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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女-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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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总是年下是非多
从十柳草庐出来,明夏骑着马,优哉游哉地在街上慢慢晃,如今陈震那里已经是不能去了,她方才经(书)历(网)了一场白事,便不好就这般再去人家大喜的家里,万一人家认为晦气便不好了。
可是心里实在憋闷,该去哪里呢?
明夏叹了一口气,突然醒起宋老头还在多福寺,心中一动,便催开坐下的马儿,直接向多福寺驰去。
哒哒的马蹄声在清冷的街道上响起,明夏甚至能听见一点点的回音,泪水突然就流了下来。
一个不争的事实在明夏的脑海中再次浮现,让她忍不住又是一阵鼻酸。
苏清河没了。
不是旁的不相干的人,是苏清河,她的知交好友。
以后再去十柳草庐,只怕没那么有趣了吧?
因为再也不会有一个人,悠悠远远地坐在小溪边,清清淡淡地与她海阔天空,安安然然地笑问她心中烦恼,清清朗朗地帮她点拨迷津。
再也不会有了。
人生多么残{书酷{网 啊。
物是人非沧海桑田,就是这般不可推却地在身边发生,除了接受,我们还有什么办法?
即便你再不舍……
或许,她真的该去寻寻云柏了,宋老头不是说,闵媛那丫头千叮咛万嘱咐,叫宋老头一定传话给她,让她闲暇了去长安一叙么?
这般想着,再抬眼多福寺已经近在眼前。
此时尚是午后,明夏看了看白花花的却没有什么温度的太阳,只见它仍在西南方高高地挂着,暗暗估算了一下时间,只怕已有四五点的模样,可是……
咕噜一声,明夏尴尬地瞥了自己的肚子一眼,这才想起貌似她还没吃午饭。
左右瞧瞧无人在侧,明夏松了一口气,这才驾着马赶忙进了山门。
她记得多福寺的素斋饭很好吃的,正好借口蹭一顿。
然而慧真老和尚却不在,听执客僧说,方丈大师在做法事,明夏好奇地问道:“不知道是何人,竟劳方丈大师亲自开坛?”慧真老和尚如今也是大有名气的人了,一般的法事都是底下的弟子代劳,他亲自上阵的还真是少数。
然而执客僧奇怪地看了明夏一眼,道:“杜施主早上不是带了一位施主来么?方丈大师就是受那位施主所托,在静室里做法事,还吩咐我们都不许去打扰。”
“呃……”明夏一头黑线,竟把这茬给忘了,“多谢大师告知,那么我就在这里等一等吧。”
“杜施主不客气,您是常来的了,请自便,小僧就暂先告退了。”
明夏客气地行了一礼,待那执客僧离开了,她才郁闷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安慰道:“你别叫了,好歹就是忍耐上一时半刻,咱们回家了就大吃一顿,今天咱心情不好,正好放开了肚皮吃。”
明夏说完便准备了十足的耐心开始等,然而世事往往是出乎意料的,明夏还以为宋老头那一场法事最晚天黑之前也要结束了,奈何天黑了更黑了,宋老头和慧真老和尚还是关在静室里没有动静。
明夏有些坐不住了,这眼看就要宵禁了啊!
虽然过年的时候有些日子是不会宵禁的,可那是除夕夜以后的事,今天还是二十五,宵禁照常,难不成一会儿还要搬出林天凡这尊大神来助她回家么?她可没那么好意思。
饿扁的肚子已经没有了感觉,正当明夏坐立难安的时候,一个小和尚终于跑了过来,明夏心中一喜,忙站起来道:“小师父,慧真大师做完法事了?”
小和尚茫然地看了明夏一眼,道:“施主……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明夏奇怪道:“怎么?方丈大师的法事还没有做完?”
“嗯,”小和尚点了点头,向明夏道:“您就是杜施主么?”
明夏懵了一下,暗道这小和尚肯定是新来的,便换了一副笑脸道:“我是,请问小师父,有什么事么?”
“嗯,有。”那小和尚为找准了对象欣喜不已,他望着明夏施了一礼,道:“空明师伯着我来向施主说一声,说是您带来的那位施主的法事还没有做完,那位施主传话说请您先行离去。”
郁闷的明夏张了张嘴,只得道:“多谢小师父,我知道了。”
叹了一口气,明夏看了看天色,再不回去就晚了,只得拍拍屁股告辞离去。
她这些日子,怎么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呢?
