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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典(键盘)-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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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般。

龙辰惊得长大的嘴,这些刺藤他并不陌生,围着龙家一圈的篱笆上就是长着这样的刺藤,他从未想过龙林远从这种最普通的刺藤上获取的能力,竟然可以起到如此壮观的效果,这数百米范围的刺藤凭空从地底冒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无法去想象这样的场面。

而龙辰心里也在想,就算身后那追来的黑影能一跃数十米,可在这片尖刺藤蔓的阻挡下,恐怕也只能绕道而行,毕竟那些刺藤并不是虚幻的,而是实实在在从泥土里长出来的,他根本想不到有谁会傻着冲进满是荆棘的刺藤。

可龙辰发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在龙林远倾尽浑身玄气制造出的那一片刺藤前,奔腾而来的黑影根本没有作任何的停留,龙辰只听见一阵惊天动地的兽吼,在他目瞪口呆的视线中,一道红光冲天而起,方圆数百米的刺藤园从中硬生生被冲击出一条宽十余米的坦途,半空中抛洒着无数碎藤残渣。

第二卷 第六章 樊丫头

这一阵兽吼让强子哇的一声大叫吓得晕了过去,直到这时龙辰才看清楚,来的只是一个身披黑甲头戴铁盔握着一把钢枪骑在一只狮马上的骑兵,那名骑兵身旁竟也悬浮着一本禁典,从禁典书脊上的六颗显石来观察,这名骑兵仅仅只是个兽师级玄者,与父亲相差无几。

可就是这样一个与父亲实力差不多的黑骑兵,竟然顷刻间就将父亲制造出的刺藤摧毁,这让龙辰禁不住怀疑自己昨天杀掉的那个人是不是一个虫君,如果一个师级玄者就有如此恐怖的实力,那么一个君级玄者又怎么可能被自己割掉了喉咙?

龙林远的奔跑速度相当快,龙辰从未想过父亲会有这样的速度,尤其是在带着他和强子两人的情况下,竟然可以达到昨天那个虫君分毫不差,可紧追而来的黑骑兵,仅仅只用了十余秒时间便将距离缩短到了百米之内,那越来越响的铁蹄践踏声,就像催命符般压着龙辰喘不过气。

龙林远脸色非常难看,满额都是汗珠,紧缩的眉头微微松了松,低头深深看了龙辰一眼,没有说话,眼神里饱含着深深的愧疚。

身后的黑骑逐渐逼近,压迫感也越来越强烈,龙辰发现自己这六年来所做出的一切到头来竟然会毫无用处,面对这样一个仅仅只是兽师的玄者,自己所有的优势都没了,因为对方不可能像昨天那个虫君一样留给他任何的机会。

这一切都是因为年龄的关系么?龙辰忽然恨死了做一个小孩,哪怕再多给他三年的时间,他也可以利用这三年的时间更深入的去了解禁典,至少能去再摄取几项可以用来攻击敌人的能力,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般,连任何反击的能力也没有。

忽然,龙辰发现龙林远身旁的禁典翻到了第三页,原页上若隐若现的浮着一株极为妖艳的朱红色花朵画面,龙辰从未见过这样的花,甚至在那本破册子里也没有记载。

当禁典翻开的刹那,龙林远脚下顿时出现了一圈朱红色的光环,他脸色也变得惨白一片,就像大病了一场般,跑动的速度也明显慢了许多。

这时,龙林远低头看着龙辰,完全不适时的温和笑了笑,声音嘶哑的问了一句:“儿子,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从未叫过我一声爹?”

“我……”

龙辰心里狠狠抽搐了一下,就像被人揪住了般,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嘴,反反复复……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这个最简单的问题,犹如万斤般沉重。

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刻。

奔腾的黑骑越来越近,龙林远却骤然停下了脚步,一脸微笑的看着龙辰,轻声道:“好好活着,相信爹,你娘没事。”

这些话让龙辰就像掉进了冰窖般,从头冷到了脚,他很想说些什么,可喉咙里就像被堵住了般,怎么也说不出话,他忽的感受到一股从未感受过的酸楚从后脑勺直钻到了鼻根,两抹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的由眼角冒出,使得龙林远那张沾满了汗珠挂着脸庞在视线中变得一片模糊。

“有件事爹忘了告诉你,你娘又有了,你也许有个弟弟,也许是个妹妹,以后找到你娘,记得好好照顾他们,爹真没用,只能靠你了。”

