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争酣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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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鬼能想到竟然是舰长。
　　　　舰长是什么？这座堡垒的最高统治者，是绝对的权利，同时也是堡垒的最高武力者。身份相差太悬殊了，一个帝皇对一个乞丐和颜悦色，这本就不正常。
　　　　一只手按在了徐通肩膀，把他按回了蒲团。
　　　　“人小鬼大，哪来的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叫仙二，仙人组排名第二的仙二。算了，这些说了你也不懂。我是执法院的老大，不是给你说了么，你被执法院征召了，以后就是我的人了。腰板挺直点，有点年轻人的朝气。”
　　　　徐通没说话，冷汗流的更多了。之前被下界的是震惊了，忽视了。执法院啊，传说中的阎罗殿，堡垒人最怕的存在。
　　　　咦？不对，我是执法院的人了？徐通现在有点懵，突然间接收的消息太多，太重了。
　　　　“你小子还真给我们出难题啊。堡垒不养闲人，下界的更是人人有任务。本来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去向，没想到你这一落地就给我们个大惊喜。”
　　　　魏云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
　　　　徐通不敢怠慢。
　　　　“舰长，有事您尽管吩咐。”
　　　　“我们的计划即将开始第二阶段，其中我们创立的阵师协会和工匠协会将扮演重要角色。东边那里阵师协会的力量弱了点，本想着你《道韵仙体》练得不错，去那边补充一下力量。没成想，法家啊，你还真是有想法。”
　　　　徐通已经不是懵了，眼中已经开始转起小漩涡了。工匠协会他不清楚，但是阵师协会他再清楚不过，奎森就是协会认证的阵师。那个好像是唤甲师组建起来的帝国正规部门吧？
　　　　徐通突然对魏云刚说的人人有任务，有了全新的认知。
　　　　“那。。。舰长，我？”
　　　　“太突然了，还没想好。我正好要去帝都面见青帝，你给我当个跟班。法家典籍我也研究过，个别地方有些偏颇，你修习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法，术，势，教，要分清主次。你是修行者，这是个重力大于重理的世界，术之一道切忌沉迷。”
　　　　徐通点头，传统法家，他在学习的时候就发现了。他学法，研势，习教，但就是对术，所谓的帝王心术兴致不大。
　　　　“你先跟我去京都见识见识吧，再决定下一步的任务。之所以说你麻烦，就是因为计划马上就到第二步了，其中一个核心就是乱。一旦乱起来，礼法不存，你可就麻烦了。不过乱世有重典，也是条路，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看着有些愣头愣脑的徐通，魏云长身而起。
　　　　“算了，你需要了解的，下来以后，个人终端相关内容就已经解禁了，路上你慢慢看。为了等你已经耽误半天了，直接出发。”
　　　　徐通在学校的时候，就有门地理课，专门讲解玄螺世界的地形地貌。他成绩还不错，自然知道这武当山到帝都的距离。想想之前奎森他们赶路的效率，徐通面露难色。
　　　　“舰长，我的轻功不算太好，带着我会不会拖累您的速度。”
　　　　魏云一愣，哈哈大笑。
　　　　“你，算了，刚下来，情有可原。我们又不是那帮土著，用轻功赶路，你也想得出来。跟着来吧。”
　　　　说罢，和仙二一起，领着徐通出了大殿。
　　　　站在空旷的广场上，手指含入嘴中，吹了一个尖锐嘹亮的口哨。
　　　　不多时，狂风大作，一个遗族？出现在空中，俯冲而下。徐通浑身一紧，这威势，起码七级，就算没有机甲辅助的能量探测设备，徐通也能得出起码的判断。
