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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男配上位策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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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处,赵白将身上的石青色斗篷拢了拢,拔了插捎,推开通往船头的矮木门,躬身出了有些憋闷的舱内。
此时刚从暮冬转至初春时节,雨水稀少,但也难得见烈日当头,一缕缕细密微风从湖上荡过,带起层层涟漪。湖边几簇芳荷探出零星绿苞,状似滴玉,娇嫩可爱。
因着这具身体太弱,未免任务进行到一半,不小心把自己弄死了,赵白寻了个挡风的船柱后立着。
在没人处,赵白松了口气,幸好上个世界他身为演员接了不少古装戏,否则他一个星际时代的人,乍然到这对他来说年代古老的世界,只怕不到一秒就要露馅。虽说古装戏和真实的古时候有诸多不同,但多少刻了个模子出来,好歹让他不至于忙中生乱。
想到上个世界,赵白又记起罗伯特。虽然他和罗伯特,在上个世界对着演了半辈子的戏,但感情终归不是作假。他与罗伯特几乎前后脚的离开了那个世界,不知在这个世界能否再遇。
那人的身份无甚特征,第一次是几乎不能称之为反派的反派叶晟,第二次是在原故事线中压根没有出场的盖恩·罗伯特,若真来了这个世界,不知又会是何身份。
摇摇头,赵白忍不住咳嗽两声,这具身子实在太孱弱,避着风口站一会儿也受不住。
吹这会儿风,赵白脑子也清醒了不少,出于保命考虑,赵白决定先回船舱内。
走到方才醒来时的坐榻前,之前在船尾喁喁私语的女主吴青婉和男主宁岸已回了船舱,看书的宁致书合上放在了一旁的矮几上。两位皇家兄弟正一腿盘坐,分居与坐榻两侧对弈闲谈,而吴青婉则立在宁岸身后不远处,为二人煮茶。
由于斗篷受了凉风,赵白进舱内时,顺手将其脱下,挂在了舱门后的衣钩子上,此刻他一身素色长衫,看上去甚是单薄。
宁致见赵白这番打扮,皱了皱眉,问道:“怎么这么单薄,方才让你穿斗篷,不是说晓得了吗?”语气沉沉,透着些许责备和担忧。
赵白一笑,苍白的脸上带来些活气,解释说:“舱内暖和,我便脱了。”
听得这话,又打量两眼赵白确实没有受了风的症况,宁致有些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没再多说,重新将目光移回了棋盘之上。
倒是五皇子宁岸,见到赵白和宁致的互动,皮笑肉不笑地打趣:“皇兄与赵公子交情真好,臣弟方才从外边进来,也不见皇兄过问一句。”
第19章 第三个世界(2)
宁致落下手中棋子,听到这话,冷冷瞥一了眼宁岸。宁岸见到宁致眼神,没由得心里一怂,赶紧笑着把这话题糊弄了过去。宁致倒也没和他认真计较,点了点棋盘,示意他快些落子。
随意下了个不功不过的位置,宁岸看着面前的宁致,心中不忿。十五子夺一嫡位,他与宁致皆属于年长的几位皇子,手中各有势力,面上不显,私底下早势同水火,巴不得对方早点滚蛋。
故而,宁岸对宁致远不如表现得那么尊敬。只是,从小宁岸就怕极了他这位二哥,如今大了,心思不似幼时,但脑海里早已形成了习惯,一见宁致面色不对,就下意识认怂。每到此时,宁岸总是对宁致恨得咬牙切齿,却又发作无门,只能暗自生闷气。
不比两个皇室兄弟这边暗潮涌动,赵白和吴青婉这边要宁和得多。宁致不再纠结他衣衫单薄的问题后,赵白便捡了个软凳坐下,专心思索这世界如今的局面状况,暂时不去搅合皇子间那点连冒头都勉强的小争端。
这个世界的主舞台自然是男主宁岸和女主吴青婉所在的大周朝,除去大周之外,尚有北燕、南楚、乌孙、月氏、新罗等国。虽国家林立,但由于大周压倒性的强大实力,这个世界仍处于太平盛世之中。也因此,才有了现在大周皇子相争的盛世乱局。
