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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箭倾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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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靖生蹙眉深思片刻,道:“若再不行动,不知前线还能支撑多久。”
  顾献微笑道:“陛下,既然已经知晓对方的用意,不如顺水推舟,明面上按兵不动,实则暗度陈仓,分派人手前去云榆二州,暗中监视和控制军需要地,以从中瓦解。”
  梁靖生见顾献胸有成竹,颔首道:“好,此事交由你负责,尽快将朕的旨意传给淮桑。”
  “陛下!杏贵人宫内的丫鬟有急事求见——”
  “皇上!快救救娘娘吧!”高公公刚通传完,一小丫鬟快步跑进殿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娘娘……娘娘与林世子发生争执,摔倒在地,薛太医说……说……可能要小产了!”这丫鬟满脸泪痕,说罢就痛苦起来。
  顾献与梁靖生几乎同时站起。梁靖生脸上满是震惊,顾献更多的是疑虑和担忧。
  “立刻摆驾含庆宫!”
  端着热水的宫人进进出出,林杏卧房内散发着的浓重血腥味让赶到的梁靖生与顾献蹙了眉头。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梁靖生疾步走到床前,质问守在一旁的萧太医。
  “回……回皇上……”萧太医满头是汗,眼神似在躲闪,“贵人娘娘受到冲撞,摔倒在地后大出血,现下有小产的可能……”感受到冷峻的目光,哆嗦了一下,躬身道,“臣当竭尽全力,保住小皇子……”
  “陛下……”林杏面上毫无血色,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她无力地牵住梁靖生衣角,缓缓吐气,道“不要怪罪大哥,他……他不是故意的……”
  “听萧太医的话,先勿多言。”梁靖生附身轻拍林杏的手,以示安慰。
  林韫之面无神色站在桌旁,观察着林杏一举一动。忽然感觉手有些凉意,低头看去,一只手勾住自己的手指,力气不大,却很坚定。抬眼便对上顾献的眼睛。那双眼睛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明亮地倒映着自己。林韫之愣神片刻,回以宽慰笑容。
  “韫之。”梁靖生转身,面色暗沉,朝林韫之走来,似乎在等他自己开口。
  “陛下,臣今日来此,是杏贵人相邀,未说上两句,便有事离开,并非贵人所言与其产生争执,更不曾冲撞于她。还望贵人莫要一不小心将过错强加于他人头上。”林韫之神色淡然,并无变化。
  林杏闻言,几乎要气得吐出血来:“大哥,你真是好生残忍!难不成在怀疑一切都是妾身自导自演?别忘了,这肚子里的不仅是我的孩子,他更是陛下的亲骨肉!莫非我岂不知谋害皇子是死罪吗!”林杏喘着粗气,艰难吐字,“大哥难道是怕,妹妹我若生出的是位皇子,会对自己有所威胁?!”
  “我并无所求,何来威胁?世子之位若是有人想要,尽可拿去,但我决不允许自己的名誉清白被有心之人抹黑。”林韫之盯着站在榻前的林醒冷冷道。
  “大哥,你——!”没想到林韫之竟如此直截了当,林醒惊惶地瞪大眼。
  “韫之,不可胡说!”梁靖生见他这般决绝,甚至搭上世子之名,反而心急起来。
  “皇上——”林杏刚要开口,又被肚中一阵剧烈疼痛扯得撕心裂肺。
  此时,高公公在门外高喝道:“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目光随即转向缓步迈入屋内的魏娴清,在她身后紧跟着一位白胡须老者,虽上了年纪,步履仍旧稳健。
  “皇上。”魏娴清朝梁靖生微施一礼,淡淡道,“臣妾听闻杏贵人肚里胎儿不稳,想起已经退隐的秦太医。秦太医在职近四十年,就连皇上您出生时也是他亲手接过,妊孕之事他最为熟悉,便自作主张请了来。”
  秦太医不似薛太医那般躲闪,眼神清明,语气沉稳,刚进屋,就不住皱起眉。
  魏娴清睨一眼,不待梁靖生反应,道:“秦太医可是有所发现?”
  秦太医先朝梁靖生一礼,才开口道:“回皇上、皇后娘娘,这屋内似乎有一丝淡淡麝香味。”又吸了吸鼻子,点点头,肯定自己的观点。
  林杏闻言,全身冷汗直冒,挣扎起身:“秦太医,你……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吗!”
