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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插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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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很逗乐的人,可她的人生就是如此的充满戏剧性。
青衣生平爱结交两种人:
视金钱如粪土的人——不分人种,是粪土她都愿意帮着收走;
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不分男女,是刀她就敢往朋友身上插。
她崇尚两句格言:
美男都是纸老虎——十六年来,她日日唱着打虎上山,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打尽天下老虎。
为爱痴狂和为爱狂吃——不过是一件事物的两面性而已。
第一章:
青衣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的这个世界,她只知道,转轮台上排队的时候被某位老兄一推,她就奋不顾身地转生去了,是不是她的人生她也无从知道,反正,既来之则安之。
扛着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青衣从一个屋顶蹿到另一个屋顶。行走如飞,魅影飘摇。一路走来,房顶上一片咔吧声,到底踩坏了多少片瓦,她没来得及数。
抬头看天,子时应是快到了。月华光转,刀头透过蒙着的黑纱仍能汲取月华泛着冷光。这是青衣第一次自个儿出任务,刀五天前她就从廖王府偷出来了,也找好了下家,就等着今晚收银子交货。
踩碎最后一片房头瓦,青衣扛着刀一路小跑来到断桥边,今晚,她要在这接头。断桥边没人,料想是对方还没到,青衣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炒黄豆她美滋滋儿地嚼。思量着,只要这刀顺利出手,全寨子的人就可以吃一个月的饱饭,想想就让她流口水,百蝶门上上下下已经许久没吃过饱饭了。
“来了?你迟了半个时辰。”青衣的兀自盘算着得了钱是吃包子还是吃米饭,桥边大柳树下就冷森森地一声。下意识地后退两步,青衣揉了揉眼睛,没看到人。
“主子让我转告你,感念你一直在战斗,恰当的时候给你封赏的。”
青衣快速眨了眨眼,略显迷惑。
半晌张口道:“区区在下只是略进绵薄之力,战斗谈不上。不过是做好分内工作。”
确实是战斗!她不是每天都在和所有的捕快拼体力吗?若说成绩,她只是比所有的捕快跑的都快那么一点。只是,这位兄台对她的夸奖青衣不敢受,今天我为你战斗,也许明天就为别人战斗。偷东西这活,没有个固定主顾的,今天偷他的卖给你,下次说不定就偷你的卖给他,没什么好值得感谢的。
“东西带来了吗?”不理会青衣摆手摇头,声音再次响起。
“当然!”拍拍手里的大刀,青衣表情凝重。
“这么大的家伙,行动起来方便吗?会不会暴露?”
“有一定难度!不过不要紧,我办事,你放心。”当初偷它的时候,的确费了青衣不少力。
“走吧,不快点事儿就麻烦了。”那人说完,由树上跃下,来到青衣面前。
“哦!”青衣眨眨眼,有些迟疑。临走的时候师兄没交代她要送货上门。
“银子呢?”不见到钱,她心里总是不踏实。
“你不懂行规?”
“啊?”她是不太懂,但在江湖上混的,谁是生下来就懂的。
“银货两讫!”撂下一句,黑衣人噔噔噔地走了。
青衣虽然不愿送货,可谁让这是她人生第一桶金。
扛着包装成锄头的青龙偃月刀青衣跟着那位兄台来到客栈门前。
“二楼,天字一号房。利索点!”说完,他一跃上房,于茫茫天际中划出一抹粗壮的黑线,不见了。
虽然不晓得哪间是天字一号房,可青衣看过东成西就,知道天字一号绝对不在天字二号旁边,按图索骥是不行的。思量了一下,青衣决定先随便找个窗口进去,慢慢从里面排查,她就不信,一晚上的时间还摸不进天字一号。
窗口太小,扛着锄头是进不去的,解下腰带,青衣将刀缚在背上。嗖地一声,应了大家常说的一句话:如离弦地箭一样,身姿矫健地扎进了客栈。破窗而入,青衣觉得扰人清梦不道德,顺手点了屋内两人的睡穴。出了门,在廊道里balabala地寻找天字一号。可她运气并不好,没碰上个起夜帮助植物生长的,怎么办呢?本来她方向感就差,光线又暗,在客栈里兜兜转转几圈,青衣晕了,连出口都摸不着。
