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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箭倾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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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迅速出了万芳楼。
  行至分岔路口,林韫之看了眼莫然:“你自己能回去吗?”
  “没问题没问题,世子尽管放心去!”莫然连连颔首。
  林韫之见这人堆着一脸笑,毫不在意身上的罗衣长裙,便不再多说,迈步离去。
  林韫之自小习武,身手虽不及江湖中人,轻功却使得稳当,稍一提气,足下如生风。
  快速穿过街巷,迎面风肆意吹打。怀里不时发出动静,林韫之微微低头,看不清怀中人脸色。
  萧府门前,王枫来回踱步。
  萧成誉也好,顾献也好,平时并无晚归习惯。如今已近子时,见人还未回,王枫心里有些焦急。
  正当他踌躇要不要出门寻找时,就见一身影靠近。刚要欣喜,却发现并不是自家少爷。
  即使是黑暗中,也能瞧见那人风姿清举,眉宇如画。
  “这位公子你……”
  未待王枫发问,林韫之掂了掂怀中人,道:“萧大人喝多了,我送他回来。”说罢,款款跨进大门。
  王枫揉揉眼,以为是自己看错,这公子怀里抱着的不是个大姑娘吗?虽有疑惑,却也不敢怠慢,忙关了门,上前带路。
  将人放到床上,林韫之吩咐凑上前来的下人准备热水和解酒药。转身,就见那人面朝里,蜷缩起身子。
  林韫之快步上前,抓过手臂将人翻到正面。
  这一摆弄,让顾献胃中不适再一次放大,疼得直想骂娘。无法,只得咬牙闭眼,暗自调整呼吸。
  林韫之眉头微蹙:“水呢?”
  阿宁端着盆正往屋里进,听见招呼,赶忙加快步子。
  “大约是胃疾犯了,速去请大夫。”林韫之拉过一把凳子坐在床前,拿起盆中毛巾,拧干水,细细擦拭顾献的脸。
  “胃疾?可少爷好像没这毛病啊……”王枫犹豫地看了眼床上躺着的人,抹去朱粉后脸色更显苍白,不由得一惊,急忙跑了出去。
  见那人仍抱着肚子,脸上升起不正常的潮红,林韫之一手覆上额头,竟有些发热,怕是刚刚回来的路上吹风着了凉。
  林韫之微微抿唇,伸手帮床上人拉好被子,掖好角。
  疼痛越来越清晰,意识却渐渐抽离。
  顾献好像又看到了,那条车水马龙的大街,救护车尖锐的声音划破黑夜,戴口罩的白衣人将自己包围,手术室的强光刺得睁不开眼。
  有什么东西在扯着自己,痛的无法呼吸。
  不,我不走!求你了,别让我走!
  手上传来有力的温度,蔓延开来,直达心脏。
  顾献忽的放松下来,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万芳楼。
  一间厢房内,不时传出物品碎裂声
  推门而入,光线昏暗,却也可见满地狼藉。
  玶逸郡主站在屋内,几乎砸了所有能砸的东西。
  “郡主殿下,可需要帮忙?”
  玶逸郡主猛地回头,那人背光,看不大清面容,可光凭声音就能知道这人身份。
  “方昊,是你!?”
  “郡主说的什么是在下?”方昊缓缓走近,话语里藏着些许戏谑之意。
  “你……你居然找人探我,还打乱了我的计划!”玶逸郡主不由退后几步,悻悻喊道。
  方昊睁大眼,状若惊异道:“在下只是恰巧路过,当真不知。何况以你我二人关系,又有何秘密可言?”
  “你……”
  身后是屏风,退无可退。方昊迅速一掀,将屏风撤了开。
  床上躺着的人面色红得发烫,嘴里急喘,身体不停扭动,胯部中央高高隆起,撑起了帐篷。
  “刘叙?我还以为……难怪殿下会生如此大的气。”方昊摸摸下巴,一脸恍然。
  玶逸郡主脸色由青转白,目光寒得仿佛要蜇了眼前人:“别忘了,没有我,你也不过是一介蝼蚁!”
