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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插柳-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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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此刻最为青衣顾忌的人,非苏樱莫属。陆压虽是真龙却管不到她的家事,京畿每晚有几百的夫人小姐来长乐坊过夜,他还能个个都管?简宁她更是不怕,这次她就是偷,偷的不过是男人,不在大理寺管辖范围内。
偷眼瞧了瞧苏樱,青衣战战兢兢,他面色虽如常,却不看她。
苏樱走时的话犹言在耳,要她谨记七出之条,万恶淫为首,青衣不仅犯戒,还是挡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抓,情何以堪?如果换成是她,有这样的妻子也要感到羞愧。
第三十三章
青衣一手攥着扇子,一手紧紧扣着栏杆,她打算好了,如果和谈崩了,她先走为上。要紧地是千万不能被拿住,她娘还在等她。横下心来,青衣如同半夜里刚从地上拱出来顶着露珠的嫩竹般,腰杆挺得直,目光坚定,她要做困兽斗。别看他们有四人,可同力不同心,如果能加以分化,让她得空逃出去不成问题。
陆压以神龙之身在长乐坊等了青衣一夜,现在早朝时间已近,他必须赶快把这头的事情解决,上次他无故失踪已经让神龙卫惊得臣工门惶惶不安。
“你随我来,有话说!”陆压撇下其余三人上了楼梯,手扣在青衣腕子上时他有种踏实感,心里虽有气,却也轻松不少。经此一役,坚定了陆压心中的一个想法,他不能如此放任她了,苏樱既然管教不了她,那他自然当仁不让。
青衣多年与大理寺捕快追追逃逃的经验告诉她,敌不动我不动,可这次敌动了,她没动的了。确切说,想动也动不了。被陆压这一握,青衣觉得他有擎天柱的膂力,此时若是换个其他姑娘,非‘哦’地一声背过气去不可。青衣想叫,可是她觉得叫也徒劳,而且就眼下这形势,苏樱和温仪态度暧昧不明,不能取信;简宁也没多大指望,给他发工资的毕竟是陆压,他不可能为了她开罪自己的金主,或许就此毁了扶摇直上的机会呢。青衣心中大叹,原本她认为自己这尚书夫人的日子是场夜宴,没想到头来不禁十面埋伏,还四面楚歌。她心里祈祷佛祖救她,可佛祖觉得青衣不虔诚,她腕上带佛珠,脖子上挂符,怀里揣着十字架,嘴里念着真主,这明明一个多神论者,不对是无神论者,这样的人还行妄求庇护?
陆压拉着青衣下了楼梯,带着她往廊道里拐,毕竟他们有不为众人言说的秘密。苏樱靠在椅子上,只静静地看,有风将清晨微凉的生绿带进来,又抬手将他嘴角擒的笑慢慢抹散开来。不过只那一刹,如正午花香四溢的莲池被人投了一颗石子,咚地一声,砸碎一池的馨香与明媚,硬朗清淡的脸上恢复如常。目光落在陆压牵着青衣的手上,苏樱脸上含笑,眼中悬剑,这剑,必要时,可诛仙,不分神佛。
避开其他人的面,陆压拖着青衣穿过影壁来到后园角门处,将斑竹帘放下来,陆压狠狠甩开青衣的手。
“怎么?要挣个鱼死网破?要豁出去了是不是?不仅没来养心殿,还敢跑到这种污秽之地寻欢?你是个姑娘!即使为宁国府的庶出却也不该如此糟践自己!苏樱让你太寂寞?”陆压利用身高优势在青衣头顶咄咄逼人,这个距离他能清楚看清她纤长的睫毛服帖地伏在脸上,清爽的脸上并没有娇媚的疲惫。宫中倾国倾城的女子多了去了,他从没费心猜测哪个女子是否寂寞。
青衣眼睛四下里来回骨碌,却不敢反驳,好贼不吃眼前亏,她才不要什么鱼死网破,她要长长久久地富足安乐地活着。整件事情青衣猜中了开头,猜中了结尾,却没猜中过程。她恍恍惚惚记得自己从塔楼回来,然后就愈发的热,再然后她扑了只冰箱,接下去,一张白纸,脑子好似真有只橡皮擦,把她最想记得的那些香艳扫了个干净……
到底过程那段发生过什么她的确没有印象,难道真是不堪入目被老天给剪辑了?啊呀呀,她没猜到的还不止这个。青衣向来认为行踪飘忽不定,没几个人能知晓,可陆压就在眼前啊,面色黑寒,虽然很平静,却全身透着戾气。她若是还不清醒大可过去捏捏陆压的脸,看看是否有质感,她没胆子啊。
