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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箭倾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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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然显然也将注意力放在那人身上,道:“林醒怎么来了?估计是他那刚入宫正得宠的贵人妹妹给安国公说了情,不然以他庶子身份,怎能轻易出现在这种场合。”末的又轻哼一声。
  顾献听着莫然的描述,便知那位也是安国公府的公子,似乎还听出了他对这位庶子出身的公子有所偏见,却也没兴趣讨个究竟。
  不时,韶乐声奏响,众人皆躬身而立,恭候天子驾临。
  梁靖生一身华服,与皇后魏氏一同步出暖轿,行至御宴宝座。
  顾献稍稍抬眼,见又有两名女子落轿。其中一人红妆艳抹,乌发蝉鬓,华袍加身,无不显贵族之气。另一人肤如凝脂,媚眼含笑,发丝随风轻拂,频添几分风情。顾献心想,步后的这位大概就是莫然口中的“贵人妹妹”了。
  柳淮桑与其父定远大将军柳长青也一同现身,在御宴宝座左侧落座。
  梁靖生环顾一圈,问道:“怎的不见丞相身影?”
  吏部尚书吴斌上前一步,道:“回陛下,丞相大人因风寒体虚卧病在床,无法赴宴,望陛下恩准。”
  梁靖生颔首,道:“自先皇即位,得丞相辅佐,如今成此番帝业,丞相功不可没。因不适告假本就天经地义,况且魏相既为一国之相,又是朕的丈人,朕若不通情达理,便是有违一个孝字。”说罢,转向魏皇后,“娴清,近来太后凤体抱恙,朕又因政事繁忙无暇照看,幸得你和杏儿陪在太后身侧,朕才得以安心。朕知你与丞相父女情深,你若是挂心,便挑些上好良药补品,回去探望几日。”
  魏娴清听闻,并无表情,微微一福,欠身道:“如此也好,臣妾便替父亲谢过皇上。”
  梁靖生摆了摆手,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生分。”
  随着例行叩礼仪式结束,廷宴正式开始。
  侍膳宫人将一道道佳肴妙馔摆上筵桌,品种之多样,看得顾献直瞪眼,不知该如何下筷。
  莫然倒是毫不客气,夹起块八宝鸭就往嘴里送:“外酥里嫩,香而不腻,就算是京城最有名的聚仙楼,怕也比不上这御膳房的十分之一呀。成誉兄,还不趁此机会多吃一点!”
  顾献随手夹起一块苏州糕,咬上一口,甜腻便在嘴里化了开来。
  宴席中央,仙乐悠扬,宫妓们扭动腰肢,以舞助兴。
  宴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
  “当年柳将军舍生忘死、英勇杀敌,一腔热血扬我大渊荣威。现下柳少将军年纪轻轻便子承父业,威震军中,果真是虎父无犬子!”武显德主动起身,举杯敬了柳淮桑。
  柳长青躬身一礼,道:“大人谬赞。淮桑,还不快敬尚书大人?”
  柳淮桑酌满杯,起身回敬武显德:“为陛下分忧,保百姓安宁,不过是行军之人应尽义务罢了。”
  武显德大笑两声,道:“好!好!少将军如此胸怀气阔,难怪我家小女儿对你情有独钟!柳将军,听闻少将军仍未婚娶,不知小女可有这个福分?”
  “这……”柳长青全没想过武显德会亲自为自家女儿做媒,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承蒙武大人武小姐厚爱。”柳淮桑语气平淡,全无情绪,“只是在下常年驻扎北营,归期无常,娶妻无异于让人守活寡,还是莫要耽误了武小姐才是。”
  见柳淮桑拒绝得干脆利落,不卑不亢,武显德只得讪讪回了句“还是少将军顾虑周到”,便不再多说。
  一曲停,宫妓退下。
  一乐又起。
  一道人影跨入舞池,素雅白衣勾勒出曼妙身姿。
  筝瑟悠悠,磐磬和鸣。佳人和着鼓点声,时而折腰转身,时而微步轻移,扬眉转袖,忽静忽动,如若飞雪。在场之人无不瞪大眼睛,要将这翩翩舞姿映至眼底。
  等众人回神,乐声已止。那佳人被宫人服侍着披上暖氅,漫步回御桌前。
  “早闻杏贵人舞艺超凡,今得幸一见,当真是翩若惊鸿,绝世独立。”武显德拱手赞赏道,另有几为大臣随声应和。
  梁靖生含笑点头,随即唤来高公公宣了赏赐。
  “臣妾谢过皇上。”林杏欠身一礼,便落了座。
  一旁的魏娴清面若冰霜,没有丝毫笑意。
  “别的不说,这杏贵人的舞技当真绝色一方。据说当初安国公将她带进宫中为太后献舞解闷,太后看了大悦,便让皇上纳了她为贵人。”刚闲下一会儿,莫然又自顾自说了起来。
  顾献心想,这人的八卦程度真是堪比江湖百晓生。
  大概是酒劲上来,越说越不尽兴,莫然将话头转向自己。莫家祖上三代经商,莫然的曾祖父乃一代商界传奇,父亲如今也是赫赫有名的京中巨贾。莫然比顾献小上三四岁,还是个小娃娃时常跟在柳淮桑屁股后面跑。他自认脑袋机灵,能说会道,四书五经读的不少,却总不愿学习生意事。幸而上有一兄,家里便随他去。如今在翰林院谋了个不大不小的闲职,过得好不快活。
  顾献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晃晃脑袋,无意扫到正小口啜酒的林韫之。对方似乎感受到了目光,抬眼,微微颔首向顾献示意。
  想起林韫之曾对自己出手相救,顾献不禁对他多了几分好感,嘴角凝起笑意,举杯敬酒。
  “成誉兄,这是跟谁相忘不相闻呢?哟,林世子?你俩好上了?”
