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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不好意思,在下冷淡-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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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灿抬着头,神情不偏不倚,目不斜视的径直离开。仿佛毫不留恋,挺直骄傲的背影,却忽然叫人觉得有些寂寞。
宁国的夏天越来越近,花开的越来越繁盛,青年的举止越来越像人,脸上的笑越来越温和。黎灿就知道,那一天不远了。
他照例无事就和这个人在一起,即便很可能一天都说不了几句话。
听琴,饮酒,赏景,又或者什么都不做。就这么不远不近的,坐在一起一整天过去。
有一天,青年忽然对他粲然一笑,就和当初他收这个人为徒一样。
“啊,我想起了。黎灿你……谢谢你,师父。”
青年站到他面前,眉眼温和含笑,认真的凝望着他,那样好看,任何人被这样看着都要心跳凌乱呼吸不稳,一生都不能忘。
黎灿睁着眼睛,眉睫微抬,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不说不语。
青年主动拥抱了他,黎灿却也没有躲开或拒绝。
他甚至在对方一触即松的时候,第一次主动亲近的反手抱住了这个人。
但也,就这样了。
黎灿的脸上仍旧只有倨傲尊贵,从始至终,这高傲与冷漠融入他的每一分每一毫里。
他冷淡的取下眼前的鲛纱,下巴微抬觑着那个人:“这个给你,以后若有事求我,能抵一次。你走吧。”
话自然要说得不留情的,毕竟,这个人是真的要走了。不若他主动先说。
蒙眼的鲛纱送了人,自然只能这么睁着眼睛看着了,又不是专门来看他的,看了这许久,早该烦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夕阳西下,黎灿转身往回走。忽然想起了什么,淡淡的问身边的人:“我记得不怎么清楚了,闻人重天是不是生得很好看?”
那人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副手,当年刹魂教时候也在左右,闻言摸不着头脑:“是好看,主上当时还夸了一句,闻人家都出美人。”
黎灿似是笑了下:“生得好看,的确是件好事。”
“主上,也好看的。”那副手直觉他并不如面上看上去心情好,讷讷的补了一句。
清风朗月过侧。
马蹄哒哒,踏月而归。
没有蒙着眼睛的黎灿,依旧凤眸微斜,目下无尘,却比之前看上去平和近人了许多。
“是吗?”他眉睫半垂,月色照人那样唯美,他却不看一眼,“但,并没有用。”
第150章 总攻的初恋白月光33
在闻人重天的梦里; 天一直是灰蒙蒙的; 萧索阴霾。
一直一直如此; 像佛家故事里无边苦海,漫长冰冷,无边无际。
有时候,他会以为自己已经过了三途河; 下了冥河地府; 却因为不敢死,生魂徘徊在这晦暗的交界处。
深渊山谷被这日复一日的翻检,掏空成一个巨坑。
那一天和每日都没有不同,伤痕累累的手推开又一块霜雪冻住的巨石,又要继续的时候; 他却忽然看到了一片颜色。
是绯色的花瓣,不知道从何处飘来。
刚开始只有零星几瓣; 渐渐的花瓣越来越多越来越急; 有冰雪融化潺潺的水流声,天空阴云虽然灰暗却是青色的; 像风雨欲来。
可是并不冷; 风是暖的。
是春天来了。
远处,春风里,似是走来一个人。
他执着一柄紫竹伞,穿红衣。那衣裳的颜色在他身上,比这漫天的飞花还妩媚明艳。
风花星雨迷了闻人重天的眼,看不清那个人伞纸下露出的半张脸; 只觉得唇边的那抹笑,温柔和暖,好看极了。叫人的心砰砰砰跳个不停。
踏着春风花雨而来的人,将伞移到闻人重天的头顶上,露出皎洁美丽的容颜。
濛濛的眼眸里轻轻浅浅的笑,笑得纯澈无忧,温柔狡黠。如同昨日才见过,中间并无生死不知,也无相思无望。
闻人重天直直的望着那个人,下意识想笑,想说许多话,嘴唇动了动,又颤抖得忍不住要哭了。
那个人温柔包容的看着他,手指仔细的抚过他潮湿的眼睫,瘦削苍白的脸。
纤长莹润的手指,似二月枝头星白的玉兰,牵着那只粗糙狼狈,被剑和岩石划伤染灰,枯木一样的手。
那个人弯着眼睛对他一笑,空寂绝望的深渊山谷开满了花,也不极那个人笑容来得甜。
就这样牵着他的手,一步步踩着花海,带他走出这片深不见底、灰暗冰冷的深渊。
深渊之上,飞雪银霜,一队迎新的花轿等在那里。
花轿的颜色和那个人身上的红衣一样,唯有闻人重天是格格不入的灰色,但这个时候,哪里还会在意?