虽百姓闲谈说是十五子夺一嫡位,但实际真正有实力的也就四位年长皇子,其余十一子多是依附四位兄长,要么就沉溺诗酒玩乐远离纷争。这四位年长皇子分别是二皇子宁致、四皇子宁朗、五皇子宁岸、九皇子宁逸,手中各有势力,都不是很省油的灯。
而其中最值得忌惮的,自然是在原故事线中顺利登顶的男主宁岸。虽说原故事线中,宁岸靠着赵白走过了大部分艰难的夺嫡路程,但能够登顶必定有长处,不可过于轻视。
站在旁观者角度看完原故事线,在赵白看来,宁岸最大的长处就是善于隐藏实力。在原故事线中,宁岸直到最后坐上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他的对手都不完全清楚他背后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要对付这样的人,并不是一件易事。
赵白正思索着往后的计策,忽地被吴青婉碰了一下手肘,骤然惊醒过来。
面前吴青婉的茶早已煮好,舀入茶碗中,奉至坐榻旁。此刻,吴青婉正捧着剩下的一杯茶,缓缓轻放至他手旁的矮几上,水雾袅袅而上,一双杏眼隔着水雾直对着赵白如墨的眼珠子,目光闪烁。
读懂吴青婉眼中的意味,赵白慢悠悠起身,一副闲得慌打算欣赏湖面风光的模样,慢条斯理地朝船尾走去。
船尾风景与船头不同,所见并非碧波千顷,而是岸上的亭台画楼。楼阁之下,贩夫走卒,或背着货架或挑着担子,来回与行人搭话叫卖,人群中偶有三两文人,临湖远眺。若说船头是轻风流水,那船尾便是柴米油盐。
赵白在船尾稍立片刻,吴青婉便也从舱内钻了出来。一袭杏黄色襦裙,胸前挂一金丝玉坠子,眉目娇俏,左颊一点梨涡,眼波流转间熠熠生辉,煞是可人,不愧能得原主一生痴心。
只是此刻,这眼波盈盈之间,却添了三分愁绪。
方从舱内出来,吴青婉四下打量两眼后,一把抓住了赵白的右臂,压低声音急切道:“白哥哥,五皇子手下吏部被查出来涉嫌买卖官职,据说不日就要下诏处决吏部尚书周大人,怎么办啊!”
吏部卖官事发。。。提及此事,赵白立马便确认了这个世界处在什么时间点。吏部一事发于天德十三年,当时原主已经暗地出手援助过宁岸几次,以至此事刚露出点苗头,吴青婉便在宁岸的诱导下,急匆匆找到了原主求助,而原主自然和前几次一样心软应允。
但,吏部一事牵涉甚广,买卖官职更可谓是动摇国本之罪,不同于之前的小打小闹,想要全身而退,必定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原主日后被女主出卖,其中最令皇上震怒的三大罪状,其一就是来源于此事。
原主未料想到自己会被全心信任的吴青婉出卖,又兼之无法拒绝心爱之人,所以不曾过多思量后果便行事,以致埋下祸根。这个错误,知晓一切后事的赵白必然不会再犯。
况且,让他去帮原故事线中害死原主的罪魁祸首宁岸和刽子手吴青婉,无异于痴人说梦。
纵然心中已生不满,但赵白并不打算一来就崩人设,所以只是微微蹙眉,作出认真思索模样,良久默然摇头:“此事关乎朝中大员,我也无计可施。”
本见赵白未出言拒绝,反倒低头思索,吴青婉眼中闪出几丝希冀,然而听得赵白此话,那双原本还闪着光的杏眼瞬间便黯淡下来。
死死咬着粉嫩的下唇,吴青婉抓住赵白右臂的手渐渐没了力气,她抬起头,原本急切的眼神中带了几丝哀求,道:“白哥哥你再想想办法,帮帮五皇子吧!五皇子手中只有一个吏部,为了此事,他愁得整日茶饭不思,我看在眼里,心疼得紧。”
心中冷笑,宁岸茶饭不思与我何干?面上却更显怜爱和无奈之色,为难道:“并非我不愿相帮,只是买卖官职并非寻常小事,牵连甚广,我一介白衣,如何能插手此事?”
吴青婉眼中的哀求越发深厚,好似这莫愁湖底淤积不化的青泥,她声音中带上了些许抽泣之声:“白哥哥,你连欣嫔娘娘给皇上宠爱的慧嫔下毒的事都能解决,此事必当游刃有余,婉儿求你帮一帮吧!”
