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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道士五更鸡-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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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为何,安先生不愿让我们留在身边照料……”
谷甘夙本是失笑出声,但后来却笑不出来了。
太多年过去了啊……
本是有些近乡情怯之感的谷甘夙再不敢耽搁,快步向着桃林旁的院落而去。
门并没有锁,只是虚虚掩着。
谷甘夙踟蹰一下便推开已然陈旧的木门,匆忙的脚步也放缓了下来。
随着“吱呀”一声轻响,他似乎又回到了百年前只有两人的院落中。
满院桃花香。
“贺安。”他的声音低沉而淡然,平静如水,短短两个字中没有泄露丝毫的情绪。
坐在院中竹椅上晒着太阳的贺安恍若未闻,他背对着院门,并不知身后来了这么一个人。他已太过年迈,已年迈到听不太清远处的声音。
“贺安。”谷甘夙向前走了两步,声音平淡依旧。
贺安这才听到身后的动静,吃力的回过头。
他的脸上有一道极长的伤疤,从眉头到下巴,纵贯了几乎半张右脸。贺安下意识的双眼微眯,他的左眼已看不太清东西了,但仔细打量了面前年轻英俊的男子后,还是觉得并不相识。
“尊上是?”贺安的声音已不如年轻时低沉好听,但咬字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贺安。”谷甘夙走到贺安面前,蹲下身来,平视着对方已经老去的面容,他伸出手似是想触碰对方脸上的疤痕,到底还是收了回来,“贺安,我来接你。”
贺安闻言明显呆了一呆,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慢慢伸出手来,比划出一个刚刚能怀抱住的大小,露出笑容来:“是你?”
“是我。”
“真好,你果真修成人身了。”贺安因兴奋咳了一声,声音有些喘。
谷甘夙很久没有说话,他皱了皱眉,一把将贺安抱起。怀中的人已然垂垂老矣,须发皆白毫无神采,就连惊讶下的挣动也没有一丝力气。
这个人已不是百年前照料自己时的年轻的模样,寿元将近,病体支离。
两人交握的双手间有淡淡的白光萦绕,那白光温润如水,无声无息滋养着贺安已经老坏的身体。
他化形太晚了,来的也太晚了。
“安先生!”
“妖孽!把先生放下!”
谷甘夙抱着贺安一步一步走出贺府,对着围上来的不知何处而来的男男女女视而不见,毫不收敛的放出威压逼退众人。既是立威,也是震慑。
“咕咕。”贺安笑着拍了拍谷甘夙的手背,“别慌,这些是我养大的孩子。”
贺安说话时并不像刚才一样喘的厉害,只还虚弱的很。他冲着那些男男女女摆摆手,笑道:“无妨。我只与故人去看看桃林。”
众人这才依依不舍的散开。
大概,这便是安先生等待许久的故人?
谷甘夙一直握着贺安的手,两人交握的手上有白光萦绕。贺安苍老的容颜也一点点回复青春。当两人来到桃林深处时贺安的容貌已如百年前分别时一般无二。
只除了脸上不该有的那道疤。
“咕咕,你看,这桃花还是一样的好。”
此时正巧一阵风吹来,吹得二人满身落英。
谷甘夙想笑却笑不出来。他一直皱着眉,满心忧虑,本是松松握着的手也越来越紧。
道爷倾尽所能,也不过让他回光返照罢了……连人都救不了,这修道还有什么用?
