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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插柳-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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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上晚饭,刚来净业寺的第一晚就要饿肚子,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住持,您回来了。太后娘娘可有口谕?”

“有。不过今日累的很,明个再说吧,对了,后院的那两头母猪可下崽了?”静明活动活动颈椎骨,睡的酸疼。

“下了下了,生了十多只猪仔,已经要山下的村民领走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很好。监院的大黄腿伤可好些了?”

“回主持,好多了,您走后我就吩咐清虚给它包扎了。”

“大枣树下的……”静明本想将犄角旮旯的事情都问问,可是静空却不给她机会。

“主持,您今日聆听圣训辛苦,一会儿还要参禅打坐,这些小事无需挂怀,我已经吩咐众人做好了。”

青衣站在静明师太身边,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心道要维持佛祖在人间的道场也不容易啊,这诺大的净业寺上上下下多少事要操劳。

“嗯,我先回禅房,有事明日再细说吧。”静明师太扔下青衣自顾往里走。

“师父,师父留步,我,我怎么办那?”虽然是被太后摊派过来的,可她也不至于无足轻重到可有可无啊,青衣讪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告诉静明师太她似乎忘了给她安排个地方。

“哦,差点忘了,静空,你给悟色找个住处,从明天开始让她跟着众人上早课。”

静空师太可没时间搭理青衣这个初来乍到的小尼。

“悟饭,你过来。” 静空师太身形虽不庞大却声如洪钟。

“这是新来的师妹,悟色,你给她讲讲寺里规矩,领她回去吧。”

悟饭年龄虽小,身形也比青衣矮上了一只茄子的高度却十分有个师姐模样。

“跟我走吧。”向青衣扬了扬头,小师姐带着大师妹向安寝的屋子走去。

无论哪里都存在着潜规则,神的国度也不例外。摩克切叶和阿诺陀两个罗汉还向三藏试图索要人事呢,更何况青衣这等刚入佛门的小尼?屋内的大通铺上住了十多个小师傅,晚课结束正准备熄灯安歇,正巧青衣就进来了。都是十多岁的年纪,见着来了个新人自然意外好奇,齐齐地用鼻孔打量她一番,又各归各位准备睡觉。

“诸位师姐,我是新来的悟色,往后要与大家同吃同住,有不当之处请诸位师姐指正。”作为净业寺这个组织部来的新人,青衣自然要放低姿态。

“哦!又有新来的了,太好了,我终于不用睡门边了。”一个和悟饭差不多年纪的小尼将自己的铺盖卷好,往里搬了搬,露出一米宽的木板来。

众人对青衣这非尼非道的装扮异常没有好感,也不喜欢她那带着京畿特色的腔调,众人都很疑惑,并没听说当朝皇帝大行啊,怎么又有妃子送进来了。曾经都是金銮殿上的金贵主子,如今灰袍芒鞋敲磐击钵怎么不让人感到命运凉薄。熄灯后,青衣和衣躺在木板上,山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将她头顶床板下的稻草吹的簌簌直响,听着山里夜枭一声声的长鸣,青衣觉得这叫声跟她肚子的咕噜声异常合拍,都是悠长且痛苦的。

在饥饿中入睡的滋味青衣已经适应了十多年,所以她可以强忍着直到鸡鸣晨鼓之时。自从来了青衣,悟饭就再也不是众尼中辈分最小的了。为了及时行使自己师姐的权利,晨钟一响悟饭即刻翻身下床,倒汲着鞋子过来催青衣起床。

大殿里众尼端坐诵经,早课为《楞严咒》和《大悲咒》,青衣缩在众人背后滥竽充数。佛音齐唱,发如是愿,熄灭贪瞋痴,众人皆闭目,唯独她盯着大殿中的红幡发神。刚刚来大殿的路上悟饭师姐和她说过,鸡鸣打板起床,平旦做早课,日出早斋,青衣扳着手头算,离吃早饭的时间起码还有两个时辰,可她肚腹已经清音嘹亮,在众尼的唱经中那般突兀,她自己听的明明白白。

坐禅不是一两日就练得成的,青衣双腿酸涩难忍,趁无人注意在蒲团上将腿伸展开,正在她得意之时,腿上上重重挨了一下。抬头一看,正是昨晚见过的静空师太吊着嘴角给了她一清规香板。青衣规矩盘坐好,像模像样得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保持着这个姿态青衣在梵音里左摇右摆,远远地有钟声顺着晨风扫入大殿,青衣混沌的灵台立时清明,心里有种叫做喜悦的东西从胸口炸裂,一直蔓延到嘴里,又到眼睛里,她一个白云苍狗从地上跃起,看了看旁边的看着她目瞪口呆的小尼欣喜道:“开饭了,钟响了!

