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睡万年(翔炎)-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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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有德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说话方式，他明捧常知秋，暗损陈贤颂，本以为对方也只能这样子暗暗受了，却没想到对方居然明着说出来，而且还带着一种质问的态度。他活了四十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士子，一时间倒是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前几天常知秋也是被陈贤颂这样的说话方式给呛了一下，这次林有德反应比常知秋更慢些。

陈贤颂也不急，他缓缓喝着茶。等林有德自己回过气来。

过了会，林有德尴尬地笑了一下：“陈贤弟，我没有这意思。你误会了。”

这一下子就喊陈贤颂为贤弟了，不得不说，林有德虽然不太习惯陈贤颂的说话方式，但说话时不着痕迹占人便宜的能力还是极强的。陈贤颂稍稍挑了下眉头，他缓缓说道：“这声贤弟我不可不敢应了，我们家两个族老，都叫我老祖公。如果我应了，以后他们是不是也得叫你老祖公，两个老得快要死了的人叫你一声老祖公。这让我们老陈家的脸面往哪里摆？”

林有德哈哈一笑：“我们各论各的如何。”

“没有那说法。各论各的辈份，我只听说在佣兵那边才这么弄。”陈贤颂呵呵一笑：“你们东林社不是说佣兵皆粗鄙，怎么也会用他们的方法来行事。”

林有德的脸色有些羞恼，有多久没有人敢这么明着打他的脸面了。有二十多年了吧。自从他成了士子，自从他的表哥当上了东林社的社长，又有谁敢与他如此说话，就连五九至尊和他说话，也是放低了两分身段，只余八分的霸气。

但眼前这个小家伙，居然敢这般，怪不得前几天表哥回来。气得胡子都快拨光了。

嘴这么刁，而且养气功夫似乎也是差。再这么下去，林有德知道自己多半会步常知秋的后尘，他微吸了口气，说道：“好吧，老陈家的长者，我这么称呼你，没有问题了吧。你是士子，作为士子的一员，你希望你能将你的异术交出来，为广大的士子解惑。”

“哦，我是有异术不假，但为什么我要交出来。”

“士子互为一体，我们只有精诚互助，才能教诲天下。”林有德淡淡地说道：“严圣人说过，藏私，要不得，门户之见，更要不得。”

陈贤颂呵呵笑了起来：“嗯，确实，严圣人这话说得对，不过我有点奇怪，凭什么你们要让我把异术交出来，而不是你们求着我教你们，要知道，虽然都是让你们学会异术，但其中的差别可是很大的。”

林有德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差别可止是大，他摸着胡须说道：“身为士子一员，你无论进没有进东林社，但我想你肯定会受到东林社直接或者间接的照顾，现在也该是你还恩的时候了。”

“别……”陈贤颂摆摆手：“我自打出生到现在，帮助过我的人很多很多，但我敢肯定，其中绝对没有东林社的任何一个人，甚至连间接帮助我的可能性都没，可以这么多，打我知道有东林社这组织后，我就已经和你们闹得相当不愉快了，别拿这些话来挤兑我，况且，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士子，我可没有在东林社注册过。”

林有德眯了一下眼睛，确实，陈贤颂的出现很突兀，东林社确实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资料，只有最近收集到的薄薄几页纸，资料不多。

“你觉得自己当不当士子都无所谓？”

陈贤颂点头：“确实如此。”

听到这话，林有德脸色青白，他站起来，一甩袖子就离开。

陈贤颂能明显地感觉到林有德的怒气快要爆表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这事他只是诧异一下，就没有放在了心上。他本来看重的人就不多，至于常知秋啊，林有德啊这类的人，他根本没有深究的兴趣。

林有德快步离开了老陈家，然后坐上了自己的马车，他确实如陈贤颂感觉到的那样，快气炸了。

士子！这在震旦王国代表着一种无上地位的称呼，几乎可齐驾王权。

林有德一直以自己的身份为傲，他觉得自己先是一名士子，才是一个副社长。他也觉得，每一个士子都应该像他这样，爱护自己的身份。但是当他听到陈贤颂将士子的身份扔在地上，还踩了一脚的时候，他的怒气不可抑制地涌上心头。

你当士子的身份是什么，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的垃圾吗？

林有德阴沉着脸回到东林社，常知秋见他这模样，便问道：“怎么，不顺利？”

