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争酣歌-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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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正常么？这正确么？
　　　　疑问被埋下，不过奎森表面却未露丝毫端倪。短短几个月的经历，让他深深明白一个道理。正义的理念需要力量来贯彻。现在的自己太过弱小，只能在现有体制下努力成长，直到自己有资格发出自己声音的那一天。就像娄尔哈一样，在两派之外发出自己的声音。
　　　　战斗很快结束了，无论大部分战士还是军需部门的人员，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油条。井然有序，手脚麻利的清理着战利品。战俘打上固血钉，装车拉走。死了的抽筋扒皮，一点也不浪费。己方战损的人员一般由小队队员收殓。战斗结束不到半个小时，大部队就分散，开始有序的撤离了。
　　　　这种狩猎战斗，追求的就是一个短平快，在遗族大军发现之前，快速解决，快速撤离。
　　　　归途虽然主要在人族控制的势力范围内，但边境地带哪有那么清晰的边界线，理论上还是具有不小的风险。好在这次距离不算远不过一天路程，经过小心翼翼的一阵猛赶，终于在天黑前，进入了七十二军的防区。至此，这趟狩猎终于算是完美落幕。
　　　　至于那些完美背后的陨落，最终不过是文书上的几个数字罢了。
　　　　经历了战争的洗礼，奎森彻底融入了小队。实力是一方面，战场表现是另一方面。小队原本就对奎森的实力十分看好，这次，奎森更是用战绩确认了其在战场的价值。随着战后庆功宴的一顿大酒，宣告了奎森正式加入了小队。
　　　　除了，这帮牲口用辛苦拼来的一个小功去换取和那些化形青眼踏火虎的亲密接触，这种事奎森实在接受不了外，其他都挺好。奎森正式开始了他的军旅生活。
　　　　暂且不提稳定下来的奎森，战斗结束后，回到堡垒的徐通却迎来了他人生的重大转机。
　　　　唤甲师这个职业在以唤神师为主的人族社会，地位有点尴尬。同级别战力并不比唤神师强，就算多了个机甲，但毕竟召唤时间有限，战力也没多强。反而晋升缓慢，受限颇多。
　　　　所以绝大部分唤甲师更类似于文职人员，把主要精力放在符纹的研究上，多在阵师协会供职，愿意上战场的不多。这也就无形的限制了堡垒这帮机甲驾驶员们积累模板的速度。
　　　　徐通回归后，看着个人终端上模板的数值，保持傻笑的表情已经快一分钟了。直到一个通话申请完全不经他确认，就强制被接通，才把徐通从幸福的眩晕中惊醒。
　　　　依旧是仙二那张没有表情的僵尸脸。
　　　　“小子，人逢大事要有静气，屁大点事，看你失态的。你犯事了，你使用微型采集机器人的事情被你的唤甲师发觉了，很快执法院就会找你，你好自为之吧。”
　　　　突然被大佬找上门，已经让徐通一惊了。好在多次接触，逐渐也让他了解了一些这位大佬的性格。僵尸脸只是种习惯，只要不涉及这位大佬口中的剑主，平时还是挺好说话的。也许是人造人出身，孤独惯了，心理敏感，徐通本能的能分辨出这位大佬对自己没有恶意，反而有点点欣赏与好感。
　　　　但是大佬的话，还是让他心中一凉。执法院啊，堡垒居民心中最恐怖的存在。传说中一群铁面无私，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舰长手中最锋锐的一把利剑。
　　　　好在徐通现在也不是吴下阿蒙，心志坚毅，没有直接被吓倒。
　　　　“不可能！微型采集机器人设计时就考虑了一定的隐身性，又在战场那种复杂环境。我很确认，我是在我的唤甲师背后释放的，除非这个土著小贵族精通神识应用，否则绝不可能发现。”
　　　　“是的，你的唤甲师比较特殊。修炼的完整的唐门惊羽一系传承，而且另有机缘，已经凝聚了心眼。周遭一切，明察秋毫。”
　　　　“完整的？土著？怎么可能？而且为什么我没得到通知。是谁？胆敢公然违背堡垒律法，是渎职？还是叛徒？”