  方昊轻笑道:“郡主的大恩大德,在下自然铭记于心。只是……”顿了顿,又凑近几分“我们现在还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玶逸郡主失力般靠在桌边,盯着方昊一步步靠近,指节如脸色般苍白,紧紧握起,最终又无力垂下。
  王枫最近总在想,这林世子出现的频率是不是有点高。
  要是放在以前,王枫一定有所戒备,毕竟自家少爷曾因一时嘴快得罪过人家。可就在一个月前,少爷为林世子挡了酒,喝得烂醉不成,还闹了一晚上病,世子竟亲自倒水喂药照顾了大半宿,隔天又拉了一车药品补品上门探望,王枫暗暗惊讶,却也觉得是情有可原,只当两人已冰释前嫌。然而接下来世子三天两头登门拜访,着实让王枫摸不着头脑。有时带了太医院医官,说要检查身子复查病情;有时带了几册还未上市的最新话本,说是让人换换口味;有时空手而来,只坐在亭内聊上一阵,茶凉了便起身离去。不过瞧自家少爷自始至终没太在意的样子,王枫便也不做他想。
  林韫之最近总有种错觉,来萧府找人,十次会有五六次扑空。
  “世子爷,今日少爷也被皇上传入宫了。”阿宁语气平淡,似乎见怪不怪。
  十有八九都是同一理由。
  “可知什么时候回来?”林韫之状若不经意地问道。
  阿宁摇摇头,道:“说不好,有时甚至过了子时都未归。世子爷可是有什么事?若是着急,阿宁可代为传达。”
  马蹄踏在青石道上,声音脆响,车内之人随着车身微微晃荡。
  有何事,为何来,林韫之自己也有些说不上。他承认,以前被萧成誉言语冒犯过,虽未予计较,心中多少有些不痛快。可近来几番接触,那人却不像往时般犀利尖刻,面上总是一片温和淡然,不禁生出几分在意,莫非真如梁靖生所说,因为受了教训而性情大变?细细回想,无论是在暗流涌动的朝上堂下,尘土飞扬的校场武地,甚至是乌烟瘴气的烟柳巷弄,那双坦荡坚定的眼神从未被一点污浊沾染。
  坐在车辕上的飞弘以为自己听错,可武艺高强如他,又怎会漏过车内那轻如鸿毛的叹息。
  “少爷?”飞弘试探地轻唤一声。
  “无事,你专心赶车。”车内人语气平静,未有一丝波动。
  “是。”
  飞弘一挥缰绳,马车绝尘离去。
  飞霜阁内,梁靖生与顾献盘膝对坐,落子声交替。
  “你是说神臂弓?”梁靖生扬了扬眉,啪的一声落下一子。
  “名曰弓,实为弩类。”顾献执白,并不着急下,“成誉曾见书上记载过。此弩以檿为身,檀为弰,铁为登子枪头,铜为马面牙发,麻绳扎丝为弦;弓之身三尺有二寸,弦长二尺有五寸,箭木羽长数寸,射三百四十余步,入榆木半笴。”
  顾献说的是在之前世界所闻,他无法确定如今这个国家能否造出,或者周边地区是否已经存在这传说中的神兵强器。
  “可单人使用,又能穿透铁甲,若能寻良匠打制出神臂弓,供军队装备,想必能够大幅提升远程战力。”言至此,顾献将白子下了下去。
  梁靖生双眸微垂,凝视棋盘上的黑白相间:“漠北族人常年逐水草而居住,正是仗着自己有良马,善骑射,屡屡进犯我大渊边境。若是能够拥有与其对抗的强弩铁骑,也不至于让万千战士在前线苦苦支撑。”
  “皇上仁义,将士们既身负大渊安危,以身报国,亦是在所不惜。”顾献坐正,面露微笑,“只是还有一点。弓箭历来为十八兵器之首,可在战场上,它并非用于杀人。不需刻意追求精准度,扰乱敌阵,削弱敌方士气,才是弓箭手的使命。兵家之道,变幻莫测。□□坚盾,奇兵猛士,没有谁一定是必胜关键,只有审时度势,因地制宜,才能真正坚不可摧,战无不胜。”
  梁靖生一愣,随即大笑开来:“成誉,你可真是朕的宝啊!”
  被男人夸宝贝,顾献身上的鸡皮还没来得及起来,就见高公公站在门外。
  “皇上,林世子来了。”
  话音刚落,一道修长身影从他身后跨出,躬身施礼。
  “韫之?”梁靖生没想到林韫之会来,满脸欣喜,忙将人喊入内。
  林韫之在两人之间坐下,轻咳一声,正色道:“臣并非有意打扰,只是今日恰巧入宫,听闻陛下与萧大人在此对弈,便想来看看,还请陛下原谅。”
  “你们能来,朕高兴还来不及。今晚留下来,陪朕一起用膳吧。”未等人回复,梁靖生便招呼了宫人前去备膳。
  顾献总觉得有股视线一直盯着他头顶。可每次抬眼看去,对面的林韫之低垂着眼,不动声色吃着碗里饭菜。
  “吃个饭也能神游了去?”