  秦太医眉头皱得更深:“臣虽老迈,这鼻子却还是好使的。”
  麝香是一种名贵的药材,可用于活血通经、消肿止痛,却能导致妊孕之妇小产。麝香本身气味芳香,只因林杏大量出血,屋内血腥味浓重,几乎被淹没了去。
  秦太医走到屋两侧,仔细查看铜灯与熏炉,又从袖中掏出镊钳、白布,取了烧至底座的残渣,不一会儿步回榻前。
  “皇上、皇后娘娘请看,这便是麝香燃尽的残渣,看程度,应当有一段时日了。”秦太医摊开手里布,将残渣呈给众人看。
  梁靖生脸又沉了几分,眼前物证所示之事他又怎会不知当中意思。
  “看来想打皇子主意的不是别人,而是皇子的亲生母亲。”魏娴清冷冷道。
  “皇……皇上!臣妾没有!臣妾没有啊皇上——”
  魏娴清冰冷的判决让林杏疯了一般扑到地上,不顾身上痛楚,爬到梁靖生脚下,身后血水拖了一地。
  “一定……一定是有人嫉妒臣妾,想用着卑鄙手段毁了臣妾,请皇上为臣妾做主啊!”
  梁靖生扫了一眼脚下两眼发红、面目狰狞的林杏,抬头看向畏缩在角落的薛太医,道:“薛太医,你怎么看?”
  薛太医听出了话中话,皇上分明是对他的诊断起了疑心,这一问,是让他推倒此前所下结论,成为人证,也是给他痛改前非的机会。
  薛太医哆嗦上前,接过秦太医手中之物,闻了闻,面色苍白道:“回……回皇上,微臣……微臣医术不精,竟没能识破这麝香之谜,险些让世子背负罪名,请皇上降罪!”说罢便跪了下来。
  “薛力!你竟然——”林杏尖叫道,失了心智一般转身就要扑向薛太医,却被上前而来的侍从截了下来。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皇上!你看看我,你的孩子没了啊,没了啊!!”林杏双臂被侍从按住动弹不得,只得狂喊乱叫。
  “皇上,人死不能复生,即便胎儿也是一样。”秦太医踌躇片刻,低声道,“只怕贵人娘娘从今往后都无法再生育了。”
  原本挣扎的林杏突然静了下来。她看看梁靖生,又看看秦太医,最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突然脱身而起,狠狠撞向桌子。
  “你做什么!?”林醒即使冲上前去,与侍从一同压制住林杏。
  顾献沉默地看着这披头散发、忽笑忽哭,如同疯了一样的女人,又抬头看了看身前的梁靖生。他面色苍白,嘴唇颤抖着,似是下定了决心,缓缓轻吐出几个字:“将杏贵人带到思省宫去吧。”
  思省宫,犯了错的嫔妃们都会被送去那里,无异于打入冷宫。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我没孩子了,以后也不会有了!呜呜——啊——!”林杏似乎已经听不到旁人在说什么,也似乎不知道自己的下场和未来,她仍沉浸在丧子之痛,仍旧不停叫喊,直到被侍从架着离开含庆宫,那凄凉的叫声依旧从远处隐约传来。
  魏娴清抬起头,看着秋风扫过后御花园百树摇曳。
  “皇后娘娘。”
  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魏娴清急忙转身,冷若冰霜的容颜瞬间化开来,绽出一抹温暖笑容。
  “韫之哥哥。”魏娴清轻轻唤道。
  林韫之步上前,颔首施礼:“多谢娘娘几次出手相助,微臣定当铭记在心。”
  魏娴清垂下眼帘,微微摇头道:“认识这么多年,韫之哥哥怎还是如此见外。”
  林韫之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
  “记得小时候,我常缠着你,让你陪我在这花园里玩耍,最后玩得浑身是泥,还被父皇点着脑袋臭骂一顿。”回忆起童年过往,魏娴清轻笑两声。她伸出手,接住了一片已经迫不及待,将要落入大地怀抱的黄叶。
