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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微云疏影-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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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头?”
  陈妙见秦琬蹙眉,怕她不明白魏王得到的祥瑞多么震撼,忙道:“是一块极大的石头,原先在一个村落的村口,不过是块垫脚的,供人休憩的石头。魏王前几年在江南查案,不幸被人追杀,流落到这个村中暂时歇息,无意中坐在石头上,却瞧见一丝红痕。他以为是自己流下的血,怕被人发现,就急急忙忙地要将之擦掉,却发现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一问村人,说红痕也不知哪年开始露出来,无人在意,魏王思忖之下,便觉得这石头里可能藏了玉。”
  这件事情,即便时隔五年,秦琬都有所耳闻。
  魏王负责刑部,干得非常不错,又因规劝太子有功,颇得圣人器重。约莫在五年前,江南出了一桩大案,涉及到盐、铁、茶三桩要事,不派皇子王孙去绝对镇不住场面。魏王奉圣命南下查案,由于手段太过凌厉,查出许多不能言说的事情,一路被人追杀,险死还生。为着这件事,江南官场大地震,不知多少世家子弟、高官显宦被披坚执锐的卫士带走,人头落地。
  也正因为这件事,怀献太子与魏王原本就算不得太好的关系才僵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魏王被这些江南世家和官员所害,险些丢了性命,怀献太子却收了他们的好处,光是他东宫的宠妾,就有不下十个江南美人,更莫要说旁的。虽说怀献太子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却没魏王那么偏激,为了自个儿的钱袋子,他可不想赶尽杀绝,便屡屡为这些人说好话,保下了一大批有干系的人。
  最心爱的儿子与遭了难的儿子,孰轻孰重,圣人心中自有一杆秤。他不会为这种事责罚太子,却也觉得亏待了魏王。若非如此,魏王因太子而封亲王,再疏远太子的举止,怎么可能被圣人接受?即便再正义凛然,再有理有据,对偏心的圣人,也是行不通的。
  想到这里,秦琬叹了一声,问:“然后呢?”
  “魏王有心回报那些帮助过他的人们,碍于势力不够,只得偷偷派人前往,奈何……”说起这件事,陈妙与所有人一样,都是唏嘘不已,“这些人抓不到魏王,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魏王派去的人到达时,那个村落,已经……”
  裴熙啧了一声,语气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刻薄:“救命恩人全都死了,他还有闲心将可能藏着玉石的祥瑞带回来,不错嘛!”
  “是魏王的手下,不是魏王本人。”秦琬没好气地白了裴熙一眼,看见陈妙诚惶诚恐的样子,叹道,“没事,你接着说。”
  陈妙小心翼翼地觑着裴熙的脸色,见他没阻止的意思,才道:“魏王的属下知晓,若直接将此事报上去,魏王殿下的心情定然很差,就在遥遥请示了魏王的情况下,走遍附近的郡县,希望找到村落的活口。就这样过了好几年,他仍旧无所收获,绝望之下,忽然想到了魏王曾经说过的石头,便将之带了回来。魏王命人将石头琢磨一番,本只是想解开其中的玉石,谁料……”说到这里,陈妙的面色酡红,兴奋不已,“谁料将玉石的表皮磨开后,出现在碧玉之中的,竟是一个朱红的大篆‘盛’字,宛若水光流动,却又肃穆非常,端得是天降祥瑞,佑我大夏!”
  秦琬望着陈妙,实在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激动。
  真假都不知道的事情,也没看过实物,光听些传闻,就成了这模样……说起来……“祥瑞很小?”
  “据说,有……”陈妙思来想去,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有您摆放在书房里的那扇屏风,一面的一半那么大,成人小臂那么厚。”
  秦琬的书房本来就大,绘着高山流水我的四面屏风一架,生生能将一间房隔成两间,哪怕只有一面的一半,再想想厚度,也十分惊人。
  这样极品的玉石,必定藏在极大的石头里,经受着岁月的风吹雨打,最后展露它优美的身姿。
  想到这里,秦琬看着裴熙,冷笑道:“你相信?”
  “哦?你说哪一点?”
  “这块玉石,十有八九是在别的地方解开了得。”秦琬面沉似水,双手交叠,十分冷静地说,“城门的胥吏、驿站的小官甚至山间的土匪,都知道从车辙中衡量物品的价值,多深的印子是人坐在车上压出来的,多深的印子装得是粮食,多深的印子是绫罗布卷……哪怕判断得不十分准确,不要载太过沉重的物件却是来往商人的铁则。否则旁人一见你带这么重的东西,本能地就会想到真金白银,路途中抽的税更重,交的钱更多,打点的人更贪婪,遇到危险的可能也更大。偷偷去江南的魏王属下,想要一路将这么大一块石头悄无声息地带长安,还不被人发现,怎么可能?”
