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之恋：情断绝天涯-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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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吟游诗人也在接纳点附近一带出没着，他们弹奏着五弦琴，为募兵造势。除了同样在痛斥巽国的罪行，他们还无限丑化着巽国。虽然那些巽国士兵还没有强奸妇女，也没有吃小孩等等变态事情，但在吟游诗人口中，他们都做了。诗人们动情的吟唱着，他们起床不刷牙，他们用手来抿屁股，将巽国渲染成世界最低劣的民族……

　　五花八门的宣传，再加上不久前的国仇家恨，大量热血男儿加入到雷国的军旅之中，那些前线军官一个个眉开眼笑，心里已经开始计算这个月的奖金数目了。雷国在近年经历了多场大大小小的战争，尤其在会战中，几乎由始至终都担任主角，军队死伤众多，现在终于盼来了一个重新扩大军队的机会下。对于一些不原当兵的难民，雷国也不勉强，而是将他们引领到荒芜的雷国北部，在死亡沙海的走廊外为难民圈出一大片土地。不少难民为了生活，只能假如到通道的建设中，雷国的军官慈祥的声称，雷王陛下会全面负责他们的衣食住行，其实换算下来，这真是一大批无比廉价的劳工啊！

　　第二百二十八章

　　没机会加入到通道建设的难民，只有在雷国友善的指引下，开拓西大荒贫瘠的上地，种植粮食。这股鄱阳城的难民队伍，名其实的成为雷国西部的开荒牛。雷霆要塞，雷国北部边境重镇，鄱阳城难民潮涌入雷国的重要通道之一，雷王陛下正亲自坐镇于此。

　　明亮宽敞的办公室中，伍朝阳正仔细阅读着相关难民使用率的报告。这个古怪的名词组合是伍朝阳所创造，尽量让每一个鄱阳城难民都变成一批雷国的财富，能成为潜在财富的难民，就是使用成功。

　　到目前为止，难民使用率还是令伍朝阳感到相当满意的，在他看来，好处还不仅仅于此，在死亡晒黑随时打通之际，难民中还隐藏不少的出色商人，在未来与各国的贸易里，他们将是雷国重要的棋子。他缓缓转过了软皮椅，透过落地玻璃窗，可以俯瞰到脚下不远处的大道上，难民们正迈着蹒跚的脚步，缓缓移动着。在伍朝阳的角度看来，他们恍如蝼蚁一般，虽汇聚成团，但微不足道，只要一个小小的命令，就可以让他们永远的失去明天。

　　入夏的风是燥热的，但在萨欧要塞的主干大道上，这份夏天的气息却不能为难民们带来丝毫的温暖。人心在巨大的灾难面前变得冰凉，谁也不会管躺在路边的老人是死是活，也不会去拉失足爹到的孤儿一把，他们就这样微微垂着头，像行尸走肉一般，走向雷国给予他们的前方。

　　一骑白马逆着人潮而上，难民们神色木然的让出一条通道，动作很有默契，但死气沉沉得令人难受。骑在马上的离耀用力的抿了抿嘴唇，这还是那个他曾经熟悉的民族吗？鄱阳城的人们在他印象中从来都是浪漫，充满了激情和幻想，但现在……他们完全没有了生气，甚至没有几个人好奇的抬起头，看看自己这个在非常时期还北上的怪人……

　　一个双目失明的妇女拖着一辆灰色的板车，板车上躺着她在战争中失去双腿的丈夫，而他们的女儿，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孩子，摇晃着手中的风铃，在前面为他们引路，不时还回过头，担心父母走失。

　　本该清悦的风铃声，此时听起来恍若哀鸣，离耀心里涌过一阵酸楚，毁灭性的战争可以在短期内征服一个民族，但这个民族的意志，难道也被这么征服了吗？我这个所谓的鄱阳城守护者，这个时候竟然什么也帮不了他们……

　　他忽然想起了梦幻，那位慈祥的老人，或许，他才是鄱阳城真正的精神领袖吧，如果他还在的话，那么现在的情况恐怕没有这么糟糕，只可惜只是如果，他已永远回到众神的怀抱，他的音容笑貌，从此也只能在记忆中去寻觅了……

　　在这个杀那，离耀觉得自己的鼻子酸酸的，他赶紧拉低了帽沿，稍稍加快了潜行的速度。在大道中段时，他的目光瞥向了东面，要塞总督府外并没有波特的旗帜，这个时候他理该在此的，跑哪去了呢？他微微感到有点失望，本来还指望能在伍朝阳那里拿到最新的情报……

