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装突击(裂纹)-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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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不到早上九点，但月球城位于地下，霓虹灯一向是二十四小时不熄灭。

陆兰芝两眼放光，一扯高岚：“走！”两个女人飞一样投入了纷乱所人流之中。

叶飞与高恒面面相觑，叶琪扯了扯爸爸的胳膊，羡慕地望着即将消失在人流中的妈妈和外婆。

高恒无力的扶住额头：“看样子今天走不上了，咱们俩分头行事，你去空港看看什么时候有回地球的航班，我去找一家宾馆，今天就在月球城住一夜。”

“不管她们了？”叶飞诧异地问。

老岳父有令，本不该推托，可是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实在有点让人放心不下。

“让她们俩逛个够吧。”高恒气乎乎地说。

俩个人完全忽视了叶琪的意见，好在高岚没忘了儿子，又转了回来。叶飞将岳父的决定告诉妻子，让她带着儿子一起逛逛。

一家人分头行事，叶飞使用个人终端进入军方的信息系统，轻而易举地找到了空港的位置。

没想到月球城居然有两处空港，一处是位于军管区内的地下军港，另一处是位于月球城的边缘的民用空港。

传闻这里只有一处空港，指的自然是那个民用的。

叶飞不知道月球城究竟有多大，只知道民用空港和军管区分别位于月球城的两侧，直线距离也不算近。

初来乍到的叶飞搞不清月球城的公共交通体系，干脆和中国天军驻盟军的办事处联系，请办事处帮帮忙。

这个办事处是盟军总部专门为中方军人服务的机构，不管长驻还是临时经过，无论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办事处帮忙解决——他们解决的最多的，是“解救”联合宪兵扣押的中方士兵。

办事处的接待员问清了叶飞的情况之后，立即帮忙查询最近几天的航班，很快回复叶飞：今天的机票已经售完，可以预订明天飞往首都的机票。

叶飞马上请办事处帮忙预订五张明天的机票——别看叶琪才八岁，乘坐往返地月之间的航班，也得按诚仁计算。

完成了岳父交待的事情，叶飞赶紧联系高恒，没想到这么短的一点儿时间，高恒已经在空港的一家酒店订好了房间。

对逛街毫无兴趣的叶飞干脆直接赶往酒店，陪着高恒一起慢慢地等。

直到晚上五点，疲惫的母女二人才联系高恒，带着叶琪找到酒店。进门的时候小叶琪已经累得趴在高岚背上睡着了。

叶飞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你们怎么空手回来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两个人几乎逛了一整天，居然什么也没买！

高岚放下叶琪，大字型摔在松软的床上，舒服地一声长吟：“这地方东西那么贵，我脑子有病才买！”月球城所有的商品都是从地球运来的，价格自然不会太低。

叶飞顿时傻了眼：“不买你还逛了这么长时间？”连着走了将近八个小时，和长途拉练差不多少，累得哀哀直叫却又乐此不疲……女人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

高岚倒在床上不肯起来，强辩道：“不买就不能逛啦？这是哪家的道理？”

“得得，我说不过你。”叶飞举手投降，“晚饭吃了没？想吃点什么？”

俩人刚认识的时候，叶飞就领教过，真是为了逛街连饭都顾不上吃。

“早吃过了，有琪琪在呢，还能饿着孩子？”高岚有气无力地挥挥手，“别烦我了，让我睡一会儿。”

她现在脑子都快停顿了，一门儿心思地只想好好歇一会儿。

“行行，你睡一会儿。”叶飞无奈地说。

他和高恒为了等高岚和高母，一直挺着没吃饭呢，哪成想母女两人早就带着孩子在外面吃过了，这会儿该轮到他们俩祭祭五脏庙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办事处主动联系叶飞，通知航班的起飞时间，叶飞连连道谢，这回高氏母女想不走都不成了。

然而起床的母女二人是腰也酸背也疼，气得高恒又发了一通脾气，一家人草草吃了点东西便赶赴空港。

空港丝毫没有高端大气之感，航站楼十分朴素，如果不是楼外挂着月球城空港的牌子，叶飞非当自己找错了地方不可。

不过外表不起眼，内部倒与普通的机场没什么区别。

叶飞当兵之后一直乘坐军方的运输机，从未乘坐过任何一家航空公司的航班，因此不得不向工作人员求助，在空港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取票付款，候机登机。

