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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道士五更鸡-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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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李引秋对他日后修习道路的猜测的谷甘夙一边高兴一边苦恼。这修文一增加红纹也会跟着变多,那日后修得满脸纹身可怎么是好?
  不过,这总归是个好消息。
  “福生无量天尊。”谷甘夙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一堆焦炭,默默念了句道号,又使了个清风诀将散发着焦臭的食材送出了厨房。
  身为平宁观的大师兄,谷甘夙打从有了第一个师弟起就挑起了煮饭的重任。原因无他,只因师父师叔们做饭太过难吃。而到了谷甘夙出事前,平宁观的斋菜亦成了香客信善众多的原因之一。
  反正他们比隔壁茅山九X万F宫的好吃就是了。
  而如今,身为李府的住客之一,在丹若小姑娘的拜托之下,谷甘夙也当仁不让的挑起了李府掌勺大厨的职责。
  以真火烹煮食物的举措,在外人看来大抵是天大的浪费。
  真火非凡火,取之不易,化炼艰难,以修为的多寡为计。作为一只出生不过百余年又是将将化形的小妖,谷甘夙以真火烹食可谓是大大的浪费。
  但对于谷甘夙来说,却并非如此。
  他如今没有先天功法,修为难以突破,就只能靠着耗尽真元重新积累一途来更快的增加修为。而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经过此法淬炼出来的三昧真火也更加纯净,威力更大于从前。
  在这日复一日的积累之下,谷甘夙对于三昧真火的控制也日渐精深,像今日一般一把大火将所有食材一股脑烧个干干净净的事情已经很久没有发生了。
  谷甘夙习惯性的摸了摸左手食指,接着手掌一翻从不知从哪里变出一纸黄符。他看也不看就将黄符抛起,左手中指拇指一个响指那黄符便在空中燃烧殆尽。待浮灰飘落之时,就见案台上已出现了新的食材。
  那黄符正是最简单的五鬼搬运符。亦是如今的谷甘夙用的最熟画的最多的符箓。原因无他,不过是“简单、方便”四字而已。
  谷甘夙又燃了一张同样的黄符,待一阵风后,厨房中再没一点他曾经烹饪失手的痕迹。他自得一笑,摸起方才扔到一旁的菜刀,切瓜砍菜剁肉拆骨运刀如风。
  却没想变故突生。
  谷甘夙本是按着菜梗的左手不受控制一般猛地一抖,差点将自己送到利刃之下。饶是谷甘夙眼疾手快险险停住了手,还是将整个左手除了拇指的其余四指指根处划了一道浅浅长长的伤口。
  这点小伤对于一个妖精来说本是不值一提,却让谷甘夙莫名的心中一跳。
  那丝丝鲜血顺着手指连接之处而下,汇成一丝鲜红的血线,那血线绕过左手无名指,并不凝固,依旧缓慢的流动的。正在这时,之前几次出现的红线再次出现,与那血线缠绕相连,构成一个蜿蜒的图案。
  山火贲卦像。上艮下离,山下有火,万物披其光彩;子孙旺昌,良为体大吉,离为体泄气失脱破耗。
  大概是贺安出生了吧?谷甘夙看了看地上血线红线交织的卦象,突然觉得自己的问卦之术还是不错的。
  “也不知贺安这辈子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心中欢喜的谷甘夙忍不住想笑。还是男孩子的好,不然就贺安那老实的性子,若生成个姑娘还不知要被怎么欺负呢。
  软软嫩嫩的正太谷甘夙嘴角挑起一个笑容,他摸了摸不知何时凝固了的血液,只见红光一闪之后那血线与红线全都消失不见。
  很快就要见面了呢。
  也不知你还叫不叫贺安,跟曾经的你是否相像?
