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首之怒(老七)-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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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使用这座地下射击室的，大多是大一的新生和军事科相关学系的学员，前者下学期要参加军事训练，后者则是要努力加强自己的训练成果以增加自己的科目分数，所以往日里，在这射击室内受到瞩目的，一般都是后者的高年级学员。

然而今日射击室内除了那唯一的枪声，却是格外安静，因为自那道枪声响起之后，便近乎接连不断，已经连射了半个小时之久，却丝毫没有停滞的迹象。

所有人都知道，连续开枪的反作用力对手腕和肩周的负荷是极大的，所以一般人练枪都是按组来，打一阵歇一阵，哪里见过这样恐怖的亡命徒，仿佛站在那里的不是一个人类，而是架着机枪的碉堡，机械的射击着。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射击场的飞碟无论是出速还是数量都已经是最大量级，然而半个小时过去了，竟然没有漏过一发。而那些飞碟更是被接连不断的枪声往下压制，往往刚刚自弹射器里飞出就直接被爆掉。

整个射击场的学生都早已停止了射击，面色麻木的看着射击平台上那个持续射击的身影。

石辰虽然被誉为联邦的战斗英雄，从须岳归来学员对其作战能力也多有恭维，然而依旧有很多人并不知道石辰有多么强大，但平日里石辰表现的都极为低调，除了正常上课并不参加什么业余社团活动或是业余项目训练。

然而自上个星期起，石辰突兀的出现在月池地下射击训练场，一举打破了月池大学建校来的历史记录后，便造成了前所未有的轰动。行云流水的射击和几乎没有停歇射击量更是已经完全颠覆了那些学员的认知。

甚至有好事者私下在石辰离去后，去统计了用那些残留在地面的弹壳进行统计后，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你就是石辰这一个星期来用掉的子弹，已经超过了一名军事系顶尖学员一年的弹药量。

所以如果说一个星期前，给众人的感觉是无以复加的震撼的话，那么之后的日子里，就只剩下无力和麻木了。

而与此同时心中都产生了一个疑问，石辰这么拼命的练习射击究竟是怎么了？难道他打算再次踏上沧澜前线的战场吗？可前线明明已经大胜，按照目前的趋势。至少几年内都不会再爆发大的战役，那么此刻他的‘疯狂’，究竟所为何来？

看着石辰那生人勿近的样子，再联系起时间和最近国民偶像叶梦祈被捕的新闻。众人不由浮出一个令人亡魂皆冒的念头。

石辰该不会是打算的去军部抢人吧？

不过大多数人都是对这个流言付诸一笑，更多的人认为石辰不过是因为这件事情莫名悲愤需要发泄罢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在向当局表示自己的不满和抗议。

毕竟叶梦祈莫名被捕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官方却一直没有给大众一个合理的交代解释，网络舆论上的要求公开披露乃至释放叶梦祈的抗议也是愈演愈烈。

想到这里，学员们不由看向休息区带着耳机一直安静等待的夏丽学姐。心中就不由一阵哀叹。

夏丽也是去年跟石辰闹绯闻的一员，如今叶梦祈被捕，怎么都有种趁虚而入的嫌疑，不过前阵子父亲夏景明身亡，只剩下孤身一人，让人也不好指摘什么。

夏丽并不知道的众人所想，她隔着护目镜忧虑的看着石辰手中不断喷吐着火舌的枪械，不知为何，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

这种令人不安的直觉，在收到父亲的死讯前便有过一次，所以对此她格外敏感，向石辰委婉的问过几次，石辰都笑着对她说只是心情不好。

眼看着远处的石辰在连续半小时的射击终于停止，她站起身来，将手中的毛巾和矿泉水递了过去，看着远处光屏上的射击数据，轻声道：“又有进步呢。”

石辰取下耳机，认真地看了两眼，还是摇了摇头，没有说些什么，然后开始低下头拆卸手中的军用突击步枪。

他手指间的动作并不快，但是格外稳定，每一个步骤都做的极为到位，大概用了十多秒的时间，便将那把长约63cm的突击步枪拆解成了一堆闪着金属光泽的构件，将其放归射击场的保养盒里。

