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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头杀-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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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燃追上去,一直问,“你还给我的,是你一直戴的那只?”
  布丁不想说话,疾走两步,想甩掉纪燃。
  纪燃不依不饶,“你要把它当定情信物?”
  布丁好烦,她嫌纪燃好烦,“你好烦。”
  纪燃不烦,追着她,“你都这么喜欢我了?”
  布丁捂住耳朵,“哎呀你好烦!”
  纪燃拿掉她的手,从身后拥住她,“是不是?”
  布丁被他抱住,属于他的薄荷香味传入鼻孔。
  纪燃还在问,第一次嘴碎的像个娘们,“是不是?”
  布丁声音很小,但纪燃还是听到了。“哼。”
  她只哼了一声,可却有娇嗔在。她承认了。
  纪燃将她打横抱起,冷不丁的。
  布丁被他突然的动作吓的惊叫一声,“啊——”
  纪燃抱着她,显得毫不费力,“你之前说,要去哪儿?”
  布丁脸埋在他胸膛,抓着他衣裳,“给大黑熊过生日。”
  纪燃朝前走,“在哪儿?”
  布丁软软的声音从他胸腔位置传出来,“瓦尔登。”
  *
  瓦尔登KTV内,闫笑正跟一哥们儿摇骰子。
  哥们儿不服她,“少吹牛逼,你能竖起来我等会儿跟你回家。”
  闫笑哼笑两声,肩膀抖动两下,一身不屑,“跟我回家免了吧,今儿个酒给买了得了。”
  哥们儿看看满桌空酒瓶子,咬咬牙,“成!”
  闫笑跟彭延川学的摇骰子,她早掌握窍门了,卢盛那个老手都玩儿不过她。
  哥们儿连输五局,裤衩儿都要输没了。
  闫笑放了他一马,“下回出门多穿几件衣服,这还没脱两件儿呢,你就捉襟见肘了。”
  康灼纠正她,“成语用错了。”
  闫笑瞥他,“干你屁事,姑奶奶我就喜欢错着用。”
  现场遁入阒静。
  闫笑跟‘大黑熊’一块儿来的,进门朋友们就已经在了,意外的是,康灼也在。
  她当时杵杵‘大黑熊’,问他什么情况,‘大黑熊’比她还丈二和尚。
  生日,开心,没有轰人的道理,也就没人计较他这个格格不入的存在了。
  ‘大黑熊’生日流程是唱歌,吃饭,晚上去看海。
  歌唱了一半儿,有人要玩儿骰子,才有了闫笑刚才的吆喝。
  本来挺和谐的现场,被康灼不和谐的声音横插一杠子,差点散局。
  幸亏布丁来的及时,场子又热起来。
  她一进门,闫笑就把她拉到了身后,不给这帮人接触她的机会,“看两眼得了,别得寸进尺。”
  有人说话了,“我说笑笑,你这是取向有变啊,咱们布丁跟你什么关系啊护那么严实。”
  闫笑瞥过去,“别捣乱,我是怕你们死的太难看,不知道纪燃多宝贝我们布丁吗?”
  “那不也是单方面的?他纪燃牛逼什么?能上天?”那人不屑。
  闫笑笑两声,“你要不觉得他牛逼,哪天他在,你把你这话当他面儿再说一遍。”
  那人嘚啵了半天的嘴,在闫笑这一句之后,终于寿终正寝。
  ‘大黑熊’走过去,憨笑两声,“你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布丁两手空空,怕他以为她没准备礼物,提前说:“礼物在路上,马上到。”
  闫笑勾住她脖子,“你人来就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还拿什么礼物。”
  ‘大黑熊’也说:“对啊,我还没跟学习那么好的人一块儿玩儿过呢。”
  闫笑朝他脑袋掴了一巴掌,“瞅你丫那没出息的样儿。”
  ‘大黑熊’被打还嘿嘿嘿,看得出来跟闫笑关系,确实是好。
  他们聊成一团,康灼又过来刷存在感了。
  闫笑挡在布丁前头,“别找死啊我告诉你。”
  康灼端着酒杯,“我只想跟她喝一杯。”
  闫笑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谁给你的脸?”
  康灼觉得没什么,同林鸟各自飞完,见面还能寒暄两句呢,他这还没得逞,怎么就不能喝了?
  闫笑忍住大嘴巴子糊上去的冲动,难得好心,“你现在退回去,你还能好好活着。”
  ‘大黑熊’也提醒他,“再往前,你可能会死的很难看。”
  康灼知道纪燃快得逞了,但快,不还是没得逞吗?他有资格替她出头吗?