　　　　不过马上就又放松了，管他几级呢，身边两大高手，还能翻了天么。
　　　　离近看清后，还是心中暗暗震惊。和之前学校时记得遗族图谱稍一对照，不难认出这只遗族的种族。形似仙鹤，单腿而蓝羽，正是著名的九级遗族，朱雀主神的嫡系血脉，遗族帝国的重要高层种族，毕方。
　　　　看着毕方落地后，魏云很随意的跃上它那宽阔的后背，徐通凌乱了。
　　　　说好的人族与遗族势不两立呢？说好的见面就打出脑浆呢？看这架势，这是坐骑？
　　　　“好了，小子，上来吧。这是我给青帝准备的大礼，怎么样，够震撼吧？”
　　　　徐通小心翼翼的跃上鸟背。
　　　　“舰长，这。。。？”
　　　　“不要再叫舰长了，下来了就入乡随俗，别暴露了身份。愿意的叫声掌门，不愿意叫声道长。这个啊，我媳妇他们五毒教有豢养药奴，毒尸的传统。不过之前没条件就给禁了，堡垒里都是自己人，不能这么干。下来后，不好拿人族开刀，那就只能找遗族的麻烦了。怎么样，这毕方药奴还衬本道爷的英伟气质吧？”
　　　　“还不是眼馋剑主的小舞，没点创意。”
　　　　下面的仙二小声嘀咕了一句，可惜小到足够鸟背上的二人听见。
　　　　魏云冷哼了一声，也不搭话。
　　　　仙二接着叮嘱徐通道。
　　　　“小通啊，切记啊，遇到危险跟紧舰长，他身边才是这个世界最安全的地方。小命要紧，切勿矜持。”
　　　　啰嗦！魏云嘀咕了一声，重重一跺鸟背，毕方腾空而起。

第四章　莫负机缘
　　　　飞行，对于堡垒出身的徐通而言，虽然新鲜，但没有丝毫不适。从小待在宇宙中，对四下空空荡荡的感觉极为适应。相比飞行的新鲜感，俯视广阔大地的美景，对他的冲击更大。
　　　　不过景色再美，也有看够之时。
　　　　宽阔的鸟背上，两人盘膝而坐。一层淡淡的红光形成一个大罩，笼罩着二人。急速飞行带起的狂风，丝毫未影响到二人。
　　　　虽然魏云接触了一下，貌似很和善。但是两人巨大的身份差异，让徐通还是有点局促，不知该如何交流。干脆打开个人终端，查询起解禁了的资料。
　　　　不看不知道，堡垒先辈们这几十年可真没少干活啊。
　　　　虽然门派在这个世界出现时间尚短，但那是第一阶段基本结束，第二阶段即将开始，门派才正式走上台前。从几十年前，堡垒到达这里，渗透就没停止过。
　　　　就徐通能查询的公开资料，堡垒人控制了，甚至可以说创立了阵师协会和工匠协会，并有计划，有步骤的逐步提升着这方世界人族的科技水平。
　　　　曾经人族装备水平极低，一到三级很多家族由于没有合手的武器装备附着神通，根本就没被算作战力。只有四级了，完全能用神力组成神通了，才能成为战力。但是相比遗族锋利的爪牙，坚甲厚皮，同级别完全没有优势。
　　　　那时候的人族，就算同级别，也要起码三四个人才能抗衡同级遗族。也就人族人多，硬生生用蚂蚁啃象的精神，拼下了现在的帝国。
　　　　但随着堡垒的介入，人族的武器装备越来越精良，目前已经可以达到二打一稳胜的局面，可想而知这是一种多么大的整体提升。
　　　　这还没完，阵师协会和工匠协会联手，近期推出的神血武装，更是将人族战力再提一个档次。虽然还没推广开，但是其强悍的实力已经在高层的圈子里流传开了。这套武装的目的就是让人族唤神师，真正拥有独斗同级遗族的实力。
　　　　而这一切的背后都是堡垒逐步放出的技术。根据资料里显示，目前阵师协会的十大阵师，符文修为最高的人，九个都是下界的堡垒人。知名的那些大师级工匠，无一不是堡垒的机关师。
　　　　所谓的神血武装，也不过是堡垒具装的一种简化版本和本土特色结合产物。
　　　　当然，堡垒介入的不光这些技术行当，毕竟这些技术人才就算在堡垒中也属于精英。下界的更多的是战士，他们大多都选择了融合神血，成为了这个世界的唤神师，分散各地，逐渐融入了各地政权。
　　　　人族糟糕透顶的通讯条件，简陋不堪的户籍管理制度，让这些人的融入几乎没有难度。
　　　　只是，这一切的一切，徐通完全无法理解。
　　　　他这段时间没少看书，对母星的历史也多有了解。
　　　　母星在末法时代，有一个词，唤作殖民。那是一种先进文明对落后文明的掠夺，充满了利益，残暴，战争等等一切人类最恶劣丑陋的一面。