他对自己的射击依旧还是不太满意，虽然有着小初的弹道计算帮助和目标移动轨迹判定的帮助，能够很容易的就让他的射击精准度达到一种恐怖的层次。

但只是这种精准度，同样是一个分水岭，并不能达到神枪手的地步，就如同他靠着神经接驳技术，能够让他的机甲操控达到接近王牌机师的水准，但比起真正的王牌机师还是要差上一筹，所以在射击上同理。

他没有经过专业射击训练，真正的神枪手，光用海量的子弹，是喂不出来的，他需要长时间的实际作战，培养出对危险的判定，对战场的分析掌控，甚至是一种对射击的直觉，让设计变得和吃饭喝水一样自然。

石辰在须岳星作战时，就曾经见识过不少神射手，在那些人的眼里，枪，就是杀人地工具。要成就神枪手的水平，就要上战场上去作战杀人才行，只有通过血与火的磨砺，才能有机会达到那种巅峰的水准。

可惜，他是没有那个条件和时间了。

将枪械归还负责管理射击场的军官后，石辰带着夏丽在所有人复杂的目光中向着射击场外走去，在看到堵在通道口的人影后脚步随之一顿，挤出一个笑容欠身行礼道：“南宫老师好。”

“嗯。”南宫池月依旧那副清淡的样子，不苟言笑，睨了石辰一眼，道：“我收到管理员的上报，最近射击场的弹药消耗量严重超标，这原本没什么大问题，但你的军事训练期已经过了，又不是军事系的学员，消耗的弹药按照校规是需要你自己埋单的，原本少一些也没什么，但你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其他学员的正常训练，所以，你是不是把学校的账单上的费用给缴纳了？”说着递过来一张月池射击场出具的账单。

闻言石辰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接过账单瞄了一眼，看到上面高达三十四万之多的账务，额头顿时溢出一层冷汗，讪笑着：“这个，老师，谈钱是不是太伤感情了？”

“少耍滑头，老实交代，你最近的异常行为究竟作何解释，如果答案让我满意的话，给你成本价也行。”南宫池月蹙眉道。

石辰正绞尽脑汁编造理由时，射击场内墙壁上的大屏幕上忽然画面一转，出现了中央新闻太新闻主播陈穆颜的身影，“现在插播一条新闻，黑石军神苏耶鸿图所乘坐的飞船刚刚抵达首都星圈近地轨道的中转站，以下是本台刚刚收到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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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零章突兀的新协定

随着新闻主播的声音响起，射击场的学员们俱是安静下来，包括石辰在内的所有人都神色各异的朝着大屏幕望去。

石辰也是神色一动，按照政府的之前的通知，苏耶鸿图预计是昨天抵达首都星圈，结果突然告知延迟了，为什么会晚来一天呢？

随着镜头的移动，首都机场上空，转接舱缓缓自云层破空降下，而与此同时，转接舱四周还有几百架全域战斗机盘旋在上空，堪称的上是防备森严。

没过多久，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军装的老人，在几名黑石军官的保护下，从转接舱的舷梯上走了下来。

那名老人身材只是普通，须发皆白，面部的线条像刀削一般分明，双眼深邃，明明只是以为普通的老人，然而给人看到的第一瞬间，却仿若仰望高山一般，充满了一股莫名的压力。

这位老人，正是帝国前亲王，后为联邦镇守边疆三十余年的黑石军神，苏耶鸿图。

而在转接舱的下方，盛大的仪仗队前，联邦的几名重要领导人带着和煦的笑容迎了上去。

光幕的新闻画面中，卡梅隆首相伸出宽厚的右手，与这位富有传奇色彩的老人紧紧握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联邦中央电视台新闻主播陈穆颜的画外音，也在一直在不停地响起：“这是苏耶军神三十四年来第一次造访首都星圈，根据外交部办公室发来的通稿称，苏耶军神此行，除了既定在一个星期后举行的胜利宴会，近期还将与联邦上议院召开合作会议，协商支援沧澜一线战后建设一事，并提出了向联邦内部进行双向移民的提议。”

“据最新的消息称，双方已经就协议达成了初步认定，并将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中。就具体细节进行商谈。”

“卡梅隆首相今晨在会议中公开呼吁，在和平的大环境下，将最大程度上满足黑石星区提出的要求，同时表示，相关协议的具体条文，都将在最短的时间内送至上议院进行公开裁定，一定能够尽最大可能支持黑石星区的战后建设，抚平战争带来的创伤。”