“陈贤颂此子该死。”林有德怒气冲冲地说道：“他不配当一个士子，他就不是个士子！”

常知秋愣了一下，询问事情经过，半刻后，他的脸上也有些怒容，说道：“看来，陈贤颂就没当我们是一类人，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留手了。老陈家的倚仗，无非就是附近三城暗中藏着的私兵。哼！有德，你去武人堂，号令所有佣兵狙击附近三城的老陈家私兵，不让他们任何一人进到河洛城，每切下一个人头，确实无误后，奖十枚金币。”

东林社不但书多，钱也多。

第一卷470针锋相对（上）

寂静的夜晚，月朗星稀，一支百来人的黑衣小队正从清河县赶往河洛城，他们已经急行了两天一夜，中途除了短暂的休息和进食外，剩下的时间就是在不停地赶路。

陈柒正是这个小支的队长，他现在刚四十出头，正当人生的最巅峰时期，作为这支队伍的全长，他也算是老陈家的小头目之一，大约也清楚了本家现在作什么样的打算。对于本家的这个决定，他是万分赞同的。

虽然他不是本家的血脉，但只要本家得势，他们这些分家或者外层人员，依然能鸡犬升天。人生在世，忙忙碌碌，无非就是为了名利与权势，现在一个通天的大好机会就摆在眼前，岂能不抓住。一想到事成后的幸福日子，陈柒正就兴奋地睡不着觉。

“快快快！”虽然队员们已经很疲惫了，不过陈柒正明白，现在正是抢时间的时候。

他清楚，像自己这般，从周边城市向河洛城里赶的小队，至少有二十支以上，他们只是其中一支罢了。不过他相信，只要能提前赶到河洛城，便是大功一件，以后论功行赏之时，他必定会被提及，虽然不敢说立于庙堂之上，但混个四五品武官，应该没有问题。

又奔跑了半个小时，现在离河洛城已经很近了，急行的话，大约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但越是这时候，陈柒正越是冷静。现在河洛城情况未明，如果急急冲进去。万一遇到情况，而他们又是疲军，肯定会有麻烦。倒不如先休息一阵子，再进去比较稳妥。

勒令小队在树林中停下，先在附近开辟了数块空地，然后燃起数堆篝火。虽然说这样有暴露行迹的危险，但此时已经初冬，河洛城地处北方，夜晚很冷。在林中休息时不点起火源。不用多久，至少得减员一半。

况且火光能将冬季那些饿得快发狂的夜间猛兽慑退，相比起那点被敌人发现的可能性。寒冬夜晚起火堆的作用实在是太大了。不过陈柒正还是派了几个精明的队员去外围警戒，同时安排了替换队员。

冬季中的树林很多干柴，只要在附近随便捡一些便能足够烧很久。

和西夷那边不同，震旦王国这里的水晶柱数量较少。但体积却大了很多。那些巨大的水晶柱要本没办法靠近。非高手进到水晶柱的光亮范围内，不出一刻钟就要流鼻血，如果再停多一刻钟，多半是出不来了。

因此震旦王国的人，根本就不考虑在夜晚时利用水晶柱取暖。

一堆堆火烧了起来，十来个人围着火堆或坐着，或者躺着。陈柒正是小队长，实力自然是队中最强的。他倒是没有多疲劳。反正精神有些旺盛。

树林中传来一阵阵咕咕的夜枭声，时不时有一双绿色的眼睛在附近的黑暗中徘徊。然后又突然消失。陈柒正呼了口寒雾出来，忍不住有点相笑，他在火堆上仿佛看到了以后的美好生活，自己头顶官帽，穿着官服，妻儿因此得到极好的生活，么儿的脑痴症到时相必也应该有足够的钱来医治了。

他想着想着，便有些出神。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挺长时间，树林中更加寂静了，夜枭那难听的咕咕声没了，那些一双双绿眼睛也有一小段时间没有出来了。