“咕咕,你化形之后果真是个美男子。”贺安笑笑,有些吃力的摸了摸谷甘夙的头顶,一如当年他抚摸着他的模样。
谷甘夙终于维持不住自己淡然的声音,他揽住贺安的腰,将自己的头抵在他的肩膀上:“贺安,别死。”
“你怎么回来了呢?”贺安反而问他。
“我来接你……”他的声音从贺安的怀抱中传来,话未说完便没了声音,只将未尽的话都咽了下去。
谷甘夙有些说不下去,他来的实在太晚了……
两人间一时又回复了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花落的声音相伴。但只要两人互相依偎着就不觉得寂寞。
“……你叫什么?……”
“……谷甘夙……”
贺安无意间摸了摸身后的桃树枝干,笑了起来,他将手掌摊开,递到谷甘夙面前:“你看,是桃花泪……”
“甘夙……下雨了……”
“咕咕……别哭……”
在落日余晖中,两人间有一道红光一闪而过。
「巍巍道德尊,功德已圆成,降身来接引。」
「师宝自提携,慈悲洒法水,诚用洗沉迷。」
「永度三清岸,常辞五浊泥。」
“贺安,还会再见的。”谷甘夙笑了一下,将手中捏着的桃花泪扔到嘴里,“嘶,真苦。”
他抬头看了看昏暗的天空,方才的微雨已停。在他的背后,桃林已被一片大火吞噬。
哼,道爷我才不会哭呢……
三月桃花,两人一马,明日天涯。
等白猫找到谷甘夙时,他正临风站在一处崖边,看着崖下满树桃花。他一身黑袍看似繁复厚重,实则轻如羽翼,在春风吹拂下如墨迹般绽开在谷甘夙身后。
白猫一个纵身跳到对方臂弯上,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对方的神色,这才开口道:「贺安呢?喵。」
“吾有真火三焉:心者君火亦称神火也,其名曰上昧音妹,低去声;肾者臣火亦称精火也,其名曰中昧;膀胱即脐下气海者民火也,其名曰下昧。聚焉而为火,散焉而为气,升降循环而有周天之道……”谷甘夙皱了皱鼻子,鼻头通红,“狸奴,我鼻子疼。”
三昧真火,从鼻中出,可烧尽世间一切俗物纷杂。
这辈子尘归尘土归土,下辈子才能生个好人家。
「你不要命了喵?!」白猫一惊,感到有什么滴在了自己头上,他抬头就去看谷甘夙,就见对方两弯鼻血顺着流了下来。
“我没事——”谷甘夙话还未完人就软倒了下来。
“喵啊咪!——”
在一个重物落地的响声之后,山崖上传来一声惊叫,声音凄厉非常。
「蠢!鸟!啊喵!」
白猫蠕动了一下身体,发现不能从压倒在他身上的谷甘夙身下挣脱出来,只得咬了咬牙催动灵力。还没等白猫将谷甘夙撑起,他便觉得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小,直到最后不足一提。
他踢开压在身上的黑毛公鸡,翻起身嫌弃的舔了舔身上的毛发,看着对方嫩黄的喙上两行殷红血迹,心中哼了一声,然后张嘴咬住了谷甘夙毛茸茸的脖颈子。
这只蠢鸟又长胖了喵。
临走时狸奴亦回身看了一眼崖下的桃花,心中浮起了一句凡人的诗句: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他甩了甩头,又将嘴里的谷甘夙叼紧了些。
☆、第十一章·炙兰
天光大亮,荒山野庙,寂静无人。
谷甘夙这一晕便是十余天,便如当年他甫一离开贺家时一般无二。
在又一次出门觅食归来面对的仍是一只昏睡不醒的死鸟时,狸奴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暴躁将对方喊醒的欲望。
作为一只本应晨起打鸣的公鸡,妖修·谷甘夙却是个成日睡不醒的。
似是他修习的法门生来便与别的妖精不同,旁的妖精都是随着修为增加渐渐离了吃睡的本能,而谷甘夙在初期未化形时反而是随着修为的增长日益渴睡,甚至直到化形的前两天会直接整日不醒,在睡梦中便无知无觉成了人身。
这种事睡与叫醒的事在这百年间已经发生了无数回,狸奴本以为继谷甘夙化为人形后自己再不必如此,却没想是他想多了。
而且若是再不叫醒谷甘夙,那只还没辟谷的蠢鸟大概就要饿死了。
狸奴哼了一声,并不承认自己是担心那只蠢鸟。
“蠢鸟,醒醒!”
“蠢鸟!”
谷甘夙好梦正酣,便听得耳边嗡嗡作响,他不堪其扰一翅膀就扇了过去……
一翅膀?……翅膀!
公鸡·谷甘夙一下子瞪圆了双眼,他不可置信的低下头,看到的是自己乌黑光亮的羽毛。
道爷好不容易化形成人为什么就一朝回到解放前了!他一惊之下猛地扭了下脖子,只觉得剧痛无比。想起什么了的谷甘夙默默无语的扭头看向一旁好整以暇舔毛的狸奴。
“我又睡了多久?”
“挺久的。”狸奴瞟了他一眼,忍不住嘲笑道,“你猜你又得多久才能重化人形?”