龙林远将龙辰放在了地上,和往常一样伸手摸了摸龙辰的脑袋,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的气势徒然一变,好似换了一个人般,原本惨白的脸色也瞬间变得红润起来,禁典书脊上的植系显石绽放出明亮的绿芒,直接到达了植君的境界。

“出来吧。”

龙林远冷声喊道,没等龙辰反应过来,前方十余米外的一块巨石后闪现出一个黑影,黑影径直跃到了龙辰和晕过去的强子身旁,这黑影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出现在老林中的那个黑稻穗少女。

看见黑稻穗少女出现的刹那,龙辰心里瞬间又升起了希望,可龙林远接下来的话,却又直接让他的希望直接灰飞烟灭。

“带他们走。”

龙林远语气极为强硬根本不容反驳的说道,他看了女孩一眼后转过了身,双目一片血红的盯着那奔腾而来的黑骑兵,悬浮在他身旁的禁典忽然“刷刷刷”的接连翻动,四道色彩各异的光环目不暇接的闪现,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

大地忽的开始震动,一幅让龙辰毕生难忘的画面出现,在黑骑兵前进的路线上,一根又一根粗如臂腕的刺藤像雨后春笋般冒出,不停的摇摆,不停的伸延!

这些刺藤在龙林远其他的植系异能辅助下,很明显发生了变异,它们如获得生命般主动朝着黑骑兵飞串而去,滕干上还生长出了一些奇形怪状的锯齿物,并且无比的坚硬,宛如金铁般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黑骑兵根本连任何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直接被漫天遍地的变异刺藤所淹没,只能看见狮马高抬的头颅发出一阵惨痛的嘶吼,蜿蜒的变异刺藤间弥漫着一团薄薄的血雾。

看着这一幕,龙辰惊呆了,他不敢相信这是一名植师能办到的,他更不能理解为什么父亲忽然就将实力提升到了植君的境界,不过,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黑骑兵已经死了,龙辰一脸欣喜的望向父亲,却听见一句让他窒息的话。

“儿子,以后千万不要像爹这样,爹是个没用的人。”

龙林远背对着龙辰淡淡的说道,话音落下时,他身子微微颤了颤,而这一颤,就好似一座宏伟大殿被抽掉了栋梁一般,瞬间垮塌。

在龙辰一脸呆滞的目光下,龙林远就像一尊风化的石像,浑身血肉开始龟裂了起来。

一阵轻风拂过,龙林远直接化为粉尘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浑身的衣物也化为了碎片,飞扬在前方那片如密林般的刺藤天地中。

龙辰傻了,两行血泪从眼角滑下,这时藏在他心底两世的那个字,就像火山爆发般从他喉咙里冲破而出。

“爹!”

这一声爹响彻云霄,盘旋在原野之上,甚是凄凉,可龙林远显然没有机会听见儿子第一次开口叫他爹,他已经彻彻底底的消失不见,唯一剩下的,只有纷飞的布片。

龙辰紧紧咬着牙齿,浑身不停的颤抖,下巴上滴答着泪水,他伸手想去抓住一些,可这最后的一丝念想似乎也无力实现。

黑稻穗女孩侧掌击晕了龙辰,双眸眼神颇为复杂的看了一眼那片无比壮观的刺藤园,拾起一块布片,一手抓着龙辰,一手抓着强子,急速奔向了远方。

片刻后,三百黑骑齐齐聚集在了刺藤园前,为首那名魁梧男子一手抓着铁盔,一手摸着下巴,在他身旁悬浮着禁典,禁典翻开的原页内浮现着一只怪异的野兽图,其脚下环绕着一道绚丽的红色光环,明显是在使用着某种兽系的能力。

从禁典书脊上显石焕发的色彩和光亮程度来判断,魁梧男子同样是一名兽系玄者,而且,是一名高阶的兽君!

“四级命祭,想不到一个初阶的植师竟然从六阶植类焚火花里摄取到这种能力,起来吧,这不怪你。”

樊离昧挥了挥手,跪在地上满身血迹的黑骑兵一声不吭的站起身走回了队伍,接着又一名黑骑兵走到樊离昧面前,单腿跪地握拳放于胸前,低着头沉声问道:“樊大人,是否需要追击?”

“不用了。”

樊离昧锁着一对浓眉,有些出神的望着前方那片异常突兀,方圆近一里地的变异刺藤园,心里面却是沉甸甸的,许久后才冒出一句话:“你们可知道,这次跑掉的两个小孩,也许,其中一个会在几年后给我们带来一些不小的麻烦。”

跪在地上的黑骑兵微愣的抬头问道:“那为什么不追击?”