青衣也是血肉之躯,背着那八十多斤的东西也会累。任命地靠在一间房门上大喘气,青衣挥汗如雨。城里就是不好,一间间屋子长的都一个模样,又没有门牌号,这要是找起来可是相当的费劲。负气地往后一顶,那插着的房门硬是被顶断了门闩,青衣一个没留心,翻了进去。
待她挣扎着站起身拍好衣服,脖子上已经架了几把弯刀。
“说,谁派你来的。”屋内没点灯,凭直觉分析,此种低沉浑厚的声音该是出自男人之口。她是谁派来了?确切的说,应该是她娘,可她又不能将武林有极高声望且行踪诡秘人人惧怕的百蝶门门主暴露给敌人,门规第三十六条规定——落于敌手,打死也不说。
“我、我没有恶意,只是想问问路。”
“放屁!现在是什么时辰,再不招,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脖子上一丝刺痛,青衣知道自己肯定见血了。“这位大侠,信不信由你,我不过是想找天字一号房。”
“你找天字一号房做什么?”黑暗里,那一声温雅的问话,如鹤立鸡群脱颖而出,如蒸笼三伏天里有人兜头给她泼了一盆冰水,别人觉得冷,青衣会觉得由内到外地透心凉,整个人也精神不少。
“交货!”她低声道。一簇小小火苗般让沮丧万分的青衣多少见到了点亮光,声如其人,青衣相信,问话的那男子定是丰神俊朗貌若天人。别问她为什么这么确信,因为,书上都是这么写的。
她笃信美男都是纸老虎,美男都是糖衣炮弹,可她是打小唱着打虎上山长大的,她喜欢糖衣炮弹。
有人擦亮了火折子,青衣眯缝着眼,朦朦胧胧间,仙姿美男呼之欲出。
定眼一瞧,青衣完全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躺在血泊里的那一男一女怎么看怎么与她想象的有差距,原来,她误打误撞地碍着了人家的‘道’。顾不得去看刚刚说话那男子样貌,青衣集中所有脑细胞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找到条生路。货看来是交不出去了,若不是地上躺着两人,她还以为对方为了她的刀要黑吃黑。
低着头,青衣心里有两个念头:第一,擒贼擒王,活捉刚刚说话的人,伺机而动;第二,她把这屋里所有人毙了,然后溜走。详细的战略计划制定不出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蓦地,下巴一疼,她皱着眉,对上一双纯澈的眼,如此的……纯,如此的……澈,青衣在纯澈当中扑腾,心想这要经过多少层的过滤净化才能达到这个标准啊。
“你叫什么?”纯澈美人开口问她。
“窦、窦青衣……”
下巴上一疼,颌骨吱吱作响。
“到底叫什么?”
“窦娥……”
“很好!乖乖地我不会为难你。”
好奇她背后的家伙,苏樱将青龙偃月刀从青衣身上解下来。
“这就是你要交的货?”
青衣点点头。
“你办事的时候……用这么大的家伙不觉得重吗?”苏樱掂了掂分量。他印象里江湖女子不都是用些什么飘带啊铃铛啊袖箭类的柔美轻灵的兵器吗?耍大刀的姑娘倒真不多。
“这算什么,我还背过三百多斤的鼎呢。”青衣小声嘀咕。那次她娘看走了眼,认定那鼎是周朝遗物非要下手,无奈,她硬是扛了八十里去交货,结果只得了个瓦缸的价钱。
“你说什么?”苏樱转头问她。
“没什么,我不像大侠你,江湖中闯名号从来都不用刀的,靠张脸就能横行三山五岳。”
“主子,您看,她跟岚竹姑娘长的可真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本来苏樱的全部注意力已经全在那刀上,这一问,又把他的眼光拽了回来。
“嗯,确实很像,越看越像。”
苏樱托着下巴笑着,上上下下打量她。青衣注意到那双手,造物主真是偏心眼,她上辈子坚持每日用牛奶浸泡用蛋清护肤,可和人家一比,她仍是有种自己长了两只鸡爪般的羞涩。
“窦娥可成家了?”
苏樱将刀交给身旁人,专注地看着她。
“没……没有!”不是她不想嫁呀,实在是她被她娘压榨地太厉害了,不用说嫁妆,能让她净身出户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娶你吧。”苏樱认真说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满是诚恳。烈焰红唇,眉若远山,一笑,青衣呆了,‘好’字险些就顺嘴溜出来了。
“我可以拒绝吗?”青衣一脸愁苦试探道。
“恐怕不行,我未过门的娘子一时想不开在地上躺着呢,你是想跟他们一起躺着呢,还是和我拜堂?”苏樱为难地勾起青衣下巴,以死逼婚。
“那我是不得不同意了?”
“……”
“算了,反正决定权在你,我也只好配合配合。但我告诉你,我长着么大可是头一次嫁人,也没多少经验。”青衣有些扭捏,终身大事啊!