  而在千里之外万里之遥的一处灵气丰盈的高门大院中,上至家主长老,下至奴仆杂役,全都被一股悲伤却又欣喜的感情所包围着。
  身为贺家单传独子的大公子不久之前死在了妖修手下,消息传回之后身怀六甲的少夫人闻讯大悲,伤痛之下竟至难产。贺家虽然是修□□底蕴深厚非常,但人命却不只是仅有灵丹妙药就能救回来的。
  贺家少夫人本已是筑基大圆满的修为,只差一步便可结丹。因着修为的原因寻常筑基期服食的丹药已没太多用处,而她提前动了胎气后虽也服了不少救命的高级丹药,却都没什么用处。
  如今看来,只能说是命定如此。
  “少夫人,是个男孩儿。”
  “孩子……”贺少夫人的声音已虚弱的难以听到。她吃力的抬起手来,但不想指尖还没碰到孩子稚嫩的小脸时就已经落下。她临终前只是看了自己拼死生下的孩子一眼,却连碰碰他的机会都没有了。
  婴儿被抱出来的同时,传来的还有少夫人去世的噩耗。
  老者想着自己药石无灵却又拼死诞子的儿媳,脸上一片悲痛。他有些艰难的站起身来,走到向他道喜的稳婆身前,轻轻拍了拍对方怀抱着的襁褓中的小小的婴儿。
  这孩子因着母亲体弱,加之早产很有些先天不足,小小的一团犹如刚出生的猫儿一般柔弱。但他却不哭不闹,只是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面前的老者。
  老者叹息一声,爱怜的摸了摸孩子娇嫩的小脸儿,他想起已逝的儿子与刚刚离世的儿媳,心中充满了怜爱。他从稳婆的怀中接过了小小的婴儿,低声道:“这孩子便单名个‘安’字,小名便叫不忧。乐天知命,故不忧。”
  室内一片唏嘘哀叹之声,只有小小的孩子张着没牙的嘴乐呵呵的笑着,还不知自己刚刚失了母亲。
  小不忧一把抓住了祖父雪白的胡须,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吃进了嘴里。
  一向威严重礼的老者却是慈爱的任他玩闹。
  这是他们贺家,最后的希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谷:贺小安!
贺:唉!
你的好友贺小安已上线

  ☆、第十七章·卜算

  满心伤感的贺老头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大孙子已经被人……被妖盯上了,而盯上别人宝贝孙子的谷甘夙只觉得兴奋非常,他不加思索的丢下手中的瓜果蔬菜,迈开双腿飞奔出了厨房。
  此时的谷甘夙像个孩子一般忘了自己会飞的本体,也忘了他得心应手的御风诀,只是用着最为本能的方式迈开双腿向着主院飞奔而去。
  而他因着剧烈的奔跑而通红的脸颊上也挂着孩子般的笑容。
  天真又可爱。
  当谷甘夙冲进李引秋的院门时,狐狸精先生正面无表情的蹲着为院中一颗小小的石榴树拔着树根处不知何时长出的杂草。李引秋听到谷甘夙的脚步,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来看着对方。
  “李……李前辈!”谷甘夙扶着院门狠狠喘着气,连话都说不完整。他的脸更加红了些,深呼吸了两次后再次张口道,“我有事求李前辈相助!”
  李引秋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谷甘夙。
  “贺安……我那有缘人……”谷甘夙琢磨了一下措辞,却又不敢拿自己那不靠谱的卜卦之术说事儿,只能将前来的目的直接道出,“还请前辈替我卜上一卦,算算他自何处生!”说罢便是一揖到底,满面诚恳。
  李引秋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谷甘夙。
  谷甘夙第一次觉得不漏情绪的李引秋给了他很大的压力,他咽了咽唾沫,不得不自曝其短:“晚辈不善于占卜之术……”
  妖修得造化于天地,得天时之利,擅卜算,更胜于人修。
  不过前世作为最善占卜问卦的茅山宗平宁观大师兄的谷甘夙便对此道难以分明,到了今世身为一只更善于此的妖修依旧与上辈子没什么差别。他算卦千万支,唯一灵验的也只有百年前算出贺冲雨将不久于人世那一次。
  而这次若想知道贺安的下落,却又不得不再次借助于卜算一途。所以谷甘夙才会硬着头皮冲请求李引秋相助。
  面无表情的李引秋闻言终于开了口。他淡然道:“挺不巧,我也不大会。”
  已经想好对方如若拒绝接下来要如何措辞的谷甘夙:“……”
  这个答案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李引秋一旁的石榴树此时也沙沙作响,声如银铃欢笑。那树枝伸出一枝嫩芽,戳了戳谷甘夙僵硬的嫩脸,然后白光一闪,树前出现了娇俏的丹若小姑娘。
  小姑娘笑嘻嘻道:“李哥哥问卦最差劲了,上次丹若让李哥哥帮我寻找化形的机缘,他竟上天入地寻了十年才寻到,没想那机缘却是一直在身周百里内的。”
  谷甘夙只觉得一向满身高人风范的大妖的脸色随着小姑娘的话越来越差。他又咽了咽口水,为了不被灭口只能转移话题道:“丹若,那你能不能帮我?”
