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情-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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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的小风感觉身子凉嗖嗖，倏地回头，看一眼东方懿，慢条丝理地道：“东方懿，我劝你别打我的主意，否则我将你的东方盟闹得天翻地覆。”
　　
　　小风一路飞奔过去，看到路旁两侧的众人，他们端整的姿态，很碍眼。不多想，她飞身上前，将那些人的脑袋一路拍过去。
　　
　　这般做人，一板一眼，累不累？
　　
　　那些人自然不敢有一句怨言，径自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小风一路玩过去，而后定住身形，轻斥一句，“没劲！”
　　
　　若她不小心陷在东立盟无法离开，她的日子可以预见会多无聊。
　　
　　大踏步进入城中，所有人看到她都会顿下脚步，男人两眼发直地看着她。而女人，则用欣羡的眼神看她。
　　
　　拜托，她知道自己很美，也不用这般瞧吧？
　　
　　说也奇怪，现代社会美人很多，她路小风也就能称得上一个让人记得住的小美人。可到了古代，还是这张脸，她自己看都觉美得冒泡。
　　
　　研究这张脸五年的结果，她成为绝世美人的最大功劳，得归于西莲花，让她的气质天下第一，比身后那个碍眼的男人还强一百倍。
　　
　　“我说你，可不可以让我自己一个人走？”小风转身，冷眼看着东方懿道。
　　
　　有一个这样的男人跟在身后，什么逛街的兴致都没了。
　　
　　“不可以。明知道你是我的人，他们还这般看你，没教养。”东方懿优雅地笑，笑容却不曾到达眼底。
　　
　　若可以，要将那些男女老少的眼珠都挖出来，这般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小风是他一个人的，凭什么那些人瞧得忘乎所以？
　　
　　小风直点头，很好，这么多年过去，东方懿还是没有一点变化。动不动喊打喊杀，果然是个魔头。
　　
　　“你，过来！”小风美目眺望，看到一个顺眼的男子，这人似在哪里见过一般。
　　
　　一袭青衣，长剑在手，剑眉星目，看起来还不错。
　　
　　见她叫他，那个男子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喂，我叫你，你过来啊！！”小风不悦地瞪着美目，朝那个还算不错的青年大声喊道。
　　
　　青衣男子手指自己的鼻尖，不相信小风叫的是他。
　　
　　说实话，他见过的女人亦不少，环肥燕瘦，美丑老少，哪一种都不少。
　　
　　可这一回，他算真正见识到了路小风的魅力。
　　
　　不是因为她是一个美人，而是因为她身上散发的那种活力，还有她眸光流转间所散发的魅惑与妩媚，令人移不开视线。
　　
　　在双城没能见到路小风，心有不甘，他才会事先等在东方盟。在这里，定能一睹路小风的芳容。
　　
　　没见到的时候，他有这种强烈想见小风的想望。其实，他不是多事之人，只关心江湖大事，如今却对一个传说中的女人感兴趣，不免有些可笑。
　　
　　待见到之后，他觉着自己来对了。不见路小风一面，不懂自己缘何如此执着。见过后，便明白那种想望不是没来由。
　　
　　此人，正是天山派弟子炎翌。
　　
　　“喂，就是叫你，你为人怎么这么笨？”路小风大声喊道，不满地闪身
　　
　　到炎翌跟前。仔仔细细地看炎翌的脸，小风一字一顿地道：“我见过你，在双城的大街上。”而后，小风露齿一笑，对炎翌笑得灿烂。
　　
　　炎翌傻傻地点头，看着小风的笑脸，心里暖暖的。
　　
　　没想到小风见过他一回，居然记得他，这个女人，很可爱。
　　
　　他看一眼小风身后的东方懿，笑道：“承蒙阁主记得在下……”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酸，叫我小风吧。你叫什么名字，以后跟我混，好不好？”如果在东方盟这个孤立无援的地方能找到帮手，那可不错。
