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心冷画屏-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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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采采，满脸担忧地回道：“回花姬，今日夫人的吃食都是由婢子准备的，并无不妥，不过……”

　　　　“不过什么？”

　　　　她怯怯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我身子往前一倾，复又问道。

　　　　可未等采采回答，衣袍被小桑拉住，只听到断断续续、反反复复传入耳中的“难受”。我揪着眉心，回头只见小桑面色通红，脖颈泛着点点红斑，前襟微微敞开，她不安地靠到床头，欲将衣袍全数扯开，又死命咬住下唇，我知道，她在用意志与自己的身体做抗争。

　　　　我看在眼里，却手足无措。

　　　　眼看她就要将嘴唇咬破，我又忍不住大声喊道：“快去请伯医师来！”

　　　　“不要！屏屏不要！”哪知才发话，小桑一把拉住我，迷离又痛苦地看着我，拼命摇头，眼里净是苦苦哀求。

　　　　我不明白，都到了这个时候，她为何不愿看医生？

　　　　“小桑，听我的，让伯医师看了就会没事的。”

　　　　“不要……我不想让人看到我如今的模样……屏屏，我求你了！”说着，她眼角已噙上了泪，“我能忍的，我会忍过去的……”

　　　　忍……要怎么忍！她的双手越来越烫，想必身体里的火苗早已蹿到了顶端，再这样下去，只怕她的血管就要爆裂了！

　　　　可是，她的眼神是那样坚定，抓着我的手又是那般有力，试问一个被下了药的人该用多大的意念才能控制住理智……

　　　　看到她这样，我心软，也心痛！

　　　　“去准备冷水！”闻声，我猛然醒悟，他在，对，他也在，或许……可是，即便这样能够救小桑，只怕事后她也会恨我、恨伯卿。

　　　　我用力甩了甩头，在心里祈求小桑能够安然度过这一关。

　　　　*

　　　　半晌，冷水送了来，我遣退了闲杂人等，并让伯卿先回去，只留下采采在一旁帮忙。

　　　　为今之计，只有靠冷水来帮助小桑将身体里的热火消散下去。帮她除下衣裳时，她已满目充血，下唇烙着深深的咬痕，泛着血丝，而身上的红晕更是触目惊心。

　　　　将她艰难地扶进浴桶里，不停地往她身上泼冷水，终于，她脸上痛苦的神情得到缓解，我也跟着松了眉头，手上的力道也跟着松了些。

　　　　又泡了半个时辰，探了探身上的温度，待确定恢复到正常靛温后，我疲惫地对采采说：“采采，去拿套干净的衣裳来。”

　　　　采采点了点头。

　　　　这时，小桑也睁开了双眼，她看上去比我还要疲惫。

　　　　我伸手擦了擦她额上的汗，“怎么样？有没有舒服些？”

　　　　她虚弱地点了点头，目光盯着我，“屏屏……”

　　　　“嗯？”

　　　　“你会不会瞧不起我？我方才……”她眼露羞愤，有苦难言。

　　　　“傻瓜，我们是好朋友，好朋友又怎会瞧不起好朋友！”我心里有些气，她是在怕别人瞧不起她那样，所以才不愿请医师来，也不愿随随便便把自己交给一个男人，她宁愿一个人承受痛苦，如此坚强的女子，怎会叫人瞧不起！

　　　　我永远不会瞧不起自己的朋友，这个傻丫头，不知道这样会害了自己么？

　　　　不过话说回来，下午见她的时候还是好端端的，怎么一眨眼，她会吃了这不该吃的东西？

　　　　“小桑，你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会……变成那样？有没有吃过什么？”这件事，我必须彻查到底！

　　　　“没有。”她摇了摇头，我觉得奇（提供下载…fsktxt）怪，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我所有的饮食起居都由采采照顾，采采不会害我。”

　　　　我当然知道采采不会，“那你再仔细想想，真的没有吃过其他东西？”

　　　　“夫人喝了茶。”采采捧着衣裳走了过来，看着我说。

　　　　顿时，我猛然惊醒，想起了下午阿英送来的那杯茶！我与小桑面面相觑，难道是那杯茶出了问题？想害小桑的人是阿英？可是，即便如此，这对阿英有什么好处？既然要害人，为何不是下毒而是那玩意儿？

　　　　我左思右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行！事态严重，必须调查清楚！本来针对我的事可以不管不顾，可现在小桑受到了伤害，我这个做朋友的不能不管不顾，有了第一次，难保不会有第二次！