　　要塞大门后的广场热闹非凡，多多少少让人感觉到点生气。听着雷国宣传官员力竭声嘶的吆喝、吟游诗人夸张的弹唱，离耀的心情稍稍好转，错略打量了一下这里的环境，已明白伍朝阳的计划：用鄱阳城的装饰来打造雷国的未来，只要熬过战争，雷国说不定就能一跃成为屈指一数的大国。但是，他有这么充足的粮食呢？应该是邉宝藏变卖出去了吧。

　　要塞城门外，入境登记处大大小小设了几十点，而处境处竟然只有一个。事实上，在这样的时期，除了雷国的哨兵，恐怕也没有什么勇者肯踏进鄱阳城一步了。正闷的发慌的处境登记员对离耀甚是热情，一边登记着离耀手上的青国通行证，一边打量着离耀，笑道：”大人，你是青国的官员吧，在这个战乱时期，除了你们青诺的探子，罕有人走出这道边防线啊……你，是为何而行呢？”

　　离耀苦涩一笑，这是手续上必须登记的资料，他只能淡淡道：”我的朋友还在鄱阳城，我要去找她。””鄱阳城吗……大人，请恕我直言，你这次的北行，太过冲动和莽撞了，你会后悔的！”那登记员目光里满是怜悯，仿佛已能看到面前这个为了友情不顾一切的年轻人的最后结局。

　　二百二十九章
　　离耀牵了牵嘴角，平静道：”我知道，但如果我选择怯弱，那更会让我后悔一辈子。”他的脑海里，不禁浮现起临别前青吟愤怒的话语－－”亡灵能以雷霆之势攻陷鄱阳城，肯定有真正的天伦山强者在主持，鄱阳城怕也将会在未来几天内迅速沦陷，你竟然要一意孤行，深入狼群，只要走错一步，将身陷于千军万马之中，到时你，你……除了一个女人，难道，难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别的人值得你牵挂了吗……就算没有，那你也要想想，假如曜日太子和鄱阳城的守护者都永远失踪，对三国士气将造成何等打击……，太子殿下，老夫恳求您一句，莫要为了一个女人而范险，以大局为重啊。”

　　不单是青吟，伍朝阳的信件中也希望他能以大局为重，结果他还是来了，离开前，只留下一句“我一定要救他，哪怕有损大局！”回忆间，离耀怔了怔，才举目看去，只见视线的尽头有一座高耸起的土丘，下面围满了黑压压的难民，而正一路涌来的难民潮中，也有不少人脱离了队列，往那个土丘涌去，那是对故乡行最后的注目礼，因为从此以后，他们将有很多人再也回不到故乡……

　　离耀叹了台，办好通行手续，飞身上马，往北疾驰而去。鄱阳城的中部。夜色迷蒙，一层薄薄的雾气歵游在大地之上，景物朦胧，其灰色的气氛，就象此时鄱阳城灰色的格调。一个废弃的小村庄中，一团巨大的篝火边，一群落魄的人正围在四周，当中有自由佣兵，自称为浪人的乞丐、拾荒者、落魄的贵族、破产的富人……

　　他们大口喝着酒，高声谈着话，说着一些完全不好笑的笑话，然后大伙一同苦着脸哈哈大笑，有人笑着笑着还会忽然哭起来……颓废和沮丧就是他们的共同语言。巽国正自东北方向狂风扫落叶般席卷而来，此地已变成危险区域，这群人同样是逃难者，但已远远落后于难民潮，目的各不相同，有的是希望能寻回失踪的亲人、爱侣，有的是某个势力、情报组织的探子，但更多的是侥幸者，这些人希望能在已经跑得没人的城市、村庄里找到点好处，黄金、宝石、古董……什么都好，只要值上两个钱。

　　所以这群大多为男性，阿伦坐在其中并不扎眼，就像一个没落的豪门子弟，落寞，落魄，但仍矜持。远方的丛林传来阵阵狼的哀鸣，听起来多少有点凄凉，一个老佣兵正说着自己的故意，“……好不容易从蓝河那边逃回了老家，咱那个小城，记忆中那城墙还是蛮结实的，但现在已经破烂成一块块，就象是被切碎了的豆腐，最糟糕的是，城头的旗帜也变了，城门下密密麻麻的堆满了反抗者和逃亡者的尸体，资心已经凉了一半下来，心里暗暗祈祷家里的婆娘和孩子千万不要在里面啊！好不容易等到半夜，我才敢潜伏过去，借着月色，逐具逐具去辨认，如果有巽国巡逻队走过，那我还得赶紧装成是尸体中的一员……”

