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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插柳-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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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

手持竹枝在沙盘上一笔笔划着,苏樱想静心,曾经的太子少保在教导他和陆压时说过,若想利于不败之地,就是永远不要让人找到弱点。苏樱拿青竹在沙盘上深深地划了个‘赤’字,赤——心色也,他心里的赤色从不露在眼底,让人惊觉他是无心的。收住最后一笔,苏樱自问,他有师父曾经提过的那种致人死命的弱点吗?或许在青衣出现前是没有的。她是一缕白光,在他永夜的黑里永远让人注目。

“主子……,还是别写了。”流云子敛容沉声惊叫。

苏樱的伤口开裂,黑色的锦衣上红花一点点绽开,黑与红辉映,有妖娆的颜色。苏樱摆了摆手,继续在沙子上浅浅地划。

“阿二,她曾经与我说过一个故事,叫做冲冠一怒为红颜。但如果杀孽过重,来生我可能就要沦入畜道,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做恩爱夫妻,我却只是圈里一只花猪崽,这太不公平!若是放任她,我怕死后有人来挖坟鞭尸,大邑可不能出妲己和褒姒。所以还是把她放在我身边最安全。”沙盘上的‘赤’字乱了,苏樱无奈地放下青竹歇息。

“主子,夫人在净业寺很好,有老大护着,比呆在京畿里安全的多。您现在首要的是想出法子阻止皇帝废了骁骑营,那可是您十年的心血……”红颜果然祸水,起码是迷魂汤,他可怜的主子。

“是啊,十年。她说人总要尘归尘,土归土,何时才能是我的尘埃落定?漠濯那边有何动静?陆压整日呆在皇城里,不知边关民生疾苦,这些年我替他将边关扫的太净,是时候让皇帝体察下民情了。阿二,我和青衣在一起这么久,她却没对我讲过她的身世,可陆压却知道……她也没对我表示出特别,每晚出去都要点我的穴道……”

“每次我们都帮您解了啊,等眼前的事情过去了,您可以习武。”流云子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军务如何处理?主子老是分神。

“二王子已经答应与咱们共同举事,漠濯修养生息十年,为的不过是报当年篮管堡囚帝之仇……”

“我当初不该将青衣一个人留下,真怕下次重逢之时这丫头已经不认得我是谁了。‘弃捐箧笥中, 恩情中道绝。’旧人如团扇,初秋一过,自然就比不得织物有用。”先皇曾赞苏樱有经天纬地之才,腹纳九州之量,将来必未大邑柱梁,可他空被称为天机公子,就是拿青衣没办法,小乔说青衣是卤水,点得就是他这块豆腐,苏樱觉得非常有道理。

手里攥着鱼形佩,苏樱薄唇轻抿,如果按照他从前的行事原则,上心的东西是决不能放在身边的。行军作战若心有旁骛则显败绩,所以即使他曾经有过动心的女人,也不会娶,越是爱的东西越要放在别人怀里让他替你保管,你想享用之时可再取回,可对青衣他做不到,别人碰一手指头都不行。

距离不会产生美,只会更折磨美,让原来的美走形。青衣本是扎根在净瓶里的一株小草,放在苏樱眼前时他觉得圣洁、纯美,无限溢美之词都表达不出他对这草的喜爱。可突然间净瓶和草被人抢走后,苏樱眼里的草就变味了,煞时就开成了满瓶子的曼陀罗,剧毒妖冶,能让他迷失本心。苏樱下决心,不管如何,他要舍身把草夺回来,好不好都是自己的,套用青衣常说的一句话:他们间所有问题都是人民内部矛盾,不是阶级矛盾,一切都是可以调和的。

刚刚说到哪儿了?苏樱转头,返现流云子已不在房中。漠濯王厉兵秣马筹备十年,只等抓个大邑内讧的空挡一雪前耻,所以陆压此番作为不知是苏樱成全了漠濯王,还是漠濯帮苏樱了大忙,总之,同仇敌忾是有的。陆压修的是外家硬气功,霸道,狠厉,有天下龙主的气概;苏樱却擅长以养气为主的太极,身藏阴阳以不变应万变,这算是两人二十多年来第一次的巅峰对决,无关其他,只为一国不能容二主,陆压不会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苏樱同样不会坐以待毙,两人各自出师有名,不过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苏樱写好给青衣的信,吹干后压在枕头下。鱼传尺素,他却不能传给青衣,只能聊以口。苏樱对所有心里有秘密的人充满着好奇,青衣是个有秘密的人,还是个让 他窥不破的。没遇到青衣前,他就是有那样的能力,也有那个气场,能让近身的人心甘情愿地与他分享他们的秘密。青衣是例外,且是无二的。有些女人活得太过用力,事事都想拔个头筹,不懂过犹不及的道理,青衣之所以扯人眼球,就是因为她活的半红不绿,半明半昧,即使身在人群你也能一眼就把她瞅出来。