皇家师太就是皇家师太,青衣扫了一周发现跟她一样兴奋于早斋的人几乎没有。冷眼看着她的师太们不过用那眯缝着的一线天蔑视地在她身上转了个圈,又各自诵经。青衣不觉得没能引起众人的共鸣是多么尴尬的事,相比饿肚子来说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可她此举确实引得一个人注意,那灰衣灰袍的静空师太举起清规香板打得青衣手掌跳着疼。看师太这架势,她定是秉持着‘此身非此身,此心非此心’的宏大法愿,师太打的不是肉掌,而是尘世间的贪瞋痴迷。

“既入我佛,却还有口腹之念,本座先要斩断你的惑业之因。限你半个时辰内将五观堂前的落叶清扫干净,否则今日早斋不得过堂!”

青衣扛着扫把随着师太身边的小尼赶往五观堂,到现在她还是没能明白自己因何受罚,唤钟一响不就是进食时间吗?她只是略比众人多流露出了一点期待罢了。

“你是新来的悟色?”小尼停下身好奇地望着她。“昨天我在师叔身边见过你。”

“请师姐多多指点。”青衣谦恭道。

“刚刚那钟声不是早斋的唤钟,是麓山书院学子们的院钟。此钟一敲,学子们即开始‘开卷且读古人书’,我们净业寺居于普陀山的山阴,山阳处就是麓山书院了。麓山书院是大邑皇朝最古老最有声望的书院,入内读书的士子将来多半是国之栋梁,各位施主慈悲,是咱们寺里最重要的香主之一。”这个师姐不同昨夜的众人,妙目清爽,秀眉安神,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亲近。

“敢问师姐,这五观堂地方可大?”为了能给可怜的肚腹争取给养,青衣打算跟随时间赛跑。

“嗯,五观堂就是咱们寺里的行堂,所有弟子在此用饭。你且自己去看,开法眼,大即使小,小即是大。”这位师姐年纪不大却禅心满满,不怪能做得净空师太的侍者。

“就是这里了,自从立秋后每日的枯叶遍地都是,悟色快快打扫吧,若是能在早斋前收拾妥当,说不定还能进食。”虚仪小师姐放了话自顾去了。青衣忽然觉得自己无慧根,更无法眼,她不能把这百十平的院子看做一米见方般的小,她也不能自欺欺人地以为胃里的抽搐是因为过饱引起的生理反应。

开始干吧。扫帚一卷,单掌平推,大有傲龙出海之势,青衣长吸一口气,头一扬,并没有使出什么让人咂舌的精妙招式,倒是扔了扫帚开始压腿活动腰肢。

众弟子开始早斋时,青衣忧伤地听风的指头从树枝间拨过,像是为凋谢的枯叶弹奏哀伤的挽歌。不怪都说格物穷理要来深山里格,因为它会让你从心底感受到一种悲凉的绝望,这种绝望反生的力量会让人有种想玉石俱焚的冲动。

青衣听着风声看着枯叶飘零,那种凄绝美是她十六年来感受最深的,她刚刚打扫过的地方又跟当初无二。净空师太给了她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如何给一口破了洞的水缸装满水呢?看着五观堂里众人默默吃着斋饭,青衣心里那酸水啊。什么是不幸,饿着肚子的时候,看着人家大口地吃馍你不能吃,这就是不幸。青衣终于知道历史上的那些书画大家如何能以超越常人想象的肆意挥洒出千古流芳的作品,因为大凡艺术家都沾个穷字,肚子饿自然思维不受肉体禁锢,天马行空。饿可以激发创作灵感,同样能让青衣这类人浑身是胆。

在大槐树上踹了两脚,青衣将扫帚一把扔上了房顶,身法飘摇地入了内堂。青衣暗自庆幸,静明、静空两位师太不在,估计是禅房内开小灶了,正巧给她偷食。

只是青衣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刚刚秩序井然的堂内众位师太齐齐站了起来,在青衣赶到添饭处前抢身将她拦截下来。青衣以她跟百蝶门众位师兄十数年抢饭积累下的经验断定,如果自己再迟上一步就又没得吃了。

