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情-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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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似乎受到惊吓，从东方懿身上一跃而起。将东方懿的衣袍脱下，她跳进了河里，有些冷意的河水，让她打了个冷战。

　　不知是身体冷，还是心里冷，就是冷战不断……

　　小风胡乱地擦拭自己的身体，这样清洗，也许就能洗掉身上的痕迹。

　　“小风，够了。”东方懿忍着自己的双手，他忍不住跳下河水，将小风湿淋淋的身子抱上岸，“我在这里，以后会保护你，再也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亏了他是东方懿，传闻中的无所不能，可如今，却连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

　　

　　077　沉睡之谜

　　

　　挣扎了很长时间，小风终于安静下来，“你带我回家吧，我累了。”

　　就这样，小风倚进东方懿的怀抱，沉沉睡去。

　　“小风，好点了么？”小风刚睁眼，东方懿便焦急地问道。

　　“没事，你别担心，我就怕……”小风的手，放在腹部之上。经此大变，往东方盟赶路的时候，又烧了几天，会不会对孩子有影响？

　　只恐东方懿将注意力全集中在她身上，都不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吧？

　　“还有点发烧，我们先在客栈住几日，待到你的身子好了才回去，好不好？”东方懿伸手抚向小风的额头。

　　烧已退得差不多，却仍虚汗不断，看着她苍白的脸，东方懿别开视线，他将小风抱在怀中，“小风，你很快就会好了，很快就会好起来……”

　　小风钻出东方懿的怀抱，直直地看着他的脸，只见他出神的看着远方，眸中却没有集中。这样的他，她抓不住。

　　现在的她，也没有力气抓他。

　　轻轻地偎进东方懿的怀抱，小风变得沉默，亦不知要如何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默。她的伤，就是他的伤，两人都伤。

　　现在的东方懿变得不妥，她理应第一时间让这个男人变好，偏偏她，没了力气。

　　“我再睡一会。”窝在东方懿的怀中，小风闭上眼，便真的睡了过去。

　　一路睡睡醒醒，在客栈歇息了几天，小风的病情变得反复。

　　“小姐，喝药了。”桃花走进内室，见小风呆怔地坐要床榻上，两眼无神。小风的样子，让桃花鼻子发酸。

　　以前的小风，爱笑，脾气虽不好，却总能引发众人的笑。

　　现在的小风，死气沉沉，脸上没有笑容，似乎她的快乐，都被人夺走。

　　东方懿的脸上也没有笑容，刚开始会陪着小风，后来见到小风病情严重，便索性躲了起来。偶尔见到东方懿，便见到他神游天外的样子，似是没有任何情绪的动物一般。

　　有一回听到琴儿说起，她家的公子就要入魔了。如果小风也救不了他，那么东方懿，就彻底回不来了。

　　小风接过桃花手中的药碗，一口把药喝完，“桃花，今天下雨了吗？”

　　“回小姐，昨儿个雨就停了。”赶路的这几天，时不时来场的，几天来反反复复，到了今天，终于放晴了。

　　“东方懿怎么样了？”想了想，小风还是问道。

　　看到他的时候，无话可说。看不到他的时候，却又想他。想必东方懿也是如此吧。

　　那个男人看到她受伤害，一定很自责了，说不定躲在某个地方伤心。

　　“公子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今日我也没看到他。只知道昨晚上小姐睡着后，公子才进来，坐了一宿　，直到凌晨才离开。”东方懿的神情，很奇怪。照理说，看着小风的时候，他应该双眸含情才是。可他看小风的样子，却像是看陌生人。还有，他恍恍惚惚地走出内室，竟在喃喃自语。

　　东方懿的这些不妥，她不知道是否该告诉小风知晓。小风现在受到重创，哪还有心思理会东方懿？

　　“那个人，傻瓜得可以，我去找他。”小风下了床，她看出桃花脸上的忐忑，难道是东方懿出事了？

　　正在此时，突然有人飞奔进客房，正是琴儿。

　　“不好了，公子不见了。”琴儿惊慌失措地喊道。

　　这几日东方是有不妥，可他不会走离客栈，更不会离小风太远。今早都说没人看到东方懿的踪影，这才知道他真的消失不见了。

　　“什么时候不见的？”小风迎上前，也感染了琴儿的慌乱。

　　是不是她太颓废，让东方懿更加自责，进而影响了他的情绪？她也想振作，可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有时东方懿跟她说话，她不耐烦地虚应，有时索性不理会他。可能是这样，后来东方懿就不敢在她跟前出现吧？