第五十一章

静明师太将冯唐留下的人交给青衣照顾,有人欢喜有人忧。青衣心里琢磨这是师父给她大开方便之门以便她刑讯啊,既然师太没说不能虐囚,护理的尺度自然青衣自行拿捏。静明师太不知给这家伙用了什么,反正青衣过来看他的时候他已经不再杀猪般地嚎了。

“李学兄是吧?人那,这一辈子,生前富贵草头露,身后风流陌上花,活过今天都不知道有没有明天,所以要享受当下呢。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我要问你几个问题,希望李学兄别难为我,出家人不喜欢打诳语的人。”青衣手里握着清规香板,双腿交叠前伸搭在条凳上。

小乔将她点名的东西七七八八搬入屋内,鼻子上绷着布条把昨夜碾碎的辣椒末兑成高浓度辣椒水。竹签还没削好,现在不当季,没有干主子,主子要她把竹签削好涂上红油在日头下暴晒,说这样钉入指甲缝里才能长驱直入而不折断。一会她还要生火烤烙铁,要弄得烫在肉上滋滋作响也不容易。

“我……该说的我已经和住持说明,没了!”这李某人从感性上讲是很怕青衣的,毕竟皮肉之苦他刚吃过,这小妮子有多狠他也明白。

“我(来问你,你到藏经阁折腾了一次,那些镀金镶银的经书你不要,佛家圣物你也不拿,你到找什么?谁让你来找的?”盖世太保既然能世界范围内扬名,自然有其过人之处,青衣学到了其中一二。

“没有人,我已经和住持解释过了。”李某人既然是搞地下工作的,既然晓得落在人家手里的待遇,逼供守则他也会背,对于拷问人的话,不要轻易答是,也不要随便地说不是,更不要以疑惑地眼神告诉人家是也不是。所以,沉默是真的猛士毫不畏惧死亡的前奏。

“小乔,去大黄窝里把它常叼的那根骨头取来!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来找一个人 ?'炫书…fsktxt'一个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的人 ?'炫书…fsktxt'”青衣呷了一口茶,手中簪子有意无意地在条凳上戳着,盯着他的眼神分明不是看只活物。小乔按主子吩咐将骨头拿了进来。

“我劝你还是识时务,若是不说我也不勉强,不过打定主意前劝你先把这骨头咬住,否则一会我怕你受不住。”青枣被她一口晶亮白牙咬的嘎嘣脆响,像是生嚼人骨般。

李某人缩在墙角双手狠狠揪着被子,一句话不说,倒是有个爷们样。

“小乔,让咱们李学兄瞧瞧,别说我没提醒过他。”青衣额前秀发一甩,只那么轻柔地一下,没有头屑却带着一股的桂花香。

“得令!喂,现在我就给演示演示,这是我们……小姐特意为你定做的老虎凳,顾名思义,你若是上来,就是头猛虎也让你变成病猫。吼——哈!”板凳上的竹竿应声而断。眼前老虎凳自然不能跟军统的刑具比,不过吓吓人绰绰有余。青衣看着那人绝望地闭上眼,拿手在额前不停擦汗,冷笑两声。

“说吧。我告诉,我家乡有个地方叫渣滓洞,哪里十几年的功夫没干别的,就只研究如何让人说真话了,你想试试?”

“等等!我佛慈悲,你为何敢滥用私刑折磨我?”不过一天,他也懂得辩解了。

青衣笑笑,丢了个枣子在嘴里。“因为我佛曾说过,如果别人不对我慈悲,就大开惩恶扬善之门。落到牫手里,嘿嘿嘿~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小乔手里的烙铁贴在条登上,屋子里泛起一股子的糊味,滋滋冒着青烟。

“我来净业寺……”

“我告诉你,小心斟酌用词,或者保持沉默,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那人张了张嘴,刚刚提起的气就被青衣压回去了,喘息了好一会。“我来净业寺……”

“你也别想搞什么诈降的把戏,想打入我方内部?你还嫩了点!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事儿在我这儿行不通,别看我表面的工作是个尼姑,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个反特高手。说吧。”

“我来净业寺,其实没什么特别的……”

“我劝你也别装硬气,咱们这里不兴用美人计,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吧。”

“你,你还让不让我招了?!”囚犯突然觉得委屈,他也是有尊严的,即使身体被囚禁了,他的灵魂永远属于他自己,怎么任由别人糟蹋。

“好,你说你说……”

青衣突然觉得在屋里烧柴不是好主意,烤的她大汗淋漓,可若是不点火,如何弄出个红通通的烙铁呢?

