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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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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这样大的靠山居然是他们林家旗下,阿婉忍不住暗暗地咽了口口水。
  
  把账簿递去,阿婉赶了赶脑海里的各种思想,定了定心,问:“你家少爷的情况怎么样了?”
  
  “你现在才记起问?”唐瓷小心翼翼地收好账簿,忍不住瞪她一眼。
  
  阿婉一眼落过那扇紧闭的门,问:“我能进去看看吗?”
  
  “少爷还在昏迷中……”唐瓷闻言后,眉心果不其然地拧了起来,但似又想到什么,忽然改了口风,“你进去吧。”
  
  不明白这个娃娃什么时候忽然这样好说话了,阿婉还真有几分受宠若惊,在他的注视下推门走入,迎面而来被一阵淡淡的药味弄得有些迷糊。
  
  抬步走入,下意识地不由把步声放慢了几分。
  
  里头的布置很简单,如这个人一般的一丝不苟。虽然不知道唐青墨金陵的房间是如何的摆设,但看一看他挑选的这样一间房间,多少也可以猜到几分。
  
  静静的帘子垂落,盖住了床榻,不远处的桌上放着娓娓的檀香,气味清雅,把周围的药味冲散了几分。
  
  有时候也不免有些佩服林初容,这唐家少爷治病的药房想是格外隐秘的存在,也不知他竟是怎么可以搞到手上的。
  
  阿婉蹑手蹑脚地走去,里头的人在沉睡,而唐瓷也格外自觉地没有跟进来,于是步声落在周围显得轻巧却又突兀。
  
  到床边的时候捋起窗帘,微微漏入的光线便落在床上,被褥盖住了他的身子,只露出一张微显苍白的脸。唐青墨紧闭着双眼,似乎睡梦中并不安分,眉心紧紧地锁着,脸颊边渗出隐约微薄的汗迹,感觉整个嘴唇也有些许的泛白。
  
  阿婉看到床边搁着的水盆,一旁也搁着一条毛巾。
  
  想唐青墨不喜太多人的缘故,屋里也没丫鬟候着,冷冷清清。
  
  无由想起很久前,金陵落水后独处的那段时日,这个自己的“相公”似也如现在一样,明明单薄地让人疼惜,偏偏就是喜 欢'炫。书。网'故作坚强。许是唐家如此特殊的环境造就的他这般性格,但是阿婉忍不住还是想念叨一句“自作自受”。
  
  吸了下鼻尖,她走近了伸手湿了湿毛巾,搅干后走到床边,动作轻柔地擦上唐青墨颊边的微汗。
  
  也知道这个人如今定是各种不适,所以阿婉的动作也放得轻轻柔柔的,生怕把他给惊醒了过来。
  
  要说再怎么任性,唐瓷也不该随了他才是。她的确不清楚唐青墨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但是既然身为一个关心自家主子的下人,好歹也该有些自己独立的思想才对。唐青墨这副样子一个人待在房里没人看着,他们倒还真是放心。
  
  一边擦拭着,阿婉一边又不禁出神想事。
  
  一会要跑一趟阮府,其实还真是有种不悦的感觉。但是陆子昂这样待她,帮阮慕白就等于也是帮了陆家,这个“恩”好歹是要还的。更何况,就算没有对她施过什么恩,轮起他们之间的情义,她却也是该帮他的。
  
  虽然讨厌谈生意,但有时这也是避免不了的事,她不怕阮慕白会不依她的意思,只是粗粗估摸着,这样一次会谈之后,差不多恐怕也是该她离开这里的时候了。
  
  最初来这里本来也就是冲着这本账簿,如今一切东西都已到手,好像……也没有什么需要再留恋的了吧。
  
  没有留恋……低头看一眼床榻上的那人,阿婉动作一顿,眼睫也不易觉察地微微颤了一下。
  微微出神,忽然感觉手腕一冰,低头,却是一只大手握了上来。
  
  唐青墨的眼睛依旧闭着没有睁开,呼吸这个时候微微加速了几分,似乎眉心也皱得愈发得紧。
  
  握上她的手,体温透过他宽大的掌心传来,阿婉这才发觉这个人的身子整个冰得厉害。心头一跳下本来想要出去求救,不料唐青墨一把握得这样紧,好似把全身的力道都狠狠落在了她的手上。
  
  “冷……”
  
  细若虫吟的一声,在风声静止的屋内透出,也格外清晰。
  
  好似受了太大的折磨,唐青墨紧锁着眉心,整个人也显得有些焦躁不安,然他始终在昏迷中,沉沉的,好似被一个极大梦魇死死笼罩。
  
  阿婉被他握得手腕生疼,因他饱受折磨的模样,感觉心头顿时也被揪住了一样。忍不住想暗骂他是白痴,却见他的嘴角被死死咬住,好似是强忍了叫自己不要呻吟出声。
  
  这个人就这么想死嘛?!太要面子也不需要这样吧?
  