花轿四面都是空的,那骑在马上的人也走得慢极了,一直跟他的花轿并着肩,也一直温柔的回望着他的注视。
那个人也知道的,知道闻人重天再也不能承受离别,不能忍受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下马,落轿。
红衣的郎君,背着他白发的美人,一步步跨过一个又一个门槛。
当年他们逃离刹魂山,山下的溪水被阳光晒得好暖。
这个人背着他的人,迎着满山的韶光第一次亲他,问,明明好喜欢却下意识紧张闭着眼睛的他,亲亲了要怎么办?
他说:“等你长大,娶你过门。”
那时候太小,时间过得好慢,怎么都等不来长大。
后来却太快,他总以为他等不到了。
闻人重天靠在那个人的背上,眼泪静静的一滴滴落下,他的眉宇却一片平静安然:“这个梦真好。好得我舍不得醒来。”
新房的床帐也是一样的红,那个人温柔的去吻他额头的魂花:“那,我陪你做梦。”
闻人重天把他抱紧,一边发着抖收紧,一边不舍的清醒:“可是,比起和你一起的美梦,我更想在死之前找到你。”
比起梦中的婚礼,他更想死能同穴。把他们埋在一起,来生便也能继续青梅竹马。
……
睁开眼用了很大的力气,就像推开压下来的棺材板。
睁开眼的闻人重天,似是从一个梦进了另一个梦,魂牵梦萦的人握着他的手,就躺在他的身边。睡着了也下意识亲昵依偎着的姿势,就和十几岁时候的他们一样。
门外有小声的争执声。
“黎长老是不是修炼成精了?他修复好的傀儡,居然能自己把自己送回来?”
“我怎么觉着,更像少教主诈尸了。”
“滚滚滚,会不会说话。”
“就你会说话,就你能,想出用傀儡招魂的好办法,你看看,等下杜长老知道了,仔细你的皮……”
闻人重天怔怔的看着身边恬然好梦的青年,耳听的门外少年人活泼的争执,恍然觉得南柯一梦,过去种种,犹如当年刹魂山上,做了一个长睡不起的梦中梦。
青年眉间微动,睡眼惺忪的醒来,对他软和的一笑,揽着他的腰又闭上眼睛,喃喃着:“大美人,今天不练剑好不好?我走了很远的路才走回你这里,好累啊。”
闻人重天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欢喜悲伤,不知如何是好:“好啊,不练,以后都不练。”
姬清闭着眼睛,摸索着坐起来,把自己送进他的怀里,靠着他的肩又累极了的睡去,半梦半醒说:“你睡了好久,是不是又做了噩梦?别怕,我在的。以后都不会有了。”
闻人重天抱着他,想亲近一点再亲近一点。他想把他藏进心里,捂着,暖着。相思爱意,第一时间就叫彼此感知到。
谁也不能从他手里夺走,谁也不能伤害这个人。
“你是真的吗?我是不是又做梦了?我不怕噩梦。我害怕你的噩梦里,不要我。”脆弱沙哑的声带,哽咽着,小孩子一样的哭出来。
在最不设防的人面前,在一切劫难平息之后,终于可以袒露他所有的悲伤,被抛弃的孤独:“你自己跳下去了,你不要我,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好。为什么你不等等我?”
明明他还活着,这个人就先跳下去了。
姬清埋首在他的颈窝,感受着他的颤抖,慢慢睁开眼睛:“大美人,我也想保护你啊。遇见我你真倒霉,所以,我得对你好一点。只要你还在等我,就算是跳下九渊地狱,也一定爬回来。我说过,我是因为你而存在的。”
他一点一点的啜吻,这个泪流满面隐忍哽咽的男人,就像吻化一捧积年的冰霜。
“傻瓜闻人,为什么总想为我而死?我想要你因为我而活得更好。重天哥哥在,清清就在。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以后,再也不会有噩梦了。”
屋子里的哽咽并没有因为他的温柔而停止,反而因为被温暖,越发柔软得一塌糊涂,心都化了:“我想跟你一直在一起,到老,死了埋在一起才算。”
“好。”
“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喜欢。”
“啊,因为我一直都是直接亲的。是我亲花花,还是你来亲清清?”