欣嫔是男主宁岸的生母,而慧嫔则是近几年新入宫的年轻嫔妃,因聪慧识趣颇得皇上宠爱,入宫不满五年,无儿无女便封了嫔位。许是因为嫉妒,半年前欣嫔买通了慧嫔身边一位小宫女,令她在慧嫔脂粉中掺入毒/药,意图使慧嫔毁容。不料,下毒那几日,慧嫔正巧身体不适,不施脂粉,那小宫女心下急切,生生暴露了。
此事一出,皇上震怒,要下令封了欣嫔的宫,禁止任何人出入。宁岸得知母亲危局后,救母心切却又无计可施,只能整日价的发愁。便是吴青婉找到了原主寻求帮助,才得欣嫔平安,并使欣嫔反因此重获恩宠。
对于吴青婉提出这件事,赵白没有反驳,只是脸上依旧为难得很。
这番举动落在吴青婉眼中,只觉得赵白是有所松动,赶紧接着半是劝诱半是哀求道:“况且相府势大,只要赵伯父出马,此事一定无忧。”
吴青婉后半句还未说话,赵白原本还含着宠溺的双眼瞬时变得凌厉,好似腊月寒冬的刀子风照脸刮了过来。就听赵白语气中含着失望,沉沉道:“买卖官职关乎国本,岂是后宫腌臜之事能比得的?后宫之事斗得再厉害,左不过一个争风吃醋,皇上一念之间便可决定生死。但,官员职位肆意安排却是在窃国,莫说是相府,就算再搭上你吴氏平东郡候府和五皇子的皇子身份,也难以救回。”
赵白此话震得吴青婉呆愣在原地,从她记事以来,赵白从未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对她说过话。
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吴青婉还要说些什么,却因赵白越发冷淡失望的眼神而无法出声,双唇开合几下,死死抓着赵白右臂的十指缓缓滑落。滑至袖摆处时,似不甘心,十指挣动两下,终于还是没敢重新抓住。
见吴青婉服软,赵白重新挂出原主看向吴青婉时的温柔眼神,微笑安抚到:“别想了,他是皇子,吏部纵然罪大滔天,也害不到他身上来。”
“可是,这是他唯一的势力。。。”听得赵白温柔,吴青婉下意识便如以往一般撒娇使性,抬头却见赵白目光冰凉,嘴角笑意不似以往真挚,立马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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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着手,赵白陪着吴青婉在船尾静立,好使吴青婉平复情绪,免得船内两位皇子看出端倪来。
约莫是一炷香/功夫,吴青婉低着头转身回了舱内。赵白瞥她一眼,见她神色懒怠,似是不太高兴,便知此事尚未完全完结,吴青婉必定还要再来求一次。
因方才斗篷挂在了船头的门边,赵白此刻衣衫单薄,没忍住一个哆嗦,用力咳了几声。冷得狠了,赵白也懒得管什么错开进出时间避嫌的事,赶紧斯文地蹿进了船舱内。
里边两个又不傻,用屁股想都知道他和吴青婉是特地出来的,否则谁大冷天的吹湖风受罪?然而赵白却忘了,不久前他刚特地去船头吹了好一会儿湖风。
回了画舫内,一阵暖意袭来,赵白只觉浑身舒畅,被冻僵的身子也软了下来。之前出去时,宁岸和宁致下的那盘棋早结了,此刻宁致重新捧起了那卷书,表情闲散地读着。
见赵白带着一身寒气进来,宁致皱起眉头,身子前倾握住了赵白冻僵的十指。
宁致的手比赵白的略大些,此刻正好将赵白双手包了个圆满。两人的手恰似一团火围了一块冰,宁致责备道:“怎么这么不会照管自己的身子。”
一旁站在宁岸身后的吴青婉一僵,斜着眼抿嘴犹豫了一会儿,语气喏喏:“是小女强拉着白哥哥出去的,二皇子莫要怪罪白哥哥。”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宁致眼中闪过异光,正对着他的赵白看得分明,那眼中明明白白是杀意。
轻咳一声,赵白慢悠悠开口道:“无妨,虽冻了会儿,倒也不至于因此受寒。”
说话间,赵白不动声色地将手中宁致掌中抽出,拢进袖里。
第20章 第三个世界(3)
赵白既已主动说无妨,此事便也揭过去了。宁致仍对着赵白,跟教小孩似的叮嘱着他注意身体,赵白也带笑听着,偶尔点头附和,只是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一旁,宁岸见宁致和赵白无暇注意到自己这边,偷偷伸手拉了拉吴青婉,眼带询问。吴青婉瞟一眼赵白,满脸羞愧地微微摇头。
得到这个回答,宁岸眼中暗潮涌动,脸色阴郁地瞪了正侧对着他的赵白一眼。
虽是在听宁致的训,然赵白不过是左耳进右耳出,早在宁岸偷偷牵起吴青婉的手时,便注意到了那边的情况。待到宁岸瞪他那一眼,赵白没忍住轻笑一声,落在宁致眼里,换来了一声并不严厉的斥责。
斥责之后,宁致知他未曾听劝,便也懒于再白费口舌,重新埋首于书卷之中。