“我现在所说的话,仅仅是我主子传达给我的,不代表我的意愿和立场。我所说的,有我听说的,了解的,知道的,猜测的,统统告诉你!我的任务是*&%¥##@!*&%¥#@(非乱码)”

青衣探头过去认真听着那人招供,时不时地点头。“好,非常好,早知道你这么配合我就不用到厨房弄那么多辣椒水了,可惜可惜。”挥挥手,青衣告诉小乔审讯结束了,可以把道具撤走。

“小姐,那这些东西怎么办?烙铁都红了。”小乔本指望着通过这次刑讯见识见识夫人手段,没想到事情和平解决,人家没能用刑就屈了,甚至都没喊一句打死我都不说,太没看头。

“是啊,可真浪费。其他的就算了,咱们寺里的辣椒是这方圆百里一绝,远来客人自然要尝尝,你的辣椒水给这位小哥解解渴吧。苏樱说时时要做到开源节流,一个芝麻都只芝麻的用处!”青衣示意小乔把东西端过去服侍床上的人喝。

“你,你不守信用,你明明说过不用刑的。”床上人挣扎着往里爬,边蹬腿边谴责青衣。

“是啊,夫人说过不用刑,可她没告诉你,她最讨厌变节的人。原本以为你是死士,没想到吓一吓就走形,扶也扶不起。”小乔把碗递过去,青衣一个枣子定了那人的身,一整碗的红汤硬生生灌下去了。

青衣总结自己的生活,觉得就跟树上结的石榴似的,不能活的太用力,不能太嚣张,否则就过早地红透炸开了,有人摘了更不好。也不能跟鸵鸟一样顾头不顾屁股,那样活的窝囊。青衣觉得女人不能过分聪明过分通透,什么都看清楚了难保内心不荒凉。如果一个人的生活可以如此完满,那还要男人做什么呢?

如果哪个男人误以为女人很傻,那证明他们是真傻,女人不过是给自己留个更放松的空间。从苏樱当日婚变开始青衣心中就有个影影绰绰的影子,影子里藏着那个她一直苦苦寻找又碰不到的真相,丝丝袅袅里,青衣想知道,又怕知道。刚刚崖边兄的一番话,似是迷糊中露出的一个线头,她只要拽紧了,用力地扯,一定能将幕后真相扯出来。

冷月如镰刀,将天幕上的云草割得干干净净,只留下几颗明明灭灭的星子。青衣一早打点好,埋伏到那人所讲的位置,准备擒贼擒王。很不幸,小乔没能被她甩掉,她本想飞出院墙,没想到这丫头一见她要开溜突然哼哼唧唧起来,青衣怕这小动物的呜咽声被人听到,无奈下只得让她跟着。不过,青衣爬墙,小乔钻狗洞。两人趴在草堆里看着蚊虫在她们身上开流水宴。

“小乔,你说苏樱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呢?”青衣状似不经意地捻死一只降落在小乔脸上的蚊子,对着指头上那点血唏嘘。

“嘿嘿,这个,我怎么能知道啊,大人连您都没告诉,又怎么会知会我?”小乔心里有丝紧张,这是大人走后夫人第一次问他的行踪,难道她暴露了?

“是啊,他走都走了,又怎么会知会别人。我与苏樱相识,开始的时候,觉得他是一场清梦,别管好不好,每个人都要做一场,凑合着也就过去了;慢慢地,日子久了清梦就变成了春梦,旖旎暧昧,没等全情投入就消散了;可现在,我怕这梦继续下去会发展成梦魇啊。”难得糊涂,真是至理名言,以往的时候只要能吃饱肚子青衣乐得得过且过,现在却不行。

“夫、夫人,您在庙里呆了几日,说话越发有禅理味道,您能不能把刚刚那番话再对我说一遍?”小乔觉得这是很重要的消息,她要记好了马上传给青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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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指如疾风势如闪电,在小乔耳边夹住一只蚊子。

“算了,若是我猜的没错,苏樱不久后要露面的。”