  “当然可以~”丹若兴奋的拍了拍手,“不过哥哥你得先教教我。”
  不忍打消小姑娘积极性的谷甘夙只能苦哈哈的接过丹若递来的几片石榴叶摆弄起来。
  叶片交相叠绕,其间深意层层叠叠看不分明。谷甘夙只觉得自己手心有汗,忙认真推解起来。
  过了一会,谷甘夙抬头看看蹲在自己面前专心致志看着的丹若小姑娘与冷着脸站在一旁的李引秋,又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大抵……是东南方吧?”
  “哥哥真棒!”
  随着丹若的夸奖,谷甘夙只觉得从大妖那逼来的寒气又深了一分。他冷的一个激灵,这才看见了不知何时出现的白猫:“狸奴……”
  那雪白的猫咪骄傲的抬了抬下巴:“是东南,喵。”
  三年后。
  春日里,河畔多杨柳,追游尽狭斜。
  小小的少年抱着白猫,站在树荫阴凉之处。他看着面前的高门大院与凡人肉眼不可见的灵气氤氲,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这小少年本就生的极好,凤眼剑眉,目若点漆鼻若悬胆,眉心三撇红痕更如火焰一般将整个人的神采都点亮了起来,丝毫不见娘气,只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一眼。
  他笑过之后却又有些发愁的皱了皱眉,然后摸了摸怀中猫咪的头顶,轻声道:“狸奴,真是这里么?”
  白猫不耐烦的“喵”了一声,并不作答。
  这样的对话在这二人之间已经进行过无数次。从第一次的近乡情怯到后来的忐忑不安直到现在的未动先忧,实在是因为失望了太多了。
  狸奴想到此处将有些发烧的脸向着谷甘夙胳膊下面藏了藏,——也实在是因为太丢人了。他们一行四个妖修,一个千年大妖两个化形妖修一个即将化形,竟在问卦一事上都是一、模、一、样、的、差。  
  以至于在三年前谷甘夙感受到贺安重生之后,直至今日他们连贺安一根毫毛都没见到。
  但这一次,似乎是真的找到了。
  这高门大户一如当年盛极一时的贺府,却是一个与当年贺府毫无关系的贺府。而这个同样是在“贺府”深处的小院,也完全不同于当年那个破败简陋的院子。
  精致非常,灵气充盈,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的相得益彰。
  谷甘夙在跃上府外围墙的一瞬间,为了以防万一便抛了个隐身符在自己身上;而当他站在这里,在探查清楚此时并无守卫的时候,又忍不住想将隐身符撕了下来。
  可到底还是忍住了。
  这里是比当年的贺府更胜一筹的修真世家,谷甘夙如今不过一只小小妖修,到底不敢托大。
  小小的少年站在这精致的小院的院墙之上,抱着白猫,静静的看着院子里小小的孩子独自玩耍。那小孩子胖嘟嘟的,虎头虎脑特别讨喜,就像年画上的娃娃一般,唯一不同是怀中抱着的并不是硕大的鲤鱼而是百家布缝成的公鸡布偶。
  只是这孩子却不怎么爱笑,只摆弄着布偶,一付百无聊赖的模样。
  左手无名指一抽一抽微微疼着的谷甘夙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他和狸奴谁都不想出声,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这是贺安,这真的是贺安!
  突然,那孩子放开了怀中的公鸡,他抬起头,看向空无一人的院墙上方。
  谷甘夙与狸奴在他的目光下同时紧张了一下,然后才想起自己此时是对方看不到的。但谷甘夙还是忍不住向旁边挪了一步。
  然后就见那粉雕玉琢的孩子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明媚动人,让人忍不住心中一暖。紧接着,小孩子特有的软软糯糯的嗓音在这院子里响了起来:“哥哥,哥哥!”
  谷甘夙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他惊讶的看向腰间本该挂着隐身符的地方!
  那里如今横亘着一根细嫩的枝杈,枝杈上迎风摇摆的正是方才还黏在他身上的符箓。
  狸奴:“……喵……”
  谷甘夙:妈个鸡,装什么普通猫咪啊!
  院子里坐着的小孩子却对毛茸茸的猫咪一点都不感兴趣,他有些奇怪摸了摸心口的位置,那里酸酸涨涨的,是他小小的年纪不曾体会过的感觉。他疑惑的的偏了偏头,似乎并不明白墙头上的少年为什么不搭理自己。
  他似乎有些苦恼的皱了皱小眉头,旋即又扯开了一个更大更温暖却又有些僵硬的笑容:“哥哥!”