　　　　“小桑，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我信誓旦旦地说道。

　　　　阿英是令尹府的人，如今她成了加害小桑的头号嫌疑人，这件事必须和伯卿说个清楚，好将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

　　　　“屏屏，我看还是算了，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她拉住我，尽显胆怯。

　　　　我惊讶，觉得眼前的小桑好似换了个人，不再像我当初认识的那个敢作敢当、爽快直率的小桑。

　　　　“夫人，花姬说得对，此事不能就此算数，若是放任贼人，只怕将来受伤害的不止您一个了！”

　　　　我讶异地看向采采，对于她的支持表示出乎意料，也许是真的怕了，她才会与我沆瀣一气，撇去过去对我的成见。

　　　　我朝她笑着点了点头，她立即垂下脑袋，好似不好意思。

　　　　再去瞧小桑的反应，却见她愁眉苦脸地看着我，“我知道你和采采在为我着想，可这也只是你们的猜测，倘若阿英是清白的，岂不是冤枉了好人？那茶，你也是喝了的。”

　　　　“也许她在其中一杯做了手脚呢？”采采不平道。

　　　　“是不是清白，查了才知道！”我说。

　　　　“屏屏，算我求你，别再追究了，就当是我命不好。”又是这样，她哀怜地凝视着我，令我措手不及。

　　　　良久，我终是无奈地点了点头，小桑执意要息事宁人，我唯有尊重她。

　　　　我点了头，采采虽有不满，但拗不过主子的执念，也唯有默默地点头。

　　　　“屏屏，谢谢你。”她挤出一抹笑，我摇了摇头，她又说：“我有点累了，能不能扶我回床上？水里凉。”

　　　　我猛然回神，立马将她从水里拉起来，替她拭干全身，穿好单衣。

　　　　我扶着她，步履蹒跚，而她脚步虚浮，看来之前受的煎熬并未全数散去，至少她此刻虚弱不堪。

　　　　走到床边，扶她躺下，突然间闻到一股木调香气，便问：“你房里点了香？”方才太急，倒是没注意到这屋子里点了熏香。

　　　　“嗯，前些日子中暑，伯医师给我配了些青木香，说是能消暑，我见管用，味道又好，便让采采每日点着。”说着，她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的青铜熏炉上，我顺势望去，了然地点了点头。

　　　　的确，闻了香，真心舒服不少。

　　　　我收回了目光，替她掖好被子，正打算起身，她又一把拉住我，说：“屏屏，对不起……”

　　　　“好好的，说什么抱歉呢！”我皱了皱眉。

　　　　“今夜是你的洞房花烛夜。”她嗫嚅道。

　　　　被她一说，我才想起来，的确是这么回事，刚才把伯卿拖了来，又把他赶了走，不知道他心里是何滋味。

　　　　但为了不让小桑自责下去，我便笑了笑，说：“只不过一个形式，救人比较重要。”至于所谓的“洞房花烛夜”，平时点个蜡烛，兴致来了，都可以洞房的吧。

　　　　“屏屏，你幸福么？”

　　　　我不知道她为何突如其来问我这个问题，但我还是回答了她，是的，我很幸福。

　　　　听完我的回答，顿时，她展颜一笑，恢复常态，“幸福就好，我睡了，你回去吧，他还在等你。”

　　　　闻言，我耳根发热，明白她的意思。

　　　　“你一个人没事么？”我仍是有点担心她，总觉得她心里藏着什么。她不说明，我也不道破。

　　　　她摇了摇头，“去吧，采采会照顾我。”

　　　　“是呀，请花姬放心，婢子会照顾好夫人的，折腾了一夜，您早些回去休息吧。”采采说。

　　　　再瞧小桑一眼，已见她满面憔悴，的确不便再打扰，便点了点头，与她道了句“晚安”。

　　　　回去的路上，我仍想着小桑痛苦的模样，没错，她的确被人下了媚药，不过份量应该不重，否则也不是一桶冷水可以解决问题的。

　　　　而下药的人有可能是阿英，只是我想不通阿英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媚药，也称催情剂，男女房事之用，如果仅仅是想害人，为何是媚药？还是说……

　　　　“回来了？”冰凉的声音，如夜里的清辉，我从方才的思绪中回神，抬眼便见他站在房门前，与我对视。

　　　　他仍穿着喜袍，衣衫齐整，烛光与月光交相辉映，衬得他愈发卓尔不凡。我深深吸了口气，轻点了头，绕过他进屋，而他趁机拽住了我，往他怀里一带，我猝不及防地靠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没力气去装矜持或是矫情。

