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宁为悍妃-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安王自然不知道明珠何以心情这么欢畅,昨晚明珠本来是带着失望和伤心的情绪睡去,她觉得自己腹痛难忍之时,作为新婚夫婿的安王竟把她丢给秋痕和雪儿就不管了,当时难受得想哭。却没想到早上醒来,发现安王睡在自己身边,而且还将自己抱在他怀里,一时间惊喜莫名,又有些害羞,原来夫君如此疼惜自己!他昨夜离开只是暂时的,确实是因为有紧要的事情要处理,是自己太小心眼了。这么一想,所有的疑虑和不快烟消云散,明珠心花怒放,无比兴奋,这才有了她一整天的欢乐雀跃。
“夫君,难怪我梦里感觉呼吸不顺畅,你使那么大劲抱我干嘛,会窒息的!”
明珠撒娇地依偎在安王身上,满脸娇羞地轻声说道。
安王愕然,今晨是明珠先起来,梳洗完毕才喊醒他的,难道说,自己梦里又抱着她了?还是如同昨天早上那样情形,那岂不是……安王一阵尴尬。
他就弄不明白了,自己睡觉一向老实,有时怎么睡下醒来时还能保持原来的样子,以前行走江湖,还曾在大树顶癫的枝桠上靠坐着一觉睡到天光,都不会因为乱动而跌落,定力非同一般。如果是因为有美人在侧,意识不清之时难免情不自禁,那也说不过去,他并非未经人事的轻狂少年,贵为皇子,什么美色没见过?董明珠虽美,却不是他想要的,明明要疏远,却三番两次和她抱在一起,这算什么回事?这董明珠,才刚新婚两天,每次近她身边都有怪事发生,实在是诡异得紧!
宰相府大开正门,喜迎女儿女婿相携归来。
因先得了王府关照,董府在朝为官的四位公子不用着官服相见,只以家常服行平常礼即可。
闵夫人一直担心明珠未能嫁给庆王,会不会心里难过,深怕她转不过弯来,不待见安王,小夫妻俩不能融洽相处。等到她见了丰神俊貌的安王,禁不住暗自惊讶,只道庆王是个俊美的了,没想到安王竟然生得比那一位还要出色。
细心的闵夫人看到了安王腰上系的那一挂梅花同心结,那是她亲手结成,并费了心思求高僧诵经开光的护身符,嘱女儿贴身常系,如今却到了安王身上。
及至见到宝贝女儿笑盈盈地贴进她怀里来,那小脸上满溢的幸福光彩令她解了疑惑,也舒心无比——女儿嫁得好,感觉幸福美满,才是做母亲最为关心的。
平素几乎不与京官有交往,鲜少出面各种应酬的安王,却在宰相府的酒宴上应付自如,落落大方,并不以王爷身份自居,完全一副新姑爷初次上门的谦恭模样,对岳父母恭敬有礼,对五位舅哥以诚相待,对董玉清等侄儿辈也能和蔼可亲地说上两句话。
末了,不忘走到珠帘相隔的女眷席前施了一礼,敬各位妻嫂一杯酒。
王府送来的回门礼,除去几样要送到宗祠祭祀的重要之物和一些贵重难得的礼品,董府上至董宰相,下至未满周岁刚出生的小婴儿,都各得一份上好的礼物。
王府打点得如此周全,一时间宰相府人人喜乐,都道明珠嫁得一个容貌俊美、谦和有礼又细致贴心的好夫婿,从此幸福美满,特别是闵夫人,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更是高兴非常。明珠能够这么快把心思从庆王那里转回来,喜欢上现在的夫婿安王,那是再好不过了。
自家女儿喜欢谁才是关键,那安王虽然也人才出众,却必然会爱上自家女儿,明珠是谁?千里挑一的美人,天下没有哪个男人不爱她的,闵夫人这个信心绝对充足。
明珠喜滋滋地在嫂嫂们中间腻了一阵子,与她们说了些话,便起身走出厅堂,秋痕随着,往昔日住的怡香院走去。
站在怡香院里,明珠深吸口气,只离开了三天,却感觉隔了好久才又回到这里。
她这次没有带雪儿回来,担心雪儿重回到宰相府就出不去了,闵夫人是个精明的母亲,当日清点陪嫁丫环时就想留下雪儿,只因她长得太妖娆,是明珠让雪儿趁乱跟着出门,一起去了王府,因此陪嫁丫环名单上有十人,实际是十一人。
雪儿或许是个祸害,但明珠不能撇下她,相府那几位奶奶是容不下她的,她的结局只会是被卖或被送人,到时沦落到哪里去就不得而知了。
明珠叹口气,终是舍不得的,不管怎么怨恼她,那份友情丢弃不去,就只能拉扯着她在一起,大家在这异世走着瞧吧。
“姑姑!”