青衣觉得陆压这个人真是奇怪的很,他越是生气,脸上越放松,让人云里雾中,分不清真实意图。打过几次交道,青衣的直觉告诉她,那交叉在微笑的背后的,是暗藏危机的轮廓。按说此时最该怒发冲冠的应该是苏樱不是?怎么她来长乐坊一次,倒好象是十足丢了皇帝陛下的脸面,留下的那顶青绿的草冠也是给他戴的?这想法太奇怪,想到此,青衣自己都抖上了两抖。什么时候陆压和苏樱的关系好到如此的,属下家事也要他这终极boss来插手?青衣晃了晃头,觉得这推断越发荒唐。
陆压见她神思不定,身子轻颤,孱弱地仿佛暴雨过后的梨花,风一动,盈盈楚楚,遍身娇软,寸寸都在诉说昨夜的欢迹。陆压脸上的笑意越发深沉,眼中沉淀的诸多玛瑙玉石也都透着白亮亮的光,细致的眼里有艳有寂。青衣抖得如筛糠,她有预感,风雨欲来啊,她是不是该请导演让她避一避?陆压用他那双夹冰夹炭的眼荼毒着青衣,昨夜他与简宁、温仪三人把长乐坊翻了个底朝天硬是没把她找出来,还真不能小瞧了这长乐坊,大有能人在啊。那款款腰肢,昨夜于幽暗之中该有人爱抚过吧;明丽的唇,皎白的颈,男人的手该顺着这些曲线缓缓滑过吧。陆压眼中烈焰翻腾,试图以自己的业火烙尽别人留在她身上的痕迹。
青衣后退两步,这样被陆压打量她受不住,他眼中的那缕黑,黑的让人心寒,似乎还携裹着一丝寂寞深重的味道。当年她看青海波时台上光源氏起舞时,她同样有过此种恍惚,陆压一半是让人隐隐作疼的美,一半是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惧。
虽是怒气翻滚,却没有狂飙咆哮,陆压抓过青衣的左臂,将她袖子退过小臂。看了一会儿,眼中结冻的冰层有了裂纹,有东西要喷涌而出。
“我、我昨晚可是什么都没做……”明哲保身,虽然此时做与不做都不是特别重要的了,青衣抢在陆压前面表明心迹,她投诚,再不做负隅顽抗。
“你就不能学学你二姐?做一个恪守女子礼节的姑娘?苏樱是浪子,尚书府虽常有风尘女子往来其间,但你就不能出淤泥而不染?”推开她的手,陆压显得忧郁忧伤,喃喃说着,径自去了。
青衣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刚刚那眼神,陆压不会被她气得失心疯了吧。将袖子放好,青衣自言自语道:“出淤泥而不染?那怎么行呢。若是总嫌弃人家淤泥,往后人家就不让你出了……”青衣心里也委屈,她来长乐坊一趟完全是办正经事。怎么陆压就会有那么不正经的想法呢?花了四个大元宝,工作之余享受一下马杀鸡有错吗?没有啊!其他男人她连一手指头都没染指过。小碗、如是他们几个上赶着让她染指她都丝毫没动摇。
陆压回到前厅,骤然换脸。等青衣慢腾腾地挪过来后,他一脸戏谑地看着她。青衣头皮发麻,今日她衰神附体,晦气冲天,事情发展已经超出她能控制的,一切要糟,要糟。
“苏樱,你的家事我本不该插手,可她是我当日指给你的,没能找个贤惠贞洁的女子是我,这样,你回去写一纸休书,我再指给你个好的。”陆压说的不经意,勾着的笑意更加完美,盯着青衣的波澜不惊的脸上写了无数个你完了。青衣觉得陆压这招做的太绝了,连解释都不容她解释就判了她腰斩,不允许申诉吗?若是被苏樱休了,往后她就没有小笼包吃,也没有舒坦的床睡,她又要去过那种跟所有捕快拼体力的日子,没有了从二品,她一个平头草民在简宁面前就是十恶不赦的。现在她才理解到她娘的良苦用心,虎狼山上十几年的非人摧残,不过是教她弱而弥坚的道理,女儿当自强,这世道靠男人是靠不住的,只能靠自己。
青衣铁了心,她什么都没做,没有任何愧对苏樱之处,她怎么不贞洁了?算了,反正都是身外之物,强扭的瓜不甜。她本是民间一蟊贼,苏樱则是金玉公子,两人身份云泥之别,若不是有岚竹这档子事,她哪有机会过过做尚书夫人的瘾?挺胸抬头,青衣直视着苏樱,大有我自横刀向天笑的架势。
厅里众人瞧着他,苏樱不语,不表态,修长的指头在桌上频频敲着。“到底这是臣的家事。刚从焉知洲赶回来,累的很,请容我先回去,具体这事怎么办,我会妥善处理。”起身,苏樱淡青的长衫上蒙了尘,他缓缓过来牵起青衣的手,牢牢握着,转身离去。小碗痴痴地看着二人,觉得这才是相当般配的一对儿。