  阿婉心头忿然,终于仰头长嘶一声:“唐——瓷——!”
  
  话音极重,唐青墨却也没惊醒,只是唐瓷在这样一句后冷不丁地推门直入,看到自家少爷的这副模样,顿时脸色难看至极:“坏了!少爷的病又发作了!”
  
  “你在这里给我等着,我这就去找阮慕白!”阿婉狠狠咬牙,暗用了几下力没有挣脱出来,终于心下一狠猛然一抽,硬是将自己的手给一把抽出。
  
  指尖划过,在肌肤上落开一道口子,疼得她暗暗倒吸了一口冷气,但也顾不上太多,撒腿就往外头跑去。




60

60、第56谋 阮婉交易 。。。 
 
 
  虽然很久没来阮府,但府上的下人显然还认得这个昔日在自家的阿婉姑娘。加上那天在宴会现场林初容的忽然出现,阿婉身为林家小姐的身份呼之欲出,早已在下人之间传了个遍,这个时候咋咋呼呼地跑进来,门口站着的门丁一愣,居然都没反应过来要将她拦住。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人影早就已经蹿了进去,留下几缕衣摆在视野中飘然落过。
  
  阿婉熟门熟路地一路蹦去,也不搭理周围那些不时落过的诧异视线。估计她太久没有出现,那些下人理当以为她跟阮慕白是彻底决裂了,这个时候冷不丁地又出现,个个都傻了眼。
  
  估摸了下现在的时辰,阿婉基本还是笃定阮慕白应该身在书房的。
  
  远远看去,视线透过茂密的林木落过,隐约看到书房的门半敞着。于是,她干脆连敲门的事也给直接省了。
  
  里头的人似是在谈事,本来滔滔不绝的议论,在阿婉霍然凭空冒出的时候,顿时一停。
  
  分明感觉又有视线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阿婉才看到周围的椅子上都坐满了人,大多是年过半百的长辈,几个人看着也是脸熟,依稀记得那天唐青墨的宴会上个个都见过,想必都是扬州有名的商界望族。
  
  这些人之中,唯独阮慕白的视线显得格外清明。
  
  阿婉好整以暇地站在场中,不急着插话,就这样神色淡淡地看着阮慕白。今日是在唐青墨那里一贯的打扮,虽然没有多少的隆重,但至少比在阮府那阵子花了多些的心思,所以看起来素净淡雅,如果只只站在那里不说话,倒别有一番小家碧玉的滋味(和尚真的不是在暗示阿婉没气质……=0=)。
  
  阮慕白在突然的打扰上,脸上的神色没变多少,温文儒雅地朝其他几位笑了笑,语调谦卑:“看来林小姐似乎有事找阮某,今日只好就到这里了,请各位改日再造访,着实不好意思。”
  
  阮慕白说得已经这样客气,放在平日多少也得卖上几分薄面,更何况阿婉的身份已然昭然若揭,就算不悦,林家再没落凡事商道中人必然要卖上一个面子的。
  
  纷纷起身告辞,不多会,书房里就只剩了他们两人。
  
  阿婉一直不说话,站那里看着阮慕白,轻轻挑了挑眉梢。
  
  阮慕白看她一眼,最终,还是先开了口:“阿婉,今天怎么有空回来串门?”
  
  这话听起来,倒像是有几分问她怎么会有心回婆家看看的意思。阿婉终于忍不住瞪他一眼,一开口,把两人单独见面的尴尬感觉顿时冲得七零八落:“阮少爷,你都说了是串门了,有没有空还不是我说了算?”
  