　　　　堡垒的全称可是也挂着殖民字眼的，打死徐通都不相信自己这些人下来是来扶贫送温暖的。纵观堡垒踏上宇宙征途后，中间也遇到过不少文明。伴随而来的都是赤裸裸的战争和掠夺，否则也不会由于战损太多，被迫启动人造人计划，才有了自己的诞生。
　　　　转性了？
　　　　怎么可能，个人还有可能。但是熟读法家典籍的徐通，深深明白，当人们组成社会，集体的意志就很难扭转。这也是法家的理论根基，把集体的意志形成标准，然后贯彻下去。
　　　　这些事原本不该徐通操心，作为堡垒的底层，严格遵从高层的安排就好了。剩下的，自己慢慢悟吧。不过舰长就在身边，徐通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抱着试一试的心思，还是开口问了。
　　　　对于徐通的问题，魏云笑了笑，既没完全解释，也没守口如瓶。而是给了一个很笼统的答案。
　　　　“呵呵，你说的那种殖民，太低端了。殖民说白了，核心是利益诉求。我们要在这方世界得到些什么。那你觉得这方世界，有什么是我们需要的？”
　　　　徐通掰着手指。
　　　　“资源？丰富的动植物资源是那些没有生机星球所不具备的。或者神力？神血？相比灵气，确实有其特有的优势。亦或者。。。”
　　　　徐通犹豫着说出了心中最后的答案。
　　　　“人口？这方世界数亿人口，要是都成为我们的战士，那么我们的战力必将迎来一个爆发。”
　　　　魏云笑了笑。
　　　　“你说的都对，但是太肤浅。你说说你们人造人，怎么就和自然人隔阂那么大。”
　　　　徐通脸色一僵，这是堡垒内一个挺敏感的话题，一般都不愿提及。更何况当着舰长，堡垒的统治者说。不过既然问了，徐通还是悻悻的答道。
　　　　“应该是由于炮灰吧。我们不想再当炮灰，希望得到一个相对平等的地位。”
　　　　“但是你当过炮灰么？是，曾经有那么一段，战斗过于激烈，我们不得以牺牲了很多人。但是近百年来，可都再也没有那么激烈的战斗了。别说你了，现在在世的绝大部分人造人都没经历过那个时期。那么你的这种认知哪里来的？”
　　　　徐通语塞，是啊，这段时间见的多了，学的多了，有了自己的认知。堡垒的规矩已经相当好了，基本做到了公平，公正。但是为何自己还是有种发自内心的自卑感呢？
　　　　“可能是习惯吧？或者说传统吧。一辈辈人都这么说，也就慢慢认同了。”
　　　　“对啊，这就是文明的由来。一点点的传承，习惯，认知，最后整合为文明，影响着每一个人，并持续的影响下去。这方世界我们想要的很多，所以，道爷我干脆心大一点，整个这方世界我都要了。现在要做的事也很简单，这里人族的文明还很稚嫩，所以我们帮帮他们，在关键节点推一把，把文明引导向我们希望的方向。最后把他们都纳入到我们的文明中来。”
　　　　徐通似乎懂了，但是还是看不出来一切安排的深意。
　　　　“剩下的自己悟吧。你既然要走法家的路子，这些事情悟通了，对你很有帮助。法是文明之基，将来说不得一些事情还要落在你身上。努力吧，年轻人，切勿辜负了你的机缘。”
　　　　机缘？魏云用了一个很玄妙的词，这让徐通很不舒服。人造人不信命，连出生都是出于堡垒高层的意志，区区浮萍谈什么命运。所以人造人们信拼，相信奋斗改变人生。
　　　　不过这话出自舰长之口，就容不得徐通不多想。细细想来自己毕业这几个月来，确实有点顺的过分了。不过除了因为那本《符纹铭骨决》引来仙二的关注，给自己提供了一些便利。更多的还是自己拼命努力争取来的。
　　　　而且这些东西对自己来说是很重要，但在魏云眼中恐怕绝对够不上机缘吧？只看仙二对那本《道韵仙体》的态度，就知道这些秘籍在高层眼中恐怕不算什么。
　　　　那么机缘说的到底是什么？能让舰长说出不辜负的话，必然不会是简单的东西。
　　　　这由不得他不想到刚下来的时候陷入的那种玄妙的感觉。可惜，现在回忆起来朦朦胧胧，始终再也抓不住那种感觉了。

第五章　琴阁
　　　　飞行确实比步行快得多，尤其是堂堂九级遗族，那体力几乎不用休息。
　　　　原本徐通估计着起码要俩月的路程，不到五天就到了。
　　　　魏云没再和徐通提计划的事，很多东西徐通无论实力还是地位，都还没有接触的资格。反而更多的指导他了一些武功的经验和具装需要注意的事项。