急行五日才从焉知赶回,苏樱可谓是星夜兼程,打跑了袁大头和他的南越同盟军,他一刻都没耽搁,时辰把控的刚刚好。上了马车,无论青衣眼神中流露出的是多么惭愧多么觉得对不起他,苏樱都看不到,他太疲倦了,靠在椅背上沉沉睡去。
回府后,总管早带着一众人迎出府来。
“原来夫人亲自去接大人了,难怪。昨晚小乔找不着夫人来找老奴,老奴暗自揣测兴许您就是去接大人了。”虽说青衣并没做什么丢人现眼的事,也不像陆压所说涉及到贞洁问题,可总管这几句话说的她脸上讪讪。
“娘子,你先回房休息,我有话和福伯说。”苏樱发话,青衣即使好奇两人要商议什么也不好继续呆下去。
“主子,此去焉知可顺利?老奴听说已经退敌。可您,似乎并不如以往开怀?”福伯跟在苏樱身后亦步亦趋。往书房走的小径上,一切如故,只是苏樱的心情大变,怅惘之心看的周遭一切都带着些遗憾。
“嗯!”意兴阑珊,他只想好好地睡个觉。不过不能同青衣那丫头睡一起,她自责,他岂不是更有愧?
“那可让对方臣服?”主子心情不好,福伯说话更是谨慎。
“差之毫厘。”开头一切进行的刚刚好,苏樱也没料到是这般结尾,煮熟的鸭子飞了。
“主子没有继续深入?”南越人太狡诈,竟然从他们天机公子手下逃脱?
“本可直捣黄龙,差之一步,仍是功亏一篑。”他何尝不想深入?数个月来日日夜夜的想啊。
“主子手下留情?为何不乘胜追击?”福伯动容,这可是从没有的事,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不是主子常说的吗?
“半路杀出程咬金啊。”苏樱长叹。原本一切都很顺利,云翻雨覆终于可以一解多日相思,没成想半路有人打阻击。关键时刻有人蒙面破窗而来,坏了他的好事。苏樱不想理会这人是谁,他知道来人不想让他染指红杏。让青衣自觉自愿和他上床的机会太难得,这丫头似乎还真是想一辈子想和他假凤虚凰,难道他真的不比简宁和陆压?没道理啊!要不找个机会故技重施?
青衣回到房内,想想陆压对苏樱说的话,她打算自己退位,不让苏樱为难。原本计划着哪天自己走的时候一定要将看上眼的都带走,可她现在没那个心思了,人如果不是你的,还要他的东西做什么?苏樱有的,她还可以去别处偷,可是,这尚书府里有样东西是青衣最想带走却无力带走的,她从来不擅长偷心。不甘心啊不甘心,明明是她的苏樱。春天里青衣在爱情的花园里撒下一粒种,悉心看护重点栽培,没成想秋天的时候却成了人家园子里的风景,这也太窝囊了。
将包袱打好,青衣坐在床边托着下巴,细细想着这几个月来的事,她知道自己往后可能再也遇不到苏樱这样的人了。虽是合同夫妻利益为重,但毕竟拜过天地,让青衣分外留恋。就像别人常说的,失去之后才知道去珍惜。再见了,小笼包,再见了,贡品饽饽。
青衣觉得不能就这样偷偷摸摸地走了,长乐坊一事她的确有错,错在行事太不小心被抓到了。抓到也就算了,还是被苏樱的情敌抓到,有了诋毁他的借口,这回陆压在黛妃面前一定有话头了。青衣非常能体会苏樱的心情,他本是风尘浪子,向来都是他负别人,没料到今日亲眼见到娘子出墙。青衣决定留书一封给苏樱,让他不要记恨自己。
研磨,提笔,至于写什么,青衣又开始犯难,寻思良久,终于有了主意。她下笔写道:皑如山上云,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日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卓文君闻得司马相如要娶妾,愤然写下的一首白头吟。今日她也要效法古人,休夫。青衣按着两张纸,托着腮一直坐到太阳落山,将西天点染的红彤彤的,她仍是没从自己的思绪中脱出来。
第三十四章
按青衣的逻辑,思维下来,黛妃应该算是苏樱的初恋。还是个从小弄青梅绕竹马的纯恋,美姿容,善诗书,不禁锦帽貂裘香车宝马,更是有强大的娘家人做后盾。反观自己,乡野草根小民,还是个在衙门没挂名的黑户。诗词歌赋空瞪眼,与人掐架倒是一流手段,起码大邑朝连带简宁在内的所有捕快都掐不过她,但要排除群殴的可能。自己空有一身鉴宝的好本事,于嫁个好人家丝毫无用。这个时代于她来说就是活文物,还用的着她来鉴赏?