  一块肉夹进顾献碗里,梁靖生好笑地看着这人用筷子捣了半天,一口未动。
  顾献自知失态,脸色微红,急急扒了两口饭进嘴里,悄悄抬眼,恰好和林韫之对了个正着。
  那人眼眸深沉如墨,看得顾献直想挖个洞钻进去。
  不自然地移开眼,顾献学梁靖生,也给林韫之夹了一筷子肉,陪笑道:“这肉好吃,林世子多吃点。”
  见林韫之欣然夹起放入口中,顾献舒了口气,并未发现被碗筷隐去的微扬嘴角。
  晚膳过后,梁靖生本想邀二人至御花园酌酒赏月,被林韫之以时候不早为由婉拒。顾献原是松了口气,可如今身旁人的沉默让自己又紧张了起来。
  夜空晴朗,明月高悬。高墙环绕,洒满清辉月光。偶尔传来的鸟啼让宫院更显安宁,仿佛连对方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如此氛围,顾献忍不住放轻脚步。
  “你跟皇上,每回都聊得如此晚吗?”林韫之清冷的声音划破静谧。
  “有时候是比较晚。说真的,还挺累人。”顾献揉了揉有些酸涩的肩膀,实话实说。
  “以后要是乏了,便跟陛下明说,早点回去。”林韫之顿了顿脚步,语气柔和下来,“夜里黑,即使是守卫森严的京城,也难保不会遇上危险。”
  原本活动着的手臂停了下来。顾献抬起头,近在咫尺的俊容在月色映照下朦胧得看不真切,说不清道不明,却让人移不开眼睛。


第8章 第八章 京郊遇险(5。15更新)
  初夏至,身处京郊远眺,高耸入云的山巅仍铺盖薄薄残雪,山下葱绿成荫,感受不到城内炎风扑面的热度。
  “柳将军这就要回去,可是军中有要事?”顾献走在最左侧,隔着莫然,与柳淮桑交谈起来。
  “近来漠北胡族常小规模进犯楡州,入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扰得当地百姓不得安宁。陛下命我明日启程,驱除外敌,稳定局势。”柳淮桑越过莫然,朝顾献微微颔首,说道。
  “所以你把我们叫出来,就当是给柳将军饯行了?”顾献睨着莫然,一脸玩味。
  莫然倒是坦荡:“毕竟淮桑常年征战在外,除了琢磨他那些个□□短剑,最在行的就是烤野味了。趁着人还在,不得饱饱口福?”
  听到是有吃的,顾献双目一亮:“那可就有劳柳将军了。”
  几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莫然暗自朝右侧瞧了眼,凑近顾献,道:“怎么觉得世子爷面色不太好看,闷闷不乐的?”
  顾献听闻,也抬眼看去。距离自己最远的林韫之从头到脚打理得干净利落,面上依旧静如止水,一路上未言一句,与平时冷眼少语的模样并无区别。顾献不知莫然为何如此询问,想起那人关心自己的别扭样子,暖意上心,只笑不语。
  到了地点,四人分头行动。林韫之与柳淮桑负责打野味,莫然则主动拉上原本想留守的顾献捡柴火。
  柳老将军年轻时曾是老安国公麾下一员大将,柳家与国公家多有往来,林韫之和柳淮桑算是从小熟络,说起话来并不生分。
  “你还真是……厉害。”见柳淮桑已将第三只兔子收入囊中,林韫之低头看看仍空无一物的双手,低声感叹。
  “小时候常和莫然偷跑来出来,对此地地形自然是熟悉的,寻起猎物也方便。”柳淮桑说着,牵起一丝笑容,“那时为了猎只兔子,滚得满身泥,浑身伤。好几次回家要被爷爷训斥,都是莫然帮我扛了错,躲过惩罚。”
  见他沉浸在回忆里,林韫之不由问道:“我看莫然对你是挺上心,事事想着你,那你呢?”
  柳淮桑笑容又浓了一分:“他对我的,我自然都记得。”顿了顿,投向林韫之的视线意味深长,“世子如此问,莫非是有了可以上心之人?”
  “你……你可别好的不学,去学莫然那副快嘴皮子。”林韫之面色有些窘迫,撇过头,单方面终止话题。
  林间空气怡人,绿荫下偶有风拂过,比在夏季炎日烘烤中的京城舒适得多。顾献哼着小曲儿,悠哉地拾着柴。
  一颗红彤的野果递到面前,顾献抬眼,对上莫然笑眯眯的脸。
  “成誉兄,这果可好吃了,快尝尝!前面还有,我再去摘!”