  裴熙看着秦琬,就如在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那又如何呢?”
  “旭之……”
  “魏王想报答救命恩人也好,缺钱想解开这块石头,赌一赌运气也罢,这都是他的事情。只要他将祥瑞的来路解释清楚,这天大的福气就是他的。”裴熙神色淡淡,语气很平静,“何苦追究那么多呢?”
  秦琬听了,表情得更讽刺:“来路解释清楚?你相信这一套鬼话?”
  裴熙耸了耸肩,一点也不在意:“我相信魏王被追杀,相信他流落到一个村庄,更相信这个村庄被追杀他的人彻底毁了。至于这个村庄中有没有一块天降祥瑞的玉石,又有谁知道呢?哪怕诸王查这块石头的祖宗十八代,将那个村庄里三层外三层地翻,也是找不到答案的。魏王敢将它当做贺礼呈上来,便做好了万全准备,要我说,做事情,做到这样就可以了,天知,地知,你不知,我知。”
  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秦琬一眼,淡淡道:“有了这么个祥瑞在,什么东西不会暗淡失色?这样不好么?魏王的贺礼越出挑,大王的贺礼就越不显眼。至于祥瑞的来处嘛,谁都不知道,也是一桩好事,魏王现在得意着,自然是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若有朝一日,风水轮流转,谁得势,谁也可以将这东西的来路找个别的解释。说来说去,魏王的气量还是不够,心太小,知晓自己在名分上不足,争不过几位兄弟,这是要仿效汉武,来个‘君权神授’呢!”
  “他这是在逼圣人!”
  “不不不,你不能对魏王敌意这么深,这只是正常的手段,非常正常。”裴熙纠正秦琬的错误思想,“圣人年老,心胸却没减少半分,始终如沧海一般广博。在这种时候,圣人绝不会认为儿子在抢夺自己的权利,只会为帝国后继有人而高兴,无论贺礼来自哪里,魏王将它送上去了,圣人就要给予他更多的权利,同样,诸王也会给予他更多的敌意。这等情况下,扛住了就是赢家,扛不住,身家性命化为乌有。”
  他说得这般清楚,秦琬也渐渐想通,末了,竟然微笑起来:“你说得不错,一个有实无名的‘太子’,三位野心勃勃,各有千秋的王爷,对朝臣来说,不是一件幸事,对我们来说,却非常有利。”
  
  第九十九章 以德报德
  
  陈妙瞧了瞧裴熙,又看了看秦琬,不明白他们为何这般冷静。
  这世间有太多的祥瑞,坊间也有不少传说,却大多看不见摸不着,很多人也就将信将疑。魏王献上的祥瑞实打实地存在,天佑大夏,盛世太平,如何能让人不激动?偏偏眼前的这两位,相信归相信,却……
  他还未腹诽完,便听见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免不得神色一紧,躬身后退,去门外瞧个究竟。
  不消片刻,陈妙回来,神色颇有些古怪,恭敬道:“裴大人特意派人请祭酒回家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裴熙的生父,上宛侯世子裴礼自入京后便一直在门下省任职,从主事一步步往上爬,做到了如今正五品上的门下省给事中。掌侍左右,分判省事,察弘文馆缮写雠校之课。不仅如此,凡百司奏抄,侍中既审,则驳正违失。也就是说,文武百官的奏折,包括圣人的御批,门下侍中既两位宰辅审问过之后,都要经过给事中的眼,由他们负责再审核一遍。
  处在这个位置上的人,纵谈不上万事皆知,也比旁人消息灵通太多。
  裴熙对父亲极为了解,此时巴巴地喊他回去,绝不会是为了什么子嗣绵延。故他想也不想便站了起来,对秦琬说:“今儿怕是还有什么事,我先去探探消息。”
  他这话说得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一副将代王府当家,自己在裴家是客的样子,秦琬忍不住笑了起来:“瞧你说的,裴大人若是听见了,一顿家法又逃不了!”
