第九子,穆皇后独生子的谥号。
  高句丽难打,谁都知道,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武将们为了多捞点战功,升官发财,是不会考虑这些的,只会觉得苏锐阻了他们的路;连杀十三名将领,树立威信,力挽狂澜,实属当时最正确的判断,只可惜这些武将,多半来自北衙军,与南府十六卫本就不是一个路数,两看相厌,再来这么一出……
  苏锐是魏王的大舅哥,他若出事,魏王也会大受打击,于情于理,魏王都该力挺大舅哥到底。怀献太子行监国之责,自然希望在他监国的时候,国家不出事,等他登基再大展拳脚。若现在将不安定的国家都平完了,他还有什么施展武功的余地?这一战,苏锐胜,那便是打了太子的脸;苏锐败,则会影响他本人的前程——苏家虽是扶风苏氏的旁支,先祖却随了太祖打天下,两支除了祭祀无甚往来,他又没什么叔伯兄弟。就连魏王,身份尴尬,也不好帮苏锐太多。
  想到这,秦琬笑了笑,说:“圣人贤明,自不会怪罪苏将军。”“这是自然,否则苏将军怎么成了曲成郡公呢?”高盈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当时,圣人想设安南都护府一职,以震慑蜀地,剑指交趾。为安南大都护的职位,多少武将眼神都不对了,偏偏这时候,鄂国公告老,并求了圣人恩典,为他的嫡长孙尚主。”
  
  第八十三章 汉室宗亲
  
  安西、安北两大都护,兼着北府将军的衔,领着数十万大军,雄踞一方,既有实权,又有荣耀,无疑是武将们一生奋斗的目标。
  不仅如此,西、北二地还多战事,戍边将领个个战功赫赫,一场一场的胜仗打下来,功劳累计,主帅无不酬以国公爵位。到了后来,竟形成习惯,非国公不能做安西、安北大都护。武成郡公出身后族,又有个做郑国公的长兄,圣人这才压着他的爵位,让他镇守西域,却没封他做国公。饶是如此,为补偿武成郡公,圣人也在封号上下了一番功夫——以武圣武成王的封号,为之册封!
  鄂国公告老,安北大都护的位置就要空出来,圣人又新设安南都护府,不仅如此,武成郡公也病体缠绵,瞧着不大好的模样……政坛暗流涌动,文官心思各异,武将也不甘示弱,为了封疆大吏的位置,暗中站队又何妨?若是做到了这个位置,本钱足了,筹码也多了;若是坐不到这个位置,什么保证许诺都是空,凭什么对你从一而终?
  短短一瞬间,秦琬心中已划过无数个念头,面上却流露一丝惋惜,叹道:“可怜鄂国公一世英雄,却逃脱不出后继无人的结局。”若非后辈无用,鄂国公怎会舍了脸面,致仕的时候提出为嫡长孙尚公主?无非是子孙不争气,家族的富贵不能绵延事小,悉数在政治斗争中折进去才灭顶之灾!
  秦琬一点就透,举一反三,高盈极喜欢与她说话,闻言就点了点头,十分赞同地说:“可不是么?不过,等闲姑娘也当不了鄂国公府的家。”说到这里,高盈略红了红脸,有些不好意思,想到秦琬马上就得见到那些人,需要了解京中的事情,以免得罪人,她也顾不上心中浮起的一丝羞意,轻声说,“如今的鄂国公谈不上昏庸,打仗也颇有本事,无奈发妻早丧,娶了个娇媚的填房,生的儿子颇会读书,便看嫡长子有些不顺眼。”
  大夏对填房及其儿女十分严苛,填房之子袭爵与过继旁系嫡子袭爵等同,一旦落实,爵位立刻降三等,从国公直接变成侯。饶是如此,做个侯爷也比当个白丁,什么都靠自己去挣好吧?鄂国世子夫人视继子如眼中钉,肉中刺,面上是一团火,手里是一把刀。虽说填房算不得正经母亲,但有个偏心公公在,这个嫡长孙媳的确不好当。
  几代人拼杀,好容易挣来国公爵,老鄂国公岂容儿子因一己好恶让府中降爵?再说了,填房子袭爵,爵位降三等事情尚小,万一有人告他们母子为了得到爵位,谋害嫡长子呢?本朝对这种事情本来就很敏感,遇上相关案子,只有往重里判的,很少从轻发落。哪怕被告的后娘名声真很好,世间也有“捧杀”一说,反正,无论你再好,沾上了,那就是你不好,就算你真无辜,谁让你倒霉呢?
  高盈这么一说,秦琬也明白过来,感慨老鄂国公的苦心。
  尚公主,一可保家族富贵,二可稳定爵位继承,只不过……“他想让嫡长孙尚得,应当是没有诸侯王兄弟的公主吧?”没兄弟,只要自己不愿,就很难卷入是非里,地位尊贵,荣华富贵。有诸侯王做兄弟的公主,天生与诸侯王站在一边,断没有置身事外的道理。
  与尚公主得到的大量好处相比,哪怕公主有些坏脾气,都在可容忍的范围之内。毕竟这世间之事,有舍才有得,人家带着这么多看得见的好处嫁过来,你还想别人对你伏低做小,千依百顺?