  阮慕白提杯子准备饮上一杯的动作一顿,眼睫一抬,神色微微有些凉了下来:“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答对。我回来,只是给你一个交代。”阿婉凑近了身子到了桌前,看旁边的案上搁了的笔墨纸砚,笑盈盈地看向阮慕白,“哦也不能这么说,我是来和你做笔交易的。”
  
  她从他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带过一阵徐徐的微风,香意清清,却是在鼻边生生绕了几圈。阮慕白感觉眼前一时几分恍神,下意识已接口:“什么交易?”
  
  阿婉回头,双瞳剪水:“明人不说暗话,我要你刚进的一部分麻枝。”
  
  这番话过耳,阮慕白只一小会愣神,转瞬显然也已经反应了过来,垂眸在她身上看了一眼,嘴角的弧度难免有些讥诮:“怎么,这 么 快‘炫’‘书’‘网’就开始那么关心唐三少了?还是——你本来就是他的人呢?”
  话说得薄情,心口一揪之后,阿婉反而也是笑了起来,没心没肺地挑了下眉:“我关心什么人,跟你好像没有关系吧,阮慕白……”这个时候两人已经身份相当,也省的多一层规矩,她干脆连名带姓地叫着,仰一仰头,就差以下巴来对着他了。
  
  “我为什么要给?救唐三少,好像对我没有滴点好处吧?”
  
  阮慕白的话让阿婉终于痛心疾首地不由露出炉子不可教的神态:“啊啊啊,所以我才说是交易啊交易!我什么时候说过救他能对你有好处了?”
  
  阮慕白喝上一口茶,在旁边的椅上坐下:“什么交易?”
  
  “阮家要自救,要的就是这本账簿。唐青墨要抗病,也不过是要那些药材而已。各取所需。”阿婉这样说着,默默抬眸,打量着眼前这人的神色,但不禁有些失望。
  
  没有预料中的惊喜,更没有不悦和诧异,阮慕白的一张脸依旧如一个无丝毫破绽的面具,不见喜怒。
  
  直到把茶喝完,他才不咸不淡地开了口:“怎么,唐三少终于也贪生怕死了?”
  
  这语调听得她直想把他给抽上一顿。阿婉深吸了口气,下意识已经还口:“谁告诉你三少是贪生怕死的人?只是我单纯地想救他,具体怎么一回事,关你什么事!”
  
  差点一句“妈的”都要脱口而出,阿婉险些咬了舌尖,终于把这个话给扼杀在了嘴边。
  
  阮慕白似笑非笑:“看来,你对唐三少,果然在乎。但是,你又凭什么说自己肯定能把账簿拿出?照你这么说,三少理当是根本不知情的吧?千方百计弄到账簿,这么简单就能叫你拿出来吗?”
  
  “这就不需要你管了。就一句话,成交,或——不。”
  
  阿婉总算也明白过来阮慕白这是在特意为难她,反而笃定一样地笑了笑,一双乌黑的眸子隐约勾成一对月牙,人畜无害的神色间却是透过一分精明:“阮少爷,接触那么久,我也知道你是个聪明的生意人,这笔交易划算与否,还是你自己最清楚不过。阮家的家底现在已空,济南那边的店铺记得前不久也刚因战乱的关系被流寇给洗劫一空吧?扬州这里谁都知道久留不得,然后与千金府的那笔生意必定只有在这里才做得成。没了账簿,你恐怕尽了权利盈利也只能拿到一成,但是如果把这个小本本取回,那就不一样了。只要你有那些收支明晰,核对明了之后能翻上多少利润你比我清楚才对吧……”
  
  阮慕白放在书桌上的手指微微一触。
  
  阿婉余光瞥过,视而不见,依旧滔滔不绝:“如果这次千金府的生意能结算清明,一来阮家名声大噪,二来岌岌可危的基业也得了保全。乱世中虽说各地皆不景气,但是但凡能挺过这一结,只可能涅磐重生,从其他没落的商行中可捞的油水,也不需要我明说了才是?”
  
  说完的神态分明的老神在在,阮慕白看着她的视线却是一点点地深了下来。本来一直以为她只是一个无聊偷跑出家的林家小姐,没想到在这种混乱的时局之中,这个人竟可以把一切看得这样仔细。
  
  说到底,到底是她藏秘得太好,还是他从没想过要去看透过她?
  
  这个时候阿婉的神色太过笃定,然而,他也的确是——没有可以拒绝的理由。
  
  轻描淡写的一瞥,嘴角的笑意虽浓,却又冷了几分:“或者,你这次的交易,某方面来说,也是为了陆子昂吧?”
  