　　
　　眼前的这个人看起来顺眼，像是正人君子，又不会太迂腐，说话不吃力，也不会无趣。还可以用他来挡着东方懿的紧迫盯人，多好？
　　
　　她只要小小利用自己的美色，就不信不把这个人手到擒来。
　　
　　“不好，我炎翌是天山派的大弟子，不可以另投门派！”炎翌二话不说便拒绝了小风。
　　
　　小风一愣，而后不禁放声大笑，她的小手拍着炎翌的宽肩，“炎翌，你好有趣，我好久没见到像你这么有趣的人了。放心，我不是要你投入我未来阁门下，是说我们暂时结伴，在东方盟好好玩一番，最好是，帮我挡着一些讨厌的人……”小风的眼眸，若有似无地看向她身后一声不吭的东方懿。
　　
　　不用说，那东方懿定是黑着一张脸，因为他把她路小风当成自己的所有物嘛。
　　
　　这种恶霸的男人，但讨厌。
　　
　　“我当然乐意。”这回炎翌开窍，不再拒绝小风的“好意”。
　　
　　“小风，我们是时候回东方盟，别在这里耽搁太长时间。”东方懿看到两人相谈甚欢，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他知道小风吃软不吃硬，可看到她跟其他男人打情骂俏，他哪里还管顾得了那许多？
　　
　　把这个女人带回去好好调教，就算用强的，也要让她赶紧成为他的人。“炎翌，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好玩的地方？我们去逛逛可好？”小风把东方懿的话当成耳边风，径自对炎翌笑得甜蜜。
　　
　　东方懿觉得小风的笑容碍眼，一个利眼瞪过去，这回换成炎翌。
　　
　　因为小风根本不把他放在眼中，只能把怨气放到炎翌身上。
　　
　　炎翌亦对东方懿的瞪视视若无睹，回道：“我也不知道，不如我们四处走走，看看这里的风景。原本我打算见你一回便离开这里，现在看来，只有你离开，我才放心离开。小风，我很喜欢你！”
　　
　　炎翌的突然告白，让小风和东方懿同时愣住。
　　
　　而后小风放声大笑，一拳打在炎翌的背部，“好家伙，真会把握机会。
　　
　　不过吧，我喜欢你的坦白。你啊，有机会的，现在我单身，没有意中人，名花无主。只要是有为青年，积极向上，长得不难看，都有机会的。炎翌，你机会大大的有。”
　　
　　含蓄的男人有什么好，喜欢就要说出来，而她喜欢炎翌的直接。
　　
　　只见炎翌涨红了脸，他的样子，好好笑。
　　
　　“小风．你是我的……”
　　
　　“炎翌，这里的空气不好，我们赶紧跑。”有人要说话，小风已抢先一步道，拉着炎翌的手便往前飞奔。
　　
　　东方懿傻了眼，没想到小风说来就来，不给他一点准备。现在可好，连说话的机会也不给他。
　　
　　“公子，你惨了。”见东方懿还傻站在原地，小风与炎翌跑了老远，琴儿走上前来，语带同情。
　　
　　“琴儿，有没有什么方法让炎翌消失？”东方懿黑沉着脸，咬牙切齿地道。
　　
　　“公子，这般治标不治本，没用的。公子应该想想，要怎么让小姐对公子倾心。要知道现在的小姐可不是当年的小女孩，她是未来阁阁主，貌美如花，可爱讨人喜欢，是男人都会倾慕小姐的……”
　　
　　“不对，小风的人是我的，她不再是处子，他们都被她给骗了。”东方懿突然想到这点，语带惊喜。
　　
　　“不是所有男子都这般肤浅，喜欢小姐的大有人在。奴婢可看出来了，方才那个炎翌，便是真心喜欢小姐……公子再不追，指不定小姐就会真喜欢炎翌了。”琴儿着急地道，前面早已不见了小风和炎翌的身影。
　　
　　“琴儿，你跟上，给我出主意。不论用哪种方法，都要让小风的心里只有我，只看到我，还有，不再跟其他男人说一句话……”
　　
　　“公子，你又错了。小姐生性好动爱笑喜交朋友，让她不看其他男子，太难了。恕奴婢直言，若真想小姐对公子倾心，公子要改改自己的脾性才是。”琴儿打断东方懿的话。
　　
　　“我这脾性几十年了，要怎幺改？〃东方懿阴鸷的眼眸扫视前面的那对男女，他们有说有话，靠得太近，让他有狂啸的冲动。
　　
　　“没办法，为了小姐，公子改吧。”琴儿也看到前面的情形。难怪公子再沉不住气，公子本就霸道，只要他想得到的东西，从来就不曾失去。这会儿，想必公子欲将炎翌煎皮折骨方能后快吧？