  闫笑知道他什么心思,“我听卢盛说,你之前找人修理布丁,你知道他们几个什么结局吗?”
  康灼皱眉。他把这茬给忘了。
  远处有人叫他们了,“来来来唱歌啊,KTV不唱歌瞎哨什么?”
  正好。闫笑揽着布丁过去,“走,咱俩唱一首大花轿,就那个,抱一抱啊抱一抱……”
  康灼不知道想什么,一把抓住布丁的手。
  时间在那一刻静止,闫笑没想到他真不怕死,抄起桌上酒瓶子——
  就在这时,门,开了。
  纪燃双手插兜,站在门口。
  

第48章 
  康灼感受到自门口而来的一股寒气; 冷不丁打了个颤,却忘了放手。
  布丁看着他攥住自己胳膊的那只手,虽然隔着衣服; 但她也不是很舒服。
  她拿掉他的手; 还没三秒,纪燃过来,不疾不徐; 在距离康灼半米处站定; 抬腿就是一脚。
  闫笑早知道是这个结局,“活特么该。”
  在场众人战战兢兢; 无一人敢吱声。
  康灼腹部挨了结实的一脚; 疼的他呲牙咧嘴,“纪燃我操…你妈!”
  纪燃一脚踩上他的脸,蹲下来; “用我给你我妈电话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
  康灼咬啐一口牙,“你特么以为你是谁?牛逼什么?”
  纪燃脚碾烟头一样在他脸上踩,“是你爸爸。”
  康灼双手撑地; 想站起来; 奈何实在不如纪燃的力气,几次都狠摔下去。
  纪燃指指布丁,“谁让你碰她的。”
  康灼眼白盈满红血丝,“老子就要碰她; 不光要碰,老子还……”
  纪燃一把把他薅起来; 拉到墙边儿,把他杵在墙上,抄起把圆凳,支架是铁焊的。
  所有人屏住呼吸,丁点儿动静都不敢出。闫笑也揪起一颗心。
  只有布丁,反应平淡。
  同样的事情,纪燃已经在布丁面前做过一次,开瓢那回,至今她还记得细节。
  她知道,纪燃是劝不住的,可她还是朝他迈进一步。
  纪燃眼朝下,瞥见她的鞋,手稍有松懈。
  布丁握住他的手,摇摇头。
  在场众人,从未如此想法一致:布丁真善良。
  纪燃不松,“对付恶狗,不能宽容。”
  布丁也没松手,“我怕脏了你的手。”
  众人:“……”
  善良?谁他妈说她善良?
  纪燃接受这个说法,松了手,把门打开,“滚。”
  康灼再不服气,也不是纪燃对手,而在场更没人愿意站在他这一头,一对一一点胜算没有。
  人走后,一个女生哆哆嗦嗦的站出来,“对……对不起。”
  闫笑看过去,是他们班一女生,跟她关系还挺好,“对不起什么?”
  女生都快哭了,“是我把三熊可能邀请布丁的消息透露给康灼的,我不是故意的。”
  原来是这个。闫笑拍拍她肩膀,“没事儿,咱们这么多人,也不惧他。”
  布丁却看出不是这么回事,不过她也没发表任何意见。
  康灼一走,局又热起来,闫笑开了两瓶脾的,递给纪燃一瓶。
  纪燃看布丁,眼神像极了请求。
  闫笑翻白眼,“行了别装蒜了,弄得多听我们布丁话一样,你什么德行我们还不知道嘛?”
  纪燃睨她,“你哪儿那么多废话?”
  闫笑懒得搭理他,跟布丁说:“康灼因为你之前那录音,现在在咱们学校臭名昭著,谁看见都躲,啧啧,以前我们班,一下课,准有到他跟前儿问题的,现在,他追着给人家讲,都没人听。”
  布丁的善良,从来都是相互的,对于那些不让她好过的人,她从不同情,“都是他自己走的。”
  闫笑点头,倒也同意,“不过,他那人傲气,从没栽过这么大跟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布丁能治他一回,也能治两回,实在应付不了,她还……
  心里话还没在心里说完,纪燃开口,“我专治他的不善罢甘休。”
  闫笑笑,对瓶儿把那支脾的吹了,“你快拉倒吧,吹什么牛逼,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
  纪燃把布丁手握住,攥紧,“你说什么身份?”