只是,泛黄书纸掩盖之下,宁致瞥一眼吴青婉后,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赵白几眼。
早寻了一软凳坐下喝茶热乎的赵白,察觉到视线,回头看去,却只见宁致一脸认真地赏读着手里书卷,眼中带着笑意,似是看到了极喜欢的句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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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舫四人虽各怀鬼胎,但面上依旧其乐融融,读书对弈,品茗谈诗,直到天色渐深方才离开。
皇子府倶在城东,而相府、侯府等臣子府邸倶在城西,四人两两乘一马车,各自回府。原本,碍于男女大防,照赵白和两位皇子的意思,是要让吴青婉单乘一马车,但吴青婉却出言婉拒,说是和赵白情同兄妹,不必刻意避嫌。
那一双杏眼如盈秋水般望过来,宁岸当即便点头同意了,宁致虽看上去不太乐意,却也未曾多言。而赵白更是按照人设欣然应允,至于内心,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看吴青婉要耍什么招数了。
然,此次却是赵白多想了,吴青婉别说是招数,就连半点掩饰也无。上来马车还没行半条街,吴青婉就抓着赵白的手臂,直言让赵白帮忙。
“白日已言说得清楚,此事当真无法援手。”话虽硬,但赵白语气还算温柔。
吴青婉看着赵白,神色可怜:“白哥哥,五皇子方才饭后又为此事发了一腔愁,我虽有意相帮却不通政事,只能求你了。。。”
不论男女,赵白向来疲于应付娇滴滴性子的人,索性闭了眼,装出一副油盐不进却又不忍直接拒绝的模样。
“白哥哥,就当是为了我,只帮这一次,婉儿往后绝不再因五皇子之事而烦你。”吴青婉继续道。
信你有鬼。赵白心里吐槽,外边却睁开眼,幽幽地望向吴青婉,一脸平静道:“青婉你若再求我,便是将我往火坑里推,五皇子因损伤势力而忧愁令你难过,我若为此事遭罪,你便一丝担忧愧疚也无?”
一句诛心,吴青婉被噎得瞪大了眼,支支吾吾许久也未能答出个所以然来。
吴青婉的心中不可能会有愧疚和担忧,甚至她或许根本不曾考量过此事会对赵白造成何种影响。
在原故事线中,吴青婉对于原主向来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只在有需要时想到。原主曾对吴青婉颇为明晰地暗示过自己的心意,却得了她的严词拒绝,甚至说出“若白哥哥再如此,我们便只能老死不往来了。”一话,等到需要原主时,却又将这话抛在了脑后。
在吴青婉的心里,或许从未将赵白当成过一个需要在意其喜忧的人。
马车厢里一片静谧,车轱辘从地面上划过的沙沙声清晰可闻。赵白腿上搭着御寒的毛毯,阖着眼随马车颠簸,不吭一声。而坐在他身侧的吴青婉,低着头也不知在想着何事,时不时偷眼瞟赵白,唇瓣张合,却也不真正开口。
葱绿门帘的马车在金陵城的大街小巷中熟练地穿梭,一路朝城西一片大小宅院去了。
大周朝的金陵城西向来是非官不可居,但真要是个官,甭管大小,只要银钱足够盖起一间屋子,便可入住城西。因此,这城西虽被称为贵人地,其间宅子却也是大小不一,而最富丽巍峨的一座便是最靠近皇城的吴氏平东侯府。
平东侯府正门紧闭,门前两只大石狮子神态威严,马车靠着东边角门停了下来,阖眼假寐的赵白也顺势睁开了眼。
出门前早已知会过归时,方打起马车帘子,便有婆子忙不迭地从角门内迎出来,伸手扶着吴青婉下马车。赵白端坐在车厢内,未动一步,只是浅浅一笑,点头道别。
吴青婉见赵白态度温和,当即便张口要出声,却被赵白隔空压上了食指,将声气生生阻在了喉咙口。
赵白浅笑:“若是对往日尚有一丝情谊,就莫多说了。”
赵白不愿与女主多做纠缠,干脆下了狠话,不过如今吏部事未定,还未到走下一步的时刻,倒也不必现在就撕破脸。
打起的帘子重新垂下,马车行不过一射之地便又慢慢停下。方才在平东侯府门前停下时,相府便有人远远瞧见了,故而赵白刚拖着这具孱弱身子慢悠悠挪到马车门帘前,帘子缝隙里便伸进来一只手将帘子打起。
被小厮搀扶着从角门进府,去主屋给原主父母请过安,赵白独身回屋,念及方才湖岸边分别时偷偷在宁致手心写下的字,不知那边情况如何了。
与此同时,往城东去的马车中,气氛从垂下门帘起,就僵得厉害,两兄弟相对无话,各思各事。
宁岸低头皱眉,指尖在铺了软垫的坐板上一点一点,不知在思索着何事。宁致倒是表情闲散,靠着背后的车厢板,顺着马车行进微微摇晃。
待离开嘈杂的湖边,行至一处静谧街道时,宁致突然开口道:“近日吏部之事引得朝堂之上议论纷纷,不知五弟如何看?”