　　
　　“琴儿，你教我。”东方懿一字一顿地道，狠狠地盯着小风与炎翌交握在一起的手。
　　
　　他踩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向小风。
　　
　　小风似丝毫不察他的存在，径自与炎翌相谈甚欢。她眸眼带笑，那其中的灿烂令一切失了颜色，可她的眼中，没有他的存在。
　　
　　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再让她从手中溜走！
　　
　　东方懿一掌攻向炎翌的方向，炎翌终察觉到不妥，快速退开两丈远。趁此机会，东方懿用力握着小风的手，“小风，跟我回东方盟，否则炎翌立刻死在我的掌下！！”
　　
　　小风看向东寺懿，看到他眸中的熊熊火焰，冷笑道：“你尽管试试看！”
　　
　　东方懿的眸色顿变，火焰烧着他的瞳眸，呈现诡异的妖红，“你以为我在说笑？！！”
　　
　　“岂敢？！”小风轻抚自己的秀发，轻声笑道：“这世上没有东方懿不敢做的事，何况只是杀个人而已，就跟踩死蝼蚁这么筒单。若你连个人都不敢下手，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东方懿。不过吧，你这人不长记性，我可不是被人吓大的。你杀他，我再杀你，很简单的事，你要不要试试？”
　　
　　小风看向东方懿握着自己的手，“我不喜欢有人未经我同意碰我，尤其是你这个瘟神，你碰我一回，我要洗很久才能把自己洗干净！”小风对东方懿笑得恶劣，眼带轻蔑，“东方懿啊，你呀，就是瘟神。”
　　
　　看着东方懿的眼眸由妖红，变成赤褐色，小风睹自诧异。是不是东方懿越生气，他的眼眸就能变化更多颜色？
　　
　　那她要不要加多几分力，把他直接气死拉倒？
　　
　　她的眼眸，无意间看向自己的手，只见东方懿手上青筋暴露，力道很紧，要捏碎她的手骨那般。
　　
　　小风捽然回头，看向炎翌的方向，朝炎翌抛几个媚眼，娇声道：“炎翌，我突然发现，这个世间的男人都可爱，尤其是你，起码比东方懿可爱多了。我决定了，我也要喜欢你……”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东方懿一掌攻向炎翌刚才站的地方，那里烟尘四起，将他们所站在的位置席卷在其中。
　　
　　炎翌灰头土脸，好在他已感觉到东方懿的杀气，在这之前突然跑开，否则他可能已葬身在那个巨坑之中。
　　
　　听到巨响，街道两旁的平房之中便有人冲出来看热闹。就在这一瞬，看似完整无损的平房突然倒蹋，惊呆了那些屋主。
　　
　　没有人伤亡，但他们的民居被东方懿一掌给摧垮。
　　
　　“小风，别挑战我的耐性。因为你不喜欢杀戮，我才百般容忍。若不是你，这些人可能都已死了。也是因为你，这些人可能不得不死！！”东方懿踩着沉重的步子往前而去。
　　
　　所有人都忘了呼吸，因为东方懿的长发在狂乱飞舞，似被狂风吹拂。天知道，其实此刻没有风，空气凝窒。
　　
　　更可怕的是，东方懿的眼眸泛着诡魅的绿色火焰。这样的东方懿，仿若来自地狱的修罗，倾刻间便能将东方城变成地狱。
　　
　　小风口干舌噪，她只是看不惯东方懿的不可一世，没想到让这些人陪葬。是她在挑战东方懿的底线，她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而已。
　　
　　她已经很久没出现过这种情绪，这种害怕的情绪……
　　
　　东方懿一路走过的地方，有足迹深陷其中，刻上他专属的印记。
　　
　　小风呆怔地看着那些脚印，忘了呼吸……
　　
　　“小风，我嫉妒炎翌，嫉妒他！！”前面的东方懿，突然顿下脚步，一声狂啸。
　　
　　啸声冲破天际，回响不绝。
　

　　　　前世靡情：爱之殇066我爱你

　　
　　“小姐别再激怒公子了，后果不堪设想。”不如何时，琴儿走到小风的身边，小小声道。
　　
　　“这人修养真差！”小风脸上的惨白渐渐回温，轻斥一句。
　　
　　被东方懿这一吼，难道她就要给他好脸色看？那是天大的笑话。