　　“今日一大早便不见公子的身影。本以为公子躲在客栈，谁知刚才找遍客栈的所有角落，也没能找到公子的身影。”这般说着。琴儿愈发地忐忑。

　　“有没有派人去找东方懿？”小风的身子有些摇晃，她轻闭眼，勉强定住心神，问道。

　　“有，至今没有消息。”

　　“派多点人出去找他。他现在的情形不乐观不能让其他人在这之前将他找到。琴儿，你带一批人前去寻找。桃花，找五花跟我一起，另外五个再率一批人前往这附近寻找。如果哪一批人找到他的下落，第一时间传消息给大家。在天黑前没有找到他的下落，再回客栈会合。出发！！”小风急急忙忙地往外而去。现在的她，心神不宁，千万别是东方懿再出什么事才好。

　　“小姐的身子不好，不宜奔波，我们去找公子就好。”琴儿和桃花异口同声地道。

　　“没关系，休息了大半月，身体好多了。”小风不以为意。

　　三批人马不停蹄地往附近寻去，无论是街道还是客栈或食肆，都搜寻了个遍。连郊区附近的山林和小径，都搜了个遍，没能找到东方懿的踪影。

　　“小姐，不早了，我们早点回去吧，小姐安心睡下，我们再去寻公子，找到公子的下落为止。”桃花不安地道。

　　小风苍白的脸色让人不安心。身子还没完全康复，如今还要为东方懿那个妖孽奔波，小风的命可真苦。

　　“没事，再找找，天还没黑。”小风摇摇头，脚步有些沉缓，头很疼，踩着有水沟的街道，她周身无力。好想找个地方躺下，休息一下。

　　“这个人真怪，我要把他拉回家，当马骑……”旁边有一道稚气的声音响起。

　　“我要骑马，我要……”另一道声音也道，也是出自一个孩子。

　　小风顿下脚步。她记得去郊区的时候，经过了这里，当时她就看到这群孩子围在这里嘻笑。这么长时间，他们怎么还在这里？

　　“小姐，怎么不走了？”见小风怔在原地不动，桃花有些疑惑。

　　小风回神，她转身，折回那几个孩子的身旁，看向那个要被他们当马骑的男人。只见他坐在地上，靠在墙上睡着了。安详的模样，似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那几个孩子在轻轻拉扯着他的褐色长发，大概是有些近马匹的毛发呈褐色，他们便把这个男人当成马了。

　　“公子？”桃花也随小风跟了上来，看到坐在地上的那个男人，正是东方懿。

　　“嗯，他睡着了，让他睡醒再把他带回去。”小风悄声对桃花道。

　　“呃。”桃花傻傻地应道，顺便将那些看热闹的孩子赶走。

　　看了一会儿，东方懿还没有睡醒的迹象。小风便索性也坐在地上，倚在东方懿的肩膀。找了他一天，她也困了，好想睡……

　　桃花傻傻地看着相偎坐在一起的绝色男女，他们就这样坐在地上，街道上偶有人经过。有人看到他们会露出惊诧的表情，而后才指指点点的离开。

　　夕阳的余晖照在他们的脸上，很惊艳，很美丽，也很幸福的感觉。

　　随后搜寻未果的四婢折到桃花身边，也看到了这奇妙的一景。

　　“小姐和东方懿会好起来，他们也会幸福，是不是？”小百合小声道。看到这样的他们，她很想哭。

　　“是啊，会幸福。百合，你哭什么，真没用。”桃花轻拍百合的头，自己别开脸，悄悄地抹眼泪。

　　“他们睡得深沉，一时半会儿醒不来。我看还是把他们带回客栈，小姐太疲累，不能再病倒了。”等到平复情绪，桃花才道。

　　其他四婢没有异议，便轻手轻脚地把小风和东方懿都运回了客栈。

　　众人才刚离开街道，往客栈回去。街角便有一道人影悄然现身，他原本优雅清俊的脸，蒙上了一层妖气，眸中的阴冷清晰可见。

　　现在他倒要看看，那对男女还怎么相守一生。一切，都按照他预料的剧情要发展，相信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意外。