  没等顾献反映,人便一溜烟没了影。
  “喂!别去太远的地方啊!”顾献喊道。
  “放心,这里我熟得很!”回答的声音模模糊糊传了回来。
  ……
  两刻钟过去,未见人影。
  顾献叹口气,我这是操的什么父母心啊。收拾好柴火,朝莫然离开的方向走去。
  莫然沿着小道采摘,一路走去。太阳直射头顶,让他有些口干舌燥。忽听得流水声潺潺,再往前走,丛林深处霍然开朗,现出一条清得见底的河。
  小跑到河边,莫然将怀里的果子扔在一旁,两手并拢,舀起水拍上脸,清爽了许多。又随手拿起一个果子,倾身在河里清洗起来。
  “唉,早知道就不摘这么多了。”
  洗了三四个后,莫然捶了捶因低头而发酸的脖子,刚要把手里洗好的果子放好,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猛地击中后背,惊讶和恐惧还来不及在脸上变换,便一头栽入水中。
  顾献以为是自己听错,再往前走,呼救声又清晰了几分,这才意识到不好,连忙加快了步子。
  赶到河边,莫然扑腾着手,仍在水中挣扎。想要开口,水就没过口鼻,几乎淹到了脑袋,呛得发不出声。
  “别张嘴!”顾献大喊。因为水性好,没多犹豫便跳入河中。
  水流湍急,带着人往前去。顾献试了几次,都没法够到莫然的手,却见不远处水面消失,浪拍打岩石的声音越来越近。
  前方竟是瀑布!顾献大惊,使劲划向莫然,在拉住人的下一刻,一同坠了下去。
  顾献浮出水面,露出脑袋大口呼吸。从高处落入水中,身子与水面接触那一刻如同要散架了一般,现下顾献却顾不上疼痛,在身边摸索了一圈,仍未见到莫然身影。糟了,难道是冲到了更远的地方去?顾献暗道不好,急忙朝下游游去。
  越往下游水约浅,水面逐渐降至腿部。顾献目光不断搜寻,不一会儿落了在不远处一块立于水中的岩石前。一道横着的身影浸在水中,被石头阻挡了去路,一动不动。借着水流的推力,顾献三步并作两步冲了去,将人从水里拉出,拖回岸边。
  放平莫然身体,顾献轻唤两声,不见回应,便将右手搭在莫然颈脉处,头向下靠,侧耳倾听,当即脸色一白。
  无气息,脉动近无。
  必须立刻实施心肺复苏。虽然曾经上过急救课程,顾献却并未经历实际操作,只是现下情况危机,刻不容缓,只得一试。伸手解开莫然的衣襟,深呼吸,此刻顾献大脑依旧保持冷静,手却不住微颤。忽然,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两片阴影落在自己头顶上。
  “莫然!?”柳淮桑的声音里带了少有的情绪。
  “你们这是怎么了?”林韫之紧跟着问道。
  顾献回过头,看到两道的熟悉身影,像是有了依靠,立刻镇定下来。
  “他溺水了。你们稍微站远一点,让空气流通。”稳住微微发颤的手,顾献沿两侧肋骨向上找到剑突,再向上两横指处,找到按压实施点。右手叠于左手手背,十指交叉,将掌根部置于点上,垂直手臂向下压去——
  一,二,三……顾献心里默数。到了三十,便停下来,左手按住莫然的额头下压,右手托起下巴,正要进行人工呼吸。
  “等等!”柳淮桑不知何时站到了面前,眉头紧蹙,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林韫之更是瞪大了眼,张口竟磕巴起来:“你……你这是……”在救人?!
  施救被迫中止,顾献快速翻了个白眼,自己居然忘了这里不是那个人人熟知急救知识的世界。
  “不然你们以为我是在占便宜吗?”不欲多作解释,浪费时间,顾献说罢又将嘴贴了下去。
  “萧成誉!”
  “胡闹!”
  还未沾到,又被打断。这次是两人同时出声抗议。
  就算是淡定如顾献,也有些窜了火:“好好好!我不来,你俩来!按我说的做!”
  “……”
  “快呀!再犹豫就出人命了!”