  闫笑眼差点从眼眶掉出来,她一直以为他俩还只是纪燃死皮赖脸,布丁百般无奈的状态,什么时候更近一步的?不暧昧了?他们在凤凰山真的发生了什么?闫笑大脑开始发作一场风暴。
  布丁觉得现场人太多了,冲纪燃皱眉,“你干什么?”
  纪燃靠近她,揽住她肩膀,在她嘴唇上着力亲一口。
  好多人都看到了,当然也包括闫笑。
  纪燃亲了布丁,而布丁竟然没有丝毫反应,她还是布丁吗?
  布丁不是没反应,是有反应又能怎么样?
  她瞪纪燃,“你说过你会收敛的!”
  纪燃什么人?他能听话?“我也说过,你再说‘干什么’我就亲你。”
  布丁抿嘴,别过脸去,不再给他任何耍流氓的机会。
  刚拿上话筒、准备唱歌儿的人看到这一幕,话筒都掉了。
  传了那么久的绯闻,居然落实了?
  多一半儿的人表示接受不能,剩下的,还是纠结一个问题,三熊的生日会,他纪燃干蛋来了?
  难道这就是布丁所说,给三熊准备的生日礼物?也不知道三熊什么心情。
  三熊?他正吃蛋糕,吃的一脸奶油,顾不上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闫笑有很多问题想问布丁,关于纪燃的,关于她跟纪燃的,但纪燃实在看的严实,她到了还是什么也没问,把疑惑全都摁进了心里,但八卦却是不能避免的。
  她给卢盛打去电话:“你知道布丁跟纪燃在一起了吗?”
  卢盛正睡觉,以为多大事儿,没盖住烦躁,“那不迟早的事儿吗?”
  闫笑‘嘿——’一声,“你哪儿来的底气这么信誓旦旦?”
  卢盛从床上爬起来,“你们在一块儿呢?”
  闫笑看一眼专心腻歪的纪燃和布丁,“嗯,我们班一人儿生日,请了布丁,布丁带纪燃来了。”
  卢盛:“把电话给燃。”
  闫笑:“干什么?”
  卢盛:“给他,有事儿。”
  闫笑分辨的出来卢盛在说正事儿时的口吻,把手机给了纪燃。
  纪燃看眼屏幕,见是卢盛,接起来,“说。”
  卢盛:“你看省级赛车比赛积分榜了吗?排在彭延川前边儿的都弃权了。”
  纪燃没看,“所以?”
  卢盛:“彭延川是没那么大能耐的,唯一可能就是贾毅打算在他身上压股了。”
  纪燃不感兴趣,“随便。”
  卢盛知道他什么心思,“如果你在赛车和状元之间,选了状元,那也没关系,反正路是你的,你想从哪儿走我都管不着,我只想跟你说,只要不后悔就行,后悔……”
  他话没说完,没电了。
  纪燃也没打过去,正好布丁要去卫生间,“我也去。”
  闫笑以为她听错了,“你没事儿吧?你不怕保安把你当变态殴一顿,轰出去啊?”
  纪燃可以等在外边,他起身跟上。
  闫笑一把拽住他,“你回来,我有话跟你说。”
  纪燃看她,“你跟卢盛商量好的?”
  闫笑:“我跟他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纪燃靠在卡座上,脚跷上桌,“说。”
  闫笑呼口气,颇有点语重心长的意味,“我跟你说,布丁可能早就喜欢你,但就因为她的人生经不起一点冒险,必须得做到有能力可以支撑她的家庭,所以才一直拒绝。不知道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她是一个不能一心二用的人,我知道她选择你,就是要放弃她的责任,可如果是这样,你良心过意的去吗?”
  纪燃神色淡然,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闫笑又说:“我希望你可以帮她把人生做到依旧精确,那样也不枉她一颗心只为你。”
  KTV镭射球一直在转,灯开了最低一档,包厢里除了难以入耳的歌声,就只有昏暗。
  纪燃着一件白色衣服,在紫外线灯光下,显得尤其的白,人更像个吸血鬼。
  闫笑突然觉得自己任务艰巨,作为他们的朋友,在他们沉沦时拉他们一把,真不是容易活儿。
  布丁从卫生间出来,在水池洗手,照进洗手池的光被挡住,她抬起头,镜里出现一个人。
  “你真的跟纪燃在一起了。”她说。
  布丁洗她的手,洗完,擦干净,扭过头来,“早知道你是故意把我在这儿的消息透给康灼的。”
  她笑了下,“故意的又怎么样?谁能知道?”
  布丁猜了下,“喜欢纪燃?”