自然是都要。
他要把这个人从指尖,从额头,全部亲一遍,他得清楚的知道,这个人身上发生了什么。
……
刹魂教迎回来了神秘的新教主。
有人说,那是著名的偃甲大师,宁国的新太子黎灿手里,最完美的一个傀儡,是宁国强盛从掌控了刹魂教开始的象征。
但也有人说,那是曾经死去的少教主,在刹魂教天魔神的祭祀仪式里再生了。这是刹魂教神迹的又一大证明。
不管怎么样,刹魂教迎来新的教主和新的左护法后,彻底回复了稳定。
左护法闻人重天生得又冷又美,武功天下第一,江湖上走一遭,每一回的武林大会都叫中原武林腹诽刹魂教的魔教作风。
“当刹魂教的教主真可怜。”
“兄台为何有此一说?”
“你见过哪个门派,每一任下属的名望都比正主高的?刹魂教就是这么个奇葩,每一任教主心都特别大,小爷我在江湖这么多年了,没有一次见过正主长什么样。被架空成这样了,居然还能稳坐钓鱼台,这么多年不见生乱。可见是个贪慕颜色的无能之辈。”
对面的人干笑一声:“这结论来得费解。”
“你想,闻人重天长得什么样整个江湖都清楚,不必说了吧。上一任的朱雀长老,得,已经快成宁国的皇帝了,沐家的人看脸当皇帝的,你懂吧。再看上上一届的左护法闻人枢……还不明白?”那个人压低声音,“估计都是刹魂教教主色令智昏,博取美人一笑呢,祖宗基业名声都不要的。我猜幕后真正的天下第一,是刹魂教的教主本人。”
对面的人忍俊不禁:“兄台高见,在下长见识了。”
“我看你生得不错,可惜了刹魂教排外得紧,不然也能去博个右护法当当了。”
那少年一副老江湖的样子,年纪却着实不大,却一副摇头惋惜的对面前的青年评断,眼珠子咕噜噜灵活的转,很是小孩子心性。
青年笑着附和:“你真有眼光,没关系,我直接勾引这个左护法好了。”青年眨眨眼,“他当教主的情人,我当他的情人。”
少年手指点着他,哟哟的惊奇:“看不出来,你还能这么豁的出去呀。但是那个左护法生人勿近,仔细他拿你到那教主面前……”
少年住了嘴,青年身后的店铺内走出来的人,可不就是他们议论里的左护法闻人重天。
这下要糟,岂不是全程都被听了去。
他跑路得快,忽然想起那个青年背对着来人,未必知道。
这回头一看,生人勿近的魔教左护法俨然大怒,一把抱起那个生得好看的青年上了马车。这是光天化日之下,就要白日强抢民男了啊。
这这这,竟然真给他勾引到了!看不出来这江湖第一人的闻人重天,竟然真的是这种人,和他信口胡说的一样啊。
马车一路驶出郊外,里面传来软软的声音:“大美人,不继续吗……”
像被剥壳的荔枝,引诱着人来咬。
“你没有感觉,也不喜欢这种事,我不做。”低沉偏冷的声音,听上去有种别样的温柔。
含糊的亲吻中,糯糯的低语:“是重天哥哥就喜欢,你因为我失神迷乱的时候,美极了。我想看。”
男人压抑的沙哑声:“好。”
那颗荔枝,被仔细的翻来覆去的吃了好几遍,到底没有舍得一口吞下去。
……
那年的江湖路,这一回是第三次走。
走得慢,走得随意,只要那个人在身边,就一直是春天。
走去哪里,都是回家。
第151章 总攻的初恋白月光34
和命盘里一样; 这一世的闻人重天仍旧只活到四十岁。
不同于命盘里了无生趣; 毫无留恋的自行轮回去了。这一世的闻人重天; 在当初与姬封的生死一战,到底伤到了根本,是姬清耗费了代价,把他从生死交界处带回来。
人体的承载总有定数的。
姬清不知道他这一世是成功还是失败了; 不过他也已经不在意了。
姬清成了半人半傀儡的存在; 这么多年似乎都没有太大的改变。