  无视莫然带着微醺的玩味模样,顾献又夹起一块苏州糕。嗯,果然还是甜食治愈人心。
  许是场面嘈杂,又喝了些酒,顾献略感不适,揉着太阳穴思考如何能够先撤一步。
  “成誉兄?可是要如厕去?走,一起!”
  顾献暗自嫌弃,起身躲开莫然胡乱巴拉的爪子,一不小心撞了人。正想赔不是,却见那人眼神冰冷刺骨,仿佛要将顾献身上看穿洞去。
  “哦,方昊方大人啊,人有三急,麻烦让一让让一让。”
  莫然见是方昊,没给好脸色,拉了顾献挤过去,急急往外冲。
  收回视线,方昊转身,往另一方向行去。
  德胜殿西面的浣溪院内,残雪未消,柳枝已经抽芽。
  位于庭院深处黄梁红柱的晚亭,其间断断续续传来喘息声。
  男人一把抓过女人的下巴,啃上娇艳红唇。吻了一会儿,男人离开半分,动作并未停止:“郡主,翻云覆雨时还有心思想别人,可是下官不够卖力?”
  “方昊,你——!”玶逸郡主目光迷离,面颊潮红,刚想发作,便被刺得失了语。
  直至两人攀上云端,方昊仍没有丝毫畅快之意,眼底只有冷意与恨。


第4章 第四章 武场比试
  京城寒光已尽,和风拂面,带来初春气息。皇宫内廷东侧的华英殿前,方正开阔的演武场兵器林立,正前方摆放了一排箭垛。
  虽是乍暖尤寒之时,仍挡不住顾献内心的小雀跃。宫里来人唤自己入宫,起初还以为又是来讨这张利嘴的债,不想竟是梁靖生惦记那日自己在宛城使出的弓法,要来场比试。
  可古人善骑射,即使是当了十几年专业运动员的顾献,也不敢说有几分把握能胜。
  抬眼打量了几番身前同样被召来的林韫之和柳淮桑。林韫之腰挎青倭缎镂金花纹箭橐,手执同样质地弓鞬,柳淮桑则配深色皮革制橐鞬,二人皆着短打劲装,潇洒落拓。
  梁靖生也是一身从简行褂,头发用金丝绢线束起,高公公躬身在后,手中托盘放置一对银丝缎天鹅绒里外缀明黄色金环的橐鞬。只见梁靖生一挥袖子,十几名宫人手捧托盘依次近前。
  “成誉,朕看你空手而来,想必是走得急,没来得及准备,这次暂且就在朕的弓中挑上一把用罢。”
  顾献闻言,上前一瞧。
  走了一圈,顾献强忍住扶额的冲动。
  这些个王侯将相,真是华而不实,奢侈至极啊。
  见眼前人似有为难,脚步逡巡,迟迟不定,梁靖生缓步上前,道:“怎麽?可是没有称手的?”