　　　　“是不是有一天你会把她看得比我还重要？”

　　　　我愣了下，“说什么呢，小桑是我的朋友，我……”

　　　　“我是你夫君！”他咬字用力，我一时晃神，未几又回神，“我知道，可今日不同，小桑她那样，我不去救她，难道还指望你么？”

　　　　等一下！我好像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小桑是他的正室，可他却从未碰过小桑，而今日是我与他的“洞房夜”，纵观全府上下，最有嫌疑公然反对的人只有阿英一人，而她对小桑下药，莫非是……

　　　　思及此，我抬头问他：“我问你，如果单凭一桶冷水不能救她，你是否会……出手？”

　　　　蓦地，他沉下脸，冷冷道：“不会。”

　　　　我心下一喜，同时也气，“你果然冷血！”

　　　　“你愿意我碰其他女子？”他危险地看着我。

　　　　我心里当然不愿，可是小桑有难，又是我的好朋友，“小桑不是别人，她是你的正室，是周王室的王姬，若是真有事，你理所应当……唔……”

　　　　话未说完，他已一口攫住了我的双唇，反复啃噬，宣泄他的不满。

　　　　良久，他终于放开我，与我对视，一字一顿地说：“记住，今生，除了你，我不会碰任何人，哪怕那样会死。”

　　　　闻言，我顿时怔愣，久久不能回神。




第56章　54、赴宴


　　　　又过去了一个月，而他那晚对我说的那番话至今于我脑中盘旋。我欢喜了好＇TXT小说下载：www。fsktxt。com＇久，也嘀咕了好＇TXT小说下载：www。fsktxt。com＇久，他能为我守身如玉固然很好，可也不能拿别人的性命来充当誓言吧。

　　　　果然，他是冷血的，唯有对着我才会热血。

　　　　昨夜，他又热血又卖力地对我，折腾到半夜，我才有机会睡着，可是才睡了两个时辰左右，又被他给吵醒了。

　　　　罪魁祸首永远都是那双咸猪手，从上到下，丝毫不放过，待他把手移到下面来回摩挲时，我再也忍不住睁开了眼睛，一把擒住他。

　　　　“快睡吧，好累啊……”

　　　　“可我睡不着了。”说着，将我整个身体扳正，一脚跨了过来，他在上，我在下，看到他结实的胸膛，我又无耻地脸红了。

　　　　二话不说，他旋即吻了上来，可我真的无法如往常一样热情地回应他，昨晚真但累了，他怎么就不累呢！还越挫越勇！

　　　　我软趴趴地如同一滩烂泥平躺在床上，任凭他予取予求，他一路往下，我身子轻颤，即便有了反应，我也没力气回应，而他，吻到小腹处时，停了下来，我以为是自己的死尸状态让他没了兴致，然而下一秒，他将手掌覆了上去，轻轻揉了揉。

　　　　被他逗弄得奇痒难耐，便咯咯笑了起来，伸手将他推了推，“别闹了，好痒。”

　　　　他似乎很听话，果真不再碰了，片刻后，他又重新躺回我边上，搂着我，“最近可有不适？”

　　　　“什么？”

　　　　“睡意是否增加？”

　　　　“嗯，有。”他几乎夜夜缠着我，就连大清早都不放过我，我能不困嘛！

　　　　“是否有滞食？”

　　　　“没有。”我肠胃一向没问题。

　　　　“那是否加大了食量？”

　　　　“咦？你怎么知道我最近吃得多了？”我觉得有些神奇，这些日子我胃口不知怎么就变大了，平时只吃一叠蜜饵，现在一叠还不够！

　　　　“吃多了会不会想吐？”

　　　　“没有，我还觉得不够吃。”我老老实实回答，接着从他眼里看到一道精光，但看不明白，还有他怎么突然莫名其妙问我这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了？

　　　　“哦！你是不是怕我吃多了，变胖了，然后你就不要我了是不是！”我指着他说。

　　　　“等下找七叔来看一下吧。”他轻轻推开我的食指，继而裹住。

　　　　“看什么，我又没病。”其实关于见七叔这个问题真是让我欢喜让我忧啊，想见又不想见，想见是因为想念他老人家，至于不想见嘛——话说一般常人去见医生只有两种可能：

　　　　一、你病了；二、你和他关系不一般。

　　　　通常情况下，七叔出现在令尹府多半不会有好事。就好像有柯南的地方，绝对会有命案发生是一样的道理。

　　　　“是否有病，让七叔看了才知道，何况——我想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的孩子。”他咬住我的耳垂，瞬间，我又化了。