  “孽畜,家法,打小伴我到大的就这两样,不能再多了。”裴熙兴味索然地挥了挥手,“走啦!若是时辰早,还能赶得上一顿宵夜。”
  秦琬送他离开,待他走后,略略思忖,才唤道:“陈妙。”
  “奴婢在。”
  “魏王得了这一祥瑞,你们的心思会不会动摇?”秦琬对陈妙倒不怎么藏私,问得很明白,“觉得他得天所授,身份不同?”
  陈妙听了裴熙和秦琬的谈话,知晓这两位对此事很有些不以为然的意思,本想顺着他们的意思往下说,稍想一想,又觉得自己太过口是心非,怕会引起秦琬的不满,便努力揣摩着秦琬的心思,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奴婢孤陋寡闻,从未听过这样的稀罕事,一时头脑发热,信了传言。”
  “也就是说,你信了?”
  “……是。”
  秦琬听了,非但没责怪陈妙,反倒来了兴趣:“照你这么说,若是与魏王敌对的人,见着这桩祥瑞,也会心里打鼓,觉得自己针对错了人?”
  陈妙不敢明着说是,暗地里却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几千年不出一次的祥瑞,怎么就落到了魏王手上呢?哪怕这其中有魏王的手脚,可别人怎么就不知道呢?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不仅他这么想,深宫之中,亦有如此想法的说客到来。
  即便是避暑的行宫,才修建三十余年的大明宫亦是气势恢宏,雕梁画栋,偏生这份难以言喻的巍峨之中,又有小桥流水般的婉转韵致。若要论哪一处将这两点结合得最好,当属大明宫中的长春殿。
  长春、长生两殿,与大明宫第一正殿含元殿挨得很近,乃是实打实的宠妃居所。如今这长春殿的主人,便是几年来盛宠不衰,后宫无人能与之匹敌的充仪蓝氏。
  蓝氏二十出头,妩媚非常,姿容举止是少妇的成熟娇媚,眼神却如少女一般纯洁天真,她略施粉黛,懒懒地倚着美人榻,却让整间屋子都亮堂起来。
  她的左下首坐了一个三十许的妇人,生得也十分美丽,偏生从衣着打扮到言行举止,总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细细一瞧,就能发现,这个妇人明明清瘦又柔弱,偏偏着装郑重得很,气质又不够端庄,撑不起华服,更掩不去眼角细细的皱纹。
  这名妇人不是别人,正是蓝充仪唯一的姐姐,安富伯夫人。
  蓝充仪虽是侯妾之女,生父不详,但她年少貌美,十三岁就被旧主巨平侯烧了身契,送入宫中,本人是没什么清白问题的,安富伯夫人却不一样。这名美貌的女子没赶上好时候,未及笄便辗转于男人之间,强颜欢笑,若非妹妹做了圣人宠妃,身份不一样,她仍旧是个年老色衰,与马夫管事厮混,步生母后尘的侯妾。
  正因为这等出身,即便安富伯为了讨好蓝充仪娶了她,她依旧被上流社会拒之门外,唯有那些新晋的,不在意名声的人,才会接纳这名身份一度十分低贱的伯夫人。
  安富伯夫人知晓妹妹才是自己富贵生活的唯一依仗,正苦口婆心地给蓝充仪说教:“蓉蓉,我知晓你讲义气,重恩情。你入宫的时候,陈修仪为你说了一句话,你就惦记到现在,不知为她说了多少好话,再多的恩也报完了吧?现如今,祥瑞都被魏王殿下得了,你再这样,岂不是,岂不是……”
  说到这里,她望着妹妹的肚子,叹道:“你最该做的,是生个一儿半女,后半生也有个依靠啊!”
  蓝充仪闺名似蓉,安富伯夫人闺名似荷,都是从了母亲莲儿的名,反正她们这等身份的人也没太多讲究,有个名儿喊就行了。
  初入宫的时候,为自己这个俗气的名字,蓝充仪抑郁过好一阵子,好容易等她爬到这个位置,听见姐姐一声声的“蓉蓉”,却觉得亲切得紧,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阿姊,你也知道,前几年还好,这一两年来,圣人虽常招我伴驾,却并未……”一儿半女,她也想要,想得快发疯了,可她一个人怎么生?
  圣人一日比一日老,又不肯服食灵丹妙药,不乐意成天吃大补之物,没昔日龙精虎猛实属正常。安富伯夫人知道妹妹的苦,也不再拿这件事戳她的心窝,忙道:“蓉蓉,儿女的事情要看缘分,没到就没到,可这身家性命的事情,你可万万不能再掺合进去了啊!陈修仪对你一句话的恩德,当不得你一条命都赔进去!”