突然冒出来的董玉清把沉思着的明珠吓了一跳。
董玉清身边还跟着另一个男孩,二房董明政的长子董玉铭,董玉铭比董玉清小一岁,身量却不矮,也是个迷人的小帅哥,见明珠受惊,忙笑着又施一礼:
“吓着姑姑了,侄儿该死!”
明珠一手牵住一个:“你们是特意来见我的吧?”
董玉清点点头,表情略有羞色,大概是觉得姑姑已嫁人,再不能像从前那般随意说话了。
董玉铭却说道:“所有弟妹们都跟来了,方才在厅里大人围着姑姑,我们小辈不能和姑姑说话,见姑姑出来了,便想和姑姑见见。”
明珠大为感动,自己在宰相府里带着侄儿侄女们疯玩了两个月,深得他们爱戴,如今出嫁了,这帮小家伙显然是十分舍不得的。
便对秋痕说了声:“请他们都进来吧!”
话音刚落,十多个大大小小的男孩女孩一起涌进院来,吱吱喳喳围住了明珠,幸好她席上未沾滴酒,不然在那夜茜草的作用下,脑子又变成浆糊,此刻经这一吵闹,肯定会晕倒。
明珠让秋痕进房里收拾一些她当日来不及拿的小物件,特意叮嘱别忘了那支绵玉笛子,然后自己和侄儿侄女们围坐在院中石桌旁,热热闹闹地说话,其乐也融融。
不过两盏茶的功夫,就有婆子丫环来请,说是天色不早,王爷请回了,明珠便带了众侄儿侄女回到前堂。
安王正等在那里,忽听一阵童声软语,转头见王妃装束的明珠,不是扶着侍女一步三摇地款款而行,而是在一群花枝招展、粉雕玉琢的童男童女簇拥下快步走来,一边还顾着呢呢哝哝地和孩子们说话,那阵势就像个孩子王正带着她的手下四处巡游似的。
他还顾虑她身体不适呢,想不到她回到自己家这么精神。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端倪(一)
自回门之后,明珠隔了五六天见不着安王的面。
而安王嘱咐她要喝的药汤,却从未间断,每日由李妈妈小心冀冀地端来,守着她喝完才走,明珠稍有显露吞不下去的样子,她就装可怜相:
“王爷着老奴守着王妃娘娘吃药,王妃娘娘怜悯老奴罢,若是再不见好,回来王爷可不饶老奴!”
明珠想到安王,内心就禁不住软下来,夫君这是为了自己好啊,不能不顺从。喝着这药,肚子是不再疼了,却逐渐地不思茶饭,手脚绵软,力气渐失,直至近日连床都懒得下来了。
问琴棋书画四侍王爷出远门办事怎么这久还不回来?几个侍女回答的几乎都是同一句话:王爷自然是没有忙完,回府了一准就来看王妃的!