  风徐徐落过,他的衣角微微一荡。
  
  唐青墨,陆子昂,不管她到底是为了谁再次来到阮府找的他,结果,唯独不会是为了他阮慕白。
  
  阿婉看他一眼,对这话中的含义仿似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不悦地撇嘴:“那是自然。莫名其妙把子昂也拖下了水,要是让他们陆家也因为这次直接没落,那我可不是要成了千古罪人。”
  
  走到桌前,随手拉过一本空册子,又抬了抬眼:“事先说好,我可算是你答应了。”
  
  阮慕白坐在那里始终没再言语,但神色间也是默认。看着她,显然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阿婉筹好纸墨,丝毫不见心急,一页一页地翻着,写得一笔一划格外认真。徐徐的风吹乱了她的几分发线,青丝如黛,原本一张只是清秀的脸,这时候看久了,也不禁让人有几分隐约出神。
  
  以前她一直窝在房里无所事事,不曾想过提笔写字时竟也可以这样娴静优雅。直到现在看到这副场面,才会叫人猛然惊觉,或许以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原来她果真是那个林家后院被人众星拱月般长大的林家小姐,知书达理,精通商律》。
  
  阮慕白的视线很沉,阿婉感到身上重重得压上一层,却没有抬头。下笔如有神,或许这个时候才是自出身来第一次庆幸自己这个过目不忘的本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渐渐地手腕也有些酸楚,终于最后的一笔也是落过。
  
  阿婉把笔搁好,把那个油墨还未干的整部递交到阮慕白面前,见他有些不解,咧嘴一笑:“喏,你要的账目一笔不差,一分一条都在这里头了。反正是不是赝品都无所谓的吧,能用就行。”
  
  阮慕白这时才反应过来,伸手接过,边翻着,脸上的神色渐渐古怪:“你……都给背了出来?”
  
  阿婉点头,但是心思显然已经不在这里:“那是自然。你要的已经给你了,我要的东西呢?”
  
  虽然记忆不清,但这几眼看去,最关键的有印象的几笔账的确字字精准。阮慕白从账簿张抬头,闻言声色略沉:“你跟我来。”
  
  抬步走出,不知为何觉得这人似有不悦,然阿婉忙不迭,自然也是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核辐射……大家小心啊啊小心……外出注意防护。

和尚在沿海地区住,累……真想要——我家住在黄土高坡~~~~~~~




61

61、第57谋 房中送药 。。。 
 
 
  取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阿婉自然走得心满意足,身后一抹重重的视线只当不见,然而正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又被人自身后一把拉住了手腕。
  
  阿婉的眉心顿时拧在了一起。
  
  阮慕白的话语很快从身后落来:“你什么时候就这么关心唐青墨了?”
  
  一句话,让阿婉不悦的情绪陡然又生生涨高了好几倍,于是语调更是不爽:“我关心谁难道还要你阮少爷批准不成?我乐意关心唐青墨就关心唐青墨,你以为我还是你府里的那个‘丫鬟’不成?我那破身份都被戳穿了,现在说什么都底气足,你能怎样,恩?”
  
  话过,周围霍然一静。
  
  “呵,我还真是说不了什么……”
  
  阮慕白的指尖一颤,渐渐地也松了下来,轻轻划过她手背的肌肤后落过,转过身看着屋里,背对着她,只有话语的余音在旁边飘无地浮着。
  
  阿婉感到手背上的抚摩感格外清晰,然而一咬牙,就这样走了出去。
  
  这个地方叫她真真感觉到这样压抑,阮慕白的态度有些古怪,但是,她分毫没有想深究的意思。不管当初是不是唐青墨设下的局,阮慕白那样待过她,却是不争的事实。林初容知道她这样容易较真的性子着实很难找到好人家,所以一直急着要把她嫁出去,但其实她的心思里一直想着的是——不嫁人真的没有什么不好。
  
  感情这种东西啊,真的是很麻烦的存在啊……
  
  这样想着,阿婉不由想摆出一副沧桑扼腕的神色来。
  
  回到唐青墨住所,才刚下车,就被唐瓷一把拉了,牵拖带拽地往里头走去。阿婉被这么一拉,接连跌跌撞撞了几步,好不容易才没有摔个狗坑泥,一张脸顿时沉下:“拉什么拉啊!拉拉扯扯成何体统,真是!”
  
