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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倾-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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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也知道,只是过去我们容忍他,一方面是没有什么好的机会,更重要的是,他还没有太大的作为,不至于影响全局,现在,大乱将至,留下他,祸患无穷。”我叹气,猛念起睿思,王振是他在世上最亲的人了,却也是最连累他的人,这个时候如果能成功的除去王振,那么,睿思……总还有保全的机会。

“我们隐忍了许久,等待的不过是一个一击即中的机会,这些日子我们都等了,为什么不能再等等,等探轻了新来那人的底子,再动手呢?”影子不解。

“马上就是七月了,不能再等了。”我坚决的摇头,“成败,总要赌一次。”

见我决心已定,影子也不好再反驳,只是坚决不同意我出手,我们各自坚持了片刻,都决定小小的退让一下,退让的结果是,在暗卫中选4名轻功好、反应快的,在当天夜里也潜入宫中,分别负责引开王振身边的护卫们。我和影子则趁他们引开别人注意力的时候,分别出手,如果顺利,就杀掉王振,如果遇到意外,也可以互为掩护。

事情一旦决定下来,心反而坦然了,剩下的,不过是一些细节,比如,把过去对王振生活规律的暗中观察记录整理出来,确定他大概可能的休息地点;比如,怎么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与陈风白分开住几日;再比如,准备一些其他的必需物品……

每一件事情都很细小,但是,错一点,都可能影响结果。

隔天,我借口身子不方便,说要住在书房几日,静养一下,从前我就已经有这样的习惯,最不方便的几天,独自住到一边,这次虽然只是个借口,不过一来我的日子一贯不准,规律无从推测,难辩真假,二来我习惯如此,陈风白只是嘱咐我夜间别贪图凉快,不盖被子,倒没有觉得不妥当。

另一方面,对王振的生活规律,我们也摸得八九不离十,一切,都只待那月黑风高的一夜。

那天夜里,开始的一切,都如同我们设想和预期的,第一名暗卫,引开了王振身边的大批护卫以及内廷侍卫的注意力;第二名暗卫,直扑王振的寝室,引出了暗中隐藏的几个江湖好手;他们打斗间,第三名暗卫潜入王振的卧室,我则在旁潜行,等待时机。王振的屋子,暗卫进得出乎意料的顺利,打斗声似乎没有吵醒熟睡中的人,我心里隐隐的生起不安,只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就在王振床前,暗卫举起了手中的钢刀,既而,床上的王振忽然发出一阵冷笑,没有给人反映的时间,床前忽然掉落一块巨大的铅块,正站在下面的暗卫惊愕之下,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我就已经听见了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很闷,也很脆。

屋顶随即被撞破,一道白影直奔我隐身的屋顶角落而来,那速度,当真快如疾风,我的剑幸好早已拔出,可惜为了掩饰身份,我并没有带我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挥剑直刺,点点星光的晦暗里,王振衣脚张扬,神色狰狞,十指如勾,指尖与剑尖磕碰之下,发出一溜火花,振得我虎口发麻,剑也几乎坠地。

一招之下,我已然知道,自己断不是王振的对手,他这双手竟隐隐有刀箭不入的架势,分明是正统的少林金刚指功夫,少林弟子,怎么会进了宫还做了太监,这些年还掩饰得滴水不漏?我不解,也没时间解。

一点疏神,都可能要了我的命,特别是在,我的剑一截截断在他指下的如今。

又过了几招,院子外面人声聚集,灯球火把,会涌过来,我知道,这场打斗已经惊动了戍卫宫廷的禁军,再有半刻,神机营的人就会把这里包围,到时候,别说是人,就是鸟也很难飞出去。

用力掷出手中只剩半尺长的断剑,顺手再扬一把银针,我借着王振用手去挡的机会,飞身跃出,只是,我快,王振更快,我只纵出一步,他竟然迎头而来,十指如勾,指点的全是我身上的要害穴位。