明珠心里不是没有怨怼:新婚夫君去哪里办事?竟然不跟她交待一声,而且一走就是这么多天,丢着病弱的新婚妻子独自在家,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怨归怨,想念安王的心思却是一日比一日绵密,也幸亏她吃多了汤药,每日脑子混混碌碌,精神又不济,总是醒不了一会儿就想打瞌睡,不然的话还十足成了个闺中怨妇。
贴身丫环秋痕和雪儿看她这样,可是着急万分,出嫁前和出嫁后的明珠判若两人,在王府住着说病就真的病得卧起床来,这也太奇怪了。
雪儿的疑心最大,没有谁比雪儿更了解明珠的健康状况了,她从来都是精力充沛、活蹦乱跳的,少有以疲倦之色示人。虽说她换了副身体,但有那样一个坚韧的灵魂支撑着,她不应该这么容易被病痛放倒。
主仆三人在房里闲着无事,就说道起这个病来,秋痕说小姐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形,雪儿说定是王府的吃食有问题,李妈妈每日端来的药汤不应该继续喝下去了,是药三分毒。明珠听着她们的话,皱了眉头思索,嘴上不说什么,心里的疑窦却是生成了。
秋痕提议该回相府说一声,让相府人过来瞧瞧,明珠叹口气道:再等两天吧,或许就快好了呢,没的惊扰了娘家人,让父母为自己担心。
说话的当儿,琴棋书画四侍就安静地站在一旁,房门敞开着,几个婆子仆妇站在廊下,另外还有一些等着传唤的小丫环。
虽已进入深秋季节,空气中尚带有些温热,风自别处吹来,拂托起满院的菊花清香,送入房内,明珠此时体弱易困,闻着清雅花香,不消一会就又沉沉入睡了。
等她再次醒来,已是夜间掌灯时分,身边没有秋痕和雪儿的影子,眼前只有琴棋书画四侍在,明珠以为秋痕和雪儿去吃晚饭了,也不在意,几天来这两个女孩陪着她在房里闷坏了,也累坏了,让她们放松放松也好。便让四侍服侍着吃了几口粥,李妈妈再送药来的时候,明珠没有当着她的面直接喝掉,不管她磨破了嘴皮子,只淡淡地说放着吧,等会再喝。那李妈妈守了许久,见明珠到睡着了都不喝,无可奈何,只好端了药碗,悻悻离开。
第二天正午,秋痕和雪儿还是没有出现在房里,明珠想着这两人要觉着闷也不好就这么扔下她自顾去轻松吧,没说什么,吃了些米粥,靠在床头坐了一会又继续睡,晚间醒来仍未听见两个丫环的声音,却从帐内瞄见李妈妈守着个药碗坐在灯影下等着,索性粥也不吃了,照旧沉沉睡去。
到第三天早上明珠却是被人唤醒了,睁开眼,见帐幔已挂起,琴棋书画四侍红着眼睛围绕在床前,听琴见她睁眼,忙揉了下眼睛,高兴地说道:
“王妃娘娘醒了!王妃睡这么长时间,可吓坏奴婢,奴婢们正要去请太医呢!”
明珠伸个懒腰爬起来:“帮着我洗濑了罢——秋痕雪儿呢?这两丫头认真讨厌,怎么我每次醒来都不在?”
听琴磨蹭了好半天,才轻声说道:“两位姐姐因为绣艺精巧,被管家请去绣房指导绣娘们绣一些时兴花色,以备用在秋冬衣装上。”
明珠呆了一呆,终究是睡得太久,用现代的说法来讲是处于缺氧状态,脑子转得缓慢,反应不过来。只到四侍服侍她洗漱完毕,喂她喝了几口燕窝粥之后,才忽然觉得不对劲:王府会缺绣娘?宫中最精巧最时兴的花色绣技,几时不是先经过各王府才流传到民间,用得上她相府里来的这两个丫头吗?王妃的贴身陪嫁丫环,莫名其妙地就沦为绣娘了?是什么样的王府管事领了她们走,竟不需要经过她这个王妃的应允!