真安静！陈柒正打了个柯欠，此时队员们都处于半熟睡状态，只要再过两个小时，他们就能得到极好的休息，然后便急行军，绝对能第一个到达河洛城。

陈柒正眯了眯眼，正想睡下的时候，心中却是一动，然后寒气止不住地地从心底就冒了起来。事情不太对劲，这里太安静了，这不合常理。

“起来，起来，都给我起来。”陈柒正低喝了几声。

有些警觉的队员立刻翻身起来，半蹲在地上，一手按地，一手握着武器。而另一些警觉性差的，则揉着眼睛，嘟哝着揉眼要站起来，异变也就在此时出现。

前边树林突然响起一片嗡嗡的声音，陈柒正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这声音他太耳熟了，是弓弦震动的声音。他想也没想，立刻趴在地上，然后一个急滚，翻出了火光的范围，那些警觉的队员，几乎做出了和他一样的动作。

就在他们滚出火光范围的时候，一片漆黑的羽箭像雨一般落在了几处火堆附近。

惨叫声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响起，那些警觉性差的队员，有一半被箭矢钉在了地上，而有些勉强避开了要害，虽然不致死，但至少也失去了战斗能力。

陈柒正滚身而起，欺身躲在了一棵大树后，他起身的一瞬间，就将场中的情况看了个清楚，有十三个队员没有救了，另外有二十多个队员受了重伤，数名轻伤的队友正连滚带爬的翻出了火光的范围。

一下子就减员近四成！陈柒正的脸面变得相当难看。

到底敌人是什么身份，居然摸得这么近了，他们一点发现也没有，派出去那几个负责警戒的队员，都是吃屎长大的不成？

不过此时情况也容不得陈柒正多想，他喝道：“会水系元素力量的人赶快把火堆弄熄。”

几道水柱中熄了所有的火堆，但第二波箭雨又飞了过来，虽然这次陈家的小队早有准备，但依然还是有三个人中箭而亡。

所有的火堆都熄灭了，树林重新变得很是阴暗，高高的常青树树叶遮挡了大部分的月光，现在树中所有人都处于一个视线极其不佳的情况，视野范围甚至出不了两米。

林中除了那些呻吟的伤员，就再无其它声音。陈柒正不敢乱动，敌天的树林中断碎的小枯枝很多，只要随便迈步，肯定会啋上一两条，树枝折断的声音在白天时肯定不明显，但在这样寂静的环境中，这样的危局中，弄出一点点声音，都有可能给自己拿到一张催命符。

现在该怎么办？陈柒正轻轻地呼吸着，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

因为他感觉到敌人已经围了起来，前边时不时传来枯枝断裂的声音。

吃定了我们吗？这么大胆就冲了上来，陈柒正眯了下眼睛，他右手向上一抓，拉住靠着大树的树枝，然后轻轻一荡，无声无息地到了树上。

第一卷471针锋相对（下）

爬到树上后，陈柒正的视野勉强开阔了一些，但是还不足以让他看到周围的敌人。在黑暗的环境中，耐心很重要，他将身体贴在冰冷的树干上，仔细倾听着周围的声音。

除了那些倒在地上挣扎呻吟的队员外，周围隐约包围过来的人，时不时踩到枯枝暴露了位置，陈柒正仔细数了数，如果脚步声没有出错的话，包围过来的人不多，大约只有五十多人，这样的数量，他觉得不算是什么事，他的队员久经训练，这只是被偷袭了才这么狼狈，可现在已经缓过来了，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不过刚才那两波箭雨有些麻烦，这说明对方至少还有一个后备队在待命，而且派出去的警戒队员现在都还没有消息，多半已经没有了，这说明对方肯定有数名擅于隐藏身形，擅长反侦察的好手。

这才是麻烦的地方。

从后面包抄过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其中有三个是顺着向陈柒正的方向而来。

在夜晚中行走，还能发出声音的，陈柒正觉得对方厉害不到哪里去。他一动不动地继续待在树上，等那三个脚步声来到正下方时，他轻轻活动了一下已经有些僵硬的手腕，然后握着长剑，从树上一跃而下。

漆青色的风系元素之力附和着剑光，撕裂了黑幕，陈柒正的偷袭得手了，一下子切中了两个敌人，但他没敢留恋，一击得手。立刻向旁边退去。果不其然，他刚闪开，一道细微的闪电就从他刚才所在的位置那里穿过去。

以他的攻击为信号。双方开始了正式的战斗接触，刹时间，打斗声和喊杀声大起。

六个小时后，河洛城，天色刚微亮，陈贤颂在慧莲的服侍下起身洗漱，正要去正堂吃早餐的时候。陈田财却闯了进来，他轻轻一礼后说道：“老祖公，事情不好了。我们收到线报，那些分批从其它城市过来的小队，在昨晚无一都受到了袭击，都有所死伤。袭击者黑衣蒙面。也没有明显的特征，我们不知道是那个势力所为，接理说，皇室现在已经抽不出足够的力量来截击我们了。”