众尼为了阻止青衣顺利到达终点,充分展示了群体协作的优势。先是众人包抄式,以人肉墙妄想阻断青衣的路。青衣嘿嘿冷笑,就这点手段?捋起袖子,她以相扑手的手法取得第一关的完胜。众尼不泄气,又摆出类似十八铜人的阵法。青衣对临强敌面不改色,学着小龙哥哦哦地叫了两声,以散打和拳击突破第二重封锁。最后一个回合是最绝的,青衣眼尖地看到饭桶已经被当中一个高个师太抱起来了,准备转移阵地。青衣大喊一声:呔!敢跟洒家抢饭桶。最后的一式青衣尽了全力,翩若惊鸿,矫若游龙。这最后的一招是集合了柔道的腰力、跆拳道的腿功、大小擒拿手和平衡木、跳马等多种体育项目的复合式招数,从前青衣不相信一个馒头能引发血案,可是她敢确信她现在会为了饭桶而拼命的。

第四十六章

青衣并没有真的去抢饭桶,那不过是虚晃一枪,迷惑对方罢了。脚尖点在一位师奶辈的师太肩上,青衣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直捣黄龙,双手成钩,在饭桶里一抓,两个馒头终于到手。如何在敌强我弱的环境里成功地实现食物补给,青衣又做到了。

手里捏着馒头,她飞身上了行堂内的柱子,一手紧抱着柱子以防自己掉下来,一面将馒头塞在嘴里紧咬,她知道有些东西经过她的染指别人就不会再要了。可男人算不散呢?

静明、静空两位师太正在商量后天与麓山书院众位士子的法会上,是穿海青呢还是着缁衣,海青太过严肃,不利于睦邻友好;缁衣又有些单薄,没有气势。

诸位弟子见主持和典座进来皆回位坐好,继续吃饭,只是时不时地拿眼睛扫两下柱子上的人。青衣扒在柱子上一动不动,异常的辛苦,两位师太还没进来她已经瞧见了,可这时候想往外跑显然不明智,先看看形势再说吧,但愿两人只是来视察视察徒弟们的伙食。堂中的柱子是上个月才刚刚漆过的,为了美观肃穆还特意在上面打了一层蜡,青衣身上的缁衣穿的太旧,把原有纹路磨掉了,根本没有摩擦力,加之她还要顾及手里馒头,所以每隔一会她就要滑下来一截,然后再如树袋熊一般奋力往上拱。

静明、静空两位师太估计是不常来五观堂,先是查看了馒头大小,又讨论了一下后天的馒头做成何种形状才能既体面又能彰显净业寺的特色。静空觉得应该墨守成规做圆的,给人一种厚重、圆满的感觉,如果做成方的那不就成了发糕吗?静明觉得不妥,既然空山寺的方丈已经把平底木桶改革成尖底的,她们也不能落人之后,好歹她们净业寺也是与之对等的大寺啊。凡事从小处着手,静明决定自己的寺内变法就从这小小的馒头开始。

“师妹,你觉得,我们把满头做成条状如何?纤细苗条,不必开大口,弟子们进食时可以显得更加庄重得体,这样能让我净业寺在同门中拔头筹吗?”

住持发话,静空自然不好公然反对。

“掌门师姐说的有理,或许我净业寺会成为其他寺庙争相效法的对象,也无不可。只是,这新馒头该取个什么名字呢?”

青衣身上的缁衣已经被汗打透,她从柱子上嗖嗖地滑下去无数次,每次都是在落地前成功地对抗了地心引力拱上来了,可她实在坚持不下去,这比扎马步还累。两位师太的话她听得清楚,心道馒头就馒头嘛,还非要改个形状改个名字,长条状的下锅炸一炸那是油条。

“拧个劲儿,叫麻花。”青衣小声说着,堂内听得清楚明白。

“谁?谁在说话?”长老间的谈话竟然有人擅自开口,静空探照灯一样的目光扫过来,所有的弟子都屈服在这雄劲的目光下,尽皆低头。

“新来的悟色在哪里?”静空突然想起还有个异类没有拜倒在她刀锋般的目光下。

青衣其实不想下来,可是手上的汗让柱子变的更滑,她根本就抱不住。被点名后又心慌,于是成功降落在静空师太背后。

缩了缩脖子,青衣轻轻举了举手。“典座,我、我在这儿那!”

“悟色,五观堂里的叶子还未扫净,你竟敢到行堂偷食?”