左脚在右脚上借力,我强转自己的方向,奈何人在半空,这样的动作,也只让我避开了心脏,疼痛钻心,王振的几根手指,已经陷进了我的肩头。

然而,没有继续的攻击,一直隐身在旁的第四名暗卫这时已经猛的扑了上来,合身抱住了王振,我脚步摇晃,却是再不敢停留。

事后很久,我才知道,那第四名暗卫,竟被王振当场生生扯为两截。

很庆幸在最后关头,我改变了主意,命令影子去办另一件事,不然这一夜,怕是我们都躲不过。

踉跄的出了宫,王振的人一直猛追不舍,这样的时候,我是不能回公主府的,这样的时候,最好是去一个热闹的所在,才能甩开所有人。

京城这样的夜里,热闹的所在,我只知道一处。

演乐胡同是这样的夜晚,整个京城最热闹的地方,这里有最好的杂剧艺人,时常奉诏入宫表演,当然,这里也有很多像兰苑一样的地方,不过都不如兰苑知名,因为兰心这样的绝色美人,并不是你想,就能够在茫茫人海中找到的,何况,王睿思这样的后台,整个京城,眼下恐怕也很难找出第二个了。

杂剧的场子散了一阵了,只有三三两两的富贵闲人们拥着美人,呼呼喝喝的在街上摇晃着,走几步就扎进了路边某一家挂着红灯的院落。

我从他们身边飞快的经过,带起的风让他们摇晃,但是,不足以挡住后面追来的江湖中人。

肩上的几个指洞,开始还汩汩的冒着鲜血,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整条左臂是麻木的冰冷,指尖,间或有冰凉的液体滴落。

视线,在一点点的模糊,我咬紧嘴唇,从怀里又摸出一把银针,猛的停步,掷了出去,然后,转身继续跑。

86身后的人片刻后发出了咒骂的声音,脚步声停了下来,当然也只是一会。这一会的功夫,我已经冲进了一个院落,然后又跳进另一个院落,既而,又跳到街对面的一个院落。

如是者几回,几个院落的人都被惊起,不少人起身查看,被王振的人推搡、打伤的都有,总之,一片鸡飞狗跳墙的大好局面。

胡同的幽深处,是兰苑,我本想绕过,但是却奈何无力。短暂的回望来时路,因为我把没伤的手指几乎插进了伤口,从刚刚起,就已经没有血迹留下。

兰苑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静,没有人声,只有一栋小楼,二楼窗口尤自亮灯。

院子外,追我的脚步声近了,我忙凑到近处的房舍,推门,发现门锁着,推窗,窗户竟然也纹丝不动。

来不及痛骂兰心的谨慎,我只能迅速窜到小楼下,一晃身,跳进窗子。

一楼就是一个大大的厅和楼梯,摆设简单,无处藏身。

几步上了二楼,腿已经摇晃得站立不稳,踉跄了一下,一柄冰冷的剑就指在了我面前。

“什么人?”一个声音问我。

这个声音很熟,于是我抬头,用剩下的力气,推开眼前的剑尖,同时一把扯下面上的黑巾。

“殿下?”却是一个妙曼的声音,抢先发出。

我抬头,尽力微笑,对王睿思说,“有人追我,别让他们找到我。”然后,彻底软了下去。

院子外头,此时已经有了嘈杂的脚步声,接着,有自称锦衣卫的人叫门。

王睿思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但是终于只是在我跌倒之前,伸手扶了我。

兰心是个有玲珑心的姑娘,几乎是立即的,拿出手帕,抹去了我刚刚抽出手时,地面立时出现的血滴。

睿思面色大变,猛的抱起我,几步走进了另一间没有亮灯的房间,那里有温软的床,细密的纱帐,馨香的锦被。

“躺好,”他说,一边快速的脱去外衫,想想,又从一侧的箱笼中,抓出几件衣服,随意丢在地上,这时,脚步声,已经到了楼下。

小楼的门,被人轻轻的敲响,兰心也跟了进来,这时,也不知从哪里又找出了一双半旧的绣花鞋,丢在床榻边上。

一边是,睿思掀开被子躺到床上,一手扯下我头上的夜行帽,打乱我的长发,一边是兰心悄然关上门,下楼去了。

这一切的发生,只是转眼间,于我,却好像过了一年一般的漫长。

“别怕,一切都有我。”黑暗中,睿思轻轻拍了拍我,我才发觉,自己一直在抖,不是害怕,而是冷,很冷。

“什么人敲门?”楼下,兰心的声音轻柔温婉。

“锦衣卫,奉命追拿钦犯。”一个男子的声音说,语气并不强硬,“打扰了兰心姑娘休息,不过我们也是例行公事,现在整条街,家家都要这样搜查的。”

“大人言重了,兰心是什么身份,说什么打扰,既然是例行公事,大人请进吧。”说着,大门轻响,想来,兰心是把门打开了。

一溜的脚步声,进来的,总有十数人。

“楼里还有谁在?”上楼的时候,先前的男子问兰心。

“我这楼,自来也只有我和丫头在,不过今天,”兰心略停了停,才似淡然的说,“今天公子来了,喝了几杯,我不大舒服,丫头正伺候着,才睡下了。”

“公子在?”正上楼的人,脚步都猛的停下了,片刻,刚才的男子才说,“睡下多久了?”