　　另外几帮正在聊着的人都静了下来，看向了这个满脸沧桑的老人，虽然这中故事从一开始就知道结局，但过程中的紧张和那悲凉的气氛，都能引起这群亡命天涯人的共鸣。那老佣兵灌了两口酒，继续说着，“家乡父老死得真惨啊，有人的脸蛋被敲的稀巴烂，有人的脑袋掉了一半、少胳膊少腿，哎，那是小问题，不少人的脑袋也不知滚哪去了，我在这尸体里认出了小时侯一起玩的范妮依，她就住我隔壁；认出了大侄子德路……嘿嘿，好多的熟人，上次回来的时候，他们还和我闲话着家常，嘻嘻哈哈喝着酒，但现在……”

　　老佣兵的眼睛有点湿润了，他慌忙有灌了几口酒，四周的人们都注视着他，有怜悯，有悲哀，也有同病相怜的愤慨……没有人说话，只剩下篝火燃烧的劈啪声和远处狼群的嚎叫声。老佣兵缓缓把故事说到最后，“眼看把这些试题搜个遍，我心里难过之余又升起了欢喜，以为咱婆娘和孩子并不在其中……嘿，最后还是让我找到了他们，咱婆娘死的不痛快啊，被一根细竹从她下体穿过，竹另一端从她的眼睛里冒出来的……

　　二百三十章

　　他没能把话说下去，用力抹了抹眼角，才继续道：“咱那孩子恐怕也因此被那婆娘牵走了，拳头大的棍子从他腰间穿过，巽国那帮畜生崽子的力气可真大，那傻孩子临死前那瞬间还是笑着的。哈哈，你们说好笑不好笑，他笑得就像往常，我抓他胳膊底、抓他腰时的那种笑容，哈哈……”

　　老佣兵一边抹着眼睛，一边哈哈大笑起来。事实上一点也不好笑，篝火边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笑出来，这片田地仿佛又剩下了狼嚎声和烈火的劈啪声，再加上老佣兵诡异的笑声。好一会后，离耀身旁的一个年轻人忽然轻声问了句，“老先生，你的老家是火源城吧？”

　　老佣兵停下了笑声，愕然望了过来。年轻人苦涩一笑，尽量让自己用平静的声音说道：“那也是我的家，我刚从西部回来，眼看终于把货卖了出去，还是个好价钱，这次赚了钱，想必父亲能认可我，不再说我是败家子，母亲也能露出宽慰的笑容，我很期待、很期待的回家，但看到……就和你看到的一样，不同的是，我连偷偷摸摸上去查看尸体的勇气也没有，哈哈~~~”

　　说着说着，那年轻人再也按耐不住，空洞的笑了起来。老佣兵叹了口气，安慰道：“年轻人，坚强起来……其实咱是你邻城的费丽都市，虽不同乡，但我能明白你的痛苦，我们遇上了一群知道杀戮的禽兽！等待着吧，在不久的将来，太子殿下必定会将我等解救于水火之中……”

　　在这个战争年代，不幸总是类似的，巽国往西闪电吞并的过程，类似的悲剧每天都在上演。一个脸上有道新刀疤的中年商人接过了话题，开始讲述他的悲惨经理。离耀默默的聆听，也默默的难过，被号称是一片自由土地的守护者，但他现在可以做的，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巽国一边用暴力和血腥去征服另一个种族，一边宣称和平万岁，真是讽刺到极点。或许巽国的领导层也有对人诸国的想法，但千年和平之后，有多少人有过远征的经理，巽国也不例外，他们远离家乡，一路上战友一个个倒下，思乡和悲伤同样在扭曲他们的心灵，杀戮就成为他们发泄的唯一方式……惟有这场战争结束，这样的悲剧才能被终止，但人心呢？人心将如何修补？还有邜就刻骨铭心的种族仇恨，将继续，永永远远，伸展多少世代……

　　身旁那青年突然用手肘撞了撞离耀，打断他的思绪，大声问：“兄弟，你愿意加入这个新成立的军团吗？”

　　“恩？”离耀这时才意识到，四周的气氛变得异常热烈，大伙同仇敌忾，已有了组建反巽国游击军团的建议，这个建议正迅速获得所有人的认同。自己这个沉默者就显得有点异样了。他心里已准备吃完手上的干粮就继续赶路，口中随口表态，“这么有意义的事情啊，当然要算我一份。”

　　一个魁梧的大汉很是满意所有人都赞同他的提议，他站起来加强气势，大声道：“各位兄弟们，巽国入侵我们的家园，我们该不该抗争？”