过年过年,人家清闲就她奔跑连连。
世事证明,事情没有最烦人只有更烦人,明夏刚回到杜府,便被心急火燎地等在门口的尹贵拉住道:“二娘你去了哪里?那边杜府出事了!”
明夏诧异了一下,突然醒起尹贵没叫自己大小姐,仍是按照以前的叫法叫的二娘……看来他真的是急了,竟连平常极力主张的称呼都忘记了。
不过明夏却听得很'炫'舒'书'服'网',还是叫二娘显得亲近啊……“什么事?”
被明夏的平静感染,神色匆忙的尹贵也一下子静了起来,他望着明夏道:“二娘,你二伯出事了,已经被人拘到了大牢里,说是杀了人……”
“杀人?”明夏惊呼一声,道:“这怎么可能?”记忆里杜孝并不是一个逞凶斗狠的人啊,怎么会……摊上这样的事呢?
尹贵显然也不清楚这事,他只是道:“具体情况我已经叫吴三贵去打听了,不过大小姐你看这事该怎么办?老太太还在府里坐着哭呢……”
“什么?祖母在府里哭呢?”明夏无奈地咬了咬唇,很是郁闷道:“她哭什么啊?又不是死人了……”
想到已经逝去的苏清河,明夏心里更郁闷了,暗道大节下怎么事情还这么多?
一边想着,明夏便迅速地思考了一回,向尹贵道:“想必外祖父现在已经在林府了吧?而我那二伯母,只怕在那边府里也哭得昏天黑地呢……”
尹贵干笑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然而明夏也只是随口牢骚,说完她便向着春暖居走了进去,还没进到屋里,便听见杜老太太哭天抢地道:“三郎啊,你二哥是无辜的,你应该知道啊,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他,否则二郎一家子可怎么活啊……”
杜礼和卢氏为难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杜礼只得先上前安慰母亲道:“娘你别担心,二哥这事还不知真相如何……”一见杜老太太有瞪眼的趋势,杜礼忙道:“我知道二哥这事必然有误会,二哥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娘亲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你一定要将你二哥保出来啊!那在你还不是一句话么,你千万不能见死不救啊,那是你的亲哥哥……”杜老太太一见儿子松口,顿时哀嚎着要杜礼的承诺。
杜礼不知真相不明原委,哪能一口把话说死了,可是母亲又这般逼迫,正急切间,忽然听见一个清朗的声音,带着些微微的笑意,在门口悠悠响起道:“祖母,爹爹不是神祈不是皇帝,哪能一句话就解决了一桩命案?您这不是逼人太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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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独善其身
虽然反感,但毕竟是一家子的人,明夏也只有耐着性子去了林府。
杜二狗果然在林府,不过暂时由林天凡陪着,苏氏便抽身出来见明夏。
“姑母,到底是什么回事?”明夏至今还不知原委,杜老太太倒是理直气壮,可也说不清个三五六,只会一味的要救杜孝,真是让人郁闷的很,不过想必由杜老太太说出来的真相也定要歪曲到不知哪里去,明夏也没有抱着从她那里得到事实的心态,便只是叫着力奴一块儿趁夜去了林府。
这么晚了明夏还来,苏氏一听便知道明夏的来意,此刻见明夏开门见山地问,显见的也是有些窝火,苏氏便温声道:“没多大点儿事,你放心,别急。”说完便问明夏:“你来的这样急,可吃了晚饭没?”
明夏的确有些火,她本来已经够忙的了,这杜家人还不叫消停,怎能让她心里没有怨气?但此刻见苏氏毫不放在心上的淡定,明夏也平静了,想起自己连午饭都没吃,忙道:“没啊!姑母,有啥吃的,赶紧弄点儿来,我快饿晕了……”
苏氏嗤笑一声,望着明夏好似八辈子没有吃过饭一样,忙让身边的紫溪去传饭,之后方望着明夏半嗔半训地道:“多大的姑娘了,还没个正形?明年可是要及笄的了,快给我端庄些,免得你这形象叫外人知道了,日后传扬起来可找不下好婆家。”因为林飞秀不在身边,苏氏便将心里话全说了出来,她望着明夏很是语重心长道: “二娘,以前咱们身家比不上人家,有些门第高攀不上,自然也不用计较那么多,可这以后就不一样了。如今独步商行也是个大商行了,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以为怪,况且又是御赐的封号,就冲着这个商行,日后你想嫁进四姓家也不是什么难事,可这个高门大族的规矩严,你这性子就得收敛收敛,否则以后过了门,吃亏的都是你,你可要想清楚!”