“有一小会子吧。”兰心说,“大人们公事要紧,还是搜查一下吧,省得钦犯混进来,伤着公子。”

“嘿嘿,”男子的笑声很低的传来,“姑娘一直在楼上,可看见、听见了什么?”

“那倒没有,若是看见听见了什么,怕是这会,也不能给大人开门了。”兰心声音也压得很低。

“那就算了,估计也不会跑到这里来。”男子忙说。

“什么人一直说话?”就在这时,睿思却忽然开口了,声音很慵懒,很有半梦半醒的沙哑感觉。

“王大人,小的是锦衣卫千户卢亮。”男子忙应声,几步走到门前。

“在外面吵什么,觉也不让人睡安生。” 睿思伸手将我拥在怀中,说“进来说话。”

门咯吱一声开了,卢亮却只站进门口一步,就不在动了,只说“今天夜里,宫里进了刺客,小的们一路追到了胡同口,人就不见了,这才围了胡同,挨家的搜查,打扰了大人。”

“宫里进了刺客?” 睿思身子一动,坐起身,掀起纱帐,我把头深深的埋在被中,只露出一头长发,“惊了圣驾吗?” 睿思问。

“那倒不曾,只是,老大人受了些惊。”卢亮说。“不过,刺客也没伤到老大人,大人不必担心。”

“是吗?如此,你辛苦了,不如,我也去帮忙,搜查刺客吧。” 睿思说着,就要起身,卢亮忙说,“大人国事繁忙,还是安置吧,这些事情,自有小人处理,这里大人在,一定没什么问题,小人告辞了。”

“还是搜一下吧,回头你也好交代。” 睿思却说。

“是是是,”卢亮答应,却止住手下,只自在每间屋子瞧了一眼,就匆匆退走。

“让我看看你的伤。”等到四下万籁俱寂,兰心才拿了蜡烛,在床的帐子内点燃,光晕下,锦被红了一片。睿思的眉头紧皱,坐在我身边。

“还是我来吧。”兰心见我不出声,忙回身取了药箱。

“伤的很重,你处理不来。” 睿思沉声回绝,拉开我捂住伤口的手,“嗤”的一声,撕开了我肩上的衣衫。

我想,那伤口一定很让人触目惊心,因为他们同时“啊”了一声。

包扎的过程,我的手渐渐恢复了知觉,很痛,这样的折腾,我竟然没有昏倒,看来人的毅力果然是可怕的。

这里不能再停留,因为我很担心王振会怀疑到我,要是他带人去了公主府,那么书房里代替我躺在床上的暗卫不知道能不能应付,我的易容术并不高明,那个暗卫体态容貌都和我相近,化了妆,晚上大概能够应付,天一亮,却是会漏出马脚的。

“谁把你伤成这样?” 睿思问,声音有些颤抖,刚刚包扎的时候,几次他都用不上力,好像伤的人是他一样。

“你怎么不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勉力坐起,头晕目眩。

“我只要知道谁伤了你就可以了。” 睿思答,很快,没有犹豫。

“你不会想知道。”我摇头,“我得回去了,迟了,怕出意外。”

“是——我伯父?” 睿思迟疑的说,“他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

我苦笑,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而睿思也是愣了一阵,无言以对。

我们说什么呢?我被王振伤了,是因为我要杀掉他,而王振,是他的伯父。

兰心早已退了出去,只有我们彼此看着对方,迟疑而忧伤。

“一定要这样吗?”他对我说。

“你找个机会离开吧,越快越好。”我对他说。

“那就是你一定要这样了,” 睿思笑了,眼中的伤痛散尽,代之的,是一片清朗,“我也说过,我会陪着你,直到我死。”

87兰苑这栋小楼下,原来别有洞天,一条密道直通两条胡同外的一栋极不起眼的民居。就密道的宽敞程度看,居然比我入住公主府时,命人偷偷挖通的那条宽阔舒适很多。

回到书房,暗卫仍旧安稳的呆在屋中,公主府一切如常,我微微松了口气,却深信,事情不会这样简单结束。

王振会武功,而且是个顶尖的好手,这是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事情。这次打草惊蛇,再要动手,就更加的难了。只是,我不明白,王振进宫前,不过是一个落魄秀才,混迹市井,在宫中多年,也从未显露过自己的身手,他是什么时候,练成了这样一身武功,他有这样一身武功,又为什么要进宫做个太监?