“据分析人士称，此次会晤是开辟联邦银十字战争局势以来的新河，将极大的促进联邦内部的进一步团结与稳定。此次深入合作。必将载入史册。”

。。。。。。

射击场内安静听着新闻地学员们，没有想象中的喝彩，一些人刚刚露出欣然，却见身旁不少同学却是露出沉思之色。

与石辰同年级的学员，都是参加过须岳星之战，虽然战后被要求签署了相关保密协议，但石辰在鲁尔河遭遇背叛的事情，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

然而这件事情，军部一直没有调查出一个令人明朗满意的结果。军事判定也是悬而未决，只是对那场战争中的罹难者进行了超规格的赔偿和安抚。

这个事实让不少学员的心中都对黑石军区的印象蒙上的一层阴影。这让他们对黑石军区的动作都会比常人多思考一些。

比如原本的胜利庆贺，为什么又多加了一个什么合作协谈？这才是黑石军区原本的目的？

对黑石军区原战区进行支援战后建设这个要求如果是联邦内部问题，倒是正常。但黑石星区虽然名义上是隶属于联邦，但事实上绝大部分政务都属自制，如果只是普通的战后援设尚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个要求为什么会公然提出。并被放在协定里呢，亦或是别有所求？

如果说前一条还算正常的话，那么的后一条就让人有些看不懂了。

虽然黑石星区出于自制之中。但双方并没有限制公民自主移民，不过在法律上，籍贯却不可轻易改动，便比如石辰初来首都星圈时，阿尔萨莉雅给他编撰的那个身份，便是出自黑石星区。

不过限于移民的成本比较大，成员大多是富商一类，流向也大多是高引力星球向低引力星球移动，并且因为各方面原因，这个流量不会太大。

而如果是官方拟定的移民的话，恐怕就得用大型运输飞船进行的政治移民了，按照这个设想，按照黑石星区的人口基数，若是进行大规模移民的话，到那个时候，恐怕联邦的街道上，三个人中，便会有一个是黑石人。。。

可想而知，到时候恐怕很多政策都会随之被迫改变。

夏丽不可置信地看着光幕上那些画面，看着石辰疑问地说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石辰没有回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面色淡漠的看着电视上那位的神情淡然的老者，然后又看向他身边左侧那位光头的高大军官，双眼不由自主的锋利起来。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就是当初制造新年流血夜，意图迫害伊莎，之后就制造了伦萨惨案，并谋杀了夏景明的那位姜吕明姜校长。。。

不过更让石辰感到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在这个队伍里看到苏耶苍娜。

原本他们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苏耶苍娜更是承诺两个月内给石辰一个交代，可是如今已经四个多月过去了，对方却依旧没有丝毫动静，此次更是没有与苏耶鸿图一起出行首都星圈。

在石辰的印象中，苏耶苍娜一直都是一个重诺的人，绝不会轻易违约。

可是，她此刻究竟在哪儿呢？

一旁南宫池月注意到了石辰的神态变化，心中不由一动，对着石辰道：“你就想这么装蒜混过去吗？”

闻言石辰的面色顿时就凄苦起来，转过头，可怜巴巴的看着这位也就比自己大几岁却总跟长辈训孙子一样的美女老师，诉苦道：“南宫老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收购的那家公司项目被迫停止，现在都还欠一屁股债，吃饭都是朝不保夕，我拿什么来缴费啊？”

南宫池月冷哼一声，斜着眼睛睨着石辰，“欠债就可以是你耍赖的理由吗？既然你敢欠芙兰朵的钱，那这笔钱你也欠着吧，利钱照运通利率算。”

顿了顿，又道：“转移话题倒是挺快，算了，我也懒得问了，你好自为之。”

语罢，便将账单塞进石辰的手中，扬长而去，留下满面纠结的石辰。

每次面对这位导师，石辰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

就在这个时候，石辰的电话响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那个声音里充满了疲惫：“这天来的真快，怎么样，出来喝一杯？”

石辰闻言也是笑了笑，简单交谈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随后想起自己已经与夏丽约好了吃饭，只能歉意的往后推了推。