他把他的重天哥哥抱在怀里,死亡的阴影将来,即便是再好看的人也会形销骨立,苍白枯萎。这个人眼里却是淡淡的欢喜和满足。
死亡固然冰冷无情,但是被爱的人这样拥抱着; 心中就只有温和平静,就像只是临睡前的吻别而已。
姬清的眼神那样暖那样柔; 他看着就像是沉睡在春风的微醺里了。
“我睡久一点; 你不要急着来。等我先去准备好。下一世我不想和你青梅竹马了,我要比你大几岁; 这样……”这样他的清清就可以安然无忧的和他在一起了; 再没有波折。
“好啊,大几岁好呢?”姬清唇边温和的笑。
是啊,大几岁好呢?可是,还是想青梅竹马,一直一直在一起啊。
闻人重天这样想着,便睡去了。
在姬清的唇边; 那魂花彻底开败了。
“这可苦恼了,你还没告诉我,等你多久呢。”
春风渐逝,手指一点点抚摸记住,那个人脸上最后一刻的神情。就像寻找一个秘密的答案。
宠爱一个人,自然是要满足他所有的期待,说出口的没有说出口的。
这个人总是坚持一些过分天真的浪漫,想死在他前面,替他探探前路。
想要生同寝,死同穴。
想要来生,再青梅竹马。
姬清自然是,一一都做到。
这一生有太多残缺不圆满,他得再还他一生毫无缺憾的完满。
幽冥地府,黄泉的弱水尽头却阻隔了去路。
“生者回,死者过。这位大人,您不是我们此界的生魂,请回吧。”
荒草彼岸花开,从容而来的男人穿着的一袭黑衣,被这彼岸芳华侵染上朦朦胧胧的花痕,竟似白骨冥河水上,绽开的一朵妖冶的厄莲。
线条狭长犀利的眉眼,仿佛极冷极远,却又沁着一丝半缕矛盾极端的温柔。
“我来还一个人的债,使者不妨先问过你们的殿主,他或许会愿意与我做一笔交易。”
须臾之后,迷雾之后传来恭敬的邀请。
来人却并没有等他的船渡,在这满是因果恶业的弱水之上,如履平地而过。过出激起一朵朵厄莲绽放一样的涟漪,妖娆懵懂的缭绕,却是半点都不曾沾上那个人的身。
在这水边渡厄的使者,经过的六界生魂什么样的神魔都见过了,没有一个不怕这因果恶业的。越是天界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越是沾不得半滴红尘业孽。
否则,说不得一生的修行,就要在某个劫数里尽毁。
如此特异的人物,又怎会欠下谁人的债来还?
除非是心甘情愿。
……
交易,是个什么样的交易?
“我要一个人的来生平安喜乐,无灾无厄,不惊不怖,无忧无挂。借殿主此间一世,容我陪他度此百年。作为交换,我可以为殿主,做一件事。”
能左右因果劫数的存在,亿万年难得一遇,在这幽冥之处,什么样的交易做不得?
“有一位圣君,欠了十世业债一直不能还,还不了就度不了成神之前最后一劫。然而诸番因果之下,他欠下的人都早已经消失在这世间,只有业力困成的劫数仍在。望大人轮回归来后,能助此君渡劫成神。”
“好。”多做一个任务罢了,又有什么不行?
“他有斩厄刀,对业力成神的态度不同于常人,或许会对大人有损,望您周知。”
“多谢殿主提醒。”
十方殿主在这轮回之所,往来的六界仙神,什么样的人物没有见过?然而,这一日遇见的这个界外之人,却是生平仅见。
看不清来路,实力莫测,容颜俊美到近乎邪异的地步,举止却平和从容,毫无张扬无礼之处。所过之处,幽冥都生出花来,叫他想起人间一个词来,似是……蓬荜生辉?
交谈的时候,那声音淡淡的低沉。不动声色,毫无他预想的旖旎惑人,却更叫人心折。
不会叫他抹消心中的忌惮,却生不出抵抗的想法来,隐隐还有了一丝复杂不忍。
否则,他又怎会提醒那一句陷阱?