这百年来两人相护扶持着在这世间闯荡,谷甘夙为了化形受了多少磨难狸奴都是看在眼中的。若是为了救治贺安,便是狸奴自己也不会舍不得一身功法。可偏偏谷甘夙这个蠢材竟是将绝大多数的灵力都耗在了那一场扑天大火上,一下子功力又倒退许多,怎能不让狸奴气恼。
因着狸奴尚且不能化形,又要带着谷甘夙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待他苏醒,自然只能用动物最原始的办法,刚好也能磨一磨自己气的发痒的牙。
磨牙的地方,自然就是那只蠢鸟。
“狸奴——”谷甘夙刚一开口就因着脖子上的伤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你有没有回去看看?”
白猫虽然生气,却也还是有些低沉的“嗯”了一声。他尾巴在地上轻轻拍打着,难得的有些难过的样子。
经了谷甘夙那一把大火,将贺安与那桃林都烧了个干干净净,寸灰不留。如今那个在主人不见后第一个照料他喂他小鱼干的男人,此时是真的消失于这茫茫天地之间不留一点痕迹了。
蠢鸟说的没错。也只有这么一把火才能让贺安与贺家的缘法真正断个干净,下一世不再牵扯。
而狸奴此时,很有些想念那百年没有尝过的赢鱼鱼干的味道。
三昧真火本就不是凡火,非真水难灭,只有焚尽可烧之物才会停歇。
一只刚刚修成人形的小妖精便妄想使出这么一场真火,能够安然无恙才真是个笑话。此时不过还回原型,也是最少的代价了。只是不知这次修为大为倒退的谷甘夙还要多久才能再次化形了。
谷甘夙心中一直惦念着贺安对他的好,为了贺安也并不在乎修为不修为灵力不灵力的。对于做了二十余年灵长类与百多年禽类的谷甘夙来说,不过是有些嫌弃原型麻烦且有些怀恋为人的感觉。
而且之前抱着贺安时,才让来到此间百年的谷甘夙觉得自己是真正活在这个世界的。此时他心中的踏实也随着贺安的离去空了下来。
谷甘夙皱了皱并不能皱起的鼻子,火烧火燎的疼。
那三昧真火是他巧合之下得到的机缘,这次还是第一次用将出来,却没想有这么大的威力——
他其实只想将贺安这一世的尘缘了清,并没想将桃林也化作灰烬。
毕竟,他得了三昧真火的机缘也正出自这片桃林深处。当年桃林深处的贺家灵植园禁地。那当日抚慰谷甘夙因闯禁制而受的伤的一股清流,以及之后让他心口常有灼烧之感都是因了这机缘。
那颗碧蓝的凤尾炙兰。
凤尾炙兰性大燥,有焚烧灵气之力,于凡俗之人食之必灼烧而亡,于根基尚浅这也是生死难定的狼虎之药,除了身具火灵根的,其余修者也少有用它的。
但这凤尾炙兰却正正合了谷甘夙。
凤为百鸟之王,凤尾炙兰生于凤凰涅槃之地,自然也从那烧灼之地上汲取了些微含凤凰热血。
谷甘夙既是一只鸡,那自然也是百鸟之属。当时误服了凤尾炙兰,因着修为低微无法吸纳,及至离开贺府修行许久才将这份机缘激发出来。
在又一次半睡半醒之间,浑身灼痛欲焚却无法清醒,谷甘夙在自燃之前脑海浮现一段经文,文说:“以天地为鼎炉,日月为水火,阴阳为化机,五行为基底,性情为龙虎,念为真种子,以心炼念为火候,念息为养火,含光为固济,降服內魔为野战,身心意为三要,天心为玄关,情来归性为丹成。称此为上乘延生之道,可证仙果。”
他咬着牙只觉得心头似是有所明悟,待再次睁眼时之前所处之地已焚为灰烬,便连狸奴的尾巴也有烧灼之处,而谷甘夙本来一身黑红多彩的羽毛也化作完全的漆黑。
那经文是谷甘夙早年在平宁观的经库中整理出的一纸不知年月的单方上看到的话,如今真正修行起来才知其中所说的“丹成”却并非丹药之丹。
这么多年来谷甘夙早就总结出来了一个道理——多读书是有好处的。
作为一只刚刚通灵的小妖精,□□士又提前一步窥得了成丹的诀窍。
而三昧真火的火种也自此蕴在了他的体内,日后结丹更是比旁的妖修占了不知多少便宜。
尝试过一次三昧真火的霸道之后,被打回原型的谷甘夙只能勤加修炼,以期早日化形。搞明白了如今处境的谷甘夙咂咂嘴,做人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只一天实在不过瘾啊。
也不知贺安有没有转世投胎了呢……谷甘夙蹭了蹭身下的稻草,无视了一旁狸奴的怒目而视。
春去春又来,桃花落了桃花又开。
这一日谷甘夙在温暖的阳光下睁开了双眼,他打了个哈欠抬起爪子想要挠挠睡得发僵的脖子。
但却一个不小心整个歪了过去。
而后耳旁就传来了狸奴的嘲笑声:“真是只蠢鸟,喵。”
傻住了的谷甘夙抬起翅膀,看见的却是一只手。
一只白嫩,娇小,不足两寸长的手。
☆、第十二章·石榴
细皮嫩肉,没有一点茧子和伤疤的,一双孩子的手。
这样的手是谷甘夙还是个真正的孩童时都不曾有过的。从小被师父收养在一堆大老爷们中长大的小道童谷甘夙,从小洗衣做饭样样拿手,爬树打架样样精通,干多了活与在山间玩耍着长大的孩子的双手不可能如此的娇嫩。