明珠对听琴说道:“谁将她们带走的?唤那人来见我!”
听琴看了看她,既不说话,也没有动身,将一银勺的燕窝粥递送到她唇边,等着她开口吞吃。
明珠沉了脸,一挥手,燕窝粥洒落锦绣薄褥上,旁边观棋知书急忙上前,双双拿了布帕来擦抹,明珠轻斥:
“不听话的奴才,要你们何用?下去!”
四侍面露惊异之色,从新王妃进门到现在,总算看到她端起架子骂人。
听琴扫了其余侍女一眼,率先跪下,观棋、知书、赏画也随即跪下:
“奴婢们服侍不周全,奴婢们认打认罚,还请王妃娘娘息怒,保重贵体!”
明珠看着他们,心念一转,忽然变了神情,含着泪悲悲切切地问道:“你们四个,可是真心实意做我侍女?”
听琴与观棋、知书、赏画面面相觑,有不忍之色,之后便一起跪着向前挪移几步,拥在明珠床前。
听琴流泪说道:“奴婢四人十岁上就被张大总管挑选进王府,跟着宫里来的教引麽麽受了多年训导,只为着服侍未来的王妃娘娘,奴婢们怎敢不真心服侍娘娘!”
“那你们为何这般待我?我身为王妃,是不是王府的主母?自己陪嫁的丫环丢失了竟然都不知道,贴身的侍女不肯为我办事,既如此,你们不如现在就走罢,不必在我面前跟着了!”
四侍听她这一说,吓得不轻,紧着磕头:“王妃娘娘饶了奴婢们吧!奴婢们确实是忠心于王妃娘娘的,那……人家想换了奴婢们走,奴婢们都不肯,斗胆去求了大总管,大总管又求了王爷,奴婢们才得以留在王妃娘娘跟前,奴婢们从来只认定一个主子,就是王妃娘娘您啊!”
明珠的眼泪还是流下来了,做戏就干脆做足了,才嫁来王府几天,就有人敢动王妃的陪嫁丫环,安王府看来不比宰相府平静安和,这其中水有多深,还得试探一下才行。太强劲显然不是明智的做法,先装装柔弱相,看能哄出什么消息出来。
她不知道王妃贴身侍女须得早早挑选好,由宫内嬷嬷亲自训导,只觉得这四个丫头不显山不露水的,天知道她们会不会与秋痕雪儿失踪有关?
看着床前磕头的四个侍女,思维习惯性跳跃,竟想到另一桩事上去——很想见一见那位张大总管,着实佩服他的独到眼光,四侍品貌均为上等,或秀丽,或柔美,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出不一般的端雅气质,显然是多年训导出来的结果。
“都起来吧,和我好好说话!”
明珠抽了抽鼻子,听琴顾不上揉抚跪得生疼的膝盖,立即拿了干净帕子上来,细心地为明珠拭泪。
又唤观棋送上温热的茶水来,明珠刚好也渴了,抿了一口,叹气道:
“是我运气不好,一进王府就病了,没能了解王府的各种情况。等我病好了,少不得要样样问起来……秋痕和雪儿毕竟是我的陪嫁丫环,既然被管家请去了,我只是要他来问一问都不成?”
见四侍又开始作缩头乌龟状,想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忍不住小小发了个狠:
“你们四人既是打定主意跟我,就要与我一条心才对,总这般不痛快却不合我意。我是钦定的王妃,是王府主母,你们是我的人,错对只有我说得,谁敢管你们?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四侍听了明珠的话,都抬起头来,面露喜色,连眼睛也是亮晶晶的。
听琴却说出一番话来,差点将明珠震晕过去。
听琴说:“王妃娘娘,奴婢们自然是要全心服侍好王妃娘娘,死也不敢违背了娘娘。但是娘娘初嫁到王府,虽为正妃,却还未曾掌管得王府后院实权,许多事,自有管事的侧妃娘娘打理,并不需要经过王妃娘娘,所以,秋痕姐姐和雪儿姐姐被调走,王妃娘娘不知,是正常的!”