　　　　徐通说着，身上一股缥缈的气势逐渐升起。
　　　　他很愤怒，不是因为自己，而是有人违法，有人践踏了他心中至高无上的法。
　　　　“咦？看来你已经确立了自己的道路。法？怎么会是这个鬼路线，我记得明教的典籍没被屏蔽啊。算了，法家也是大家，倒也是正路。”
　　　　仙二顿了一下。
　　　　“这牵扯到堡垒高层的一些计划，你现在还没资格知道。好了，我现在以执法院院住的身份向你宣布。这事确实事出有因，我们经过综合考量，现判决如下。一，即刻起，你的机甲由主脑接管，取消你机甲驾驶员的身份。”
　　　　徐通面色平静，丝毫不为之所动。如果事实成立，不论缘由，自己确实违反了堡垒的规定。接受惩罚也是应当，取消驾驶资格怕还只是开胃菜。
　　　　“行啊，小子，心性练的不错。第二，你被执法院征召了，正好你的模板也够了。程序已经启动，赶紧滚下来，再和你细说。好了，就这些，收拾东西，马上就有人联系你，稍后见，小子。”
　　　　说完，就关了通讯。
　　　　滚下来？徐通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了。长久以来梦寐以求的东西，突然就这么摆在了面前。以至于他忽略掉了一个更重要的讯息，他被执法院征召了。

第一章　抉择，具装
　　　　果然，通讯刚挂断不到十秒，一个讯息就发到了徐通的个人终端上。
　　　　徐通现在脑子里嗡嗡的，已经快丧失思考能力了。只是下意识的点开了讯息。
　　　　讯息很简单，一个路线图，和一个特殊的识别码。
　　　　徐通默诵经典，感受先人伟大的智慧，来使自己冷静下来。
　　　　虚则知实之情，静则知动者正。虚静无事，以暗见疵。
　　　　首先要考虑的是自己需要带什么。可惜想了想，徐通悲哀的发现，貌似除了一些可能用不上了的生活用品，自己真心没什么私人物品。需要修炼的秘籍和需要看的书都是电子版，存在个人终端里。唯一属于自己个人的大件，也就是机甲了，倾注了自己大半身家的机甲。可惜，以后不是自己的了。
　　　　苦笑着摇摇头，干脆潇洒的一摆手，沿着路线图走了出去。
　　　　要去的地方不算远，但是徐通清晰的记得那里是禁地。不过看了看讯息里的特殊识别码，他心中有了大体的猜测。
　　　　很快，一道大门拦路，不过刷了特殊识别码，轻易的就通过了。
　　　　跟着指引来到了一间很特殊的房间。
　　　　其实说特殊，看起来却很眼熟，怎么看怎么像一间未停放机甲的机库。四面八方铭刻着密密麻麻的符纹，以徐通现在的符文修为已经能认出大部分了。其中不少和空间相关，怎么看都是一个传送法阵。只是地面正中间篆刻着一个极为复杂的，完全看不懂的纹路。
　　　　道纹？虽然不认识，但并不妨碍徐通识货。
　　　　道纹是符纹的前身，是大能真正对某一大道领悟至深，师法天地，绘制出的最接近大道的纹路。所谓符纹不过是道纹过于晦涩难懂，大能们不得已简化出来，方便他人学习的弱化版而已。
　　　　高端货色啊，看来这就是下界用的传送阵了，果然比机甲用的上档次。
　　　　“你就是徐通吧？”
　　　　侧门打开，一个提着大箱子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徐通赶忙点头应是。
　　　　“行，你的传送指令已经下来了。不过现在还有点手续，需要处理一下。首先你先选个身份吧。”
　　　　说着，随手一点，徐通的个人终端又收到了讯息。
　　　　点开一看，是一份简要的说明。
　　　　原来为了更好地融入玄螺世界，不暴露堡垒的存在，下界的人都会被安排一个有效的身份。目前可选的包括，某个小家族的子弟，可以选择是唤神师还是唤甲师。还有个平民身份，是门派弟子。
　　　　徐通有点为难了，在学校的时候就对下面的世界有过系统的学习。之前作为机甲驾驶员，数次被召唤，多少也亲眼目睹了下面世界的情况。
　　　　唤甲师首先就被排除了，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他太清楚了。而且见识了奎森一路的艰难，徐通深知唤甲师在下面可不是一个上得台面的身份。