  不是一句话的恩德。
  蓝充仪在心中,小声反驳着姐姐。
  是一条命。
  我的,一条命。
  纵然过去了十年之久,前世的所有,她都记得无比清晰。
  那时的她是多么地傻啊,迷恋着巨平侯府俊美又温和的二郎君,相信着他许下的每一个誓言,不肯入宫,巴巴地要做他的妾。结果被大妇搓揉,几次流胎,坏了身子,不能再有子嗣,二郎君厌弃了她之后,竟听了大妇的话,让她重新做回侯妾,辗转飘零在一个又一个男人之间,打骂、凌辱、折磨,都是家常便饭。
  因着大妇父兄的势力,巨平侯府与鲁王搭上了线,渐渐翻身,宴会也多了起来。她虽双十,被折磨得憔悴不堪,却因为惊人的美色、侯府略为窘迫的生计和大妇恶毒的心思,依旧要端茶道酒,陪伴客人。那一日,她身体不适,心中酸楚,面上便带了一两分忧色,却被负责陪伴的武将一脚踢倒,说她哀哀戚戚,十分晦气。
  侯爷二话不说,当场就要拖她下去生生打死,鲁王见了,便道:“今儿是好日子,莫造杀孽,她看上去也怪可怜的,就这么算了吧。”
  短短一句话,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
  巨平侯以为鲁王看上了她,巴巴地将她的身契连同她的人一起送到了王府,鲁王没有见她,只是命一个管事将身契还给她,又包了二十个金叶子,五十个银锭和五百贯钱给她,让她买些田,置些产,安安稳稳过日子。
  她接过那些钱,抹着眼泪去了乡下,买了十几亩地,努力攒钱,想要招个勤劳的汉子,再将姐姐赎出来,安安心心过日子。谁知到了乡下也不得安生,那么多人觊觎她的钱财美色,好容易挑了个一无所有,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男人,打得也是哄得她全心全意后,自己纳个小,生个儿子的主意。她一气之下,带着产业投到了清虚观,年年岁岁上交一大笔钱财,好容易落得个暂时的清静。
  清虚观香火颇旺,香客众多,她时常出入,始终留心,知道了很多关于鲁王的消息。
  魏王登基之后,鲁王的日子并不好过。新帝动辄申饬不说,吐蕃前来求亲,魏王还选了鲁王的女儿前去和亲,鲁王苦苦哀求,却没能保住女儿,眼睁睁地看着她一路远去,没过几年就死在了异国他乡。
  自此之后,鲁王彻底消沉下去,如同一个木头人,不听,不看,不闻,对魏王的打压无动于衷。短短几年,曾经神采飞扬,温文尔雅的天潢贵胄,就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朽,死气沉沉。见着这样的鲁王的一瞬间,蓝氏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能回到十五年前,回到改变她一生命运的那一年。既然身在乡野都不得清净,这一生,她不要真情实爱,只要荣华富贵,让昔日那些仗着权势凌辱自己的人全都匍匐在自己的脚下,也……也好,帮助他……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个重生女,蓝充仪正式出现,O(∩_∩)O~
  
  第一百章 巧事连连
  
  想到这里,蓝充仪的心情又低落起来。
  她一心想偿还鲁王的救命之恩,偏生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与她记忆中的多有出入,譬如,太子“病逝”的日子提前了好几年;代王没死在彭泽,反倒与妻女一道回京,还做了宗正寺卿;明明是魏王登基之后才出现的祥瑞,现在就呈了上来……
  蓝充仪的出身若是好一些,前世知道的事情还能多点,冥思苦想,总能明白问题的症结出在哪儿。偏偏前世的她身份低微,重要消息听不到多少,许多事情都以讹传讹,落到她耳朵里,已不知扭曲了多少。自己都糊里糊涂,又怎能清晰比对清楚?
  尽管如此,蓝充仪还是明白一件事。
  正如她知道某个人的身份一样,对方也十分清楚她的身份,同样是重生而来,支持的人又不同,即便谈不上不死不休,也没办法做朋友。
  再说了,她这等无根浮萍,魏王或鲁王上位,对她又有什么区别?难不成他们还会对一个太妃多好?钟婕妤品行如何自不必说,即便是陈修仪,面上妹妹长妹妹短,喊得煞是亲热,真当了太后,还不是得谨言慎行,瞧对方的脸色?