  顾献思量了一番措辞,拱手道:“皇上的御弓皆精雕细刻,成誉怕施力不当,有所闪失。”这话不假,毕竟就他那点俸禄,磕了损了是真赔不起。接着又道:“不知宫中可有梢短而前指的弓?一石左右即可。”顾献弄不大清拉力单位的换算,只得大致一说。
  “为何?”梁靖生问道。
  顾献平时训练和比赛所用为拉力五十磅的反曲重弓,射出的箭速不算快,但精准度高。这皇家武场安设的靶子虽不及现代标准射箭场地七十米远,可少说也是四十米开外,没有平衡杆、瞄准器、配重等配件,精确度会大大降低。考虑到现在这具不甚壮实的身板,相对短的弓梢重量较轻,可以产生减力从而减轻拉弓困难度,弓的效率提升,使箭的初速度更快,射程更远。而如果弓的拉力过低,又会使箭射不远,因此只能取个中间值。
  当然,顾献只道出了后半段,前半部分怎么着也得烂在肚子里。
  梁靖生颔首,吩咐宫人按顾献的意思速将符合的弓找来。
  顾献回身,见柳淮桑看着自己,眼里些许赞赏之色,站在他身旁的林韫之仍是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不多时,宫人疾步返回,小心翼翼抬头,征得梁靖生允许,便将手中捧着的一对黑布制橐鞬呈给顾献。
  “这是宫中随侍所用橐鞬,你试试可用的惯手?”梁靖生道。
  顾献接过橐鞬,掂量一番,不重。弓为榆木制,上了丝弦,试拉,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这张弓好,成誉多谢皇上。”顾献装备好在身上,施礼道。
  “满意了,那便开始吧。”
  规则设置为每人五支箭,射中箭垛多且离红心近者为胜。
  梁靖生转身,站定靶位,先发制人。他执弓姿势挺拔有力,射出的箭快而稳,颇具帝王之风。片刻,四箭上靶,二箭命中红心。
  林韫之第二位上场,不知为何扭捏起来。搭好箭又重新放下换另一支,拉好了弓觉着不对劲手便松了劲,挪挪步子,晃晃脑袋,深吸两口气,再大呼两口,半天,一支箭总算射了出去。
  “……”
  望着离箭垛还有十步远,被箭溅起土灰的地面,顾献觉得此刻保持微笑就是对林韫之最大的尊敬。没想到看起来不可一世的林世子竟有这样的弱点。
  “韫之,你射箭的水平还是和以前一样稳定。”梁靖生点头确认道。
  林韫之嘴唇一抖,没吐半字,心下却着了急,手脚一乱,胡乱抓起箭搭弓就射,结果是一发比一发惨烈。
  箭橐里只剩一支箭,林韫之将它拔出,只想快点结束这公开处刑般的闹剧。
  拉弓的右手手背突然覆上一层微凉温度。林韫之猛地偏过头,见到的是一张嘴角微翘的清秀面庞。
  “林世子,别着急。”顾献说着,将右手移至林韫之肩部。
  “前胸肉开背后紧,两肩要平,肘部微屈。”左手施力将握弓前肩向下压,右手抬起快要垂下的右肩肘。顾献的声音在身后,很轻很近,“发矢时,目力必凝注一块。目注而心到,则意到手到。”
  林韫之不知道这最后一箭是如何射出去的,只记得温热气息打在耳畔,让自己心猿意马,忍不住挣扎。那人感受到,便退了开,留下一句“正心正体,五平三靠,从容撒放”。
  轮到柳淮桑。只见他动作熟练,搭弓拉弦干净利落,沉稳有力,无一丝拖沓。须臾间,五箭尽发,竟有四箭刺中红心。顾献轻声惊呼,不由鼓起掌。林韫之见他这般,眉头颦蹙,移开目光,下意识伸手摸了摸,明明还是凉意正浓时,耳朵怎就这么烫。
  虽说过了把老师瘾,顾献自己表现得倒是中规中矩,四上靶三命中,不过好歹终于有机会上弓,也算是心满意足。
  一轮下来,唯有林韫之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心中不大畅快。
  稍缓心绪,林韫之拱手道:“陛下,我朝武试射项分为立与骑,既已试步射,何不按规矩进行骑射比试?”从小在马背上摔大,比起需要心静的步射,林韫之对这骑射自然多分信心。
  梁靖生饶有兴致地打量林韫之,似乎从未见他这般主动计较,便随了他愿:“来人,备马。”
  风吹得枝头索索作响,惊起刚落巢的栖鸟四处窜飞。
  宫人牵来四匹良马,一同出现的还有三人。为首的女子顾献记得,是梁靖生设凯旋宴那日步轿而出的妍丽女子。在她之后是林醒和林杏兄妹。
  “早闻柳少将军箭术出神,皇兄在这演武场设试,竟也不知会妹妹一声,险些错过一场好戏。”女子拖着华袍轻步上前,娇嗔道,言语直白,带有几分撒娇意味。
  顾献奇怪,这女子话语里说的是明明柳淮桑,可她的目光分明是在那林世子身上。悄悄睨了眼林韫之,见他并未在意这道视线,而是眯眼望向身后的林醒二人。
  “玶逸,朕怎的不知你何时对这舞刀弄剑之事起了兴趣?”梁靖生道,随又看向林杏,语气温和了些,“倒是杏儿,你有孕在身,尚不足月,应多加休养,怎么也跟着跑出来了?”