　　他誓要得到那个女人，第一步是身子，第二步，没有东方懿的阻碍，便是夺取那个女人的心，一切，尽在他的掌握。

　　小风只觉得睡了很一觉。睡足后，身子清爽，心情也不错，她伸了伸懒腰，就看到一个美男躺在她身旁，睡得深沉。

　　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个男人看起来像是未经世事的婴孩，嘴角还带着纯真的笑容。小风不确定地凑近东方懿一些，他颊畔的笑容，是真的，不是她的错觉。

　　她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这种笑容，此次突然看到，总觉有些诡异。

　　回想昨天寻找东方懿的经过，小风心中响起警铃。东方懿怎么会突然走出了客栈？怎么会无端端睡在大街上？那么多孩子围着他，他还睡得深沉。

　　这其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诡异事情？

　　“东方懿，醒醒，别再睡了。”小风着急地朝东方懿大声吼道。

　　小风大声呼唤东方懿，东方懿却似听不到她的呼喊，根本唤不醒他。

　　“小姐，怎么了？”老远便听到小风的声音，众多女人在第一时间冲进客户，询问道。

　　“东方懿他不起来，是不是有问题？”小风看向十婢，“玫瑰，你过来给东方懿把脉，看是怎么回事。”

　　“是，小姐。”玫瑰上前把住东方懿的脉搏，好半晌才蹙眉道：“公子的身子并无大碍，这种情形，我也是闻所未闻。”

　　“他没有中毒，身子也没有其他不适吗？”小风不放心地追问。

　　“并没有中毒的迹象，公子的身体也无其他不适。或许公子再睡一会儿，自己便醒来了。”玫瑰肯定地点头。

　　小风守在床沿，正当她愁眉不展的时候，又有人步进客房，是琴儿。

　　“小姐，有人送来了一封信过来。”琴儿说这话时，没敢看小风。

　　“把信扔了！！”见到琴儿的神情，小风就知道那是什么人送过来的信，一定不怀好意。

　　“那人说，小姐务必察看。他，他还，还说，或许因此能知道公子为何会沉睡不醒。”琴儿嗫嚅道，头更低了一些。

　　她知道小风的心情，可是风清扬一早便表明，这封信有东方懿沉睡的真相，她才不舍得把信扔了。

　　小风微蹙秀眉，一把夺过琴儿手中信。

　　小风，可有想我？这半月，我可是对你日思夜想。想你美丽的身子……

　　小风气愤地把信揉成一团，手有些颤抖，那个男人，简直就是变态！

　　看到小风惨白的脸，琴儿不敢再多言。是她不好，早知道她不将这封信交给小风，小风便无须这般生气。

　　“我出去一会儿，很快回来。琴儿，你派三萧保护东方懿，不准任何陌生人接近东方懿，更不能让东方懿出任何意外！”小风沉声道。

　　“小姐，奴婢一同前往！”琴儿欲跟上。

　　“不必了，吴空，你随我一起。”小风看到吴空，这才想起长时间以来，她没能跟吴空说上几句话。

　　吴空并不多言，默不作声地跟在小风的身后。他看看前面修长的身影，有些恍惚。

　　她回来了，受伤了，他却帮不了她。

　　这些年来，他一直记得那个还是男孩子的小苏三。这个女人的出现，改变了他的命运，将他从死神堆里拉了出来。

　　照理说，他应该报答她，以性命交换，在所不辞。可惜他什么也不能做，看到她被其他男人伤得体无完肤，看着她的笑容被人夺走，看着她的爱人一步步沉沦，他却无能为力。从未有哪一刻，他如此憎恨自己的无能。

　　“吴空，怎么了？板着一张脸？是不是不喜欢跟我出去？”小风察觉到跟在她身后的吴空心不在焉，问道。

　　“小风，对不起，我帮不了你。”吴空黯下脸庞，满脸歉意。

　　“你呀，真是呆子。”小风折回原地，大力拍着吴空的头，接着他的手往前走去，“吴空，你等着看吧。总有一天，我要那个伤害我的人，受到同样的痛苦！”小风一字一顿地道。

　　她顿下脚步，因为风清扬，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078　忘了她

　　