　　　　至于唤神师倒是个不错的选择。需要他在他搜集的模板中，选择一个血脉，由堡垒帮他提炼合成后注入体内，成为和玄螺世界的贵族子弟一样的身怀神血的存在。
　　　　说实话，徐通是有点动心的。由于奎森的原因，徐通搜集到的模板质量相当高，不但四大主神血脉只缺朱雀，甚至最后一次召唤，徐通还从唤神阵上提取了一种全新的血脉，主脑评价极高的一种黄龙血脉。
　　　　其实徐通不知道，奎森曾经提纯过朱雀血脉，只是让他提前回归了，错过了搜集的机会。
　　　　黄龙血脉主脑评价极高，主神级别，只有一人修炼，神力充沛，潜力巨大。怎么看都是最合适的，但是徐通下意识的否决了。稍一想，就知道这唯一的一人必然是奎森，这也难怪高层会有计划在他身上，差点坑了自己。
　　　　作为一路见证了奎森的成长，徐通也多少猜出来了这黄龙血脉的来历。也正是因此，他不能选择这个血脉，否则太难解释来历了。
　　　　而且，徐通对这种注入血脉的事情，心底隐隐有所排斥。
　　　　虽然他是人造人，不像那些自然生育的子弟们对姓氏和血脉有种与生俱来的荣誉感。但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他想了再想，还是无法容忍体内增加一个其他的血脉。而且，说是神血，但在堡垒人眼中，那就是兽血，一种高级别的兽的血脉。这让已经对堡垒文明建立起自豪感的徐通，着实无法接受。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一咬牙，选择了最没前途的平民身份。几次被召唤，让他深深的明白，平民在玄螺世界是个什么地位。但是为了一点心中的小坚持，他还是选了这个最差的选项。
　　　　不是还有门派么？也许不会那么差呢。徐通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平民啊，你这小子还真麻烦。”
　　　　中年人一边埋怨，一边从箱子里拿出球体，大概排球大小。随手丢给了徐通。
　　　　“你小子上面有人啊？竟然给你安排的是一等货色，这可是嫡系弟子的待遇。看着不像啊。会用不？用你的意，用你的神识，用你的灵魂去感应里边的那个人造空白灵魂，在其中打入你的个人印记。然后把你模板里的神血输进去，让它代替你加载神血。没这玩意儿，你下去可就要被天道制裁了。”
　　　　徐通接过球体，真气附上神识突入进去。很容易就在里面找到了一个异常纯净的灵魂波动。
　　　　根本都不用他做什么，他的神识仿佛受到了吸引，自主的投入进了那个空白纯净的灵魂。随着一点点的同化，那个灵魂的波动逐渐和徐通的步入了一致。
　　　　突然间徐通有了一种分身为二的错觉感。仿佛那个球也是他，但又不是他，一种有些混乱的诡异感。但又出奇的不觉得难受。
　　　　“这是？”
　　　　徐通一脸诧异的看向中年人。
　　　　“具装，唐门天罗一系最顶级的成果，我们堡垒的最顶级武装。不过还是半成品，现在把你的模板里的神血输进去，完成最后塑形的一步，才算完整。”
　　　　徐通从善如流，掏出一个封印者神血的晶体，按入了球体内。
　　　　徐通的模板足足有26％，一场大战，青眼踏火虎还是其次，三百多伤亡的唤神师给徐通提供了多种多样的神血模板。基本上除了少数几种特殊的从神血和朱雀主神血脉，快凑齐了。
　　　　这些神血一进入球体，球体就发生了剧烈的反应，开始和某些神血遥相呼应。
　　　　紧接着除了四条，其他的从神血开始分解。那四条血脉开始吸收其它血脉分解后产生的奇妙物质，开始壮大。
　　　　随着这四条血脉的壮大，更强大的分解力产生，那几条主神血脉也有了分解的迹象。
　　　　一股力不从心的感觉涌上心头，手中的球体突然开始疯狂的抽取徐通体内的真气，来强化分解之力。
　　　　抽取之猛，让徐通心揪。
　　　　这样不行，我撑不了多久。
　　　　心念一动，体内真气按照《大日光明经》运行起来，同时已经铭刻了四肢的《道韵仙体》的符纹闪动起来，皮肤表面出现了类似纹身的符纹，疯狂的开始吸纳四周的灵气。
　　　　随着真气运行，以徐通为桥梁，虚空中无量的金曦离炎狂猛的冲入了球体。
　　　　得此补充，四条血脉迅速壮大，开始疯狂的吞噬主神血脉。
　　　　徐通看清了形势，不由得暗抹一把冷汗。幸亏刚才没贪图主神血脉的威力，选择唤神师。原来最适合自己的是这些。