  林韫之看着魏娴清掌中落叶,道:“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是啊,真的很久很久了呢。”
  魏娴清松开手掌,叶子继续它的旅程,最终落在地上,混入一片金黄。


第13章 第十三章 刑部大牢
  安国公府厅堂内,林霄泉抓着椅把的手指泛白,不住颤抖。
  “我的杏儿 ,你怎么这么傻!”肖氏坐在一旁,手帕掩面,泣不成声,几乎快要晕厥。
  林醒立于前方,盯着身旁面无表情的林韫之,拳头狠狠攥紧。
  “醒儿,扶你娘回屋休息吧。”林霄泉阴沉着脸道。
  林醒微微点头,咬着牙扶起肖氏离开。
  林霄泉抬起头,面色同样苍白:“韫之,她好歹是你妹妹……”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林韫之眉毛松了松,并未回应。
  林霄泉叹了口气,也不拐弯抹角:“你若能在皇上面前说上几句,不会没有一点回旋之力。”
  林韫之抬头望向屋顶,叠涩错落,似人心般纠缠不清。他低声道:“只因她命该如此。”
  肖氏被林醒扶进卧房,瘫坐在榻上。
  林醒拿起桌上茶壶,斟满杯子:“娘,喝点水。”
  肖氏摇头,泪水止不住流下。
  “娘,您放心,我不会让杏儿白白受这趟折磨!”林醒将水杯砸回桌上,咬牙切齿道。
  “你、你想做什么!醒儿,千万别乱来!”见林醒眼露冷光,肖氏慌忙道。
  水杯里震出的波纹朝杯壁散看,渐渐沉静。林醒闭上眼,片刻后睁开:“您别管L ,我自有分寸。”
  京城自入秋后越来越冷,皇太后终久病不起驾鹤西去。
  如今北方局势不稳,本打算在宫中守孝的梁靖生因魏纪坤等老臣以大渊惯例和孝道为由上书,最终妥协,至城外八百里的慈悲寺斋戒七日,以告太后在天之灵。
  梁靖生出京不久,萧府大门便被人敲了开。
  “诸位可是有事?”王枫看着眼前一群面露不善之色者,立即警惕起来。
  林醒站在最前端,冷冷道:“中书省右拾遗萧成誉,有勾结外族企图谋反之嫌,丞相大人有令,派我等前来彻查府邸,”说罢,一挥手,身后一干人直涌入萧府。
  “等等——!”王枫一人之力抵不过,只得飞快跑进院内,叫醒尚在睡梦中的顾献。
  顾献迷糊地揉着眼睛,屋外传来乒乓动静,眉头立刻蹙起,赶忙披上外衣前去查看。
  林醒抱臂站在院内,沉着脸看手下在各个房间内进进出出。见顾献快步走来,扯出一丝诡异笑容:“萧大人睡得可还好?”
  顾献冷冷开口道:“林二公子,皇上前脚刚走,你们就这么急不可耐来抄我的家了?”
  林醒冷笑两声,不作回应。
  “主子!”一人匆匆跑来,递给林醒两封信笺,又低声耳语两句,退至一旁。
  林醒拆开信件只肖两眼,冷哼一声,大声道:“来人,萧成誉勾结外族证据确凿,立刻拿下!”
  不等顾献反映,便被几名高大的侍从压了出去。
  “少爷!!”王枫冲上前,想要扒开围着顾献的人,却被重重掀倒在地。
  “王枫,不要冲动!”顾献回头大喊。
  林醒扫视一眼,朝几名侍从道:“你们几个,留在这里严加看管。即刻起,任何人不许出入萧府。”
  “是!”
  林醒留下的侍从两两分组,把守大门和萧府主要道路。头两天提防得严实,连一只苍蝇都未曾飞进。到了后来,似乎见府里的下人还算听话,便逐渐松了神。因此谁也没有注意到,一道娇小的身影从院中竹林里闪身而过。
  阿宁心切地翻过围墙,落地时不小心扭了一下。顾不得脚踝疼痛,阿宁咬着牙,跑过几条街,眼前昏昏暗暗,踹不上气,转弯时没看清前方,砰地一声一头扎进来人怀里。
  “对不起!”阿宁迅速退开,匆忙又要赶路。
  “阿宁姑娘?”
  阿宁立刻顿住脚步,抬头看这清冷声音的主人。
  “世子!?”她轻声叫唤,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林韫之皱眉道:“是不是成誉出事了?”