取票的时候叶飞晚到一步，前面排着一位准备票的中年妇女，这位女乘客付款时看到票价时一声惊呼，质疑的目光紧紧盯住售票员：“这票怎么这么便宜？我刚下的航班，坐的也是你们的飞船，票价差了十多倍呢，十多倍呀！怎么回事？你们耍我呢？”高亢的声音立即引来了无数关注的目光，正在购票的其它乘客，也有不少人露出疑惑的神色。

工作人员不慌不乱，微笑着回答道：“这位女士，您是第一次乘坐地月航班吧？是这样，航班从地球飞向月球，需要克服地球的引力，消耗非常多的燃料，所以票价比较贵。但是从月球飞回去，只需要按预定轨道进入大气层，地球的引力就能将航班拉回地面，消耗的燃料很少，票价自然会便宜一些。”不知道这位工作人员是不是经常遇到类似的情况，所以十分地镇定。

泼妇般的乘客登时像一只被掐住了肚子的鸡，纳纳地再也说不出话来，几乎是掩着脸夺路而逃。

找航空公司的麻烦不算什么，因为乘客有这个权力，可是工作人员的解释也太伤人了，简直让这位女乘客成了无知的典范！

人群里还有很多人和她有同样的疑问，不过是没问出口罢了。

其实也不是大伙无知，而是多数人不愿意动这个脑筋，比如叶飞，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当然，他也不清楚地月航班的具体票价。

付款取票一切顺利，与家人汇合后换取登机牌，没多久，一家人坐上电梯直抵月球表面，在月球表面的候机厅里等了一小段时间，才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登上返回地球的航班。

到这个时候叶飞才弄明白为什么月球城的空港那么简陋，原来地下的空港只是办理登机手续的地方，真正的空港位于月球表面，来往于地月之间的飞船抵达月球后也只能降落在月球表面。

想想也对，民用空港若是能像军港一样构建庞大的地下建筑体系，得花多少钱？得多少年才收得回成本？

建设地面空港，则只需要修建一部分地面建筑和一条直通地下的高速电梯，投入还不到前者的零头。

从没坐过航班的叶琪觉得什么都新鲜，摸摸这儿看看那儿，要不是叶飞把他按在座位上扣好安全带，还不知道他能折腾到什么时候。

所有人登机完毕后，只能乘坐一百多人的飞船内还空着将近一半儿的座位，叶飞不由地感到好奇，这么低的上坐率，能收回成本吗？

他哪里知道，地月航班并不固定时间，什么时候凑满了一船的乘客，什么时候飞往月球。航空公司飞地月航线时已经收回了成本，返程时有多少乘客都是净利润。

比登陆艇大不了多少的飞船缓缓起飞，起飞后突然加速，很快就轻松地脱离月球引力圈向地球飞去。

离开月球之后原有的那一点点引力也消失了，叶琪悄悄打开安全带，发现自己真的飘起来，顿时喜笑颜开。

叶飞一把将他拉下来，一把掌拍在叶琪后脑勺上，为他重新扣好安全带：“老实点儿，别添乱！”

委屈的叶琪不停地用眼神勾搭一直十分宠爱他的外婆，可是这一回，连陆兰芝都板起了脸，丝毫没有给他撑腰的意思。

三十万公里的距离不过一光秒而已，按军舰的速度还不够一分钟飞的，即使民用飞船，也不会慢太多，敢解开安全带？找死么？

不过他们习惯了远征军的速度，根本不知道民用飞船慢到什么程度，叶飞眼里不到一分钟的航程，这艘慢悠悠的飞船居然飞了整整四十分钟！

无聊的叶琪一个劲儿地冲爸爸使眼色，可惜叶飞根本不理他。

飞船进入大气层的时候，叶飞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身为突击队员，他很清楚飞行器进入大气层的时候最危险。好在他看得出，这艘飞船的驾驶员经验十分丰富，入轨的姿态和速度掌握得恰到好处，这才悄悄地松一口气。

飞船进入平流层之后调整姿态进入常规飞行，没多一会儿，飞船安全降落在首都机场。

叶飞暗道可惜，要是直接降落在海洲空港该多好。

一家人下了飞船，刚刚走出出口，突然听到一声激动地高呼：“叶飞——老高——”远远地，一个看不清模样的人极力挥舞着高举的胳膊。

喊声惊动了所有下机的人，立时引来一片关注的目光。

“白叔——”尽管看不清相貌，可是叶飞岂能听不出他的声音？他顾不得身穿军装，双手拢了个喇叭筒，极力地高喊。

四年了，他不知道在多少个不眠之夜想起养育自己的白叔，没想到刚下航班就遇到了亲人。

行人纷纷侧目，几个机场的保安立即向边边靠过来，礼貌地制止：“上校，请不要大声喧哗。”