　　　　四大血脉，房日兔，星日马，昂日鸡，虚日鼠。
　　　　也是，自己的主功法是《大日光明经》，真气的根基是金曦离炎，自然日才是本源。

第二章　足踏大地
　　　　随着庞大金曦离炎的涌入，几个主神血脉也扛不住了，纷纷解体。
　　　　得此大补，一点原本就藏在球体内的讯息传入了徐通的意识中。徐通福至心灵。神识裹挟着斧意，他领悟的几式斧法，和十几年来练斧的种种新得，灌输进了球体。
　　　　球体在徐通手中逐渐开始变形。
　　　　随着四大血脉彻底吸收了其它血脉，环流不息，逐渐形成平衡。一股血脉相连的舒畅感涌上心头，成了！不需要中年人解释，徐通自然就知道了。具装中的人造空白灵魂，被徐通的意志所同化，成为了分身一般的存在。具装也成了徐通生命的一部分。
　　　　徐通睁开眼，打量着手中已经变了形的具装。
　　　　鸡蛋粗的长柄，正和一握，手感舒适的就像专门为自己这双手定制的。用惯了堡垒配发的制式兵器，这么舒服的手感简直就是种享受。
　　　　长柄的尽头是一轮红日。
　　　　圆盘状的斧面，和边缘一圈锋锐的利齿，活脱脱一轮太阳。
　　　　斧面上四只动物的浮雕各自占据了一方，分别是兔，马，鸡，鼠。双面浮雕，栩栩如生，仿若四只动物被镶嵌进了斧面。
　　　　丝丝流光闪动，无数符纹闪动着七彩光芒，在斧面川流不息，仿若呼吸。
　　　　徐通脸色瞬间有点垮了。
　　　　用惯了堡垒配发的大斧和机甲配备的巨斧，那些可都是一眼看上去就凶煞逼人的凶器。
　　　　但手中的这是什么？让徐通想到了保育院时，自己表现好的时候，老师奖励的那种叫棒棒糖的糖果。还是个超大号七彩棒棒糖。
　　　　“哦？第一次塑形就能如此完整，年轻人可以啊，对斧的理解很深了，有前途。难怪给你安排一等货色，倒是配得上。”
　　　　“第一次？这么说还能继续变形了？”
　　　　“当然，你在成长，武器自然也要随着你成长了。具体的下去后有人教你，现在收起来吧。具装目前对你最大的作用，就是用人造灵魂代替你本身的灵魂，被玄螺世界的天道认可。对了，记得给他起个名字，这将是未来你最亲密的同伴，不要辜负了他。给，换上这件衣服，你就准备下去了。”
　　　　徐通心念一动，大斧化作一个护腕，缠上了右手手腕。只是护腕上四只动物依旧清晰可见，七彩符纹流转，不似凡物。
　　　　“日轮，就叫日轮斧吧。大日琉璃光，天轮道法理。”
　　　　说着脱下身上科幻味十足的堡垒制服，换上了递来的怪异衣服。不过徐通倒不觉得怪异，毕竟奎森的服装和这套差不多，他看多了。
　　　　在中年人的指引下，徐通站到了法阵中央。
　　　　“对了，少年，你炼体功法修炼的如何？”
　　　　中年人突然无缘无故的又冒出来一句。
　　　　“修炼数月，稍有成效。”
　　　　徐通下意识的应答道。
　　　　“好，好好享受吧。”
　　　　中年人脸上露出一丝充满恶趣味的诡笑。抬手一颗硕大的玄晶安放在了法阵节点，随着一股真气激活，法阵上的符文阵列依次被激活，熟悉的传送感传来。
　　　　咦？有点疼。一股席卷全身的撕裂感传来，徐通都没来得及反应，习惯性的就把疼痛感屏蔽掉了。甚至还有闲心研究起来。
　　　　哇，这痛感可不小啊，都和刻骨时相当了。
　　　　中年人看着徐通消失前平淡而有点好奇的表情，心情像吞了一坨翔一样。每每欣赏那些走了关系，急着下界的年轻人被疼的鬼哭狼嚎，可以说是这份工作最大的乐趣。可惜，这个少年让他失望了。
　　　　传送，徐通已经很熟悉了。但亲身传送和通过机甲传送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机甲传送，为了保护菜鸟们稚嫩的灵魂，除了机甲的特殊材料外，更有层层法阵保护。在传送过程中驾驶员处于一种保护性的休眠状态，基本就是眼睛一闭一睁，到地方了。
　　　　但是亲身传送，一切都在感知中。除了徐通轻易屏蔽的疼痛感，更重要的是一种诡异的抻拉感，让人极不舒服。
　　　　那感觉就像是一个隧道，一头是堡垒的传送阵，一头是玄螺世界的某个发出信号的坐标点。但在感知中这个隧道似乎无限长，却又似乎只是一层平面。
　　　　徐通既感觉自己被拉长的像根细细的拉面，又感觉自己被压成了一张纸般的薄片。这种错乱感，意志不坚者，会疯的。