  林杏欠身一福,道:“谢陛下挂心。今日醒哥哥进宫,陪臣妾喝茶解闷,正巧郡主殿下前来。得知大哥也在,便想着来演武场看看,还望陛下莫怪。”
  林韫之面色又沉了几分,并未搭理。
  林杏一向乖巧懂事,梁靖生也就随她去,唤了宫人给三人赐座。
  三十步开外等距放置五个箭垛。骑射规则为两两承骑,同时开弓,亦是每人五箭,一箭一靶,命中多且距红心近者胜。
  梁靖生与柳淮桑一前一后跃上马背。
  梁靖生干脆挥鞭,马匹扬尘而起。柳淮桑手握缰绳,挺直腰背观察片刻,方才才踹了马肚,让身下马儿起速,紧跟其后。转眼,十发箭有七发应声中垛,梁靖生二发,柳淮桑五发。
  “每次与淮桑比试都让朕输的心服口服!”尽管败北,梁靖生没有半分不悦。
  这习射的难点不仅是骑手要在行进中攀弓射箭,更在于行进中如何把握马身的上下起伏,选择良机。最好的放箭时机,就是人与马在达到最高点时悬空往下落的那一瞬间。柳淮桑不急于启动,便是在计算行至最佳放箭点所需步数。
  使用人体感知就做到如此准确无误,不愧是驰骋战场的柳家少将军!顾献再一次惊叹。
  轮到自己出场,林韫之仍是一脸阴郁。
  并未注意身边人情绪,看着眼前这匹高大骏马,顾献犯了难。扒着鞍,尝试踩上马镫,就听见马鼻子喘出一口粗气,惊得顾献手脚并用攀上马背,僵硬坐好,不敢再动。
  “……”瞧着顾献强装镇定的模样,林韫之本想开口说点什么,最终只是沉默一跃,翻身上马。
  先行出发的林韫之看准时机,正欲展臂拉弓,忽地勒马后撤,右手运起内力一掷,一细小之物从腕中飞出,将原先冲着身下马而来的一枚石子击得变了方向。
  不待内力散去,却听身后嘶嘶嗷叫。竟是刚刚被林韫之躲去的石子击中了顾献的马!
  那马高抬前蹄,蹬踏两下,便失控狂奔起来。颠得厉害,顾献抓不到缰绳,几乎快被甩了下去。
  顾献心想,自己只不过是扭了个身准备起弓,怎么就惹了这暴脾气!
  还未来得及护住头,接受泥土洗礼,顾献眼见一身影靠近,便被人搂着腰腾空而起。
  在空中转了半圈,顾献腿脚发软,落地时踉跄几步,幸而身后之人微微施力托住了他。
  “可有受伤?”喘息未定间,林韫之略微急促的声音在耳后响起,“你明明不会骑马,为何要勉强自己?”
  顾献回头,眨眨眼,似哭还笑:“这种场合下我就是有心想拒绝,也没这个胆量吧。”
  一句话堵得本就心生愧疚的林韫之不知该作何应答,只得放了手,默默让到一边。
  比试被这次意外中断。梁靖生和柳淮桑上前询问情况,见人没事,便宽下心。林韫之一言不发,只朝站在不远处的林醒看去。那人眼里寒光即刻消逝,转身离去。只有林杏注意到一旁的玶逸郡主黑了脸,修长的指甲陷进掌心,膈得生红。


第5章 第五章 春闱风波(5。13更新,文末更新一段)
  顾献坐在窗前,面对桌上一本空奏折叹气。
  身为中书省右拾遗,虽只是个官居正八品下的芝麻小官,不用每日朝参,却因官职特殊,需定期上奏,有时甚至要与五品以上大臣共同朝觐议事。
  眼看一个上午过去,顾献仍想不到有何要奏之事。毕竟不是萧成誉本人,这等文绉绉的活对自己而言简直是伤神又费脑。
  这么一想,顾献顺手将空折子合上。与其想破脑袋只字未写,不如研究研究前阵子莫然送来的弓箭制图。
  打开房门正要跨出,就见王枫领着一人走来。
  “少爷,翰林院韩举人来访。”说罢,王枫退至一边。
  韩举人随即上前,略施一礼,道:“萧大人,学生前来,是托了莫大人的话,请先生到院一叙。”
  莫然?那家伙脸皮一向厚得很,通常都是不请自来,这次怎会想着请他去了?虽有疑惑,顾献还是应了下来,稍作梳理,便同韩举人一道出了门。
  每年秋季乡试一过,各地举人便会陆续上京,备考春季会试。因此每逢春闱临近,翰林院便门庭若市,试子们聚集在此,翻经阅典,研讨学问,以求高中。若是被哪位先生赏识,收为门下弟子,更可能捷足先登。