　　
　　抿嘴一笑，小风飞身跃向东方懿的身旁，直直地看着他还呈绿色火焰的眸子，轻喃道：“果然是个怪物，成魔是迟早的事。喂，我说你，不如早死好了，这样就不会为祸苍生，惹人生厌了！”
　　
　　东方懿的眼眸，有血色染上瞳眸，而后氤氲之气遮掩他原来的眸色。小风再定睛一瞧，东方懿的眸子，只剩一片灰败，没有一点人气……
　　
　　东方懿像是在看着她，却又穿过了她，似乎己苍老了十岁，“小风，你果真如此恨我么？”
　　
　　小风一愣，回复木然，“什么是恨？你可否告诉我？”
　　
　　若只是一个“恨”字便能诠释东方懿与她之间的恩怨情仇，那她只需恨便可。
　　
　　偏生，她忘不了五年前春秋二妹因她而死的惨剧。她总是在想，如果她不是执意要来到这个朝代，寻找她前世的姻缘，这一切的痛苦她就无需承受这五年她过得很好，如果能彻底忘了自己的前生，她想她会过得更好。
　　
　　小风呆怔地看着空荡的街道，方才还有好多好多人，因为东方懿雷厉风行的一掌，所有人如惊弓之鸟，遁去无踪。
　　
　　只有琴儿和炎翌仍站在原地，看着她和东方懿的对峙。
　　
　　“那一年，我不该试探你。我知道四月十五那一日，无情宫会出动大批杀手刺杀我。我也知道，我的身边潜伏有无情宫的人。我更知道，他们定会拿你做文章。我不该做的事很多，知道这只是一个游戏，猫捉老鼠的游戏，还陪他们一起玩。在你出现之前，有许多人想要刺杀我，他们部想要我的性命。小风，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东方懿往前一步步走去，炎翌见状，想跟上，却被琴儿制止，“炎公子，请适可而止。你擅自闯入东方城而毫发无损，是因为，公子在五年前便立誓，有生之年若等不到小姐，再做歹事，更不会开杀戒！我劝你，尽快离开东方城！”
　　
　　琴儿的小脸一派肃杀。凡是挡东方懿前路者，都得死！！若公子不下手，很好，便由她出手！
　　
　　炎翌没有跟上，他想，为了自己的这条小命，他该收敛一下。
　　
　　看着东方懿越走越远，他去往的方向，是东方盟。
　　
　　小风有些扰豫，她是否该跟上？当年之事，还有许多谜团，她一知半解。明知道东方懿是在诱她进入东方盟，她还是要知道那些事实，毕竟她是受害的其中一员。
　　
　　“为什么？”小风紧随东方懿身后，问道。
　　
　　东方懿的身子，微微一震，眸中有着不可置信，看向她。
　　
　　小风淡淡地笑了，“说吧，我有权知道一些事实的真像！”她真的很想知道，东方懿为何会成为人人口中的魔头，更想知道，月残到底是怎么见的，这其中，东方懿扮演了什么角色。而她的出现，是不是冥冥中自有注定。
　　
　　她本不信命的，可是看到丛前，看到小三，再加上自己的经历。她知道，有些故事，自打一开始，便已注定。
　　
　　最后，小风随东方懿去到东方盟。
　　
　　东方盟还是老样子，可是，这里变得残旧。围墙颓垣，枯枝败叶，人走在其中，什么人都碰不到。
　　
　　空荡荡的东方盟，看起来好荒凉。
　　
　　这五年来，东方懿就住在这个地方？是不是只有琴儿陪在他左右？知道这一点，她也没有过多的感觉，只有淡淡的伤感萦绕心间。
　　
　　有些消息，总有一人会自风清扬口中说出来。
　　
　　无非就是东方懿活着，没死；东方城，封城；东方盟，解散；他的十个美侍，逐出东方城……诸如此类，很多很多。
　　
　　就风清扬曾说过的有关东方懿最多的一句话便是：东方懿。他又老了。
　　
　　她印象中的东方懿，永远风情万种，举手投足，都会散发一种致命的魅惑。听到风清扬那句话后，她会想，东方懿老了的样子会不会很丑。
　　
　　她见到了东方懿，却从不仔细打量他。不是不想看，而是无法坦然面对，无法细细观察他的长像。
　　
　　此刻她，心静如水，她想终能够看一下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否真像风清扬所说那般，老了。
　　
　　一袭白色长袍，长发飘逸，他两鬓的白发，略显碍眼。依然眉清目雅，依然俊美无俦。挺鼻薄唇深眸，额间没有一丝细纹，哪里显老了？
　　
　　“东方懿，你这么老，配不上我。”小风喃喃道，顿下脚步。
　　