　　小风板着脸，缓缓走到风清扬跟前，“东方懿到底怎么了？”她直奔主题。

　　她没多少时间浪费在风清扬的身上，东方懿睡得太久，对身体一定不好。

　　“现在我的心情不好，不想说。”风清扬冷睨一眼小风，转身便往前走去。现在是小风有求于他，她那是什么态度？

　　小风握紧双拳，隐忍着没发。吴空却沉不住气，他已经冲上前，自风清扬身后一掌攻过去。

　　风清扬却似背后长了眼睛，头也不回便挥出一掌，接下吴空的招式。他不避反迎，与吴空的双掌直直地对上。

　　吴空五年来武功精进不少，内力却不如风清扬。吴空接连退了十几步，才勉强站稳脚跟。

　　“吴空，你没事吧？”小风飞身上前，扶着吴空的身子。

　　“没事，我不要紧。”虽如此，吴空的嘴角还是有血丝滑落，伤得不轻。

　　风清扬看着小风的手，嫉妒的火在他胸口燃烧，他一声冷哼，“不自量力。小风，给我过来！还有他，不准跟过来！”

　　吴空才一动作，便被风清扬喝止。

　　小风却不气，跟一个畜牧，有什么好较真的？她来，只为东方懿。

　　“吴空，你等在这里，我很快回来。”小风轻拍吴空的手背，示意他少安毋躁。

　　吴空果然听话地站在原地，他不希望给小风添麻烦，更不能令小风为难。小风来这里，是为东方懿，那才是重点。

　　小风跟随在风清扬的身后，风清扬头也不回，她只能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

　　风清扬不说话，她也没有开口，不能先乱了阵脚，虽然确实是她有求于风清扬。

　　“一些日子不见，倒也沉得住了，这可不像是你的性子。”不知何时，风清扬顿下脚步，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

　　小风勉强集中精神，言不由衷地道：“好说。我来，就想知道东方懿为什么会沉睡不醒。你既然知道，要我前来一趟，我们也别再浪费大家的宝贵时间……”

　　“现在是你有求于我，态度好点。或许我心情好了，会告诉你原因。”风清扬不悦地打断了小风的话。

　　小风终于抬头，直视着眼前的风清扬，脸容　有高傲之色，“你错了。面对你，令我作呕，我会来。纯粹因为东方懿。我有求于你？可笑。我不信，东方懿会一直沉睡不醒。”说罢，小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受够了风清扬的自以为是，更受够了这个变态，看到他，她确实有作呕的感觉。她不该来这一趟，……

　　”你别碰我！！“风清扬不知何时碰到她的手臂，小风如惊兔般跳了老远，厉声吼道。吼声冲破长空，还带着余响。

　　风清扬没料到小风的反应会这么激烈，脸上闪过一比恼怒，更有青色。

　　”小风！“吴空听到小风的大吼声，自远方飞奔而来，快速来到小风的跟前。

　　小风想笑，却笑不出来，”吴空，我没事，我们走！！”

　　“路小风，你竟敢擅自离开？！！”风清扬顿时恼羞成怒，快速挡在小风的跟前吼道。

　　本以为小风的心里有东方懿，有这个前提，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小风都不敢有任何异议。

　　没想到小风在突然大吼之后，要随吴空离去，这是他万万没料到的情形。

　　小风一声不吭，原来对着一个厌恶之人，就是这种感觉。

　　对于小风对他显而易见的厌恶之色，更令风清扬怒火中烧，他沉声道：“若你再敢往前一步，我让人立刻把东方懿杀了！”

　　“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小风的视线转移，不愿多看一眼那个男人的脸。

　　“好狗不挡路，我路小风的修养还不够，显然还不到与畜牧沟通的地步！！”分明有一个人挡在她的前面，她的焦距却无法对准，风清扬，连条狗都不如！

　　风清扬暗自惊诧，一直知道小风很倔，却不料她现在冒着东方懿丢性命的危险，而不愿与他有瓜葛，这个女人，就如此憎恶他？

　　“若我说，现在就要杀了吴空，你会做何反应？”风清扬一定一顿地道。

　　他发现小风的眼眸，自始至终都不曾对准他的脸。在这个女人的眼眸，看不到他风清扬。

　　“很好，有我和他一在一起，吴空不会寂寞。”说完，小风直直地往回路走去，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吴空，不担心他没能跟上来。