叶飞点点头，表面上答应得挺好，可是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白羽鹏激动地一路小跑，高恒也面露激动之色，大步迎了上去，两个老战友在人群中汇合，用力地拥抱在一起。

“老伙计，这些年，你怎么样？”白羽鹏用力拍着高恒的后背。

“我好得很哪！每天守着老婆孩子和外孙，怎么能不好？”高恒好好打量了老战友几遍，感慨地说，“倒是你老多了，现在怎么样？提局长没？”

“我？”白羽鹏苦笑，“屁啊，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都退休啦。”

“怎么回事？”高恒惊诧万分，“你才多大岁数就退休了？”

“说来话长……叶飞——”白羽鹏放开老战友，伸手似想摸摸叶飞已经生出细微皱纹的脸，可最终，两只有力的大手落在了叶飞的肩膀上死死地钳住，像要把这些年积攒的思念一起发泄出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嫂子，高岚，你们都好吧！”

“好，好！”陆兰芝连连点头，

高岚赶紧叫人：“白叔，您还是那么精神！”

白羽鹏闻言哈哈大笑，仿佛一瞬间年轻了十岁。

“还有我还有我！”叶琪不甘寂寞地举着手乱跳。

故意漏掉叶琪不说的白羽鹏顿时大乐，一把捧住小叶琪圆圆的脸蛋：“可不是还有你么！小捣蛋，你还认识爷爷啊？”

“怎么不认识？”叶琪不服气地扬着脖子说，“爷爷，大伯，伯母我哪个都认识！”

叶琪的话登时引来大伙一阵开怀大笑，白羽鹏一把抱起孩子：“走，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车就在外面，咱们回家再说。”

“白叔……”叶飞赶紧伸手，“别惯着孩子，把他放下吧。”

“什么话，这么多年不见，还不让我抱抱孩子？我还没老得不能动呢！”白羽鹏不满地说。

“就是就是，走走，快走！”高恒连声催促，一家人兴高采烈地离开机场。

432回家的路

一行人走出四十七号航站楼出口，扑面而来的冷风顿时令众人精神一振。

首都机场不仅担负地月空间航班的起降，每天还要负责安排国内国外的万余架次航班，光是航站楼就建了七十多个，初来乍到的外地人，找不到登机的航站楼一点也不奇怪。

高恒机灵灵打个冷战，连声催促：“老白，赶紧的，冻死我了！”今天是个大睛天，湛蓝的空中几有寥寥几朵棉花糖般的白云飘浮，可三月的首都温度还有些低，最高平均气温不过十来度。

大家一直生活在太空的恒温人造环境，谁也没有意识到地球的季节问题，身上穿的衣服都不多，哪怕身处阳光之下，也让人觉得一股股地冷风直往脖子里钻。

大人还能勉强忍得住，叶琪冻得小脸纠成一团，可怜巴巴地扯扯叶飞的袖子：“爸爸，我冷！”

叶飞心头一疼，正想把儿子抱进怀里用体温温暖孩子，只听白羽鹏哈哈大笑，利索地脱下自己厚实的外衣披在叶琪身上用力裹紧：“怎么样，不冷了吧？”

还带着体温的外衣披在叶琪身上又肥又大直落脚踝，立即驱散了挥之不去的寒意。

“不冷了！”叶琪一双漆黑的大眼睛骨碌碌直转，红润的小脸蛋上满是惊喜。

“没礼貌，还不赶紧谢谢爷爷！”高岚宠溺地轻拍儿子的脑门儿，叶琪登时醒悟，脆生生地喊道：“谢谢爷爷！”

“哈哈！”只穿着一件衬衣的白羽鹏老怀大慰，脸上登时笑开了花。

“姓白的，你想冻死我们就接着站那儿笑！”高恒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都像带上了专业歌手般的颤音。