他愣怔着看着自己的双手,又低下头看了看赤/裸着的如藕节一般白皙微胖的身体。
……呵呵哒。为什么丁丁也变这么小。
一旁的狸奴已经发出嗤笑的声音:“蠢鸟,倒是白嫩喵。”
“道……小爷等着你化形的一天!”谷甘夙双目瞪圆,气势汹汹,随即却又软下了声音来。小孩子的声音软软嫩嫩的,又带着些孩童特有的清脆,“好哥哥,去帮我寻身衣服吧~”
回答他的,是狸奴的又一声哼笑。
谷甘夙低下头,将要有个新的开始了。
等谷甘夙再次出现在一个热闹小镇的市集上时,心中不自觉浮现了一股恍若隔世的感觉。
当日谷甘夙突然晕倒变回原形,狸奴为了安全计急匆匆便将他带走,自然是没管劳什子的衣服,如今备下的不过是一身简单的黑衣。谷甘夙突然变成了个孩子,两妖也是措手不及吓了一跳,衣服什么的,也肯定没有适合的。
狸奴一点都不介意在这种小事上让谷甘夙丢丢人。所以到底没有去为他再寻一套衣服。毕竟让一只还不会化形的猫妖叼着一身衣服走街过巷也实在太为难喵了。
他想到此处惬意的“喵~”了一声,叫声甜腻又婉转,带着无尽的幸灾乐祸。
小小的孩童面目如画,披散着头发,直如仙童一般。却不协调的穿着一身大了不知多少的破旧棉布黑衫,领口大大的敞着,衣襟胡乱扎着,脸上身上露出的皮肤上是一道道的黑印,赤着脚看起来狼狈不堪。
但他的神色却是恬淡非常,一点不显慌乱害怕,恍如闲庭信步一般。
那孩子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猫咪,一人一猫悠悠哉哉的走在大街上,也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这里民风淳朴,大多数人看着谷甘夙的眼神都含着关怀与担忧,想是担心他一个孩童如此狼狈又独自一人的原因。
谷甘夙知晓这些凡人并无恶意,便也回以微笑。
虽然百年已过,但他到底还是更喜欢这样淳朴的凡人城镇。虽然这里,已与他的家乡是完全不同的地方。
善良的路人见到谷甘夙淡然的模样,又见他身姿挺拔气质非凡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怀中的猫咪也是灵动非常,基本也都放下了心来。
说不得这是不远处那琼凌山门里的小仙童,独自一人跑下山来玩耍,一不小心弄坏了衣裳,才穿了这么不合身的一身吧。
如果谷甘夙知道旁人心中所想,一定会感叹于人类的想象力——他这身极不合身的衣裳,其实是从镇外一户农家晾衣服的架子上用一颗灵果“换”来的。
所以谷甘夙来到这还算繁荣的镇上,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的找了个成衣店,拿着灵草换了件衣衫
不过小孩子嘛,总不好再穿的黑漆漆的。
喜滋滋挑衣服的谷甘夙完全无视了狸奴的眼神,尽选着颜色轻薄粉嫩的挑,与十数日前一身漆黑霸气无比的成年鸡精装扮完全不同。
小半日后,终于换了身合适的衣服的谷甘夙长出了一口气。
他当年虽也经常穿这身道袍跑到半边山下的镇子上采买,习惯了被人围观,但一直这么被人饱含善意的看着的滋味也实在不怎么好受。
身心舒畅的谷甘夙重新抱起猫咪,想要摸摸对方的耳朵却被嫌弃的躲开。他也不在意,只是笑兮兮的出了店门。
一身淡蓝长袍的谷甘夙笑嘻嘻的在街上走着,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可爱。一路摸摸看看,拿着刚刚买衣服用灵草找给的钱来买了一堆的零食,顺便也在狸奴的嘴里塞了不少。
然后,心情愉悦的谷甘夙就被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拦住了。
那小女孩跟如今的谷甘夙差不多年纪,不过十岁上下,一身明艳的大红衣裙,梳着两个小发包左右插着两朵火红的石榴花,看着娇俏可人,活泼的紧。
她站在谷甘夙身前,微微弯着身子,甜甜的低声笑道:“小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谷甘夙愣了一下,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回一声“你长得也挺好看。”
说起来,他倒是还不知道自己化成人形后是什么长相呢。
之前是为了抓紧时间完全没有想到,如今却是还没有机会……
正当谷甘夙不知如何回答时,那女孩儿又往前凑近了一步:“小哥哥,你这红痣真好,热热的呢。”
红痣?谷甘夙疑惑的低头看向怀中抱着的白猫。只见对方的猫脸上全是忍笑的模样。
所以,鸡冠变成红痣了么……不会是长在眉心的吧?