苏氏自然说的不错,明夏虽然心中不以为然,但面上却不好立刻反驳,只是随口应道:“多谢姑母关心,我都记在心上了。”
然而苏氏还不放心,只是嘱咐道:“光记在心上可不行,你以后要处处注意自己的言行,免得叫人抓住了把柄,以后再翻出来说长道短,大户人家的蜚短流长可是要人命的。”
明夏笑笑,郑重道:“是,我知道了。”
苏氏这才满意,明夏便又问道:“姑母,二伯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祖母又说是要杀头,还叫我爹爹出手相救?”
“这事啊,其实说难就难,说不难也容易,”苏氏见明夏一头雾水,便解释道:“今天你二伯去春喜楼吃酒,为着一个姑娘跟人大打出手,结果一不小心把人打死了,现场的人也多,不得已就先把他下在了狱里……不打紧的,这事你不用操心。”
苏氏说得轻巧,明夏却陡然一阵心惊,春喜楼是什么地方,光听名字也能想象出来,在那种地方吃酒,为着争风吃醋还把人打死了,那可真是……罪大恶极!
明夏甚至想说,不要管他了,直接让他死在狱里面吧……
她的二伯,怎么可以是这个样子!
明明很老实的一个人呀……明夏有些不明白,虽然她看不上大伯杜忠,觉得他全没一个做大哥的样儿,可二伯杜孝她还没那么大的反感,大概因为对杜孝的期望也少,杜孝一般也安分守己,明夏便对他感觉平平,起码没有讨厌,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人,竟然打死了人!
果然是有了钱,就嚣张跋扈起来了么?
明夏越想越气,简直有些发起抖来,苏氏一见,忙关心道:“二娘,你怎么了?”
以往面对苏氏的关心,明夏都会觉得心中暖暖,可如今……就是这样一个通情达理的人,面对着人命案子竟然也能轻轻松松地说“没多大点儿事”、“不打紧”这样的话,难道在这些富贵人的眼里,打死了人也只是不打紧的小事儿么?
明夏张了张唇,百般无奈都化作了一声叹息:“姑母,我没事,可能是路上着了风,有些冷。”
苏氏一听,忙让人将炭盆生旺一些,又叫人给明夏拿了一领狐裘披风披着,明夏心中复杂,一时间想不出拒绝的话来,便任由苏氏作为。
很快紫溪便带人整治了一桌膳食出来,刺史府里毕竟不同一般人家,就是一个寻常的晚饭,也摆了满满一桌,明夏苦笑一声,这一桌子的饭,是她商行内的伙计们半年的工钱啊……
于是山珍海味也变得没有了滋味,明夏默默地吃着饭菜,心中五味杂陈。
她如今也是富人了,可富人就一定要欺压穷人么?富人就一定靠剥削来维持自己的富贵么?
她可不敢苟同。
虽然现代的社会里也并没有什么绝对的平等,可人与人之间起码还可以通过法律来维护公正,然而在这里,贵族就是贵族,譬如苏氏譬如她,又譬如跟她们有关系的,一无是处的杜孝。
明夏一边吃一边思量,心中无奈至极,却也悲哀至极,任是她再不平,又能做些什么?
历史不是凭她一人之力就能扭转的。
明夏虽然不聪明,可还没笨到以为自己有能力扭转一个社会……唉,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无法兼济天下,那便独善其身,做好自己的本分吧。
苦笑一声,明夏说服着自己,可心中终究舒畅不起来,就是一桌子香气四溢的饭菜在明夏的嘴里也味同嚼蜡,搁下筷子,明夏向苏氏笑道:“多谢姑母款待,我好了。”
苏氏慈祥地拍了拍明夏,早有丫环捧了漱口茶水和洗面的热水来,明夏就在座位上收拾完了,方向苏氏道:“既然二伯那里没什么事,那我也不挂心了,还请姑母多操操心。”
“这是自然地,”苏氏笑笑道:“咱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一个小丫头,这种事情也插不上手,再说还有你姑丈在那里,你就不用挂记这边了,只是忙着独步商行那边的事情就行了。”
明夏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事,便道:“姑母,如今年关将近,商行里该分的红利也下来了,明天我叫尹贵给您送过来吧,一共是一万两千两,还有些年货,我也叫他一并送过来。”
苏氏闻言笑了起来,温和的眼眸里尽是喜悦,她点点头道:“还是二娘能干,这短短的几个月,我投进去的银子都能分这么多红利了,都是二娘的功劳。至于年货,你还麻烦那个做什么?”