明珠顾不得矜持,急急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王爷还有另外的妃子?”
“是的,另有一位侧妃娘娘。”听琴飞快地看了明珠一眼,说道:“这位林侧妃,在青州王府陪侍王爷两年有余,掌管青州王府事务。王爷入京迎娶王妃,又带了她来,如今王府后院尽归林侧妃掌管!”
明珠瞪着眼,傻了一般。四侍围在她床前,同情地看着她,听琴更是坐上床去,伸手不停地轻拍她后背,满脸心痛之色。
良久,明珠才呼出一口气:“我竟然是个死人!只道嫁来就是他原配,没想到人家身边早有红颜相伴!”
观棋忍不住说了一句:“除了林侧妃,后院尚有春夏秋冬四位美姬,她们尽都听从林侧妃的,每日晨昏准时去给林侧妃问安,只是不来我们芷蘅院!”
明珠面无表情:“为什么,你们直到现在才告诉我?”
听琴垂首说道:“回禀王妃娘娘:王爷和侧妃娘娘不让早说,奴婢们见娘娘如此年轻,又是极爱王爷的,也怕说得早了,恐会影响您与王爷的新婚之喜。”
明珠禁不住又流下泪来,这回的眼泪却是发自真心,她嘴角噙了一抹讽刺的笑意:“新婚之喜?不错,我是极爱王爷的,他可会爱我?”
那样称心如意的花美男,到底还是不属于自己,他的心早已被别的女人占据!
老天和自己开了个玩笑,名为大婚,新婚夫君却是个有妇之夫,她这个现代人从此要过上与别人共侍一夫的混乱生活,果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端倪(二)
听琴为明珠拭泪:“王妃娘娘莫要伤悲,保重身体要紧。马太医的方子是极好的,娘娘好好吃了药,养好身子,王爷就会过来……”
明珠看住她:“是不是王爷根本就没出什么远门,而是因为我身子不好,才不来我这院子的?”
四侍俱都低下了头,知书细声细气地说道:“说王爷出远门是哄王妃娘娘的,怕娘娘知道实情,太过生气,对病体不利!”
“实情就是王爷日日在府中,天天陪着他的爱妃美妾,只是不来看我这个新王妃,任凭我病体缠绵,死了才算!”明珠闭上眼,眼角有泪珠滑落。
四侍恻然,再不敢出声。
房内一片静寂,院里却蓦然传来一个婆子的声音:“琴姑娘,芳华院来人请你们四人去一趟,说是要领些用品回来呢!”
听琴听了这声音,身子一凛,眼睛就看住了明珠。她知道是谁在喊她们,往日王妃睡得糊里糊涂的时候,她们四个是一喊就准得过去的,可这会儿王妃好不容易清醒着,她就不愿意这么听那人的话了。
明珠看听琴这神情,已猜到三分,难得她今天因为不见了秋痕雪儿,脑子一紧张,格外地清晰起来,当下也不顾着想睡觉,掩嘴打了个呵欠:
“芳华院在何处,是谁住着?”
“回王妃娘娘话:芳华院在王府东南面,距离咱们芷蘅院有半里远,林侧妃住在那里!”
明珠点了点头:“那妈妈可是我们院里的?”
“是我们院里的周妈妈,专管丫头仆妇们的行止责罚。”
“叫进来问话!”
赏画当即走到门边,冲那喊话的婆子说道:“周妈妈,王妃娘娘请您进来问话呢!”
那周妈妈明显顿住了:王妃体弱,平日里不分时辰地睡大觉,今天怎么大中午的不睡了?