“也要追的上才行。”

樊离昧面色有些阴冷的眯着眼说道:“虽然我不知道究竟是谁插手这件事,可既然能在我赶来之前跑出十里地,这种脚力你们中有谁能赶上?”

“既然那人保了两个小孩,那两个小孩也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出现,天底下没人能在樊家眼底下躲一辈子。”

“可你们知道那两个孩子长什么模样么?”

樊离昧收回视线,翻身跨上狮马,戴上铁盔后厉声道:“就算知道那两个孩子的模样,如果他们真要躲一辈子,那我们岂不是要找一辈子?五天后我们就得去兽原,没有几年的时间恐怕也是回不来的,这件事暂且放下,都给我听好了!要是在兽原再出什么差错,哼!那可不是我说饶就能饶得了的!”

“樊大人,我们现在去哪?”

樊离昧咧嘴十分怪异的笑了笑,玩味道:“当然是去庆天城看看我的老朋友。”

“那萧小姐怎么处理?”

“送回樊家。”

樊离昧瞥了一眼远处那辆沾满了血迹的马车,面色有些复杂的叹道:“若是让老夫人知道,樊丫头已经有了一个六岁大的儿子,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场面。”

第二卷 第七章 叶如雪

海内大陆究竟有多辽阔这个值得探讨的问题至今没有人能准确的给一个答案,绝大部分的人只知道大陆的东面和南面临着海洋,却不知其他两个方向究竟延伸了多远,稍微了解多一些的人,也只能含糊其辞的讲海内大陆的西和北面是被一片浓雾包裹着。

据传,踏进那片浓雾里最多的人全是隶属六大宗殿,甚至连玄神殿也是在那片进入之后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世界中,正因此,那片神秘的天地被人们称作迷雾大陆。

遥不可及的东海、南海之角,对于普通人来讲,至少还可以站在岸边举目眺望,感受着海风倾听着浪潮声的同时在脑中幻想着对岸是否存在着一个满是黄金的国度,也促使着无数人就算明知无果也前赴后继的去探索。

可西部和北部的迷雾大陆,则是一个十足的禁区,没有师级玄者的实力,想都别想能活着出来。

在迷雾大陆与海内大陆的交界线,这道从远处看上去就好似一片密不透风的黑色丛林沿着地平线往前、往左、往右无限延伸,又像是一堵黑漆漆的高大城墙,直接将迷雾大陆内部的世界和海内大陆完全隔绝了起来。

无论是海内大陆西面的大禹国还是最北面的紫岚国,甚至夹在它们中间的十来个小国家,只要是与迷雾大陆接壤的国土,三百里地内绝对看不见任何一户人家,而三百里地这个临界点,则是一道足以和迷雾大陆外围的浓雾媲美的坚实城墙,将海内大陆严严实实的包裹了起来。

这道长达数万里,高有近百米,厚约四十米的铜墙铁壁,名为海内墙。

海内墙据传建于数千年以前,至于是谁建的,具体的修建时间是多久,早已无法考究,甚至连它的作用至今也没有人能够弄得清楚,或许唯一知道海内墙来龙去脉的人也只有本身就至身于迷雾大陆内的玄神殿的人。

就在那道了无人烟的海内墙脚,一个娇小的身影轻轻一跃后就像一只壁虎般沿着满是青苔的墙面迅速往上攀升,双脚就像长了钉子似的,整个人与墙面几乎呈九十度。

谁也想不到,这个身影竟然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女,甚至她手里还抓着两个六七岁的小孩,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微微摇摆着马尾辫的她也仅仅只用了数秒的时间便到了城墙顶,整个过程云淡风轻,仿佛在她背上长着一对隐形的翅膀。

三百里地,普通人纵马也要大半天的路程,在少女脚下却仅仅只用了一个时辰不到,甚至在她跑过的地方连一丝脚印也找不着,简直如清风魅影。

当少女来到那片不停涌动着浓雾的交界线时忽的停了下来,微微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左手拧着的男孩,接着把男孩丢在了地上,从腰间掏出了一个小瓷瓶。

龙辰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踏入这片在那本破册子里用了很多篇幅讲述的迷雾大陆,如果不是从微睁的视线缝隙里瞧见那片如乌云盖日的浓雾,他根本不知道此刻身处在何方。