  随着话音而出的,还有张开的肉呼呼的小胳膊。
  小孩儿从偶然听下人说自己在母亲去世时也不哭只笑时起,就不怎么笑过了。但不知为何,他第一眼看到那个抱着猫的哥哥时就想将自己最好的笑容奉上。
  他想让他喜欢自己,他想让他看着自己就露出好看的笑容。
  飞身下了墙头的谷甘夙慌忙接住脚步还不太稳的孩子。小孩儿的身上还透着淡淡的奶香味儿,香香软软的一个团子就这么抱着自己。好像自己是他的依靠一样。
  一向拒绝不了萌萌的小萝莉的谷甘夙突然发现,他如今似乎也拒绝不了萌萌的小正太了。
  谷甘夙怀中的小孩儿抬起头来,他仰着头,努力想着可以让对方高兴的话,他的嘴角一直挂着还有些僵硬的笑容:“哥哥,你真好看。”
  好看什么的,不应该是形容丹若那样的小姑娘才对么?
  算了,不跟三岁的小孩子计较。谷甘夙捏了捏小孩儿幼嫩的脸颊。
  “你叫什么名字?”
  “贺安……贺不忧!”
  怀里抱着软软香香的小孩子,谷甘夙的心也软的不像话了。他也没再将说话,只是亲昵的蹭了蹭小贺安脸蛋儿。
  夕阳西下,狸奴站在院中的石桌上,看着静静相拥着的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心中就像装了这落日余晖一般暖暖涨涨的。
  可是分开的时候到底来的这么快。
  小贺安的身边不可能这么久都没有旁人。
  狸奴挠了挠石桌,到底还是传音给了谷甘夙,让他尽快离开。
  “哥哥……”
  依依不舍的谷甘夙捏了捏怀中小贺安的小脸蛋,笑道:“你要快快长大,哥哥有机会就来找你玩,不要告诉别人,知道么?”
  “嗯!”                        
作者有话要说:  贺:咕咕是最好看的
谷:哼?(? ???ω??? ?)?

  ☆、第十八章·长大

  在谷甘夙离去后,小小的贺安仰着头看着那一人一猫消失的方向。
  直到落日的余晖刺痛了他的眼睛。
  小不忧揉了揉眼睛,看着那空无一人的墙头莫名觉得有点想哭。对于一个三岁的孩子来说,心酸这件事实在太过难以理解。他放下揉眼睛的手时,忍不住摸了摸刚刚被对方捏过的脸蛋。
  那个哥哥,长得真好看。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
  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才来找他。小不忧这样想着,下意识的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那笑容生涩僵硬,却含着满满的天真愉悦。
  他眼睛还是那么酸胀难受,但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跟哥哥有个小秘密呢。哥哥答应还来看他。
  他要快快长大,才能跟哥哥一起玩。
  哥哥真好看。
  糟糕,忘了问哥哥叫什么了QAQ。
  “小公子。”因着不忧不喜有人在旁,也不爱旁人远远的看着他。所以服侍的婢女们也都只在用膳时才会来打扰他们的小公子。但今天她们看着面前这个只有三岁的孩子,心中却很有些惊讶。
  小公子居然一直在笑,她们已记不得有多久没见小公子这么开心了。
  贺安看着面前的侍女小脸倒是一热,他试着像平日一样板起脸,却还是又笑了起来。小不忧发现,他只要一想起那个小哥哥,嘴角的笑容就会忍不住的绽放开来。
  因着侍女们满心疑惑,但也不敢声张,因着后来不忧又回到了原来不爱笑的样子,大家也都渐渐忘了那日的不同。整个贺府中除了贺安自己,再没有第二个知道和记得那天下午发生了什么。
  只是贺府家主与府里的侍从们突然发现,他们的小少爷似乎变得开朗了许多,不再总是绷着一张小脸。他也会板着一张小脸努力沟通灵源,炼体淬身更加自己,再艰难的练习也从不喊苦喊累。
  这种种变化看在家主与贺府众人眼中,自然是极欣慰的。
  而小小的贺安,也在这日复一日的练习中日复一日的长大,日复一日的盼着他的小哥哥来找他。
  一天没来。
  两天没来。
  五天没来。
  十天没来。
  一月没来。
  半年没来。
  小哥哥是不是已经忘了他……
  这一日,秋风微凉。
  贺安板着一张小脸在自己的院落中一本正经的联系着剑法剑招。
  他此时不过四岁半的年纪,便是在一般人家也是娇惯着的时候,偏他这个本该被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刻苦认真,只让旁人感叹贺家后继有人。
  收剑还鞘,短手短脚,不过是个小小孩童,倒是带着些说不出的气势来。
  他抬起头,目光突然亮了起来。
  在小贺安目光所及的地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月白衣裳的少年郎。
  那少年不过十二三岁模样,眉目俊朗,带着一点点婴儿肥,只眉间两撇红痕妖冶非常。少年嘴角带笑,向着汗流浃背的小贺安招了招手。
  “不忧,来。”
  “哥哥!”