  她脸上闪过不自然,“跟你有关系吗?”
  布丁:“那你过来挡我的路?”
  她说:“明天开学,全汀江会评选下个月运动会的推广大使。”
  布丁听说了,“然后呢?”
  “现在校园论坛、贴吧,你的票快追上关颖了,我希望你可以叫给你刷票的人停了。”
  布丁蹙眉,刷票?她可不屑,而她不准备先跟她纠结票的问题,“你的筹码呢?”
  她拧开水龙头,“我知道在曲水,311工程,那场大型事故,是一个叫汪雅芳的……”
  布丁眼微微眯起,“你想说什么。”
  她笑了,拍拍布丁的肩膀,“你以为换个环境,就能跟过去说再见了吗?”
  布丁觉得她押错宝了,她从来不是一个畏惧流言蜚语的人,“你以为我很在意?”
  她以为她在硬撑,“反正我只给你两天时间,两天一过,你的票数要仍高居不下……”
  说完,她把脸凑到布丁面前,“我会让你知道,流言蜚语的力量有多强大。”
  她抬步离开,布丁喊住她,“你叫什么?”
  “我姓乔。”她没有回头。
  乔珊,果然是乔珊。布丁想起那场事故,那场要了汪雅芳命、也要她再也听不到的事故。
  

第49章 
  311是汪雅芳负责的工程代号; 她是首席建筑师,负责的东西,大到建筑规格、外观设计; 小到材料采买; 民工结算。她热爱她的职业,在上边儿花多少时间,她也心甘情愿。布天洋陪她一起心甘情愿; 因此他们一家三口团聚之地; 永远都是工地。
  布丁从不介意,其实只要在一起; 哪里都没有区别; 可就是因为她跟布天洋的纵容,才造成311工程被封,汪雅芳不幸殒命的结局。如果再来一次; 就是布天洋事事依她,她布丁也不依。
  那天天气正好,布天洋给布丁打电话; 让她先一步到工地; 跟汪雅芳,过一个家庭假期。
  汪雅芳当时正在施工大楼的空调管道地下室,指挥工人设安全防护围栏。
  布丁下去,看见她亲自上手; 也过去帮忙,忙了半个小时; 终于完工,之后,一行人从地下室出来,几个独立带队的工头儿跟汪雅芳巡视施工楼,布丁闲着也是闲着,就也跟了去。
  在四楼,一个工头瞥见潜水泵开关有些漏电,怕汪雅芳看见,要求他换,也没管旁边的操作工,过去把电源线绕过开关,直接接电源,他想的是能省则省,结果,刚一启动,紧挨着潜水泵的操作工触电倒地,他还不以为对方是触电,上手去扶,两个人同时从四楼坠下,绑在操作工腰上的铁索抻动龙门架,龙门架倾斜,上边站的八个人,掉下去七个。
  汪雅芳在生死一线,狠推了布丁一把,才不至于母女俩双双坠下,可她没想到,龙门架上的转轴受晃动,整个脱落,正中布丁脑袋,致她昏死过去,汪雅芳跟那些坠落的人,都掉在钢筋上,有的当场被插死,有的赶到医院之前不治而亡,有的经抢救无效死亡,有的昏过去,再也没醒来。
  布丁醒来就发现她什么都听不到了,布天洋打字告诉她,她是外伤造成的颅神经损伤。
  耳聋。耳聋而已,没什么的。而且,那不是她想问的问题,她看着布天洋,问:“我妈呢?”
  布天洋当时哭了,布丁从没见他哭成那样,像个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一点形象不顾。
  她也在那刻知道,汪雅芳终于不用把所有时间,都贡献给她的事业了。
  她终于可以休息了。
  在医院的第四天,布丁刚配好助听器,刚再次听到世界,一伙人带着家伙冲进病房。
  当时,汪雅芳在ICU,病房只有布丁和布天洋。
  那伙人带头的,说是事故人之一的亲戚,姓乔,开口就是两百万,说出事的这位乔姓工人,妻子早亡,只有一个女儿在汀江读高中,还有一个七十多岁老父亲,患了尿毒症,全家人指望他一个,结果却因为汪雅芳的野心,葬送了性命。
  布丁耳朵里开始出现噪音,石板砖块碰撞在一起的噪音,搅拌机、打桩机也来凑热闹。
  她好像又回到311工程施工大楼的四层楼,站在龙门架上,俯瞰楼下摆放不规则的钢筋。
  后来,她知道了这伙人口中的乔姓工人是谁。他是那个操作工。
  他确实无辜,可那场意外,有哪个人不无辜?