天色微明,我躺在床上只觉得晕晕的,陈风白却在外面敲门。

我不想让他看见我此时的苍白,于是翻身,用被子半蒙住脸,才让睡在外间的疏荷开门。

“这么早,你不去上朝吗?”听他的脚步声走进,我在被中发问。

“就去,先来看看你。”说话间,陈风白已经坐在了床边,语气是一贯的温和,“怎么样了,晚上挪回去住吧。”

“晚上再说,我好困,晚上说好吗?”我勉强答他。

“好,晚上说。”他没有反驳,却也没有离开。

我捂在被中,很快就满头大汗,终于忍不住转身露出头来看他,“你……”

我想说,你今天怎么还不上朝去,却看见他的手正好悬在我头顶,虚虚的,抚摩的姿势,似乎正要落在我的发上。

见我看他,陈风白却叹了口气,手轻轻的收了回去,只在被上拍了拍说:“睡吧,我出去了。”

不过我依旧没能安稳的睡去,陈风白出去不久,母亲就派了人来,要我进宫给父皇请安,因为,昨天夜里,宫里闹了刺客。

起床的时候,我忍着眩晕画了很久的妆,平时不用的胭脂挑出了很多,用水化开,拍在脸颊,总算掩住了那可怕的失血后的苍白。

父皇下朝后一直呆在寝宫,神色有些焦躁,王振倒是气定神闲,见我给父皇问过安,才在一旁慢条斯理的说,“长生给殿下请安。”

夜里的事情让父皇不安,他正在同王振商量加强宫中的守卫,王振却要处理昨夜负责守卫的大小官员。这时我来了,便也问我,公主府那边,要不要加派些人手。

其实禁宫的守卫从来就没有松懈过,我能潜入是因为我熟悉环境,何况宫中御林军和内廷侍卫的官员,都是父皇好不容易培养出的亲信,王振提议撤换,居心叵测。

抬头的时候,王振正盯着我,目光闪烁,我回他微微一笑,对父皇说:“儿臣以为,这次刺客入宫,只找到了王公公的住处,而没有找到父皇的住处,恰恰是因为御林军和内廷侍卫护卫得当的缘故。父皇不但不应该责罚,反而应该褒奖,鼓励他们更加尽忠职守,戍卫皇宫。这次虽然王公公受到了惊吓,不过,儿臣也以为,为人臣者,能代替君王犯险,实在是天大的荣耀,不知道王公公以为呢?”

“长生却有此感,殿下实在是说出了臣心里的话。”王振躬身对父皇说,“臣刚才只想到,宫中进了刺客,是戍卫疏忽,而这疏忽,随时可能危机陛下及太后、皇后,一时情急,倒没想到,刺客没有惊到圣驾,也是御林军和内廷侍卫的功劳,臣自请责罚。”

“先生昨日替朕受到了惊吓,朕心里有数,又怎么会责罚?”父皇对王振颜色和悦,转而又对我说,“宁儿说的也有道理,这次就算了,命他们快点捉拿刺客,刺客归案,朕一并再赏。

又进内宫安慰了母亲后,我脚下已经有些虚晃,平时走习惯的路,今天只觉得格外的漫长,红红的宫墙,'炫‘书‘网‘整。理提。供'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恨不得能一步就走回到家里才好。

临近宫门,一个小太监猛然从转角一溜风似的冲了出来,直直的撞向我,方向不偏不倚,正好是我伤了的左臂。

书香和书馨都吃了一惊,只是,已经来不及冲上来拉住来人。

我想,我多半能猜出来的是什么人,又或是,他为什么敢这样撞向我。

脚下忙着移动,一下,居然没有闪开,小太监低着头,脚底倒似长了眼睛一般,我闪,他也换了位置。

惟一来得及的,就是手上用力,在他撞到我之前,猛的推开他去。我几乎能听到伤口又一次迸裂的声音,幸好进宫之前,我在双肩上垫了厚厚的绵。

“好大的胆子,你走路不带眼睛,乱跑什么,公主也敢撞。”书馨已经冲过去,揪住了小太监的衣领,一喊之下,宫门附近巡逻的御林军纷纷看过来,自有人过来,按住了撞我的人。

一个年纪并不大的小太监,五官平常,没一点特色,看过一眼,视线一移开,马上就会忘记他的样子,此时正瑟缩的跪在地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没有力气问他什么,因为我的身子也有些不受控制的发抖,我只看着他,看他瑟缩中,眼神偶然流露出的冷漠。