  “少爷……少爷他被林二公子抓走了!三天,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我们都被看管在府内,不得出入,我、我好不容易逃出来的!世子,求求您,快救救少爷吧!”阿宁扯着林韫之衣服,眼中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别急,先随我来。”
  两人行至一偏僻无人处,阿宁将事情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林韫之面色依旧,但眼里冒出的怒火仿佛要灼伤人一般。
  阿宁明显比刚才冷静许多。她看着眼前男子,知道能够将自家少爷托付于他,便不再犹豫,跪了下来:“世子,其实我是魏丞相安插在少爷身边的人。”
  林韫之愣了愣,见阿宁神色凝重,便颔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阿宁家境贫寒,流落京城,意外遇到刚出仕不久的萧成誉,便进入了萧府。不料却被魏纪坤找了上来,告知她的家人已经在自己监视之中,只要她呆在萧成誉身边,伺机下手,事成之后定让她与家人远走高飞。可如若有何闪失,她的家人便会成为阶下囚、地下尸。阿宁不得已,只得答应这一条件,可至始至终也没能动了杀心。
  “看来,这一次魏纪坤是打算亲自下杀手了。”林韫之两手紧紧攥成拳,低声道。
  “世子,以我的身份,进入大牢并不难,他们只会以为我是受丞相之名前去狱中刺杀少爷的。这一次就让阿宁将功补过,我定会把少爷安全带回来的。”阿宁抬起袖子擦擦眼角,目光坚定道。
  林韫之凝神盯着阿宁,片刻口松了嘴角:“我相信你。”随即身手进衣襟,掏出一块璞玉,递给阿宁,“看来陛下早有预想,将这此物留给了我。刑部大牢有只有皇上知道的一处密道,这是开启密道大门的钥匙。”
  阿宁接过璞玉,仔细收好,躬身一礼,便快步离开。
  刑部大牢阴冷潮湿。顾献被卸去外袍,只着轻薄内衬,两手高举过头,脚尖点地,整个人被牢牢拷在刑桩上。
  “萧大人,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若是认了罪,便不用受这皮肉之苦,还能痛快一点。”魏纪坤坐在狱房外的椅子上,悠悠开口道。
  顾献垂着头,脸上一片阴影,看不清表情。整整三天,几乎滴水未进,身上多处穴道被扎进细针,强行封了起来,顾献此刻连张嘴说话都无比吃力。他抖了抖嘴唇,声音嘶哑不已:“大丈夫敢作敢当,我要是丞相您,理所当然要认了这罪。可惜,就怕是一头撞死,也不解天下百姓之恨。”
  “事到如今还敢嘴硬,来人!”魏纪坤捏紧手中杯子,随即放开,狠狠道,“好好‘伺候’萧大人。”起身,离开了大牢。
  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了下去,湿透浑身,却让意识清醒了几分。衣襟被人残暴地拉开,白皙胸膛暴露在空气中。迷蒙中几根银针反射出诡异光亮,顾献咬紧牙,索性闭上了眼睛。
  等再次清醒过来,缓缓睁开眼,一双噙着泪水的眼睛正担忧地看着自己。
  “阿……宁?”顾献努力睁了睁眼,声音听起来虚弱不堪。
  阿宁狠狠点头,忍着泪水不掉下来,动作迅速地解开顾献身上枷锁。卸了束缚,顾献整个人软地就要载下去,幸好阿宁眼疾手快伸手扶住。
  “少爷,你的身上怎么扎了这么多针!?”阿宁小声叫道。
  “好像是为了封住穴道,怕我乱来吧。然而我并不会武功,真是浪费了这么多根针。”顾献自嘲地轻笑两声,“能帮我取下来吗?”
  阿宁瞪红了眼,点点头,小心翼翼动起手来。
  封穴位的针拔下来时远比刺进去疼,顾献咬紧牙,拼命忍住不让自己声音颤抖:“快、快一些,我没事的,不然待会外面的人就来了!”
  阿宁抿柱下唇,快准狠地将十几根银针依次拔出。最后一根出来时,顾献倒抽一口气,见阿宁担心不已,摇摇头,苍白的嘴唇勉强扯出一丝笑。
  阿宁扶着顾献,两人在大牢里穿梭,不一会便走到死路。顾献眼见着阿宁在墙上摸索着。
  “找到了!”
  不一会儿,阿宁轻叫出声,从衣襟中摸出一块玉,朝墙上一处凹槽按了进去。
  墙随即动了起来,中间裂出一条可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顾献耳朵灵敏,有群人正在以很快的速度接近他们。因空间密闭,急促的脚步声和喊骂声在不甚宽敞的牢狱内回响,声音越来越近。他压低嗓音,提气说道:“守卫发现了,快走!”
  阿宁却离远了两步,摇头道:“不,少爷你别管我,快走!”
  顾献见她这般,眉头急得蹙了起来:“说什么傻话!?你若不跟我一起走,岂不是——”
  没等人说完,阿宁右掌运起内功使劲一推,顾献跌进密道。这一掌力道不小,震得他胸口生疼,来不及站起,仍在外面的阿宁抽出匕首将玉石劈了个粉碎,缝隙缓缓关起。
  “少爷,沿着暗道一直走,别回头,有人在那头等你——”
  顾献瞪大眼睛,挣扎着爬了起来,阿宁的笑容和话语却已被石墙隔开。
  看了眼紧闭的石墙和地上碎玉,阿宁舒了口气,似是自嘲般道:“明明做了很多对不起少爷的事,到最后也还是没能让他知道真相。就让阿宁再自私一次,给少爷留个好念想吧。”
  转身,静静聆听脚步声,独自等待即将到来的大狱侍卫。
  密道昏暗幽密,仿佛永远到不了头。顾献强忍身体的不适,扶着墙尽力朝前走去,一步也不敢停下。不知走了多久,视线内闪出一丝光亮。顾献咬紧下唇,加快步伐。五十米,二十米,十米,五步,一步……终于,顾献跨出了黑暗,完全暴露在光亮之下。
  好像,很久没有看见阳光了呢。顾献抬手挡住有些强刺眼的光线,身子不住向前倾,却落进一个柔软的怀抱中。
  “成誉!”