突然发问,宁岸眼中狐疑,敷衍道:“吏部窃国,实在可恶。”
“呵。”宁致轻笑,嘴角却未动一动,“窃国之银,皆纳入城东第三座府邸之中。”
大皇子幼时夭折,三皇子未及立府便得了附骨疽逝世,城东第三座府邸,数下来正好就是五皇子府。
这话说得过于明晰,宁岸当即就变了脸色,拧眉喝道:“二哥莫要血口喷人!”
相比宁岸那边一触就炸的气场,宁致这半边要淡定许多,就见他很不在意地说:“五弟何必如此紧张,去年你出宫立府时,吏部特地送了块好木过来,不正是窃国银子融在了宅子里?”
说着,宁致假意皱眉:“说来这吏部也是寒酸,立府这等大事竟然只送一块梁木了事,吏部周大人真是又贪又抠。”
宁致一段不长不短的话说话,宁岸也冷静了下来。宁岸自知方才失态险些暴露,别过头,不咸不淡地接道:“ 二哥说话不清不楚,弟弟未免被人背地里暗算而不自知,只得小心些。”
说话间,宁岸阴测测地斜眼看着宁致,而宁致却装作听不懂他话中有话,自顾自地说:“要说吏部尚书周大人也傻,明白摊开了,吏部能单独决定的职位多半是些小吏,纵使比现在再多卖一倍,对国本也谈不上多大影响。父皇在意的不过是吏部罔顾他的权威,只要把权威还给父皇,或是让父皇发觉,处置吏部只会损失更大的权威即可。”
“譬如,吏部左右侍郎,一位是四弟妻家表叔,一位是九弟妾室同乡。”
随着马车越发靠近城东那一溜的皇子府,宁致声音渐小,但吐词清晰,马车在五皇子府前停下时,宁致正好落下最后一个字。
对于宁致这一番话,宁岸理也不理,等马车一停,就掀了帘子要出去。跃下马车前,宁岸回头不屑地扫了宁致一眼,道:“二哥何故如此关心一个贼臣?”
说罢,也不道别,扭头便走。
皇子府规制颇大,二皇子府和五皇子府中还隔了一个修得最为富丽堂皇的四皇子府,马车重新动起到停下,还有一小段时间。
宁岸下马车前的倒打一耙,宁致恍若未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宁致今日突然一改往日爱搭不理的态度,和宁岸说这么长一段话,是因为在莫愁湖边上岸时,赵白曾借着宁致去扶他的空隙,在宁致手心悄悄写了一个字。
——“反”
这个反自然不是谋反造反一类的事,而是反其道而行之。
宁致方才与宁岸说的法子并未有错,或者可说是唯一的法子。其中将权威还给皇上,行来不易,需得三寸不烂之舌,兼之皇上正巧心情不错。但,后法却极为简单。
当今皇上最喜玩弄权术,在几个儿子间搞平均,若是吏部换人会招致皇子间势力失衡,他必定要好好思量一二,甚至有可能刻意将吏部再给回宁岸手中。
这个法子不深奥,宁岸身为夺嫡皇子之一,门下谋士不消几日也能想到此处。然而,宁岸生性多疑,他身为宁岸的夺嫡对手说出这番话,照宁岸的性子,不论门客如何进言,都必定不会照做。
而且,宁岸越找不出这个法子的漏洞,就越发会对这个法子敬而远之。
宁岸的吏部,想要保住怕是难了。
第21章 第三个世界(4)
天德十三年春末,皇上朝堂之上当众下诏,着立即拘押吏部尚书周敬,查封城西周府及其巩昌老家。并令刑部尚书高裕总领,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着重查吏部内是否还有如此罔顾法纪之恶徒。
念旨的内监一字一句念得清楚,调子拖得老长,搭上旨意内容,听得朝堂上众人心神慌慌。宁岸朝服掩盖下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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