　　　　完全感觉不到时间，好似一瞬，又好似漫漫无期。
　　　　突然，脚踏实地的感觉传来。
　　　　那一瞬间，重力，风，清新甜美的空气，混合成一股生机，被徐通敏锐的五感全面接受。
　　　　一滴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
　　　　正常人又怎能理解一个从出生就待在虚空中的少年，对大地的渴望。
　　　　五感感受到的都是表面，紧接着神识升腾，透体而出。
　　　　在机甲里的时候，灵魂被层层阵法保护的同时，也相当程度的限制了神识的使用。而现在，当神识再无阻拦的接触这方世界，无数原本模糊的东西，清晰了起来。
　　　　轰隆隆，天空震动。
　　　　一丝与天道的联系清晰起来，那是法理之道。
　　　　天道仿佛也察觉了这个之前一直感应模糊的意志，天生异象。
　　　　徐通的意识逐渐接触到一个庞大的意志。说意志有点不太准确，有点类似之前具装中接触的人造空白灵魂，只有本能，却无意识。天道？虽然在无数典籍中看到过对天道的描述，但那些描述虚无缥缈，没个定论。但是真正接触了，徐通却清晰的知道，这就是天道。不，准确说是天道中的一个细微分支罢了。三千大道法理之道。
　　　　随着接触，徐通心中逐渐完善的对法的理解，逐渐被法理之道接纳。与此同时，一种对于法的本源的认知，也被反馈，被徐通懵懵懂懂的接收了。只不过过于晦涩难懂，被深埋在了徐通心底，像是一颗种子一般。
　　　　不知多久，徐通猛然醒来。说醒也不准确，连接突然断了，一种由仙入凡的巨大落差感，让徐通心中空落落的，瞬间被打回了人间。
　　　　“见了鬼了，仙二，这小子怎么走的法家路子。你怎么引导的？就算不练我们武当的传承，不也该是我们道家的人么？哪怕走的明教圣火之道我也能理解，现在是什么鬼？”
　　　　“大小姐不让我发展他入仙人组，我也不好引导他，就让他自己看书了。这样子，我也很无奈啊。”
　　　　“麻蛋，天道补全，好大的机缘。也罢，对计划影响不大。不过这小子的路可就有点不好走了。明明选的门派路线，走的超脱之路，却又和天道产生纠葛，这下想脱身难了。”
　　　　“自己的路，自己选。福祸相依，个人机遇谁又说得准呢。正好你要去京都，带他去吧。玩法家，就只能依附权贵了。好了，醒了。”
　　　　徐通睁开眼，眼前除了他认识的那个高手，还有一个仙风道骨的道人。

第三章　懵，很懵
　　　　“小子，欢迎来到武当山。好了，别发楞了，跟上。”
　　　　仙二依旧是那张僵尸脸，只不过真人比全息通信中威势更重，更生人勿进。看似普通的躯体内，似乎酝酿着一股熔岩，爆炸性的力量像锋针一样刺痛着徐通外放的神识。
　　　　反倒那个道士打扮的人，如一股清风拂面，清净自然。而且丝毫感觉不到能量的波动，仿若一个没有修炼的普通人。
　　　　但是徐通怎么可能把他当做普通人，堡垒内就没普通人，更何况下面。刚刚经历过传送，他深知没有相当的炼体修为，根本承受不住传送中空间伟力的撕扯。
　　　　而且自己心目中绝对的堡垒高层，僵尸脸大佬，明显对这个道士十分尊敬。
　　　　跟着两人出了这间传送定点用的密室，却在一座入云高山的半山腰。顺着一条青石阶，向上来到一座大殿。
　　　　一路徐通都有点恍惚，青山绿水，温暖的阳光，甜美的空气，古香古色的建筑，这一切只在家园游戏里见过。但游戏毕竟是游戏，纵使已经百分百模拟了，依旧不如真实的震撼。
　　　　真武大殿后堂，魏云随手丢了两个蒲团在地。
　　　　“随便坐吧，别拘束。先给你介绍一下，我是魏云。”
　　　　刚坐下的徐通，下意识的就蹦了起来。
　　　　“舰，舰长好。”
　　　　冷汗刷的就流下来了。
　　　　他很早就意识到，由于那本《符纹铭骨决》的关系，自己被某个高层盯上了。为此还相当忐忑了一段。直到后来接触了仙二，才逐渐放下心来。
　　　　他虽然不知道仙二的身份，但确认对方并不图他什么后，也慢慢放下心来。哪怕后来没花钱得到了《道韵仙体》，也没再那么忐忑。
　　　　但是鬼能想到竟然是舰长。
　　　　舰长是什么？这座堡垒的最高统治者，是绝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