若是真被苏樱休了……青衣试着想想自己背着包袱形单影只地顺着墙根慢慢走在京畿里的情形:皇城门口,陆压会将他性感到无可救药的嘴角翘的更高,他会说:“大邑境内,朕不能看着自己的子民饿死,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你是要到控鹤府去侍候公主的面首呢,还是由朕赐你一块奉旨乞讨的金牌?”盛气凌人的怜悯,唉!若是能赐金牌也好,大不了把那牌子投入炉子里重新铸个金疙瘩出来。过了皇城一直向前走,就是大理寺。简少卿或许是几个人当中最有人情味的,他会过来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青衣啊,别泄气,其实被休了也没什么不好,起码这对苏樱对尚书府都是幸福。一路保重了。转过头,简宁会正色对手下人道:盗走九龙杯的人这下没有靠山了,找个时间一定要拿下!告别大理寺就是宁国府……青衣不敢往下想了。
苏樱进到屋里见着青衣双手交叉握在胸前,失神地嘀嘀咕咕,桌子上放着打好的包袱。窗外青藤顺着竹枝爬上了窗台,绿茸茸的叶子在落日的余晖里被漂染成橘红色。当初青衣执意要在那里种葫芦,他没反对,正想取个子孙万代,繁茂吉祥之意。他既然娶了她,就会把自己最好的东西给她,或许她曾经是他生命里的路人甲,既然相遇了,他会护着她一起走天涯。
四个月前的晚上,他收到一张字条,说皇上指给他的宁国府的姑娘要和情郎私奔,让他去福禄客栈天字一号房等。苏樱去了,捉奸没成,倒是见着了地上躺着一男一女两具尸首。看的虽不甚分明,却认得出当中女子确是宁国府的那位姑娘。对于陆压指给他什么人,苏樱从没放在心上。他对这叫岚竹的姑娘十分陌生,陌生到虽见过几次面他仍叫不上名字。死就死了,可是估计宁国府不会善罢甘休,陆压也不会便宜她,死了一个岚竹,还要无数个岚花岚草地等着,陆压十分享受困扰他的日子。
后来,背着单刀的青衣闯进来了。流云子制住她的时候,苏樱没从她脸上找到任何慌乱,她咬死自己找天字一号房是为了交货。苏樱单手去提她背后的刀竟然提不动,什么样的姑娘能背着这百十斤的东西上蹿下跳?当时要挟她嫁给自己不过是权宜之计,免了宁国府的麻烦,也省得陆压继续算计他。
只是日子过下来,苏樱发现娶了青衣并不是件明智的事儿,他曾经对雅柔动过心,陆压拿准这点狠狠地将少年得意的他打落下马。那几年的日子的并不好过,旧伤未复前他不会再爱哪家的姑娘,苏樱的爱,太危险,他爱的人,是能让他安心将背心贴给对方的,稍有差池,便是挫骨扬灰的悔。青衣是苏樱人生的意外,她功夫好,贪财,又有些小仗义,若不是看在尚书府锦衣玉食的份上,苏樱相信她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览尽繁华芳意歇,很多时候苏樱都是静静看着她,琢磨她。他相信她来到他身边是有更深层次目的的,可是让他失望了,青衣除了对府内的珍玩玉石和吃的感兴趣,对朝中诸事一概不关心。
他试探她,这丫头也不是一点察觉都没有,若是逼得紧了,她也会反试探他。她会想法设法从他嘴里套出京畿中诸位大人喜好,对与常与金银玉器打交道的人,可谓是目光如炬。她防备他,每日入寝前会在帘子会签条绳,绳上缀着小金铃。苏樱大叹自己竟然会有荣列登徒子的时候。
“娘子?”苏樱觉得如果自己不开口,她会这样端坐一个晚上。
“苏樱?你和福伯谈好事情了?”对于樱这个字,青衣觉得很有画面感,可是她夫君却和花扯不上丝毫关系。苏樱是她等高愿望时恰巧从空中飞过的青鸾,他低空掠过,她只要惦着脚就能抚摸到神鸟的羽毛。苏樱一笑,是碧海晴空里推过来的浪,只是看看,青衣就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荡漾起来。
“小乔说你一日未食,怎么,不喜欢温表兄送来的鸽子了?娘子放心,我和阿三交代了,往后都不会有鸽子宴!”苏樱握着青衣的手,思绪有些纷乱,昨夜他为什么就没得当地利用机会呢?趁人之危?他从来都不自诩为君子。下次他不会在给人搅场的机会。不过,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只要她还在他身边,就不愁找不到这样的机会。
“我不饿……”若是平日青衣肯定会觉得尴尬万分,口是心非,刚刚说着不饿肚子就适时咕噜两声证明她说谎没成功。可今时不同往日。燕过留声人过留名,或许自己这个夫人在往后尚书府那一长串夫人名单里不过是昙花一现的一个,但青衣仍然希望苏樱能记得她,哪怕留个坏念想也好。
“娘子不饿,就当陪我吃吧,我们没有同桌共食快一个月了吧?”流云子给他的信里,说夫人近来胃口极差,除了果蔬几乎不吃其他东西,当时看了信的苏樱心里一个激灵,为伊消得人憔悴,这个伊到底是谁?