小乔不想在她家大人身上做纠缠,忙着换个话题。

“夫人,如果有一天皇上开天恩放了您,您会怎么办?”她突然觉得夫人不说话时候的样子与她家大人无二,心中所想怎么都窥不透。

“若是那样,我会很心痛。会怀疑物种基因突变,狼怎么会放过做饵的肉?”没等小乔继续开口发问,青衣一把按住她的脑袋扣在草丛里,她要守的猪待的兔都来了。

对方来人有四个,皆是黑巾覆面,看身手都不是等闲之辈。

“宫中情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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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放心,皇帝已经将虎符调给护国将军,粮草辎重十日内必然齐备。神机营已经先大军出发,此刻怕已经出了邵关,皇帝没有指派神机营作战,看来是另有任务。”对着刚刚问话那人虚礼,当中一人答道。

“可与漠濯二皇子接洽?陆压到现在位置还未指派领军大将,不知他有何意图,告诉二皇子,千万小心行事。”

“是。奴才马上吩咐人。”两人说完,第三人开口:“庙中之事查的如何?不要在紧要关头出了岔子。”

“放心,觉对不会有错,人就在庙中,现在时机未到不能轻举妄动,等大军出征后,掘地三尺也会把他挖出来。”

“温兄,听说京畿提督曾是老王爷旧僚,跟你交情颇好,松动这顽石没有比你再合适的人选了。家父早已准备妥当,三日前已经陪着太后她老人家往五藏山去求佛了。时机一到,我们就困死那条龙。”

“以防陆压狗急跳墙,宫里这几天要加派人手盯着,莫要功亏一篑!”

“这是自然,只要我们把当年的事儿挑明,你以为他还能端坐在龙椅上?”

几人正说着,远处一马疾驰而来,只听着蹄子踏地的声音青衣就知道来的是神骏之物。

“是个官差,这个时候怎么有官差上山?定是有紧要事情,要把他截下来。”

“我来动手。”

青衣与小乔半点不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喘,要知道,那四人就伏在离她们不到两丈远的地方。若是只有青衣一人她还有突围的希望,可现在拖着小乔这个油瓶绝对不是敌手,而且刚刚那四位叽叽咕咕的话她一句都没漏下,全记在脑子里了,若是暴露了就是逼着他们灭口。马蹄声由远及近,不足百米的时候,青衣也看得清了,的确是个官差,身上背着信旗。

四人中有人不知用了什么兵器,出手即将马上人打落下来。

“夫人,你看他们几个偷偷摸摸还不敢以这面目示人,肯定不是良善之辈,现在他们要害人,我们出去搭救吧。”初生牛犊不怕虎,大户里的丫头不畏歹人,青衣瞥了她一眼,心道即使现在不动都难保不是条死鱼,还想挣扎着出去救别人 ?'炫书…fsktxt'

“不去,我被皇帝给贬到净业寺,已经没了靠山,你们大人既没给我买医保,又没给我买寿险,强敌当前,见义勇为的事情还是留给别人吧。”青衣将脸埋在草丛里,只余一对眼睛咕噜噜乱瞟,她也好奇这个时段官差来净业寺有什么紧要事情。

刚刚出手之人第一个跳出来,以脚踏在那官差胸口。

“说吧,这时候上山做什么?”让青衣想不到的是这年月竟然到处是硬汉,地上躺着那位嘴角已经冒血丝了仍是一声不吭。四人中有位格外高挑的,从他身上搜出样东西,抖开来,青衣认得,那是圣旨,果然是陆压有旨意给净业寺,可是上面写的什么呢?

“皇上十日后要来净业寺,说是要拜佛礼神,祈求大军出征顺利。”在场的几个人一听都愣住了。

虽说青衣不想管这等闲事,却不得不出手,在她心里,厕纸有厕纸的用处,宣纸有宣纸的用途,她不能因为卒子是卒子就罔顾他性命,何况他手里拿着样重要物件。

“小乔,我跳出去缠住他们,你见机行事,找空快跑。”

正面冲突肯定是不行的,青衣打算奇袭,摸了摸全身,剩下的就是那几颗枣子,青衣扣了一把在手中,腾空一跃,大声喝道:“看我迎风招展四分五裂天下第一流星镖!”