　　　　我涨红了脸，转身背对他，死混球，居然又拿我开玩笑！他就那么想和我生孩子嘛！

　　　　“你就这么急着想给你们伯家继承香火？”我问。

　　　　“你心里原来是这么想的？”他忽然沉声，我背脊一阵发凉，好像又没将他的心情捉摸好。

　　　　“难道不是么？”我怯怯地说。

　　　　“不是。”

　　　　“那你这么想生孩子是为了什么？”

　　　　“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他将我扳回来，与我对视。

　　　　“我……我没忘。”我当然没忘，当初是我提吊件，只要为他生个孩子，他就答应让我穿一次嫁衣，如今我嫁衣也穿了，他兑现了诺言，而也到了我兑现的时候了。

　　　　可是，过了这么久都没有动静，真怕自己是不是有病，万一生不出该怎么办，他会不会很失望……

　　　　思及此，我所有的勇气仿佛都化为了灰烬，随风而散。

　　　　“既然没忘，那就让七叔来瞧瞧吧。”

　　　　“可是我怕……”

　　　　“怕什么？”

　　　　“怕生不出……”我小声说。

　　　　“……”

　　　　良久，回应我的是沉默，心想是不是又说错了话。

　　　　“三年多了，过去我有听说……”

　　　　“别胡思乱想，与其成天担忧，不如趁早让七叔瞧瞧。”他说得也不无道理，的确该瞧瞧，早瞧早治疗。

　　　　可万一真瞧出个什么，岂不是要喝药？虽然我对中药的成见没过去那般深了，但始终无法坦然。

　　　　“你若是担心喝药的问题，我不介意到时可以代劳。”

　　　　霎时想起那次灌药的情景，这家伙，还真是不思进取，老想着“非礼”我的事！

　　　　“说到这个，你堂堂楚国令尹大人怎会纡尊降贵给一个小丫头嘴对嘴喂药？”谈及这个陈年往事，我倒是要与他算算账。

　　　　“天亮了，我得走了。”他眼神闪烁，急急掀开了被子，穿上了衣服。

　　　　我拉住他，“你还没回答我呢！”我撒娇，想跑，没那么容易！

　　　　“过些天再说。”他挣脱我，显然是在逃避。

　　　　“不要，我现在就想知道，告诉我嘛！”好吧，我演得已经够肉麻的了，你好歹也别害羞了呀！

　　　　“你再拉着我，只怕误了国事，若是大王怪罪下来，叫我如何解释？”

　　　　“那你快点告诉我不就得了！”哼，想拿大王来压我，我花屏不吃这一套！

　　　　可我没等到回答，他便低头吻住我，一阵缱绻，我又忘了自己姓甚名啥，待反应过来，这家伙早没了踪影！

　　　　又让他给逃了，我气得直拍床榻，哼哼鼻子，也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早晚要问个明白，本姑娘就尾生抱柱，等你回来！

　　　　可谁知，这一等，等来的不是惊喜。

　　　　*

　　　　“笃笃——”

　　　　“进来。”

　　　　“婢子见过花姬。”是阿英，自小桑那件事后，我鲜少再见到阿英，我知她心里对我有怨，也不介意她将所有的怨气撒向我，可我绝不容忍她伤害我身边的人！若不是小桑拦着，我早就告发她了！

　　　　“有什么事么？”我淡淡地问她，不再向从前那般对她客气。

　　　　她也不恼，恭敬地说：“婢子照大人的吩咐，给您换装梳头。”

　　　　“换什么装？梳什么头？”我皱了皱眉，狐疑地看向她。

　　　　“回花姬，今夜楚王会在王宫设宴款待郑国使者，特令各大臣携眷出席。”

　　　　“郑国使者？”我奇（提供下载…fsktxt）怪，大王接见他国使者还要大臣携眷出席的么？而且还这么突然……

　　　　“对，是郑国使者，请花姬换装，大人正在大厅等您。”

　　　　“哦。”