  他留下了女儿,还有老父亲,可她布丁也失去了母亲,布天洋也失去了他毕生所爱。
  他们就活该?汪雅芳就活该?就因为她是建筑工程师,她就是罪魁祸首?
  她只是热爱她的工作,她只是没有一点时间用来陪伴家人,她只是没日没夜画着图纸。
  布天洋跟他们争吵起来,在病房里,吼出了蚕食鲸吞的气势,他们一道一道尖锐的嗓音,像一堆凌乱堆砌的杂草,堵在她脑袋里,阻绝她所有的思考。她还是摘掉了助听器。
  医院安保听到动静,上来把他们轰走,可也只是轰出了医院。
  汪雅芳被医院诊断为植物人时,布天洋只有几块骨头支撑的身子险些再也撑不住。
  他们出了院,回了汀江。
  想摆脱开一切,想跟那些解释不清的恩怨说再见,他们也确实做到了,至少搬到汀江以后,他们确实再没有受到来自那次事故的烦恼,当然,也没等到开发商的赔偿款。因为他逃了。
  311就这样搁置了,曲水市中心区平地起高楼,商户换了一波又一波,建筑项目开了一个又一个,再没人提及占在最显著位置的311工程,也没哪个金主觉得自己命够硬,可以背上有几条人命的工程,可以在他们冤魂环绕的地方,依然能挣到钱。
  一切归于平静,可布丁不想认命,布天洋说:“不认就是你在失去妈的情况下,再失去我。”
  这话分量太重,布丁不认,也还是认了。
  事故过去那么久,再被人提及,布丁才发现,原来她早已经放下了,只是没忘,而已。
  那女孩儿说什么?她姓乔?会是当时跟她一样命运的乔珊吗?
  她后腰倚在水池边上,左手扶着右臂,三十五度视角盯着远处。
  一双椰子鞋出现在视线,是吧?是椰子鞋吧?她好像听闫笑说过。她抬头,果然是纪燃。
  纪燃眉头锁着,看着她,眉眼紧蹙,“为什么在这里?”
  他在担心她啊,他眼睛里,都是担心,布丁冰冷的心有些微回暖。
  她在纪燃走近她时,一把搂住他,左脸贴在他胸膛,“纪燃。”
  纪燃愣了下,下巴抵抵她发心,“嗯?”
  布丁问他,“明明才跟你在一起没几天,可为什么有你在,什么我都没在怕的。”
  为什么呢?
  纪燃在她发心落下一吻,“挺好,这样你就只能在我身边了。”
  布丁不明白,“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纪燃也不明白,“什么破问题?我喜欢你啊。”
  你,完整的你,全部的你,你,喜欢你,不是哪一部分,也不是哪一瞬间,是你。
  布丁突然笑了,她跟纪燃,各自有各自的考量,却也不想为该走的路丧失对爱情的理想。
  忽而幼稚的要命,也忽而理智的不像样。
  布丁听着纪燃并不华丽的情话,想她之前为汪雅芳而藏起来的自己,真是愚不可及。
  回到包厢,一行人准备撤了,去吃饭,纪燃、布丁谢绝他们好意,双双离开。
  三熊问闫笑:“现在贴吧上的票,布丁肯定已经超过关颖了。”
  闫笑才开始关注投票,以汀江中学的传播速度,他俩在一起的消息,众所周知也快了。
  有人问闫笑,“纪燃喜欢布丁就算了,什么类型都跟他传出过绯闻,可布丁是为什么?”
  以闫笑对他俩的了解,及最近一段时间,他们的发展,感觉自己知道答案,可也觉得不对。
  她没说话,那人也没再问。
  闫笑喜欢彭延川也是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所以这种东西,还是看眼缘,看自己。
  爱跟谁跟谁好,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
  她被布丁、纪燃修成正果一事刺激到,想起自己戛然而止的爱情,还有想都没想过的未来,也没跟他们出去玩儿,悻悻回了家,结果在家门口,碰上卢盛。他叼着根儿烟,整个儿一混不吝。
  卢盛看见她,站起来,“手机怎么关机了?燃呢?”
  闫笑瞥她,“你找他给他打电话啊,上我们家干什么?”
  卢盛把烟头扔了,“贾毅找他呢,我跟你那电话刚断,刚充上电,他电话就过来了,说要谈谈彭延川那车的赔偿问题。彭延川现在不开燃那辆呢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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