他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带上行李呢，干嘛留给天军免费托运？不就是花几个钱么？

“得得，我这就取车！”白羽鹏下意识地mo钥匙，手mo到腰上才想起来外套还穿在叶琪身上。冲叶琪挤挤眼睛，伸手从衣兜里掏出腕表模样的东西戴在手腕上轻轻一按。

与航站楼隔着一条大街的停车场里自动驶出一辆黑se的悬浮车，七扭八拐地避开一路上的阻碍，径直开到白羽身前落地。

“我靠，你这车是飞腾？”高恒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这台简朴大方的悬浮车，要不是年纪大了心境稳重，没准直接就扑上去了。

飞腾系列是两年前才上市的一款新型悬浮车，以舒适xing闻名于世，最大的特点就是安装了成熟的车载无人驾驶系统，号称解放驾驶员双手的xing创新。

人类早就发明了悬浮车，但直到机械文明出现之后，悬浮技术才趋于完善，特别是实现了人工重力之后，理论上人类已经具备了反重力引擎的制造能力，安装了反重力引擎的战舰能够直接从地球表面飞入太空。

但是反重力引擎的承重力必须超过战舰的重量，动辄十数公里的超级战舰重量是个天文数字，如果以反重力引擎的方式升空，反重力引擎将占据舰内四分之一以上的空间。

而且反重力引擎必须平衡安装于全舰各处，而且升空时的出力必须平稳，任何一个支撑点出力不均，都有可能造成其它引擎过载烧毁。

最重要的是大型战舰根本没有登陆行星的必要！

战舰上的空间可谓寸土寸金，怎么能浪费大量的空间安置鸡肋般的反重力引擎？

不过军方看不上眼的技术却在民间大放异彩，成为车辆制造业的新宠。

“嘿嘿，你这家伙人不在地球，倒还ting识货。”白羽鹏炫耀般地lu出两排大板牙。

“行了行了，你们俩个有完没完？想冻死我们几个怎么着？”陆兰芝不满地狠狠瞪了白羽鹏几眼。

认识了几十年，陆兰芝一点面子也不用给白羽鹏留。

白羽鹏连忙道歉，再按一次遥控器，悬浮车对开的侧门像迎接贵宾般自动打开，lu出车内布置成u形的沙发。

叶琪的眼睛瞅瞅悬浮车再看看白羽鹏手里的遥控器，小脸蛋上现出一副羡慕的神se。

“嫂夫人请上车！”白羽鹏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陆兰芝翻翻白眼儿，拉住宝贝外孙第一个钻进车里，坐下试了试沙发的弹xing，挑剔地点点头：“还不错。”

白羽鹏暗暗苦笑，这么好的车，居然只有“还不错”这么三个字的评价？怪不得孔老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根据考证，这句话中的“女”字其实是“汝”的通假字，意思是：“只有你这样的人和小人是难以相处的了。相近了你会看不顺眼，远离了也会埋怨。”

而子则译为学生和弟子，原文的意思也可解译为：“只有你们几个学生和小人一样难以教养，教给你们浅近的知识就不谦逊，教给你们深远的知识就埋怨。”

可惜后人断章取义，这句话在两千多年的时间里被错误的理解，后来演变为“男尊女卑”、“夫为妻纲”的男权主义代言，不知道孔老夫子泉下有知会做何感想——老夫子被曲解的话实在太多，估计也不差这一句。

好在白羽鹏没把这话说出口，否则招来陆兰芝无情的嘲笑事小，把无知当成了个xing，老脸还不全丢光了？

叶琪这儿momo那儿看看，喜欢得不得了。

他上远望号的时候还小，飞船上又没有悬浮车一类的东西，自然瞅什么都新鲜。

叶飞无奈地抿抿嘴，与高岚一起钻进车里坐下，留下两个老头子在外面研究车经。

陆兰芝不满地吆喝：“老高，你磨蹭什么哪？不冷了是不是？”

高恒摊手苦笑：“得，咱俩也赶紧上车吧。”家有悍妻，实在是伤不起呀伤不起。

“那赶紧的。”白羽鹏从善如流，使劲搓了搓胳膊说，“我也觉得有点儿冷了。”

两位老战友相视一笑，一齐钻进车里，两扇车门自动关闭，将寒气和喧嚣一起阻在车外。

叶琪好奇地趴在车窗上往外看，不明白怎么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身上的寒气被温暖驱散，白羽鹏大声说：“回家！”

话音刚落，车载智能系统用电子音特有的金属质感声音回答：“明确，线路计算中……线路计算完毕，引擎启动，祝您旅途愉快。”说完，悬浮车微微一震，离开地面的同时开始向前滑行。