陈贤颂想了会，说道：“嗯，我觉得应该是东林社。他们掌握了天下的佣兵，而且还掌握着天下的情报。我们老陈家的底子有多大，不敢说他们全部知道。但想来也应该能知道个六七分才对。在这种时候，能准确截击我们援军的组织。想必也只有东林社了。”

东林社势大，陈田财不怀疑陈贤颂的判断，他有些担忧：“东林社介入，站到了皇室那一边，这样一来，我们的强弱平衡就倒转过来了，老祖公，你有什么办法吗？”

这容不得陈田财不着急，毕竟东林社的可怕之处他完全明白。

陈贤颂笑道：“没事，东林社介入早就在我的预料之内，这时候也该是秦家出手帮忙的时候了，我去找他们的老狗谈谈，你继续忙吧。”

陈贤颂说完，直接没入土地中不见，陈田财见到这一幕，眼睛都快掉了下来，虽然他昨天就听说了自家老祖公会‘土遁术’，但是道听途说是一回事，自己亲眼见到是另一回事。作为一个纯粹的武人，他很清楚，光这一手，在任何时候，都能立于不败之地了。

秦家的老黄狗正趴在正厅的石板空地上晒太阳，人性与狗性在他的身上得到了合谐的统一，它能抑制吃屎的本能，当然，也能抑制自己追逐母狗的下半身本能，同时他对人类的女子也很感兴趣，别看它是条狗，但它在几百年的生涯里，有不下于十位的人类妻子。

好在他的信息核出现了一些异变，妻子生下来的全是人类形态的希拉里，从古到今，拥有狗身的希拉里族只有它一只。

陈贤颂从老黄狗从面的石板中钻出来，这恐怖的行为吓得这条正在休闲眯眼睡觉的炸毛跑了起来。陈贤颂见到这一幕有些无语，他只见过猫炸毛，从来没有见过狗也会炸毛的。

见到是陈贤颂，老狗松了口气，它有些恼怒地说道：“卧槽，吓死我了。亲王大人，你别这么吓唬人行不行。”

陈贤颂呵呵地笑了声：“没办法，有急事找你。”

“哦，亲王大人有事示意，我等自然全力以赴。”老黄狗点点头，看看周围：“不过这里不是待客的地方，跟我来。”

一人一狗进了正厅旁边的一间小屋子里，一个让陈贤颂有点眼熟的少女上来奉了茶，然后恶狠狠地盯了一眼陈贤颂，便离开了。这让陈贤颂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惹到这个少女讨厌了。

“心洁那孩子不懂事，请亲王大人别放在心上。”老狗随口说了句，它看得出来，陈贤颂并没有生气：“亲王阁下，我们现在已经确认，你确实是小公主的老师，同时小公主对你也很是依恋，你亲王的称呼，看来也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你有什么事情请尽管示下，只要等小公主来，你帮我们美言几句就好了。”

这事很是简单，陈贤颂笑道：“嗯，东林社昨晚派人截杀了我们老陈家不少的援军，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东林社？”老狗有些迟疑：“我们的祖上答应过某人，不得万不得已，不与东林社为敌。不得杀害士子。”

陈贤颂若有所思，他最近调查过了，严圣人高徒之一，秦无身很是神秘，有赫赫战功，却无来龙去脉的记载，这不合历史名人应该有礼遇。但凡名人，以震旦王国笔吏的屎性，不写得详细到什么时候出恭才是怪事。

或许他和严圣人一样，都被太阳神殿故意抹去了一些不必要的信息。

秦无身，这名字很有深意啊。陈贤颂看着老黄狗，似乎猜到了什么，他笑道：“你没有让你去杀士子。只是有些所属不明的黑衣蒙面人，在攻击我们老陈家，我知道你们希拉里族别的都一般般，但在战斗能力方面绝对是杠杠的。”

这？老黄狗还是有些迟疑。

“这样吧，你帮我这次忙，以后我们还有更多的合作机会。”陈贤颂神秘们兮兮地说道：“我与黑暗执政官关系也相当不错，如果我们是好盟友，替你引见一下，也不是不可能了，呵呵。”