“我、打扫过了,而且是见着非常干净才过来的。”

“胡说,满地枯叶,你还敢抵赖,本座要重重地罚你!”的

“典座,出家人不打诳语,我刚刚真的是打扫的一片枯叶都没有,可这一会儿它又落下来了。”

“为什么不继续打扫?我有说只扫一次吗?”静空厉声诘问。

“因为……因为佛祖在《金刚经》里说,花要开就开吧,叶子要落就落吧,何必去做那违背自然的事呢?心中有尘,剥下一层皮还是觉得不洁,心中无尘,眼里自然不惹尘埃。”

青衣转了转眼珠,她知道如果此番自己表现不好,那后果就不是扫枯叶的事儿了。净业寺三千多师太,每十个人一只马桶,这可就是三百多只,还不算诸位主持、典座、长老的私人小桶。如果这静空师太挟私报复这最底层清洁工的工作铁定跑不了她,千万不能因为两个馒头就弄得一身臭气。

“《金刚经》里哪有这句话?本作怎么就不知道?”

青衣偷眼瞧了瞧师太,嗫嚅道:“佛祖当初和诸位罗汉参禅的时候您也不在场啊,即使说了您也未必就知道啊。”《金刚经》是诸位罗汉菩萨修行的大智集合,是佛家思想集注,佛祖当时每日说那么多话,不可能都记下来,所以佛祖很可能就说过类似的话。

静空还想说什么,被静明抢了先。

“悟色啊,我考虑了一下,觉得麻花这个名字不错,当年佛祖拈花微笑,了悟众生,我们日日吃着麻花,颇有禅意,一举两得啊。我看你很有慧根,念你入门却还没师父,这样吧,往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这就是所谓的因祸得福,找了掌门这么个大靠山。

青衣依然没有逃脱洗马桶的命运,不过念在她被掌门师太破格收位弟子的份上,静空师太法外开恩不再追究她全责,只是要她洗一个月诸位长老的马桶。当然,马桶也不是谁都能洗的,每个长老都有不同喜好,冲洗干净后要撒什么样的香料除臭都是有规矩的。除住持外,四大班首,八大执事都曾是后宫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虽然落发,却依旧有皇家气派。

虽然洗马桶的确不是个前景很好的职业,不过让青衣感到安慰的是,她可以就此轻松出入各院。从来的那夜开始,青衣就在这三千尼众中寻找她娘,陆压说她来了就能见到,应该不假。

和青衣一起打扫的是个下院受罚的小尼,比她的悟饭小师姐大不了多少。小师太名唤悟法,来净业寺已经快五年,本是个才人的宫女,除了皇宫,这十多年她生活的全部就是诵经和参禅。

鸡鸣起床后,青衣要开始做清扫工作了,由剥削阶级一下子跌落到被剥削阶级,心路历程自然坎坷,可是既然勾践大哥为了复国尚可忍辱负重尝粪便,难道她为了娘亲和夫君洗个马桶都不能?

在掌门禅房前青衣和悟法小师姐碰头。见她早早找了条帕子将口鼻掩起来,青衣觉得这一看就是外行,她记得在哪篇科学杂志上看过,说人的排泄物如果在不遮盖的情况下,在38℃的恒温里,氨气可以穿透三十公分厚的棉被,不过到底是哪篇火星杂志她已经懒得去想了。

“悟色,你不怕臭吗?”见青衣毫无准备,悟法敬佩地问她。

“当然怕,所以我用这个。”从袖子里掏出两个枣子,青衣一个鼻孔插一个,这是她昨天在供桌上偷拿的,本来有一盘,可是就吃剩这两个了。

“你、你偷佛祖的贡品?”

“阿弥陀佛。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佛祖要么宽容我,要么试着理解我,哪个得道高尼身后不都有两个默默洗马桶的小尼。这才是真正的伟大。”

“不掩嘴很臭的。”悟法真是个善心人,坚持不懈地要说服青衣跟她一起带面巾。

“放心,只要不试图用嘴尝,嘴是感觉不到气味的。”

两人将十几个马桶里的存货在茅房清理好,刷了足足三遍,又按照寺中执事给的单子将香料泡在桶中。

“悟色,长老们的茅房修的可真好啊,我看比有些人家住的房子都好。”

“是吗?你不是在宫中呆过吗?这就叫好?”

“宫里的茅房修的更好,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银子在这个上面呢。”

今天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可是青衣赖在茅厕里不出来。一是她不想去参禅诵经,再来这茅房的视线非常好,凡是打算到大殿去的人都能看个清楚。若想找到佘琼花,青衣给自己找了两个据点,一是厨房,一是茅厕,只要守住这两个口不愁逮不到她娘。

“悟色,我说话你听没听啊。”

“听着呢。不是皇帝们非要建造特别奢华的茅房,而是基于人身性命考虑的。历史上有个叫晋景公的皇帝,有一次他品尝了新麦后,突然觉得腹胀难忍,急急奔去茅房,慌乱之中不慎跌入茅坑,死了。你想啊,一国之主竟然殒命茅坑,这若是叫周边国家听了去,还有天威吗?所以自此以后茅坑就建的十分牢固,为了让这不洁之地也能沾染皇家威严,贴金镶银是免不了的。”青衣打量着鱼贯而入大殿的众尼,想在当中找出她娘来着实太难,这就跟要在一篮子猕猴桃里挑土豆差不多,偏偏她要找找的还是颗没有行为能力的土豆。

“看来当皇帝也真不易啊。悟色,你说真龙天子不都有真神护法吗?怎么能掉在茅坑里淹死呢?”