诈唬不能打击敌人,却可分散注意力。青衣扭跨送腿,侧踢,翻身,去抓地上人。

第五十二章

意外惊变,四人中有两人敛眉静观,两人上前与青衣缠斗。青衣一向对自己身手有信心,可她现在知道这十六年里江湖中为何没有她的传说了。她确实没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本事,吼一吼还行,真动起手来搞不好还会被人家插两刀,没实力确实不能硬装大头蒜。拆招几十,青衣坚定了一个信念,她必须撤退,照这样下去,人没救出来倒把自己搭进去了。

找了个空子撤身出来,青衣撒丫子开溜,这才是她最擅长的,跑起来两腿如车轮般,一般人追不上。缠斗的两人见势要追,静观的两人将他们截下来。

“由她去吧!”阻截的两人同时开口。

“她刚刚可是什么都听见了,此等地掉脑袋的事若是走漏风声……”

“不过是个小尼,能成什么气候,由她去吧。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改日碰头,先各自回吧。”

当中一人阴笑。“温公子既然发话,冯某又怎敢不听。可这家伙怎么处理?”信差已经晕厥过去。

“旨意我们已经知道,要早做打算,计划要有变。”四人将那信差撇下,各自下山。

冯唐打马赶上当中一人,小声道:“怎么,动心了?她有什么好的,此次若事成,我许你十个国色天香的。她可是有大用处,必要时候可以拿来押宝。”

“你不要打她主意!否则,你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孤注一掷,玉石俱焚!”

“哈哈哈!真没想到,平日都是花不沾身的主,如今却动真情了?这丫头是皇城里那位盯上的,你想要?等做到那个位置再说吧!”拍了拍旁边人肩膀,冯唐笑的妖邪,越是不让他动,他就越是要动,他要看看他能拿他奈何。

“冯兄不要闹了,何必去为难个尼姑呢?举事之期近在眼前,不要舍本逐末,毕竟我们苦心经营多年,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四人中两外两人出来打圆场。

“尼姑?恐怕不是个简单的尼姑吧?她性子这么烈,他能制的了她?胭脂马可不是谁都能骑的!”月光下冯唐的一双眼放着绿光,恨不得龇牙将所有人都吞下。

青衣撇开黑衣人,发足狂奔回寺里。小乔已经在墙根下候着她。

“夫人,您没事吧?”

“有事还能回来,快过来扶我。”她认出缠拦她的人当中之一是冯唐,这厮收手太狠,招招致命,青衣能逃出来完全归功于她平日刻苦加强体能训练的结果。

“您这怎么还不能走了啊?”小乔吓得声音里带着哭腔。

“吓得,刚刚跑路用力过猛,把腿抻着了。”

按说阴谋拱到了家门口,青衣这种以天下为己任的人不该坐视不理,可她左右想了几圈决定顺其自然,反正这男权社会,怎么折腾由他们。陆压要来?那就来吧,人家是龙头老大,她没权利不要人家进门。青衣最担心的不是别人,天下将乱,苏樱这等好事之人不知道会不会来掺和一脚,他若真的置身其中,会是个什么角色?

小乔来到青衣身边最大的好处就是,晚上吃不饱的时候有人帮她在树林里赶野物。小乔拿着竹竿在树林里到处乱捅,把那些鸡啊兔子的都鼓捣出来,青衣管着捉。这晚小乔推说肚子疼怎么都不肯来,青衣一个人在树林里穿来穿去,东跑西颠。

“夫人 ?'炫书…fsktxt'夫人,你在哪里啊?”小乔在小路上边走边唤她。

“什么事?你这么叫都被你吓跑了,怪不得我现在一无所获。”顶着一头枯叶,青衣从树丛里蹦出来,一脸的功败垂成。

“夫人,遭了,坏事了。”小乔上气不接下气,脸色更差。

“嗯?静空师太发现我不在床上了?还是被人举报了?”

“都不是,是大邑和漠濯开战了。”

青衣怔住,拿手将头上叶子摘下来,敛容问她:“苏樱可有消息?” 她心里一直隐隐约约有个念头。

“大人……他,在漠濯举兵了。还有更坏的,宁国府和宰辅大人找出一帮遗老遗少,说当今天子本不该是天子,当年失踪的太子已经找到了……温公子让给您带话,说不管皇帝曾经对您如何,现在让您能避就避,皇族是不会放过您的。”

青衣琢磨了一下觉得有道理,夫君谋反,还勾结外邦欺负自己百姓;娘家叛变,要逼宫,不承认自己的老板了,非要重新拥立一个出来,她是尚书府与宁国府间的一个连接点,只要有变,必然首当其冲。

“太子找到了?”

当年佘琼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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