“卧槽……”老黄狗跳了起来：“我们干了。”

第一卷472投奔（上）

大黄狗疯了一般地召集自己的族人，然后对着自己跟前密密麻麻的人群开始了战前的总动员：“占有了两个女王的亲王阁下，现在给我下下达任务来了，像他这样下流又尊贵的人物，能屈尊来我们家族……”

听到这里，陈贤颂一脸蛋疼地溜了……当大黄狗说出他占有两个女王的时候，那些雄性的秦家族人，简直是在用一种幽怨的眼光看着他，仿佛他犯了天大的伤人事一般。不过从这里，他也能感觉得出来，希拉里族对于女王，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即使秦家是半人半希拉里族了，也没有泯灭掉这种根植于信息核中的情感。

利用遁地术，陈贤颂回到了老陈家西院。小灵山一直在同化着附近的土地，起先速度还挺快的，但随着范围的扩大，速度倒是渐渐慢了下来。这并不奇怪，根据星球留下来的记忆，上任星球守护者用了近七年才将自己所在的中型城市同化完成，然后又用了十几年才将整个广西省纳入掌握，最后用了一百多年，才将东亚地区变成自己的‘私人领地’。

相较于上个星球守护者，陈贤颂的起点已经算是极好了的。虽然陈贤颂现在掌有半城的领土，但极是可惜，一些关键的地方并没有在小灵山的同化范围之内。比如说东林社，比如说梁王府，又比如说皇宫。

如果上述土地也被小灵山同化了的话，事情就好办得多了。不像现在，陈贤颂得四处寻找借力的点。但即使如此，陈贤颂手里也握着极多的筹码。现在就是等时间来帮他一一揭开了。

陈贤颂刚回到西院不久，陈田财就找了过来，他问道：“老祖公，如何了。”

“放心。他们答应帮我们了。”陈贤颂点点头。

陈田财有些惊讶，一般来说，要想一方势力，支持另一方势力。必须得付出相应的代价。而这期间，肯定得经过一段时间的谈判，比如说双方各是狮子大开口。互试底线，最后才达到一致，陈田财估摸着，老祖公这次出去。至少得半天才能回来。那时候已经晚上了，但是没有想到，还不到一小时他就回来了，而且带回来的还是好消息。

震旦王国中有种说法，每当天下纷扰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两个受天命怕归的人开始逐鹿中源，他们总能轻而易举地做到别人很难做到的事情，很多在其它人看来不可思议。甚至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比如说当朝太祖未起事之前，还是外县东林社别馆中的一名小书校。所谓书校就是管理书籍摆放，清理书舍的仆役。虽然识字，却相貌平平，不为人注目。但数月后，天下暴乱，暴民挟万众攻城，城防校尉欲带兵弃城而逃，却被太祖拦住，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挡下了逃兵，最后说得校尉放权，他一名小书校亲自带兵守城，不但守住了，还杀得暴民大败，斩首四千众。

而相邻的府县，一一被暴民攻破，平民死伤无数。

这就当朝太祖的发家史，简直比唱本还要离奇玄幻。但其后的发展更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太祖虽然守住了当地县城，但孤城兵弱，周围的暴乱蜂拥而来，太祖果断弃城，护送着百姓们一路往北逃，数千兵士加数万民众，在十数万暴民的追赶下，一路北走，一路杀敌，一路上又有其它的城县的逆贼加入追赶他们的队伍，结果他们非但没有被打垮，反而越走兵力越多，越走护送的民众也越多，等到了河洛城后，他手下已经精兵十万，民众过百万……至此，当时在封阳的帝都被暴民攻破，太祖当机立断，祭出大旗，提出了拨乱反正，重塑河山的口号。

后人无论是谁，从史书上读到这一段，都是大呼奇哉，妙哉。历朝的开朝太祖，都有过类似的神奇事迹，所以震旦王国一直有个说法，叫做天命不可违，天命之人亦不可违。就是说，天命所归的人想办什么都都能成，要顺着他们，别和他们作对，否则后果……

陈田财现在估摸着，自家老祖是不是也是天命之人，否则根本没办法解释他身上的事情，有老祖这个太阳神仆倾心，自身才智过人，又懂异术，怎么看是加菲猫凶猛之辈，东林社这样的诚然大物都不惧，居然还能找出和他们抗衡的组织来牵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