“所以说皇帝不是人人能当的呢,谁都有个开小差的时候,神仙也要打盹啊。”没有过硬的综合素质,的确不能胜任皇帝这危险系数极高的职业。不说别的,怎么着也该学个游泳吧,真有个好歹,起码能游泳自保啊,可悲可叹啊。

打扫工作做完,悟法并不想留下来和青衣继续研究茅厕。

“悟色,我要回去诵经了,这几个月师父说我一点长进都没有。圣贤说勤能补拙笨鸟先飞,我要一定会成为静明住持那样德高望重的师太!!”青衣不忍心在悟法那纯白的心灵上抹黑,她只是笑笑。圣贤说?圣贤不过是阿Q世人呢,勤能补拙?像她这种毫无禅心,满身的拙如筛子眼一样多的要如何补?入了寺庙,她发现自己除了拙,就身无长物了。本不是铁杵,即使把她磨掉一层皮她也成不了针啊,她不过是只可怜的草棍。造化太造孽了,总是弄人。

“好,你去吧,我再继续研究研究如何让马桶的香味能持久一些,否则晚上用的时候如果没有香气,典座又会怪我给寺里省银子了。”

“那你一会可要来诵经?若是师叔问起我如何答?”

“不来,我一会还要去厨房帮着包包子呢。”这个活计是青衣缠着静明师太大半晚上她才同意的。

悟法临走时虽然没说什么,却暗自决定中午不吃包子了,也要告诉同住的几个师姐不要吃。因为她看到悟色拿着扫把在马桶里练太极,水花旋转的时候她甚至瞧见水点飞了出来。

青衣在茅房呆到无聊,她刚出来,静空师太就进去了。静空打定主意要想方设法地找点事情整治整治这个叫悟色的。

虽说静空师太平日严格了些,可还不至于跟小辈怄气,可是就在掌门住持回来后不久,山下有人递了一封信给她。是她本家的表侄女,宫中的黛妃娘娘,说这个叫悟色的丫头是顶顶坏的,要典座一定不能轻饶她。如果仅仅是宫中娘娘传话,也不足以让静空对青衣介怀,可黛妃似乎对这个表姑姑十分了解,下就下猛药,所以信尾有一句话戳痛了静空的心。

当年静空是与皇后、当今太后并驾的贵妃,皇后在孩儿失踪后不久崩殁,本该是身为东宫的她即位,却被当今太后耍了手段将她从候选人的位子上挤下来了,连孩子都没能保住。很多事情是连佛祖都化解不了的,这种恨就像锥子一样锥着静空的心,她做不到敬明那样的洞破世事,这悟色不是来替太后消业债的吗,那她要让她后悔当年做过的一切,怕死?晚了!

都说朝里有人好做官,庙里有靠山,尼姑也要好做些。现在她是掌门住持的弟子,曾经白眼看她的人,都要送上三分青眼。青衣赶到厨房时,果然有几个师姐在擀面皮包包子,不过嘛,她们几个时不时就凑在一起叽叽咕咕,青衣觉得有猫腻,说啥呢?到净业寺一天她只是取马桶的时候牵了首座的发簪,那个装首饰的盒子是藏在床下的,不过青衣这等身手就是挖洞埋起来也没用,她能嗅到金银那种独具特色的味道。

青衣轻飘飘地来,轻飘飘地在众人身边游荡,想听听这几个人在叽叽咕咕什么。

“后日麓山书院的士子们就要上山了,听说当中有个是当朝宰辅大人的公子,一表人才的,还都是敬神礼佛之辈。”

“嗯,若不是空山寺路途遥远,也不会来我们净业寺吧。”

“都……都来吗?还……还还是来与住持论法吗?听……听说说,都是是……美男子呢。”

“只要要来论法,来的肯定都不俗。”

“那那……那我们是不是能到大殿听法啊?”青衣在这位结巴师姐身边,拿起一张包子皮慢慢捏着,然后学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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