好一会儿才磨磨蹭蹭地跨进门来,明珠看去是个四十来岁的精瘦妇人,上身穿件浅蓝色修身对襟襦袄,长及半膝,系条石青色暗纹百褶裙,挽了个妇人髻,髻上斜插两股扁头结条缠枝银搔头,耳上两片银叶坠子,显然是刚刚重新打制过,闪着毫光,亮晃晃地照人眼睛,倒是个干净得体的。
别的仆妇见了主子,通常都是两手交叠握在袖笼里,低眉顺眼地俯下身子行礼,这位周妈妈却抓了一根素帕子,两手垂在身侧,冲明珠鞠了一躬便站在那里等着问话。
明珠也不计较,绵软无力地问道:“周妈妈是吧?我记着前日秋痕和雪儿这两个丫环打算要回相府我娘家报说我的病情,您是站在门口的,当时琴棋书画四位姑娘也在,但她们既是我的贴身侍女,断不会卖弄我房里的私话去,想是周妈妈听了秋痕雪儿的话,去跟管事的说了,为防我娘家知道我病重的消息,干脆将她们调离我身边,可是这样?”
周妈妈大吃了一惊,抬起头瞪视着明珠。
琴棋书画被挑作王妃贴身侍女,自然是因其本身有过人的机灵聪慧,眼见明珠柔柔弱弱,尚在病中,说话气度却是透着一股气势,四侍仿似看到了希望。见主子端起架子,听琴就拿出大侍女架势,一声娇斥:
“大胆的婆子!敢这样瞪着王妃娘娘,侧妃娘娘那里你也敢这样瞪着?”
那周妈妈赶紧低头跪了下去,说道:“王妃娘娘息怒!老奴是给吓住了——老奴冤枉啊,并未做那事情!”
明珠说道:“不是您做的吗?不是就算了,我也是猜的。不过妈妈既是我芷蘅院的人,且去打听一下是谁做的,不然你可脱不开干系去!”
说完又打了个呵欠,困意上来了,她是非睡不可的了,但昏睡之前她要把事情交待好:
“方才妈妈说是谁来唤我的琴棋书画?你叫她来同我说说,唤她们去做什么?我的陪嫁丫环已被人绑了去,若再来绑了这四个去,岂不是想我快死?且教那人好好思量着:王妃的贴身侍女,岂是随便哪个都唤得动的?她们只除了我,谁也不认!”
明珠说这话时语调儿轻悠绵软,缺气少力的,让人听着却似有股柔韧的细绳儿吊住了某种重物,欲坠还升,最后到底是没让那重物坠落下来,直接利落收起了。
琴棋书画瞬间容光焕发,赏画甚至露出笑容:四位姐妹的坚持是对的,王妃果然值得信赖,先前的弱势只是因为病体未好而已!
“好生守护着我,等我睡一觉起来,又来整肃内务。还有,王妃饮食即日起不需外人插手,你们四个自己知道怎么做!”
明珠说完,再也撑不住了,身子一歪便睡了过去。
听琴和观棋忙上前将她扶平,换下先前被燕窝粥污渍了的薄被,另取了新锦被给她盖上,放下帷幔,这才长出一口气,对着地上跪着的周妈妈轻蔑地说道:
“妈妈自去吧!妈妈刚刚也听见了,我四人本就是王妃娘娘的人,无需再听侧妃娘娘那边的训导。王妃娘娘今日起慢慢会好起来,估计妈妈明日不需要在这院里当值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罢!”
这周妈妈原本是王府里跟随管事阮妈妈的,因不太入阮妈妈的眼,林侧妃来之后便投了林侧妃,李妈妈将之安插在芷蘅院里听风报信。这会儿听了听琴的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又思及前日确实是自己在廊下听见了秋痕雪儿怂恿王妃给娘家报信,然后急忙走去报给李妈妈的,想不到王妃就这么乱猜也猜得到是自己干的事,想着得罪了王妃,不是件好事,还是赶紧找到李妈妈,将刚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