　　　　徐通这才知道，之所以不叫武器，而叫具装。这玩意儿还真不只是简单的兵器，或者一个身份的掩饰。具装最珍贵的地方，在于吸收了这方世界唤神师的一些特色，有着近乎无限的成长性。
　　　　徐通目前拥有的只不过是个初始形态，想要发挥威力，还需要长期而细致的培养。
　　　　脚下的大地，出现城池的频率越来越高，城池的规模也越来越大。
　　　　终于，一座巨大宏伟的城市，出现在地平线上。
　　　　无垠的平原上，一座大城拔地而起，巍峨的城墙，川流不息的人群，这里是希望之光，人族帝都。
　　　　徐通看着这座巨城，有些痴了。他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最多的一回还是上次被召唤，见识的这个世界的战场。数千人的规模，让他叹为观止。
　　　　堡垒毕竟是个宇宙飞行器，规模有限，只能容纳三十万人。尤其近些年，老人们陆续下了界，剩下的只有不多的年轻人。工作人员都很少，毕竟大部分工作都被主脑控制了。
　　　　徐通感觉自己貌似有点理解魏云的打算了。如此多的人口，恐怕才是最大的资源吧。
　　　　不想，魏云却看着下面的大城，面露不屑。
　　　　“小通啊，你既然想走法家的路子，今天我就找这青帝，给你要个一官半职的。这帮蛮子，也确实需要人教教他们什么是管理了。”
　　　　正说着，突然一阵悠悠的琴音响起，飘飘乎似有若无。
　　　　听闻琴音，魏云一直慵懒不屑的表情难得的严肃起来。
　　　　“好久了，好久了，没有听过这么好的琴技了。虽然还欠点火候，但在这片文化的沙漠中能有此造诣，难得啊，难得。”
　　　　随着琴音，一个完全由神力构成的人形，凌空凝聚，出现在毕方前方。毕方双翅一挥，悬停于半空。
　　　　“毕方？就算九级，敢来京都撒野，傻鸟，你脑子被踢了么？”
　　　　魏云足尖轻点，飞身轻盈的立在了毕方的头顶。
　　　　“可是青帝？山野闲人，武当派掌门魏云，受邀前来。”
　　　　“魏云？这只遗族怎么回事？你到底是不是人族？”
　　　　青帝和遗族战斗了一辈子，眼中不揉沙子。随着一句句的追问，气势越来越强。与此同时，下方帝都中数道惊人的气势升起，几乎所有的九级高手都感应到了一个九级遗族的接近。
　　　　“哦，这傻鸟啊，区区代步工具罢了。”
　　　　此话一出，脚下的毕方发出了一声混杂着愤怒与悲哀的嘶鸣。
　　　　这只毕方也是有名有姓的神族贵族。身为族中年龄最小的一员，享受着众多附庸种族的供奉，活的潇洒自在。
　　　　对于遗族与人族的战争，毕方一族的态度比较暧昧。老一辈，尤其是众神大战残留下来的那一辈，是坚决的和人族战斗到底的。其根源就在现在下方的这座城。
　　　　这座现在叫做希望之光的都城，原本的名字叫做永恒之炎，是主神朱雀的领地，也是毕方一族主要生活的地方。被人族驱赶出故地，背井离乡。这种耻辱促使着老一辈毕方对人族绝对的痛恨。
　　　　但是很多这几百年新生的毕方，却不太在意这些。
　　　　毕方展翅，能够翱翔九天之上，这是绝大部分人族高手难以企及的高度。所以这几百年人族和遗族的战争，包括毕方在内的一些高级飞行种族，只要不是自己作死，很难被人族杀死。所以时间长了，这些鸟渐渐不愿掺和到战争中了。
　　　　在他们看来，战争是那些走兽们的事情，人族又威胁不到自己，何必自己去作死。
　　　　这只唤作光的毕方就是这么一只不愿搅合战争的新生代，仗着飞行能力四下游玩，不亦乐乎。直到有一天，一个可怕的人族女人出现，一记闷棍敲晕了自己。从此悲惨的生活开始了。
　　　　五毒教有两种奴仆，一种药奴，一种毒尸。最大的区别就是一生一死。
　　　　毒尸是一种特殊的存在，介乎于生与死之间，有点类似古书记载中的僵尸。用一种特殊的毒性真气和药物代替了生机。但是这种玩意儿，威力很强，悍不畏死。但是基本没有神志，只有残留的一些本能。是五毒教在战场上重要的一种炮灰。打架还行，但是一些精细点的事就不行了。
　　　　所以五毒教一般更喜欢炼制另一种药奴。所谓药奴，主要是一种叫做听话蛊的蛊虫，这是一种集五毒教炼蛊之术之大成，介乎于虚实之间的神奇蛊虫。扎根于大脑与灵魂之间，既不磨灭宿主原有的意志，又强迫宿主听话，十分神奇。这种药奴由于保留了宿主原本的意识，能修炼，善做事，潜力巨大，十分好用。