  “可不是么!当时,与驸马年纪仿佛,又未曾出嫁的公主有两位,便是周婕妤所出的新蔡公主和华妃所出的湖阳公主。新蔡公主安静,湖阳公主活泼,两位公主的脾气在贵人之中,都是极好的。”
  “老鄂国公不敢奢望湖阳公主,却不好指明说要新蔡公主,落人话柄,让旁人以为他狂妄至此,连皇室公主都敢挑挑拣拣。圣人却极念旧情,打算将湖阳公主许给老鄂国公的嫡长孙,便想着,先将略大一点的新蔡公主的婚事定下来,再赐这桩良缘。谁料不知怎的,这件事被钟婕妤知道了,她竟跑到华妃的宫中,指责华妃,说,说……”高盈胸脯起伏,被钟婕妤的荒唐举动气得厉害,“说华妃借着协理宫务的机会,以权谋私,夺去了乐平公主的良缘!”
  秦琬闻言,不由愕然:“乐平公主今年才十七吧?武成郡公是三年前病逝的,安南设都护府的时候,他还没……这事少说发生在三年前,那时乐平公主十四都差一些,何来谋夺良缘一说?”再说了,这般女婿,华妃还未必看得上呢!
  五公主新蔡的生母周婕妤,只是个普通宫女,生了公主才得封婕妤,六公主湖阳的生母刘华妃则不然。对她来说,哪怕一无所出,地位也无可动摇。
  穆皇后过世后,后宫由郭贵妃、李惠妃和刘华妃协理宫务,这三名位居从一品四妃的妃嫔,贵妃和惠妃都是王府旧人,华妃却是直接入的东宫。她之所以能与贵妃、惠妃平起平坐,靠得就是她的出身——真定刘氏。
  若要将天下这么多世家排个顺序,真定刘氏敢说自己是第二等,就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等,为何?因为他们的先祖叫做——刘邦。
  汉武帝与常山宪王颇有些兄弟情份,加之“推恩令”的实施,故析常山郡的真定、绵曼、藁城、肥垒四县,封刘舜的另一个儿子刘平为真定王,食三万户,从此,刘平的后人就在真定这片土壤上牢牢扎根,待到汪莽篡汉,刘秀立朝,真定刘氏的处境就更是微妙。
  真定王刘杨被刘秀所杀,他的外甥女郭圣通无过被废,真定一系的势力与南阳一系的势力在这场争斗中落了下风,自然惹得前者非常不满。待到郭圣通所出的长子,皇太子刘疆以自己已成庶长子为由,退居东海,却在刘秀病逝不足两年也暴病而亡后,真定一脉的不满和恐慌达到了巅峰。
  刘疆的死,真是生病所致?事情太巧,巧到本来就惶恐难安的沛献王刘辅、济南安王刘康、淮阳王刘延和中山简王刘焉惴惴不安。四兄弟借着为长兄奔丧的机会密谋,商议之下,决定延请外援。
  光武帝虽将天下一统,拨乱反正,却有个极为棘手的敌人,姓徐名然。此人镇守幽辽,立下赫赫战功,对汉室明着臣服,暗中却积蓄力量。
  他与郭圣通所出的四王一般,皆是新皇的眼中钉,肉中刺,新皇地位稳固之日,便是他们倾覆之时,故他们一拍即合,暗通款曲,图谋大计。
  七王之乱犹在眼前,四兄弟尚有些犹豫不决,不知是否要拿身家性命赌上这一场,谁料没过多久,有人上书,告淮阳王刘延与姬兄谢弇及姊馆陶主婿驸马都尉韩光招奸猾,作图谶,祠祭祝诅。新皇命人查验,发现事情属实,诛杀光、弇。
  此案牵连者众多,有司奏请诛延,新皇以刘延罪薄于楚王刘英,故特加恩,徙为阜陵王,食二县。
  这份“恩德”,刘延咬牙受了,回去之后就将东西摔了一地。
  他本是四兄弟中最跋扈,却也最胆小的,如今受此奇耻大辱,还要对异母兄弟感恩戴德,简直是要了他的命。冲动之下,他与嫡亲兄弟合意,又命人送信给徐然,反了!
  诸侯王造皇帝的反,按理说,道义上是站不住脚的。但郭圣通无过被废,废后诏书中竟对阴丽华美誉颇多,展露了光武帝儿女私情的一面,故被朝臣大儒诟病不已。郭圣通长子,东海恭王刘疆的贤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却在新皇继位没多久后“病死了”,至于刘延……他硬说巫蛊之说是别人陷害自己,他就发了几句牢骚,如生母被诬的“怨望”一样。联系前头几桩事情,再想想“人之常情”,许多人本来就不坚定的立场也发生了动摇。加上徐然实乃少有的全才,大军势如破竹,这场两位废后立后的风波绵延几十载,郭圣通的儿子终于成为了帝国的主人,可这份至高无上的权力,却并不在刘辅手上,而在徐然那里。徐然做了一辈子明面上的丞相,暗地里的摄政王,除了没能将帝都从洛阳迁往蓟县外,其余的事情,他样样干的漂亮,背着奸臣之名,却将帝国治理得井井有条。偏偏到了他的儿子那里,舜代尧位就变得理所应当。前朝篡了汉室的江山,对汉室宗亲自然提防得紧,却也不好将之赶尽杀绝,便巴巴地留了真定刘氏一脉,将祸患留在自己的大后方,时时看着,既压且打,却又不时优抚,反反复复的做派,让人看了大摇其头。大夏推翻前朝,自不能与他们一样,左右前朝绵延四百余载,汉室皇族的影响也远远不如昔日,大夏将真定刘氏高高挂起,照拂有加,也就变得理所应当。
  作者有话要说:历史的拐点,穿越者徐然——由于穿的时机有点不对,没能赶上刘秀的起步阶段,只得俯首称臣,却凭本事、科技、理念和自身人格魅力割据一方,成为东汉心腹大患。唯一想做却没做成的事情,就是未能把帝都从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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