　　眼前的人，走起路来像已七老八十，他身上散发的苍凉感觉，令她的鼻子有些发酥。
　　
　　她这是怎么了，不是早想好，要把东方懿只当成一个陌生人么？
　　
　　东方懿下意识地看向自己鬓角的白发，轻喃道：“我真的老了么？”
　　
　　小风呆怔地看着窗外，这是她曾经居住的风苑。这里似乎没什么变化，
　　
　　却又有些变化。因为除了风苑，以前隔在风苑与东方苑中间的别怨尽数不见。站在这个地方，便能与东方苑遥遥相望。
　　
　　“自我有记忆之日起，我便在半月门门中。但我见到师傅的时候，是在我五字那年。师傅并不教我武学，他说，要把我培养成一个雅君子。可笑的是，我没能成为他希望的那种雅君子，反而是清扬，他做到了师傅想要的一切。说起来，一切的悲剧，源于那本《纵琴天下》！”东方懿远远地看着小风，他想靠她近一些，又怕近她一点，她更加抗拒他。
　　
　　“纵琴天下，那是什么破东西？”小风转身看向东方懿，见他离自己那么远，便不悦地吼道：“喂，你站那么远做什么？我是猛兽，会吃人？”
　　
　　真受不了，东方懿那种畏缩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很可怕。
　　
　　“喂，我让你过来！”见东方懿依然遥望着她，纹丝不动，小风一声大吼道。
　　
　　东方懿依言走到小风跟前，一步步向她逼近。小风瞪圆美眸，又一声爆吼，“喂，够了，别再向前——”
　　
　　她说话的速度太慢，而东方懿走路的速度过快，因为此刻，她已被他拥入怀。轻轻的一个拥狍，仿若将她当成易碎的瓷器……
　　
　　天知道，她是一个大女人，粗鲁的女人，和瓷器这种东西怎能扯得上边。
　　
　　“小风，我来知道有生之年真的能再看到你。清扬说，或许有奇迹。琴儿也告诉我，这个世上有奇迹。可当你如此鲜活地站在我跟前时，我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如此拥她一世，会否能幸福长久？
　　
　　“我活着，跟你的好运不一定就能成正比。东方懿，你还是放开我吧，我不喜欢你我这般不成体统地抱在一起。”靠他如此近，令她有些恍惚。
　　
　　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充斥在她的鼻间，无法令她清晰思考。
　　
　　她想，自己不该跟他如此贴近的。
　　
　　东方懿果然如她所言，听话地敢开她，双手束在他的胸前，乖巧的样子，像是听话的小学生。
　　
　　“继续说你的纵琴天下！”小风瞪一眼东方懿，觉得这样的东方懿，与她印象中的东方懿划不上等号。
　　
　　不知为什么，现在的她，已然忆不起另一个东方懿的模样，还有与他相处的片断。那个东方懿，与这个东方懿，果真就是同一人？
　　
　　为什么，她越来越想不起与那个东方懿相处的那世片断呢？而这个东方懿，五年过去，那些与他相处的点滴，依然像发生在昨天，清晰异常。
　　
　　“纵琴天下，是一本琴谱，亦是一种天下无敌的武学。以琴御气，以弦
　　
　　为剑，倾刻能杀人于无形。我这人，天生嗜血，杀人对我来说，是一种享受
　　
　　“这一点，不用你说我也看得出。”小风嗤之以鼻。
　　
　　东方懿是魔头，有些人天生嗜血，东方懿毫无疑问是个中典范。
　　
　　东方懿想笑，却笑不出，他看向自己的双手。他的这双手，应该沾上了很多血腥。他杀人的时候，曾有快感。不知在哪个时候开始，他杀人再无任何感觉。而他，忆不起自己杀了多少人。
　　
　　“师傅想方设法要将我导向正途，月残，他是一个好人，真的是一个好人。可我眼在他身旁十年之久，还是没能沾上师傅的一点仙气，最后，师傅还死在我手。”他仔仔细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他的手上，还有月残的鲜血。
　　
　　那一日，月残流了好多血，月残却还对他笑，说着“没关系”。
　　
　　小风冷冷地看着东方懿，想必当时的东方懿，也是恨自己的吧？
　　
　　“师傅不愿教我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