只是,还未等龙辰彻底清醒过来确认这一切时,就被一只冰冰凉的小手捏开了嘴巴强行喂下了一粒非常苦涩的药丸,接着后颈又挨了重重的一掌,纵然是在一名虫君手底下挨了三下重击也没什么大碍,体质早已超乎常人几倍的他竟然也毫无反抗的再次两眼发黑晕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后黑稻穗女孩再也没有做任何的停留,拧着龙辰和强子,整个人就像一支黑箭般钻进了浓雾内。

当龙辰第二次醒来时,发现已经身处在一间小木屋里,木屋里除了哭得淅沥哗啦的强子之外,还有一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人。

那人穿着一身十分妖艳的绿色锦绣长袍,背对着龙辰和强子,一席齐腰的黑发仅在发端用白绢扎了一个结,体型修长,两肩虽然有些颇宽,可背在身后的十指却是白而纤细,实在难判性别。

瞧见龙辰醒过来以后,强子就像找着救星了般扑到龙辰身上,哭哭啼啼的嚷嚷道:“呜呜,龙辰,这里是哪儿啊,我想回去找我爹,我们回去吧?我怕我爹出事,还有我爷爷,我们回去好不好?”

龙辰微微皱了皱眉,伸手摁住了强子的肩膀,毫不婉转的说道:“别哭了,你爹和爷爷已经死了,镇里也没人还活着,不用去找他们了。”

强子一下子懵了,张着嘴傻傻的看着龙辰,一动不动,他没想到龙辰竟然会对自己讲出这些话,他知道死了是代表什么意思,那就是永远也别想再见到爹和爷爷了,他没有去怀疑龙辰是不是在说谎,因为龙辰不会说出这样的谎言来骗他。

强子咬着牙憋着气用衣袖在脸上胡乱的抹了几把,一张小脸越来越红,直到涨红到有些发紫时才大口大口的吸着气,而眼角忽的又冒出泪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掉。

只是,这一次强子没有再哭出声,而以后一辈子也没有再哭出声。

龙辰从未经历过与亲人生死离别,上一世的他只是一个孤儿,就算是对他挺好的孤儿院老院长逝世时他也未曾感受过现在这样刻苦铭心的伤痛,因为老院长有自己的儿女,他不敢把老院长当做自己的亲人。

可这一次,那个六年来白天总是呆在阴暗的地下室忙到很晚,喜欢挺直着背坐在客厅里木椅上教导自己识字算数,就算已经非常疲倦却仍旧很耐心给自己解惑,脸上常常露出温和笑容把什么事情都藏在心底的男人,自己一直固执得不肯叫一声爹的男人……死了,从此再也见不着了。

龙辰很想像强子那样大哭,或者将悲伤压在心底,仍由眼泪往下掉,可他发现自己竟然哭不出来,连眼泪也挤不出一滴,只觉得心里就像插满了针刺,洒上了黄连汁,纠缠着痛和苦涩。

骑在狮马上奔腾的黑骑兵,从大地之上冒出的刺藤,那时龙林远的一字一句,飘荡在空中的碎布片,这些画面不停地在龙辰脑中徘徊,挥也挥不去,可若是想在脑中浮现出龙林远的脸庞,却总是模模糊糊,越回忆越模糊……

“有什么想要问的,我可以回答你,不过,仅限于一个问题。”

站在屋里的那人忽然开口道,却没有转过身,仍旧背对着龙辰,也不知道是在故意装深沉还是长的很难看,不过,至少也让龙辰知道了他的性别,声线浑圆有些低沉,是个男人。

龙辰并没有问出什么令人吃惊的绝妙问题,也没有和普通孩子一样懵懵懂懂的问这里是哪里你是谁,只是问出了他现在最关心最想知道的一件事。

“我娘在哪里?”

这时绿袍男人转过了身,显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其相貌用俊美来形容都有些失色,可以说是龙辰前世今生见过的男人相貌最好的一个,五官就好似匠师雕琢出来的一般棱角分明,几乎没有任何的瑕疵,也许天底下也只有这样的相貌,才不会让人排斥一个男人有着女人般柔顺的长发且穿着如此妖艳的衣袍。

甚至,他还有着一个像女人般的名字,叶如雪。

第二卷 第八章 寂寞

其实叶如雪从头到尾都没有故意装什么深沉,主要是这一次面对两个刚刚被灭了门的六岁孩子,他有些犯难,思考着究竟用什么法子才能让两个孩子醒来后不会大哭大闹,可结果想了老半天也没找着合适的处理方法,最后倒是清醒过来的龙辰解决了这个麻烦的问题。

“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不过,我始终认为现在告诉你是没什么意义的事情,因为你现在也没能力找着你娘,就算你找着了,也没办法和你娘重聚,甚至还有可能丢掉命,你懂我说的么?”