  一想到自己的“敌人”,蓝充仪打断了姐姐喋喋不休的劝慰,柔声问:“阿姊,你……还是老样子么?”
  “我?”安富伯夫人冷笑一声,兴味索然,“还不就是那个样,衣衫穿得再华贵,旁人盯着的也只是你昔日肮脏的内里,好似我自甘堕落,自愿做侯妾一般。”
  蓝充仪慢慢地应了一声,叹道:“我听你这样帮魏王说好话,还以为曲成郡公夫人接纳了你,打算将你引入她们的圈子呢!”
  安富伯夫人撇了撇嘴,很不以为然:“这些贵妇明里是什么表现,暗里是什么做派,我还能不知道?哪怕趋奉权势,还得装出个贤良淑德的样子,仔细计量一下自己的名声,瞧瞧究竟值不值得。要我说,她莫鸾真的贤惠?呸,那是她命好,遇上了苏将军这样的好男人!”
  听见安富伯夫人这样说,蓝充仪哑口无言。
  她心中清楚,姐姐对曲成郡公夫人莫鸾嫉妒得发狂,每每提到莫鸾,总要编排些不是出来,连仪态都不顾了。这话,旁人只会觉得是无稽之谈,蓝充仪却知晓,自己姐姐说得才是对的。
  曲成郡公夫人莫鸾就是这样伪善的一个人,她前生做了代王妃,代王也没什么对不住她的地方,若非她难产之后再难有孕,王府也不会有庶子出生。偏生代王落难的时候,她却以自己这些年来一直缠绵病榻,身体不适为由,巴巴地留在长安。
  代王的死讯传来后,圣人大受打击,封了代王的庶长子秦敬做郡王,为代王传承香火,却似完全忘记了莫鸾的存在。如此一来。莫鸾的日子自然也不怎么好过。
  大概是前世很吃了一些苦头,所以啊,这辈子,莫鸾当真是精挑细选,苦心造诣,趁着苏将军和陆夫人这对神眷仙侣未曾相遇的时候,巴巴嫁入苏家,害得陆夫人嫁入虎狼窝,年纪轻轻就去了,也不知莫鸾想起这件事,会不会心虚?
  是了,她怎么会不心虚呢?不心虚的话,她收养陆夫人唯一的女儿做什么?什么两家庄子挨得近,也算个亲近的邻居?鬼话连篇!前世的长安,谁人不知,苏将军和陆夫人相遇,正是在陆家位于长安北郊的庄子上——苏锐身怀紧急军情,千里迢迢赶往长安,偏生被大雨所阻,没能在城门关闭之前进城。
  他没有手令,喊不开城门,为了避雨,只得去郊外的庄子上暂住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向主人告辞的时候,不经意瞧见了陆夫人一眼。
  提亲,求娶,顶着压力,揽下杂事,奋力打拼,绝户无嗣……为了陆夫人,苏锐做了太多太多,多到一提起他们,世间女子没有不艳羡的。
  一见钟情,三生缘定,比话本子更传奇的锦绣良缘,生生被莫鸾拆散。为了提防这两人有机会见面,莫鸾早早就唆使家人将颍川陆氏庄园毗邻的庄子买下,可见她是何等的殚精竭虑。每每想到此处,蓝充仪都如吃了苍蝇一般恶心。即便前世陆夫人与苏锐仅有一女,不得不过继嗣子传承家业,今生莫鸾却给苏锐生了四儿一女,也没办法消去蓝充仪心底的不满,故她皱了皱眉,不高兴地说:“若非陈修仪的解围之恩,我早早就没了这条命,岂有今天的富贵?天降祥瑞又如何,我一个妇道人家,没干政也没魅惑圣人,更没见过几位大王。不过是帮陈修仪说了说好话,怎么就牵扯到这等大事上了?”
  安富伯夫人知晓妹妹是个烈性子,有恩必报,有仇也不会放过,一时半会拗不过来,也不敢一口气说得太多,生怕惹了妹妹厌烦。可她一想到魏王得到的祥瑞,心就砰砰直跳,总觉得这是上天给圣人选好了合适的继承人,否则祥瑞怎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时候出现呢?她得和妹妹多说说,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天长日久,由不得妹妹不动摇。
  恩情再重,也得有命才能还,是不?
  莫说安富伯夫人这等见识很少,心思浅薄,很容易被人牵着走的女子,就连老于世故的政客,心中也是惴惴。
  “江柏告病?”裴熙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裴礼,喃喃自语,“不可能啊!怎么会这么巧?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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