那个人来了又走,匆匆不过片刻。这幽冥十方界内,怕是有许多年都不会忘了。
……
人间的海上,一处繁花盛开的岛上,岛主夫人诞下一个额生花痕的男童。
百日酒的那一天,世交好友的夫人走近祝祷的时候,那男童对她笑了,张开手要抱。
岛主夫人喜道:“我这孩儿生下来就不哭不笑,今日逢着你却笑了,必是有喜。”
本被确诊多年无孕的闺中好友,竟然真的诊断出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夫妻喜极而泣,两家本就多年世家好友,住得相近,这下便亲上加亲,定了娃娃亲。
第二年,男童生辰之日同天,夫人顺利诞下一婴童,取名姬清。
一个正好长另一个一岁。
小时候,便一个牵着另一起,背着两个小书包去西席那读书。
下了学,也一起牵着手去随便哪一家吃饭。睡觉的时候,也要抱着枕头睡在一起才好。
也有分歧闹别扭的时候。
重天小哥哥喜欢习武练剑,清清喜欢读书,喜欢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小重天只好每天跟着清清换着地方练剑,还要在各种地方找到他。在他忙得入迷的时候,小重天板着不开心的小脸,一口一口的喂他吃饭。喂完了,就心满意足笑了。
再长大一些,岛主夫妇两人便丢了产业和清清给长大的重天小哥哥,他们携同好友四人出海游历访友去了。
成了岛主的重天小哥哥,每天练剑的时间骤缩,还要分出时间来打理家中的产业和四方往来的贸易。
他虽然生性沉静,话少不爱笑,却并不排斥家里的安排,每一件事向来都认真的做得极好,叫人放心不已。
当年两家的指腹为婚虽是玩笑话,重天小哥哥却一直当真,从小攒家底,为将来做准备。
姬家长辈哭笑不得,他们一向开明,便是当初夫人不孕也不特别介怀,并不强求子孙传宗接代。
岛主夫妻却要为好友考虑:“重天,姬伯父家只有一个孩子,不像你还有其他弟弟妹妹,你不能娶清清。”
重天小哥哥面无表情:“好吧。那我可以嫁给他吗?”
噗哈哈哈哈,四个长辈哈哈大笑,纷纷表示这个可以有。
重天小哥哥长大了,生得沉静庄重又英俊,多年经营还攒下了一份自己的家业。很是有才有貌了。
姬家擅长研究花草医术,重天小哥哥四处留意,寻找天下的奇花异草,在他的岛上为清清造了一个花海。
弱冠之后,他带着自己建的山庄岛屿,顺利成功的把自己嫁给了姬家的独苗苗。
婚后的重天小哥哥练武的时间少了,他想了一下,习武好像没什么用,并没有什么人需要他去拼命,还不如和清清多睡一会儿。
这么一想,这些年浪费了好多时间,必须补上才好。
薰着暖香的寝被里,两小无猜百年之好的两个人,头抵着头,脚并着脚。
天光一点点亮起来,晨风送来花海的香气,朦朦胧胧的花影在风里摇曳,投影在纱窗上。
“天亮了,重天哥哥今天不练剑吗?”
“没有亮,是花开了,有人打着灯笼去赏花。”
怀里的人轻笑:“重天哥哥也看诗经吗?”
“你喜欢我就看。”我只看到和你有关的。
“我喜欢你每天练完剑回来,都会折一枝花送我。”
那些花被剑气催发,证明着他的私心杂念。便是看似一心一意挥着剑,心头时时记得的,还是今日为他折什么花。
“好,花海里我种了这许多花,一直不知道,你最喜欢哪一种?”
“梅花。”
前世里,冰天雪地的刹魂山上,这个人只能折梅而归。
今生那样多的花,前尘尽忘,他还记得为他折一枝花来。
“青梅竹马,自然还是梅花的好。”
姬清暖着寝帐里的余热,莹白的手臂从寝被下伸出,慵懒的撑着皎洁的脸,目不转睛的看那个人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去。穿过雕花的栏杆,穿过垂花繁枝,与他视线分分合合交织。
看那眉目沉静微冷的青年脸上微赧的薄红,眼中温柔澄澈的爱意,被花气袭来柔软的唇边笑意。
看他折了花,一路心不在焉的回了旁人的话,一心只记挂着要快点走回他这里来。
花和那个人都这样好看,能看上一生一世都不厌倦。
第九卷:证道·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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