  但是唐瓷的脸色比她分明好看不到哪里去:“把你拿来的药速度送到厨房煎了,少爷现在很危险!”
  
  危险?阿婉一时愣神,终于也没再贫嘴,一撒脚丫就往厨房飞奔而去。厨房的下人一早也是早已准备,见阿婉终于送到了药,顿时手忙脚乱地开始拾取起来,碾碎入药。
  
  整个屋里都是沉沉的药味,阿婉这时看那些人的表情,却是没有一个可以表情平和的。
  
  看来这次唐青墨的情况是真的不妙啊……这样想着,不知怎的心里还真不是滋味,很快煎好了一副药,有个丫鬟忙不迭小心翼翼地端了送去,然而其他的人也没有闲着,紧接着又继续熬上了。
  
  阿婉目送那个丫鬟离开,见这样情形,不由也是好奇:“你们熬那么多药做什么?不是一副就够了吗?要不省着点用,我带回来的药要是不够了,不是还得往阮慕白那里跑一遭啊?”
  
  有人在百忙中抽空才答道:“每年的这年时日,少爷是低药不沾的,要想要少爷把药喝下恐怕也不是件难事,总要多煎几副备用才好,免得药洒了又没了。”
  
  “他这不是自虐吗?”阿婉不由一声嘀咕,吐露了心声。
  
  “这你就不知道了,少爷发病的那天,正好是夫人离世的日子。”
  
  听这答案,阿婉默默地看了眼屋里忙活的情形,终于也没再说什么了。之前光看唐青墨那种果断狠烈的手段,还有缜密的心计,差点也忘记了他病弱的身子。只是从没想过,这样一个看似丝毫没有感情的人,竟然还有着这样大的心结。
  
  没有细问,但是看下人们的那些态度,多少也猜到唐家大院里头,当年发生的一些事,恐怕也不是只言片语说得清的。
  
  不多会刚才送药的那个丫鬟就回来了,果不其然地端着一盘子零碎的碗片。
  
  习以为常的,也没人觉得诧异,很快又递上一碗,差她快点再送过去。但是又没过多久,依旧是这样的情形。
  
  看着第三次准备呈上的药碗,阿婉终于忍不住一声闷吼:“好了好了,让我去!我千辛万苦讨要来的麻枝可不是被他给这样糟蹋的!”
  
  下人们闻言,个个脸上有些为难,但是阿婉白言一翻,二话不说直接抢过了那碗新煎好的药,沉沉哼了一声:“唐青墨又不是什么三头六臂,一个病秧子都伺候不好,真该叫唐瓷克扣你们的工钱!”
  мцю新ьин回4忆。暖ывд少( ̄(工) ̄) 主◆亲вд情@@@@手さ&打 ら累口口死口口了 mz。mp4dń?eτ?┏ωǒ┛  事实证明这句话的确威慑力十足,周围顿时一静,阿婉就这样端好了药在一行人有些哀怨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唐青墨的屋外头围着很多人,看一个个身上挂着的大箱子,看来是请来的郎中,但是不知为何居然是被拦在了外头。走近了,依稀听到里头有人的话语声,气息有些虚浮,不时沉沉地咳嗽几声,中气不足,气势倒是十足。
  
  这些人要真为个病人好,谁管他是不是个有权有势的人,该干嘛还不是应该就这样直接上。病人在胡闹,难不成郎中大夫也跟着一起胡闹不成?
  
  “让开!”心里不屑,阿婉走到跟前,语调也冷冷地一高。
  
  几个人倒是真的不认识她,只是看她服饰极好,加上这种态度,想不是这里的寻常丫鬟,下意识的也真的让开了一条道。
  
  背后有人若有若无窥视的视线,阿婉被看得烦躁,所幸一进屋,就直接“啪嗒”一声关上了房门。
  
  外头明显的一阵吸气声,然这样的动静也引到了屋里人的注意,两道视线一瞬也落在了她的身上。
  
  唐瓷的神色分明是诧异,而另一道注视却是一贯云淡风轻的淡漠。
  
  阿婉懒洋洋地抬眸与唐青墨打了个照面,随手把药碗搁在了桌子上,抬步走到床前,果不其然看到他微微蹙了下眉露出几分不悦,她却反而盈盈地笑了起来:“看来三少爷不喜 欢'炫。书。网'被人看到自己的这副样子啊……”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唐瓷压根没想过对唐青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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