  小贺安猛地愣过神来,他“咣”得一声扔下手中的宝剑,向着少年飞奔过去。
  谷甘夙哎呦一声,手忙脚乱的接住砸过来的小肉团子,正要嘲笑两声,就看见对方抬起的脸上通红的眼眶。
  一时间哑了声音。
  他顿了顿,才开口笑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贺安只使劲将头埋在他胸口,一言不发。
  “哎呦,胖了。”谷甘夙颠了颠怀里的小孩儿,调侃道,“抱不动了。”
  小贺安这才抬起头来,满脸通红紧张兮兮的看着谷甘夙:“我没胖,只是长高了!”他说着又将抱着对方的手紧了紧,生怕被嫌弃一样。
  谷甘夙看在眼里也不揭穿,只腾出一只手来拍了拍小孩儿的头,笑道:“果真长高了不少。”
  小贺安“嗯嗯”的应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谷甘夙,生怕他跑了一般。
  “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因为哥哥好看!”贺安认真的点点头,稚嫩的小脸上是庄重而又严肃,这是他现在所会的,唯一夸人的话。他点过头后,又抬起头来看着比他高上不知多少的谷甘夙,“哥哥,你叫什么?”
  谷甘夙一瞬间似乎回到了那片桃花林,那个在他怀中从耄耋重回青春的男人也是这样问着他。
  【……你叫什么?……】
  【……谷甘夙……】
  在小孩儿紧张的眼神中,谷甘夙扯开一个笑容,郑重其事的开口:“我姓谷,稻谷的谷,名甘夙,甘露回霖的甘,夙兴夜寐的夙。”
  小孩儿似乎体会到了他的认真,也似模似样的点了点头,反复默念了两遍谷甘夙的名字。他似乎将这三个字印在了心间,不敢或忘。
  然后贺安就笑了起来,小孩子生涩的笑容纯真而又明媚,他十分开心的笑着,一遍一遍的大声道:“谷甘夙,谷甘夙……谷谷,谷谷哥哥!……”
  听着熟悉的称呼,谷甘夙微微有些愣神,反应过来后也忍不住失笑出声。
  幸亏道爷有先见之明,提前下布了个隔音阵。
  不然就可以等着被捉去做黄焖鸡了……
  他摇了摇头,将砂锅的样子甩出脑海,专心与小孩儿玩闹起来。
  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快,当谷甘夙再次站起身来时小贺安的表情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不过这一次他也没有闹着不让谷甘夙离开,也没有红了眼圈。贺安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谷甘夙,然后懦懦的开口问道:“哥哥,你还会来么?”
  “当然,你好好练功,哥哥有空就来找你玩。”谷甘夙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贺安的头顶。此时的贺安不过五短身材,肉呼呼的,脑袋不过到他腰间高度。
  小贺安闻言还是有些闷闷不乐,但明显开心了许多。他应了一声,然后使劲将谷甘夙拉弯了腰。
  在谷甘夙不解的眼神中,小孩子香香软软的脸凑了过来,在谷甘夙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香香软软的吻。谷甘夙看着对方羞的通红的脸,忍笑忍的难过,便也有样学样的弯下腰在小贺安头上亲了一亲。
  “哥哥,你要再来找我!”额头上软软的触感让小贺安的脸明显更红了。
  谷甘夙笑而不答,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一跃上了墙头,冲着墙下的小孩儿摆了摆手。
  “哥哥,你要再来找我啊……”
  贺安盼过春天又盼过夏天,但那个好看的哥哥却一直没再出现。
  他一日日的长大,一日日的失望,一日日数着日子等着一直不来的人,一日日的愈加努力刻苦。
  谷甘夙,谷谷。
  贺安默默收了剑势,随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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