　　　　我点了点头，暂且不管是怎么回事，见了伯卿再问不迟。

　　　　于是，在阿英的一番折腾下，我又变得富丽堂皇，款款来到大厅，除了伯卿，还有小桑。

　　　　小桑身着一袭橙白相间的曲裾，显露朝气，而伯卿褪下了朝服，换了一身灰白色的直裾，祥云纹路，很是儒雅。至于我身上的，印着一种细长型的花纹，颜色淡粉为主，银白相辅，好看虽好看，却和我身份不符，更像是未出阁的少女穿的，不过我身材娇小，偶尔装一下少女应该没关系，再言我本身年纪也不大，才20不到一点，正值青春年华！（其实已经30多岁的中年妇女了。）

　　　　三个人都穿得十分正式，场面顿时变得庄重，平日打趣、玩笑的把戏不适合在这个时候运行，委实违和。

　　　　我朝小桑笑了笑，随即问伯卿：“大王怎在这个时候设宴？”

　　　　“郑国使者突然求见，未能及时通报，大王临时设宴。”

　　　　那不就是“冒然”求见？我皱了皱眉，这些郑国人居然如此失礼，比我还不懂礼数！

　　　　“走吧，不要误了时辰。”

　　　　“嗯。”我微微颔首，与小桑一同和他上了马车前往楚宫。

　　　　*

　　　　楚宫。

　　　　印象中，这是我第二次踏上楚国王宫的土地。依稀记得第一次踏进这里是在11年前，我怀着悲悯从太华夫人手上接过了弥儿，那时，弥儿还是一个睡在襁褓中的婴孩，本该哭，本该笑，可一进了这王宫，他便失去了出声的能力。

　　　　那个加害他的人，至今不知是何人。

　　　　11年后，我以伯卿姬妾的身份再次来到这里，除了一些正在慢慢消逝的心酸外，我没有任何感觉。

　　　　也许，是因为那个高大的身躯站在我身边，他的影子保护着我，避过了风雨。

　　　　“进了大殿不要出声，只要静静地坐在我边上即可。”

　　　　“嗯。”小桑应了声，我也跟着点了点头，手牵了上去，可他对我这一习惯性地举动并未作出习惯性的反应，而是不着边际地挣开了我，好似刚才我不曾碰过他。

　　　　我心里一阵失落，旋即也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小桑在边上，他不能只牵着我，会让人看出端倪的。

　　　　如此想着，我心里又好过了些。



第57章　55、献舞


　　　我跪坐于楚宫华殿中，怔怔发愣，尚未从踏入大殿那刻的惊叹中回过神来。扫视四周，论比华贵，令尹府不及；论比恢宏，令尹府亦是不能与之攀比。

　　　　楚国大王坐于大殿最高层，挨在身边雍容华贵且妆容艳丽的女子便是王后，端坐着，正对大门，偶尔与楚王交头接耳两句。而大殿两遍各设案几，乃王公大臣之座，其中包括我们三人。

　　　　过去在电视剧中看过不少宫廷宴会，只叹帝王骄奢淫逸，而今再看，除却骄奢，想必也是一种常见的外交手段。

　　　　“好！弹得甚好！”楚王大声赞叹，把我分散的思绪收拢回来。随着众人的目光望向殿中央，只见一个女子跪坐于一架瑶琴前，看模样，似乎已将一曲奏完，众人无不投来赞赏以及好奇的目光。

　　　　关于这名弹琴的女子，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怪只怪我方才发愣太久，似乎错过了不少好戏。

　　　　别说他们好奇，我这好奇心极重的人更是好奇，全因她戴着面纱，看不清面貌，而那一个个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的男子，多半是在猜测她长得如何。

　　　　“寡人不曾想到，郑国竟有如此奇女子，只是不知该女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我看大殿高层，传说中的楚武王高高在上，威严而下，对着郑国使者直问众人心中所想。

　　　　“不瞒大王，此女天生面貌不佳，唯恐有污大王贵目，故而以纱遮面，还请大王见谅。”郑国使者态度谦和有礼，从座位上缓缓站起，拱手参拜。

　　　　众人闻言齐声吁叹，没想到琴艺绝佳的一个姑娘家居然天生有缺陷，我想那群雄性动物在吁叹的同时，也许还有些失望。

　　　　“原来如此，惜矣！惜矣！”楚王连声叹息，目光落在那名女子身上。

　　　　“阿离虽不及众大臣的内眷拥有花容月貌，但她天赋异禀。”

　　　　原来这女子叫阿离，阿离，阿离，颇有离别的意味，这名字不够中听。但众人似乎并未注意到她的名字，而是一听郑国使者的夸赞，女者都纷纷面露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