“别怕,我也没娶过,咱们摸着石头过河吧。”苏樱倒是大方的很。
“那个,我还想问一句,是你……”青衣指了指满身猩红的女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苏樱凄凄惨惨戚戚。他不是多痛心死了娘子,而是这娘子是皇帝赐婚赐给他的,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是个人都会觉得下辈子比较凄惨。
“娘子,随我走吧。”苏樱向她伸出手,青衣很希望那是他抛出的橄榄枝。
时间真如撒腿跑着的野驴,得得得地就到成亲的日子了。成亲当日,苏樱苏尚书派出鼎鼎有名的玄冥二老全程护送他的新娘子。四抬肩舆披红挂彩,八位金甲武士队首鸣锣开道,前有十二位擎着雉羽扇的府中执事,并着笙、鼓、小镲和唢呐紧随其后,另有两队乌骑兵盔甲整齐地护卫两旁,貌似娶亲,等同押解,其实还不是一样?成亲那就是一个人被另一个赶进圈中,从此俯首称臣,如果人人都能如青衣一般长着双堪破世事的眼,就会觉得那花轿真如牢笼一般。
被困在花轿里的青衣急的抓心挠肝,恨不得长出利爪挠破轿子逃出去。马上就要拜堂了,她娘怎么还不出现?别的姑娘出嫁都要哭的罗帕尽湿,青衣却是汗浸红浥鲛绡透,但她不敢动,玄冥二老的功夫这几日她已经领教过,虽然名义上婚姻也是另一种死亡,但好歹肉身是活着的,只要还能吃喝,青衣是不介意的。不管她如何的着急,花轿队伍吹吹打打一路来到尚书府。苏樱一袭大红锦衣,胸前结着红绫彩球,日头下一如往日般风抚山花的笑,引得两旁无数少女痛哭流涕。男人,又少了一个好夫君。
下了马,苏樱从小厮手里接过无镞箭,在鼓乐鞭炮声中风姿俊秀地朝着轿楣一箭。青衣当真没嫁过人,也不了解这一干嫁人的程序,听得轿外破空声传来,凭着她十多年闻鸡起舞积累的经验,下意识地丹田运气,双掌叠加,用力一推,隔空硬是将那花箭推了回去。
众人惊呆,从未见过谁家娶亲之时花箭有转头的。苏樱瞧那箭又回来了,初时也是一愣,继而宠溺一笑,大方地将地上的箭捡起。众人等着新郎官再射第二箭时,苏樱却径直走到花轿旁,伸手掀了轿帘,闪身钻了进去。
“这里面比我想的要宽敞啊,娘子你真好福气,皇帝赐婚连花轿都要舒服些。”苏樱上下打量着,含笑挤在青衣旁坐了。
“你、你怎么进来了?”这也是婚礼习俗之一?青衣呆若木鸟。大红盖头早已被她扯下来当擦汗布用了,此时正团成个球窝在青衣手里。
“我也是第一次成亲,心里和娘子一样没把握。骑射我本不擅长,为了射刚刚那箭我真是下了功夫,只是拉弓还行,就是失了准头。原本我还发愁会惹下笑柄,没想到娘子这般善解人意,竟将那箭打回去了,真真妙也。”苏樱朝她眨眨眼,笑的奸狡。
“你不懂武功?”青衣脑中精光一闪,她似是看到希望之门为她开了条缝——他竟然不会功夫哦。
“当然!我虽是兵部尚书,确是个言官。”苏樱很自然地靠在座位上,将手环在青衣背上。
“哦?……”青衣惊异,原来自己还嫁了位部长级干部,说给她娘听,她一定不信。青衣一直想,自己要如何才能拖时间不拜堂呢?客栈里的诗娘难道没见着?
“我好像还不太了解你……”抓着盖头,青衣用力擦着手心的汗水,歪着头打量苏樱。虽然沾染了些优雅的痞子气,但青衣还是觉得他长的好看,就是那一笑太流氓了,容易引人犯罪。
“这不是问题,了解我的都没能成为我的娘子。于万万人之间老天帮我选择了你,这就够了。要不,我们趁这段时间来相互了解一下?”拉过青衣的手,苏樱亲昵地握着。
“我与娘子是天定的缘分,就从娘子开始,介绍介绍自己吧!”苏樱一脸的期待。
青衣翻着眼皮一脸迷茫。
“我,我最喜欢吃小笼包……”
“我也是!”