不过青衣近一段时间确实吃的少,因为天热正是京畿夫人小姐们露身段的日子,任谁都想听个好听的话,青衣不想让自己臃肿起来给黛妃做陪衬。
“苏樱,我有话说……”早晚要开口,早晚要有一个人先开口,青衣的自尊不允许被苏樱抢了先机。
“好!有什么话也等我垫垫肚子再说啊!”苏樱不由分说拉起青衣就走。福伯早已在水榭里备下吃食,两人落座,各有心事。
“我走这一个月,娘子清减不少,来,吃吧。”夹起小笼包递到青衣面前,苏樱落在晚霞里的脸被光影纠结着,看不分明,青衣默默嚼着,盘算着如何好聚好散。
“苏樱,我想……”
“你想离开尚书府……”苏樱接过她的话,说的那么自然,青衣无论如何不能轻松吐出的字,他替她说了。都说京畿四公子中最善解人意的是苏樱,这话真是没错。
“青衣若是想走,我不拦着,我们夫妻一场,临走之前,我送你件东西。”苏樱放了牙筷一本正经道。
“不用了……”看来人家一早就打算好送走她了,可怜她还纠结了一天如何开口,送东西?算了,她也是有自尊的,休都休了,还给遣散费吗?
“要给要给,娘子你听了一定欢喜。我要送你的这件宝贝是开天辟地以来,东华帝君讲道法时遗落在终南山里的,索性被我得了,送给娘子。这件宝物戴在身边金银取之不尽,细软用之不竭;危及之际可防身,闲暇之时可解闷;样子也不赖,拿在人前丝毫不损颜面,冷了可暖身,热了可降温,娘子若是不打算再嫁,和他过一辈子也不委屈……”
苏樱一条条地说,青衣一句句地点头,初时的恼怒一扫光,如此大手笔即使被休了也不算亏,世家公子果然豪爽!
“……那,快把宝贝拿出来给我瞧瞧。”青衣脸上的笑如同冬日阳光下刚从洞口里爬出的雪狐,骤然见到阳光时的贪婪和欣喜一览无余。苏樱这年轻的猎人低头看着这难得一见的小兽心里更是开心,原来如此简单,他可以用他的孤注一掷赌她的贪婪啊。
“娘子,这件宝贝,就是我。你要是走,把我一起带走吧,你去哪都有我陪着,有吃有穿,有钱有闲,我这长相也不会给你丢脸。”隔着石桌苏樱突然过来抓青衣的手,那坚定的眼神青衣曾经在流浪宠物中心的宠物们眼里见到过,那种渴求,那种期盼就像是没有主人的孩子等着被领养回家一样,让人于心不忍啊。
“不……不行,你这件宝贝……他只是限量版,但并不是专属订做的绝版,我在你这拿的到,在别人那也可以非正常手段取得。而且,我得意你的时候你是他,等我喜新厌旧了你就是它了,你懂不?”陆压金口一开就是圣旨,她的小命捏在人家手里不说,还连累苏樱被鄙视,不值得啊。
苏樱怎么可能懂,但他听明白了一点,她这娘子不接受他这举世珍宝,她想以非常规手段去别人那拿,这怎么能行!脸一沉,苏樱打算重振夫纲,若是他现在不管她,难保将来没有个潘金莲合伙西门庆谋害亲夫,这还了得?手中茶盅在石桌上一顿,尚书大人发飙了。
“青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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