明夏扯了扯嘴角,道:“那是应该的,姑丈这些日子也给我解决了不少麻烦。”
苏氏一听,也就没再推辞,明夏正要告辞离去,却见林飞秀欢快地跑了进来,拉着明夏的手便道:“表姐你怎么在这里?”
饶是明夏心中难过,望见天真无邪的林飞秀也只得笑道:“今天有些事情,就趁夜赶过来了。”说完她便趁机向苏氏道:“姑母,一会儿只怕还要麻烦关大哥送我一程……”
“这有什么麻烦的,”苏氏应了一声,便叫了人去告知关正,让他一会儿去送表小姐。
林飞秀却不依道:“表姐,天这么晚了你就别回去了呀!正好可以跟秀儿做伴。”
“不是表姐不愿意留下来,是家里事情多啊,秀儿,改天闲了的时候,表姐再陪你聊天,你说多久就多久,这可好了?”明夏耐着性子安慰林飞秀,林飞秀也不是不懂礼的孩子,便嘟着嘴巴同意道:“好吧,那你可不许忘!”
“当然!”明夏嗔怪地看了林飞秀一眼,道:“我的信誉没那么差吧?”
林飞秀被明夏问得乐了,便忙点头道:“没有没有,表姐最是守信了。”
苏氏在一旁也道:“何止啊,秀儿你看看你表姐,什么都做得来,你要跟表姐好好学学!”
明夏正要谦虚,只听得外面一声轻笑,林飞卿一掀棉布帘子也走了进来,道:“表妹又得了嘉奖,真是可喜可贺。”
林飞卿的语气轻快,言行温文尔雅,往日这是明夏十分推崇的,可是经过杜孝这事,她心里正跟着所有权贵们过不去,因此只是笑笑,并没有向平时一样开口反驳。
明夏的异常林飞卿又怎会看不出来,望着明夏脸上的疲累和阴沉,林飞卿心知有异,他只以为明夏是烦恼着杜孝的事,便不再玩笑,只是拜见了母亲便坐在了一边。
明夏却不肯再留,她站起身向苏氏告辞道:“天晚了,祖母还在府里等着,我也早些回去告诉她老人家一声,好叫她也安心。”
苏氏一听忙道:“原来母亲在那里!好好,二娘你早些回去吧,”刚说完又想到了杜二狗,苏氏便又道:“二娘你不见见你祖父么?”
“不了,明日我再来跟他请安。”明夏说完,便跟林飞秀又道了一回别,正要跟林飞卿也说再见,却见林飞卿站起身道:“我送你。”
“这……”明夏看看苏氏,很想让苏氏阻止林飞卿,可没想到苏氏却笑道:“这也好,如此我就放心了。”
明夏哑口无言,只得应了。
一行四人默默无言,明夏和林飞卿在前,力奴和关正在后。
空旷的街道上只有北风在呜呜咽咽地歌唱,偶尔卷起小贩们扔在大街上的垃圾,或者掀一掀路边酒肆的小旗……明夏裹紧了狐裘披风,还是觉得一阵冷。
林飞卿便笑道:“怎么?冷了?”
明夏嗯了一声,却再没了话讲,虽说早已决定独善其身,可有些事情,总是会如鲠在喉,想忽略都没法办到。
“二娘,你是怎么了?”林飞卿望了望明夏,心中的困惑达到了顶点,杜孝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难道表妹还有其他的事?林飞卿眉头一皱,决定不吐不快。
“没什么……”
“说吧,别跟我卖关子了。”没什么?林飞卿一点都不信。
这要怎么说?明夏哂笑一声,难道要她说,她讨厌这个时代的不平等,厌恶所有的不公平,不喜欢苏氏对生命的浑不在意?
支吾了一会儿,明夏终于开口道:“今天,苏清河没了。”
“苏清河?”林飞卿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便明白了,【恍【然【网】大悟道:“陶花涧夫子的大弟子?”
“是。”
“你什么时候跟他也熟识起来?”林飞卿好奇地望着明夏道:“我记得这个苏清河,是不大见人的。”
明夏瞥了林飞卿一眼却不说话,林飞卿也就顺势叹道:“那也是个极灵慧的人,没想到少年早夭,天妒英才啊。”
明夏点点头,抬眼望了望夜空,只见冰冷的天幕上繁星点点,倒很是清晰明亮,心中不免一恸,如今他也化作一颗星星了吧?