。。。。。。

在宇宙的宽阔背景下，一艘小型的私人飞船，正在孤寂的飞行着，它刚刚穿过一个星际节点，用的更是最大的行径速度，宛若一道流星划过黑暗的星空。

在曲率航行被发明之后，作为提供能源的幽能水晶的身价一直倍增，像这种最大马力的全程全速航行，对幽能水晶的消耗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呈几何式增长，简直奢侈到了极点。

而更让人疑惑的是，在沧澜线后，联邦内域星空，大多都和平安定，而这艘小型私人飞船浑身却有过战斗的痕迹。

“距离进入首都星圈的星际节点，还要七天时间。”飞船驾驶舱内，一名军官对着苏耶苍娜禀告道。

苏耶苍娜轻轻抚摸着自己新植入的克隆右眼，想着前阵子回到黑石星区的各种遭遇，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希望，一切还来得及。”她轻垂眼帘，按下心中繁杂的情绪。

第三四一章最后一杯酒

酒吧虽小，今日却格外热闹，不得不说，此次军神驾临顺道提出的协议对于许多联邦人来说又是一颗重磅炸弹。

人们高声地谈论着什么，有赞同的，有欢呼的，也有忧虑的更有愤恨脱口大骂的，因为意见向左，就在刚才门外发生了一起小型的斗殴事件。

事件起因是一名喝多了酒的中年男人在看了新闻之后怒而掀桌，怒骂联邦此举和引狼入室卖国求荣没什么区别，因为过激的举动，加之掀翻的酒液溅到了其他客人身上，那男子拒不道歉，加之疯言疯语不断，双方互相争吵了几句，就在酒精的作用下上演起了延续了几千年的肢体碰撞。

当石辰来到酒吧时，那男子已经被打得头破血流，站在门外不住嚷嚷，然后被闻讯赶来的警察与其余斗殴者一起拘走了。

这件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其他客人的杯筹交错，石辰很辛苦地走到酒吧一角稍显清静的一角，看到陈风笑面前几瓶已经空着的啤酒瓶子，忍不住摇了摇头。

陈风笑自从伦萨惨案后，为了帮助被缉捕的叶梦祈，便没有去月池上过课，按照学校的规定，这么长时间的旷课，已经被视为违背校规，要被记于大过乃至留校察看，加之有过和石辰一起在三环高速上飙车的黑历史，错上加错，已经被月池通知在规定的时间去对自己的长时间旷课做出解释，并视情况对其做出处分，否则将被是以放弃此次机会，直接将其开除学籍。

如果是在几天前的话，石辰恐怕还会劝一劝，但他知道，此刻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这便是代价。

今天的陈风笑虽然换了一身干净大衣。洗去了上次那身和地老鼠般的酸臭气息，但神情依旧像是一位三四十岁的沧桑男士，丝毫看不到任何学生该有的青春气息。

“听说最近夏丽学姐跟你走的很近，怎么没带她一起来啊？”陈风笑懒洋洋地睁开眼睛，虽然已经灌了几瓶啤酒下腹，脸色酡红，但眸中依然清亮，没有一丝醉意。

石辰最自卑自己的酒量，叹息着给自己倒了浅浅一层酒，却加了小山一般的冰块儿。听到这个问题，黯然回答道：“带她来做甚？她已经够可怜了，难道带过来见你这个见不得光的耗子，然后跟我们一起玩命不成？”

“也是，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把酒言欢了，带女人来做甚，更何况你还心有所属，若是让她知道真相，恐怕只会更伤心。”陈风笑看到他地神情。叹息道。

石辰摇头笑了笑，避开这个问题，说道：“说说你吧，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今晚。”陈风笑的眉梢一挑。说不出地洒然，“风萧萧兮易水寒呐。”

“你就不能说点儿吉利的。”石辰眉头微蹙道。

“说吉利的有个屁用，运道不到的时候还是给嗝屁，马前卒就得做好觉悟才对。”陈风笑耸耸肩。靠在雅间的沙发上，一边喝酒，一边看着酒吧的电视。

酒吧电视光屏上。虽然不是中央电视台，却依旧是对不久前那条新闻的转播。

看着卡梅隆首相和苏耶鸿图握在一起的手，陈风笑抿了抿薄薄的嘴唇，眼睛也眯了起来，想起先前那名叫骂之后被人殴打轰出酒吧的中年男子，淡淡道：“原先我还有些挣扎，但自从看了这条新闻之后，我为自己的选择找到了背书，黑石星区提出的这些协议绝不能签，即使排开黑石人的狼子野心，大范围的移民会大幅度压缩我们这些人的生存空间，除非联邦彻底废除《生殖权限管理条例。》”