　　这回，风清扬却没有任何动作，看着小风渐行渐远。

　　或许他对小风施暴的那一天起，他和小风已然回不到过去　。在小风的心中，他就是一个禽畜。

　　对于猎物，不该逼得太紧，否则只能将其越推越远！

　　“风清扬，有一天，我要杀了你。”吴空自风清扬的身旁经过，以很小的音量是说道：“你不该，让她伤心！”

　　风清扬一愣，没想到看似一个普通的男人，却对小风如此中心。小风的身边，总有许多奇人异士，吴空，会不会也是其中一个？

　　“东方懿之所以会沉睡，是因为他现在已进入入魔状态。或许只要再加多一分力，他就完全入魔。这个时辰，可能他已醒了，不过，情况不容乐观，你回去若看到东方懿情况有变，不应该太意外。小风，若你识趣，就该趁机投入我的怀抱，我不会让他有机会伤害你！”风清扬的声音，绵绵不绝地传进已然走远的小风耳中。

　　小风顿下脚步，往回走去，她远远看着风清扬。这样的距离，刚刚好！

　　“你是故意的。你用这种方法逼近东方懿快速入魔，你以为他入魔后，再不认得任何人，包括我。如此，我就会投入你的怀抱。风清扬，你错了。无论东方懿是神是魔，我爱的人，永远都是他。就算因为爱他我会不得善终，我还是爱他。你做什么都没有用，因为，今生今世，我爱的人，都是东方懿，而不是其他任何人！”说罢，小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从没试过如此确定自己的心意，她也知道，好和东方懿此生的结局，定是惨不忍睹。

　　无妨，既然来了这一趟，就把这条路走下去。无悔，便可。

　　留下风清扬站在原地，苦苦思量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一切都按他预想的在发展，为何只有小风的反应，与他预想的差那么多。

　　本以为他会离小风越来越近，现在才知道，小风已离他越来越远。

　　小风快速往客栈的方向而去，她好想立刻看到东方懿，就算是一直沉睡，也无不可。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是什么样的结果，都可以。

　　待赶到客栈，小风被那里的情形惊呆。

　　东方懿的手中，提着一只断臂，他迷茫地看着，似乎有什么在困扰着他。

　　而客栈的周遭，全部都是受伤的人。

　　小风心一凛，赶紧赶上前，客栈到处都是受伤的人，就连十婢与琴儿，也倒在血泊中。她们倒地呻吟，却无大碍，只是受伤。

　　客栈没有尸首，还有，只有客栈掌柜断了一只手臂。小风松了一口气，还好东方懿没有大杀杀戒。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你回来了，太好了……”琴儿激动地上前，差点痛哭流涕，实在太高兴了。

　　若小风再不回来，她们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制止东方懿的任性妄为了。

　　“到底怎么了？你们是不是都被东方懿打伤？”小风纵身跃至琴儿的身旁，问道。

　　她看着东方懿的方向，期望地看着他。希望他看到她的一瞬，能够叫出她的名字。东方懿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断臂上，根本没发现她的存在，让她好失望。

　　“公子他，他就要入魔了，他不认得我们所有人，连奴婢也不认得。公子打伤了我们所有人，正当公子要杀掌柜时，奴婢说到‘小风’二字……”

　　琴儿张大小嘴，忘记要继续说话，只因听到“小风”这两个字，东方懿的注意力从断臂上移开，看向她。

　　琴儿惧怕地往后退一步，小风感觉到琴儿的不妥，她循着琴儿的方向看过来，只见东方懿手上抓着血淋淋的断臂朝她，不，是朝琴儿步近。

　　东方懿走到她们跟前站定，看着琴儿，喃喃道：“小风？”

　　琴儿回神，将小风推到东方懿的跟前，“这就是公子的小风。”

　　小风直直地看着东方懿，东方懿也看着她，满胸茫然，嘴里还念叨着“小风”。

　　小风红了眼眶，东方懿，他不记得她了，现在的他，根本不知道小风就在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