看着女孩不自觉的将手伸向自己的眉心,谷甘夙心中只有无语了。不过他也没有觉得反感,对方不过是个小孩子,活泼的小姑娘好奇心重些也是很可爱的嘛。
当谷甘夙正准备让开女孩儿马上就伸到的手时,便听得不远处的街头有个男子喊道:“丹若!”
声音很是严肃,带着些不容抗拒的意味。
这声音一出,那个被唤做丹若的小姑娘的手便拐了个弯,摸在了白猫的头上。她弯下腰,笑眯眯道:“小猫咪,姐姐喂你吃石榴好不好?”
六月的天,哪里来的石榴啊……还有姐姐什么的……
谷甘夙这般想着便是眼角一抽,不自觉的抓紧了怀里的白猫,怕他一个忍不住伤着孩子。他谨慎的低下头看了眼狸奴,却没想本以为会暴跳如雷的猫咪竟在小姑娘的抚摸下眯起了眼睛。
你往常的高冷呢!要点脸好不好啊狸奴!Σ(°△°|||)︴
“在下李引秋,小妹无状,还望两位不要见怪。”那个从街边走来长相俊朗身材伟岸名字柔弱的男子快步走来,他向着谷甘夙抱了抱拳,不着痕迹的将撇着嘴一脸不开心的丹若小姑娘挡在了身后。
两位?
谷甘夙眯了眯眼,亦是不着痕迹的退后了一步。
没想到这刚一出门,就碰到了一对——妖?抑或道?
李引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他说道:“为表歉意,还请两位去舍下小坐。”
这一次明显不是口误。那这男子定不是凡人。
还不待刚刚确认了对方来历不凡的谷甘夙推拒,那丹若小姑娘就又凑了上来。她晃了晃空着的右手,就这么在光天化日之下晃出了个鲜红欲滴的石榴来。
丹若摸了摸狸奴的耳后,认真非常的看着谷甘夙笑道:“猫咪,姐姐请你吃石榴。”
她看向谷甘夙的目光清澈非常,真如小小的孩童一般纯真无暇。却也不知这一手变石榴的绝技是无心还是有意……修真的修者擅变化是真的,但也没谁会随手变个石榴吃着玩。只因他们的变化往往是只具其型不具其实,基本都吃不得。
这一手变化,让谷甘夙真正确定了这一大一小的兄妹俩,都是化了型的妖修了。
谷甘夙瞟了一眼小姑娘头上娇艳的石榴花,又看狸奴毫无不妥的模样,他思索片刻便也笑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谷甘夙虽也是个孩子模样,说话却不像丹若小姑娘那般天真烂漫,透着一股子的少年老成。
丹若闻言欢呼一声,大眼睛扑闪闪的看着谷甘夙,她变了个称呼撒娇道:“桃花哥哥,你莫累着,猫咪我帮你抱着吧?”
一向对小萝莉没辙的谷甘夙纠结的低下头,正看到已经舒服的几乎要露出肚皮让丹若挠痒的狸奴。于是他想都不想就将对方塞进了丹若的怀里。
真是,太丢人了啊喂!蠢喵!
还有,桃花哥哥是什!么!鬼!
作者有话要说: 丹:猫咪,吃石榴么
狸:喵~~~
☆、第十三章 这是一章·番外
公鸡谷甘夙离开的第一日
贺安是独自在床上度过的。他白日里淋了雨,又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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