石辰依旧抿着唇，沉思不语。

“知道吗？其实我以前一直相信只要等下去，世界总会往好的方向发展的，但直到我发现被动的等下去，身边的一切都在一点一点的变得更加糟糕后，才明白，有些东西，终究是还是需要自己去争取，去拿到手中的。”

陈风笑放下酒杯，点燃了一根香烟，美美地吸了一口，满足地叹息了一声，可心中却是苦涩难言的。

有时候，只要做出的选择，便没有回头路，也许，这一次酒吧的把酒言欢，很有可能将是他们人生中的最后一次。

而他同样知道，自己一旦将自己的选择付诸行动，便再也看不到前面的路，生活原本既定的轨迹，都将陷入一片丛生的荆棘海中，再通往成功的路上，他将会失去很多的东西，会将很多无辜的人牵涉其中，他将丢失掉自己曾经的信仰，彻底的践踏人权与良善，与过往的自己彻底永别。

这，注定是一条修罗之路。

但历史的推动，往往需要很多先驱者的鲜血和生命做祭奠。

“看来你已经坚定决心了。”石辰略显疲惫的笑了笑。

“因为，我没有退路。”陈风笑眼眸微垂，“不过相较起来，也比你的行动安全的多，你确定你真的要去做吗？”

石辰的眉头像是两座沉重的山，道：“如果我不去为你砸开那扇门，你又哪里来机会和理由。”

“可是不一定要你去，那真的是九死一生。”陈风笑盯着石辰的眼睛沉声道。

“能办到这件事情的人也许有几个，但有实力又能够去成这件事情的，却只有我。况且，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他静静地看着石辰，想到先前自己喊出的风萧萧兮易水寒，恐怕更适合用在眼前人时，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将烟头摁熄，陈风笑举起了酒杯，对石辰说道：“干了最后一杯酒，祝你马到成功！”

石辰举起酒杯，笑着应道：“也祝你鹏程万里！”

两个或普通或是文艺的青年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学着某些戏曲中的一幕，将手中的酒杯摔的粉碎，然后怅然大笑起来。

“又是两个醉酒闹事的小瘪三！兄弟们，给我打！”邻座一个臂腕纹着青龙的壮汉被破碎的酒杯渣子膈了脚，顿时拍案而起，指着两人怒吼道。

几分钟后，望着酒吧内倒伏一地的人影，两个青年相视一笑，就此在这间伴随了他们一年友谊的小酒吧门前，分道扬镳，踏上了只属于自己的不归路。

第三四二章野心与牺牲

苏耶鸿图驾临首都星圈后，关于黑石与联邦之前的二十四条协定，并已经轰轰烈烈的摆在了上议院的议题上。

在长达七天谈判中，双方代表据理力争，所以效率显得格外艰难缓慢，双方主要就黑石提出最核心的援建和移民两项的细节问题，始终不肯让步。

然而只有明眼人知道，在联邦上议院通过了这两条协定的那一刻，就已经暴露出了很多问题，之后的细节问题，只不过是一个过场。

自始自终，唯有伊丽莎白派出的代表，始终没有任何表态，而在连续几十次关于议题的投票中，也同样选择了弃权。

因为她们很清楚，当在大尺度下的利益团体在共同利益驱使下做出了选择，那么其余反对者的意见，便变得可有可无起来，而曾几何时，伊丽莎白的意见却被众人有意无意间忽略了。

而索伦城堡的地下室内，一群身着统一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在调弄那里复杂的设备，分工明确，大大小小的全息屏幕上，到处都显示着联邦首都星圈各个要点的景象，其中最中间的大屏幕上，正是上议院的议会大礼堂，而另一个稍小一个的屏幕上，则是一家装点华丽的啤酒馆。

伊莎站在楼梯高台上，看着下方繁忙的大厅，看着那些或庞大或微小的电脑光屏，似乎能够看到此刻整个联邦各个势力触角的活动。

每天都有无数来自全联邦各地的情报汇聚到这里，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