悬浮车即安静又稳定，加速轻柔均匀，令人丝毫感觉不到正坐在一辆飞驰的车上，开始行进后，车厢正中的地板裂开一道缝隙，居然升起一个薄薄的金属桌面！

“我靠，这样也行？”震惊的高恒直接在女儿女婿面前爆了粗口。

一进车里他就觉得奇怪，u弄的沙发将车内大半的空间占满了，连司机的位置都没留下，不知道这车究竟怎么开，没想到根本不用人，怪不得广告上敢说解放司机的双手。

“这年头有什么不行的？”白羽鹏嘿嘿直笑，“其实这车什么都不缺，遥控状态下方向盘什么的全藏起来了，驾驶位的沙发转到正面，喜欢动手的可以自己开。”

“这车多少钱？”高恒两眼放光心动无比，急切地问道。

“不贵，才二十几万。”

“啊？才二十几万？”高恒下巴差点砸穿了地板，心里开始盘算是不是也买一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深秋干燥的草原上着了一把火，迅速蔓延开来，怎么也熄不灭。

白羽鹏笑而不语，从沙发下的消毒柜里取出几个杯子：“喝点儿什么？先说清楚，没有酒，只有饮料。”

“红茶！”陆兰芝抢到第一名。

“咖啡！”高岚紧随其后。

“可乐！”这是叶琪。

“不行，你不准喝可乐，只能喝果汁！”高岚狠狠一瞪眼睛，叶琪顿时变成了漏气的气球。

“我随便。”一直插不上话的叶飞说。

白羽鹏一一满足大家的要求，给高恒倒上一杯他最喜欢的铁观音，一边倒一边说：“没想到这车这么便宜吧？你们不在家里不知道，这几年地球上的生活表面上没什么变化，可是实际上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科技的更新换代像开了外挂一样快，就像这台车一样，早个三五年，谁敢想，谁又能想象得到？可是现在不光成了现实，只要家庭条件不太差，最普通的老百姓也买得起。”

高恒失落地长叹：“看出来了，唉，早知道，不参加什么远征军，老老实实留在地球上养老多好！诶我说老白，你还得帮我个忙，我家的房子卖了，你帮我参考参考，联系个房子。”

叶飞顿时尴尬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当初如果不是他坚持加入远征军，高氏一家也不会尽售资产住进移民船。现在倒好，搞得他都快没脸见人了。

远征军撤消移民船编制，远望号返回太阳系，舰上的军属不能再住下去。上舰的军属离开太阳系之前基本上都卖掉了地球上的房产，根本无处可去。

天军拍拍脑袋就做出了截然相反的决定，总不能让军属自己为行政决策造成的损失买单不是？

好在军方并不绝情，将视军属在舰上的财产情况予以合理的补偿，供军属重新购置房产，需要安排工作的也由军方出面落实。

“死老头子，你说什么呢！”陆兰芝不满地拍了高恒一巴掌，“叶飞呀，你别往心里去，你爸他就一根肠子，根本没有别的意思。”

叶飞苦笑：“妈，我知道，我就是觉得对不住你们。”

“嗨，瞎说！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陆兰芝不满地瞪了叶飞一眼。

当初她确实不大赞同叶飞和高岚的婚事，但是经历了这么长时间，这么多的风雨，叶飞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也看清楚了，虽说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能回家，但叶飞才三十岁出头就升到了上校，这么年轻的上校军官，简直就是后劲爆棚的潜力股，没准哪天就当上了将军。

老头子高恒当了一辈子兵，也就混了个上校军衔退役，现在女婿才多大？她还指着叶飞升官，当个将军的岳母呢。

叶飞紧紧握着高岚的手递给她一个歉意的眼神，高岚微微一笑，这些年的苦累在心头一闪而过，差点落下泪来。

“嘿嘿，行了行了，别提这些。”白羽鹏打断了伤感的话题，“老高，房子什么的急不得，你们先在我家住一阵子，反正家里就我一个人，一直冷冷清清的，也添点人气儿。”

“这还用说，你不吱声我也得住你那儿去。”高恒一点也不客气，凭他和白羽鹏的关系，也用不着客气。

悬浮车花了五分钟才驶离机场航站楼，拐上了号称“亚洲第一桥”的首都机场立交桥，这座立交桥上下共有二十七层，桥上环套环路叠路，遍布的支撑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