叶如雪看着龙辰,语速不急不缓的回道。

“懂。”

龙辰单单回了一个字,一直皱着的眉头也微微松了一些,他当然知道现在的自己就算知道母亲在哪里也是无济于事,他只想从这绿袍男人口中印证一下母亲究竟是不是还活着。

龙林远已经死了,这个事实已经无法改变,龙辰如今能做的两件事,除了把仇恨埋在心底期颐着有朝一日能替父亲报仇之外,便是完成父亲临死前的嘱托找到母亲以及那个还未出世的弟弟或妹妹。

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些话,对于亲眼目睹了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被逼得粉身碎骨的龙辰来讲,简直就是狗屁,只要他活着一天,只要他有了足够的能力,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个黑骑兵,以及所有参与了新陵镇惨案的人!这不是誓言,而是龙辰不得不去做的一件事!

“这里是迷雾大陆,具体的位置等你们再大一些就知道了,别问我是谁,也别问我为什么会救你们,这些事情解释起来很麻烦,再过几年我或许会告诉你们一些原因,当然前提是你们先得有足够的能力从这里回到海内大陆。”

叶如雪双眸静如一渊深潭的盯着龙辰说道,讲完后眼中划过一丝恍然,他意识到自己好像话多了一些。

其实,叶如雪原本的打算是等两个孩子醒过来后稍微观察一下便丢给桑玥,毕竟这么两个刚刚失去亲人的孩子要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适应下来总是需要不少的时间,而他又实在不太擅长和小孩相处。

只是叶如雪确实没料到这两个孩子会这么快就冷静下来,尤其是龙辰,他发现自己竟然看不透这孩子心里在想什么,这孩子不仅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慌,甚至连一丝悲伤也没有。

如果说这孩子生性孤僻或者头脑愚笨倒也罢了,可明显又不是,况且他事先已经从桑玥那里了解到龙辰是亲眼目睹了亲人离别的场面,照理来讲是不可能这般冷静的。

这种冷静,就算是成年人也很难做到,何况是一个只有六岁大点的孩子?这使得叶如雪无可避免的对龙辰产生了一些的兴趣,不自觉的话多起来。

“连名字也不能问么?”

龙辰一句话让叶如雪回过神来,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问题,却让叶如雪很反常的露出一种妖异的淡笑,淡淡回道:“我姓叶,绿叶的叶。”

叶如雪这七个字讲的十分轻淡,可入了龙辰的耳却是一片惊涛骇浪,因为就是刚才那么一瞬间,他从这个绿袍男人身上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他连喘气都没办法,更别提再开口询问些什么。

这种无形的威慑就好似一只刚刚睡醒的嗜血猛兽微微睁开瞳孔,在警告妄图靠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动物一般,而龙辰,就是那只小动物。

叶如雪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目光平静的扫过龙辰和强子,缓缓道:“你们在这里呆几天,我会让桑玥教你们一些有关玄者的基本知识,这对于过些日子迎接你们的考验非常重要,提醒你们一句,这直接关系到你们俩能不能回去。”

似乎觉得自己这一番话对于两个不大孩子来讲有些太过于复杂了,叶如雪补充了一句:“你们如果不懂我讲的是什么意思,等下可以询问一下她。”

这时,吱呀一声轻响,木屋的小门被人从外推开,耳边骤然传来阵阵鬼哭狼嚎般的风声,一股股凌厉的寒风从屋外蜂拥而入,本来暖暖的屋内一下子变得冰冷彻骨。

一个娇小清瘦的身影就从那白茫茫一片看不清东南西北的屋外走了进来,在外面如此大的风雪四袭下她仅穿着一身薄薄的黑衣,高高束起的马尾辫上沾满了冰晶,可她身上却是片雪不染。

“十天后我再过来。”

叶如雪看了看刚刚进屋的少女,丢下一句话后转身走出了木屋,就像一片绿叶般飘飞融入了屋外的世界,桑玥关掉了木屋小门,风雪声顷刻消失,屋内也一下子变得安静无比。

强子的体质始终及不上龙辰,刚才一阵寒风让他嘴唇都冻青了,两个脸颊上也挂着被冻成了冰的泪痕,一个劲的发抖哆嗦着,他虽然相信龙辰讲的话,知道爹和爷爷都死了,可不代表他知道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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