“我喜欢白天睡觉晚上活动。”
“这个……,我也是。”
“我不喜欢别人干涉我的私生活……”
“好巧,这点我更是!真是缘分。”
翻来覆去,青衣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能问你点事儿吗?”青衣眼中莹润,有东西呼之欲出,别人以为是主意,苏樱以为是杀意。
“当然!”
青衣踌躇良久。
“想问什么?边境纷争?蕲州叛乱的结果?”如果她是有意而来,不过就是想知道这些。
青衣摇头。
“那……塞北军务布防?”
青衣摇头。
“下任京畿府尹人选?嗯?还不是?”
“嗯!苏大人严重了!我只是想知道,我嫁到尚书府,是不是每顿饭都有肉吃……”
第二章
自新郎官钻进花轿里,鼓乐声戛然而止。迎亲众人都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皆凝神静气地听着里面动静,心里琢磨尚书大人是何意思。
“咱们就这么坐着好吗?”随着隔着厚厚的帘子,青衣仍能感到外间众人探究的眼神。
“娘子若觉得不妥,咱们就先拜堂吧。”
将盖头从她手里拽出来,抖了抖给青衣蒙好,苏樱满意地笑了。掀起轿帘,苏樱躬身出来,一抬手,鼓乐鞭炮声又起。手里的花箭往轿楣上一插,苏樱从容地走到府门前,正了正礼服,一拱手,温煦晏晏地等着青衣下轿。
喜娘搀扶着青衣,将连理巾的一头塞在她手里,一头递给了苏樱,瞅准机会低头贴在她耳边道:“姑娘,主子说了,虽然成婚是送羊入虎口,可是即便不是今天的老虎,也是明日的豺狼。万望姑娘不要忘了主子的嘱托,小心行事。”在她臂上轻轻一捏,喜娘趁机退下。
自昨天被擒住,到今日拜堂这段时间青衣粒米未进,腹中饥渴,内心忧伤。喜娘说那一通话她是半句都没听进去。她不是厌恶嫁人,只要能吃的饱睡得香,她没什么挑剔的,关键是她是百蝶门的下任门主,不能随意成亲,按门规处理是非常非常严重滴。心绪不宁,青衣在周围的嬉笑鼓乐声里突然放挺不动了,扯着连礼巾她就是不肯走。人潮涌动声瞬息平静下来,各种眼神在厅内飞来飞去,女眷们的眼神似小刀般一刀一刀地凌迟着青衣,只差扒下她的喜服自己套上送入洞房。
温煦一笑,苏樱转身,亲自来扶她。他本是世家公子,腹有诗书,风神秀逸,那一笑,风动清雪,月华光转,周围的尖叫声一声比一声尖锐。
“待会拜完堂就有吃的了,你不饿吗?”附在她耳边,他轻声问。
这句话尤其奏效,苏樱灌铅似的双腿犹如被急拧了数圈发条,立时活络有劲,不再迟疑,乖乖地跟着身边人进香,拜堂。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监礼官唱喏完毕,礼成。
苏樱牵着青衣慢慢步出正厅,对着正空圆润的月亮顽皮地眨眨眼。
青衣很配合,苏樱要搂就给他搂,要抱就顺从地让他抱,就为了快点结束能有饭吃。进入内室,屏退所有人,苏樱俯身看着盖头下乖顺的人,心想命运可真是奇妙,皇帝赐给他的娘子被人暗杀了,本以为大祸将至,却不想冒出个窦娥帮了他的忙。
挑起盖头一角,苏樱笑了,她若是不动不语倒是真像个大家闺秀,温婉和顺,容貌顶顶的好。
“终于能洞房了吗?”青衣一脸委屈,仰脸问着苏樱,她心心念念着洞房里的吃食。
“马上就好,还差一步。”取过桌案上的玉盘,苏樱递给青衣。
“同牢合卺,永结同心。”
见着盘中有肉,青衣眼中微弱的星星之火顷刻间燎原,嘴里嚼着,她含糊懵懂地问他:“味道还不错,可为什么不放盐呢?”