　　　　这只毕方光就是这样一个药奴。虽然言听计从，但对魏云轻蔑的言语，依旧迸发出滔天的怒火。但是怒归怒，身体却依旧老老实实的听从指令。
　　　　“靠脚底板跑实在太慢了，为了加强我等人族的移动能力，这是五圣教众人呕心沥血，为我等人族开发出来的遗族新的利用方式。这次带来这只，就是做个见面礼。初次拜访，空手而来实在太不像话。”
　　　　饶是以青帝这一生堪称传奇的经历，见多识广，依旧被魏云震到了。人族差到极点的交通方式，他很清楚。但是一方面是习惯了，也就没当回事。当然更重要的是，也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哦？好，如此重礼，朕就笑纳了。有请魏先生入城一叙，朕在琴阁恭候先生。”
　　　　说罢，身形消散，同时一道琴音传遍全城。几位跟随已久的朝中老臣，闻弦知意，纷纷聚向城中心的人造高山，那里是青帝居所，琴阁。
　　　　毕方收翅，稳稳的落在琴阁前。
　　　　“小通，走，带你见识一下这方世界的第一人。”

第六章　不务正业
　　　　所谓琴阁，这方世界人族的最高权力所在，人族第一高手，人族的帝皇青帝的居所。其实并不算大，只是一个三层的塔状建筑。
　　　　第一层最大也不过数百平，空旷简单，是青帝接见人的地方。第二层就小得多了，是一个巨大的会议室，那是平时帝国高层数人集会的地方。至于神秘莫测的第三层，那是青帝平时修炼起居之所，基本没人上的去。
　　　　这座琴阁相比青帝的身份来说，着实有些简陋了。都不说京都里的这些大家族，就算新城的小家族，建筑都宏伟壮丽的多。这方世界的建筑水平虽然不怎么样，但架不住材料好，神通多样。整体审美上承众神遗族，以大为美，极尽壮丽之能事。
　　　　不过这是青帝，一个用实力征服了世界的男人，他不需要这些外在来衬托身份。他所在的地方就是这个世界的焦点，区区房子，舒适够用就好。
　　　　在一个简单的近乎简陋的大厅中，徐通见到了这个世界的第一人。
　　　　怎么说呢？有点失望。
　　　　简陋的大厅，一个慵懒的中年人，瘫坐在坐塌上。
　　　　平凡的面容，简单的衣着，唯一有点特点的就是身上那浓浓的文艺气息。
　　　　这是人族第一高手？不是宫廷乐师什么的？
　　　　徐通习法，可没少了解堡垒文明古代帝王的做派。眼前这位即没帝王的霸气，更没高手的气势，真的是高手么？
　　　　转头看向魏云，却见魏云一脸的欣慰，仿若看见了一个绝世奇珍。
　　　　魏云踏前一步，拱拳抱手。
　　　　“闻名不如见面，化外闲人魏云，见过青帝。”
　　　　“大胆！”
　　　　礼部尚书张矩，踏前一步，暴喝出声。
　　　　帝国高层多起于微末，相互间数百年的交情，平时说活随意很多。但即便如此，也需对青帝保持一定的尊重，尤其是张矩。自他执掌礼部一来，极力想改善现在人族帝国粗糙的礼数。想要通过一定的规范，确立起不同阶级间应有的尊重。
　　　　一介平民，擅自有姓已是极大的不敬，还未来及发难，现在竟然敢如此随意的面见青帝。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愚民，就不该踏入帝都半步。
　　　　众人之所以没有阻止魏云进入琴阁，一方面是青帝发话相邀，他们不好从中阻拦，另一方面也是门口那只自顾自梳理羽毛的毕方，给予他们的压力。能够驱使九级遗族，不管他用了什么手段，都必须给与应有的尊重。
　　　　但是现在，一次又一次的挑衅底限，张矩再也忍不住了，站了出来。
　　　　“平民云，你没有资格擅自拥有姓氏。更没资格直接面见青帝，现在，跪下，谦卑的悔过你的错误，祈求青帝的恩典。”
　　　　魏云微笑着看了一眼青帝，见他没有反应，也不恼。
　　　　“哦？那这位大人，怎么样才算够资格拥有姓氏，够资格面见青帝呢？”
　　　　右相井执中站了出来，企图缓和一下形势。
　　　　“张尚书稍安勿躁，云创立门派，发掘武学，为平民提供了修炼之途，功在社稷。如此大功之臣，理应区别对待。不过，云，你擅自取姓确实有点不妥。这样，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