那是一个对生死都很冷漠的眼神,并不如他所表现出来的畏(书)惧(网)。

一个人对生死看淡的时候,杀了又有什么意义。于是我低声吩咐书香:“告诉他们,放了这人吧,我没怎么样。”

书香一急,不过他性子比书馨平和,见我神色坚定,就走过去对小太监说:“殿下说,不跟你计较,你走吧。”

小太监一愣,看我的神情有些不可置信,但终究只是磕了头,安静的退下。

“现在这些新进宫的,都这么毛手毛脚,也就是遇到殿下,不然,有他受的。”书馨不平,在后面嘟囔。“怎么就这么轻易放了他,要我说,少说赏他几十板子,让他长点记性才好。”

“你懂什么,殿下这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就知道胡说。”书香敲了书馨的头,让他安静一会。

“睿思见过殿下,”就在我觉得周围的声音都渐渐消失的时候,一双手适时的扶住了我,这样热的天气里,那双手却很凉。

“睿思,这些日子,你忙什么,总也不见。”我借着他扶我力,几步走到马车前,上了车,才探头问他。

“我……还是过去的老样子,就怕自己太不长进,惹殿下厌烦我,才不敢露面。”他呵呵一笑,脸上玩世不恭,眼神却焦灼万分。

“我府里最近酿了批好酒,改天来尝尝,对了,也叫他们几个来。”我微笑,无声的告诉他我没事,然后放下帘子,让自己软成一团。

我的马车在半路上遇到了陈风白,他办完公事,正要回府,这时也就顺势坐到了车里。

“你好像很累,还没睡醒?”马车摇晃,他伸手扶了我,让我靠在他怀里休息。

“有点。”我勉强张嘴。

“那就睡吧,到家我抱你进去。”他的声音很轻柔,带着催眠的轻缓甜蜜。

只是我到底没有睡着,心底有一种力量在支持着自己,到了府门,下车,回书房。我的伤,不能让陈风白知道,所以,我选择仍旧独自住回那里。

这一觉睡得很沉,梦里,只觉得人从心里发热,又热又渴,四肢剧痛,特别是肩膀,好像要掉了一般的痛着。

我是被自己忍不住发出的痛吟惊醒的,睁开眼睛,四周昏暗一片,只有自己的呼吸声,不是不觉得孤独的,可是,除了忍耐,又能如何呢?

几天后,风声不再紧时,影子来了,很痛悔,只说,“不该让殿下去犯险的。”

“你去我去还不是一样,能保住命就不算糟糕。”我安慰他,转而问,“死的人都是什么人,家里有安顿好吗?”

“出发之前,已经都安顿好了。”影子想了想才有些艰难的说,“这些人都是好汉,去的时候就都没准备活着回来,脸都用刀子毁了容貌,王振查了许久,都没有头绪。”

我一时唏嘘,再次觉得自己是如此无力。

七月,边关烽火骤起,瓦剌大军在太师也先的带领下,兵分四路,直扑辽东、宣府、大同和甘州,大同参将吴浩战死,瓦剌军迅速攻占大同,消息在午夜传回,传递兵部八百里加急文书的马蹄声,将朝野内外,无数个宅子,自宁静的睡梦中惊起。

父皇紧急召见群臣,这些日子我缠绵病榻,独自守在书房,听到外面的声音,就猜到必然是战事有变。披衣起身,一口气跑到正门,陈风白已经骑在马上。

“风白,”我拦在马前,已经喘成一团。

“你身子不好,这样晚还跑出来,也不加件衣服。”陈风白下马,“有什么事情,一会我回来再说吧。”

“风白,不能等你回来,你记得,一会在朝堂上,如果父皇说要亲征的话,你一定要劝阻,不管谁支持,有多少人支持,你都要劝阻。”我扶了他方才站稳身行,一时只觉得急切。

“瓦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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