  大约是见顾献真的心急如焚,柳淮桑大跨一步单跪在地,照着顾献的指示捏起莫然下巴,往嘴里吹气,动作轻柔,就好像怕碰坏一般。
  无事可做的林韫之只得呆站在旁边,进退不是。
  就这样来回几次,当顾献手开始发酸,有些支撑不住时,耳边传来咳嗽声。
  莫然睁开眼,眸子里满是水汽。柳淮桑将人扶起,轻轻拍他的背,让人将进水咳出,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不小心掉水里了?”
  “我……我在河边洗果子,不知怎么的就掉了下去,就好像,好像有人在背后推了我一把……”莫然撇着嘴,满脸委屈。
  闻言,柳淮桑和林韫之的脸阴沉下去。
  顾献心里咯噔一声。自己和身边人三番五次遭遇“意外”,让他不得不往坏处想,肚子里的话随即吐露出来:“深居庙堂总有人盯着,实在是累,还不如柳将军征战沙场这般洒脱自在。”
  柳淮桑未有回应,反倒是林韫之冷冷说道:“马都骑不好,如何打仗?何以建功?真当战场如儿戏?”
  莫名其妙被针对,好不容易救回了人,又莫名其妙被教训一通,顾献不好受,可此刻早已累得没心思搭理。正打算进一步查看莫然的情况,却被人一把扯着转过身。火气登时又上了来,刚想发作,温暖的外袍被裹上身,祛除了因全身湿透而带来的寒气。
  “人家有柳将军看着,你还是关心自己吧。”
  林韫之比顾献高出小半个头,垂着眼,语气有些气急败坏,手上却帮眼前人紧了紧袍子。
  刚燃起的火苗一下子被浇了个灭。顾献想扯出个自然点的笑容——
  “阿嚏!”
  “……”
  “额……世子,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帮您擦擦?”说罢,顾献拿起刚披上去的外袍袖子往林韫之脸上擦去。
  “…………”
  方昊在丞相府前焦急踱步,时不时往大门里探去。
  距离门房前去通报已过了半个时辰,仍不见有人来回禀。
  随着等待时间一分一秒推移,方昊内心的不安逐渐扩大。他无法忍受,迈步就要冲进府内,却被门口的守卫伸手拦截在门坎外。
  “方大人,稍安勿躁。”
  守卫居高临下,语气冰冷,方昊只得讪讪闭嘴,越过守卫伸长脖子张望,终于见前去通报的门房步子慢悠地朝大门走来。不待方昊发问,门房开口就道:“老爷今日有要事在身,不便会客,大人这便请回吧。”
  方昊面色登时暗了下来,即使之前已隐约有了答案,但亲耳听到时心里还是一沉。他一连几日前来请见,可来了多少日便吃了多少次闭门羹,始终迈不进丞相府大门。自己究竟何错之有,凭什么受到这般冷落,难不成在丞相眼里自己成了一枚不堪所用的弃子?
  思及此,方昊心里再不甘,面对相府中人也只能低声下气:“在下实在是有重要之事,劳烦再帮忙通报一声……”
  “方大人——”门房抬高嗓音,打断他,面无表情道:“请回吧。”
  大门在方昊面前轰然关上。
  方昊伫在原地,两条腿仿佛灌了铅,有千斤重,一动不动。
  “方大人。”
  被不轻不重的呼唤声拉回现实。方昊回身,一位丫鬟模样的女子站在他身后。
  那女子见人有了反应,微微勾起嘴角,道:“主子已在老地方等候多时,请大人跟奴婢走一趟。”
  “愚蠢!”
  魏纪坤重重将茶碗摔在桌上,茶水倾洒出来,惊得身旁小厮丫鬟赶紧拿了抹布擦拭干净,重新换上新茶。
  “大人息怒,别为了那人气伤了身子。”吴斌抹了把额头汗,露出讨好的表情。
  “这方昊胃口倒是挺大,连一个区区八品小官都奈何不了,便想连同其党羽一网打尽,前一发动起身,弄不好反而误了大局,果然是个不堪大任的庸人。”说罢,不满地睨了眼吴斌,吴斌刚擦去的汗顿时又冒出来。
  “大人教训的是,教训的是。”吴斌唯诺点着头,忽想到什么,眼珠一转,压低声音道“大人,此人留着怕是会成为后患,要不然我寻几个人,暗地里动动手脚……”
  魏纪坤冷哼一声,悠悠开口:“急什么,这事啊,说不定还轮不到你。”


第9章 第九章 云州之灾(一)
  万芳楼一如往常,笙歌阵阵,酒香四溢,嬉笑怒骂声不绝于耳,好不快活。
  方昊随女子穿过人群,向最深处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女子躬身施礼,待方昊步入房内,便将门关上。
  屋内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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