  韩举人将顾献引进院内,便借故离开。
  顾献百无聊赖晃悠着,却并未见到莫然身影。随手抓了个书生模样的人来问,也没能问出莫然的去向。
  耳边皆是之乎者也,听得顾献脑袋嗡嗡作响。想起莫然曾说腾骧阁存放有萧成誉拜托他收集的文典资料,既然现下无事,便找了个学生带自己过去。
  腾骧阁是翰林院藏书阁之一,书藏万余卷,多为历代史料和每年新编纂的当年纪事。整理好的书累成一打,整齐堆放在莫然平时常用的书桌上。顾献谢过领路学生,在桌前席地坐下,拿起最上方的一本,开始研读起来。
  约莫一盏茶时间,直到顾献对着密密麻麻的文字花了眼,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
  来人并不是莫然。
  一身白袍有些破旧,长发潦草束着,面露惊异,似乎并不知屋里有人。片刻,躬身朝顾献一礼,道:“学生罗沁不知萧大人在此,无意打扰大人处理公事,还请大人见谅。”
  顾献一愣,起身理了理衣服,摆手道:“罗举人言重,我只是随意看看,并未在办什么要紧事。”
  罗沁仍低着头,沉声道:“大人不必自谦。学生知大人心系天下,从不为己,无论外头如何风言风语,为圣上排忧解难之心不移,实乃大渊之大幸,我等读书人之典范。”
  “罗举人过奖,在下只不过是在其位司其职罢了。真要说,那也是皇上英明,慧眼识才,否则即使身怀绝技,也无处可施。”
  顾献正为自己马屁拍得如此顺溜暗自叫好,门外响起脚步声。
  越过罗沁,顾献瞧见门口站着两人。一人眼生,另一人却是在哪见过。
  啊,上次在宴席上偶然撞到还被瞪了一眼,隐约记得是叫方昊来着,顾献回忆。这人如今见着自己脸色仍不好看,难不成是有什么血海深仇?
  罗沁上前一步,恭敬施了一礼,道:“学生见过沈大人、方大人。”
  沈笛微微颔首,看向执书而立的顾献,问道:“今次又是什么案子把萧大人请了来?”
  顾献道:“今日本是莫大人邀我前来,现下却不见他踪影,我便自作主张,四处转转。”
  “莫大人作为今年会试主命题之一,刚被学士大人叫走,与其他命题一道闭关拟卷。想必他是忘了此事,让萧大人白走一趟。”
  沈笛解释完,又继续道:“萧大人,我同方大人还要商议巡考之事,这便失陪了。”不待人反应,便同方昊匆匆离去。方昊自始至终未说一句,只盯着顾献看,直到门扉隐去两人身影。
  方沈二人刚走,罗沁便转向顾献,说道:“学生有事,就不打扰大人了。”目光似在闪躲,未及顾献回应,匆匆退出腾骧阁。
  “……”一个两个见了自己都跟见了那什么似的,走得这么急。顾献轻叹,既然莫然不在,自己好像也没什么要事留在这里。索性放下书,离开了翰林院。
  会试当日,考场门外排起长龙。考生们依次递上名牌,接受检查验身后换取考号,步入考间,等待开考锣声敲响。
  担任巡考的沈笛在检查间隙瞟了眼罗沁,那人低着头,随队伍移动,踏上台阶,一步步接近大门。
  “哎哟!”
  顾献正为弓上弦,心里不知在打什么鼓,一个走神,弦崩了开来,食指立刻绽开一道口子。
  “少爷这也太不小心了!”阿宁见状,急忙跑去翻箱找药。
  “一点小伤,不碍事的。”顾献不想麻烦,可阿宁动作快,早不见了踪影。
  盯着伤口发了一会儿呆,就见王枫急匆匆进来,神色焦急,身后跟了两名侍卫模样的人。二人抱拳施礼,其中一人开口道:“萧大人,劳烦翰林院走一趟。”语气强硬,不容抗拒。
  又是翰林院。顾献眼里划过一丝狐疑,隐约觉得不对劲,却也只能应下。
  阿宁拿了药箱回来,便从王枫口中得知顾献已被带走。
  “丫头放心,那口子不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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