苏樱笑而不答,见她吃过,取来杯盏递给她。
“共牢而食,合卺而酳。从今而后,娘子你上了我这条船,就要陪着为夫四海天涯,生生世世都不能分离了。”
青衣接过杯子,对上苏樱那泛着热切光芒的黑曜石般的眼,有一瞬的迷茫。她十六年平静而色彩单调的人生天幕中划过一道流星,虽是明灭间的残想,却分外引人瞩目。捧着杯子一口将酒饮了,脑中混混沌沌飘着他那句生生世世都不能走了,无端打了个冷战,异度空间她生活了十六年,只身穿到这个世界若是想走还真有点难。
“桌上有吃食,你先垫垫,一日未食,切忌过饱,我还要到前面应酬,你若是吃好就先睡,不用等我。”
苏樱解下身上的大红绢花放在桌上,几下将喜服除去,换了身月白的长衫。抬首见青衣目不转睛瞧他,和善一笑:“你那身也快脱了,热。我先走了。”
见他推门出去,青衣长吁一口气,今日一切,如梦似幻。正值腹中饥渴之时,天上掉下个大馅饼扣到她头上,青衣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运气,虽然她饿,可也不能饥不择食啊,一旦那馅饼大嘴一张,反倒把她吞了可就得不偿失,不行,她要……
“对了,这尚书府挺大,娘子你初来乍到还是不要乱走,你和岚竹长的太像,我不想你有危险,玄冥二老在外面候着呢,你可以放心睡。”
苏樱突然折回来把青衣骇了一跳,他朝她挑挑眉:“这回我可是真的走了”。
苏樱放心离去,青衣却如何都坐不住,她推门看过两次,没人守着她,只是她脚刚迈过门槛,那瞬间扑来的戾气让她气息一滞,她清楚,敌我力量相差太悬殊,自己这只鸡蛋碰不过石头。
起五更捱半夜,十多年青衣就是这样被调教出来的,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她家没养猪,她猜想地主家的猪肯定比她吃的好。终于,三更刚过,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来,下意识地去摸墙上宝剑。没摸到,惺忪睡眼,青衣仍是不知身在何处,一掌推开门,见到院子有条竹竿。单脚起跳,飞身过去,一把抓住竹竿,似枪似棒地舞的虎虎生风,棍扫一大片,园子里桃花飘零,残枝满地;枪挑一条线,屋檐上碎瓦无数。
苏樱披着外袍,靠在门上看着青衣,双眼炯炯——苏家终于有个略显刚劲的人了。直练到东方泛白,青衣才罢手,看都没看靠在门边的苏樱,回到屋内倒头就睡。
日上三竿,青衣被饿醒。这两日措手不及的变故让一直生活平坦的青衣略显憔悴,小脸有些苍白,神情有些倦怠,小嘴殷红,眼睛愈发显得大。镜子里的光一晃,烟水朦胧,乌发披在背上,里衣斜披着,香肩□,楚楚可怜。
小丫头进来的时候,新夫人就那样盈盈地望着她,我见犹怜。
“夫人,大人问您,是将饭菜端过来吃,还是在厅里用?”将脸盆放下,丫头伸手要去扶青衣,毕竟初次承欢,都是这般娇弱吧。
“哦!我自己去吃,苏樱在哪呢?”罔顾丫头伸过来的手,青衣从床上跳下来,拿起桌上的新衫自己穿好,麻利地打了条辫子。
洗漱完毕,她看着愣在一旁的丫头,腼腆一笑:“有什么不对吗?”
“没、没有。”利索地收拾好被褥,小丫头将褥子上那一抹暗分明的暗红瞧在眼里,可惜青衣没看见。
“夫人,奴婢给您重新梳发吧。”将她的辫子解开,小丫头手巧地给她挽了个蝶形髻,簪了梅花钿,清雅柔媚。
青衣看着镜中自己,眨眼,撇嘴,这眉眼和她娘亲可真是不像。青衣一直怀疑她娘不是她亲娘,哪有亲娘将孩子当奴役使的道理?她虽挂着个代理掌门的名号,却做着最劳苦的活计,为了填饱肚子可谓是和官府斗智斗勇。
“好了,夫人,咱们走吧,大人等着呢。”
青衣既是百蝶门的候补掌门,自然是见过世面的,凡事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随遇而安更是小case,不就是吃个饭,鸿门宴她也未必就怕了。
“饿了吧,先喝些汤,昨夜辛苦娘子了。”苏樱嘴角一挑,笑的跟清晨的迎春花似的,黑亮亮的眼睛看着她,如点了露水在当中。
青衣抬头看他,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再生为人的经验告诉她,一个男人笑的越是单纯你越不可信他,像对面这种单纯复杂掺办的,就更不用说。
“我不喝汤,我要吃包子。”喝汤能有体力蹲马步蹲一个上午吗?喝汤能扛着百十斤的东西飞檐走壁吗?还是包子好。
她伸手,旁边有丫头递过帕子,青衣将素白绣花的锦帕展开,掖在领口,虽是比她常用的短了些,却还够个围嘴的长度。
见众人瞪眼瞅她,青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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