　　“抗争！抗争！”群情汹涌。

　　“巽国杀害我们的亲人，杀害我们的同胞，我们该不该报仇？”

　　“报仇！报仇！”

　　“……”

　　那大汉觉得煽情得差不多了，就提议该给他们这个伟大的军团起个名字了，大伙都很激动，觉得自己说不定见证了历史，一个伟大的反巽国军团，一个神圣的民间组织，就这么偶然诞生了。

　　人七嘴八舌，好不容易把军团的名字定了下来，就相互推举，定下正副团长，以及后勤部、军情部、统战部等等部长。基本上每个人都能捞到官当，就连离耀这个沉默者也当上了军情部的助理。

　　二百三十一章

　　大伙更为激动，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成为一个将可能写进历史的伟大军团的官员。接着，当军团团长，也就是那个魁梧的大汉，拿出梦幻大贤者的雕塑，就要大喊歃血为盟。离耀却皱了皱眉，低声说了句，“你们有没有发现，狼嚎声停下！”

　　在这个脚下的土地随时可能变成战场的时期，人们立即安静了下来，警惕的聆听着，果然狼嚎声完全小时了，这个年轻人的耳朵可真贼啊……

　　有经验的逃亡者马上意识到什么，沉声道：“有人来了？”能把狼群迅速宰掉的。肯定是有组织的部队，那个老佣兵低声道：“莫非是我们友邦的游击队？”这个假设连他自己也不太相信，友邦的游击队早就撤离出这个区域了。所以他刚说完，已开始迅速收拾自己的行装。

　　这个刚刚才成立的伟大军团，大伙都确定将名垂千古的军团，人心马上散了，团长大人很有气势的站了起来，举目眺望。很快，大伙都听到了清晰的蹄声，但那蹄声并不象是人类的马匹所发出。

　　接着，团长大为惊恐的叫了出来，“是亡灵，快跑，巽国的畜生来了！”

　　于是，大伙在团长的带领下，一边惊惶失措的叫着、喊着，一边手忙脚乱的往西南逃去，相信出到村口就会兵分无数路，军团的高层大多数从此天各一方，不再相见。

　　离耀不由得牵了牵嘴角，一个伟大的军团才刚刚成立就这么觕了，他这个临时军情部助理还得独自断后。他把这顿晚餐的最后一块干粮放进嘴里，飞身上马，径直便往那群巽国亡灵大队迎了上去，象这种五十人左右的亡灵清野队，他一路上已顺手解决了不少。雾气更重，篝火继续烧的噼里啪啦，远方的杀戮声在未进入高潮前便已结束了。

　　鄱阳城中南部，愁云密布。这里已是沦陷区，尚未来得及跑掉的人们，除了变成尸体，第二选择就是边成巽国的「公民」。新的公民当然要履行自己应该履行的义务，所以他们得为巽国陛下修建好已经被破坏得破破烂烂的城市，在城外修筑新的岗哨，体能稍差的人就去耕耘荒废了的土地，为保护他们的巽国军爷提供粮食。

　　离耀在山上俯瞰着分水城，那里本是鄱阳城一个著名的贸易中转站，繁华异常，但现在全无生气，只有一群凶悍的巽国监工在咆哮着，他们口中该死的家伙，大巽帝国的新公民们，正为他们修复和加固着城墙。

　　离耀遥望着城墙下的血迹，这段时间鄱阳城已进入雨季，但连场暴雨仍不能冲刷去份鲜红，可见当日考亚斯城被攻陷前的惨烈。他脑海里想象着那一幅惨烈的画面，又望了望山下的兽人，不禁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他垂头瞥了一眼脚下那具亡灵尸体，邘一个几分钟前企图拦截他的亡灵暗哨，他随意一脚便将其踢进路边的灌木林里，正要离去，却又停了下来。

　　他看到一辆豪华的马车驶入难民工地，从马车上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离耀一眼便看出那人歘雪缘，心里涌出一股冲动，他看到雪缘平安无恙，已是天外之喜，他做过无数估测，每一种相遇的方式都做了足够的准备，却忽略了雪缘和竹心还有一层亲情关系，即便竹心再是丧心病狂，也不会对雪缘怎样，充其量让其昏迷，如同数月前的厄尔斯山脉。

　　看着雪缘亲自为自己的子民倒水樱�，离耀忍不住一阵黯然，她做到城主的本分了，我这名守护者又做了些什么？没有保护自己的子民，没有给他们带来和平……离耀一阵黯然之后，就看到雪缘一脸凄凉的进入马车……