只是茫茫星海,哪一颗才是他?
见明夏神色间满是哀伤,即便是在夜里也叫人轻易就感觉了出来,林飞卿的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强压下莫名其妙的异样,林飞卿只是道:“人死不能复生,二娘你也莫在意了,这就是命运。”
明夏点点头,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能自拔,然而等了一会儿,却又听见林飞卿道:“二娘,我有一件事跟你说。”
明夏一征,道:“什么事?表哥请讲。”
“我要去长安了,”林飞卿笑着向明夏说了一句,又道:“过完了元宵就动身。”
长安?
明夏一惊,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云柏,苏清河说她会后悔,宋老头也说她会后悔,就连如今的她,也觉得不去寻一寻云柏,她一定会后悔……
倘若不是那枚玉佩,她一定再不回头。
可那枚小小的玉佩困扰了她,总能在她下定决心的时候,就跳出来阻住她那欲关闭的心扉。
怎么办?
既然放不下,那便去吧。
明夏正要开口跟林飞卿请求,却听见林飞卿道:“二娘你不是曾说过想去长安看看么?要不要一起去?”
卢嵇去世的时候,林飞卿就曾在卢府说过这话,如今旧事重提,他还以为明夏会再次拒绝,毕竟那时候她的样子是不甚愿意的。
其实林飞卿方才开口也只是随便找话罢了,顺便跟明夏提一提自己的行程,他本是不打算再跟明夏提这个事的,但说出口来的话便成了这样……甚至此刻,他对明夏的回答还充满了希冀。
出乎林飞卿意料的,他竟然听见自己的表妹思考了一小会儿之后,便果断道:“好。”
见林飞卿迟迟不答话,明夏又看不见林飞卿的表情,很是讶异道:“表哥?”
“……呃,那自然是好的,秀儿也说要跟着我一块儿上京的,正好你们可以做个伴,”林飞卿忙应了一声,心中竟有些微微的欢喜。
“嗯,”明夏应了一声,抬头便望见了杜府的灯笼,在北风之中摇摇晃晃,但昏黄的光线却是这般让人温暖。
到家了。
“表哥去府里坐坐吧?”明夏客套。
“今天就算了,天色这般晚,我也早点回去,明日再见。”这般晚了,林飞卿自然不肯耽搁。
数九寒天里人家还这般热心卫护,明夏终于有点良心发现,道:“表哥你注意安全。”说完就笑了,宵禁之后的街道上空无一人,策马狂奔也是可以的,还要注意什么?
林飞卿却很是感激道:“知道了,二娘快回府吧,外头风冷。”
林飞卿刚说完便是一阵北风,明夏缩了缩脖子,终于跳下马来,这时早有家丁打开了大门,她也就赶紧叫林飞卿回去,自己叫着力奴三步并作两步跑进了府里。
杜礼和卢氏知道明夏回来,又是一阵询问。
杜家老太太今日也留在杜府歇息,杜礼本想让出自己和卢氏的卧房给杜家老太太歇息,毕竟那里是杜府最暖和的房间,然而尹贵却先一步将老太太安排进了她以前住的房间里,老太太喜欢阔朗更爱金碧辉煌,杜礼的小屋虽然暖和,但却是不够看的,人老太太还不愿意住呢……
应付了杜老太太的询问,明夏最后没忍住,还是脱口而出道:“祖母,二伯母如今可怎么样?”
她说这话实在是不安好心的,想来杜孝在春喜楼惹的事,程氏也不能无动于衷,不知道现在气成什么样子……
想到程氏的气急败坏,明夏突然很不厚道地发现,她爽到了。
这是典型的幸灾乐祸,明夏暗暗唾弃了自己一回,便更加放肆地爽了起来。
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不好好利用一下怎么成?
杜老太太的脸色果然红了起来,她嗫嚅了一回却是骂了一句:“老二家里都是一群混账!”
明夏点点头,突然觉得不对,她可是晚辈呢,便又赶忙摇了摇头,道:“祖母不能这么说,二伯伯兴许是一时糊涂……”
杜礼和卢氏也赶紧点头,然而明夏的话却像是导火索,杜老太太闻言却开始倒起苦水来,喋喋不休道:“老二糊涂,他媳妇更糊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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