  顾献将手移开半分,林韫之的脸近在眼前,担忧、难过、愤怒交织在一起,让他的神色显得异常复杂,表情看起来甚至有些扭曲。
  见怀中人面色苍白,目光毫无焦距,林韫之心疼地拂过顾献头顶,柔声道:“成誉,跟我走,好吗?”
  突然,顾献好像回过神来一般,虚虚地抓着林韫之衣角,嘴唇一抖,颤颤道:“阿、阿宁……她……”
  阿宁没有跟着出来,林韫之便猜到了结果。他眼神沉了半分,将顾献抱起,跃上候在一旁的马匹,让怀里人靠着自己,张开披风将人裹了进去。
  马缓缓动了起来。身后人的怀抱温暖如春,耳边的低语温柔有力,顾献却仍然浑身疼痛,冷得不住发颤。视线越来越模糊,意识逐渐远离,最终眼前是一片黑暗。
  马匹绝尘而去,很快不见踪影。


第14章 最终章
  再度醒来时,眼前的一切让顾献感到陌生。脑袋依旧昏沉,试着抬了抬手,四肢无力,难道自己又穿越了么……
  这一荒诞念头很快被来人打破。林韫之端碗走进屋内,见床上的人盯着自己,嘴角绽出笑意,加快步伐。
  “醒了?”林韫之将碗放在一旁桌上,沿床坐下,一手探进被子摸索顾献的手牵住,一手轻轻抚上额头,“还有点烧,先把这味药喝下。”
  被有力的臂弯撑着坐起,碗也被送到嘴边。林韫之不再是一身华贵,玄色素装,头发用绳子简单束着,却依旧挡不住翩翩风采。顾献仿若呆滞一般,一直看着眼前人,连药苦涩之味也不在意了。
  药很快全进了顾献肚里。林韫之替他擦擦嘴,见那人仍在发愣,轻笑着敲了敲顾献额头:“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韫之……”顾献嘴一抖,喃喃道。
  “……”红云蹭得飞上林韫之耳畔,他不自然地撇过头,意图回避那双被雾气蒙上的眼睛,仿佛再多看一眼自己就将坠入深渊。
  直到耳边传来微不可闻的吸气声,林韫之偷偷睨了眼,立刻慌了神。
  顾献又想起自己失去意识前的事情,昏暗的大狱,急促的脚步,阿宁的笑容……他两手捂着脸,企图阻止泪水不争气地滚落,却无济于事。手被另一只手覆上,慢慢扒开。视线模糊,只觉一股湿热气息喷在脸上,柔软的触感落在眼角、脸颊。
  “好好活下去,有我在。”
  林韫之的声音不大,却坚定不已。顾献闭上眼,深深地点了点头。身后靠着的人往旁边撤,将他放倒在床上,盖好被子,轻声道:“再睡会儿,等病好了,我们去榆州,同柳将军汇合。”
  顾献嗯了一声,又陷入睡梦中。
  在偏远小镇的农家内又养了两天,顾献总算恢复了些元气。他向林韫之提出上路的要求,林韫之没有拒绝。两人迅速收拾一番,整理好行装准备上路,却因一件事争执起来。
  “你、你干什么!快住手——!”顾献推搡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索趁机吃豆腐的林韫之,恼羞成怒道,“就算要假扮夫妻,为什么是我穿女装!?”
  林韫之继续手上动作,驾轻就熟将顾献从外到里扒了个精光,带着笑意的嘴唇贴过去,声音低沉而有磁性:“谁让本世子偶尔还会惦记起玉儿姑娘的芳容,你可要负起责来。”
  薄唇擦过耳垂,似有似无的气息让顾献登时羞红脸,心里狠狠鄙视了一番被林韫之三言两语就哄得停止反抗的自己。
  两人快马加鞭,北行足足半月之久,终于顺利到达榆州北大营,与柳淮桑会面。
  “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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