　　这时，离耀已经远远的跟着马车，要在此地将雪缘带走，他脚下附近的石缝中，一株小小的绿草竟从其中破出，让四周的破败淡去了不少。在一片颓败显出了久违的生机，刹那间的感觉是如此强烈，一份感悟掠过离耀的心头，顽强的生命从不会在逆境中放弃自己……

　　他弓下身子，正式潜行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如果是一个老学者穿越行在其间，恐怕已老泪纵横，一步一感叹，脚下每一步都是历史，但离耀此时已把感性抛到了脑后，鄱阳城现在歈为巽国中部战争的总指挥部，强者如林，南边看似不设防，但暗哨遍布，一个不慎，恐怕不但要面对千军万马，还得面对传说级的天伦山强者。

　　
第二百三十二章至　二百三十八章
　　一声长啸掠过夜空，离耀心中一凛，隐藏在四面八方的杀气顿时狂涌而起，难道被发现了？这人念头仅仅在离耀心里一转而过，这个可能性太小了，他依然一动不动，隐藏在一块破碎巨石的阴影后面。果然，西南方向几道阴影忽然暴起，往远方射去，紧接着，在废墟的东南和西面都各有几道影子现身逃亡，巽国的大小暗哨立即在呼啸中狂追而去，废墟外围的暗哨也现在身堵截。

　　离耀屏着呼吸，看着两旁不断有高手的影子飞速掠过，心里暗想，今夜来踩营的哥们可真不少或许每晚都是这样吧，不管是鄱阳城本身，还是在它里面的人和事，都牵挂着太多人的心了。无论如何，离耀还得感谢别的探营者，大半的巽国暗哨已经离开原位，他可以大大加快前进的速度。绕过那块破碎的巨石时，他还不忘回头看一眼，毕竟在废墟里，这么大的巨石也是十分罕见。

　　然而，这个回头不由得令他怔了怔，邘太古巨钟！曾经，这个巨钟静静的站在鄱阳城的最高点，千年如一日，准确为人类报时。它见证过脚下的沧桑变幻，见证过无数次悲欢离合，见证过无数自由天堂人的生老病死。在千年前的混战战争中，它依然能屹立不倒，但在千年后的混战战争中，它终于倒在了战火里……

　　朦胧的月色下，巨钟已经停顿，时针和分针永远停留在黎明前的一刻，邘一个天地间充满光辉的时刻，也是天地间最悲凉的时刻‘‘‘‘离耀发觉在这个刹那，眼睛有点湿润了，他赶紧深深吸了一台，不敢再细看，继续往前急奔而去。对他而言，这个巨钟同样见证过他的成长、他的颠沛流离，以及他人生的大起大落。一列运粮车从天空之城的西门驶进，踏出＇隆隆＇的蹄声，拉车的牲口竟然混合使用人类的马匹和蛮兽，四骑运粮车，马匹在前，蛮兽在后，马匹总是在不安状态下加速前进，大大提高了行军效率。离耀在赞叹巽国残忍式的智慧之余，悄悄跟上了这列马车，直到终点，然后他在这个巽国粮仓里放了几把火，制造出足够的混乱后，才往北面潜去。

　　沸腾的人声中，离耀忽然发现有点不对，救火的人群里，没几个像是孱弱的贵族、富商。他将一人正卖力提着水跑过来的壮汉拖进了狭窄的阴暗处，沉声问：＇那些有钱人哪去了？”

　　那壮汉一边妄图挣脱离耀的束缚，一边急着道：＇哥们，别逗了，让那些军爷发现我们在这里偷懒，得剥皮示众的！啊————＇他的手腕脱臼了，不过立即又被重新接上，但是忽然而来的剧烈疼痛已够他好受了，想要惨叫几声，喉咙里却像被什么塞住了一样，声音微弱得就像蚊子在叫。“那些有钱人哪去了？别再让我问第三次！”

　　那壮汉终于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影子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赶紧道：“圣教长老会的长老们和豪门家族的大老爷集中在富华大道，其余有钱的老爷被集中在彩虹大道的右街”离耀轻轻松了台，巽国到底没有做出太过疯狂的事情那壮汉害怕自己的答案无法令对方满意，继续细介绍着，“军爷们向那些大老爷们进行耐心的教育和性情熏陶，让他们明白什么是真正的自由、什么才是崇高的理想，无法明白自由真谛的长老已经被军爷送回到神的怀抱去检讨，剩下的长老开始接管崭新的鄱阳城，为崇高的理想而继续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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